饕餮: (tāotiè掏帖)
传说轩辕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根据晋代郭璞对《山海经》的注解,这里说的狍鸮即是指饕餮(轩二中的一个矿坑内,有一只怪鸟叫匏鸮,会不会就是狍鸮呢?)。《神异经·西荒经》中有云:“饕餮,兽名,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
亦有传说为“龙生九子”的九子之一。
后来,饕餮变成了图腾,刻于各种祭祀用的器皿之上。《吕氏春秋·先识览》有云:“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殷周时代鼎彝上常刻的就是饕餮,其脑袋狰狞,双目炯炯,赫然有神,鼻梁凸出;首部有一双弯曲的兽角或足,其弯曲的方向似无定制,或内勾似羊角,或外曲似牛角;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略弯曲内勾,或嘴巴紧锁。则作正面盘踞状,身躯拱起,头着地或水云气,两边有一对利爪,象狗爪或虎爪。两侧有一对肉翅,形如耳朵。
青铜器上的饕餮纹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这种怪兽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吃什么,由于吃的太多,最后被撑死。它是贪欲的象征!
20. 生不如死
20. 生不如死
咱家抱着少糖飞往无底坑时,那炉子冷不丁问道:“深鱼,晚枫过天劫了吧?”
咱家反应了半天才终于记起,晚枫是我三师哥的名字,是说怎的听起来这般耳熟,思忖一下,含蓄地答:“没挺过去。”
少糖被收炉子那会儿,晚枫也在渡劫的节骨眼上,当时虽然有燕回在旁帮衬着,但晚枫这只疫魌杀孽过重,最终扛不住雷刑,被劈了个魂飞魄散。
炉子听我这般说,“哦”了一声,闷了好半天,突然又问道:“深鱼,你的天劫该过了吧?”
咱家顿了顿,思忖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高深的问题,那炉子竟等得不耐烦了:“过没过?你都一万两千多年修行了,不可能还没过吧!!”
咱家终于深沉地回答:“少糖,旗未动,风亦不动。”(注1)
炉子没再吱声,我估计如果少糖人在面前,定是半嘲半讽地抬抬眉毛,然后拖着长长的衣裳走掉。
天上飘过一朵乌云。
有点像那时差点把咱家劈地骨肉横飞的雷云。
那天劫的雷云果然不同寻常,黑气森然还透着点金光,来得铺天盖地,声响并非震耳欲聋,只是低低的“轰轰轰轰”,却像是能把人心都震碎了。那时咱家被一脑子情爱冲昏了头,居然奋不顾身就扑过去了。
那雷劈地呵……一个雷就把五千多年的法身劈了个血肉模糊。生不如死是啥滋味,便是那般滋味了。
咱家落在鬼王坑时,突然记起,莫非是因为帮帝孙挡过天劫,所以自己这个天劫才迟迟不来?
往日的鬼王坑,周围数里,满是孤魂野鬼,游尸遍地,今日四面一望,只有些小鬼寥寥,颇是稀奇。咱家正自沉吟,只见一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尸从坑里跳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粉琢玉磨的婴儿。
咱家撇撇嘴,理岸又换傀儡了,这孩子以后天劫可如何过呀……
女尸还没走近,便大呼小叫起来:“啊~~——这便是少糖了么?”这具女尸声音又高又尖,叫起来真真有些刺耳。
咱家还没答话,女尸已然跳到面前来,她怀里的理岸对炉子伸出两只小藕一样的胳膊,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咱家把炉子伸到理岸面前,问道:“理岸,这附近鬼物怎地这般少?都到哪儿去了?”
理岸的小手捏着炉子的宝盖顶,控着傀儡答:“你们送信回来前,鬼王察觉辟水岛上的黑气瘴有些松动了,怕是桂彬仙要强行冲出来,便带着些人去瞧瞧。她老一家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收到你们来的话儿,说少糖的事。我已经谴了小鬼去禀告鬼王了,但一直没回话。……哎呦,师兄弟几个里,总算有个比我还小的了。”
理岸成鬼就是个婴儿模样,一直对这小不点的样子耿耿于怀。此番看见少糖困在炉子里,简直就是眉飞色舞。
那炉子道:“是小师弟理岸么?”
理岸道:“是我,少糖。”
炉子顿了顿,叹道:“好精准的傀儡术……”
我小师弟理岸专精傀儡术,无提线,无扎针,亦不用人偶,他控制的傀儡,可以说话喝水,可以上天入海,甚至可以做些小法术,一般妖鬼只能望尘莫及,望其项背。只不过在少糖被收进炉子里时,理岸的傀儡术还未入此臻境罢了。
恩,炉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呵……
咱家抱着炉子跟着理岸入内,及鬼王处,刚把炉子放下,内里突然奔出一个浅青色的影儿,那影儿立扑到炉子上,搂着炉子便假哭道:“哇哇~~~我苦命的五师哥啊!!”
理岸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收到信儿后,便差人把葛晴也叫来了,他也是刚到……”
葛晴抱着炉子,干嚎道:“呜呜,师哥啊,你怎地就这般狠心,丢下我们几个师兄弟相依为命,自己跑去做了八千年的炉子……”摸摸炉子,又嚎道,“八千年的丑炉子呦……”
咱家也干咳了一声,问理岸:“怎的把这没心没肺的叫来?”
理岸道:“这不想着大家八千年没见,好好亲热亲热么~”
葛晴抱炉在怀,还在假惺惺地哭道:“师哥唉~我还记得你从前最是爱打扮,师门里面就属你最妖艳,比思忧都还媚上几分,那腰身……”葛晴摸摸圆鼓鼓炉肚子,“那长腿……”葛晴捏捏又短又弯的炉座腿,“那秀发……”葛晴掸掸炉宝盖上的本不存在的薄灰,“那容颜……咦,这里是不是生锈了?”
咱家深知笑出声来是不对的,会有损八千年前深厚的同门之情,便假装没听见,憋着笑,又问理岸:“思忧知道吗?”
理岸早“咯咯”笑做一团,好不容易才控着傀儡答:“放、放心,没有走漏消息,葛晴也是来了后我才跟他说的。”
炉子一直闷不吭声,葛晴还干嚎上了瘾,扯着嗓子大声嚎道:“我苦命的师哥呦~哇哇哇哇~我苦命的炉~我天妒红颜的炉~~哇哇哇~……”
咱家不能笑,咱家要稳住,咱家要体恤少糖八千年的黄莲水……“哈哈哈哈哈……”……
……恩,憋成内伤就不好了……
“葛晴你还不住口!满嘴胡言乱语!眼里还有没有你师哥!!”
鬼王厉声一喝陡然响起。葛晴一个哆嗦,放开炉子赶紧在一边站好。理岸和我也各自噤声,老老实实站好。
半空显出一团鬼气,鬼王穿着腥红色的衣裙翩翩落下。
注1:看出来了的大大们就心领会神了,大家一笑便罢,我纯属恶搞……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沙发的评论我都会回复
21. 任重道远
21. 任重道远
鬼王看着炉子,唤道:“少糖。”
隔了好半天,炉子才低声道:“鬼、鬼王……少糖有负您老人家厚爱……”听声音居然还有些哽咽了。
鬼王本来一脸冰霜,听少糖这小怨妇一般的声音毕竟心软了,顿了顿,只叹道:“罢了,这么多年,你苦头也吃够了。回来就好。”
理岸跟鬼王最久,立刻不失时机地插问道:“桂彬仙……那里没问题吧?”
“妖太子招了几只窥窳、帝江,桂彬和这些凶兽周旋时撞破了黑气瘴。”鬼王说着对炉子一招手,炉子腾空而起,落在鬼王手上。
咱家道:“那桂彬仙呢?”
鬼王看着炉子默默不语,半晌,才道:“本王许了桂彬仙,十日之内奉还此炉。少糖,你也还魂出来吧。”
少糖停了片刻,答:“一切听从鬼王安排。”
鬼王点点头,道:“深鱼葛晴。”
“喏!”
“给你二人三日时间,给少糖找具肉身来。”鬼王顿了顿,又道:“少糖的魂儿是桂彬仙用仙元养起来的,尸身和杀孽太重的妖身都附不上去了,要找个干净点的身子。你们这就去吧,三日之后拿肉身回来见本王。”
“是。”
出了鬼王坑,咱家仰天叹道:“鬼王说得真真轻巧,上哪儿找这般挑剔的肉身啊!”
普通活人是铁定不行的,活个百来年就寿终正寝了,修行浅的妖物也有寿终之虑,修行高深又没杀孽的身子……大海捞针呵!
葛晴道:“恩,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他靠近来,低声道:“思忧给自己准备了具肉身,是只狼狐,天生无脑,不知怎么修成了妖,干干净净的,一点血儿都沾过……”
咱家一怔,道:“母的么?”
葛晴白我一眼:“都这关头了,还挑甚的公母,有就不错了!”
虽然明知葛晴是故意的,但咱家也无更好的法子,只无奈地道:“你就等着少糖还魂出来后死在她的粉拳下吧。”
葛晴假惺惺地道:“为师哥两肋插刀!!……快走,三天时间,我们得快些想个法子把这肉身从思忧手上抢过来。”
葛晴不会御空飞行,咱家单手提着他飞往轩辕宫时,他还在自说自话地臆想着:“你说这桂彬仙是不是困在岛上吃饱了撑着了?居然拿仙元养少糖这残魂,还养了八千年?莫非把少糖当宠物了?……他俩在孤岛上卿卿我我这般长久,不会搞出啥仙鬼惊世情啊啥的吧……我觉得少糖该是下面那位……哎呀,桂彬仙莫非有何恋物癖不成?如此之丑的一个炉子,搂着睡多咯地慌啊……”
刚飞出阴山,迎面只见飞来一只白色的蝙蝠,尖声尖气地叫道:“深鱼,你可出来了,我家大王有话传你。”
这蝙蝠我识得,似乎是叫小如果。缇壶子孙委实其数无穷,只因这只蝙蝠小妖是只罕见的白蝙蝠,故而咱家略微有些印象。
咱家略微放慢了些,与小如果并飞着,不耐烦地道:“让缇壶别来烦我,有何事之后再言。”
小如果道:“不成,那妖太子又把大王的山洞占了去!大王说了,让你立即回去。”
咱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呵呵,”葛晴嬉笑道:“深鱼,你家太岁在呼唤你。”
咱家不理葛晴,对小如果道:“我这就去,你帮我把这只嘴里生疮的水魊送到轩辕宫去。”说着一撒手,葛晴惊叫着直直落下去,小如果应了一声,急忙冲下去接他。
咱家不再理会大呼大叫的葛晴,转头飞往葫芦山。
及至葫芦山,只见缇壶坐在蝙蝠洞口唉声叹气,见我便求道:“我的姑奶奶,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和妖太子幽会!我这蝙蝠洞又臭又脏,装不下你们两位大神!”
咱家干笑道:“缇壶你这老东西,妖太子来你这里串个门,你该感觉蓬荜生辉才是。”
缇壶怒道:“我可不管!再有下次,哪怕他是妖太子我也给他甩出去!就说是你吩咐的!!”转个弯儿,他却又立即一脸谄媚地贴到重烬边上,无比温柔地说:“妖太子,人我给您带来了。“
重烬本眯着眼睛似在睡觉,这时才微微睁开,摆了摆手,对缇壶道:“行了,你下去吧。”
缇壶无比温柔地应了一声,转个身,又恶狠狠瞪我一眼。恩……两面三刀,缇壶确然本领超群呵。
咱家正在心里默默不耻缇壶这没脸的蝙蝠,只见重烬艰难地撑着半坐起来,冷冷盯着我,却不说话。
敌不动,我不动。咱家也闷声站着,不看他那双寒光冷冷的眼睛。
站到腿要麻了,才听重烬低低叹了口气,道:“算了,是我自找的……你!”咱家抬眼,见重烬这小妖对我抬了抬下巴:“跟我回去。”
咱家心里有些纳闷,疑惑地看着他。
重烬瞪我一眼,道:“看什么看!叫几只蝙蝠来抬我回去!!”
唉……这孩子的行为总是让人无奈又无语……
缇壶兴高采烈地吩咐了几只成妖了的小蝙蝠,连塌带人一路抬着飞往轩辕宫。咱家闷头跟着一起飞,远远一看,只见一塌数妖,何其壮观……
“深鱼。”重烬忽高声叫道。
咱家飞近了些,问道:“何事?”
“你还真是飞尸啊?”对了,这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表现:强烈的好奇心。
“是。”咱家也特别耐心,“从起尸到成旱魃,我修了整五千年。成旱魃至今,也有七千多年了。”
重烬撇撇嘴:“显摆什么!你这般厉害,又是怎么死的?”
咱家顿了一下,重烬立即道:“你不愿说便罢了,估计是不得好死。”
咱家笑了笑,道:“没什么不愿说的。我生前嫁错了人,丈夫花心,要娶个青楼的姐儿过门,我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便只得了一纸休书。我吞不下一口气,就吞了一杯毒酒,死地没太痛苦。”
重烬道:“人间不是一夫多妻的不在少数么?”
咱家点点头:“对,只不过我悍妒罢了。我若一心一意对一个人,那么这个人自然也要一心一意对我。”咱家耸耸肩:“心眼儿就只有这般大,没办法。”
重烬黑瞳弯了弯,似笑非笑道:“是挺小的,难怪短命。”他顿了顿,对我招招手道:“你过来,吩咐你个事儿。”
咱家立即十分警觉:“你想做何!?”
重烬脸一垮,道:“行!!父王要是问起我这一身伤哪里来的,你就等着被雷劈吧!”
咱家内心挣扎了片刻,奈何被这妖太子拿捏地死死的,终是认命地飞到塌上,贴着边儿坐着,哭丧着脸道:“有事您吩咐!”
重烬凑近了,在耳边轻声道:“若父王问起来,你千万记得说是你把我从辟水岛桂彬仙手下救出来的,其它妖物我都打点好了,你记得千万别说漏风了。”咱家正是一怔,重烬趁机抓着我手捏了捏,语带笑意:“我自然是一心一意对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搞过头!我这是很严肃的一篇文文~~
22. 时间飘烟
22. 时间飘烟
再见昕墨,已是五千年后。
五千年是多少山水轮流转?又是多少沧海变桑田?其实也不过山中半日。
五千年似说来极长,若回头一望,俱是如烟一缕,风一吹,便散地处处皆是。
是时,咱家刚修成了魃,终于可以御空飞行,亦还残存些少年心性,故而整日都在天上飞来飞去,正因这般,意外听闻了昆仑山西王母蟠桃宴的信儿。那段年岁,真不知天有多高地几何厚,只听这一处难得热闹,兴头一起,掠空飞去。
昆仑山又昆仑墟,方八百里,高万仞,昆仑之地割三角,一名阆风巅,一名玄圃台,一名昆仑宫。(注1)远远一望,只见玄圃台玉石为阶,明星作灯,礼乐飘然,仙气缭绕,正是王母与青帝以及众仙在玄圃台欢酒聚宴。昆仑宫是西王母居所,实际是一洞天府第,洞前一对山神,颇是凶煞。阆风巅隔此二重稍远,山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周围紫气萦绕,灵泽沛然,山顶称为阆风巅。
咱家在昆仑墟外盘旋了片刻,自知一身鬼气难以瞒过众仙家法眼,颇有些踌躇。正萌出些退意,忽然看见虚无飘渺处,在山之巅,一袭青衫飘飘,咱家便顿时生出了熊心豹子胆,又怕一身鬼气惹祸上身,便用僵尸的遁土之术钻入地下,循山而至巅。
这或许有些离奇,但确然是这般离奇。
五千年,时间飘烟,却只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昕墨负手立在极险之处,一步之外就是万丈落差,他便只立着,看之下云海翻滚。咱家在他身后冒出个头,看他的背影,看着看着竟觉得他十分寂寞。
“小鬼,怎还不走?”昕墨不动,只淡淡道。
咱家一怔,不想他竟早有察觉。“若有其它人来,你便再无生路。”他又淡淡说道。
咱家厚起面皮一笑,道:“帝孙说笑了,我都死了几千年了,哪里来的生路?”
他又不再说话,风吹来,衣翩然,发飞扬。
咱家停了停,移近了些,道:“帝孙,宴席正兴,您怎一人在此悲叹?”
昕墨微微动了一下,道:“怎说我是在悲叹?”
咱家见他不怒,胆子更大,道:“一般此情此景放在人间都是悲春伤秋,您贵为帝孙,春秋无痕,却不知又有何悲?”
“春秋无痕……”昕墨低低笑了笑,“是了,春秋无痕,千秋万代和一个须臾亦没什么不同……江山如土,浮生茫茫……”
咱家想了好一会儿,一点儿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帝孙,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都没听明白。”
昕墨道:“我亦不明白,我更不明白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注2)……”
于是乎,咱家觉得自己十分无知。
昕墨沉默了许久,道:“你走吧,这里仙气太重,你撑不了太久的。”
“恩,还能撑一会儿。”我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个鬼陪你聊聊天,也比你自己孤零零站在这里好。”
昕墨道:“我乃帝孙,天下俱在我脚下,又怎会孤零零的?”
咱家撇撇嘴,道:“人间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说的是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寂寞孤独,因为最美的景色,往往都是在山下的,山顶却什么都没有。”
昕墨听着一呆,良久,转头过来看着咱家。去时,咱家修道尚浅,因不愿赤身□站在他面前便只从地上冒出了个头来,看上去就是一颗长在地上的脑袋,又是可怖又是滑稽,他却看着,眼儿晶亮晶亮的。
咱家被他看地心虚,面上怯怯的。
昕墨却忽然笑了,黑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
那阆风巅的云烟终年不散,飘飘渺渺,像无数化烟的年岁都留在了那里。
咱家忽然觉得,前五千年的苦修只为了在阆风巅遇见他,后五千年的沦丧,其实只为了忘记他。
他依然是帝孙,我依然是僵尸。
时间飘烟。
注1:“昆仑墟,方八百里,高万仞”是《山海经》里描述的,“昆仑三角,一名阆风巅,一名玄圃台,一名昆仑宫”是《十洲记》里描述的,关于昆仑这个百家争议的地方,《水地记》,《尔雅》《西域记》《广雅》《禹本纪》等等许多书籍都有不同的描述,既然这是个小白文,我便随便抓了个来写……望天,别和我认真,不然后果很严重……
注2:“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抄自屈原《天问》,意思是:“请问远古开始之时,谁将此态流传导引?天地尚未成形之前,又从哪里得以产生?明暗不分浑沌一片,谁能探究根本原因?迷迷蒙蒙这种现象,怎么识别将它认清?白天光明夜晚黑暗,究竟它是为何而然?阴阳参合而生宇宙,哪是本体哪是演变?”话说,我一直觉得《天问》是屈原写的科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好少……摸下巴^
daicy.g同学说《僵尸情话》这个名字不是很吸引人,我认真考虑了她的提议。决定采纳了。
大家帮我出出主义,那我该成什么名儿好呢?
如果你的名字被我采纳了,你将获得由作者提供的神秘大礼一份!
23. 打草惊蛇
23. 打草惊蛇
妖后是个看似妩媚的女子,水蛇腰,细柳眉,眼梢向上挑,一身珠光宝气站在妖王身边。
咱家第一眼看她,便想到无底坑里的鬼王,穿着腥红色的衣裳,坐在镜子前慢慢梳着头。其实妖后面目和鬼王并无一分相似之处,只是见她站在妖王身边,便无意想起鬼王来。
妖后和妖王一起在太子东宫迎重烬回来,妖后虽对我没好脸色,但见了重烬眼里倒是冒出来一股子真切的担忧心疼,咱家本以为她会猛扑上去,心呀肝呀乱叫一气,但其实不然,妖后虽对重烬十分担忧,但依然镇定地站在妖王身后,平静地与我答礼,还假惺惺客套了句,直到妖王让她下了,妖后还了一礼,这才去寝宫看重烬去了,走的时候略有些急,差点踩裙子摔一跤。
咱见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又想到鬼王,忽而觉得,鬼王也许不是输在“不足”二字,而是输在“太过”二字。
咱家正看着妖后背影发呆,妖王咳嗽一声,道:“深鱼,重烬的事本王都听说了。”他老人家又顿了顿,平平地说道:“听说,你为了救重烬,还和南海龙王杀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