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羚一直想不去理会这样的传言,虽然私底下,她的心实在是乱了。每一次遇上江皓,他的目光都让她心跳加速。他从来没有拦住她说些什么过火的话,只是微笑的点一点头,用初见那般炽热的眼光看着她,就已经令她紧张。
平日她很少会关注同校的男生,在异性面前为了避免引起误会,都会尽量目不斜视。
可是江皓,她记住了,也记牢了。
当传言越来越烈时,她心里也会忐忑。既怕哪一天走到路上,江皓会找上自己,如果他表白了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又怕等到他找来的时候,其实是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流言,其实他对她不存在任何想法…
青春期的女生,总爱胡思乱想,谁都没有想到在秦悦羚如平静的水的温柔表面下,心里也燃烧着一团火。
江皓恰恰就是那点火的人。
“秦妹妹,你到底喜不喜欢江皓?”又是蒋湾,一屁股坐在秦悦羚前桌的座椅上,向后趴在秦悦羚面前,大大咧咧直截了当地问。也只有她敢来问秦悦羚这个问题,其他好事者就算再好奇再八卦,在她如水的目光下,也会自动自发消音。
淡淡地抬头,不见喜怒,秦悦羚问:“你问这个干嘛?”
其实本来她也没有心思看书,但捧着课本装作埋头认真,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发呆,会让人更名正言顺一些。
蒋湾苦恼地伸出左手,用右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数着掰:“第一是我自己很想知道;第二是那些谁谁谁,希望我能从你这里套出答案,当然最好是否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被你的追求者们都快烦死了;第三有很多女孩子想知道,也托我来打听,估计是暗恋江皓的;第四是老班也想知道,我这个班长是最倒霉的了…”
咦,老班是指她们的班主任冯老师,怎么她也想知道?
“冯老师?”
“嗯!”蒋湾重重地点头,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她怕你谈恋爱影响学习,又不好直接提醒你,万一冤枉你到时不好下台,所以就来找我打听了…”怎么就没有人去考虑怕伤了她这颗少女心呢,蒋湾想不懂,谁都托她打听事,难道她天生额上刻了“八卦”两字?
秦悦羚琥珀色的眼珠在阳光下有着啡金色的柔美,她略偏着头看着蒋湾,语气轻柔地问:“流言是怎么样的?”
“都说江皓对你有意思,喜欢上你了啊。”
“那么,”秦悦羚笑得更温柔甜美了:“你应该去问他,这流言是不是真的才对。”
“啊?为什么?”蒋湾傻了眼,江皓有什么好问的,在她心里,男生们喜欢秦悦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像是天经地义一般,这么美丽脾气又好的姑娘谁不爱。
“因为,流言是说他喜欢我,又不是说我喜欢他,所以你们要求证的,应该是问他。”这么简单的道理,秦悦羚想叹气了。
蒋湾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理,可是又有点不对劲,于是继续不耻下问:“可是秦妹妹,如果江皓真的喜欢你呢?”
秦悦羚继续微笑:“如果江皓亲口说了他喜欢我,那时你再来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他好了。”
“那你要老实回答,不能耍赖!”蒋湾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要先拿出保证,于是伸手尾指要和她打勾勾。
伸出手和蒋湾拉勾,秦悦羚点头:“好,我答应你。”
如果江皓真的喜欢她,她是不是喜欢江皓才具有意义,如果江皓告诉蒋湾这一切只是传言,并不属实。那么,她就一定不可以喜欢江皓。
秦悦羚的心思蒋湾又怎么能猜得透,她已经急步冲出课室,往理科班跑去。而秦悦羚既然已心内暗暗下了决心,屏弃了杂念,也就心无旁骛地可以静下心来继续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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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后好多同学都选择了住校,以方便晚自习早读提高学习成绩。可是她家里人不放心,也担心她住不惯校,她向来都是通勤的。
学生们放学铃声一响,都会选择一窝蜂似地离开。秦悦羚不喜欢人多拥挤的感觉,一般放学后都会在校内再看会书,才离开学校。
学校离爷爷家很近,走路大概二十分钟能到。
除了假日,她都住在爷爷奶奶那里。爷爷奶奶不像妈妈那样对她管得严,对她很信任,上下课的时间都很自由。晚回家了他俩会先吃,留着饭菜等她就是。
所以她从来都不赶时间,回家的路上都会欣然地放松慢慢走,让头脑放空休息。
快到学校门前,突然被一个人从初中部的自行车棚前窜出来拦住。那人笑嘻嘻地亮出一口白牙,黑亮的眼睛里也是充满喜悦,丝毫不以拦路匪的行径为耻。
那人穿着白衬衫蓝色水磨牛仔裤,样子显得整洁又轻松。
正是最近的诽闻男主角,江皓。
章29
“听说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我来亲自告诉你。”他的笑容散在夕阳中,被金色的余辉照耀着,恰是秦悦羚最喜欢的颜色,配上感觉很俊气的容颜。
他是住校生,初中自行车棚这边离宿舍区很远,看来是专程来这里等她的。
于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同于平时应付同学的柔和,带着点少女独有的清脆,问了其实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那么答案呢?”她背着阳光站得挺直,脸上带着俏生生的笑容,神情自若。
江皓又露出欣赏和带着炽热情愫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她。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他的声音因为紧张略显低沉,眼神仍然大胆。
她没有说话,眼波温柔的、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
于是江皓觉得自己有点傻,干脆就自问自答:“对,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不想假他人之口。”这话说得很有自信,可是秦悦羚看到他的左手用力拽住衬衣下摆,已经抓皱了那处…
这个男孩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除了那左手。
可就是那个动作,让秦悦羚的心如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脑子里有轰地一声。带着点缺氧感,紧张得几乎是屏住呼吸的马上答了句:“谢谢…”这话一出口同时惊到了自己,就羞红了脸。
这是什么样的答案,人家这么认真的告白,她竟然就小小声地回了“谢谢”两个字。
可似乎对江皓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鼓励。
于是夕阳下少年勇敢地对少女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执起,眼睛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因她露出的羞涩而喜…
秦悦羚和江皓恋爱了,这点他俩没有瞒人,也瞒不了人。两人整天的甜蜜相对,在校园中出双入对的。老师分别找两人谈过几次话,看两人都属于很有主见,而且均是品学兼优的资优生,也不好采取太过强烈的手段生怕引起反效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在17岁这一年,秦悦羚的少女生涯,勇敢地爱了一场。
青春期的少女的怀春是梦幻的,青春期的少年则大多萌发了对性的冲动。
从高二开始相恋,步入高三学业的冲刺期。在这一年内,两人之间最大的冲突并不是学习或师长们的压力,而是两人对于恋人之间亲密关系的看法。
最开始的半年多,说说情话,彼此相伴相携就已经是一种快乐。
开始的时候,江皓每一次握住秦悦羚的手,手心都会微微出汗。握紧了,就会相视而笑。笑容很温暖,也很温柔。告白的那一天,他就握了她的手,一个月后才轻轻吻上她的手背。再过了几个月,他的吻如扇子、又有如蝶翼般轻巧,先是落在她紧闭的眼帘、长长的睫毛上,看着她因紧张而轻微的扇动睫毛,他的心就已经暖洋洋的感动。
随着时间,他渐渐不再满足于这种轻微的接触,向往再激烈、更炽热的触碰。
而秦悦羚则仍然满足于童话式的爱情。
这一天下课后,江皓照例送秦悦羚走到校园门前,在经过他第一次向秦悦羚告白的自行车棚边,一个冲动他将她拉入阴暗的棚内。
“小羚,你爱不爱我?”他搂着她的腰,一只手仿若是爱抚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粉色水晶,他的胸前有着另一颗相似的。
起初他修长的指只是抚摸着那颗带着她体温的晶石,可逐渐的流连起那晶石静躺下的雪白肌肤,急切地想往里细探那片已经发育完好的温柔地带。
秦悦羚既羞且怕,出言制止:“别,江皓——”一边低喊一边用手去拨开他的手。爱情在她的心中,仍然是很纯洁很神圣的一片地带,止于亲吻她已经满足。如果这个场合并不是公众地带里的一小片阴暗场景,江皓以尊重和征求的态度来认真和她商量,她可能也会让他再进一步的温存亲近,可是现在…
平时他都会很注重她的意见,可是这次像是发了狠般,将她的手制住,另一手还是坚持着往她胸前伸。
她又羞又气又急,左躲右闪却拧不开身子,他的手终于印上了她的胸前,摸上了一方柔软。
她扭动、挣扎踢倒了一辆自行车…
“咣当当——”一辆压一辆的连带着倒了好几辆,终于把校门前的小保安给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小保安年纪比这些学生大不了多少,变声期刚过的声音有些尖锐奇怪,神情狐疑地看着车棚内这对急速分开的少年情侣。
江皓是校内的名人,当着外人面总还是要脸面、会有点羞愧,粗声粗气的回了句:“没事,不小心碰到了车。”
秦悦羚低着头,眼里噙着泪光,默默捡起因为挣扎掉在地上的书包,低着头快步走出车棚,向校外走去。
江皓想拦,看到小保安还瞪大了眼看着他,终是没有出手。
那小保安不知道是真看不懂情况还是正直太过,指着倒下的车对江皓说:“你,赶紧扶起来,要不我要告诉你们老师了。”
于是江皓更憋屈地忍着气,一辆一辆车子的扶起。
这一天后两人陷入了第一次冷战,秦悦羚对男性的冲动并不算太无知,看小说里有描述过,她伤心的是江皓不尊重的行为。江皓则觉得恋爱了也有半年多了,光是拖拖小手浅吻已经是石器时代的事情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更何况,他的条件那样好,秦悦羚不懂体谅他的索求和渴望,有很多女孩却巴不得他能够对她们微笑。
彼此心里的想法不同,又加上高三了功课学习繁重,家长老师盯得紧。这一冷战足有近两个月之久,两人都憋了一股气,没有再单独相处过。
其实这两个月里,秦悦羚不是不想主动去和江皓言和,可是又害怕一旦自己主动示软,江皓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那时的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很纯情保守的姑娘,认为有很多事情就算是恋人也是不能逾越,是要守护着给丈夫的权利。
所以,等到两人真正和好,还是江皓耐不住来向她道了歉。
他堵在她放学的路上,主动拉起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背,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小羚,不要生气了好不?”
她咬着唇心里发酸,红了眼眶乱了心绪。嗓子眼似乎有东西堵着,想说话却未语先流泪。那一天的委屈,这些日子对他的思念,都如开了关闸的洪水般泄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江皓怎么能这么忍心,连着两个月不来找她。
这一天两人其实都让了步,他们之间有了第一个法式深吻。她闭着眼,忍耐着第一次有着不属于自己的异物伸入自己的口腔,感觉软软湿湿的舌头,带着热切和激烈在她的齿间扫荡。
以前,她一直想象不出来,怎么样才会有相濡以沫的冲动。
有一点点尴尬,又有轻微的不适,秦悦羚暗暗握紧了拳头忍耐,不断在脑中对自己说:这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恶心,不难受不难受!
一吻毕,他抵着她的肩膀,喘着气似乎长跑完般的激动。
江皓拉着她的手送她走回家,几次欲言又止,然后终于在她家大院门口前开口问:“小羚,你能不能和你家人说,因为高三毕业班的原因,你要住学校?”因为是重点,学校做了试验基地,高三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了住校,采取集中式的学习。秦悦羚还是一如既往地走读,每天还是回家。
摇摇头,秦悦羚不是傻子,大概也能猜到江皓问这话的意思。
她有刹那的迷惑是不是这就是爱情里必须的付出,但她更觉得这是不对的,也感觉害怕。爱情不是应该纯净如水、是心灵之间的契合吗?为什么江皓这么执着于两人之间的肉-欲亲密?
可是刚和好,她不愿意去扫他的兴,破坏这一刻的融洽,所以她宁可庆幸自己家里管得严,没有住校不必去面对或逃避。
江皓不悦,但也怀着和秦悦羚一样的心思,不想破坏和好的一刻。
就这样两人和好了,虽然这次以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疏离感出现了。
秦悦羚一直有感觉,那次和好之后,江皓就没有这么缠得自己紧了。可是如果说江皓对这段感情已经放淡,不再爱她,又不像。他仍然很紧张和她的关系,就算没有陪在身边,也会通过电话去确认她回到家没有,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她在做什么,她在哪里。
如果说江皓不爱自己,那什么样的相处,才是爱?
她开始的时候,将一切归究于越来越近的高考和学习。
直到高考前两周,那个周末的晚上,她才明白…一切她想得太美好,太天真了。
那个周五江皓没有回家,他告诉秦悦羚他打算整个周末都在学校里学习。以前江皓不回家的日子,周末两天秦悦羚都会回学校,和他一起温习功课。这周也不例外,两人约好了第二天在学校里对习题答案。
吃过晚饭,打开书包的秦悦羚发现,做了一半的习题册漏在课室里了。看了看表,才六点多,回学校拿也很快。
想了一下要不要给电话江皓,最后决定其实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换上妈妈上次去香港给她买的香槟色连衣裙,腰部以上有两排典雅的扣子一直扣上颈部,高领口上缀着复古的折边,灯笼袖是透明的纱,裙长及膝,很是美丽。
镜中的少女亭亭玉立,想到一会男友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喜悦,脸上绽开了甜甜的笑容。
章30
今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怕回家晚了。爷爷奶奶和对门的肖爷爷要一起去度假山庄过夜,参加一个老战友聚会。
她下楼时碰上正要出门的爷爷奶奶,肖爷爷已经来了,坐在客厅里。肖爷爷正中气十足地告诉他们,他家肖亚回国了。奶奶羡慕不已,说可惜老五秦楚这次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她想小孙子了。
“小羚,要不要我把小刘留在家里候门?”奶奶想起这两天家里的小保姆也请了假回家,有点不太放心地问。
“不用了,奶奶。”秦悦羚边穿鞋边回答:“你们把他留在家里那谁开车啊,肖亚不回家了吗,回来后缺什么我去找肖亚就是。”
秦奶奶想想也是,孙女也快18岁了,已经是小大人了,哪还用得着操这么多的心。只是去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秦悦羚也不是没有试过一个人在家。
于是大家正好一起出门,他们还开车将秦悦羚捎到学校门口。
下了车走进去经过学校门前,发现离大门不远处,用来供清倒垃圾的那个前几天被大货车倒车撞到的小侧门,还是孤单地扭曲变形中,仅用铁丝绕了几圈。一个教师家属老奶奶正揪着看大门的小保安不放,中气十足地吼:“怎么还没找人来修好啊,这样多不安全啊,有贼的话一脚就不得给它踹开了,这让我们住在校里的人怎么安心啊——”
憨厚高瘦的小保安涨红了脸站得笔直地挨骂,低着头任老人发泄不敢说话。
秦悦羚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快步走过,举着校园学生卡胡乱地冲那边晃了晃,也不知道小保安看到了没有。
她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学校在位的人不重视,一个保安哪有权力决定这么多事。很多校园还是采取退休老人看传达室,她所在的学校已经比较注重安全,全校装了摄相头,又请了年青人当保安。
这个小保安据说才20出头,刚退伍没多久,个子很高很瘦,像根营养不良的竹竿。这话是蒋湾告诉秦悦羚的,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盯着男性不放的习惯,每次经过都是目不斜视地走过。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仍然在训斥,这样的老太太是种不好惹的存在,是让人有理说不清的。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去看,为那个小保安保留一点尊严。
到了教室拿了习册,微微笑着往男生宿舍那边走去。
宿舍楼和家属区都在校内最深处,走过去有点路程。中间要经过教学楼、操场、礼堂和几栋康娱楼。
经过操场边上的一栋康娱楼,因为环境安静,细心的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手机铃音,响了几声后又被马上掐断。声音来自楼内,听起来很不真实。其实那时候只有几个手机品牌,铃音也就来来去去几种。她会熟悉,因为江皓和自己父母都用的都是那个铃音。
那时候高中生里有手机的不多,江皓家父母有钱,给儿子也办了个方便随时联系。
正是因为高中生里有手机的人不多,所以秦悦羚才会鬼使神差地跑进康娱楼,往里面一间一间地看。
这时天已经几乎全黑,她平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间康娱楼很新,主要是发展兴趣班学校赚外快用的,地方大、设施好环境也干净。她在最后一间舞蹈室找到了答案,她看到了江皓还有叶妙,两人赤-身-裸-体地正叠在一起躺在一方软垫上,激烈地纠缠动作。
江皓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裤子褪了一半,上身还穿着整齐。而叶妙则全身裸-露着,身体发育得很好丰满带着肉感,双-腿大张圈住少年的腰,头闭着眼睛拼命往后仰,双手捏着垫子用力扭抓。
他们气喘嘘嘘地纠缠着,他在她的腿-间进出,她的面容扭曲分不出是喜悦还是痛苦,咬着唇仍然不时逸出一些小猫似的叫声。江皓同样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点凶狠,两手按在叶妙的胸前丰满处,不断地抓揉,把两团白腻的肉抓得有些变形。
秦悦羚感觉脑间一片空白,而且胃部翻涌,晚上吃得不多的食物在造反,很想吐个干净。
“江皓、江皓——我爱你——我爱你——”她听到叶妙带着哭腔和压抑的叫声,脸上充满迷蒙的、但不会被错认的爱意,她抱紧了他,江皓却喘着气粗声粗气地提醒:“手别放上来,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可他的动作越发粗鲁地揉搓着她,丝毫不在意在她身上留下瘀痕。
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秦悦羚觉得够了,她不可能再看下去了。
因为被背叛的痛苦,和对江皓有多爱就有多恨的冲动,一向冷静的她干了一件人生中最严重的蠢事。
她找不到称手的东西,别的教室都锁着,这间舞蹈室估计是叶妙有钥匙。有时有些老师会为了省事,将一些常用教室的钥匙配给班级的班长。附近只有一张破旧的、摇晃的小木椅,很脏很矮,估计是用来垫着拿东西用的。她捡起来,虚脱般得用两只手拿着,走回那个舞蹈室前,冲着玻璃窗户,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过去——
她在短时间内得挥了三次手,才能将窗子砸碎,最后一次她脱手连木椅一同扔了过去。“咣当哗啦——”那窗子只是普通的玻璃窗,很轻易地就碎裂成危险的几大块,随着那小木椅一同被砸了过去掉在地上。
那对正在做得激烈的少年自然是大大地受惊了,尖叫声、咒骂声同时响起,然后,他们看到了满脸是泪的秦悦羚。她胸部急促地起伏可以看出有多激动,长发披垂脸色苍白,眼中布满了沉寂、绝裂的痛苦。
叶妙惊叫着去抓衣裳,江皓反应很快,一把拉高裤子扣上一颗扣子,冲出去扯住秦悦羚。
“小羚,我——”他身上还布满两人的汗水和欢爱的气味,欲-望并未完全消退,裤子被顶起的地方湿了一块,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沾染到叶妙身上的液体。就这样他还拉着她不放企图解释,于是一张嘴,秦悦羚真的吐了一地。
她的胃部不断翻涌,一直吐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来。
叶妙已经穿好了衣服,脸色苍白神色仓惶不安。看了正在弯腰呕吐的秦悦羚几眼,走过来想对江皓说些什么,却被他懊恼地吼:“滚——”
本来精神已经紧繃的叶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大喊大叫地扯着江皓的衬衫,像疯子一样地嚷嚷:“为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爱我?江皓,我们才刚这样好过——”
“你是不是想全世界都知道!” 江皓一扬手给了叶妙一巴掌,下手狠话语更狠:“送上门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俩不过是玩玩,我爱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左手仍然固执地扯着秦悦羚不放,右手扯着叶妙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认真听,压低了声音吼:“滚——不要再回来这里!”
秦悦羚认识的江皓,是斯文秀气、彬彬有礼很懂分寸的,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的嘴脸。
可是叶妙却仿佛并不陌生,捂着脸果然不敢再放声大嚎,目光却仍然留恋在江皓身上。
最后,她狠狠地跺脚,再恨恨地瞪了秦悦羚几眼,才捂着脸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