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去不禁想要触碰,不过一个指尖的距离,忽然刺耳的车鸣自后方响起。

他一怔,才知道红绿灯早已转换。未怕吵醒卿之,急急的换挡,踩油门。

无论他开得多慢,这路,终究还是有尽头。

将她叫醒,她还在迷糊,揉了揉眼睛就跟他上楼。将医生开的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本想叮嘱几句,一转身,就见卿之又沉沉的堕入睡梦之中。

他哑然失笑,眼底又泛着宠溺。

可见她真是累极了。

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身体,长裙的裙摆上撩,美腿一览无遗,腰肢更是不盈一握的纤细。她侧身而眠,领口滑向一侧,胸前浑圆的春光几欲跃进他的眼底,勾着他的心神。

顾清北僵在原地,太清楚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自己会犯下怎样的错误。

他想,对她,他的抵抗力永远程负值。

匆匆下了楼,步履甚至都有些不稳。直到上了车,打开引擎,才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

须臾,他做在车里清朗的笑了出来。

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一遇上她,就这么快缴械投降了?

打开车灯,调转方向盘,准备离开。

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SUV猛然进入顾清北的视线,皎月的光芒下,镜面体的车身散发出奢靡华贵。他的车大灯还未来得及关,他看到那辆SUV车牌后面一窜‘8’,以及就坐在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

遥遥相望,两人的视线在夜空中不期而遇。

顾清北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冷静又漠然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将情绪藏得极深。

后来,还是那辆黑色的SUV最先离开了。

 

 


第十章 老纪面线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0-24 00:52 字数: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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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照看卿之的顾清北被一通紧急电话召回了公司,第二天一早便赶飞机直飞香港。

临走前,在飞机场顾清北打电话给卿之,无外乎嘱咐她要按时吃药,记得去医院复诊。

以卿之的性格,是理所当然不会去的,但是她也没有溜去公司,心里想着等到清北哥从香港出差回来,见到她已经痊愈,就不会怪罪她没去医院的罪过。

中午和着水胡乱将药吃了,一般的感冒药都有安眠的作用,卿之这一觉便睡到了晚上。要不是急促的电铃声将她吵醒,只怕还会睡到更晚。

卿之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打着赤脚走到门口开门。还未从睡梦中清醒的她,根本没注意到此刻自己只是穿着那件白衬衣。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起先愣了愣,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便揉了揉眼睛。

可是无论怎么揉,眼前这个人都是不会消失的。

最不该也最不会来这里的人,此时此刻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景丞修没理会她,推开还在怔仲中的卿之,自顾自的走进公寓,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拿到餐厅。

她呆呆的跟在他后面,不知道是真的还未痊愈,亦或是因为今天睡的太多,总之脑袋里懵懵的,甚至都觉得自己现在看到他,只是错觉而已。

景丞修将东西放好,转过身来见她还在原地发呆。

深幽的目光扫遍她的全身,微蹙了下眉头,可是片刻后又舒展开,黑眸只是凝得更深了。

他开口:“换件衣服后就出来,我买了宵夜给你吃。”

卿之又是一怔。

他拢起眉宇:“还是你想这幅模样同我吃饭?”

这幅模样?

卿之顺着他黢黑的目光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只穿着一件衬衣站在他面前!

虽说她全身上上下下,恐怕他都摸过数百次了,可是五年后,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情分,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卿之心里哀叫了一声,忙头也不回的小跑进自己的房间。

等她再次出现在餐厅的时候,一身淡粉色的运动衣将她全身上下包得严实极了。景丞修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将买来的宵夜放在她面前。

“吃吧。”

卿之低下头,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

是老纪米线!

是她之前最爱吃的食物。

里面三四颗圆滚滚的丸子飘在米线上,香葱点缀在四周,飘散出浓郁的香味,只觉勾的人食指大动。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不会做饭,他也是一窍不通。晚上饿了,她就哀求他给自己买米线吃。

那时候老纪米线还不是连锁店,只在连云街那里有一家。他要从他们住的地方驱车两个小时才能买到,等到米线送到她手上时,早已经粘成了一坨,烂糊糊的面条一点也不美味。

后来她才明白,叫他做那些为难的事,不过是为了证明他爱她。而他那个时候是真的宠她,无论要求多过份总是可以为她做到。而那些事,到现在想起来,真的是……

卿之盯着米线,只觉得一阵鼻酸。

他抬起头,见她一动不动,有些不耐:“还不吃?面都要烂了。”

 

 


第十一章 欺人太甚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0-29 06:30 字数:1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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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米线,不止是因为和景丞修同处一室,更是因为胃部不断上涌的恶心感。这几天,她没正式吃过几次饱餐,有时饿了就随便喝些水应付一下,所以现在胃里突然有了油水,一下子就变得不适应。

但因为面前坐着的人是他,所以卿之强忍着不想失态。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急急的扔掉筷子,就跑进浴室,打开马桶盖,开始大吐特吐。她听到了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声,却无暇顾及,更没有精力在他面前保持仪态。

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狼狈。不管是面子,还是感情。

最后,她虚脱的趴在马桶边,用最后的力气按下冲水开关。徐徐转过头,便撞进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

景丞修双臂环胸,站在浴室门口,高颀的身子挡住了客厅大部分灯光。英俊的面庞一半藏于阴影之中,愈发的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你,和顾清北……”

听到他的话,卿之立刻了悟到他误会了什么,慌忙摇着头:“我和清北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并没有……”

接下来的话,被她吞了回去。解释这些做什么,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这番否定明显取悦了男人,景丞修面色一松,不再那么紧绷,随手抽过几张纸巾递给她,弯下腰,乌黑的碎发在额前晃了晃,双臂从卿之膝下和腰肢穿过,横抱起她。

卿之脸上出现了一阵错愕,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制止自己没有将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

他的步履稳健,身上传来淡淡的烟草混杂着古龙水的味道。她只要将视线微微上移,便能看到那深刻有型的下巴和棱角。他的手掌就贴合她的纤腰,滚烫的温度似乎正透过薄薄的衣料,一寸一寸腐蚀着她的肌肤和为数不多的意志力。

将卿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景丞修拿起手机到阳台上打电话:“欧阳,帮我买一碗清粥过来,地址是……”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尤其刻意压低声音时,声线会更加萧肃,似清川上初融的皑皑冰雪。

卿之慢慢蜷起双腿,手臂绕过,将下巴枕在自己的膝间。景丞修口中的‘欧阳’她还记得,五年前他就已经跟在景丞修身边闯荡了,是个极其自律又聪明的人,否则景丞修也不会用他到今日。

果然没过多久,欧阳就拿着五星级饭店的清粥按响了门铃。一身风尘,显然将景丞修的话奉为了圣旨,一刻也不敢耽误。

不是不好奇这么晚了,景丞修还打电话向他要一碗清粥的原因,但当门打开,从门缝见到客厅里蜷缩着的熟悉身影时,欧阳十分讶异,却也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能让景丞修做出这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唯今也就只有她才可以。

景丞修将粥放在卿之面前,她皱了皱鼻子。刚刚吐过,胃袋空空,更是什么都不想吃。可景丞修哪是容得别人拒绝的男人?一个冷眼飘过来,再微抿一下薄唇,卿之的勇气立刻消失殆尽,很没骨气的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吞进腹中。

始终,她吃的心不在焉。

他就守在一旁,灼灼目光更是让她无法忽视。一碗粥,似乎消耗了她太多心力。吃完,便觉得如释重负。

可是,她吃也吃完了,他是不是也该走了?

偷偷掀起羽睫,却又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那种深沉的,若有所思的,高深难测的目光。卿之被他盯的头皮发麻,想不知不觉的向后褪去,却手腕一紧。

他抓着她的力道不重不轻,却偏偏让她逃不开,就如此刻那双深眸凝着的复杂,似萦萦缠绕着的密网,想逃却只能陷落得更深。

“景先生,你……”她呐呐的开口。

“景先生?”他挑起眉峰,脸色沉了下去。

卿之选择对他眼底的不满视而不见,她现在想要的是划清界限,而不是一再和他牵扯不清。她半垂着眉目,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他在自己手腕上的钳制:“画展要半个月后才会举行,所以并不是我有意要违约赖在这里。如果你今晚是来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离开的话,我只能说请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保证不会让你再看到我。”

“不想让我看到你,那你就不应该回来!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为什么!”他咬牙,目露狠光:“花卿之,你逼人太甚,就别怪我欺负你!”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扣住她的后脑,重新握住纤细的皓腕,掌控主动。菲薄的唇贴上她的,冰冷又火热。

刹那间,卿之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瞠着一双杏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他的吻称不上温柔,也可以说是粗暴的。他故意用尖牙撕咬着她的唇,很快便察觉到一阵腥气弥漫在口中,惹得她一声闷哼。一双小手揪着他的衣领,不知是要他靠近,还是想要拉开距离。

自始自终,他都是清醒的。

她的面孔,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和记忆中重叠。迷醉又无措的美眸,微醺嫣红的双颊,温香软玉般的娇唇,让他一再被震撼!耳旁似乎又响起曾经缠绵时她一遍又一遍压抑带着娇喘的轻唤:“丞修,丞修……”

景丞修,你是真的疯了!

 

 


第十二章 曾经沧海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0-31 01:25 字数: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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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会场布置的进度很快,两天前法国也空运过来了第一批画。会展的服务人员和花卿之的助理苏苏忙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那些十分娇贵的画搬到仓库放好。小心翼翼的调控好温度和湿度。

卿之一早就赶来会场查看,苏苏交给了她几家A城有名的饭店和花店名单要她过目,于是便又一个人窝进了她的临时办公室。

苏苏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后来一个人到法国学艺术,不仅有着北方女孩的爽朗,还有些欧洲人的热情开放。才短短几天,就和会展的那些小女生们培养出了革命友情。

这几天卿之不在,也多亏了苏苏在这边照应着,加上昨晚为了那些空运过来的那些画,加班到深夜,今天早上来会场便是呵欠连天,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不过偶尔和那些小女生八卦八卦,多少能提起些精神。

“苏苏,你们这画家架子够足啊,布置会场这么些天了,我们见到她也不过才一两面。倒是你,忙成这样,她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些?”其中一个女孩也是从北方来的,和苏苏是老乡,有些抱打不平。

苏苏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女孩说:“用错成语了吧你。‘怜香惜玉’那是指男人对女人,苏苏这种情况,你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苏苏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你们别这样说卿之姐,其实卿之姐不是架子大,而是身体不好。她在法国也是这样,一个月总要生病三四次,我们这些人也都习惯了。反而是卿之姐总是觉得过意不去,有时候还住着院,就偷偷溜出来帮我们的忙,为此还天天被布鲁斯骂呢!哦,布鲁斯是卿之姐的主治医生。”

“啊,原来是林黛玉,怪不得我看她的脸色那么差。”小女生恍然大悟。

苏苏点点头:“是啊,卿之姐人很温柔的,也没有艺术家那些坏脾性,在我们公司很吃得开,就连我们大Boss,都特地打电话来嘱咐我要好好盯着卿之姐,不能让她累倒。”

“哇,有JQ!”小女生两眼冒红星,对这种办公室恋情最有爱了。

苏苏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小女生的头:“你们竟会瞎想。不过啊,我们公司倒是也有些传言,我们大Boss英俊又多金,多少女人排着队上他的床呢,不过大Boss倒是独独对卿之姐另眼相看,宝贝的不得了。只可惜,唉,落花无意啊!”

“啊,怎么这样?”之前还眼冒红星的小女生有些失望。

另一个女生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卿之姐可真是美啊,一点都不像年龄很大,反而像个小学生似的,那两只大眼睛,就连我这个女同胞看了都有点受不了!”

“卿之姐年龄本来就不是很大啊。”

“那你叫她姐?”

“这是尊称嘛!卿之姐在法国画界挺有威望的,其实她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三岁。”

“又美又有才,温柔又有涵养,天啊,还能再完美点不?”小女生都有点嫉妒了。

说话间,卿之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将挑选好的名单交给苏苏:“这几家饭店我之前去过,就是怕这么远的路程,他们不会做我们的单子,待会你打电话跟进一下。还有,花店那里我不太熟悉,你帮我选一下就行了。”

苏苏点点头,谨慎的接过名单放起来。

末了,卿之拍了拍苏苏的肩:“苏苏,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卿之姐别跟我客气啦。”

卿之浅浅一笑,忽然发觉有两道好奇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转过身,两个年龄不大的女生正看着自己。

苏苏介绍:“卿之姐,她们是会场的工作人员,这是阿彩,这是小如。”

卿之客气的和她们打招呼,两个小女生盯着她的脸,竟然脸红了。苏苏在一旁偷偷笑,记起自己第一次和卿之见面,也是这么看着她的笑容就痴了。

“卿之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见到卿之果然如苏苏所说很温柔,小如八卦精神立刻浮现出来。

卿之仍是温婉的微笑:“好啊,你问。”

“卿之姐,你是用什么方法租到我们这个会场的?”

苏苏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给钱租到的啊!

卿之也觉得奇怪:“方法?”

一旁的阿彩也插话进来:“卿之姐不知道吗?我们这个会场可是从来都不对外出租的!上次一个鼎鼎有名的国画大师也想在我们这里办画展,不知花了多少钱在这其中周旋,但还是让我们经理给回绝了。我们经理说,这个会场一向是直接归我们最上面的老板管辖的,而我们老板曾经下过指令,这个地方,谁也不许用!”

卿之这才恍悟,怪不得她第一次和这里的经理见面,就被对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A市名气不够大所以不够资格在这里开画展,原来原因是在景丞修身上。

卿之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你们老板人很好,可能是我的画可以勉强入他的眼,所以就把这里租给我了。”

两个小女生面面相觑,他们老板人很好?可她们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

不是没瞧见两人脸上的疑惑,可卿之实在没力气解释这么多,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后来没过几天,卿之又病了一次,苏苏接到上面指令,严禁卿之再来会场,起先卿之不同意,可苏苏说,她若是不好好养身子就让大Boss亲自和她说,卿之一想到Eric喋喋不休教育她的模样,就头疼欲裂,只好乖乖奉旨回家修养。

十天后,画展如期举行。

苏苏跟在卿之身边已经两年,布置的很合卿之心意。画展开幕提前一小时,卿之照例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妥之处,走到走廊深处,在一副画前,她猛然定住步伐。

“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

苏苏抬眼望去,也是一惊:“呀,这个地方我没主意到!可能是Boss把这幅画空运过来,工作人员以为也要展览,所以挂了上去。”苏苏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卿之的脸色,才问:“卿之姐,要不我把它摘下来吧。”

卿之本想说好,可一看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重新布置了。这里的每一幅画的间隔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要是摘了这幅,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算了吧,把下面的标牌拿下来就好了,去我的办公桌,拿一个非卖品的牌子摆上去。”

“我知道了,卿之姐。”

苏苏走后,卿之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幅画的面前,缓缓伸出手去,似要抚摸这画上的男人。

他从不知她会偷偷的画他,就像他从不知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一样。

她画了无数的他,但都是偷偷进行的。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有时候在学校上课时,只要一拿起画笔,她就本能的想要画他的脸。

还记得那年,她念书念得很累,忙着升学考试,忙着英语测验,忙着画画。她每天开夜车到很晚,然后一早又要回学校上课,虽然那时候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但是见面的时间大都不是清醒的,不是他正在睡,就是她正在睡。

他抱怨过,像个孩子似的说她冷落了他,还故意撅着嘴巴。那时候她特别想说,不知道之前是谁天天关在书房里,弄得我这个如花似玉貌比花娇的小女生变成了深闺怨妇?

可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睛,她只觉得心疼。于是,她愈发的忙了起来,不过是忙着把快点这些俗事解决,然后好好陪陪他。那时候,热恋中的女生,自然看不到别的,在她眼底,只有爱人才是最重要且珍贵的。

期间她病了两次,苦熬着没让他知道,很快便提前把学期作业完成了。可谁知,放假的第一天早上,他们就吵了起来。而吵架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一碗粥。

她讨厌一切粘粘糊糊的东西,尤其是粥。可他却不,见她这两天脸色不好,便坚持让她吃些清淡的东西。他们两个都是厨艺白痴,又不想出门,于是他便熬粥给她喝。她不依,他也不退让,于是本该是缠绵又悱恻的早上,以冷战告终。

他到公司上班,留下卿之一个人生闷气。对她的身体来说,生气太奢侈了,可又一时间找不到东西发泄。后来卿之想起来要画画,随便撕下一张画纸就开始画他的脸,越画越开心,到最后自己在房间里倒笑了起来。

她没料到原本该去上班的景丞修竟然会突然折返,一进家门便见到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她就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纸,朝阳的光芒洋洋洒洒落了进来。她的小脸洁白纯净,笑的时候黑瞳微眯,像是只偷了腥的猫。丝质的白色吊带睡衣还没换下,裙摆从阳台上垂下,飘舞着,像是也飘进了他的心里。

心念神动,他轻轻走到她身后,从后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体一僵,想要尖叫,却被他温柔的捂住了唇。

他将头埋进她的径自,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声音低沉:“你知道我多久没见你这样笑了吗?卿之,我好想你。”

当一个平日里正经八百,人人敬畏的男人忽然对你说出这样一番你侬我侬的情话来,就是圣母也会动了心,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最爱的那一只。

刹那卿之觉得心口被什么盈得满满的,甜蜜和幸福就快要溢出来。

“你要是不勉强我天天喝粥,我就天天笑给你看。”她得寸进尺的讲条件。

他轻叹:“五谷杂粮对你的身体好。”

“我不喜欢。”

“真不想喝?”

“不喝!”她斩钉截铁。

“就当是为了我,嗯?”他软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最后那个‘嗯’更是软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根本拒绝不了嘛!

他幽深的黑眸流露出一丝得意,抱紧了她的腰:“我的卿之要健健康康的,这样丞修才会开心。以后我们一起喝粥,除了这个,我再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好不?”

她心里沁出甜蜜,嘴角上扬,却还是想要为难他:“要是勉强我怎么办?”

“那就罚……景丞修一辈子为花卿之做牛做马?”

她笑:“这个好!景丞修一辈子都是花卿之的奴隶!”

他心情不错,也跟着她闹,还装模作样的将一手垫在前胸,一手弯在背后行了个古欧世纪的大礼:“是,女王。”

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的笑开,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幽暗,在卿之意识到不好想要逃开之前,已经被他的大掌捞过身体,顺势扔在不远处的大床上,紧跟着,便是又销魂又劳累的折磨。

卿之被他厮磨得不行,似乎他是要把这几个月的份儿一起补齐一样。到结束后,她只觉得浑身无一处完好。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卿之亲手做的饭。”事后,她趴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他一只手顺着她汗湿的长发,一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