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不过他的话,说的易淳有些难为情起来,他怎么知道,她猜想他想找个了无人迹的地方把她吃干抹尽。
是她龌龊的思想太多写在脸上了吗?
思及此,易淳忙胡乱抹了一把脸,假装是擦泪,其实是想把脸上所有出卖心情的表情全部抹掉。
然后,干笑道:“我是石女,皇上当然不会吃我的,呵呵呵呵呵,我们走吧,走吧!”
唐翰的眼底,闪了一抹易淳没有察觉的精光,只是一瞬即逝。
随后,他忽然松开了她的小手,大掌亲昵的揽上了她的腰肢:“走!”
好不自在,他的手有些凉,就算穿着衣衫,依旧从他的掌心透入了她腰上的肌肤。
这股凉意,在这样的季节却很是舒服,虽然两人的姿势有些太过亲昵,易淳还是因为贪恋他身上的冰爽而没有推开他。
事实上,她也不敢。
因为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白天那张写着“高雅笑话”的纸,可见他还没有放下那件事,心里必定蕴着怒气的。
她这时候若是抗拒不从,那无疑是火上浇油,还不定会被他怎么惩罚呢?
想到他的“惩罚”,易淳一口气差点就憋过去,那个接吻后遗症,来势汹汹啊。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开口问道:“皇上你要带我去哪里?”
唐翰低头,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真的很高,如今在他怀中,她都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从背影看,她们必定很有夫妻相吧。
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柔小巧。
只可惜,他和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有这等夫妻相,所以,他…不是她的菜。
第一百一十章 约会3
斗转星移,月色清明,圆月似盘,盈盈光辉洒落在道旁的柳树上,筛落一地斑驳银光。
被唐翰揽着腰肢,一路往往东而去,三转四回后,易淳似乎明白了唐翰的去处。
“皇上要带我的墨轩园?”
唐翰口气淡漠:“嗯!”
忽然的,易淳就想起了樱儿前几日说的,貌似唐翰日日都去墨轩园,后宫嫔妃为了制造和他相遇的机会,每日都是盛装打扮,在墨轩园守候。
候官女子(之前的瑜夫人)的得宠,不正是因在墨轩园中抚琴作画,风姿卓越打动了唐翰。
易淳其实一早就觉得好奇,为何唐翰日日都要到墨轩园中来。
如果说是来赏景的,那澄园避暑山庄中,比墨轩园精致美妙的地方,比比皆是。而且那么多女人等候在此,就算是赏景,怕也是没了兴致。
若说他是为了来赏女人,那还不如直接去后宫,莺歌燕舞,有的他赏的。而且从事情的前后关联上来看,也是先有他去墨轩园,再有那些女人们蹲守啊!
唐翰日理万机,虽说是避暑,可是京畿送来的奏折,永远没有批完的那一刻,有时候甚至连午膳晚膳都顾不上用。
这么忙的他,为什么每天还必须要到墨轩园走一走呢?
易淳满心的好奇,忍不住脱口问道:“皇上似乎很喜欢墨轩园。”
一出口,她才惊觉失言,唐翰的,岂是她轻易能够打听的。
若是墨轩园中隐了什么秘密的东西不能告于外人,她如今这番打听,免不了引起唐翰怀疑的。
真是失策,不该问的不问,她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唐翰却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冷漠:“嗯!”
易淳尴尬笑笑,有些无所适从,他平日里虽然冷酷,可是话却并不少,像今日,每次都是只是淡淡一声“嗯”,倒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太过聒噪了。
于是乎,她也不再言语,两人并行往前,轻揽腰肢,动作亲昵。
夜晚的墨轩园,上了几盏昏黄的路灯,把整个园子照的影影幢幢的,白日里缤纷艳丽的花朵,在如今夜幕之中,昏黄灯下,也都收起了五彩艳丽,只剩下一种暖暖淡淡的颜色。
鹅卵石小径两旁,种着一些灌木,夏夜宁静,一阵风过,那些灌木叶子就唰唰轻响,配合着灌木丛中的虫鸣蛙叫,别有一番宁静意味。
唐翰将易淳带到了上次与惠妃发生了口角的墨轩亭,大掌依旧终于舍得放开她的腰肢:“荷花败了些,但是勉强还是能入耳。”
他陡然的开口,让易淳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比起上次来,真有一些败了,毕竟快近秋了。”
唐翰径自走到亭边护栏,背对着易淳:“你的胆子,还真的挺大。”
“啊?”易淳微惊。
“你自己来说说,你的胆子到底又多大。”他忽然转过身,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容颜,不知道是不是易淳错觉,怎么总觉得夜色之中,他的唇角勾着一抹调侃的笑容。
易淳有些不明白,他所指代的胆子大,是什么意思?
难道…
故意把她带来墨轩园,故意带她来墨轩亭,还和她说什么荷花荷叶,难道是因为韩彩凤(原来的惠妃)的事情,他其实早已经知道了?
细想想,若是当日荷花池之事,唐翰真的相信了她的话,那韩彩凤故作“苦肉计”陷害其他嫔妃,欺君罔上的罪名,足够韩彩凤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甚至打入冷宫的。
可是唐翰对韩彩凤的处置,却是轻乎其轻,出乎了后宫所有女人的预料。
当时她只以为是因为唐翰对韩彩凤有情分顾虑在内。
现在想想,更有可能是因为唐翰一开始就知道韩彩凤是被冤枉的。
唐翰这样冷酷的男人,后宫女人又从来被他当做衣服,可以随意相赠,他对那些女人,能有什么情分可言。若真有情分在,这次背后操纵事件,对韩彩凤,就不会这样手下不留情了。
那时候她没有多想,如今想通了,她不免颤抖了一下。
虽然只是猜想,可是唐翰如今举动问话,无疑不再说明,他想给她一个机会,主动坦白“设计诬陷”了韩彩凤之事。
怎么办?
她现在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装傻充楞?
坦白从宽,如果事情真如她他猜想一样,唐翰是给她一个机会来坦白罪行的,那倒还好;可如果只是她自己胡猜乱想罢了,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出卖了,送入死路吗?
装傻充愣也是一样,若是事如猜测,她装傻充愣,那就是再一次的欺君罔上,死罪难逃的。
思来想去,她纠结不已,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如今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翰依旧那样挑着一抹笑意看着她,良久,他忽然的冷笑了一声,一把把手里的纸摔到了她的跟前:“怎么的,你也知道害怕了,写这首诗来讽刺朕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
“啊?”
“啊什么啊?看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呼!”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她胡思乱想了,唐翰所谓的她胆子大,只是因为白天那个“高雅的笑话”啊!
害她还以为韩彩凤的事情露馅了,内心忐忑不安的很呢!
如果只是笑话是事情,那又不是她胆子大,是他自己找的啊!
“皇上,臣妾哪敢讽刺你,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皇上想歪了。”
“若是朕想歪了,那你来念,大声朗诵三遍给朕听。”唐翰说着,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易淳。
第一百十一章 约会4
易淳嘴角抽搐,说实话,要亲口承认自己是一头“蠢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唐翰那脸,似乎写着你若是不念,朕就当场治你死罪。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是她作弄他在线,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捡起纸张,她声如蚊衲,缓缓念道: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一年完,她就听到了一个清晰的笑声,很诡异,不是唐翰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分明近在身边,可一眼望去,周围除却她和唐翰,别无他人。
难道是她被唐翰惊吓过度,产生幻听了?
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感觉,看了一眼这幽静的花园,她的脚步,不自主的朝唐翰靠了过去:“皇上,你有没有听到笑声?”
“什么笑声?”
难道真是她的幻听?不然方才那笑声那么明显,唐翰怎么可能听不见。
“皇上,这附近可能有人!”她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整个人又不由自主的朝唐翰靠近了一下,整个几乎要靠入唐翰怀中。
唐翰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往怀中一带。
“有人?笑话,朕已经下令,所有人不得朕的允许,从今后不许跨入墨轩园半步,哪里来的人。——你要投怀送抱,也用不着用这样低级的法子,看着,你也不像‘易透达春绿’啊!”
他居然,活学活用,用她作弄他的诗耻笑她。
易淳郁闷了,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冷声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即走,唐翰却一个箭步上前,高大的身子,如同一扇屏风一样,整个堵在了亭子出口,眼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没有朕的允许,你就走。朕还真是没有错夸了你,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到底是要怎样?
易淳有些气结,面色微红,低眉垂首,努力收拾着自己的“雄心豹子胆”。
这般模样,不同于平素里伶牙俐齿的她,那微红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种美好的光泽,如同两至熟透了的柿子,而莹润的唇畔,泛着果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唐翰真想挑起她的下巴,印上一个缠绵的吻。
她的滋味,说不出的好,尝过一次,他就欲罢不能。
“今晚,别走了!随朕回去,伺候朕。”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一种让易淳有些无从适应的温柔。
这样暧昧的要求,更是让易淳面红心跳。
“皇上若是寂寞了,大可以去找后宫嫔妃,臣妾不过是个石女,伺候不了您。”易淳的语气,有些微急。
唐翰一笑,背过了身去:“罢了,夜色却是不早了,你回去吧!”
边说着,边往边上让出了一条小路。
易淳先是一愣,旋即如同得了解放一般,跪安都不跪了,急匆匆的夺路而逃,脸孔,依然烧的通红。
唐翰这是怎么了?发春了吗?不应该啊,没听过冰山也会发春的。
易淳一路狂奔而去,生怕唐翰忽然发神经把她抓回去,然后来一句“石女又如何,下面不行,用嘴也行,只要朕舒服了急好。”
到时候,她就真可以去撞死了。
从墨轩园一路奔走,她几乎是头也没回,自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背影消失后不久,墨轩亭中,出现了一个清丽的身姿,亲昵浅笑的握着唐翰的手,笑容那般温柔。
“我果然是没看错她的,我若离开,有她在你身边,我也就安心了。”女人软声开口,一袭纯白的薄纱长裙,在夜风中轻舞飞扬,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如同九天落下的仙子。
唐翰闻言,眼神一紧,满是疼痛:“真的要走?”
“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老二的人,已经开始怀疑墨轩园,派出夜使来探查了,要是有一天我落在老二手里,我知道你必定会为了救我,把江山拱手想让。”女人说着,白皙的葱指一寸寸抚上唐翰的侧脸,轻轻摩挲,眼底里全是不舍,又满是坚决,“所以,我不得不走。”
唐翰身子一动,脸色哀伤起来,强壮的双臂,紧紧的拥住了面前美丽的女人,埋首在她脖颈之中,低声又坚定道:“终有一天,我会还你一个正名,和你共享江山,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温热的泪水,滚入了女人的脖颈,女人柔柔一笑,小手轻抚上唐翰的后背:“我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那个易淳,我看着还不错。”
“不,全世界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可能替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傻瓜,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劫难而已,那个易淳聪慧异于常人,她表哥又骁勇善战,她的舅父,处事能力也是极强的,这一家人若是能好好利用,对你绝对有好处。”
“我知道。”
“可以爱上她,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然她就会成为你的软肋,成为被人控制你的武器。”
“放心,我只要你一个,其余女人,我都不稀罕。”
“呵呵呵,真是个傻瓜,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老二扑了个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会走的很远很远,不要找我,千万不要,不然会让老二有迹可循…对太后,好一点!不要因为我的事,再记恨她!”
“嗯!”
第一百十二章 赏赐
“还有…”
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哽咽了,只剩下低位的哭泣。
唐翰的泪,也更落了急,紧紧的抱着女人,生怕下一刻她就会离开一样。
静静相拥了一刻钟,女人轻轻推了推唐翰:“我要走了。”
唐翰却更加死死的抱住了女人:“不要。”
“呵,傻瓜啊,我要走了,再不走,老二的人可能就要来了。”
静默一会儿,唐翰终究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中的女人,然后,猛一把转过身,狠心道:“快走吧!”
女人微微一笑:“从小到大都这样,一旦不想去面对的,就会背过身去,这脾气,往后总要改改的,免得被人从背后中伤——我,真走了。”
背后,一阵风起,唐翰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脸上,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滚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晶莹一颗。
等他再度回头,身后早已没有了女人的身影,遥望着深沉的夜色,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渐渐凝固,越发冰冷,到最后,俨然冷酷的能让人浑身战栗。
回到宝华殿,易淳一推开房门,却见本来已经睡下的樱儿,如今却正在自己的房内,手里握着一副字画,正踮着脚尖和一个小太监在墙边不知作何。
见她进来,两人齐齐给她下跪请安。
“主子吉祥。”
“手里拿着什么呢?”
“字画,皇上派人送来的,说是赏给主子的,让奴婢们务必把字画挂在主子房内最显眼的地方。”
“哦,我看看!”易淳上前,从樱儿手里结果字画,一下之下,差点没有岔气过去。
他这个人,还真是爱记仇啊,居然把那首“高雅的笑话”,做成了字画送给她。
画面上,春意盎然,花红柳绿的图案十分的完美,可就是柳树下的一头毛驴,显得太煞风景,而毛驴边上的那首诗,更是看着刺眼。
樱儿不知其中奥妙,好赞道:“请的宫廷御用画匠刘志胜画的,他的画,素来都是惟妙惟肖,各个娘娘都想请他画人物像,可没皇上的允许,刘志胜是不会随便给娘娘们作画的!如今可真好,皇上居然赏了他的画给主子,这可是莫大的殊荣。”
易淳听着,却恨不得把手里的画捏成一团,就像唐翰对待她的纸团一样。
终究,她还是忍住了:“既是皇上赏的,刘大人画的,那就挂起来吧!”
唐翰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生气的样子,偏她就是不让他如意。
左不过是一个笑话,只要不去念不就得了。
她想着不念,可却阻止不了别人念,只听得樱儿一面挂,一面好奇的朗诵出了上面的诗文。
念了一遍不够,还复念了一遍,随后赞道:“真是极美的诗,这幅画也很配得上此诗,只是画面上,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画一头驴子呢,太不应景了些吧!”
哎,为怕这丫头再念第三遍,易淳好心的提醒她:“这是一首谐音诗,绿通驴,其余的我不多说,你自己体会,细细体会。”
樱儿闻言,颇觉得神奇,抬头仔仔细细的又看了那首诗一遍,随后,涨红了脸。
“这首诗,怎楞的如此坏。”
看来,是明白了。
这首谐音诗,正常着念,从字面意思理解,是十分优美的一首写景诗。
可若是看出其中玄机,那整首诗就变成了——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就连诗歌的题目“卧春”,都成了“我蠢”的谐音。
难为樱儿有这个智商,居然一点就通。
看着小丫头如今涨红脸色的模样,易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别气了,该气也是我气,这东西是赏我的,赶紧睡觉去吧,不早了。”
易淳这么一说,樱儿却是更生气了,有些义愤填膺:“皇上怎赏主子这样的东西,明摆着是欺负主子您吗!”
“他要欺负我,不是轻而易举事情,我们只当看不到这幅画不就得了。”
易淳宽慰道。
樱儿悠然有些气恼,却又是无可奈何,主子说的对,皇上要欺负你,你又有什么法子。
无奈郁郁的叹息了一口,她道:“哎,主子豁达,往后我会同屋子里别人说,当看不到这幅画,谁也不许提起,夜深了,奴婢伺候主子睡下吧!”
“嗯,睡吧!”
这一夜,算是折腾,原先易淳满腔的思想愁绪,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满脑子,都在策划着以后怎样才能离她唐翰远一点。
尽量不惹他,尽量也被被他惹到。
回宫之期渐近,她心里头也就宽松了一口。
待得回宫之后,后宫女人可不止这几个,而是扩大了几百几千倍。
上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和丽贵妃,下有侍奉唐翰多年的各大妃嫔们,还有新来的等着被临幸的美女佳人们!
到时候,唐翰必定很忙,应该没这么闲,三天两头的来找她的事了吧。
想到这,她就放轻松了,微微的吐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这个文文主打宫斗,在澄园,是斗死了一个惠妃,回宫后,会有无数个不知好歹的惠妃,一直很精彩,大家请期待,(^__^)】
第一百十三章 甜贵姬送礼
回宫之期,近在眼前,因为留香虽醒,但是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易淳就特许了她留在澄园中修养,等到身子全好了,再派车马接她进宫。
而樱儿,自然是随着易淳回宫的,易淳辗转也从太监总管李斯处打听了一下七七的下落,李斯明白她的心意,答应她若是回宫,就让七七直接过去伺候她。
八月初九,飘了小雨,天气难得的沁凉舒适,一早起来,樱儿就开始帮易淳收拾回宫的包袱,一晌午下来的,倒也准备的七七八八,只待明天直接上车了。
用罢午膳,甜贵姬身边的宫女采荷提了一个竹篮子来,对易淳福身:“娘娘,这是我家主子送给您的。”
易淳有些微微好奇,和甜贵姬也只走动过三两次,并没有什么大的交情,她何故送一份礼物过来。
对樱儿使了个眼色,樱儿上前接过了篮子,送到她面前。
未打开,一阵香气袅袅而来,浓郁却不刺鼻,芬芳却不庸俗,十分奇特好闻,
易淳的鼻子,对于这些向来灵敏,当即就分辨出,这里头搁的恐怕是香料,而香料的成分,应该是沉水香,丁子香、鸡骨香、兜娄婆香、甲香,薰陆香、白檀香、熟捷香、炭末,零陵香、藿香、青桂香、白渐香、青木香、甘松香,雀头香、苏合香、安息香、燕香,麝香。
其余香料好说,可这白檀香和麝香,可是十分的难得珍贵,只有得了皇上赏赐,才有可能用得上。
如今甜贵姬居然把如此珍贵的香料送给她,倒是更加让易淳觉得大惑不解了。
“你们娘娘,可还有说些什么?”
望着下首的采荷,易淳微笑的问道。
采荷微微福身:“主子说了,前几日得了几粒香丸,只她自己素来不喜欢用香料,闲置着又觉得可惜,就让奴婢送些来给娘娘。”
“哦,如此要多谢了!”
采荷的这句话,更是让易淳心里疑惑加倍——只得了几粒香丸,就足以可见这香丸的珍贵了。
只有那么几粒,她都舍得送人,而且是送给她这么一个并不相熟的人,意图到底何在?
不怨易淳现在处处都小心设防,实在是在这后宫之中游走了这么一回,她已经知道了每一个女人,心里都藏着一把剑,一个不提防,就可能会被刺伤。
甜贵姬此举,若是说她有心交好,或者刻意拉拢,倒是可以解释。
只是,当今最为得宠的就是她们姐妹两人,她又有什么必要来拉拢讨好一个不得宠的小昭仪呢?
百思不得其解,易淳只能暂时先谢过,收下了这些珍贵的香丸。
采荷一走,樱儿就上前,也是满脸惑色:“甜贵姬素来不喜欢送别人礼物,这次怎么一出手,就如此大方,奴婢方才闻着,这香料想必十分的珍贵。”
易淳点点头:“是十分的珍贵,一粒拇指大小的香丸,估摸着够寻常百姓家过上一辈子。”
樱儿只道珍贵,却不知道如此珍贵,当即惊起:“这么贵重?”
“所以,我总觉得,其中有诈,樱儿,你给我去打听一下,这香料甜贵姬是从何处得来。记得,暗暗的,别伸张,别引起人怀疑。”
“是,主子。”
樱儿领命下去,易淳打开了篮子,潜心的研究起了篮子里的香料,仔细闻了又闻,应该是没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而且还有几味,可是上乘的中药,可以强身健体,清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