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淳眉心紧了:“皇上的命令?”
“是李公公私自下的,奴婢看来,是在讨好主子您呢!”
“谁让他讨好,那些人多是无辜的,我不能放任不管。”别人不犯她,她自然也不会犯别人,这些人都没有正面得罪过她,她何苦和人为难。
只是她前脚就要踏出,樱儿后脚就跑来拦在了她面前:“主子不可,主子心善奴婢知道,可是…李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主子若是削了他的脸,那往后…”
“我还怕一个奴才了?”易淳一把推开樱儿,可走了几步,忽颓然的退了回来:“你就告诉我,如果我得罪里的李公公,会有什么下场。”
樱儿忙道:“李公公是最贴近皇上的人,如果主子得罪了他,不领他的好意,他少不了在皇上面前进主子谗言,这还是小的,李公公的权势是极重的,他奈何不了主子您,但是奴婢们的命都是由李公公操纵着的,主子…”
樱儿边说着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给易淳磕头,“您若是强行出面,公然拂了李公公的好意,那奴婢们以后就如履薄冰,生活艰辛了啊。”
易淳嘴角抽搐,也是,从李公公能不经皇上同意就随便发落惠夫人宫里的宫人这点就可以看出,李公公是众奴才之首。
她也总不能为了救曾经可能出谋划策想害死自己的人,就不顾自己宫里这群忠心耿耿才,差点还为自己送了性命的吧。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留香,她沉沉叹息了一口:“人各有命,只怪她们没跟上个好主子,好了,樱儿,你起来吧。过去照顾瑜夫人,记得尽心些,瑜夫人醒了,就来禀报,我有事问她。”
樱儿虽然不情愿,不过如今她心头,已经真正把易淳当做了主子,主子说什么,她边只管去做。
应了声退下,易淳又对屋子里的两个丫鬟吩咐照顾好留香,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忽然生了悲伤。
在现代,她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生活虽然庸庸碌碌,却也平静的很。
可到了这里,她却要步步为营,处处防着被人算计,也要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得不出手还击。
上一次,若是说只是削削惠夫人——不,樱儿说的对,她应是个庶民了,早已经担不起夫人这个称号了。
上一次,韩彩凤出言不逊,她只是小施惩戒,教训教训韩彩凤。
这一次,韩彩凤却是心思歹毒,想要害她姓名,如今她掰回一局,把韩彩凤弄的胜败名列,性命垂尾,应该不算狠心,应该…是韩彩凤罪有应得的吧!
她心里有些无法释怀,蓝惠雅疯了是因为她,韩彩凤可能会死也是她一手策划的,虽然这些人都曾经的罪过她,但是她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
猛然间她惊愕的发现,她似乎渐渐忘却了现代人的生存方式,而开始溶入到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之中。
你生,我就得死。
只有你死,我猜能活。
脑子里,居然盘踞了这样可怕的思想。
可是,当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这种防范思想之后,她心里却忽然豁达了。
“我没有蓄意害人。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又岂能人气吞声,由着她们肆意践踏,要我性命?”冷然一笑,望向远方的天际,她眼底一片寒光。
瑜夫人不过是悲愤交加晕倒的,身体上的伤并不至于她晕厥过去,所以很快就醒了过来,易淳进去看望,瑜夫人眼底一片凄然。
“你何须救我,浪费了经历。”
易淳走到她边上,坐下:“有什么苦衷,为何会被她操控这么多年,若是信得过我,你就说吧!”
瑜夫人一怔,没想到易淳会如此宽容,非但没有追究她的罪,反而还一脸想帮衬她的模样。
只是:“我说了,你也救不了我,我犯下的是滔天死罪,你在皇上面前,又说不上话…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不得宠。”
易淳一笑:“但说无妨,说不说是你的事,皇上面前我说不说得上话,是我的事。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好。”
事到如今,瑜夫人也不想带着对丽贵妃的满心愧疚而死,与其韩彩凤把她告发出来,不如她自己亲口承认,心里来的宽恕些。
“你进宫时间不久,应该不知道丽贵妃曾经小产过一次。”
易淳微微有些吃惊,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并不开口,用眼神示意瑜夫人继续往下说。
“那次小产,其实是我蓄意安排的,那时的丽贵妃和现在的不同,嚣张跋扈,处处打压妃嫔,恃宠而骄,怀孕之后,更是蛮横,我就是吃了她太多苦头,才看不过她去,下手害了她的孩子。”
易淳虽然早料到了瑜夫人接下来去的话,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大为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方,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虽然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是瑜夫人的可怜,却一点都不能让人产生同情,反倒觉得她很是可怕,居然对一个腹中胎儿下手。
“那时候我位份还十分卑微,皇上也从不拿正眼瞧我,可就算如此不得宠,她却依然要害我!”瑜夫人忽然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她按着我的脑袋把我扑到荷花池里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下如此狠心的。”
之前还觉得瑜夫人不值得同情,可如今听她这么说,易淳的感情曲线,又扭动了一下,还是,有可怜之处的。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七章 瑜夫人的处罚2
之前还觉得瑜夫人不值得同情,可如今听她这么说,易淳的感情曲线,又扭动了一下,还是,有可怜之处的。
瑜夫人还在继续:“当日若是惠夫人相助,我可能也没有这条命留到报复丽贵妃了,所以,惠夫人与我有恩,而之后我给丽贵妃下藏红花,偏偏让惠夫人撞见,这恩情之上,又多了一个把柄,这些年外人看我风光,节节攀升,从一个小小的荣华,做到了现在夫人的地位,却又有谁晓得,位份越高,我就好像置身摇摇欲坠的高楼之上,内心越是惶恐。”
说到这,瑜夫人落了两行清泪。
易淳想了想,还是递了手帕给她,叹息一口:“即便如此,也不该害人家的孩子。”
“如今我已知错,可是错已铸成,皇上想必已经发落了惠夫人吧!”
“嗯,处以酷刑,贬为庶民。”
“庶民,呵呵,那就不再是惠夫人,亏得我还多喊了她几声!哎…昭仪娘娘,想必韩彩凤知道我出卖了她,肯定把我当年之事都给供出来了,我自己去皇上面前领死吧!”
说着,瑜夫人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而去,面色凄绝。
易淳有心搀扶,却被她微笑挡开:“不要扶我,我就是因为一开始都是被人扶着,所以现在跌倒了,靠自己的力量都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话甚是悲凉,听的易淳心头也凉凉的,终究,没有在去搀瑜夫人,看和瑜夫人离开,她沉沉的叹息了一口,对樱儿道:“差人远远跟着吧,照应一下!”
“主子,你就是心太好了。”
“呵呵,我心可不好,我若心好,当时就不会让你去请十六王爷,引皇上如今如此盛怒了。”
“啊!主子让我去请十六王爷,是有目的的啊?”
“我让你告诉十六王爷,说瑜夫人要借皇上的名义处罚我,如此清楚的目的,你还不懂?”
樱儿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一双眼睛佩服的看着易淳:“如此,瑜夫人犯下的罪状,便又多了一个,狐假虎威,还是假借圣威。主子好用心,去请十六王爷求救,装着相信了瑜夫人是以皇上的命令在处罚你,让你不敢去请皇上,只敢向之前的主子求救,正好坐实了瑜夫人的罪名。只是主子,你为何相信十六王爷必定会来救你?”
“那孩子…呵呵,绝对会的。”
“不过也是,十六王爷听到您受难的消息,急的不停催绵喜姑姑推快点,也顾不得王爷不准私入嫔妃住所,硬打了玥垣殿的嬷嬷,把主子给救出来的。十六王爷真是个好人,为此还受了罚呢!”
“什么?”易淳醒来后,一直忙着处理瑜夫人和韩彩凤的事情,居然一直没记得问一下十六王爷可有受牵连。
如今听樱儿这么说,当下急了起来。
樱儿却笑嘻嘻的:“看主子急的,主子和十六王爷,可真是主仆情深。不,不,奴婢失言,主子现在就是主子,哪来的什么仆…”
“别废话,说到底处罚了什么?”看樱儿笑嘻嘻的,易淳倒也安心下来,应该不是什么大处罚,不过心里免不了还是担心。
只听得樱儿满脸艳羡道:“说是罚,实则是赏了,十六王爷请罚,绵喜姑姑要替他挡,十六王爷又护佑绵喜姑姑,皇上看她们主仆深情,把绵喜姑姑赐给了十六王爷做侧妃,十六王爷才九岁,这可是我国第一个成亲这么早的王爷。”
这消息,听在易淳耳中,不知道是惊是喜。
以十六对绵喜的依赖来看,这倒是不错,可是两人的年纪也实在…
绵喜都够做十六的妈了。
额,无论如何,不罚就好,不罚就好,不然她良心都难安呢!
傍晚时分,瑜夫人的发落消息也传来了,不重不轻,皇上看来是格外开恩了的,居然在瑜夫人承认了自己害死了丽贵妃府中龙胎之后,没有勃然动怒,只是冷冰冰的褫夺了瑜夫人封号,降为了末等的官女子,然后终身幽静。
而至于宫里如今有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以及丽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易淳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猜想,应该气的脸红脖子粗,巴不得亲手掐死瑜夫人,不,现在应该是侯官女子了。
这次风波,易淳在后宫嫔妃中,可算是个大功臣,一举除掉了位高权重的惠夫人和宠冠后宫的瑜夫人。
不过她功劳虽大,那些女人也不见得买她的仗,平素里怎么对她的,现如今也就怎么对她。
淑妃依然的横眉冷眼,傲娇神态。
缘妃和甜贵姬也只是客套客套,卖她几分笑容。
倒是之前一直和她走动的方子柔,最近来的更加频繁了。
“娘娘,臣妾刺绣了一副孔雀开屏图送给娘娘,娘娘看看可喜欢。”
这日来,方子柔还带而来一副刺绣来。
易淳正要展开看看,樱儿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主子,皇上来了。”
陡听皇上来了,易淳眉心一紧,他又来,好烦!
相对于她的不悦,方子柔则是一脸惶恐。
“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诶,等等啊,我还没回送你东西呢。”
“臣妾不敢讨赏,臣妾只是喜欢娘娘,所以送娘娘东西,不是为了娘娘的回礼,臣妾告退。”急速的说完这些话,方子柔见鬼一样撒腿就跑,看的易淳一愣一愣的。
“我不想见唐翰,难不成你也不想?”看来唐翰真的木有人缘啊,亏他自我感觉还好的不得了,应该让他看到方子柔躲鬼一样躲着他这一幕,气的他吹胡子瞪眼,这样才爽。
想着,易淳心情大好起来。
樱儿上前,一面给她整理衣服,一面满脸不解:“这方嫔做什么跑这么快,若是换做别人,能在主子这见到皇上,必定开心坏了,想着法儿多留一会儿呢,她倒好,风一样的跑了!”
易淳轻笑起来:“足见某人很可怕。”
“谁可怕?”院子里,一阵阴风飘来,易淳额间瞬间一滴冷汗,怎么每次说他坏话,都能让他给听到了。
【今天已更晚,勿等,以后每早8点更新!首更2万的孩纸伤不起啊!%>_<%】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八章 约会1
“谁可怕?”院子里,一阵阴风飘来,易淳额间瞬间一滴冷汗,怎么每次说他坏话,都能让他给听到了。
樱儿一个哆嗦,忙跪下迎驾,其余屋内奴仆,也纷纷跪下,易淳干扯了几下嘴角,头皮有些疼,她知道,他必定又要闹事了,谁让她这么倒霉,又被抓到说他坏话。
微微福身,她尽量让自己笑容甜美:“皇上万福。”
唐翰入内,大手一挥:“都下去。”
“是,皇上!”
天啊,又屏退左右单独相处,和上次她说对他不感兴趣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景象。
千万,千万不要再忽然吻她了,上次接吻那口气,还没有完全喘过来呢!
所有人都退出,易淳本能往后退,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她这一举动,唐翰眼底,多了几分玩味:“原来朕还真的很可怕。”
看脸色,听语气,完全木有动怒,难得难得。
可偏偏就是因为他没有生气,易淳才更觉得心下忐忑不安。
“皇上,臣妾就一句玩笑话。”
“朕最爱听玩笑话,继续说。”
额…
易淳语塞,站在远处,尴尬的看着的唐翰,希望他是开开玩笑而已。
却没有想到,他忽然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用一种极其不容反抗的眼神看着她:“继续,朕要听玩笑话,不然,笑话也行。”
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易淳额间大汗一颗,眼底却并不惊惶,而是确认:“皇上你真要听笑话?”
“朕金口玉言,难道还有假的。”
这人,表情看着似乎挺认真的,看样子,还是真想听笑话的样子。
好呗,笑话段子,易淳脑子里不会少,这可难不倒她。
“皇上知道造句这东西吗?”
“造句?”
“很简单,就是我给你一个词,你要用这个词语造一个句子。比如来个简单的,牡丹。春天来了,百花齐放,牡丹斗艳,美不胜收。”
唐翰看着她说的眉飞色舞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耍朕吗?”
易淳冤枉无比:“我哪敢?”
“你不敢,但是你就有,朕让你讲笑话,你拿这样低级的东西来糊弄朕。”
易淳嘴角有些抽,小声的嘀咕:“我这不是要先灌输下造句这个知识吗?谁让古今文化有这么大的差异,我怕你一会儿听不懂。”
虽然她嘀咕的轻,唐翰还是听到了一些,冷着脸:“什么差异,什么怕朕听不懂?你当朕是傻子吗?”
这脾气,还真不太好,易淳忙呵呵的笑,转移了话题:“皇上,您还想不想听笑话了?”
扫她一眼,唐翰面色恢复如常,抿一口桌上的香茶,淡声道:“说。”
总算,蒙混了过去,不然他若是继续纠结在她把他当傻子这一点上,易淳真保不准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别到裤腰带上去。
他也不气了,造句的意思他也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娘亲让小明用‘一边…一边…’来造句,小明说道: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穿裤子。娘亲晕倒:他到底是要脱还是要穿啊?”
易淳说完一个,小心的看着唐翰的表情,面无表情,那就是最好的表情了。
易淳本来就没有指望他笑,这个冰块脸要是能被这些小小的笑话打动笑出声来,那才叫惊悚呢!
不管他是笑没笑,易淳继续顾自己往下讲。
“娘亲让小明用‘其中’造句,小明写:我其中一只脚受伤了。娘亲晕倒:你是蜈蚣吗
?”
“娘亲让小明用‘陆陆续续’造句,小明写:干完农活了,爹爹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娘亲晕倒:孩子,你只有一个爹爹啊!”
“娘亲让小明…”

一气讲了十多个造句笑话,那冰山美男却似乎不为所动,脸嘴角都没有勾一勾的迹象,倒是眉头,越皱越紧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她讲的东西太低级弱智,不堪入耳呢?
可是,笑话吗?如果要用高智商去理解,也就不是笑话了。
易淳讲完,然后笑容得体的站在一边,静静候着唐翰的评论。
唐翰只是稍稍的抬了下眼皮子,眉宇上的结疏松了一些:“挺会讲,哪里学来的?”
“以前在宫外,和底下丫鬟学的!”
她撒了个脸不红心不跳的谎。
他也没有深究,只是道:“讲个别的。”
“还讲?”他分明一脸不怎么愿意听的模样啊!
“讲些高雅,又不乏趣味的。”
居然要求她讲高雅的笑话,原来,还真是觉得她刚才讲的太弱智低级,不堪入耳,所以才皱着眉头了。
只是高雅的笑话,这本身就像是一个笑话,哪来的高雅的笑话,高雅的,一般不都是文化吗?
易淳绞尽脑汁,苦思敏想所谓的高雅笑话,却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为了打发他走。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今天讲不出那个高雅的笑话,他估计就赖着不走了。
思来想去,她忽然脑中一亮。
急匆匆的走向书桌,她拿了她特质的简易鸡毛笔,蘸上墨汁在白色宣纸上一番挥毫,书写下来整个笑话,然后递送到唐翰面前:“皇上,高雅的笑话,给。”
唐翰接过,并未看,而是问:“怎不讲?”
“这是高雅的笑话吗,讲了就不高雅了,皇上还是自己念吧!”
边说着,易淳边贼贼的一笑,能听到唐翰亲自念出那个笑话,嘿嘿,能笑死人了吧,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第一百零九章 约会2
唐翰狐疑的看了易淳一眼,终是看向了纸张,轻吟出口: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吟诵完之后,一眼冰冷的扫向了易淳:“朕不是来看你卖弄文采的。”
“呵呵呵,没有,臣妾没卖弄文采,臣妾这是依着皇上您的指示,给您讲高雅的笑话呢!”
唐翰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了易淳两眼,直觉这首诗里有玄机,回头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诗很美,透着晚冬早春渐渐苏醒的大地景象,细细朗诵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玄机到底何在?
唐翰握着手心里的纸,上下又看了几遍,终究不得解,却又不想向易淳认输,于是乎拿着纸张站起了身:“朕回去研究一下。”
“哎呦皇上,我直接告诉你不就…”
“闭嘴!朕用不着你来教。”他冷喝一声,易淳顿然无语,看着他黑沉沉的侧脸,暗自腹诽:装什么装,莫装b,装b遭雷劈,你又不是没有请教过我。
不过她也只能心头想想,嘴上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说出来的。
“那,臣妾恭送皇上!”易淳微微福身,笑容甜美的送唐翰出了宝华殿,看着唐翰背影渐渐远去,她再也忍不住,破口而道,“今天是哪根筋抽住了,忽然要听笑话。”
是夜,月明星稀。
渐近中秋,月儿已经近似圆盘,圆润晶莹的如同一颗所答的夜明珠。
明亮的银辉,给周围的乌云都镶嵌上了彩色的光晕。
每逢佳节倍思亲,白日里逗弄了唐翰一把虽然很高兴,可是如今依窗看月景,心里尽生出了挡不住的悲凉,久违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入了唇,说不出的苦涩。
“妈妈,姐姐,你们还好吗?”她悠然的开口,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
云移月走,一片硕大的乌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伤怀,悄悄的贴心的挡住了那让人感伤的圆月,半月亮的光辉,都遮挡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
易淳回身,抬手抹着眼泪,打算上床睡觉。
只是一抬眸,她猛然吓了一跳。
“皇,皇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盈着一汪晶莹的泪水,她的表情俱是错愕。
唐翰左手之中,捏着白天那张纸,从易淳的角度,轻易就可以看到那张纸上全是皱褶,好像被大力的揉成了一团过。
看样子,唐翰是有解了。
方才还是悲凉的心情,看着那张纸的时候,陡然好了几分。
“皇上万福。”她给他请安,然后等着听他发作。
这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通的话,易淳相信他虽然不至于杀了她,毕竟是他自己要什么高雅笑话的。
他不会因此惩罚她,但一顿脾气绝对是少不了的,保不准还会把她的屋顶给揭了,闹的她鸡犬不宁呢。
只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他没有暴怒,而是沉着一双眼眸看着她的泪痕,淡淡开口:“哭了?”
易淳忙三两下把泪痕全部抹干:“没哭,风迷了眼。”
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即便只是孤身一人,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静谧,良久,唐翰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带着几分温柔:“走!去个地方。”
“啊?半夜三更的,皇上要带我去哪里?”
这样的唐翰,是让易淳有些害怕的,他生气,他冷酷的样子,她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他忽然的温柔,却让她有些触不及防。
双手合握着,她几度想抽回,他却越握越紧,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走就是,朕若是想吃你,在哪里都可以,没必要把你拐到了无人迹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