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熟的脸上,却有着成熟的沉稳之色。
唐翰看了一眼唐泉,随后嘴唇微微一勾:“朕如何舍得惩罚你。”
唐泉却执意:“不惩罚臣弟,不宜整纲纪。”
“好吧!”唐翰蹲下身,轻抚了一下唐泉的侧脸,“既你甘心领罚,为平众口,朕也只能下下很狠心了。”
一旁的绵喜闻言,噗通便跪了下去:“皇上赎罪,主子犯错,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尽职之罪,皇上若是要惩罚,就惩罚奴才们吧。”
唐翰看一眼边上的绵喜,不过二十五六,眉目清秀,容貌端正,在唐泉身边伺候也已经有两三年了,算得上尽心职守,忠臣不二。
他轻笑,大掌从唐泉脸上落下,轻笑道:“好一个衷仆,倒是叫朕不知如何惩罚才好了。”
“罚我吧,皇兄,和绵喜无关。”唐泉推动车轮,挡在了绵喜面前。
唐翰笑容更浓:“仆护主,主护仆,当真是难得的主仆情深,既如此,朕就罚绵喜…”
“皇兄…”唐泉急了。
却听得唐翰笑眯眯道:“罚她做你的侧妃。”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绵喜和唐泉,更是怔在原地,半晌都缓不过来。
倒是小桃小菊,立马跪了下来,对着绵喜大呼恭喜。
皇上这哪里是罚啊,这分明是赏赐吗!
十六王爷虽然还年幼,可正因为他年幼,身边没有妻妾正妃,所以绵喜侧妃的身份,就是整个王爷宫里最至高无上的女主子了。
小桃小菊不无妒忌,怎么十六王爷身边的女人都有这么好的福气,一个做了昭仪娘娘,一个荣升了十六王爷的侧妃,单单就她们两个没有王爷看得上呢?
虽然妒忌,面上却要装作十分欢喜,不住贺喜。
绵喜虽已经缓过神来了,可却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观十六王爷,面色十分的冷,冷的好像能刮下一层冰霜来。
“谢皇兄!”即便心里万分不愿意,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皇兄此意,看在别人眼中是在赏赐,可真正的意图,却是在惩罚他私自把易淳带回霞飞楼呢!
他不能拒绝,一方面是不想当众让绵喜难堪,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易淳。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皇兄的女人,宫里免不得流言四起,必定会有很多人说他爱慕易淳,私下和易淳交往甚密,甚至难听的,肯定还会说她和易淳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如今若是娶了绵喜,那些流言便就不攻自破了,他早已有喜欢之人,会救易淳,纯粹是因为以前的一场主仆之情罢了。
如此境地下,他只能道谢,想笑,却是半分都笑不出来,
不多会儿,唐叶带着李斯等下来了,李斯等手里还抬着半昏迷的易淳。
看着额头上过着白白的纱布,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的易淳,唐泉的心,疼的厉害,却终究是不能再上前多看她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抬走,一步都不停。
唐翰随后也离开了。
绵喜打发了小桃小菊出去。
所有人一走,绵喜立马扑到了唐泉面前:“奴婢即刻自尽,也免了主子这份烦恼。”
说着,拔刀毫不犹豫的往胸口捅去。
唐泉剥下轮椅破裂处的一片木屑,手里轻轻用力,锐利的一阵风就送着木屑飞了过去,挡开了绵喜手里的匕首。
“罢了,一个称呼而已,你若是死了,皇兄问我要我的侧王妃,要我如何交代?”
绵喜泪瞬间落了下来:“王爷!”
“别哭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要我一天对易淳不死心,皇兄这个决定,迟早都会来,与其是别人,我宁可是你,至少你了解我,别人未必。”
绵喜止住了哭声,她看得出唐泉喜欢易淳,可唐泉这样主动承认,却是第一次。
虽然不过是九岁的一个孩子,可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那无奈又苦涩的眼神,非但没让人觉得好笑,反倒很是心疼呢!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三章 惠夫人赐死1
薄荷脑丸的香气,带着一阵清新舒爽,源源不绝的送入易淳的鼻翼。
她已醒,却因为听到床畔低沉的说话声而一直假寐着。
“皇上,瑜夫人在门口负荆请罪,求见皇上一面。”
李公公的嗓子,易淳听得出来,他在那喊皇上,想必唐翰就在身边,易淳屏气凝神,专心的等待着唐翰的回答。
“先杖责四十大板,送湖心亭,不许给她送吃食,更不许给她配伺候的人。”
“是,奴才这就去办!”
好狠的处罚,看来易淳的一番良苦用心还是没有白费的。
不过多少的,易淳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若是真打了四十大板,又不给吃食的话,伤口感染有可能死,饥饿难耐也可能死。
左右算来,瑜夫人的下场似乎只有一个:死。
瑜夫人虽然有错,但却是被人假了双手,最错的,当属背后操纵她的那位,如此酷刑,也不当全落在瑜夫人身上。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终缓缓睁开了眼睛:“皇上!”
“你醒了?”为何唐翰的眼眸中,居然有担心的神色,是易淳错眼了吗?
她就当自己是错眼了,唐翰这样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关怀她一个小嫔妃的死活,再说他们两人可是牛头不对马嘴,谁看谁都看不惯的。
“嗯,早醒了。”
她大方承认自己装睡,然后目光扫了眼屋内,是她的宝华殿没错,可是为何屋子里只有唐翰和她两人独处,她颇有些不自在,于是乎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个身为,适当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那也该听到朕对瑜夫人的发落了吧,你可还满意?”
唐翰本以为易淳听着会高兴,却不想她非但没有露出半分喜悦之色,反倒皱了眉头:“皇上为何不问她一问,我和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也不抢她的浩荡皇恩,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易淳这一句无意是提醒。
唐翰目光凝了一下。
易淳继续往下:“还有皇上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就算瑜夫人恃宠而骄,也该知道私自关押妃嫔是重罪,会直接让她失宠,她为什么这么傻,守着现在的显赫地位不要,非要把自己弄到失宠那么悲惨的境地?”
唐翰已经明白了,对门外一声冷喊:“张德全。”
很快,御前太监张德全推门而入,跪在下首:“皇上有和吩咐?”
“去告诉李斯,把那女人送进来。”
“是,皇上!”
张德全领命下去,唐翰一双黑眸移向了易淳,看着她缠着纱布的额头,大掌不受控制的朝那渗血的伤口处而去。
这举动可把易淳下的不轻,忙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躲避的动作,无疑惹恼了唐翰:“你就这样避着朕?不愿意被朕触碰?”
“呵呵呵,没有了,我怕你弄疼我!”易淳哈哈的打着马虎眼。
唐翰脸孔却依然还是黑的:“过来。”
那命令的语气,压迫的气势,真的完全不容人抗拒。
易淳自认现在没有力量和他抗衡,只能不清不远的凑了身子过去,不过她还是把握着距离的,在离唐翰半壁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唐翰的面色依旧难看,似乎不满意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过来。”
易淳干笑:“皇上,我头疼,不易移动。”
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
易淳只能找借口,不想。
“朕不头疼,你不过来,那朕过去。”边说着,他整个身子边往前一凑,这一凑,瞬间把那一臂的距离缩减成了一指,易淳的鼻尖上,甚至能感受到他居高临下喷吐的气息。
她本能往后闪,他却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圈箍在了怀中,让她不得动弹,气息,一口口的喷吐在她的面孔上:“为什么躲着朕?”
“我,没有!”那样近的接触,男人灼热的体温,让易淳脸不自主的红了一片,尴尬局促的小模样,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别样美丽的感觉。
“你有!”他不容她否认,直接给她下了定论。
易淳面色红扑扑的,心脏也因为这样暧昧的拥抱而有些跳动起来,不过神智却还是清楚的,身体会如此,都是正常人的生理反应罢了。
“好,我有。”既然他认定了,她也就大方承认,她确实就想躲着他,要不是惠夫人瑜夫人太过分了,她有心惩罚两人,她也绝对不会把事情搞的这么大,故意引来唐翰的关注。
他宁可她急着分辨“没有”,也不愿意听到她实话实说“我有”,这无疑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打击,自己的女人,居然躲着自己不想见自己,是个人都会窝火。
若不是因为她额头上有伤,不能随便晃荡脑袋,唐翰真想狠狠的摄住她的唇,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自以为有些小聪明的女人。
黑眸不自主的移到了她红润粉嫩的唇畔上,唐翰只觉得身体一阵发烫,某处似乎起了反应,喉头也开始有些干哑起来。
不想这种情况继续扩散到全身,占据了理智,他一把松开了她的腰肢,踱步走到一边背对着她:“既你怀疑瑜夫人伤害你的动机,那一会儿你亲自来审问,朕走了,审问结果,你可以拆李斯告诉朕,朕会把李斯留下协助你。”
赶紧走赶紧走,易淳这会儿巴不得唐翰赶紧的走呢,于是乎忙道:“好,皇上您去忙吧?您走好。”
“你…”唐翰黑着脸,从牙缝里蹦出一个有些阴冷的字符,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甩袖而去,这个女人,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赶他走吗?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四章 惠夫人赐死2
瑜夫人被押送进来的时候,早已不复易淳上午看到的美艳高贵模样了。
身上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已经凌乱不堪,一头青丝也是松散一片,环佩饰物多半已经凋零,少数还在头上的,也都稀稀拉拉的了无生气的垂挂着。
而因为张德全去请的时候,瑜夫人已经在接受杖刑了,所以被带来的时候,臀上的衣衫破落了好大一块,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看来执行杖刑的太监们,下手真的没轻。
瑜夫人是被两个人拖着进来的,因为她剧痛早已经让她无力直立行走,一进来,她连跪都成问题,只能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向易淳求饶。
“妹妹你饶了我吧,好妹妹姐姐真的知道错了,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姐姐愿意自请去封号,终身幽禁,妹妹你就帮姐姐一把,求求混上饶姐姐不死吧!”
看的出来,瑜夫人必是十分怕死的。
堂堂一个从一品夫人,居然沦为向她一个从二品昭仪求饶的地步,任谁看了都说她活该,只有易淳,却让李斯把她搀扶起来,坐到椅子上,拿了厚垫子给她垫着,然后对李斯道:“公公也坐下吧!”
李斯惶恐:“奴才不敢!”
易淳微微一笑:“公公坐吧,想必要审很长的时间呢,公公站着累,有些话可能就听不真切了,还是坐下好好听吧!”
易淳再三邀请,李斯受宠若惊,对易淳感激一笑,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李斯一坐定,易淳也从床上坐起来,在床沿边上看着瑜夫人惨白的小脸,道这女人顶多也就二十三四,若真白白替人做了替死鬼,还真是可惜了。
“瑜夫人,你与其向我求饶,让我帮你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为何不实话实说呢?分明伤我不是你所为,伤留香,也不是你本意,你为何不说呢!”
李公公虽然不敢插话的,却是听的认认真真,一字不敢漏。
听得易淳的意思,好像瑜夫人背后还有人,他顿然提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深怕漏听了什么。
瑜夫人闻言,面色一阵苍白,整个人也哆哆嗦嗦起来,一双凤眸闪躲的看着易淳,道:“妹妹糊涂了,就是我伤的妹妹,哪里还有别人。”
忠心护主吗?看瑜夫人这怕死的模样,想不到尽然有这样刚烈的气质。
易淳一声冷笑:“我不管你是为何护佑那个人,你该知道,我当日是亲眼见了她的,你若是不说,我就亲自和皇上去说,当日在你的屏风后面,我见着了谁,到时候,你非但护不了她,还多一个欺君之罪,就算太后娘娘出面,也救不了你。”
易淳的恐吓似起了作用,瑜夫人已经吓的瘫软在了椅子上,额头上全是汗水,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李公公是个眼尖的人,看着瑜夫人如此模样,就知道易淳所谓的“背后的人”,必定是真实存在了,只是瑜夫人再蓄意袒护,独揽罪名罢了。
于是,李公公起身,朝着易淳打千儿:“娘娘不妨直说,您今儿上午在玥垣殿还遇见了谁。”
易淳让李公公起来坐下,然后看向瑜夫人:“瑜夫人,我说,你就成了欺君之罪,你自己说,就是坦白从宽,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二者选一。李公公,劳烦你上半截香,半截香为期,一旦香灭,瑜夫人,我就收回这个机会了,到时候不管你说不说,李公公的传话,都会变成你犯下欺君之罪,知道吗?”
说着,对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忙道:“今日的审讯,奴才会如实禀报给皇上的,一切单凭娘娘指挥。”边说完,边按着易淳道指示去点香,真正就是半截。
瑜夫人看了那香点上,一个心惊肉跳,面皮紫白。
一双美目,平日里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如今却如同死鱼一样,无神又惊惶的看着那柱香,好像那是宣判她死亡的时间标志,一旦香灭,她的生命也会从此到了尽头。
说,惠夫人必定会把当年她陷害丽贵妃小产的事情说出来,丽贵妃和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说,欺君之罪,私自关押嫔妃,企图残杀宫女,这三宗罪,足够她死。
左右,居然都是个死。
她忽的颓然倒下,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不等香灭,直接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我说。”语气是说不出的凄然,“是惠夫人,当日荷花池之事,她对你怀恨在心,却又不便亲自出面,以免别人做她文章,说她蓄意报复,所以只能假我之手,惩处你们。”
说完,她忽然跪倒了下去:“我如今左右都是死了,我之所以肯说,是因为惠夫人她控制了我这么多年,我虽然贵为夫人,在她眼中,左不过就是一条被她利用的狗而已。与其不明不白含冤死在你手里,不如拉了惠夫人陪葬,她不会放过我,但是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哈哈哈哈!”
瑜夫人狂笑了几声,笑容里全是苦涩,然后,身子一歪,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易淳三下跳下床,对门口道:“来人,宣太医。”
李公公上前阻拦:“娘娘不可,瑜夫人是戴罪之上,怎能差太医给她医治,还是交给奴才吧。”
易淳却很坚定:“李公公请回吧,把瑜夫人的话如实转告给皇上即可,至于瑜夫人,也请您一并回了皇上,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其余,我稍后自行会去皇上那请罪。”
李公公看了一眼易淳,只能道:“那,奴才先告退了。”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五章 惠夫人赐死3
栾乐宫,螭龙纹香炉内,菊粉香袅袅弥漫,熏的整个屋子一阵淡淡的橘子酸香味。
李斯从宝华殿来,见唐翰背身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模样,跪倒身请安:“皇上,奴才回来了。”
唐翰没有转身,只是冷声道:“说!”
李斯跪着,把宝华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回禀,唐翰听罢,嘴角一勾:“她倒是有法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那方才加诸在瑜夫人身上的刑罚,都转移到那人身上。不,四十大板不够,八十大板吧!”
“是,皇上,那瑜夫人…”
“她不是说了,可恨之人,必定有可怜之处,且让她照料着,等瑜夫人醒了,朕倒要看看,她到底可怜在何处,居然能让惠夫人控制这么多年。”
“是,皇上!”
李斯领了皇命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唐翰忽然喊住了他:“李斯。”
“奴才在。”李斯忙回身跪下。
“传朕口谕,褫夺惠夫人封号,削其位。”看样子,皇上这次对惠夫人,真是下了狠心,把她责打八十大板,送湖心亭自生自灭外,居然还要褫夺封号削位贬为庶民。
皇上向来对后宫女人都宽厚,除非犯下滔天大罪的,不然绝对不会处以如此极刑。
可如今…
李斯是个聪明人,如何能不明白,皇上如此处置惠夫人,不念半分往日恩情,全是因为一个人——昭仪娘娘,看样子,皇上是虽然和昭仪娘娘鲜少接触,可心底里却把昭仪娘娘看的是尤其的重啊。
在寝宫中忐忑了一天,在听到瑜夫人被处以杖刑关押湖心亭自生自灭之后,惠夫人才算安下心来,捏了一颗葡萄入嘴:“这样看来,是没出卖本宫了,也算她聪明。”
“娘娘英明,调教的好!”边上的宫女立马拍马屁上来。
只是马屁才拍到一半,皇上的圣旨来了。
“李公公!”惠夫人吓的屁股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却努力保持着镇定,安慰自己瑜夫人绝对不敢出卖自己的,跪下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氏彩凤,心胸狭窄,善恶好妒,玩弄手段。今褫夺其惠字封号,贬为庶民,赐杖刑八十,幽禁湖心亭终身。”
听完整本宣召,惠夫人整张粉脸都白了,不敢置信的上前抱住李公公的大腿:“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公公?我如何玩弄手段了,公公,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我没有。”
李斯略微嫌恶的踢开了地上的惠夫人,满色讥诮:“娘娘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头清楚,瑜夫人已经都说了,昭仪娘娘也亲眼见你,你若是再不承认,这刑罚可就不止如此了。”
说罢,对身手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一左一右上来,架着惠夫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李斯看了一眼被拖走的惠夫人,又回望了一眼满屋子的奴仆,虽然皇上没有下令让那个他如何惩治奴仆,但是以他三品太监总管之职,要发落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惠夫人身边的人,不嘉言规劝,助纣为虐,罪同主子,女处以板著,即日起到回宫之日,日日到东四门行刑,每日两个时辰。男发落暗室,每日只供一餐,悔过到回宫之日。”
闻言,那些奴仆早已经吓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一个个颤抖的如同秋天飘零的落叶。
惠夫人宫里的处罚传到宝华殿的时候,易淳正在留香的房间里看望她。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惊吓过度,留香一直没有醒来,不过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余什么症状,太医说一切无恙,易淳才算放心。
留香身上的伤,是鞭子所致,一遍遍狠心刻骨,深的几鞭子,都打的血肉翻飞,看得见皮肤深处的红肉来,易淳差太医院以妃嫔礼制来医治留香,并拨了两个丫头特地伺候留香。
樱儿领着那两个特别挑选的丫头进来的时候,顺便也给易淳带来了惠夫人的惩治消息。
“娘娘,好消息,惠夫人这下完了。”樱儿说的时候,那满面春光,眉飞色舞的,“皇上这次没有再顾念旧情,而是直接褫夺了惠夫人封号,变为庶民,并责打了惠夫人八十大板,丢到湖心亭,不给吃喝,不给伺候的人,让惠夫人自生自灭呢!不,现在她才不是什么惠夫人呢,圣旨都宣下了,她就是个庶民,比奴婢还不如。”
“罪有应得而已,若不是她想知我于死地,我也不至于如此。”
方才对瑜夫人,易淳下不了狠心,是因为知道瑜夫人也并非所愿,只是受人摆布而已。
而对惠夫人,易淳却是无半分怜悯之心。
樱儿兴奋的讲完了惠夫人的事,又兴奋的告诉了易淳另一个消息:“还有惠夫人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李公公都下令惩以重刑了,女子处以板著,男子关押暗室,这下这些狗奴才们,不死也残了。”
易淳一怔:“什么板著,什么暗室?”
“娘娘不知?不过也是,娘娘入宫也没多久,板著就是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李公公罚了她们每日两个时辰,如此弯腰抱腿,必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奴婢听说,以前甚有呕吐成疾,至殒命的。”
弯腰抱腿,这不是瑜伽里面的动作吗?现代人把这个动作用来健身,到古代,居然成了重刑。
也是,连着抱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人拦腰折成“1”字,血液逆流,不死也伤了。
李公公,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金牌这种东西,呶,你要是肯给,就给个几枚,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吗!呶,你要是不肯给,那就看文,看文嘛,大家开心最好了!
第一百零六章 瑜夫人的处罚1
“那暗室呢?”
“暗室更惨,暗室内多关押着凶猛禽兽,虽然是捆绑着的,但是因为暗室里一片漆黑,所以猛兽被捆绑何处通常不知,运气好能找见一片避开所有猛兽的地方,就能活下来,如果找不到,胡乱窜,那就是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