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出来混谁还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丹砂不懂妖怪界的生存法则,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但是后来我遇到师父就不一样了。”我双手捧着下巴,自己也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可能是有一点花痴。
丹砂道:“你说来我听听。”
我望着雕花的漏窗,思绪又回到第一次在山门口的相见。
我道:“唔,我的那些兄弟让我去陷害师父来着,但我下不了手,于是我的兄弟就又在我的身边找了个奸细来监视我,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取而代之干掉我,结果那个监视我的发现我对师父下不了手以后,就做了一番坏事,然后赖到了我的头上。”
“卧槽,真的啊?”丹砂再一次义愤填膺的跳起来。
“嗯。”我点头道,“真的啊。”
“但是师父也没有责罚我,我虽然没问过师父,但当时师父好像确实以为我是奸细来着,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还有啊,我在他门下那么丁点儿的时间,把他园子里种的千年雪莲煮了吃了他也不跟我计较,还说养颜美容,适合女孩子挺好的,鼓励我以后多吃吃。”
丹砂沉默了。
我接着道,“除了雪莲,我还把师父的古琴给劈成柴火烧了,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吃烤肉,师父知道了以后痛心疾首,但也只说了一句‘煮鹤焚琴’,到底还是没把我怎么样,还说只要我吃的开心,吃的香,不拉肚子就好。”
“还有呢?”丹砂问。
“还有很多啊,没法一一细说。”我耷拉着脑袋,“就说打架吧,他从来不让我打架,但凡是碰着要打架的时候师父总是第一个冲出来,他说女孩子的脸很重要,让我千万要担待着。有一次练习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的兵器给伤到了,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师父亲自去药庐给我配药来着,说绝对不能留下疤痕。”说着,我满怀愁绪的一叹,“真的,自我生下来为止到现在,还没有谁对我那么好过,我对师父的那种感情吧,确切的说就叫做‘孺慕之情’,你懂吧?就是那种仰视着得,明知道得不到但就是……很渴望的那种感情。”
“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因为师父除了对我好,对几个师兄师弟都很好,比如说他之前就代替师兄去承受….”我险些把天火给说出来,好在及时打住,道,“替师兄去承受刑罚,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吐血了,连续吐了好几天,养了好久都还有内伤,师兄内疚的要死,所以我们大家都很爱师父。”
丹砂说:“好了,打住!你别说了,我知道了。再说我不理你了。”
“干嘛!”我愤怒的单手握拳,“是你勾起了我的倾诉欲,现在又不让我说。”
“我那是为你好。”丹砂闭起眼道,“你看你刚才把‘爱’字都说出口了,师姐啊,我是不忍心看你在单相思这条道上越走越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我:“……”
过了半会儿,我道:“嗳,手可以放开了吧?”
丹砂道:“我睡着了。”
“这回轮到你当我傻是吧?”我奋力的抽回手,却被丹砂制止住。
他幽幽道:“师姐,我今夜心里很难受,想到有些事儿吧,我心里难受的紧,你就让我握一下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我扭捏道。
“那又不会怀孕。”
“……我……”我扭捏道,“终归男女有别嘛!”
他不理我,还是牢牢地握着我的手,我想了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再加上夜已深了架不住眼皮子打架,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的师父

  
翌日,天蒙蒙亮,外面的雨停了,我从丹砂的怀里抽开我的手推门走出去,只见眼前一团迷雾,适逢身后的丹砂也醒了,我道:“走吧,是时候了。”
丹砂点头,那边厢传来师父的声音,清晰道:“跟着雾走,便能走出来了。”
我和丹砂当即便一头钻进雾里,我们似乎并不在老地方了,因为走出去我并没能感觉到两颗银杏树的气息,但想必他们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接下去肯定也没有问题。
我们按照师父的说法,一直跟着雾走,这一团雾有淡淡的檀香,像极了师父身上的味道,很好分辨,我们走了一阵,突然脚下一个踩空,感觉‘噗通’又掉进了水里,只不过我们马上就挣扎出来了,抬头一看,是又回到了卷雨楼,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湿。安然无恙。
我抱怨道:“师父,烦您老以后要是有什么踩空啊之类的请先提一声,我们这两天被搞得有点神经衰弱,禁不住吓呀。”
师父道:“哦,我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那么……就辛苦了。”
我无语,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同时丹砂却伏地道:“谢师父救命之恩。”
师父眉头也不抬:“没什么,起来吧,本来你们俩掉进去也有为师一半的责任。”
我瞄了他一眼,只见桌子上的桂圆,莲子,花生,还有酒杯,当即便忍不桩啧’了一声道:“的确是无妨,我们在里面拼死拼活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正吃好喝好的呢,有什么可谢的?!”
师父眯晞着眼看了我一阵道:“好,既然你们都出来了,那这酒壶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说着,便当着我们的面用手紧紧握住酒壶,然后就听‘啪’的一声,酒壶在他手中爆开,他五指一抖,落了一地的碎片。
我心一惊,丹砂也‘呀’的一声叫起来:“师父!您——您的手流血了!”
我垂下眼去,装作没看见。
丹砂从身上扯下一截布片道:“师父,让徒儿先给您包扎一下吧。”
师父蹙着眉挥了挥手道:“不必了。反正过一会儿它自己会结起来。”
我想起我们在壶中天地里曾下的那一场雨,心知师父与我在凡间是不能动用法术的,想必他当时肯定是割了自己的手把血滴进了壶里,所以才能把壶中天地里的戾气彻底消弭,否则恐怕我们在里面呆久了也会有伤害。
丹砂觉察出师父今天似乎脾气不好,当即摸了摸鼻子道:“那好吧,唔,那啥……要不然我先去前面惜穗堂看看那些受困的妇女?顺便把事情跟她们交待一下,让他们早点各自散了,别再留在这里,省的那妖怪还要回来害人。”
“他不会再回来害人了。”师父道。
“不会?”丹砂挠了挠头望向我。
我道:“要不然师父捏碎那只酒壶干什么,我们都出来了,那黄鼠狼也不知道到底灭了没有,反正不管灭没灭,师父都捏碎了,他无处藏身,总归是要交待在里头了。”
丹砂看了一眼师父流血的手道:“呃,这个……师父的大恩大德…….”
“好了,不必说了,你去吧。”师父挥手道,“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师姐谈。”
“哦。”丹砂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即孤身下了石冢。
我看着他那一直滴血的手到底是没忍住,蹲下身来托起他的手仔细瞧了瞧,跟着拿起丹砂留下的那块布仔细的替他把伤口包扎好。
期间师父没怎么说话,只是闷哼了一声道:“呵,雏鸟情节?嗯?孺慕之情?”
我:“……”
我说:“你怎么能随便偷听人讲话呢?师父!就算你是师父,您也不能听两个小徒弟的璧角吧。”
“我也不想听啊。”师父一甩袖子,“你们说的这么响,不管不顾的,听不见才怪!”
“那你难道就不能捂住耳朵吗?君子都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这道理连我都懂。”
师父抿着唇不说话,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替他包扎好,看到地上一片的狼藉终究是没忍住想要把周遭也弄干净,岂料才用手翻了一块酒壶的碎片,便看到那上面刻了一个字:岚。
——是酒壶的底。
想必当年烧制这酒壶的人所留。
我笑了一下:“难怪不用什么术法便能轻易将我和丹砂从里面解救出来,我还不知道师父的血原来这么好用?”
师父抬眉道:“什么意思?”
我把那块碎片丢到他跟前,他仅仅是瞥了一眼道:“哦,所以此事为师方才也说了,你们掉进去也有为师一半的责任。这个酒壶……呃,乃是当年为师的师父过生日的时候,为师亲手为她烧制的礼物,后来神魔大战一打就是几万年,也就不知道这玩意究竟给放到哪里去了,不承想竟是到了凡世,被一些妖魔给拿了去做歹用,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亲手毁了它。想来这也是我和它的因缘。”
“是嚒?!”我嗫嚅道,“那师父的师父很厉害?”
师父突然笑的很温柔,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样子,就像阳光照见了冰雪,春暖花开,万物融化,可见他和师父的感情一定很深,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还没继续问呢,他的眼神已经缓缓移向远方,望见了回忆一般似的喃喃自语道:“是呢,是很厉害的,也很…呵!”
他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有那么厉害?”我试探的问,“难怪神魔大战中,九重天上的神仙一族能赢得那么光彩!原来是因为我有个很厉害的师公的关系!!!”
师父愣了一下,随即道:“呃……你师父的师父,她是个女的。”
“嗯?”我装作不解,“什么?”
师父尴尬道:“呃……为师的师父其实是个女神仙。”
“哦~~~~~”我拉长了声音,“徒儿可是今天才晓得,原来师父的师父竟是个女的呀!”我掐着嗓子尖细道,“那敢情好。”
“师父可真有心呢!!!!”我一字一顿道,尤其刻意加重了‘有心’二字。
师父默然笑道:“当年师父生辰,我和玉楼斗法,看谁能为师父做出更好的礼物,结果我们都输了。”
我淡淡的不回应,表现出了足够的不耐烦,师父却没有注意到,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玉楼做的乃是一朵花,要知道在天上的醍醐雪域,几乎没有任何的花可以存活,但玉楼精心培育的花居然在醍醐雪域四处盛放,漫山遍野,师父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但是最后还是让紫薇帝君赢了。”
“他送的什么?”我问。
“他呀!”师父笑道,“他把师父带到北斗七星阵那里,送了两颗已经养出灵识的星星给师父,师父爱不释手。相比之下,我觉得我送的实在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玩意儿,之后便就随便一丢,等到神魔大战一开始,也就顾不上了。”
“是吗?”我强装镇定道,“这么说来,师父您的确是这壶的主人呢,还害得徒儿和丹砂方才差点儿就死在里头了,可见师父您做的时候也特别的的用心,心意也很别致啊,只是你的师父没有注意到罢了。或者说,是因为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师父突然抬头略微诧异的看我:“什么意思?”
我道:“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还要我再说一遍?”
我笑的涩然:“师父,您不是说自己没有心吗?那你为什么对自己的师父那么上心呢?”
师父呆了半晌结巴道:“呃……这我没想过,因为,她,她是我的师父吧。”
“是吗?仅仅是师父?仅仅是师父的缘故,就为她做如此厉害和别致的法器?可以将任何景物都收进壶中,那可是要费不少力气的!徒儿敢问师父,这不叫有心,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叫做有心?”
师父沉默,我见他答不上来,便乘胜追击道:“师父,为什么你跟我说无心,对别人却有心呢?”
“因为……因为他们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吧?!”师父结巴道,“我们一起杀敌,一起流血,一起拭剑,一起醉酒当歌……一起…..”他还没说完就被我直接打断了。
我道:“师父,你刚才也说,你做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还没有神魔大战呢!哪儿来的共同浴血奋战啊???!”
师父顿时愣住了,怔怔的看着我,措辞无能。
我‘嗤’的一声:“看来师父不是无心,只不过是看对象而已。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徒儿一直以来都百思不得其解,徒儿真心求教。”
师父蹙着眉,吞了吞口水,颇有几分紧张道:“你说。”
我说:“哦,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师父和徒弟是不是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
师父道:“可以啊!”随即又摇头,说:“哦不可以不可以!”接着又点头道,“可以可以,其实吧,嗳——不对,这个吧……”他叹了口气,无语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笑道:“师父,你一会儿可以,一会儿不可以,那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只见师父的嘴一张一翕,良久,没有给出我答案。
我道:“我懂了,我就理解成不可以吧。”说完,我转身往凉亭外走,道,“师父,我去看看丹砂,帮他一起去说项说项。”
师父伸出手来,结果在半空中,并没能拉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本来是师父吃醋了要别扭,结果被徒弟抢先了。。。

  ☆、师父的情敌不好当

  
到了石冢下面,丹砂正蹲在地上,手里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我对他一扬下颚,他便转身往凉亭去了。
我也作势要往惜穗堂去,实际上却也和丹砂一样,蹲在石冢下面偷听。
只见丹砂负手上了凉亭,一边走一边做摇头叹气状,继而对师父道:“唉,师父,您不要怪徒儿偷听,徒儿实在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听见了,所以有几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师父‘哦’了一声道:“没什么。”随即又正色道,“唔,那你想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否则容易便秘。”
丹砂的嘴角抽了一下道:“是这样的,师父。”他在石桌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说实话,师父您……到底看出来师姐生气了没?”
师父蹙着眉,脸色有点别扭,半晌轻轻‘嗯’了一声道:“她要是开心的话,一张脸就乐得跟菊花似的,要是不开心就拉长了跟苦瓜似的。现在是苦瓜的状态,所以我猜,应该是生气了吧!”
我怒,竟然把我的脸形容成菊花和苦瓜!
丹砂听了扑哧一声笑道:“师父,首先您看,您在语言组织上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要知道女孩子都很爱美得,你怎么能把师姐的脸形容成菊花和苦瓜呢?您要说,也该这么讲——你师姐要是开心的话呢,这脸就跟牡丹盛放一样,要是不开心呢,这脸就跟海棠花被风吹雨打落了一地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这样师姐听了才会开心啊!”
“会吗?”师父不解的看着他,“直接点不好吗?你刚才说的那套无异于花言巧语啊!”
“是不是花言巧语这东西见仁见智,但是女人都吃这套啊,尤其是师姐特别在乎自己在师父您心目中的形象,您要是说她的脸像菊花和苦瓜,她听了该多伤心啊,但是相反,您每次说到您的师父,就流露出一脸崇拜,一脸向往的神情,您觉得师姐看了是什么滋味,她能开心吗?”
“她为什么不开心?”师父反问,“我的师父,就是她师父的师父,她的师祖,师祖厉害的话,她岂不是沾光?!”
丹砂扶额道:“师父,我发觉我和您似乎并没有生活在一个星球上怎么办?”
师父不好意思道:“哦,那个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
“是这样,师父,恕徒儿多嘴问一句,您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吃醋’?”丹砂一脸真诚的凑近了望师父。
师父用拳头抵着下巴,轻咳一声道:“这个……难道不就是吃醋吗?吃小笼包的时候蘸一蘸的那个….唔,调味品?”
果然!
丹砂点头道:“我们超凡脱俗的师父是不懂什么叫做吃醋的,吃醋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喝醋,而是有引申意义的,是一种比喻,懂吗?”
师父凝眸望着他,严肃的表情像是要立刻上阵杀敌了。
丹砂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打个比方哈!假如有一天,我和师姐成亲了,师父您觉得怎么样?您会祝福我们吗?”
我本来侧耳倾听,此刻说道关键的地方,更是踮起脚尖扒在石头上偷窥他们。
师父想了一下道:“如果你师姐是自愿的话,那我祝福你们。”
我闻言,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顺便在心里骂这个表面上超凡脱俗实际上不知道几十万岁的臭老头:他娘的,祝福你个鬼啊,你就应该来抢亲啊!
丹砂道:“好,师父您既然这样说,那我们再换一种问法,师父,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强占了师姐,这个前提就是您刚才说的,师姐是否愿意的问题,师姐要是不愿意呢?我还强迫她嫁给我,师父您心里是什么感受,不妨说来听听!”
师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用手握着茶盏,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良久一声不吭。
丹砂轻轻唤他道:“师父?”
“啊——?!”师父回过神来,顺便一用力,单手把那个茶盏给捏爆了,这下可好,两只手都负伤了,都在流血。
丹砂眉头一挑,呵呵笑道:“师父,您可以回答我了吗?”
师父道:“我不是已经回答你了?!”说着举起手中的茶杯碎片向丹砂展示,“既然你师姐不愿意,那当然是不行的。”
“所以师父您不同意?”
“对,一切以你师姐的意愿为主。”
“可是徒儿现在跟您探讨的是您的心意,假如师姐不愿意呢,师父您心里是什么感受?您会不会不爽,想要揍死我?会不会生出恨意,会不会忐忑,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总之各种情绪犹如翻江倒海,你懂吧,师父?”丹砂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
师父向天望了一会儿,道:“哦,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丹砂抹了把额头的汗,说实话要让他和师父这种没心的玩意探讨心里的情感着实有些难为他了。
师父道:“照你刚才说的,假如你师姐不愿意你还要强迫她的话,那为师大概会弄死你。”
丹砂吞了吞口水,看着桌上那只茶盏的碎片道:“就像这只茶盏一样?”随即呵呵笑道:“师父我开玩笑的啊!”
“嗯,还好你是开玩笑,刚才我已经想了大约有一千三百种弄死你的方法,你想听一下吗?”师父歪着头笑问。
“不想。”丹砂捂住耳朵,后退一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徒儿清心寡欲,对师姐绝无非分之想,一心只想跟着师父除魔卫道,我对师父您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那就好。”师父满意的点头。
“不过……”师父托腮道,“现在你师姐生气了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法子哄她吗?”
丹砂道:“师父,徒儿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叫做《河东狮吼》,里面有一段经典的台词广为流传,徒儿以为俗是俗了些,但却说道了点子上。”
师父让他复述一遍,丹砂于是朗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许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师父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道:“好像……也不是很难做到?”
“真的?”丹砂质疑的看着他。
“但是……”
丹砂知道,师父就是师父,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后面肯定还藏着一个‘但是’!果然,就听见师父道:“问题是你真的觉得我有必要这样做吗?”
丹砂认真的点头:“有必要。”
“非常的有必要,要知道现在师姐是非常的生气。”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师父看着丹砂。
丹砂又回看师父,有些疲惫的说:“师父,这还用说吗?刚才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
师父不好意思道:“唉,是这样的,为师在这方面,唔,修行的差强人意。”
“哦,那好。”丹砂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啊,师姐她是吃醋了,吃师祖的醋,因为你老总是嫌弃她不好,却对师祖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师姐她不爽了,忐忑了,郁闷了,想要弄死谁了,不过既然师祖那么厉害,想必师姐也弄不死她,而且师父您那么厉害,师姐也弄不死你,所以我估计最后师姐她只能弄死她自己,师父,您也不想师姐她弄死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