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流满面,“师父啊,徒儿知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您饶了我吧,求你了,徒儿要死了。”
师父板着脸道:“不行,你这一路来吃太多水煮鱼和麻辣火锅,上火了,得按一下。”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只见小乞丐站在门外,一脸惊诧的望着我们,同时张大了嘴。
我看了看师父,嗯,他衣裳不整且凌乱,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上边儿还有我特地从街上买回来涂抹的红色口脂,正印在他的心口上。
而我则一只脚被师父抓在手里,膝盖弯曲着放在他腿上,并且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这情景瞧着……
咳……
我正想说什么,结果竟是小乞丐先开口,指着师父道:“道貌岸然!亏你还为人师表,实则是个伪君子,居然欺负女流之辈。”
我说:“呃…你…”
小乞丐打断我道:“你不用说了,你们根本是一丘之貉,苟且男女,不知廉耻,下流无耻,哼!”
说完,脚步铿锵的走了。
我:“……”
我单提着一只脚一蹦一跳的走到门边道:“嗳,喂,小乞丐,你丫的能说句人话吗?并且听人说句人话吗?”
小乞丐理也不理我,嘭的把门一关,让我吃了个闭门羹。
作者有话要说:
☆、警世良言
我回到房里,看到师父显然心情很好,正摇着一柄折扇道:“唉,这天气越发热了,得让人预备些酸梅汤。”
我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想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决定还是得去和小乞丐说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师父给‘恰好’的陷害了。
我知道每天下午小乞丐都会在院子里扎马步,那个时候师父一般都会在午睡,所以我看他扎了会儿马步之后也开始打哈欠,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午睡了,因为任谁看他板着脸一副杀了他全家他要报仇雪恨的样子估计都要打瞌睡。
我忍无可忍之下便走过去往他下盘轻轻扫了一脚,他‘哎哟’一声扑到在地。
我叹了口气:“扎了那么多天,怎么还是软脚虾一只呀!”
他哼了一声不理我。
我道:“嗳,你真的不理我了啊?我是你师姐,我可是好心来提点你的。”
“呸!什么师姐,你根本就是师父的……”他说着脸红起来,也不看我。
虽然说我和师父是有那么一点说不清楚的关系,不过我一直认为那是我的一厢情愿,且当初是抱着光复魔族的目的不小心勾引了他,他估计也是为了抓我这个奸细顺便让我勾引的,既然如此,那我和他属于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我在魔族毫无立锥之地,我不靠师父靠谁呢!
我道:“唉,你不懂,师父的心岂是你能揣测的,再说我和师父的关系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的师父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太天真了。”
小乞丐看了我一眼,良久开口道:“难道除了道貌岸然,潜规则女弟子之外还有别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道:“他没有潜规则我。”确切的说,好像是我潜规则他来着。“不过……”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谨防师父不小心从角落里窜出来,我悄声说,“我们的师父其实很变态的,你知道吧?变态是他最大的特色,你看到的画面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他是在惩罚我,唉,要不然你也尝试一下?”
“我不信。”小乞丐撇过头去,“哪有这样惩罚人的。”
“所以说你还是天真啊。”我感慨道,“师父上一次罚我,搞得我差点破相,这一次罚我,搞得我声名狼藉,但是声名和外貌这些东西于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我没什么所谓,关键是我忍受不住那地狱般的疼啊,真疼。”
小乞丐看我说的言之凿凿,怯怯的问:“真的?”
“真的啊!”我点头道,“要不然今天下午你我切磋一下,我顺便指点指点你,到时候师父以为你我打架,你就可以看到他狰狞的一面了。”
小乞丐怀疑的看着我道:“你该不会是存心故意的来挑我,然后好陷害我欺负你打你,跟着师父就有借口把我逐出师门了,对吧?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奸&*情。”
我张大了嘴,很佩服他的想象力,良久,才合拢道:“这个…亏你想的出来这么馊又恶毒的点子啊!我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小乞丐‘呸’了一口,一蹦三丈高,结巴道:“我,我,我,鬼,鬼,鬼才暗恋你呢!”
“那你这副德行干什么,一副伤心至死,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你似的样子,把我和师父想的这么龌龊不算,还特别的阴险毒辣,我俩是这种人吗?你别给我不识好歹!”我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说。
小乞丐摸了摸鼻子,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这么想你们的,我就是……唉,反正我没有暗恋你。”
“那不就行了。”我撸起袖子,“打吧,咱们打一顿,把你心里的火发出来。”
小乞丐难为情道:“你胡说什么样,我没有火。不过,咳,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师姐——看招!”
须知小乞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我在魔族和山鸡他们打了一万年的架,当然了,我们每次都是群殴,也都是有法术在身,但实战经验到底多过小乞丐,我自问打打他还是小菜一碟的。
谁知道小乞丐这个人胜在毅力很好,就像他为了一只肉包子可以追着我满城跑一样,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每次跌个狗吃屎,猪啃泥之后都会再爬起来与我打过。
没多久,我们的动静太大,把师父给吵醒了,他施施然的打开门,再施施然的倚在门边,看我们打架。
看的过瘾了之后还叫人摆了一张桌子,上了一壶茶,两碟糕点,一边吃喝一边看,香味飘到打了几个时辰的我们口鼻中,简直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对小乞丐说:“你看到了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略有点体会了。”
接着,眼看小乞丐总是输给我,师父摇了摇头对小乞丐说:“凤稚习惯出右手,可见不擅长左手搏击,你不是左右手皆可吗?”
果然,小乞丐便改用左路进攻,但我勉强还能够应付到。
须臾,师父又道:“你师姐其实下盘不比你扎实多少…”
我气急败坏:“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呢,老是帮他!”
师父慢悠悠道:“你大他小啊…”
我:“……“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乞丐倒退了几步,正琢磨不透他的意图时,却见他突然脚往地上踏了几下,跟狗刨坑似的,而后力拔山河似的‘啊——’大吼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我被冲力震慑住,他便趁机箍住我的腰而后一个将我扑倒,扑倒之后不算数,还将我一个翻身扛在肩上,再往后一甩,活脱脱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道:“师父,这下你满意了……”
师父笑着问我:“乖徒弟,刚出笼的粉蒸糕吃吗?”
吃你妈头啊!
小乞丐叉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我趁他不备,点了他身上的穴,而后将他举起来往天上一抛,足足飞出高约十米,掉下来之际,我用脚尖踮住了他的背,以防他摔得粉身碎骨,要知道摔断了手脚什么倒没关系,可以再接起来,要是摔碎了腰椎颈椎,那就可要抱憾终身了。我得意洋洋道:“看见了吗?谁说老子下盘不稳的?老子用一个脚指头就能抗住你整个身子。”
小乞丐这回不用师父指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笑了笑,突然伸手往我脑后一扯,我以为他只是扯了我的头发,谁知他竟是扯了我的发带,那是师父给我带回来的,我冷着脸道:“还给我。”
小乞丐无赖道:“不还,不还,就不还,哈哈哈,这是我胜利的战利品。”说完,就把绳子放进嘴里嚼了一下,然后吞了。
我愣在当场,呆呆地看着他,“绳子你也能吞?”
“有唾沫什么不能吞?”他白了我一眼,走到师父面前,跟着也不顾师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竟还傻乎乎的抢过一壶茶咕噜咕噜灌下去,继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哈哈,现在你的发绳在我的肚子里了,经过一天一夜的消化之后,它就会与我融为一体,师姐,你输了。”
我:“……”
我只觉得山雨欲来,不出我所料,师父见状,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嘴上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进来。”
小乞丐转头看了下师父,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你终于惹怒师父了,这回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变态。”
小乞丐不以为然,对我耳语道:“什么体罚我没见过?”
“嗯?”师父见我俩背着他窃窃私语,半侧过头,冷声道,“还不进来!”
我吓得几乎是冲进他的房间,小乞丐紧随其后。
当我们在他跟前站定,师父从行囊里拿出两条东西,我一瞧就两腿发软,倒退两步道:“师父,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你拿两条出来干嘛?”
师父头也不抬,缓缓道:“谁让你陪着他私自械斗的,昆仑山有门规,本君坐下的弟子不得私自内斗,否则…”他抬头冲我俩异常温和的笑了一下,“今天只是小惩大戒,不用怕,一会儿就好。”
小乞丐看着我惊惧万分的脸,疑惑不解。
师父将填满了从昆仑山产出的玉石而成的长卷于地上缓缓铺展开,那些石头大小不一,或尖或圆,却都是针对全身经络和穴位的。
师父对小乞丐道:“你呢,刚入门不久,本不该让你这么快尝试,不过为师看你刚才孔武有力,应该受的住,这对开发你身体的潜能有好处,所以尽管在上面走个十来圈,权当散步吧。”
师父说的云淡风轻,小乞丐不疑有他,当即便脱了鞋子站了上去,结果就是才走了一步,就‘嗷~~~’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整张脸扭曲的不成人形。
我捂住眼睛道:“我跟你说的吧,你非不信。”
我恳求师父道:“师父,我申请减刑。”
师父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好吧,鉴于你今日确实受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委屈,就按他的时间减半,走个五圈吧。”
我含泪谢恩,开始踏上去,好在昨天师父给我做了脚底按摩,让我有一些耐受力,我总算总完了四圈,但到第五圈我实在是不行了,满头都是汗,我对小乞丐说:“师弟啊,你扶着我一些。”
小乞丐苟延残喘道:“师姐,我自顾不暇还等你救命呢,不如你行行好,帮我走掉两圈吧。”
“师姐我乃女流之辈….”
“可是师姐你辈分比我高啊…”
“岂有此理!”
师父见我们开始内讧,心情似乎好转了,再加上吃的喝的送上来,他眉头都展开了,‘噗通’一声拔掉酒壶的盖子,香气顿时四溢,我和小乞丐同一时间趴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师父笑笑说:“还没完,继续啊,等完成了今天的功课才可以吃。”
我哭着爬向终点站,然后对小乞丐说:“你慢慢走吧,姐先上岸了,记得姐跟你说的话,我没骗你吧?”
小乞丐擦干了泪道:“师姐您说的真是警世良言。”
“哦?”师父笑着问我,“什么警世良言?”
我尽量扯了个自然的笑容:“我对他说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孝顺师父。”
师父赞许的点了点头,给我夹了一块肉道:“吃吧,你喜欢的重口味,加了孜然的。”
“谢师父隆恩。”我发自肺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侯爷的噩耗
小侯爷近日得到了一个噩耗。
说是噩耗其实只是针对小侯爷而言,因为北贤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小侯爷请到了一个仙人坐镇府邸,所以望山郡才能风调雨顺,治理的井井有条等等——当然上述内容都是从北贤王写给小侯爷的书信中所述,为此,还特地奖励了小侯爷五千金,算是他对于整个望山郡的贡献。
小侯爷在大堂里痛苦流涕道:“我姐夫又来这套,又来这套,他这个死鬼,他就是看不得我有一两个美人傍身,每次我一搜罗到美人,他就立刻给我抢过去,每次的名目都是一样,我和他势不两立,势不两立!”说着就要去撕北贤王写给他的信,两边的幕僚立刻站住来制止他道:“侯爷,使不得啊!侯爷,请三思啊!娘娘还在宫中呢!是北贤王的王后,请侯爷为娘娘多考虑考虑。”
“他娘的就是为了我姐姐考虑,要不然老子何以这十年以来被他抢去了有数百个美人都不吭声,但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这次的美人侯爷我志在必得,他竟然又要抢,他奶奶的,他一定在我府邸安插了线人!内鬼!我要查,给我彻查!到底是谁泄露了仙人师父住在我府上的消息的!”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这事儿吧,难道不是整个望山郡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吗?
而对于我和师父被北贤王邀请到宫里去做客这件事,我们反倒觉得在哪里都是睡觉,只不过是从小侯爷府邸搬到皇宫里去睡,没什么大碍。
更何况北贤王颇有贤名,我们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把我们怎么样。
倒是小侯爷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那是你们不了解他,这厮根本就是一只笑面虎,他凡事都保持中立,对谁都说好话,都不表态,世人不知情当然说他是贤人,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个闲人,论治理国家的才能,没有;论文韬武略,没有;论长相身材,没有。他唯一有的就是他老爹留给他的一个世袭爵位,可怜我姐姐还要被送去给他做皇后,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不知道,我姐姐在得知要嫁给这么个昏庸无能之辈时,足足上吊了三次,跳河六次,割脉七次,直到我姐姐心仪的对象战死沙场,我姐才算是心如死灰,嫁进了宫里,如今也不过是吃斋念佛,跟个活死人似的,你们要是进了宫里,还望多多看顾我家姐。”
我答应小侯爷:“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会去向王后娘娘请安的,还有小侯爷,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我带给王后的吗?”
小侯爷叹息一声道:“没了,我姐的心都死了,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倒是另外一个人,少阳君,你们要小心他。”
“为何?”小乞丐不知何时,也潜到了我的身边,嘴里叼着甜玉米问道。
小侯爷吞吞吐吐一番后道:“坦白说,少阳君这人就是从我府里出去的,以前是我身边的人。”
“什么?”我和小乞丐异口同声。
小侯爷的脸上闪过一抹沧桑,沧桑之后是哀伤,哀伤之后是无尽的遗憾,良久后才道:“他从小是我的侍读,与我一起长大,一起练武,虽说是个下人,但我从没将他当做我的下人,反而将他当做兄弟,更何况,他什么都比我好,长得比我好,学的比我好,就连功夫都比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知强了多少倍。我想你们大概不知道,他是我们大历的第一剑客。”
“什么?!”我和小乞丐再一次异口同声。
“大历第一剑客?”我问道,“不是你们北地第一剑客?”
“不是!”小侯爷道,“是整个大历。”
“那很厉害啊!”我赞叹道。
“是啊……”小侯爷倚着窗户,窗外是远山翠烟,云波浩渺,他幽幽道,“但此人工于心计,我怕你们进宫他们会对你们不利,尤其是你们的师父,生的这般惊心动魄,惊天动地,总之你们万事小心吧,去,是肯定要去的了,我不过是个挂着闲职的混蛋,没能力抗旨的。”
我拍了拍小侯爷的肩膀:“侯爷,您不必有负担,我和师弟会照顾好师父的,再者我师父这个人你别看着他无害,他挺变态的,你放心吧,就算少阳君有一千个胆,要是敢和我师父硬碰硬,那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小乞丐在一旁拼了命的点头,“是是,确然是变态!”
“好吧,如此,我便放心了。”小侯爷总算松了口气。
之前,我们说过要请小侯爷来院子里喝茶,本来是随口说说敷衍他的,但想到即将要走了,这段时间我们白吃他的这么久,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想了想,师父还真的请小侯爷过来喝了一口茶,如今离别在即,小侯爷也没什么其他斗胆的想法了,只是与我师父随便聊几句,千叮咛万嘱咐:“这一路山长水远,先生您可千万要保重。”
师父答应了他,顺便松了他一串手珠道:“这手珠乃是天山千年寒潭里挖出来的石头制成,由寺庙的住持亲自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经加持,请侯爷务必要收下,就当是这段时日我们在您府上叨扰的谢礼。”
小侯爷笑道:“先生您果然知我的心意,我此生最怕人送我黄金。”
师父抿了口茶,淡然道:“小侯爷最不缺的就是金银,倒是这珠子,可遇不可求,将来有一日,或许可保小侯爷平安,请侯爷收藏好了,因为此去,你我可能后会无期。”
小侯爷被师父说的泪眼汪汪,师父道:“小侯爷不必伤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逢即是缘分,但缘起缘灭,一饮一啄,皆是前因所定,侯爷还须看开些。”
小侯爷对我师父拱手一揖道:“先生字字珠玑,本侯爷记下了,总之,一切还请先生保重。”
“侯爷慢走。”我师父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小侯爷便起身告辞了。
我看着小侯爷落寞的背影,心里还真有点同情他。
师父掐算了时间,说我们下午申时出发最是吉利。
我和师弟便打包了行囊,决定轻装简行。
但是小侯爷还是送了我们一匹千年难遇的好马,叫做‘小白龙’,说是撒起蹄子来的可以连跑四天四夜连气也不带喘一下的。
我觉得小侯爷兴许有点夸张,不过小白龙确实是匹好马,一匹长得英俊的马,我们便勉为其难的收了。
这也意味着我们轻装简行的目标被彻底打破了,当师父骑着白龙马出城的时候,官道两旁围观的大娘大妈大姐们再一次热血沸腾了,简直可以说是夹道相送。
有的人甚至拿出手绢来抹眼泪,道:“自从这位帅哥来了以后,我们望山郡连偷鸡摸狗的都少了,而今这位帅哥走了,你让我们这群待字闺中的人可怎么办才好?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诸位大娘大妈大姐们便齐声嚎啕大哭起来,从十八里相送变成了殡葬一条龙。
我和师父还有小乞丐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到了郊外,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四周的黄土地上突然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我悠哉悠哉的晃在师父的马后面和小乞丐聊天,因为他负责扛主要的行李,一根扁担,四大箱的行李,要是不管他,似乎有点不太人道。
但就在那一刻,当师父坐在白龙马上,身姿高大挺拔,长发被风微微带起,前方的夕阳又恰好印在他的背上,我想起前方还有许多未知等着我们,不知为什么,当下就是想要高歌一曲: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在这样的灵感启发之下,我望着小乞丐满头大汗哼唧哼唧的扛着行李的侧脸,蓦地大叫一声:“砂师弟!”
小乞丐被我喊得一个踉跄,随即站稳了道:“师姐,你这是发的什么失心疯!”
我道:“哪里是失心疯,师姐我乃是你的命名之母,快点谢恩,师姐我已经替你想好你的名字了。”
“哦?”小乞丐双眼放光,“说来听听。”
前方看起来一直没怎么留意我们的师父却是横插一句道:“落日西沉,红中带赤,叫‘丹砂’确实不错,与这孩子的性子也相符。”
小乞丐愣了片刻,念念有词道:“丹砂…丹砂…”随即对着前面的师父道,“谢师父赐名。”
我不服道:“喂,是姐替你想出来的好吧。”
小乞丐嘿嘿一笑:“一样一样,你和师父还有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谢师父就是谢你。”
“油嘴滑舌。”我睨了他一眼。
一边跑到前面去问师父:“嗳,师父,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解惑一下?”
“说!”
“是这样的。”我斟酌了一下语句,“师父您这么有品味,这么有内涵,文学造诣那么深,到底是怎么想到给二师兄起名‘丹耀’的呢?”
师父娓娓道来:“说来你二师兄是个奇葩,他一出生不会喊爹妈,不会喊师父,只会喊药药药药药,而且每次药君来做客他也缠着人家不放,把药君的毒药仙丹十全大补丸全都当糖给吞了。药君百般无奈之下,只得一次一次给他医治,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你师兄百毒不侵的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