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后悔嫁给他了,妈妈说的对,这种男人就是流氓,现在可叫她怎么办?她已经跟他生了女儿,落地开花,她逃不掉了,他在外面有女人,还不许她吱声,不许她发脾气,不许她这样那样,她要疯了,甚至想,如果他死掉就好了,她情愿做一个寡妇,这时她对他恨之入骨,宁可一了百了了。

猫猫也一夜没睡,她抱着膝盖,头一耷一耷的直到天明。
晨曦微光的时候,月茹就带着猫猫上班去了。

她情愿早早的出去干活,也不愿看见方静江,眼不见心不烦,可一停下来,工作不忙碌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他,他温柔的时候,转眼又那么邪恶,他保护她的时候可以连命都不顾,可伤害她的时候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他是天使,也是魔鬼。

他一个人坐在临窗的老地方流泪。

猫猫去陪她,她要为妈妈擦眼泪,月茹说:“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可以吗?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猫猫很委屈,关她什么事呢,为什么妈妈不要她的安慰?!

月茹道:“你跟你爸爸那么像,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到他,他也是每次都为了你跟我吵,我求你了,别来烦我好不好,行吗?”

猫猫点头,落寞的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到外面的长廊凳子上坐着,玩布娃娃。

她最近寡言少语,布娃娃都被玩烂了,可她的心事没人可说,她也没有太多的朋友。

大人们觉得她的话都是废话,小孩子懂什么,但是她真的懂,她知道疼,只是无人问津。

宋勐刚正好此时路过,他看到猫猫耷拉着脑袋,失落的样子一看就是受了委屈,他走过去道:“怎么了,你妈妈呢?”

猫猫指了指后面窗户的位置:“躲在里面哭,说不想见到我。”

“那我去帮你安慰安慰你妈妈。”宋勐刚和蔼道,一边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记得妈妈说过不要理这个男人,可是他真的能帮助她吗?

她站起来朝柜子搭成的回廊里看,只见月茹背靠着木柜子,头转向窗户,看着窗外。

宋勐刚则是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跟求婚一样的姿势,柔声说:“师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呢?”

“走开。”月茹喝叱他,“我的事不要你管。”

宋勐刚道:“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可那真是一场误会,现在是你女儿让我来安慰你的,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吧?”

月茹没说话,径直无视他。

宋勐刚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对你老公这么好,为了他谁也不要,他对你呢?他对你怎么样?”

月茹泪如泉涌。

“他帮你擦过眼泪吗?”宋勐刚伸出手,“他把你弄得那么伤心,却从来都不帮你擦眼泪。”

只是还没碰到月茹,已经被月茹一掌挥开:“你别碰我。”

宋勐刚高举双手道:“好好,我不碰你,我陪着你,好吗?你要是想找人说话,我只听,我不说。”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月茹也没有力气去斥责他教训他了。

她心神疲惫。

过了半晌,宋勐刚凑近她,缓缓地,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哭吧,哭出来好一些,到我怀里来哭。”

月茹推开他。

他低声说:“你不要我?你还是要你老公?”

月茹嗫嚅道:“我要老公。”

宋勐刚着实没想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道:“好吧,那我走。”

但他并没有走,而是趁月茹不备,将她按在身后的木柜上,亲吻着她的脸颊,“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你其实也不想我走对不?你想我陪陪你,说话呀,你要我还是你老公。”

月茹只是哭,哭的泪眼模糊,一句话也没有。

宋勐刚见到猫猫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这里,他不顾月茹同意不同意,一口咬上她的下巴。

月茹顿时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假如她真的做了对不起静江的事,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走了?他就会嫌弃她,从而放过她?

宋勐刚却是趁着月茹眼神怔忡兀自沉思的当口,又作出那种痛苦的表情,继而拉下裤子的拉链,用手不断的玩弄着自己。

猫猫冲了进来,大哭道:“啊——妈妈,你不要我啦!你不要我和爸爸啦!”

月茹霎时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
她结巴道:“你,你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我都进来很久了,他看到我也不说,你是不是不要我和爸爸了,啊——!”猫猫大哭。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猫猫虽然不懂得宋勐刚在干什么,但他知道,他对妈妈做的那些事,是只能爸爸妈妈之间才可以做的。

月茹回头怒瞪着宋勐刚:“你看到她进来你也不说,你是要她回去学给我老公看,叫我老公打我是不是?”

宋勐刚一脸无所谓,双肩挎下,形似无赖,顺便拉上拉链道:“现在你逃不掉了,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就去告诉你老公,呵呵。”

月茹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抱起猫猫往外走。

猫猫还是趴在月茹的肩头,她哭个不停,她说:“你不要我了,我知道,你要和人走了,你要和这个人好了。”

月茹沉默良久道:“不要说了,我们回去找爸爸,好了吧。”

猫猫总算停止了哭泣。

  101

  
月茹心里乱糟糟的,有点莫名心虚。她丈夫说的话言犹在耳: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
当然没有——她在心里回答。

可这个家伙,这恶心的家伙今天差点就让他得逞了,趁她意志薄弱的时候!

万一要是给静江知道的话,那可怎么办好?

这时候的她对静江的恨全都像潮水一样退却了,连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更别提她曾有心想过不如豁出去算了吧,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被鬼附身了说不定。

她哪里敢呢,她胆小如鼠,她其实怕极了静江不要她的,离开他,她就活不了了。

可又忍不住闹腾,因心里有股无名火,想着他不爱自己,或者他们的爱不是最好,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内裤撕了一条又一条。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又恨他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爱啊,所以恨得无边无际。月茹的指甲把静江的头颈拉出一条一条的血痕,以此来泄愤。

然而这点伤对静江不过是毛毛雨,权当做助兴好了,他才不管呢!

他们在彼此伤害中寻求快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颗石头碰撞另一颗石头,不可能两颗都没有痛感,所以他们边痛边爱,像进入了一个怪圈,找不到迷宫的出口。

月茹也不再带猫猫去供应站了,她不想让她和宋勐刚有过多的接触,不管是他说的误会也好,还是他对自己不轨的想法也罢,她希望首先要把女儿放在安全线之内,划在危险范围之外。
因此再没有比家更安全的地方。

可猫猫却是狐疑的。

那男人亲吻了她的妈妈的脸颊,妈妈当时都愣住了,她看懂了妈妈的神情,那一刻有一种绝望的伤心,好像撕心裂肺的恨不得把自己摔到最底层变成一坨烂泥巴,任人践踏。这样爸爸就会放了她。

她觉得她爹妈都干了一样的事,她爸爸不带她去单位是怕她阻碍自己和其他女人接触,她妈妈不带她去单位也是怕她阻碍自己和别的男人接触,她开始认识到自己其实是如此的不受欢迎,他们都不要她,只想要自己的自由。

只是月茹不知道,她以为把猫猫放在了家里就足够的安全,可只要是有心人士,一样能接触到她。

那一天下午,猫猫心情很差,就一个人到俱乐部去散心。

当她抵达湖心亭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喷水池,大约水深1米多的样子,水塘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荷花,中间用一条弯的鹅卵石铺成的小桥,将水池分成左右两边。

猫猫就沿着荷花池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突然,她抬起头,竟然看见了宋勐刚。

她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呀?”

宋勐刚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他压根没料到猫猫在这里,事后想想其实也正常,她家不就在附近吗?

猫猫不疑有他,问道:“你是在等我妈吗?”

俱乐部是在自己家门口,他到这里来,无非是来和自己妈妈约会的。猫猫如是想,心里非常不痛快。

宋勐刚连忙点头道:“是是,我是在等你妈妈。”

“可我妈妈明明跟我说她去上班了。”猫猫闷闷地嘀咕,心想,她又抛下我了!

宋勐刚说:“她答应了我的,要不然你陪我一起等。”

宋勐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猫猫于是点头,坐在荷花池旁,双脚泡在水里,等着她妈妈来赴约会。

只不过等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孙惠茵来的时候穿的还是那件粉色的夹克衫。

宋勐刚对她道:“怎么样,是她吗?”

孙惠茵看了眼猫猫,点点头:“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我跟她说她妈马上就要来。”说着,宋勐刚走向孙惠茵,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像胶水一样贴了上去,邀功道:“怎么样,我把她骗来有什么奖励吗?你什么时候给我,嗯?”

孙惠茵风情万种,笑道:“你问我要?你怎么不去找姓白的,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我那是骗她的,你不是让我这么骗她的么?都是你教的,怎么怨起我来,是吃醋了?”宋勐刚安抚道,“她怎么会有你好。”说着,动情的去啃噬孙惠茵的下巴。

孙惠茵欲擒故纵的推开他:“少来,你没帮我把事情办成,我凭什么给你呢!”

宋勐刚急道:“我已经尽力了,她就是喜欢她老公,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没本事。”孙惠茵憋气的转过身去。

宋勐刚道:“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情愿去勾引白月茹,她一个老女人,我真不想碰她,而且她生过孩子的,脏死了,我才不要和她睡,你别让我去好不好?我就喜欢你,只想要你。”

“要我?”孙惠茵冷笑,“我们说好的,你办成事,才有资格来跟我提条件。你说,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离婚的?说呀!”孙惠茵质问道。

“你不是结婚了吗?”宋勐刚道,“你老是盯着方静江干什么,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宋勐刚眯晞着眼看她。

孙惠茵‘嘁’的一笑,“我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从来没有男人能这样对我,我一定要他妻离子散。”

“你——!”孙惠茵指使他,“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给他下迷魂汤也好,你给她下药也好,对了,外面不是有卖那种药吗,你弄一点放在她喝的水里,她喝下去之后你就带她去宾馆开房。然后我带方静江来捉奸。”

宋勐刚突然笑了一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要是办成了,你可记得你说的话,来,现在先让我亲一个。”

“不了,她看着呢。”孙惠茵借口猫猫在旁边。

宋勐刚道:“她懂什么!”

孙惠茵‘哼’的一声冷笑,“她懂得可多了,她绝对听的懂我们在说什么。”说着,喊了一声猫猫。

猫猫本来正自顾自玩着,以为宋勐刚遇到了熟人。

但是听道孙惠茵喊她就抬起头:“嗯?”

“你还记得我吗?”孙惠茵柔声道。

猫猫无辜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阿姨,你是….真不好意思,我记不住了,你是谁啊?我妈妈的朋友吗?”

孙惠茵眯眼笑,“对,我是你妈妈的朋友。”说完,对宋勐刚道,“你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就证明给我看。”

“去,去吓吓她,否则怕她会说出来。她什么都告诉她爸的。”孙惠茵怂恿宋勐刚道。

宋勐刚于是走到猫猫身后,一脚将她踹进荷花池里。

猫猫猝不及防,跌了进去,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在水里沉沉浮浮的,直到宋勐刚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提起来,他也怕闹出人命,故此恶狠狠地恐吓她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你爸爸知道吗?”

猫猫吓坏了,她不顾一切的点头,跟着趁宋勐刚手一松立刻攀到岸上,然后沿着那条鹅卵石小径跑到对岸去,跳下荷花池,一溜烟的跑了。

孙惠茵道:“快,去捉住她。”

猫猫闻声,逃跑的时候便回了一次头,冷不妨得没留神摔了一跤。

宋勐刚在后头紧追不舍,他道:“你要是敢说出去,老子就宰了你。”

猫猫赶紧爬起来,眼看在宋勐刚的手就要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大叫一声,脱兔般的跳起来,跑了出去,然后飞也似的回了家,躲在门边气喘吁吁的惊魂未定,用手抚住胸口。

霭芬问她:“你怎么了?浑身都是水,又是泥的。”

猫猫撒谎道:“我自己不小心玩,摔倒荷花池里了。”

她不敢说出来,那人说要杀了她。

以前小四也威胁过她,可是一听就没有杀伤力,但这个宋勐刚不同,猫猫吓得心跳久久不能平复,她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做的出来,她一个孩子要怎么办?告诉妈妈?还是告诉爸爸?
她暂时分不清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呀!
脑子很乱。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告诉爸爸妈妈,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她,只会觉得她脑子有毛病,肯定又妄想症了,就像那时候她指责孙惠茵拿水烫她一样,没有人相信她,她始终孤立无援。

霭芬怕她这样子回来月茹要骂,赶紧拿出丝瓜囊来替她洗澡,猫猫这一天出奇的沉默,她的脑子在飞速旋转,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首先,她得先搞清楚,今天他们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其实听的不是太懂,真的,她需要细细分辨,但是又不能问爸爸妈妈,那样万一说错话,两人又是一顿大吵,她只得默默的压抑着秘密,先找机会搞懂其中的含义。

那边厢,宋勐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按照孙惠茵的提点,天天围着月茹团团转,各种甜言蜜语,把方静江贬的一文不值,偏偏方静江又暴力相加,月茹快要支持不住了,几近崩溃,回到家果真按照宋勐刚教她的方法去试探方静江。因为宋勐刚告诉她:“一个男人如果总是觊觎你的肉*……体,他怎么可能是真爱你呢,他就是拿你当泄¥%欲的工具,所以你不要让他碰,你若不信,你试试看,看他是哄你,还是打你,如果她打你,师姐,你就算看不上我,不跟我过,你也要脱身跟他离婚啊,这种男人天长日久的改不了狗性。”

可想而知,月茹发了疯的抵抗方静江,有时甚至拿出剪刀抵着自己的喉咙,喊道:“你别碰我,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去死,去死!”

方静江心里难受,追问道:“说!是谁?到底是谁?你为了谁要跟我闹成这样,连手指头都不让我碰一下,嗯?哪个男人值得你这样为他,我是你老公,我碰你是天经地义的。”末尾的话,方静江几乎是喊出来。

月茹哪里听得进去,她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静江舍不得打她,就只能把家里的茶杯碗盆全都砸了。

猫猫觉得这样不对,她隐隐觉得,每次妈妈回来吵架,都是上班去之后,她肯定是和那个男人保持联系,所以才这样。于是她跑去劝妈妈道:“妈妈,你让爸爸亲亲好不好?你让他亲,他就不生气了。”

“我凭什么!”月茹不服,边哭边道,“他想要就要,不要就把我丢到一边,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一个女人,我也需要人安慰的。我只是想让他哄哄我,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是的,她只是想让他哄哄她,说个情话,她就轻易地放他过关了,可一直以来方静江始终处于上位,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讨好她,习惯对她呼来喝去,哪管这些!他要索取,她就必须给予。
猫猫顿时明白了,迫不及待的说:“我现在就去告诉爸爸。”

月茹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她,默许她这样做。

他们天天拿女儿来做传声筒,猫猫虽然很痛苦,却无可奈何,因为她不说好话,他们会将闹剧持续的无始无终,而她和奶奶不能正常睡觉,不能好好吃饭,她只能两头瞒,两头骗,小小年纪,已经知道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奶奶告诉她的‘一个人要诚实,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诚实’实在是虚幻且不切实际的理论。

于是没多久,猫猫把静江拉到了月茹的面前道:“爸爸,你亲亲妈妈,妈妈不是不让你亲,她是喜欢你,想要你哄哄她,你哄哄她就好了,妈妈是个女人,也需要人安慰的,你就跟哄猫猫睡觉一样哄哄妈妈。”

谁知道静江听了非但没有放软态度,反而更加严厉起来,冷着脸质问月茹:“干嘛,这话是你教她说的?”

月茹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静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哄你?安慰?!你要人安慰,你他妈的要人安慰所以到处发骚找男人是不是?”

“你又发什么疯方静江!”月茹叫起来,“为什么好好的一句话你都能歪曲成这样。”

静江此时已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一心咬定她有了别的男人,就像遁入魔道一样,不能自拔,满脑子都是她好像已经出轨了,满脑子都是他认定的蛛丝马迹。其实不过都是他的幻想,他自己不放过自己,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人。

然后月茹的挣扎就像雀鸟,在他手里逃不出去。

猫猫大哭:“爸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关妈妈的事啊!”

霭芬终于听不下去了,作为婆婆她本来不该插手,也不该踏足他们的卧室,可她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她站在门口道:“静江啊,我求你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小白不是那种人啊,你醒醒啊,你这样子是要吓死孩子的,你以后要后悔的呀,对孩子不好啊!”

静江问猫猫;“谁教你说的?”

猫猫当然不会说是妈妈,她吞了吞口水道:“电视里看来的。”

“什么电视?”静江逼问。

“《三朵花》,小舅舅借来的录像带,你可以不要对妈妈这么凶吗,这话是我说的,跟妈妈没关系。电视里都是这么教的,男的哄哄女的,他们就和好了。”猫猫临场发挥,谎话越说越顺溜。
“你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安慰你胡说什么!”静江吼猫猫。

猫猫忍住眼泪道:“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妈妈。”

静江还掐着月茹的脖子,月茹道:“猫猫,妈妈和爸爸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了,你说错,他是要怪我的,要打我的。”

霭芬也道:“孩子,你出来。”

猫猫哭着不肯出来:“奶奶,我不出来,我一走,爸爸就要欺负妈妈了,我不走!”

月茹哑着嗓子,压着哭音道:“你听听,你听听,你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静江终于松开了手,月茹逃出她的钳制,立刻说要回娘家,“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她絮絮叨叨的往外冲。留下静江一人坐在沙发上,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也搞不懂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她会有别的男人就失控,整个人像野兽一样,现在她走了,力气凭空消失,他脑袋也空空如也,诚如她所言,他也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变得人不像人,但是!”他始终认定,一定存在着这么一个奸夫,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第一卷最后的高?潮要来了,其实我觉得这本书我应该改名叫《疯狂的一家》,你们觉得呢,哈哈哈~话说因为猫猫没有告诉我宋勐刚这个坏蛋的最终结局,所以我也想不出来,想的太猥琐你们又要说我了,由是我就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宋勐刚,之前问过大家这名字有什么秘密,哈哈,现在来揭晓,大家倒过来念就懂了。

  102

  
诚然月茹是暂时离开了,但她每天都会在静江上班去以后回来看猫猫,猫猫一见她就扑进她的怀里去,小脸皱起来,泫然欲泣道:“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句话她从小就说,说的她都累了,而且她也知道这样说其实很自私,因为妈妈除了走,没有别的路可走。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她依恋母亲,深深地依恋,为了留住月茹,她甚至去端来了一盆热水替她洗脚,电视里放的,只要小朋友替妈妈洗脚,妈妈就会很感动,然后摸着他的头彼此拥抱在一起。然而月茹没有,月茹眼底噙着泪花,心知自己和静江的婚姻大概已经气数已尽,此刻若是为了孩子回来,无异于是又一个该死的轮回,她不能再心软,所以她看了猫猫很久,久到猫猫以为一切真的有希望,可等来的却还是月茹冷酷的一脚将水盆踢翻在地,同时也一脚踢向猫猫,孩子朝后一迭,满地的水,满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