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邂逅冷酷王爷:媚妃逍遥行
- 另类小说下一章:公子有闲/天下最渣
赵美人望着蕊乔咬牙切齿,方才装疯卖傻的样子都不见了,眼里只有彻骨的寒意。
蕊乔道:“不是疯了吗?怎么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山珍海味,尚膳局送来的珍馐呢!”
赵美人气不过,抬脚‘砰’的一声,把漆盘给踢翻了,饭菜零落到地上,一片狼藉。
蕊乔背着月光,身姿溶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凛冽,她冷冷道:“本宫今日来,只是来和你说一句话,你若是以为本宫是来看你的笑话,落井下石的,本宫自可以做的比这更坏,只是这话关系到你的将来,到底是听还是不听,你自己看着办,本宫就在花厅内等着你,你想清楚了自己进来罢。”说完,示意木槿和海棠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进了披香殿内的万花堂。
赵美人还是杵在那儿,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半晌,高兴的拍起手来道:“哎呀呀,为什么她进去了,你们呆在这儿啊?是要玩捉迷藏吗?好哦,好哦!”她兴奋地转了个圈,对芸舒道,“我们一起来玩,你们都来抓我呀。”
而后便蹦蹦跳跳的进了花厅。
芸舒挡在花厅前,木槿和海棠便进不去,且芸舒个子高,她们踮起脚来也看不见,心里委实是担心的,要是赵美人是真疯可怎么办?不知道会不会抓伤娘娘?
木槿和海棠对视一眼,各自愁眉深锁。
她们倒也认识芸舒,只是如今大家立场不同,自是一句交流也没有,唯有伸长了脖子,干巴巴的等着。
厅堂内,蕊乔安安静静的坐在贵妃椅上,赵美人一进来就在她对面坐下。
蕊乔也不奚落她,开门见山道:“怎么,不装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来这一套,就你这个样子,只能骗骗下人,任谁一看都知道是假的。”
赵美人‘嘁’了一声不忿的转开头去,懒得听她说道。
蕊乔道:“好了,我今日来找你吧,就为了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你自己好生斟酌着。”
赵美人蹙眉倾听。
蕊乔直视她道:“是人都知道你先后两次陷害与我,说穿了,无非是为了圣宠,但是你最好也记得,你得有命,才能来与我争这份圣宠。眼下你被困在这里,还谈什么圣宠?”
“那还不是你害的!”赵美人恨恨的望着蕊乔,一字一顿。
“是吗?”蕊乔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四月初八,本宫知你会有所动作,所以事先有所防范,但这安排仅仅是我合欢殿为了自保,至于到底是谁安排人在你宫里烧纸钱,又是谁放的火,这一切,可不是本宫的手笔,这笔帐,你不能算到我的头上。”
“你说什么?”赵美人不可置信,“不是你?”
蕊乔摇头:“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此人手法端得高明,且不露痕迹。”
“所以我来告诉你,如今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人,是隐藏着的,要置你我于死地,你大可以继续傻乎乎的与我斗下去,但你也要知道,那人可是等着你我鹬蚌相争,她好在暗处作收渔翁得利,一举将我二人除掉的。”
赵美人挑眉看向蕊乔:“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来与我说这些!”
“我自然没有那么好心。”蕊乔坦言,“我不过是觉得三个人的局更好玩一些,不想你死的太快,毕竟,你若是那么早就死了,下一个岂不是就要轮到我?而我至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说白了,你我其实有个共同的敌人。”
“我要说的就这些,至于你要怎么做,那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蕊乔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过本宫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多用用脑子,好生把事情想一遍,不要仗着自己背后有一国之力就为所欲为,高绥与大覃到底相隔千万里,你在这寂寂深宫,若是有了什么事,高绥皇室可是鞭长莫及,我们有句老话,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懂吗?”
赵美人一言不发的听着,蕊乔撂下这些话便转身出去了。赵美人听到她一声清脆的‘回宫’,不多时,披香殿又回到了以往那死一般的寂静。
第四十章
蕊乔回到合欢殿,木槿赶紧张罗着烧热水,因她劳累了一下午,怕是脚会肿,果然,鞋袜一脱,脚背还真是略有一些浮,用手轻轻按了一按,问:“娘娘,疼吗?”
蕊乔摇头道,“不疼。|就是酸,浑身哪儿哪儿都酸。尤其是这儿!”她说着,抡起拳头来敲打自己的腰。
海棠见状,忙上前道:“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呀!还是奴婢来吧。”说着,在背后给蕊乔推了两下子,跟着又给蕊乔捏起了肩,舒服的蕊乔直抽气儿,过了一会儿,再捻了手指揉压她的太阳穴,蕊乔干脆闭上了眼好好享受。
木槿用手掬了些热水往她脚上一遍一遍的浇,浇的她浑身发热了才开始同她按摩,一边赞叹道:“娘娘的脚真小,都说脚小的有福气。”
“还有这一说?”蕊乔不由笑了,“说得好像从前在局子里没见过我的脚,多稀罕似的。”
木槿和海棠全都乐呵呵的笑起来,想起她们以往每一年到了夏日里就在掖庭的池子边踩水的事,蕊乔最是淘气,总用脚勾起水来往她们身上浇。
海棠问:“嗳,那为什么脚大就没福气呀?”
木槿道:“我也是听一个老嬷嬷说得,说是脚大的女儿就是插秧的命,你看,得下田种地是不是,脚不大能行吗?”
蕊乔轻轻笑起来:“你们说得这都是风凉话,你们知道脚小的苦吗?本宫穿着那雀头履,站都站不稳,好几次要不是你们扶着,本宫都要倒下去了。”
海棠道:“这才好呢,宫里的女人要的就是这婀娜的风姿,瞧几宫的娘娘,哪一个能做到似您这般‘要摔不摔’的!”
蕊乔气的笑了,伸手拧她的腰子,海棠‘哎哟’了一声道:“痒!主子饶命。”
蕊乔吓她道:“你再取笑本宫,本宫就和从前一样,拿这盆洗脚水踢你。”
木槿在一旁嗤嗤的笑,说:“好主意,陛下来了若是看见也无妨,就道是夏日里热了,咱们洒水祛暑降温呢。”
三人笑作一团,笑出了泪来,水也渐渐凉了,虽说是夏日里,可蕊乔是孕妇,禁忌颇多,所以木槿忙撤走了水盆,用葛巾布替蕊乔把脚掖干了,道:“说来也是,陛下都好久不来合欢殿了。”
海棠打趣她:“怎么着,咱们娘娘都没提呢,木槿姑姑您倒是上心了呀,这么心急火燎的要见咱们万岁爷!”
木槿啐了她一口:“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口一个‘咱们万岁爷’!万岁爷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海棠被她说的满脸通红,两个妮子于是当着蕊乔的面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杠起来,最后木槿吵不过海棠,拉着蕊乔道:“娘娘——你看她,你评评理,她非得曲解奴婢的意思,奴婢也是为了娘娘。”
海棠也道:“娘娘,她就是瞅准了你一定会帮她,奴婢不依!”
“好了好了!”蕊乔被她们烦的头疼,直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我做主,同我撒娇也没用,照我说,单是论陛下的品相,确实生的英挺,也难怪你们少女怀(*春!眼下本宫正好也怀着身子,不能伺候圣驾,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大可以自己去试试,看万岁爷怎么说吧,他要是愿意收了你们,本宫绝没有意见。”
海棠推搡了木槿一把道:“看吧,娘娘生气了。”
“才没有呢。”木槿讨好的看着蕊乔,道:“是吧,姑姑?”
蕊乔用手点了一记她的脑袋,木槿嘿的一笑,此事就算揭过了。
蕊乔扶着腰道:“唉,你们说,不过就是怀个孩子,从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不顶事儿,现在仅仅是出去走了一遭,就累得跟翻了一座山似的,感觉整副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木槿扁嘴道:“那还不是娘娘自己招的,非得找完钟昭仪之后又去见那劳什子的赵美人,奴婢觉得,披香殿里那个最是讨厌,压根就不是一个善茬,走近了都嫌晦气。”
木槿跟的她最久,私下里说话没什么大妨,蕊乔也不拘这些,只在外头做个样子,到了自己殿里,和几个小宫女玩的跟什么似的。
海棠也道:“娘娘,您这才是开始呢,还算是好的了,奴婢听有经验的嬷嬷说,有些人怀孕呀,害喜的厉害,一日里能吐上好几回,吃什么吐什么。娘娘起码胃口不错,半夜里还让小厨房给您熬什么鸽子汤,结果……噗!”说到这儿,笑了起来,“结果被陛下晓得了,还派了个公公过来送了猴头菇。”
“就是。”蕊乔不忿道,“我还当他是关心我呐,我心里感动的呀!合着他是等我们鸽子汤炖完了,他还要分一碗去,说是奏折批得累了,让我们也给他补补,可把我给气的!怎么能这样呢,和我一个孕妇抢东西吃?你猜他知道了怎么说?他让那太监又给我传了张字条,说:爱妃你可不能吃独食。这汤——朕也有份得,朕给你送了猴头菇。”
蕊乔‘嘁’了一声:“哪有这样计较的皇帝。”
海棠咯咯的笑起来,追问道:“那娘娘,您怎么回的?”
“我?”蕊乔哼哼一笑,“我就说——陛下,这孩子您也是有份的,饿着他/她算是怎么回事?您给她/他贡献几棵猴头菇不过分吧?”
说完三个人又哈哈笑起来,想着皇上吃瘪的样子。木槿道:“说来也怪,万岁爷和谁都那副隔得远远的脾气,唯独就对主子您,小孩儿似的。”
蕊乔没答话,总不能说万岁爷打小就是这么无赖吧?!只不过他确实好久没来了……每回就差人送了些东西过来,道一声军机事务繁忙便走了,蕊乔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要面子,怕露出痕迹,忙岔开了话题道:“嗳,本宫适才嘱咐你们的事可没忘了吧?”
“没忘。”木槿和海棠齐声道。
木槿:“奴婢负责去查那尚膳监小宫女的底细。”
海棠:“奴婢这几日就负责跟着那丫头了。”
蕊乔点头道:“成,那样我可就安心了。”
“只不过……娘娘。”海棠不解的问,“那丫头哪里有什么古怪?”
木槿白了她一眼,蕊乔自是指着木槿道:“你解释给她听。”
木槿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粗心眼儿,咱们宫里何曾正月里招揽过奴才?大时大节的,阖宫都忙着喜庆呢,从没有正月里采买奴才的先例。”
海棠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用手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道:“难怪呢,我说怎么主子您一开口问话,她就噼里啪啦倒出一堆来,还把自己老家也招出来了。”
蕊乔道:“所以说,有时候话说的太多也不见得好,说的太多,就能知道什么是谎话。”
海棠一脸认真的回想:“她胆子也忒大了一些,之后在披香殿,她虽一直低着头,但娘娘您每问她一句话,她都答得上来,像是事先就备好的,哪像咱们,咱们在那个年纪,刚被姑姑调教过,出了局子发派到各宫各殿去,没谁敢和主子这么讲话。”
“就是不知是赵氏的人,还是别处的安排?”木槿蹙眉沉思。
“反正本宫是不管了。”蕊乔往床榻上一躺,“这件事就交由你们两个去办了。”
“是。”两人应道,随即一个放下了帐子,一个吹熄了灯,退出去各自回值房里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披香殿里的日子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大殿之内,奴仆早已散尽,显得有些空旷。
灯火一星如豆,照亮主仆二人的脸。
赵美人阴恻恻的开口道:“方才那丫头来的时候,东西可曾拿好了?”
芸初低着头,双手将纸条呈上:“回娘娘的话,还好那丫头机灵,在门外见到如贵人的时候,赶紧偷龙转凤,把事先夹在饭菜里的纸条给换了出来,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待她和奴婢交接时,再塞到奴婢的手心里。从头至尾,如贵人在一旁看着,奴婢可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呐。”
赵美人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有消息就好,本公主怕的就是没消息。”说着,打开字条,一边冷冷道,“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越是看不出破绽。”
她凝肃着脸,将字条上面的话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即高声朗笑起来,道:“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芸初不敢问字条上说的什么,只道:“娘娘,奴婢斗胆,敢问如贵人到访,究竟所为何事?”
赵美人敛神道:“不过是过来卖本公主一个人情,想来她还是忌惮于我,哼,贱婢就是贱婢,岂能和我族高贵的血统相比。”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但她说的确也有一定的道理,本公主之前的确是失策了,以为这一局是她将我困住了,谁知竟是有人背后捣鬼,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那些奴婢散尽,而今人去楼空,却是去哪里追查!”赵美人为此懊恼非常,若是让她知道是哪个奴才害的她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她非将那人抽筋扒皮了不可!
芸初叹息道:“娘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披香殿里奴仆众多,奴婢要替娘娘收高绥的消息委实有些不方便,这一来二去的,怕终被人识破,因此依奴婢之见,唯今之计,咱们还是只有另寻办法去找那背后下手的人了。”
赵美人‘嗯’了一声:“确实也只有这样了!傅蕊乔那个贱婢这一点没有说错,本公主当真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这纸条上说的清楚,我高绥如今已接连灭了车师,西夜两个小国,接下去只剩最后一个楼兰,只要楼兰一破,我军便可直捣大覃的关隘,所以本公主必须要给父皇和阿兄争取一点时间。”赵美人沉思片刻后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战事于我方有利,陛下便一日不敢动我,本公主在后宫自然也就不必和皇帝撕破脸皮。”
“那娘娘的意思是……”芸舒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赵美人。
赵美人突然仰天大笑,笑的不可遏制,想到她高绥的铁骑即将踏入中原,她内心的热血就充塞于胸间,久久激荡,届时大覃风雨飘摇,那大覃的皇帝也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她想想都觉得痛快,真是痛快极了!
她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腕内的朱砂痣,这一举动让芸舒感到十分心惊,但赵美人只是用手指轻轻抚了那一点红,随后目光沉沉的望向屋外的黑夜,心想着,那时候,皇帝若是听话的,凭他那一副好皮相,她愿意留他一条贱命当自己的男*宠,若是皇帝不听话的,哼……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那就让他和他的江山殉葬吧!
大覃也不过就是如此,转瞬便可以化作齑粉,灰飞烟灭的。
赵美人躺在披香殿内的象牙雕镂花雅榻上,做着一场只属于她自己的春秋美梦。
第四十一章
不出蕊乔的所料,自那日去过披香殿之后,赵美人果然不疯了。
一连几日,披香殿外的守卫都道赵美人不知怎么的失心疯竟然好了,白日里不闹了,夜里也不嚎了,原本睡不好的侍卫们都觉得十分欣慰,终于可以顺利的交接班了。
太医院甚是纳闷,方子用的还是原来那一个,怎么先前不见她神安,而今如贵人去了一趟她倒是立刻就消停了?!
这中间种种委实引人猜测,但无一人敢问,也无人敢论。
晨省时,太后循例问起赵美人的病情,刚好皇帝那一日也提前下了早朝,便去永寿宫请安,干脆宣了太医来问个清楚。
周太医是先去的合欢殿,见如贵人脉象越来越稳,不由心中蹊跷,下意识蹙起了眉头。
蕊乔焦心道:“周大人,可是本宫的胎还有什么问题?”
周太医回过神来道:“哦,贵人主子大可放心,贵人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身子骨眼下也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蕊乔闻言面上大喜,但却故意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周太医无辜道:“既是本宫的胎没事,周大人为何还一副牵肠挂肚,闷闷不乐的样子,难不成……呵,本宫的胎没事,反倒是不合周大人的意?”
周太医大惊,赶忙跪下来,神色慌张道:“娘娘洪福齐天,下官只不过是稍作调理,因娘娘身子已大好了,下官一时欣喜,竟是呆住了,呵呵……娘娘切莫误会,呵呵!”
周太医不得不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先前的失态。
蕊乔仍是笑的温和,似玉面菩萨一般,但不知为什么,周太医愣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之后到了永寿宫,太后先是问起的赵美人:“哀家听闻披香殿那位竟是不药而愈了?”
周太医先前在蕊乔那里吓着了,眼下就谨慎了许多,字字句句在心中打了腹稿,从容道:“不瞒太后,赵美人眼下神智确然是清醒了许多,不单是微臣,整个太医院也在为着赵美人不断调整方子,日日都有大小例会,增减药材,或删添剂量,而今赵美人恢复之神速连微臣都为之惊叹,但微臣只怕会反复,仍是建议赵美人日日服用安神汤以作巩固。”
一番话把整个太医院上下都搭进去了,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点名将来赵美人还是有机会复发的,到时候可就不关他们什么事儿了。他们都尽力而为着呢。
太后点点头,又问:“那合欢殿的主子呢?”
周太医道:“恭喜陛下,恭喜太后,如贵人娘娘的胎业已归正,一切安然无恙,微臣今日正是先去请了平安脉才过来的,请陛下和太后放心。”
“哦?”太后面上一喜,随即又不放心的再问一遍,“周卿,当真是没事了?”
周太医肯定道:“微臣可以向太后保证,如贵人娘娘的胎平安无事,娘娘到底年轻,身子骨强健,经过微臣与孙大人的一力相保,娘娘的脉象大好,再不见血亏气虚之象,当可顺利诞下麟儿。”
太后大喜,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一边望向太后和芬箬道,“哀家这回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跟着周太医领了赏赐便退下,留下皇帝他们一家子叙话。
太后颇有些不满的对皇帝道:“哀家听闻自从如贵人有孕以来,皇帝也有好些日子不曾去探望过她了,如贵人到底是为我皇家孕育子嗣,也请陛下顾念她的辛劳,莫要叫人寒了心。”说着,瞟了一眼贤妃,“长春宫倒是跑的勤快。”
贤妃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不敢说话,只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淑妃见状忙打圆场道:“啊呀,陛下可是头风又犯了?也难怪,这天气呀,热的跟火炉似的,像要把人烤干了,谁知一会子又下起大雨来,臣妾听闻陛下漏夜批阅奏疏,想来被政事侵扰,心烦难耐,贤妃妹妹最是手巧体贴,从前皇后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她在一处侍疾,说是谁的手都不及贤妃妹妹的巧,可见皇后说的是真的了。蕊哥儿那处嘛,毕竟是养着孩子的,眼下是紧要的关头,陛下多去长春宫走动走动也是应当。”
这说的漂亮,太后总算不吱声了,皇帝面上也是一如既往,心里却是快活,这是称了他的意,当下清了清喉咙,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站起来,道:“好吧,既然如此,母后,儿臣今日便去一趟合欢殿吧。”
太后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皇帝便端着一张怏怏不快的脸走了。
只是才踏出宫门外,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开心的什么似的,同海大寿讲:“今日咱们过去,谁也不告诉,要不声不响的过去,老远要是合欢殿的下人见着了,你赶紧跑过去吩咐他们不许出声惊动了如贵人,朕要给她一个惊喜。”
为此,还特地撤掉了鸾仪,一路哼着跑调儿的小曲儿晃悠悠的踱过去。
海大寿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觉着吧……这皇帝一般分为两种,有脑子的和没脑子的。
有脑子的皇帝没感情,女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容器,专门用来生孩子的工具;没脑子的皇帝那就更可以理解了,要美人不要江山呗!殊不知红颜易老,终成枯骨一堆,海大寿以为第一类皇帝是正常的,第二来皇帝只在乎曾经拥有,说白了就是缺心眼。但海大寿新近发现,原来还有第三类皇帝,那就是本来是一个正常的皇帝,突然某一天不知怎么的,是被雷劈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迷上了一个女人,于是自此一发不可收的从一个正常的皇帝向一个缺心眼的皇帝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