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帕子来给她擦泪,柔声道:“小乖,别这样哭。会伤身的。若是有气,便发出来吧。”
结果小丫头终于有动静了,小手把他的帕子扯下来,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扔!
“讨厌哥哥!不要哥哥了!”她果真发起小孩子脾气,用力推了他一把,当然他也没怎么动。她见推不动,干脆自己走,转身就朝外头淋雨的地方跑。
元羲一把搂住她的腰,强硬地把她翻过来,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唔,只好用专门对付他家宝贝的万能哄人*了…
她倒是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醒悟道,这又是哥哥开始哄她了。哄完了呢?哄完了又随便塞给她一个人,然后走掉么?!
真的好生气啊…
她推开他,然后猛的在他脖子侧面,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没动。一只手还安慰性地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唇角微微勾起来。发泄出来了就好了吧…
小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望着他柔和的眉眼,她又想哭了,边哭边道:“我没有对齐嫣不好…是…是…”
她哽啊哽的话都说不完整。
元羲连忙给她拍了拍背:“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还给她准备了藕粉…藕粉丸子。昨天哥哥给我煮的那个…放在冰莲洞里,她夜里醒了就可以吃…不会饿的。”她休息了一会儿,气儿喘允了,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他听着却觉得心酸。做这么一件“坏事”,想必她的心也很煎熬吧。然而她大约不知道,齐嫣掉包了她的□□,几个时辰根本醒不过来。
真是个傻丫头,典型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第19章 乱红雨,明吾心(三)

虽然通透聪明,然而对外人太过信任,没有戒心。
虽然跟她讲了那么多外面阴谋诡计的故事,但她从没在现实中遇到过,难免只当成跟自己毫无关联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遇到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逻辑,通过这件事,元羲应该以后多敲打敲打这方面,让她多长些心眼儿才对。然而他却并不这么想。
他想,她就这样,也挺好的。一汪未经污染的碧泉水,澄澈、清甜。他唯一要做的,是以后再也不要让外人进到谷里来。
“傻丫头,我去炼丹房看过了,这些我都知道。”他亲了下她红肿的眼睛,“没有因为这个怪你。”
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又沉了一些,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哥哥只是…怕你有危险。当年师父做不出想要的药丸,一气之下把炼丹房毁了,致使房中毒和药一片凌乱,难以区分,还弥漫了毒气。他怕伤了无辜,才把那地方封锁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眸中担忧的目光复杂难解,“小乖,你知不知道,以你的体质,去那种地方,有多危险?”
小姑娘看着他,咬咬唇,道:“知道了。若不是哥哥逼得,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我现在好好的呀。”
很好,这成了他的错了。
夕夕把手中已经快捏碎的纸条递给他,“这个,是在催哥哥离开这里么?”
他心头一震——她没心计,却并非万事不知。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
的确,楚国的两族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是时候出去了。楚国有拥戴他的无数臣民,有奉他为主的万千士兵,还有一心盼着他回国的母后。
他不否认,当初让齐嫣进谷,打的就是要在夕夕习惯没有他之后就离开的主意。
此时,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哥哥是不是快要离开我了?是不是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或者,根本不回来了?”
男子安静地看着她,良久未曾出声。
夕夕的眼泪说来就来,真跟水做的一样。她抱着他,仰着头,看着他玉白俊美宛若神祗的容颜,“不要走。不要离开夕夕。哥哥…”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有冰凉的雨丝飘进来,打到了他们身上。
陌上花繁的季节,大雨竟卷了几瓣纷乱的落红,飘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有淡淡余香。
“哥哥,我知道人有悲欢离合,可是我也知道,哥哥若是回了楚国,便是身不由己,就连性命安危,都不一定能保证。哥哥,你不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
她的眼睛很大很清澈,又因为刚哭过,水汪汪的,饱含了水分,里面像是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名贵水晶。她只要用这双眼睛看着他,他就不忍心拂逆她任何要求。
他不回答,她就凑上去亲他的脸,一点一点的,一边落泪一边亲。
“哥哥…”
“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大约是沉思太久的缘故,这声好也仿佛梦中传来。
******
连轸送伞去会景台,果不其然,就看见他家主子搂着个小姑娘,站在屋檐下。纷纷雨丝中,雪白的衣袍纤尘不染,微微低下的眸子满是缱绻的温柔。
夕夕呢?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连轸看不到她的表情。
伞很大,连轸负责给他们撑伞,元羲就这么搂着她,踏着雨水走回了双雁楼。
青葙谷中浓翠花繁,就连此时的雨声,都美妙得仿佛乐曲。夕夕闭着眼,鼻尖满是清香的味道,心情好得像一只春日的小黄莺。
她听得出来,哥哥这次是真的答应她了,尽管,这个决定很艰难。
把她抱回房后,元羲给她找了干净的衣裙,“小乖,先去沐浴,换身衣裳。你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他转身要走,夕夕拉住他的衣袖,“哥哥!”
“怎么了?”
“哥哥…哥哥是不是讨厌夕夕了…”她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不安。
“没有的事。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他亲了亲她红通通的鼻尖。
“可是哥哥对夕夕越来越…越不好了。”她哭诉道,“我长大了哥哥就不疼我了…不给我换衣服…不给我洗澡…不陪我睡觉…也不陪我玩…而且也不给我rou胸了…”
她的声音沙哑又模糊,他必须仔细辨认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听到最后一句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元羲叹口气,“没有对你不好。小乖,我就是想对你好,才不得不这样。”
大道理又来了又来了!小姑娘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管不管不管!”她抱住他的脖子,泪流成河,“我不要你这样对我好,我只要哥哥跟小时候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陪着我,跟我在一起!”
“别哭了,宝宝。”他无奈道,“你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他什么都能答应她。
“那哥哥陪我一起去玉荷池沐浴。”她两眼巴巴的,“就跟小时候一样。”
元羲顿了顿,揉了揉她的发,笑道:“你傻不傻?你是姑娘家,这样做,是你吃亏。”
“我不管我不管!”她摇头道,“我就要!哥哥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男子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好。”
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反正…过去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情,过去能做,现在也可以。
他牵着她走去玉荷池,那里已经放好了热水。
小姑娘站在水池边,一动不动,见他把衣裳挂好的在一旁,就很自觉得朝他站着,把手臂抬起来。
元羲笑了,“就等着我伺候呢”
她点点头。男子宠溺地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她也笑起来。
他给她脱衣裳,感觉到她有些僵冷的身体,微微皱了眉。
“傻瓜…这么大雨,也不知道躲一躲?”
“是…是哥哥让我不动的啊…”
“我什么时候让你不动了?!我是让你…待在那儿反省一下。”他低声道。

第20章 乱红雨,明吾心(四)

让她背了那许多强调女子贞洁如何重要的书,然而她还是什么都不懂,在水里游玩时当真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啊…
他的目光安静柔和,微微低头,每每只是看着他擦拭的地方,很认真地“伺候”她。
纤细雪白的脖子下面,那只紫色的刺青蝴蝶长大了不少,翅膀越发伸展开了,可以想见日后绝丽的姿态。就像她的人一样。
一缕湿润的发从肩头滑下,一下子挡住了刺青。
夕夕把那缕头发捋到耳后,“哥哥,这只蝴蝶好不好看?”
清水洗过的小脸,眉目愈发纯白清透。皓齿明眸间的笑容,让他一时难以自持。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他捧着她的小脸,低低看着她,哑声道:“好看。”
很久没见他夸自己了呢!她高兴极了,双臂缠上去,整个人轻盈盈地挂到了他身上。
她过去经常这么干。身上的水珠子弄湿了他,她也不管。因为她知道,她沐浴过后,哥哥自己就会沐浴的。
元羲只有紧紧抱着她,防止她滑下去。手掌之处一片滑腻香软。
她就跟没骨头似的,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水了。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搂着她身子的手有些僵硬。
有一种冲动在渐渐燃起,他想他可以动一动他的手,很想再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样柔美丝滑…可是…
不…那是幻觉。他还是心如止水的,他没有任何冲动,没有…
闭了闭眼,这样的催眠仿佛有了效果。
夕夕从小跟他撒娇惯了,但她一直很会看眼色,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撒娇,什么时候可以见好就收了。然而这次,她原本想继续耍一耍赖,可此时却一时分辨不清哥哥的神情。
哥哥长得很俊,只是他的眉此时却微微皱着,俊美的容颜上,仿佛有某种痛苦。很小很隐蔽。可她却冥冥中知道了什么。
他睁开眼时,看见她盯着自己瞧,忍不住笑了一下,低声道:“还没洗完,小乖。”瞬间又跟平时一样温柔若春风了。
夕夕又一时怀疑,自己刚才感觉错了吧…
“夕夕快回水里去。”
她点了点头,大约知道了,此时留在哥哥怀里并不好。
玉荷池结束之后,元羲把她抱去绫花厅用膳。
他让她自己坐在椅子上吃,她便说哥哥不如小小时候疼她。他一否认,她就要求跟小时候一样。这样如法炮制,他也只好一直抱着她了。她不肯动筷,他只好一口一口喂。
然而即便这样,这丫头还要矫情,每次喂到荤菜,她就不肯吃,连一丁点儿都不肯。
因今日一时,他怜她又疼她,自是百般顺着她的意,直喂着她爱吃的菜色。
“哥哥你吃!”她倒是会讨好别人,自己好不容易拿了一回筷子,却是夹了一块清炒藕片,送到元羲的嘴边。
这是夕夕认为的最好吃的菜之一了。元羲欣然守之。
末了,连轸按例端上来一盅血燕汤。她还是不肯喝。元羲劝了几句,她就埋头在他胸口不起来了,小脑袋还在不停地摇头拒绝,蹭得他心口一阵阵的痒。
连轸简直看不下去了。这丫头的撒娇功夫,不仅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减退,反而是更上一层楼啊。
然而今日毕竟他也理亏,当然也是纵着她的。
夜深时,元羲抱着她去睡,这才到了最烦恼的时候。
元羲点好熏香之后,转身一看,前一刻被他塞进被子里的小姑娘,正翘着雪白的小腿趴在床上玩手指,一双光洁漂亮的小脚不盈一握,简直晃花了他的眼睛。
他肃了下神色,“还不快些盖好被子?”
夕夕朝他笑道,“现在是夏天,哪有那么冷?我都热得不想穿了!”
“今日下了雨,天凉。”他走过去,想把她重新塞进被子。她却躲来躲去地逃避他,一边爬一边笑。他怕她调皮玩闹会撞伤,自然束手束脚,竟被她占了上风。
虽然疯闹起来有些幼稚,然而他却是喜欢听她这样快乐无忧的笑声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偶尔会放下身份和自持,跟她一起玩闹的原因。这会儿他故意做出要抓她的样子,她就跑得更欢了,不料,她回头看他之际,一只脚忽然踩空了,身子一歪,就要摔下床去——
“夕夕!”元羲心头一惊,猛的伸手抓她,却只抓住她柔纱衣裳背后的料子。
嘶啦一声,他用力过猛,薄薄的衣裳从后背处裂开直到后颈,直接撕成了两半。
其实他是担心过度。夕夕已经是会轻功的人,避开这样的小意外不在话下。她的身子利落地转了一个角度,并没有掉下床。
然而身上却一阵凉。两片衣裳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忙着去捡那两块布,弯腰躬身的,露出一片风景给他。布还没捡到,她就感到一双大掌掐住了她的腰,轻易将她翻了个边。
他真的是用掐的,力道大得出奇。她皱眉,还没来得及叫呢,就被人猛兽一般攫住了唇。
粗暴的吻,深到极致。唇齿纠缠间,她几乎不能呼吸。
又是跟小时候不一样的吻…
哥哥…又像上次那样吻她了…
耳边有男子粗重的呼吸,熟悉的,又是陌生的。不知为什么,她竟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
她也不知道。朦朦胧胧中,这种感觉仿佛晨雾中的花,即将要露出轮廓,她似乎看清了,似乎又没看清。
晕眩的世界里,只有哥哥的气息是真实的,汹涌的。
很绵长的吻。
他放开她时,眸中闪着火光,深深看着她。
以往这时候,她多半又开始闹腾,然而此刻却像凝住了一样。也只会傻傻地看着他了。
他这种目光,凶猛地仿佛要吃了她。可她却觉得心头一阵淡淡的喜。从未有过的,那种只可意会的甜喜。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哥哥是离不开她的了…肯定是的…
******
此后,小姑娘倒是乖乖的了,也没笑也没闹,就安安静静的,抱着他睡。她入梦得早,他却再也睡不着。
外头的雨声滴滴答答,大约变小了。清新的雨水中有花朵的香气。他推开窗子时,感觉自己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走远,只是坐在屏风外面。连轸应声进了屋,看见自家主子的模样时,有些吃惊。
眉目漂亮的男子,在经过某件事情之后,容色通常会更添性感迷人,带着致命的美感和诱惑。连轸心想,幸好他是个男的,不然得扑上去了…
元羲并没有注意这些。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是有点混乱的。可这个决定,必须要做。
“你给楚国那边回个信吧,就说…我患了不治恶疾,大概回不去了。”
连轸吓了一跳,惊道:“主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元羲摆摆手,“下月十五的事情,我们准备多日,万事俱备,又有高将军在侧辅助,即便我不在,也是稳赢不输。这点无须担心。事成之后,一切都由母后定夺就是,也无需再来回禀我。”他转头瞧了一眼连轸,轻笑道:“你放心,我的母后,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野心。我这也是成全她。我和她各取所需,这样很不错。”
连轸道:“主子的决定,属下本不该置喙。但是主子,您…您即便暂时不出谷,可迟早要出去的。王后即便有野心,膝下只有世子您一个,待到年华渐老时,迟早要把一切都交还给您,您躲得了一时,又怎么躲得过一世?您若是真离不开夕夕,为何不带着她一起走呢?”
元羲皱了下眉,沉声道:“你不是不知道尚光灵玺的存在。夕夕一旦出去,谁都不能保证她的安危!我绝对不允许她出去。你也要铭记这一点!”

第21章 弱袅袅,女儿腰(一)

这场大雨之后,绚烂了大半个夏天的石榴花终于结成了果实,累累结在树上。
青葙谷到处弥漫着花香、果香。醉人的味道,似乎能进入她的梦,让她的梦也变得香甜美妙。
这一觉,夕夕睡得很沉。梦中幻影重重,无一不是哥哥的俊眼修眉、皓月朗朗。哥哥抱着她,压着她,吻着她…哥哥的呼吸很近很近,他的气息那样浓郁,从每一个感官侵袭入她的身体,让她的心渐渐蜕变,仿佛就是这么一夜,青涩褪去,成长为真正的娉婷少女。
梦里,她在他无所不在的缠绕中,终于懂得自己缠绵的心意。
哥哥…哥哥…
好想哥哥,即便是他就在眼前,她也想他。无时无刻不想沐浴在哥哥的气息中。只要有哥哥,她什么都好,什么都愿意…
元羲回到榻上,便听见她唤他的呓语。
他听到她在唤自己,微微笑了。睡到床上,熟练地把她搂进怀里。
“夕夕…哥哥在这里。”他亲了亲她睡得红彤彤的脸蛋,“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视线落在她有些破皮的唇上,长睫下的眸光闪了闪,又微微敛下光芒。半晌,终于忍不下,只是轻轻地,轻轻地舔了一下。
她的小嘴竟微微张开了。即便受了伤,还在不怕死地散发着甜美的诱惑。他低头亲了会儿,深入浅出,终是怜她红唇细嫩,放开了她。
她还小呢…他这样告诉自己。
她睡前的那一场胡闹,他几乎快要把持不住要了她。他原本觉得自己糟透了,可在开口对连轸说出那番决定之后,又觉得豁然开朗。
想要她…又有何不可?
他捡来的宝贝,是独属于他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他一边搂着她一边闭目养神,心头还萦绕着连轸的话。他和夕夕不能分开,但是逃避归国也并不是永远的解决办法,总要有所取舍才行。
沉思间,夕夕在他怀里翻了好几个身,有些不安稳。
他担心她是昨夜在会景台着了凉,便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热度,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掌贴着她的额时,小丫头无意识地唔了一声,极舒服的样子。她身上似乎有些凉,他便将她抱得更紧些。即便这样,她也不过安静片刻,贴着他的小蛮腰又想挪动位置了。
元羲是看着她长大的,几乎比她自己还了解她。这会子他知道她应该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了,但大约是因睡得深,所以没醒。
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
原想搂着她的腰,给她换个更舒适的姿势,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某个地方。指尖竟有濡湿的触感。
手指放到眼前一看,却见一抹殷红的血色。
元羲起初是大惊失色,生怕是她受了伤。他把被子掀开来,抱着怀里的小宝贝仔细检查,很快看见她的裤子上已经有一大片血红。
很鲜很艳的色彩…大约是刚刚才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恐惧和担忧如大火一般炙烤着他的心,他心里一急,大掌一把将绸裤拉下来——
男子目光微闪,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有了之前那次的经验,这次竟然还反应这么慢…
是的,他家宝贝来初潮了。
元羲起身将上次出谷买东西时一起备好的卫生带找出来,又找了一套干净衣裳,一一给她换上。
“哥哥…”这么一番折腾,她终于渐渐转醒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迷迷瞪瞪的,带着点疑惑不解,像是含了水的琉璃,正低头朝他瞧着,
他…正在给她用卫生带…双手还在她下面捣鼓着,琢磨这个东西应该怎么用才是对的…
额…虽然活了两辈子,然而这事儿么,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做。不过没关系,第一次嘛。以后慢慢就熟练了。
她的目光,多少让他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低声对她道:“宝宝,你来癸水了。”
“癸水?”夕夕惊讶道,“那是什么?”
她挣扎着想起身来看,自己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元羲轻轻按住她的腰际,“先别动。”
然而就这么一眼,夕夕就看到了一大片血的颜色…她立刻吓得脸都白了,“哥哥!我这是…”
“宝宝别怕!”他柔声安慰道,“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可是我流了好多血啊!”她伤心得快哭了,“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元羲帮她收拾好之后,便重新把人抱到怀里。
他重重的亲了她一口,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唇角有微微的笑意,“我的小乖终于长大了…”
“真的不会死吗?”她抽噎到。
元羲道:“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女孩子很正常的事情。是…值得庆祝的好事情。每个女子都会有癸水,癸水来了,代表着…这个女孩长成大人了,可以嫁为人妻了。”
一个清隽俊逸的年轻男子,说出这样的话,却丝毫没有违和,有的,只是眉宇间的百般怜意、千般柔情,还有,一抹难言的喜悦。
他是真的高兴。这份高兴当中,有将一朵娇花精心栽培后终于看到它盛放的惊艳感和成就感,也有因即将收获甜美成熟的果子所带来的的无尽的喜悦和快乐。
还有一种,隐隐的、带着几分病态的满足——他独占着她的所有甜美娇羞,她所有的不为人知。他对她从头到脚都一清二楚,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隐藏。他迷恋于这种感觉。
然而夕夕还是有些懵的。虽说她过去总是嚷嚷着想早点长大成亲,可是年纪渐长,大约是女子的本能,也渐渐懂得了这件事是不好总是放在嘴边喊的。
不喊,不代表她不想。所以呢,哥哥的意思是说,她长大到可以成亲了是么?可是,仙踪焉测外面的海棠花还没开呢…就因为她流血了,所以她长大了?有点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