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见到小宫女拿着一只十分精致的胭脂盒,小宫女打开盒子,立即芳香扑鼻而来,香味清幽而不刺鼻。
安雨彤一见到这只盒子,立即喜欢上了,迅速扫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认领,便道:“是我的。”
听她这么说,小宫女二话没说便将胭脂盒递给她,安雨彤刚接过盒子,谁知被李妍抢走了,听她惊羡道:“哇,微黛兰胭?是西洋进贡的珍品哦,有钱都买不到的,没想到你也拥有一盒,能给我涂一下吗?”
李妍很想拥有一盒微黛兰胭,可惜市面上并不出售这种产品,一般都是由西洋进贡到宫里,数量不多,一般被皇后或贵妃等人拿走了。
安雨彤喜欢贪小便宜,也爱炫耀,听李妍说盒里的胭脂是珍品,虽然有舍不得,但还是同意给她涂涂。正弯腰进马车的凤晓岚听到李妍这么说,也走过来凑热闹,见到李妍涂上胭脂后,肌肤顿时呈现出白里透红效果,心中一动,也想欲试。
唯独秦羽馨冷冷瞅了她们一眼,由于昨晚审判的事,她被李妍指证是始作俑者,两人姐妹关系正式破裂。当盒里的胭脂香随风飘过来,她故作蹙着秀眉,厌恶地抽出丝绢置于鼻前,企图挡住那股香味,谁知手肘撞到身旁的人,丝绢脱手而飘落。
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丝绢落地的时候接住,是被秦羽馨撞到的小宫女,她将丝绢还给秦羽馨后,便走开了。
这段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们上了马车,到达捕猎区外围,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完全将它遗忘在脑后。
话又说回来,靖王追上炎妃然和明慧公主,与她们并排走着,离捕猎区还有两里左右路,靖王突然对炎妃然说:“乐平,我们比试一下,谁先到达捕猎区,如何?”
“比什么?”炎妃然挑眉,意外他的提议,但随即想到他牵马给自己时那抺笑容,不由得警惕起来。
“若你先到达,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为你打来。”靖王见炎妃然没有接话,微微转身,见到睿王跟在后面,便挑了挑眉,问:“怎么?不敢?”
“谁说的。”炎妃然知道他找自己比试,肯定会什么阴谋,前生她就听说过,靖王虽是个才子,却也是一个笑面虎。这里离捕猎区不远,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于是便答应下来。
明慧公主当裁判和指挥官,在她一声令下,两骏匹马像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然而,在同一时间,睿王突然勒紧缰绳,策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马奔了一小段路,突然仰天一声嘶鸣,四蹄腾空跃起,炎妃然想勒紧缰绳,却发现缰绳竟然断了,她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地被马抛飞出去——
离开马背的瞬间,炎妃然突然明白了,靖王是想害她堕马。惨!要直接被摔个重伤或死亡,还是施展内力,救自己一命。
“哎呀!乐平——”身后的明慧公主惊恐地尖声叫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炎妃然被马抛向空中,然后飞坠而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只见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飞身斜跃而起,转瞬间已攫住炎妃然纤细的腰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然后稳若泰山地跃回地面。
已暗运真气护身,希望摔下来别伤得太重的炎妃然,紧闭着双眼,等着坠落地面的那一刻,没想到自己竟落入了一具厚实而温暖的胸怀中。
她不敢置信地抖动着漆黑卷翘的羽睫,迅速释放真气,正要打开双眸看他是谁时,突然间,耳畔响起一阵男子低醇浑厚的轻笑声——
“你已经安全地降落地面,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声音…
炎妃然猛地睁开眸子,刹那间,她被对方的姿容震慑住,脱口而出,“是你?”
他挑眉,炯亮的瞳眸饶富兴味地盯住她,“你认识我?”
第025回:从友开始,至冤结束。
她怎会不认识他呢,就算他化了灰,她也不会将他忘记。在上辈子,让她记忆深刻的除了拓跋凛和宇文拓外,就属于他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侄儿雍亲王拓跋蔺。
五岁的时候,她认识了他,那次的初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炎妃然第一次进宫是跟父亲到宫里为皇太后贺寿,她趁着父亲跟那些官员闲聊时,偷偷跑进御花园玩。在她跟蝴蝶追逐的时候,跑到一座假山后面,见到一个背着她的锦衣男孩蹲在那里挖坑。
她好奇走过去问他在挖什么。
他头也没抬,根本冷得理她。
她不死心再问。
他仍没理她。
她没气馁,继续问。
“你烦不烦啊。”终于弄得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顿时傻住了,好漂亮的男儿哦!她原以为哥哥是最好看的美男儿,没想到在这里让她发现一个珍品。
看他年龄跟哥哥一样大,面若桃花,粉雕玉琢,清俊美丽得像尊小玉人儿,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凶恶,但无损他的美丽,于是她不再计较他的凶恶,决定要跟他当个朋友。
“大哥哥,跟我做个朋友好吗?”
“走到一边去。”他皱起眉,瞪着眼前奇怪的小女孩。
“我已站在一边了。”她本来就在一边看着他。
他幼稚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冷漠,淡然地看着她无害天真的笑脸。“我的意思是叫你去别的地方玩,别来烦我!”
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说话的气势俨然是个大人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几句冷漠的话被打发走,而他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也懒得再理她,由草丛里拖出一只黑猫,应该是说一只断了气的死猫,他将它放到坑里。
见到死猫,她先是一惊,然后小声问他:“大哥哥,这猫是你养的吗?它怎么是死的?”
他没有回答她,直到泥土将猫尸体完全掩埋了,才听到他说:“它是我的朋友,因为保护我而被毒死了。”他望着她惊愕微张的小嘴,冷笑一声,“怕了吗?这就是做我朋友的代价,见到它的下场,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我…”不知为何,当时只有五岁的她,只感到他很可怜,居然要一只猫保护,现在连保护他的猫都被毒死了。见他站起来要走,想也没想的伸出细白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大哥哥,我愿意!”
“什么?”他被她的回答震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愿意跟大哥哥做朋友,愿意保护大哥哥。”她说得很认真,还学着大人模样,举起右手仰头对天起誓,那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孤寂感还是因为仅仅想他当自己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他清俊的脸上终于有了暖色。
“我叫炎妃然,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都叫我小然,你呢?”她急切的想和他熟络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话语间透露许多信息。
姓炎的?能出入皇宫姓炎的就只有忠勇侯炎宏,这么说她是炎家的人。
“我叫…”他刚要介绍自己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回过头便见到几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着闪着寒芒的武器,直奔他们而来,而追着蒙面人的是一群禁卫军,直喊捉刺客。
他见情况不妙,拉着她小手拔脚就跑,慌乱间,他们被突起的石头绊到,一名蒙面人举起大刀就对着他劈下去。
当时她正倒在他身旁,侧着身子,眼前寒光一闪,想也不想的就扑到他身上,背后即时一阵剧痛…
她自小就被父亲教导守承诺的人,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所以见到大刀劈下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要保护大哥哥。
醒过来后,听哥哥说是父亲及时赶来,将砍她的蒙面人击毙,才没让他们再补上一刀,哥哥又说,那些蒙面人是由宫外混进来的,冲着雍亲王而来的。这她才知道他是皇上的侄子,叫拓跋蔺,父母双亡,现寄养在皇后名下,继而想到他死了的猫,顿时觉得他很可怜,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在皇宫行刺雍亲王的蒙面全部都死了,那些人的身份是江湖上没有名气的杀手,所以根本无从查证谁人所为,敢公然在光天白日之下行刺雍亲王。那些人为什么会行刺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呢?当时她年龄小,对朝中的事并不了解,而她救了雍亲王的事,经她父亲向皇上请求保密,所以鲜少人知道这内幕。
然而,她此举付出代价是,背后得个一个永久除不掉的烙印,同时也得到他的友情,可他说,跟他做朋友的条件就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她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敢讲。
由于他住在皇宫,两人见面的机会极少,偶尔有机会进宫,她必定会跑去缠他玩,而他总是喜欢送她一些奇怪的小玩意,甚至连皇上打赏给他的奇珍异宝也毫不吝啬地赠予她。
一次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他笑说:那些东西没有你宝贵。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最幸福的,不但有疼她的叔叔哥哥,更有宇文拓和他的友谊。
直到她在皇宫里掉落莲池险些淹死开始,他突然变了,他不再常送她小玩意,进宫时也找不到他,自有了府阺也从不招待她进去,偶尔碰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干脆对她漠视到底,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一样陌生。
在她跟宇文拓成了情侣后,常常听到他流连各种烟花场所,终日无所事事,斗蟋蟀、玩宠物样样具全,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更甚的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强抢民女,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透了。
往后每次见到他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讨厌他每次见到她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讨厌他用各种语言批判、嘲讽她;更讨厌他在她和宇文拓分手后,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后,千方百计说些话来打击她。
两人最后一次争吵内容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说:“离拓跋凛远一点,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而你也没有那个魅力让他为你放弃一切。”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刺中了她心中不愿为人所碰的地带,本能地做出反击保护自己:“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不好,难道你就很好吗?”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讥刺道:“难道你在宇文拓那里还没得到教训吗?还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非得让自己再伤一次才罢休。拓跋凛阴险的一面你没见识到,江山和美人,男人总是会选择前者,若你只是市井百姓,他还会看你一眼吗?”
她的脸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灼痛的,从没有人敢这么犀利冷酷地责骂她,不仅撕痛了她的伤口,更将她心底用尽全力才隐藏很深的恐惧也扯出来了。
“拓跋凛不会娶你的。”听到他又道,眸中全是鄙夷的冷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捏紧指骨,狠狠地瞪他。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为什么要跟你赌?”
“不敢?”他冷冷睨着她,眼中的讥讽再次刺痛了她,一个放荡不羁,视礼教如粪土的他凭什么指责她。
“赌什么?”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认输,她必须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才不会被他击败。
“你拿什么跟我赌?”他问她。
“拿什么赌?”她被问愣了,金银珠宝他比自己还多。生命?那当然不能。幸福?更不可以。
在她思考间,他高深莫测地盯了她好一会,诡笑道:“就拿你一生幸福来赌,若拓跋凛不娶你,就换你嫁给我,如何?”
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被他耍了,她怒极道:“就算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自己没有端正做人的态度,谁会相信他的话呢。只是没想到她一时气愤的话真灵验,拓跋凛背叛了她,而她也真的死了。如果当初她听信他的话,她的命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她想,在她死后,他一定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吧,搞不好还会说是她咎由自取。
第026回:制造暧昧,名节难保。
“你游神去哪了?本王在问你呢。”冷不防鼻尖一阵痛,炎妃然马上惊醒回神,却见拓跋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双颊瞬间酡红,尴尬地垂下眼睑,并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谁知双脚刚踏到地面,不小心踩到裙摆,再度跌回他怀里,她懊恼地低咒一声。
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全让拓跋蔺瞧进眼里,他邪魅地勾唇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舍不得离开本王的怀里。”
“我才不是。”她脸上的酡红更浓,挣扎着想再度离开他怀里。
“本王并不介意抱送你到捕猎区。”语罢,拓跋蔺将她一把横抱起,跃上自己骑来的马背上,然后扶正她身子靠在他胸前。
炎妃然正想出声抗议,明慧公主已策马跑来,见到拓跋蔺抱着她,微微皱眉,即道:“蔺哥,你快把乐平公主放下来。”
他挑高浓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原来她是乐平公主,还以为是老天爷送给本王的美人儿,难怪她身上有股处女的馨香。”邪里邪气的声音带有几分轻佻浪荡。
闻言,炎妃然顿时有种想捶扁他的冲动,念头刚冒起,小手已开始行动,狠狠地捏着他大腿的肌肉。也不知道他皮厚,还是她没使用内力,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甩不掉他的手,只好义愤填膺地冷着嗓道:“王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坏蛋,怎么还死性不改,见到女人就像蜜蜂遇上花蜜,一见就黏上去。
“不懂。”他答得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廉耻!”
“食与色是与生俱生来的本能,既是本性,那又有什么好可耻的?”
“你…”炎妃然真被他气晕了,她以为重生后,已不再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绪,没想到跟上辈子一样,一遇到他,她的肾线素就上升。
也许习惯了他的轻佻,明慧公主对他的话并没作出过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蔺哥,父皇已说了,等会让太子哥哥教乐平公主打猎,你就别搅和进去了。”
“是吗?”拓跋蔺抿唇轻笑,一抺几难察觉的幽光闪过黑瞳,低头问她:“你呢,同意让太子教你打猎吗?”
炎妃然已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了回去,换上一副冷淡的姿态,不答反问道:“若是同意了,你会放我下来吗?”
“问得好。”他长笑一声,突然一夹马腹,紧搂着她策马往前奔。
“蔺哥,你先把乐平公主放下来呀。”明慧公主见此,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急急策马追上去。
“天啊,那不是雍亲王吗?怎么连他也看上那个西临公主呀。”
在他们走后,有几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目睹事件的全部过程,吱吱喳喳地议论开来,而那些迷恋雍亲王的少女心,却碎落片地。
***
捕猎区前,其他人都已整装待发,唯独靖王频频往回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身着戎装的拓跋凛策马走近靖王身边,笑着问道:“八弟,在看什么?”
“在看乐来公主到了没有。”靖王答道,奇怪,他们怎么现在还没有来,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拓跋凛皱眉,“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谁说她跟我一起了?”靖王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得意道:“她现在是跟四哥在一起了。”
有四哥随后,乐平公主应该不会有事,一想到乐平公主落马,四哥飞身去救美那画面,心情顿时爽到极点。若是乐平公主因此对四哥动情就好了,这样一来,任父皇有意撮合她和太子也改不了事实。
“四弟?”拓跋凛怔了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问道:“那他们现在呢?去哪了?”
靖王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呢,可能四哥带她去别的地方培养感情吧。”
预期中的怒火并没有瞬间被点燃,拓跋凛只淡淡一笑,转身走到亲卫队前,附身对其中一人吩咐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翻身上马。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前面疾奔来一匹快马,当靖王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顿时愕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四哥呢?”
“为什么不会是我?”拓跋蔺挑挑浓眉,略带兴味地看着他。
“这…”靖王有口难言,左右看看,没有见到睿王的身影,反见到明慧策马奔来,难道他的计划没成功?
“你快放我下来。”已来到目的地了,他还紧搂着她不放,炎妃然又怒又急,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让大家误会。
“若你不想摔破脑袋,就别动!”他凑到她耳边警告,热气喷在她耳后,一阵酥麻贯身,即时起了鸡皮疙瘩。
在场一干等人见状,不禁倒抽口气。这雍亲王未免太胆大了吧,竟公然将西临公主抱在怀里,难道他就不怕坏了人家的名节。
怕?他怎么会怕呢?雍亲王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按着章法规矩来做事,可皇上就是宠他,任他为所欲为,纵容他成为北越皇朝里最行事乖舛、恶名昭彰的王爷。
比起他,太子的温文俊雅,高风峻节,又为北越皇朝作出不少贡献,堪称是完美的圣人了。
当然,纵然雍亲王怎么不好,他们都只敢腹诽罢了,毕竟他有皇上和皇后当靠山,连他们都对其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臣子又怎敢拿自己的官职来开玩笑。
记得约一年半前,某位大臣上奏参劾雍亲王跋扈骄纵,任意妄为,滥用职权强抢民女等,结果没多久,那位大臣被罢免官职,流放塞外。后来那位被强抢的民女,却出来澄清,是她心甘情愿跟随雍亲王,从此,没有人再敢说雍亲王的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炎妃然恼声问,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接收到众人不赞同的目光,特别武承帝,紧蹙着浓眉,威严的脸上没任何表情,惨了!她的美好形象,她的名节就这样毁了。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他垂下眸凝着她,深邃的黑眸闪着玩味的光芒。
她想做的事?炎妃然愣住了,难道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忽地想起他那晚潜进她房里,离开时说的话,他该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吧。
“蔺,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你舍不得走出温柔乡。”拓跋凛走过来,看到炎妃然被拓跋蔺搂在怀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敛去。
他这话看是调侃,炎妃然却从中敏感地察觉出了一丝讥讽。在她上辈子就知道,他们两人关系表面亲和,但实则没多少兄弟情。
拓跋蔺不知未觉太子的讽意,还是根本无视,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殿下取笑了,温柔乡那及得这里的美女。”
“蔺儿!”在场最高统领者终于出声。
闻言,拓跋蔺抱着炎妃然跃下马,拉着她的手冲着武承帝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臣侄来迟,皇上恕罪。”话虽然这样说,可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愧意。
“成什么样子,乐平是我们的贵客,岂容你胡闹。”武承帝脸上虽然严肃,可语气里没有多少训斥。
拓跋蔺笑道:“皇上,臣侄并没胡闹,不然你问问乐平公主,臣侄刚才还救了她一命。”
“哦?”武承帝浓眉一挑,望向炎妃然问:“乐平,怎么回事?”
第027回:偷鸡不到,反蚀把米。
“这…”炎妃然犹豫要不要说出事实,暗暗看了靖王一眼,见他正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自事情发生后,她怎么都想不通,靖王怎么会害自己呢?而且还选择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下手,根本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明慧公主见她迟迟不答话,便开口道:“父皇,其实事情是…”
炎妃然急声打断她的话道:“回皇上,来这时候是马儿受到惊吓,乐平又技术差,才由马背摔了下来,幸好雍亲王路过救了乐平,而乐平的马因惊吓不知跑到哪去了,雍亲王好心送乐平来此。”
听她这么说,靖王立即松了口气,同时看向炎妃然的目光有几分探究,心想道,到底她是知道自己设计这场意外,还是她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来呢?
“照这么说,是蔺儿立功了。”武承帝听后,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了,瞧他们站在一起,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娇艳妩媚,宛如一对璧人,恰巧他们刚刚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而拓跋蔺妃位尚悬空,这不是天定的缘分吗?他即道:“看来乐平公主的骑术并不好,这样吧,让蔺儿教你骑马打猎,至于太子他有太子妃和玉侧妃已够忙的了。”
拓跋蔺放开炎妃然,双手垂于身前,微低着头道:“臣侄遵旨!”
武承帝简单的一句话,就推翻了之前想撮合太子与西临公主的话,在场的人莫不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太子。
拓跋凛没有因为武承帝的偏宠生气,温文俊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父皇说得有理,我一人实在忙不过来,蔺弟在胭脂粉里混了多年,照顾女人必有一套心得,乐平公主有他照顾大家可以放心。”
拓跋蔺撇了撇性感的薄唇,双眼瞅他,笑道:“说起照顾女人,臣弟可远不及殿下,臣弟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而殿下早已妻妾成群,却又能将她们的心都收复得贴贴服服的,臣弟还望殿下指点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