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四人一听,脸露喜色,其他人也点点赞同。
“但若这样免了她们的罪,对如意公主也不公平了,所以我想…”说着,炎妃然望向武承帝,道:“皇上,就让她们四人在如意公主面前斟茶认错,并罚抄佛经三百遍,以示惩戒,如何?”
闻言,皇后即开口赞成道:“抄佛经好,既可修心,也可养性。”
可李妍四人脸上的喜色顿时蹦了,抄经三百遍,那要抄到什么时候呀,这不是变相让她们禁足吗?
“众爱卿,你们认为呢?”武承帝问。
“谢皇上!”未等其他大臣回答,安顺郡王、李衡等立即叩恩。
“你们该要谢的是乐平公主,是她深明大义,不计较荣辱,实是让人敬佩。”对于这个结果,武承帝很满意,连带看炎妃然的眼神也不同了,直觉得她胸襟广阔,有宽容人之德,对她的好感也增了几分。
“皇上英明。”众臣齐声道。
这种结果,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轩辕瑶很不高兴这样的判决,在李妍四人斟茶道过歉后,在宫人到烧架前为她们拿肉时,她闷闷地问炎妃然,“姐,你为何要替她们求情?”
斟茶道过歉那算是什么惩罚,美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比生命还最重要,她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人。
炎妃然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说;“九妹,姐说过会替你出口气,就一定会做到,刚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没看到结果之前,你说什么都是哄人的。”轩辕瑶噘着嘴,别开脸,暗生闷气。
“九公主,你误会七公主了。”蹲下身子为她们倒酒的芊蔚,用西临语小声说:“刚才那情形七公主实是不得已,若我们一来就将朝中的重臣得罪了,以后只怕麻烦不断,倘若七公主在皇上面前卖一个人情给他们,他们不但会感激公主,就连皇上也会对公主增添好感。”
炎妃然瞥了一眼芊蔚,没说什么,但她说得没错,她是这么想的。大仇还没开始报就给自己惹来敌人,这是万万不可的,何况她看出来武承帝虽然说严惩李妍四人,那判决看似严厉,实则有回转之地。他这样判决目的是想测试她的人品,假如她将事情闹大,同意按武承帝判决严惩李妍四人,那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感,却将自己推上了浪尖。
与她预料一样,武承帝会在众人求情后,故意将判决交回给她,既然他想看她的人品,那她先放他们一马,顺手推周给他们一个人情,以博取良好名声。暂时吃一点小亏又如何,反正她喜欢秋后算账。
“可是这些跟还我公道有什么关系?”对于芊蔚的说法,轩辕瑶仍是不懂。
芊蔚胸有成竹的说:“明天你就知道。”
觥筹交错之间,武承帝又提起之前的话题,问炎妃然看上那位皇子或贵族公子。
无数道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炎妃然轻咳了两下,往对面看去,视线落在太子那桌上,见到董若婕凑到太子耳边不知了什么,太子亲昵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她的瞳孔微微地缩紧,隐藏着一丝不明的火花。
似乎觉察她的目光,太子往她的方向看来,可她已将目光早已转移,落在他隔桌的四皇子身上,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却有双霸气傲然的眼眸,光是这样坐在那里,便能由他身上感受到那股强悍气势。
其实在离开西临前,景熙帝已将武承帝所有皇子的资料给了她一份,还给每个皇子做了一份详细分析和评估,让她充分了解到北越各个皇子的实力和人品如何,再作出合理的选择。
第022回:难以选择,各怀心思。
武承帝共育有十二个皇子,除去英年早逝两个,扣去未成年的三个,加上一个传闻中的私生子,共有七个可作参选。除了太子外,其中四个有功勋和封号,他们分别是睿王拓跋尧、晋王拓跋曜、靖王拓跋瀚,还有雍亲王拓跋蔺。
六皇子晋王,生母是现今武承帝最宠爱的辰妃,他品行端正,为人亲切,又不乏智慧和沉稳,宜为储君。在没立太子前,她叔叔和哥哥与他交好,曾与朝中几位重臣准备拥立他为太子的,可炎家出事后,听说晋王也跟着受到牵连,现今被圈禁在宫里的昭和殿,无赦,不得与外界联系。
已失势的皇子,景熙帝给她那份资料里,已将他的名字划去了。
四皇子睿王与晋王年龄相同,现年二十二岁,生母韦妃,是殷国公主,在殷国灭亡后,不明原因疯了,被禁在冷宫里,没疯前,冠宠六宫,睿王年幼时乖巧聪明,很得皇帝的欢心,十三岁便封于荆州为王。在韦妃疯了后,他性情突变,喜欢好狠斗勇,以暴制暴,打骨子里散发出令人畏惧发毛的气息。
如此狂暴的皇子,景熙帝认为他根本不能给她幸福,所以也将他的名字划去了。
靖王排行第八,比睿王和晋王小一岁,听说自幼聪慧无比,四岁能画,六岁成诗,八岁成文,是北越最富才气的皇子,可惜他生性不爱受拘束,渴望仗剑江湖的快意。
景熙帝认为此人若能成为丈夫,是不错的人选,可他对权力淡薄,不是她理想人选,她要的是一个对权力渴望又能助她达到权力核心的人物。
雍亲王拓跋蔺,与太子同龄,二十三岁,是武承帝亲皇弟拓跋耀的遗子,寄养在皇后名下,传闻他是武承帝的私生子,而武承帝没有否认,对他的宠爱没任何皇子公主能及,是唯一一个没立功勋却得到封号和封地的亲王,所以造就了今天风流成性、嚣张跋扈、道德败坏的个性,与四皇子一样,是个备受争议性的人物。
相比之下,太子的条件真很诱人,他既是皇贵妃所出,外公又是国舅爷,权势滔天。对攀附权贵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诱惑,可他是她要对付的敌人,重生归来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将他由最高的位置拉下来。
余下的九皇子拓跋荀和十皇子拓跋昊,虽然没有功勋,但尚没婚配,若选中他们,正妃非她莫属。当然,不选皇子,王公贵族中也有不错的人中之龙,比例凤丞相的嫡子凤清歌,还有秦王府的世子拓跋宏,只是…
“怎么啦?考虑清楚没有?朕的儿子和王公贵族子弟,你要选那一个?”见她迟迟不作答,武承帝忍不住问。
收回心神,炎妃然态度诚恳道:“皇上,各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一时实难以选择,毕竟是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而我父皇希望我将来的丈夫是一个能保护我,疼我的男人。来北越之前听父皇说过,北越的男儿皆是勇士,能文能武,乐平也很想见识一下,便作为选夫条件之一,皇上,这样可行吗?”
“好,朕就准你,明天有狩猎、射箭、骑马等比赛,到时你就能见识到真正的勇士。”武承帝没任何意见,爽快答应下来。
但那些贵族公子却愁着脸,不知道这个西临公主到底想怎样,要选就干脆点,弄这么多花样出来实在令人受不了。一个不知长得美丑的公主,被她选上是幸还是不幸呢?
靖王对身旁的睿王笑说:“四哥,刚才那个公主在看你呢,你明天只要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成为驸马后选人之一。”
“是吗?”睿王冷冷瞥了他一眼,“那我将这个机会给你如何?”
靖王立即摇头道:“本王才不要,娶个公主回去得要当神供养着,到时那能到江湖逍遥呢。”驸马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还是喜欢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女。
“已所不容,勿施于人。”
“真不心动吗?她是西临的乐平公主呀,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早在她及笄的时候,景熙帝已将巴蜀和云州两块封地给了她。”靖王顿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云州那儿有什么,你我都清楚,娶了她等于拥有整个云州的使用权。”
一听到关键字眼,睿王眯起精锐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抚抚下巴,然后朝对面的乐平公主看去,见到她往这边看来,目光却落在左侧的座桌去,那是太子的座桌,顺她的目光看去,不期然与玉侧妃的视线撞正,两人默默注视了片刻,睿王先移开视线,抄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默默观察着对面情况的炎妃然自然没有错漏这细微的举动,前生的她曾听凤云汐说过睿王与凤晓玉互相有情。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在一起,她不想探究,但由睿王刚才看玉侧妃的眼神,里面分明就有深情和隐忍。
夺爱之恨,以睿王的个性,能容忍这种耻辱?美眸忽闪过一抺精亮,她即示意芊蔚蹲下身子,在她耳吩咐了几句,芊蔚朝玉侧妃瞥去一眼,然后再点点头,又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守在一旁。
那边,靖王并没发现睿王的异样,继续游说道:“太子正妃位置没有了,侧妃的位置公主肯定不屑,而你不同,正侧两位都空着,加上蔺没有来狩猎,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只要你好好表现一下,成为驸马后选人不成问题。”
睿王冷笑道:“你以为蔺会错过这个机会吗?”
靖王浓眉纠结,“你的意思是说,蔺明天会来?”若是拓跋蔺来,明天的胜算有点危险,拓跋蔺不按牌出牌的个性,谁也捉摸不到,最重要一点,他擅长说甜言蜜语,曾以温柔多情的形象掳获众多女人芳心。不过这些年来,也不见他真正喜欢上谁,倒是六哥出事后,他突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一向不过问朝堂的事,竟然突然热衷起来。
睿王抿了抿薄唇,没有回答他,目光再度投向对面时,那平静的俊颜,却显得有点高深莫测。而靖王双手盘胸,轻抚着下巴低眸沉思,不行,明天得想个办法让尧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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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读者反应,说女主的称呼容易混淆,建议用新的称呼“轩辕臻”,但由于“炎妃然”这个名字是取蓝现实生活中朋友的一个名字,曾承诺过的话换掉不好,所以亲们,你们记住,女主有两个名字就行了,炎妃然+轩辕臻,封号乐平公主。
第023回:背后真相,摘下面纱。
暗夜深沉,万籁俱寂。
篝火会散场后,各自回营帐休息,营帐间的空地里仍有篝火星星点点的光,微风凉凉拂过,带来几声狼犬的吠声。
一条黑影在某个营帐无声地闪出,全身上下以黑布包裹的身体,仅露出一双黑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滴溜溜地四下张望了下,没发现附近有异样,便行动敏捷地掠过前面几座已熄灯的营帐。
忽地,前面走来一队夜巡的守卫,她立即隐身暗处,屏住气息,待他们走过后,灵巧的身影微闪,几个起落,来到一处靠木栏的营帐,帐里还透着微微烛光。见到帐门外没有守卫,她聂步靠近,刚挑起帐帘,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呀,那些叛乱的贼子说不定就是炎军余孽,若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这对找回白虎符毫无帮助。”
“若不是当初你说白虎符已弄到手,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弄倒炎毅,现在好啦,炎毅死了,炎氏一族的人都死光了,没有人知道白虎令的下落,就算集齐青龙、朱雀、玄武三符也没用,缺了白虎符根本无法得到天将令。”
“这是末将疏忽,所以末将恳求大人暂时不要动乌义山那些贼子,若然他们真是炎军余孽,说不定会有人知道白虎符的下落。炎军是炎崇德一手创立的军队,对炎家忠心耿耿,除了炎家的继承人外,只听命于一块紫木牌。他们当中或许有人会知道白虎符的下落,只要我们拿到紫木牌,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再逼问他们白虎符的下落。”
“可紫木牌在哪?”
“末将派出去的人打探到,在一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身上,他有个特别的癖好,喜欢收集别人的传家宝或一些特殊的信物。”
“紫木牌这么重要的信物,怎么会让被盗走了?”
“末将也不清楚,炎毅生前曾叫末将派人去找过这个人,说有样重要的东西被他偷走了,后来末将才知道是紫木牌。”
帐门外的炎妃然已将里面对话的两人看清楚了,他们分别是李衡与董太尉。在篝火会散场各自回营休息时,她故意走在李衡身后,两人只隔几步远,然后她见到一名士兵急急走到他身前,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她听得不清楚,不过却听到他吩咐随从,叫太尉在营帐等他,有要事相告。
她好奇所谓的要事是什么,所以趁着所有人都睡了,穿上夜行衣潜到太尉的营帐。原本以为自己找到营帐时,他们可能已见完面了,毕竟现在已过三更,没想到他们非但在,还让她听到如此震惊的事情。
李衡联合董太尉果然背叛了叔叔,清澈如泉的眼眸转成了阴厉,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要把里面的两人吞噬进去似的,心中恨意翻滚,她紧紧地握着双拳,努力压下冲进去要将他们千刀万斩的冲动。
原来他们要白虎符,以为白虎符到手了,集齐青龙、朱雀、玄武三符便得到天将令。天将令是统领北越三军的令符,拥有它就等于拥有北越半壁江山。
当年太祖爷爷炎崇德跟随太祖帝拓跋真南征北战,讨伐西楚,出生入死,趁多次救拓跋真出危险之中,稳定了当时八国战乱之危。拓跋真因此对炎崇德十分信宠,临终前将统领三军的天将令给了他,让炎氏一族世代守护着拓跋家江山。
听他们这么说,白虎符并不在他们手里,那会在哪里呢?有没有可能就在叔叔给她的盒子里呢?这时,又听到董太尉说:“紫木牌的事我会奏上去,这次千万别再出差错了,否则,就算你是我的表弟,也难保住你性命。”
难怪李衡会晋级这么快,原来他们是亲戚关系,她突然明白为何在篝火会董太尉会出面为李妍求情了,都是一丘之貉。
“这次放心吧,绝不会再出错了。”李衡保证说。
不会出错是吗?等着瞧吧,我一定要你们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炎妃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听到李衡准备告辞出来,她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回到营帐,见到芊蔚没睡,未等她开口问什么,她抢先道:“稍个信息给师傅,三天之内,无论如何帮我找出一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
“三天?为…”芊蔚惊讶,想问为什么?还有篝火会时武承帝问她看上那位皇子,为什么不直接说太子呢?师傅不是叫她嫁给太子吗?她很想知道炎妃然的想法,但想起她之前警告自己的话,便将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不行?”炎妃然挑眉。
芊蔚想了一下,点头,“可以。”顿了一下,又道:“对了,那东西我已准备好了。”
炎妃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床榻倒头便睡,却注定是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炎妃然起得很早,梳妆打扮完毕,便带着芊蔚和彩灵到广场集合,而轩辕瑶就让郝竣丞送回驿馆去,虽然皇上送来上好的药膏,但也要休养几天才能痊愈。郝竣丞因为没有保护好轩辕瑶而自责不已,对于她的提议并没说什么,只跟她说了声万事小心。
在众人整装准备出发时,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出现大家的视线内,无不用惊艳的目光看着她,有的眼眸中甚至有藏不住的爱慕之情,当然,这仅是男人,女人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岂有不嫉妒的道理,至少她现在接收到几道嫉妒的眸光。
她噙着笑容,步伐淡定稳健地来到武承帝和皇后面前请安,眉目如画,肌肤赛雪,细若凝脂,无需妆点就已在无形之中散发着一种妩媚,尤其她的笑容,明媚到连路边的鲜花也黯然失色。
武承帝见识过不少美人,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美丽的人儿,难怪会得到景熙帝如此珍宠,也难怪她会环上面纱,甚至连他都有股冲动,也想将眼前这美丽人儿纳入羽翼之下。
炎妃然清楚自己刚才出现掳获了不少男儿心,但那些爱慕的目光并不包括睿王,初见她真面目时,他眼眸只闪过一抺惊艳,再没有其他色彩。
这个男人果然心思深沉,若与他为敌,想占上风是很难,只是他现在怎么看都不像资料上所写的那样狠辣,反倒有一股沉稳内敛的气势,是资料上错误还是她离开一年里他有了转变?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可以留下待定。
而太子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温文儒雅模样,唇角噙着淡淡的浅笑,只是看她时,眼中透出的目光幽远而深邃,如果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着实会被他这种别有味道的注视而心动,他果然懂得如何诱惑一个女人心,难怪她上辈子会栽到他手上。
哼,臭男人,你就装吧,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乐平,你会骑马吗?”武承帝问。
“会。”
“那你到前面的马厩里挑一匹马,准备出发去捕猎区,对了,你可会打猎?”
炎妃然想回答会,但想了想,觉得不妥,便答:“不会。”
武承帝说:“等会让太子教你吧。”
嘎?炎妃然愕然,心想,该不会想撮合她和太子吧?
第024回:好戏上演,英雄救美。
其他人也感到讶异,与炎妃然所想一致。而董若婕蹙着秀眉,看着炎然妃那张艳丽脸孔,蓦然想起早上到皇贵妃营帐请安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小婕啊,你一向都是最懂事最识大体的,有些事情如果心里不舒服,就闭着眼睁不看不去想,就像以前那样,你的好我们会记住,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
当时她有点雾水,可现在她懂了,原来皇贵妃是想凛娶西临公主。
“好呀。”炎然妃反应过来,立即回答,双颊微红,比桃花还娇艳三分,众人看着瞬间失神。就在这时,有道清朗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这道无形的魔咒。
“乐平公主,这是你的马,本王替你选好牵过来了。”
众人一看,牵着一匹红色骏马走过来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美少年,看上去很阳光,咦,他不正是靖王吗?
“谢谢!”她没想到靖王会这么主动,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清澈透底,不像对她迷恋的模样,但俊脸上那抺笑容却有点耐人寻味。
“骑上去试试。”
他递来缰绳。
炎妃然接过,刚要跨上去时,眼波一跳,靖王眼中那丝亮光被她捕捉到了,一瞬间让她警觉起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坐上马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抬头往众人扫去一眼,忽见到离武承帝不远处站着的宇文拓,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这是她到骊山第一次见他,昨晚篝火会他和明慧公主都没在,看他身旁的明慧公主,脸色似乎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黑影,显然昨晚休息并不好。
她对上宇文拓的目光,对他浅浅一笑,那笑容如同秋日里的阳光,暖暖流光闪烁,灿烂无比,勾魂夺目。
宇文拓见了,皱了皱眉,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突然策马随武承帝马后,奔去捕猎区。
明慧公主没忽视他们之间的暗流,想起宇文拓自西临一趟回来失魂落魄的模样,直觉得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与这个西临公主有关,继而又想起昨天跟她的对话,害得她昨晚竟然做恶梦,整晚都无法入眠。
其实她做恶梦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开始了,所以当昨天西临公主说那些话,她才会被吓得慌张而逃。她曾想过跟自己夫君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自己有很多事情瞒骗他,若然被他知道,她肯定会失去他。
怎么办呢?
她再度朝炎妃然看去,她正和靖王说话,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很赏心悦目,而阳光落在她身上,使她那身鹅黄色衣服仿佛渡一层金光,将她浓浓罩住。漂亮的五官,迷人的笑容,让她看着很刺眼,却又忍不住想看,因为她的笑容实在很有感染力,令人无法讨厌起来。
此时此刻,多想她是环着面纱,这样就算她笑容就没法勾魂。
“明慧,我们一起走咯。”
在明慧公主看炎妃然出神时,她突然走过来,语气很亲热,仿佛她们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她一起走。
“你脸色不好哦,是不是昨晚睡不好?”炎妃然热络地跟她聊起来,“我也是睡不好,可能是来到陌生的环境。”
闻言,明慧瞧了她一眼,精神饱满,容光满面,那像失眠的样子,不像她,早上要上很厚的胭脂才能遮住睡眠不足的痕迹。
炎妃然又问她,“你呢,是因什么睡不着?说来听听,看我能帮帮你…”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聊着走着…
靖王见炎妃然和明慧一起离开,便对睿王道:“尧,记得在乐平公主身后。”说完,他策马追上炎妃然他们。
这边,芊蔚看到大家都骑马往捕猎区去,剩下的是没骑马而坐车的妃嫔和官家千金们,她让彩灵跟宫人们一起走,自己则走到李妍和安雨彤身边,趁她们没注意时,故意撞了一下安雨彤,便迅速往前走。
“喂,你…”
被撞到一边的安雨彤,抚了抚微痛的手臂,抬头想找祸首时,对方已不知往哪去了,跑得真快,到底是谁撞她呀?
“怎么了?”李妍停下脚步问。
“你看到撞我那个人吗?”她问。
“没有。”李妍摇头,她刚刚低头在想一些事情,对身旁的事毫无所觉。
安雨彤正纳闷时,身后有位小宫女说:“咦,这胭脂盒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