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他开始正式追求她。从弃妇变成皇子追求的对象,有多少人羡慕她的际遇啊,那些准备她看笑话的人,再也不敢说她的不是。
他的追求不会太热烈,但会让你觉得备受尊重,知道她仍无法忘记旧情,他花了不少心思,将她带去曾跟宇文拓去过的地方,一点点消除曾留在她心底的记忆,再慢慢填上有他的新记忆,让她一点一滴的体会到他的好。
他甚至为了救她,差点失去生命,那时的他已奄奄一息,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你是我最想守护的女人,所以我绝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一个肯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倘若她曾经怨恨过老天爷夺走她的双亲,曾怨恨过宇文拓的无情,现在她还能怨恨吗?老天爷让拓跋凛走进她的生命,她已经得到最好的补偿了,曾经是这样认为,幸福就在眼前,只等她去撷取。
然而,叔叔和哥哥知道她跟拓跋凛的事后,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因为他是西宫的人,而叔叔和哥哥要拥立的储君并不是他。曾经因为这样的压力,想过放弃他,可他宁愿为了她放弃二殿下的身份,带她离开京都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住下,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她哑声问:为了我值得吗?若这样你会一无所有的。
他说:值得!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有你,不是吗。
就因为他这句话,她不能让他一无所有,所以,她决定站在他这边,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让她心甘情愿跳下去。
回想到这里,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左手紧紧的抓在胸口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连明慧公主走过来也未觉察,直到她警告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不是本宫不提醒你,你看到了吧,太子只爱太子妃,你若要选夫婿,就别将太子纳入考虑范围,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
炎妃然垂眸,等内心的波澜平伏了后,才扬眸浅笑,丝毫没有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微眯眼眸试探问:“他们感情这么好,真如传闻中鹣鲽情深,让人看着艳羡极了,两人应该是相识了很久吧?”
“那当然,他们少说也有五六年感情了,若不是当时小婕不愿意…”明慧公主说到这里,好像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戒备和警惕起来,“你问这些干嘛?本宫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别打太子的主意吗?”
炎妃然耸耸肩,像要撇清什么,笑道:“你放心好了,本宫不缺男人喜欢,对于破坏别人姻缘的事,那是恶毒又阴险的小人才会去做,而本宫才不屑去做咧,那会让人倒霉十八辈子的。”
她表面虽然平静,可内心却如一阵翻江倒海似的,董若婕跟拓跋凛早在她跟拓跋凛‘相爱’前就已认识,可那时她介绍他们认识,他们为何表现出像初次见面一样陌生?当她受到亲人阻止的压力,犹豫该不该跟拓跋凛分手,董若婕比凤云汐更反对他们分开,如果那时他们是相爱的话,董若婕为何甘愿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上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每段感情她都爱得那么纯粹,那么认真,前一个被身份高贵的公主抢走了;后一个,却自手结束了她的生命,然后在她死后一个月,娶了她最好的朋友,据说是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果董若婕是他最爱的女人,那她又是什么?
若不是她重生回来,看到他们恩爱的画面,岂不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曾被最好的朋友和深爱的男人背叛了?
“你是什么意思?”明慧公主蹙眉怒瞪着她,这番字字带讽,句句含刺的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她那里会听不懂,继而转念一想,当年自己抢炎妃然未婚夫的事,跟眼前这个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何要暗骂自己呢,也许是她自己多心了。
“没什么意思啊,就字面所说的,你不认为吗?”炎妃然收起纷乱的思绪,水灵灵的美眸很无辜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不认为破坏别人姻缘的人不仅恶毒又阴险吗?明慧公主,若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当…当然不会。”明慧公主心虚的道,可内心却狂冒冷汗,刚刚才想着这位公主跟当年的事没关系,可为什么她突然又有种感觉,她字字都像在含沙射影?
“那就不得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炎妃然凑近她耳边,轻声说:“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死去的人是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她故意将‘死去的人’几个字加重语音,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明慧公主居然脸色倏白,找了个借口带着侍女急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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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今天是父亲节,祝福所有父亲健康快乐!
第019回:受了侮辱,岂能不讨。
回营帐的时候,芊蔚不解的问。“公主,刚才太子在的时候,你为何表现得这么含蓄?”
想起之前芊蔚让她去讨好太子的事,炎妃然兀自停下脚步,严肃道:“芊蔚,师傅是让你来辅助我的,不是让你来质疑我或指挥我怎么做。”
“抱歉,奴婢只是想帮公主,从没想过其他的。”芊蔚立即道歉并表态。
“你听过‘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吗?我们现在打的仗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只是忍耐,更要凡事谨慎,千万别让人抓住我们的辫子,知道吗?”
宫闱重重,她未来将走的路是铺满了荆棘,她不希望白白浪费了老天爷给她的生命,没有十足把握着,她是不会出手的。
蓦然,她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倏地变了,当初她约拓跋凛到雾峰山时,曾托董若婕照顾她的侄子,如果她是背叛了自己,那在‘她’死后,董若婕怎么对待煊儿…
***
当最后一缕晚霞消失在天际的时候,绵延不尽,密密麻麻的营帐间燃起簇簇篝火,金黄色的火苗代替了艳丽的霞光,火架上的野味飘香四溢,欢声笑语穿过营帐的间隙,远远地传来,让人几乎可以想像出那里热闹。
炎妃然带着芊蔚,正要准备去篝火会,轩辕瑶的侍女柑橘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七公主,我们家主子说身体不舒服,不去篝火会了。”
“不舒服?她怎么了?”炎妃然关心的问。
“她…她其实…”柑橘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此情状,炎妃然心下已有些了然,浅笑问:“她并没有不舒服对吧?”
性子有点急的彩灵受不了柑橘的吞吞吐吐,催道:“哎呀,柑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凡大事都有公主担着,你怕什么?”
柑橘见此,不敢隐瞒,一一道来:“九公主下午到果园里摘果,原本摘得很开心的,突然走来一位华衣小姐,她最初表现得很友善,说带九公主去摘更大更甜的果子吃,九公主相信了,带着柳橙跟她去了,而奴婢留在原地看顾九公主要摘给您吃的果子。可奴婢等了很久没见她回来,便去找她们,结果在一个较偏的角落里,见到九公主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团团围围住。奴婢听到她们在嘲笑九公主不自量力,又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回西临去。甚至还警告九公主,不准将太子,雍亲王、睿王、晋王、靖王纳入选夫范围内,因为都被她们几个姐妹淘订了,否则她们是不会放过公主。”
听到这里,彩灵最激动,怒道:“岂有此理,她们是谁,竟然如此胆大欺负九公主来着!”
芊蔚瞥了一眼炎妃然,见她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任何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两人相处有半个月了,到现在还不了解她是怎样的个性,有时她会表现出一副很亲和的模样,让人会觉得她很和善,很真诚。有时却像被一层膜隔似的,令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柑橘又道:“她们散开后,奴婢见到蹲着身子的九公主捂着脸在哭,走上去探问,才发现她脸上被蜂子螫了几口,又红又肿。柳橙告诉奴婢,是那几位女子合谋故意引九公主到偏僻的地方,然后丢下公主自己跑了,公主因为找不到路才不小心踩到蜂窝。”
炎妃然皱眉,“郝统领呢,本宫不是叫他跟着你们吗?”
柑橘道:“他被一名侍卫叫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都没有见他回来。”
“明白了。”炎妃然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再进了轩辕瑶的营帐。
“姐…”轩辕瑶一见她进来,明白肯定柑橘已跟她说了,委屈地泪水顿时决堤而出,也不顾得柳橙正替她涂药膏,过来抱着炎妃然就哭。“姐,她们好坏,她们欺负我。”
炎妃然抬起她的小脸,见到被螫的地方红红肿肿的,幸好不是眼睛而额头、脸颊和颈部。女人的脸等于她的生命,脸被弄成这样,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呢?于是她沉声问:“知道她们是谁吗?”
“只知道带我去那个地方的女子叫李妍,其他几个不知道,但是看她们穿着打扮,不是皇家的人也是那些官高的大臣的女儿。”
李妍?炎妃然皱眉,略想了一下,若没记错的话,李衡也有个女儿叫李妍,为人骄纵,自以为是,说话不顾他人感受,小小年纪就立誓说要嫁北越最有权势的男人,前生的自己跟她合不来,而她喜欢跟秦羽馨玩在一起。
不知道轩辕瑶说的李妍是不是她想那位,若是的话,那她明白她们为何要这样对轩辕瑶了。肯定是将轩辕瑶误以为是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李妍和秦羽馨那帮人,不就是喜欢恃强凌弱,虚张声势,将京都里那些皇族权贵公子看着是自己私有物,不准别人觊觎。
轩辕瑶拭了拭要掉出眼眶的泪水,又道:“听她们说,我们昨晚到现在,皇上都没召唤我们,肯定不待见我们,就算我们去告状皇上也不会责罚她们,反而会影响两国联姻。”
“笨啊,她们是吓唬你的。”北越国怎么不想联姻呢,北越武承帝是一个野心家,与西临联姻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怎会得罪她们呢。
“吓唬我的?”
轩辕瑶愣住了,眼泪在眼眶凝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颇为心疼。
“九妹,你太单纯了。”炎妃然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声道:“不过你放心,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这口气我替你拿回来。”虽然她不喜欢轩辕瑶像麻雀一样多话,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血亲妹妹,她又怎能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呢。
她略思片刻,便有了主意,道:“你跟我一起去篝火会,别怕,按着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接着,她将自己的计划跟轩辕瑶说了一遍,轩辕瑶听后,微肿的眼眸里闪着兴奋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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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强推第一天后,编辑就告诉我,这本书点击不好,叫我改过一个书名,纠结了很久,很舍得不改,因为这书名与内容比较符合,想什么书名都感觉不对啊。纠结啊,亲爱的,谁能帮帮我,改什么名字好啊。改还是不改呀?
第020回:负罪引慝,帝豁然怒
当炎妃然到达营帐间的广场时,这里的助兴节目刚刚开始。她是西临公主的身份较特殊,今夜又是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会场,北越君主武承帝已等不耐,正准备命人前去看怎么回事时,才见两道纤影款款踏入广场。
两人都蒙着面纱,走在前面的是炎妃然,她比轩辕瑶略高些,只是无论她作任何打扮,若她出场,众人的目光很容易被她吸引去。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穿着绣刻祥云牡丹舒广袖,逶迤拖地的百色鸾衣,曳地象牙白长裙;外裳轻纱薄透,飘逸空灵,隐隐透现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甚为诱人。
轩辕瑶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展翅欲飞的紫色蝴蝶,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子,虽然简洁,却不失优雅。
在场的除了宇文拓与言照凡见过她们容貌,其他人都很好奇她们到底长何模样,尤其是武承帝,看到言尚书传来的信函说联姻的是景熙帝最宠爱的七公主,西临第一美人。他想看看面纱下面,是否真如信函上所言那样美丽,当然,他更想比较一下,北越第一美人与西临第一美人究竟那一个更美。
“西临国乐平公主(如意公主)参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炎妃然带着轩辕瑶走到空地中央,朝武承帝盈盈施礼,声音清雅又悦耳,听在耳里极舒服的。她们身后的芊蔚和柑橘也跟着行礼。
武承帝一副和蔼的说:“两位公主快请起,赐坐!”
由一个人的声音能听出一个人的性格,乐平公主不论声音还是身段,都让武承帝十分满意,还有那双美眸,流光溢彩,想必样貌也不差,只是她旁边那位声音较细,总是低垂着头,没有她的落落大方。
宫人将她们带到嫔妃们下首的位置,对面坐着皇子们和贵族公子,她刚坐下,抬头,不经意与对面看过来的太子目光撞上,她淡定地微微点点头,便移开望向居中的武承帝。
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看上去仍体魄强壮、威严神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之风。
武承帝笑道:“两位公主千里奔波,一路上辛苦,今夜的营会是朕特地为你们接风洗尘,以表达朕对你们的慰问。”
炎妃然站起来,端起杯子说道:“乐平在此代表西临所有人民谢谢皇上诚意的款待,希望两国永久友好,互通有无,老百姓安康乐业!来,乐平先饮为敬!”
“说得好!”武承帝听着欢喜,站起来举杯道:“来,众爱卿,跟朕一起干了这杯。”
北越国的人民大都是豪爽不拘小节的,见到炎妃然纤弱的身躯里隐藏着如此爽朗大方的性格,众臣们甚为欢喜,又见到皇上也站起来举杯,也纷纷跟着站起来举杯,齐声道:“恭祝吾皇万岁!恭祝两国平安交好!”
喝下酒,互相客套了一番后,武承帝一手握着空酒杯,一手抬起,豪气道:“乐平,朕的皇子们和贵族子弟都在此,你看上那一个朕替你作主。”
话落,座中的皇子和贵族子弟目光一致望向炎妃然,心中各有想法,还有些小声议论着。
“谢皇上圣恩。”炎妃然忙放下杯子谢恩,对那边议论的事完全没放在心里,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道;“其实这次…”
她的话被一道慵懒且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西临公主蒙着面纱,不知道长相如何,万一是传闻中丑无颜,那岂不是对我们不公平吗?”
是谁如此胆大,竟说出这种话来?众人目光齐齐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坐在太子隔桌,是个穿着锦袍的男子,他那头乌亮黑发不像时下的男儿般束起,仅用皮绳绑着,垂放在背后,看起来狂妄不羁又野性十足。
炎妃然记得他,前生曾跟他见过几次面,虽然没有深谈过,却知道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人物,也是令北越皇朝众臣们头痛的人物之一,他就是四皇子拓跋尧。
“未出嫁女子蒙着面纱那是西临的一种习俗,既然乐平来到北越,又即将成为北越的人民,那当然得遵从这里的习俗,不过,乐平实在不忍让妹妹成了异类,遭别人笑话,才和她一起蒙上面纱。”她并没有因为睿王的话生气,事实上,她还很感激他主动挑起这话题,让她省了一番唇舌。
她的话引起众人的好奇。
武承帝也好奇的问:“为何你摘下面纱,如意公主会遭别人笑话?”
炎妃然瞧了一眼低垂臻首的轩辕瑶,然后一脸愧疚地将轩辕瑶如何被蜂螫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人所为,只说对方一身贵族千金打扮,未了还自责道:“都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将她照顾好,她为人单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
她知道武承帝重面子,不说出李妍的名字,就是想留份面子给武承帝让他去调查,西临公主在北越国受到如此对待,北越国无疑是失了待客之道,有辱国风。她很宛转的陈述,没添加半点个人的愤怒,反而将责任全揽在身上,目的是想让武承帝感到愧疚。
炎妃然这番话武承帝岂会不懂呢,他和蔼地对轩辕瑶道:“小丫头,上来给朕瞧瞧你的脸上的伤。”
轩辕瑶朝炎妃然望了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炎妃然点点头,示意她照做。
当武承帝看到轩辕瑶脸上红红肿肿的疙瘩时,顿时豁然大怒,“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敢在朕的地方伤害朕的贵客?”
旁边的皇后瞧见了,也不禁心寒了,好端端的一张俏脸,却被蜂螫成这样,这叫人家小姑娘如何见人。她说:“皇上,必定要严惩此等害群之马,还如意公主一个公道。”
座下的众臣们见到皇帝发怒,皇后生气,心中惶恐,带了家属的则暗祷不会是自家的女儿,否则…
又听到武承帝问:“小丫头,带你去的那人是长什么样子,脸上有何特征?你能描述一下吗?”
轩辕瑶点点头,然后将那几个人的衣着,发型,脸上有什么特征一一陈述出来。
坐在贵族女眷中有名少女越听,脸色越是发白,她低垂头,扯了扯左边隔桌一名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子,紧张道:“羽馨,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现在她才知道,那丫头根本不是来和亲的公主,当时她们以为西临公主不招皇帝待见,又看她一副好哄又单纯的模样,她们只想吓一下她,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是弄错对象了。
“你别扯我。”秦羽馨冷漠道:“人是你引去的,那些话也是你说的,关我什么事。”
“可主意是你出的呀。”李妍瞪眼,不敢置信地看她,她竟然想撇清一切,当时是谁先提议要给公主下马威的?
“那又如何?”她脸上没什么特征,来这之前也换了衣服,谁会认出她来呢。
“你怎能这样…”
“李妍,你这个逆女,还不出来领罪。”此时,前向传来一声暴喝,惊得李妍猛地抬头,见到父亲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心跳加速。
“我…我…”她往秦羽馨看去,见她别过脸不看自己,心下一狠,走出来跪下,恳求道:“求皇上饶命呀,臣女也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臣女的人就是她!”语罢,李妍用力指向秦羽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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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回:严惩处罚,顺手人情。
原本是替西临公主接风洗尘的篝火会,却没想到现在成了审判会,攸关到两国友好关系上,没有敢出来求请,唯一能帮她们的却是座上两位贵宾。
炎妃然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被李妍指出来的另三名女子,每个来历都不小。一个是刑部尚书千金秦羽馨;一个安顺郡王掌上明珠安雨彤;另一个则是凤丞相的女儿凤晓岚,虽是庶出的,却与玉侧妃同母,更是她另一好友的妹妹。
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呢?她上辈子跟她们水火不容,在宇文拓移情别恋后,她曾一度被她们耻笑、嘲讽过,后来拓跋凛的追求,又让她们嫉妒得要死。她想,在她死后,拓跋凛娶了董若婕,不知有没有放炮欢呼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绝对诅咒过董若婕。
晃神间,她听到武承帝道:“来人,将四人拖下去,重打三十板,流放三千里,无赦,不得返回京都!”
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惩罚会不会太过了,他们都是重臣的女儿呀。
四女更吓得脸无血色,她们都千金之躯,别说三十板,十板都受不了,而且还要跟家人分开,这处罚不是叫她们去死吗?
“皇上开恩呀。”安顺郡王站出来,跪伏地上,砰砰的直叩头:“皇上,是老臣教女无方,让她做出有辱国风的事,若要罚,就罚老臣吧。”
“求皇上开恩!”
见安顺郡王出来求情,李衡、秦重阳也跟着出来跪下叩头恳求,唯独凤丞相没有,他说:“皇上,老臣教女无方,实在有愧啊,现今她犯了故意伤人,罪有应得,这处罚老臣领了。”
“爹…”凤晓岚含泪看着自己亲爹,她不懂,爹不是疼自己么,为何此刻却不帮她求情,于是,她看向自己亲姐,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
玉侧妃见自己爹都不求,她出面求也没胜算,只要哀求身旁的太子。“太子,你看能不能帮忙求个情,小岚她…”
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坐在斜对面的炎妃然,并没有忽略他们的互动,事实上,她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些人,看到李衡有好几次望向董太尉那边,可能是想请他出面求情,现董太尉是皇上跟前红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果然,董太尉出来开口向皇上求情,就连武承帝身旁那位皇贵妃也开口,可见这个李衡在他们心中也有一定的份量。
“这样好了,该如何处罚她们,让乐平公主来定断吧。”武承帝见状,只好将主权交给受害方。
炎妃然暗自冷笑一下,似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淡定从容的开口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若站在你们的角度想,这种惩罚是太重了,倘若你们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你们还会觉得这种惩罚重吗?当然,撇开这些,三十板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定是受不了这种苦,何况她们的长辈都是北越国有功之臣,让他们骨肉分离于心何忍呢。严于律已,宽以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