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娴不明其意,用力的点点头,“是啊!就是那天我在破庙看见他…”话音未落,栀子‘彭’的就跪了下来,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栀子谢三小姐了,三小姐救了我家少主命,从此栀子的命就是三小姐了,三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让栀子杀人放火都行!”
“呃…”娴娴惊住,可是看着栀子红着眼眶的认真样子,心中忽的一畅,“你说的可是真的?”
栀子再次叩首,无比认真的应声:“自是真的!”
她侧目看看坐在一旁的白圣衣,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那你就去杀了我那个没良心的爹和夺我丈夫的姐姐吧!”
娴娴话音一落,栀子便怔住了,天啊!这三小姐真的要他去杀人啊?“三小姐…我…这…”
“怎么你不敢?刚刚你不是说就是我要你杀人放火都行吗?”她转身坐下,端起白粥轻吹一下,看着栀子的尴尬白圣衣不言不语,可是嘴边却有着一丝微笑。
“少主,栀子…我…这…”栀子大窘,他哪有胆子去杀人啊!
娴娴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你若真的杀了我爹,我又如何回任家作威作福,扬眉吐气呢!”
栀子脸涨红,尴尬的陪着笑了笑,心里暗自气恼。
“行了,一会儿粥饭都凉了,快吃吧!栀子,你去买一斤阿胶,一斤半大枣、一斤黑芝麻、半斤冰糖、一斤核桃仁、二斤黄酒、二两酸枣仁。”白圣衣开口说道。
“是,少主。”栀子得救般快速的离开。
栀子一离开,娴娴脸上的笑意便浅了下去。
“栀子是我的药童,他是孤儿,一小就在白家长大,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他去做。”白圣衣递给她一块金丝饼说道。
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怕我真的让他去杀人吗?”
白圣衣一笑,眼里清透的让人嫉妒。“你不会!”
她轻哼一声,微笑变得越发苦涩,“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若是我跟你说刚刚我真的有那种想法,你信吗?”
“信!可是你依旧不会!”
娴娴黯然,可是眼里却有着一丝期待,她可以期待吗?她还有承受一次的能力吗?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只会让你更辛苦!你若真的想风风光光的回到任家,风风光光的出嫁,就快一些放宽心,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养好自己的身子。”清冷的语气,可是却温暖了她的心。
鼻子微酸,她用力的吸吸,不敢抬头的端起饭碗,就着金丝饼大口的吃起来,含糊的一声“谢谢”让人很是心疼。
庭院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落叶的声音,两个人对坐着,不再言语。微风徐徐,吹散了一地的干叶。“起风了,你吃好了吗?”娴娴小声的问道。
白圣衣点点头,看着她要起身收拾,忙说道:“不用收拾,一会儿店小二就会来收拾了。你还有你要做的事情!”
“我要做什么?”她疑惑。
“很多!”他啄着笑意,打量着她,片刻,便摇摇头,推动轮椅。

情动我心

庭院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落叶的声音,两个人对坐着,不再言语。微风徐徐,吹散了一地的干叶。“起风了,你吃好了吗?”娴娴小声的问道。
白圣衣点点头,看着她要起身收拾,忙说道:“不用收拾,一会儿店小二就会来收拾了。你还有你要做的事情!”
“我要做什么?”她疑惑。
“很多!”他啄着笑意,打量着她,片刻,便摇摇头,推动轮椅。
娴娴忙跟上,问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呢?”
白圣衣从衣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到她的手中,“第一件便是先去城里最好的店铺把这些都花出去,让任家,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虽被赶出了家门,可是你活得比在任家的时候更好!”
“这…”她有些犹豫,看着手中的银票,一眼的迷茫。就是和洛子熙相处十年,虽说吃穿也都是洛子熙在打点,但她却不曾向他要一分钱。
“娴娴,不用犹豫,这些银票在我眼中跟白纸差不多,我们白家不缺钱,这都是你应得的。你救了我,就是你要了白家的祖宅都不过分。”这一声‘娴娴’让两个人的心都颤了一下,她知道他只是在宽自己的心,勾起嘴角,她轻轻的点头…收起银票。
“等栀子回来了,你同他一起出门,明天便是你姐姐回门的日子,我明日便去提亲。你正好可以用这些给自己置办大婚的衣服和首饰。”白圣衣边走边说,好似要和娴娴大婚的不是自己,是别人一样冷静。
“我…白圣衣,你真的要娶我,不会后悔吗?你们白家,真的能娶我这样的媳妇吗?”她胆怯了,也不想在成为别人的负担。白家不同一般的商家,别说娶富家小姐,就是要娶公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圣衣停下轮椅,回过头去,“我说最后一遍,我白圣衣的决定,从不后悔!你很好,我说过的。你若是担心外面的传言,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从不相信那些。”
“可是,若不是传言呢?”她的确在担心,因为她的守宫砂确实是消失了。“我的守宫砂已经没有了,这是真的!”
白圣衣一听,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扯开袖子,白皙的手臂上除了鞭痕和那条粉色的疤痕之外的确是没有守宫砂。他的举动让娴娴的心狠狠一揪,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在乎贞洁呢!她闭上眼,等着再一次的伤害。
衣袖被放下,手却被牵起,她愕然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的眼里满是歉意,原来竟是自己害了她被人赶出家门,如果他没有猜错,是他的情蛊吞噬了她的守宫砂。“对不起,你的守宫砂也许是因为救我才会消失的。”
“救你?”她不解。
“情蛊的毒性我是真的不甚清楚,我也是这几日翻查一些典籍才知道这蛊毒的克制之法,你用自己的血救了我,这本是玄妙之事,估计你的守宫砂也是被情蛊所嗜吧!”
没有激动,没有讶异,她平静的听着。“你一点都不怀疑我真的有别的男人吗?”
“这没什么可怀疑的。娴娴,对不起!”没有起伏的情绪让他有些担心,若是她大哭或是大闹,还算是正常一些。毕竟一个女子的贞洁是很重要的。
娴娴收回自己的手,抿着嘴,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刚刚认识的人都相信她,可是洛哥哥却从不曾信任,哪怕是一点点她们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没关系,就算是有守宫砂也改变不了洛哥哥和大姐的事情。我本就不会给他做妾,也许倒是这莫名消失的守宫砂救了我吧!呵呵,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帮我完成心愿,就足够了!我,我去房里等栀子回来。”说着,她便要离去。
“等一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忍她独自离去,转动轮椅,他用力拉住娴娴的手,用力一带,娴娴的身子向他倾去。
“你…”
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我不会笑你。”
娴娴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摇摇头。“我不会哭的,我的眼泪只流在有用的地方。”她欲起身,可是又被白圣衣拉回。
“从这一刻开始,你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没有必要把它当做你的武器。”他轻叹的说道,一脸的心疼。“我白圣衣的夫人不需要这么辛苦。”
这一句话用力的撞在她的心上,她可以只为自己流眼泪吗?她可以吗?娴娴凝视着他,可是只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一双水目凝着眼泪,满脸的愁云,脸色苍白。
“少主,我买回来了…额…我…”栀子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他眼中看见的便是三小姐趴在少主的腿上,两个人深情的对望。
娴娴忽的意识到此刻的暧昧,涨红了脸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里跑去。白圣衣却脸不变色的瞪了栀子一眼,“东西送到小厨房,送完了到我房里,我有事吩咐你。”
“是,少主!”栀子耸耸肩膀,忙把东西送到小厨房。“少主,东西我都放好了,您有什么吩咐啊!”
白圣衣转动轮椅,“你一会儿陪着娴娴去买些东西,越贵重越好,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
娴娴?他才出去这么一会儿,称呼都变了,看来少主对这三小姐真是不同啊!栀子一笑,“栀子知道,自是让任家人看看,三小姐离开他们过的更好!”
“知道就去吧!走的时候让小二把你买回来的东西用盆隔水大火蒸一刻钟,然后在小火一个蒸时辰,蒸好了送到娴娴的房里。”
“这不是少主要吃的吗?”他还以为是少主要给自己调理身子的呢!这个方子是补气养血调理之用的,以前夫人经常给少主服用。
“不是,我看娴娴眼下发黑,定是睡得不好,我特意让你加了二两酸枣仁,补身子的同时也可以让她安睡,虽是皮肉伤,可是一个女孩子还是养好才得宜啊!你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栀子退出房门,眼里的惊讶还没有退去。少主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不会是真的对这三小姐动了心吧!天啊!他是不是应该给主子和夫人放些消息啊!一想起这些他就头痛啊!放了消息,少主这儿没法交代,不放消息,等着真的被找到,他的皮也要绷紧等着挨打,真是两难啊!算了,不想了,还是快些陪着三小姐去买东西吧!
“三小姐,我是栀子,少主吩咐我陪您去买些东西。”栀子轻叩房门。
娴娴忙推开门,脸上还有着一丝嫣红,“好了,可以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毫无自觉的趴在白圣衣的腿上与他对视,心里的一丝异样让她有些心慌,这种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三小姐,这边请吧,咱们马车就在门口。”栀子很是恭敬的说道,三小姐不仅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也许还真的会是他们白家的下一任夫人,他可要好好伺候。
“集市很近的,不用马车,咱们走过去就好了。”她自然的说道,在任家她能自己做的事情从不劳烦别人。
“三小姐,你的伤未愈,还是坐马车吧!”栀子坚持,娴娴也不便在说什么,到了门口,店小二殷勤的送着他们,“您二位是要出去啊?”
栀子先是扶着娴娴上了马车,转身说道:“小二,我放在厨房一些药材和食物,你去料理一下,记住黑芝麻要炒熟,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盆子里隔水蒸,大火一刻钟,小火一个时辰,蒸好了送到我们小姐房里。”
“是,是,您放心,一定给你办好!觉不出错!”
栀子丢给小二一块碎银便上了马车,娴娴听着掀开车帘问道,“栀子,是什么东西送到我的房里啊?”
“三小姐,是少主见你眼下发黑,料你睡不踏实,给你备下的补药,其实也算不上是药,因为都是食材,不过疗效是很好的。三小姐,我少主很少关心别人,他待你很是不同啊!”栀子说着,便扬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车帘从她的手中滑落,娴娴的心波动更是猛烈,清透的眼神久久不散,好似对望一般。她是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喊着什么,但她就是听不真切。
“三小姐,下车吧!”马车停下,她还沉浸在自己突然的心绪之中,栀子掀着车帘,见她不动,复又喊道:“三小姐,我们到了,下车吧!”
她恍然,微微尴尬的起身下车。“到了,这么快…”
栀子伸出手臂搀扶,娴娴走下马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边的人都频频侧目。
“哎,这不是任家的三小姐吗?我听任夫人说已经把她赶出任家了,她怎么还有脸上街啊?”一个一身贵气的夫人跟身边的人说道。
“就是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哎,你说她身边的那个小童是不是就是奸夫啊?”

以身相许

栀子伸出手臂搀扶,娴娴走下马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边的人都频频侧目。
“哎,这不是任家的三小姐吗?我听任夫人说已经把她赶出任家了,她怎么还有脸上街啊?”一个一身贵气的夫人跟身边的两个妇人说道。
“就是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哎,你说她身边的那个小童是不是就是奸夫啊?”中间的妇人斜着眼接话道。
“有可能!不过我听任大小姐,也就是现在洛夫人说这奸夫恐怕是不止一个啊!”
栀子冲三个妇人大声的一“哼”,扶着娴娴向金饰店走去,走过三人身边的时候更是大声的说道:“小姐,您喜欢什么便自己选什么,我家主人可是交代小的,今日一定要您买的尽兴。”
娴娴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乱了的思绪已经听不进别人讽刺了,就算能听得进去也麻木了。鞭子都挨了,什么难听的话她没听过,大姐和二姐的侮辱她这辈子都忘不的。
进了金饰店,老板上前招呼,可是态度并不热忱。这金老板曾见过一次这三小姐,那时还是洛少爷领着来的,外面的言语他自是听了,如今这三小姐恐怕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知二位想选些什么啊?随便看,店里人多,二位喜欢什么就喊我。”
娴娴自是看出老板的怠慢,她只是淡淡一笑,习惯性的不语。栀子却看不过去了,甚是气急的说:“都说您这‘金玉缘’是落日城最好最大的金饰店,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样式俗气、老旧不说,金子的成色也未必是好的。”
“栀子…”娴娴担心的喊道。
金老板一听,心里很是不愿意,轻蔑的看看他,“这位小哥,我金玉缘的首饰可是宫里的娘娘都喊好的,你嫌俗气恐是自己的银子买不起吧!”
“我会买不起?”栀子打量着店内的饰品,指着一枚百鸟朝凰的金盏说道:“看来看去,这算是你们店里手工、纯度都是最好的金饰了,小姐,您看可是中意。”
金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这位小哥还是有些见识的,竟可以一眼便看出他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是哪一件。
娴娴看着金盏,有些为难,她刚刚只是接过银票并没有看银票的数额,这金盏一见便是价格不菲,若是付不出银子可就丢脸丢大了。“栀子,这金盏是不是…”
金老板见娴娴犹豫,心里一喜,认为他们是打肿脸充胖子,巧笑着说道:“这金盏的确是我店里最好的饰品,手工好,纯度够,这价位自是不低,进店的还没有相不中的,只有买不起的。”老板的言下之意已经是很明显,自是说他们没有银子付账。
娴娴已经有些窘意,栀子上前一步,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瞪大你眼看看,这些可够?”
这时,只见老板的脸色大变,原本挺直的腰板快速的弯了下去,脸上满是巴结的笑意。“够了,够了,不只够,还多呢!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两位尽管看,我内室还有一些上品,我去端出来给您们挑选。”
“那还不快去!”栀子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金老板忙进了内室,娴娴却看傻了眼,以前就是洛子熙带她来老板也没这样过啊!那银票到底是多大的面额啊?她坐到店内软椅上,从怀中掏出白圣衣给她的银票,每展开一张,她的眼睛便不犹的睁得更大,天啊!怪不得他说他们白家不缺钱,张张都是一千两的银票足有一指之厚,不用数也知道别说是这家金饰店,就是把整个集市都买下来都是绰绰有余啊!
虽然知道白家声望很高,却不知道白家这么有钱。“栀子,你们家不就是开医馆吗?怎么会这么有钱?”
栀子看着娴娴震惊的样子不犹的觉得好笑,“三小姐,我们家的确是开医馆,可是我们在各个城里都有药房,落月城的所有的药田都是我们白家的,落月城虽没有你们落日城得天独厚的好天气,可是药田的产量也是不菲的啊!”
“都是你们家的?”看着他说的如此轻松,娴娴皱着眉,一脸的纠结。
“三小姐,我家少主在家的时候很是沉默寡语,可是我发现他对你好似很是不同,呵呵,说着也很有意思,你救了他,他娶你,也算是以身相许了!”栀子没有注意娴娴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笑着。
这时,老板端着一盘很是精致的首饰走了过来。珠花,环翠,步摇,各个精致异常,娴娴拿起一枚碎玉步摇端看,这步摇并不是金子打造,而是银子做托,碎玉为花,星星点点,虽是素气却手工了得,一看便不是俗物。
老板一见,忙夸赞道:“任小姐可真是好眼光啊!这步摇虽是碎玉打造,可是贵就贵在这镶嵌的功夫之上,银托每一个的形状都是不同的,师傅要根据玉的形状细细的做托,这一个步摇就要两个师傅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打造好。”
“三小姐,您可喜欢?”栀子问道。
娴娴微笑着点点头,栀子忙让包起来,连价格都不问。老板自是笑的合不拢嘴,忙又介绍别的饰物。
“栀子,我不要首饰了,平时我也不怎么戴,咱们去别的店家看看吧!”娴娴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饰品,有些着急的说道,不管有钱没钱,这些奢侈品她就是买的再多也没有机会戴的,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栀子知道她不自在,只能笑着应声,心里却对她更是有了好感,别人若是她大概早就放肆的买了,可是她却犹犹豫豫,只选了一支碎玉步摇,这其他的反而都是他选的。可见她并非贪财好物之人,难能可贵啊!
出了金饰店,他们便进了绸缎庄,这一回栀子也不问娴娴,一进去便直接嚷道:“我们家的小姐要选缎子,她喜欢清静,老板可不可以先关上门啊!”说着,就拍出一张银票。
店里的客人无不哗然,有的认出娴娴更是指指点点不愿离去。她静静的坐着,让自己不去听,手划过身边案子上的缎子,心里却是疙疙瘩瘩。
“喂,张老板,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居然要赶我出去,我告诉你,你在这店面好似也是洛家租给你吧!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现在可是他们洛家的夫人啊!”趾高气扬的声音从绸缎庄的内室传出,“到底是什么客人竟要清场,我倒要看看是长个什么样子。”
娴娴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大娘,身子不由的一颤。听见‘洛家夫人’几个字,栀子就想到是谁了,他站起身,走到娴娴的身后,“三小姐,不用怕,别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任家的人!”
她轻点一下头,站起身,等待着出了任家后的第一次碰面。
周氏满是不耐的大声斥责的店家,“张老板,那个要清场的客人呢?客人呢?”
张老板有些为难的拦着,“任夫人,这客人您还是不见的好啊!下一次您来光顾我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还不成吗?”
“不成,你当我任家缺钱吗?告诉你,我大女儿的聘礼可就是千亩良田,等秋天一到这一田地的药材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周氏不依不饶硬是推开老板,向娴娴的方向走来,当看见娴娴的时候,一脸的震惊。“你,那客人不会是你这个贱丫头吧?”
栀子一听,怒斥道:“你这肥婆怎可出言不逊,还不快给我家小姐赔不是!”
周氏被唬了一跳,身子不由的退后半步,可一想娴娴硬是又上前的一步,“吱吱吱,你家小姐?这位小哥,我看你是被这丫头给哄骗了吧!你别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那都是她哄男人的把戏。你可能是不知道,她啊,可是因为不守妇道,有辱闺誉被我们任家赶出去的女儿。”
娴娴的脸上满是痛苦,忽的觉得自己好累,争了那么多年,吵了那么多年,现如今她已是一身的疲惫。栀子一见她脸色大变,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上前一步,很是用力的推了周氏一把,“你这恶妇,居然对我们家未来的夫人出言不逊,真是该死。老板,你若是不想做生意,就直说,这无谓的人怎么还在店里啊?不知道我们小姐喜欢清静吗?”
周氏一个踉跄才站稳身子,跟着的小桃,忙扶住她,“夫人小心。”
绸缎庄的老板为难的上前,“任夫人,您还是快些离去吧!”
周氏一见自己讨不到便宜,更是气恼,便对着老板大吼道:“好,你既然赶我,就等着洛家收回店铺让你去喝西北风吧!你等着!还有你!”她指着娴娴,“别以为攀上高枝就了不得,我告诉你,就你那残花败柳的身子早晚会让人丢弃的,?小桃,我们走!”
周氏一离开,老板走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三小姐了,现在没人了,你们尽管挑,喜欢那一匹小的给你们拿。”
娴娴的身子已经僵硬,怔怔的坐下。周氏临走的那一句‘我就不信什么好人家会要你’久久的在耳边不散,白家家大业大,白圣衣的父母知道定是不会让他娶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还会像现在一样呢?可是她有选择的能力吗?她没有,除了白圣衣之外,她再也没有完成娘亲遗愿的机会了。

心动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