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爹去那丫头院子了,快,咱们去看热闹!”菁菁兴奋的拉着妹妹跑向娴娴的院子。一进院子便听见任富贵质问的声音。
“快说,那个野男人是谁?”任富贵已经是气得满面通红,他才出门两天,家里竟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娴娴傻傻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守宫砂会莫名消失,更不知道外面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你不说是不是?好!家法给我!”任富贵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根马鞭,他狠狠一甩,马鞭“啪”的一声,让娴娴的身子一颤。“我告诉你,再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任富贵全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不懂妇道,丢进我任家人脸面的丫头。”
听见任富贵的话,娴娴忽的不怕了,她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死了倒是干脆,省的在人世间受这么多的苦。“爹,你有当生过我这个女儿吗?从我出生你有抱过我一下吗?这些年若不是洛哥哥护着我,若不是为了洛家那千亩良田的聘礼,我还能否活着都是一回事啊?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只有大姐和二姐才是,我只是我娘的女儿,从来都是!”
任富贵一听,心里的怒火更是盛了,“好你死丫头,你吃我这么多年的饭,居然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好,我任富贵既然能生你,就能打死你!”说罢,他已是起手扬鞭,马鞭落在娴娴的身上,顿时染红了单薄的衣衫。
本是来看热闹的菁菁和黛黛,都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胳膊,看的浑身发冷。娴娴小小的身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爹怎么打都一动不动,咬紧的下唇渗出丝丝的血痕,可是却不发出一声求饶或是呻吟。
“啪”又是一鞭狠狠的打在她的左臂,鲜血滴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娴娴闭上眼露出一抹微笑,让她整个人有着一种妖魅的异样,身上满是血迹,嘴角也有着血痕,可是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仆人们都不忍心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菁菁和黛黛也别过头去。
任富贵举着马鞭,心里也是一慌,可是又碍于面子,便再次问道:“娴娴,你若是现在就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娴娴缓缓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男人,没有!你们若是想我死,就直说,根本不必如此逼我!”
“你!”任富贵气急,再次扬鞭。
“住手!”
“洛哥哥?”菁菁看着门口的人惊呼道。
洛子熙挥开挡住他的仆人,阔步走到娴娴身边,用力的抱住她小小的身子,“任伯父,婚礼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娴娴呢?”被拥住的娴娴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当他听见城里的流言蜚语,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任家,他可以肯定娴娴绝不会做出有辱妇德的事情。这十年间,他们自是有情浓之时,可是娴娴向来守礼,每一次都会拒绝他的求欢,而他也愿意为她忍耐,只因她是值得他等待的人。这一次一定又是任家人自己弄出来侮辱娴娴的,他就不懂了,同样都是女儿,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她呢!“任伯父,我们洛家许下的千亩良田可是给娴娴的聘礼,若是她不能嫁到洛家,那就恕子熙无能为力了!”
“洛哥哥,我才是你要娶的妻子,娴娴就是就是一起出嫁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啊!”菁菁大怒说道。
洛子熙连头都未转,冷冷说道:“我的确是要娶你为妻,可是谁说给妻子的聘礼就一定要比妾室多呢?”
“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菁菁被洛子熙的话弄得大怒,死死的盯着被抱住的娴娴,眼中满是恨意。
“子熙,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伤菁菁的心了!你不能一味的偏袒娴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任家真是无颜把她嫁给你啊!子熙,就是你父母也是不会同意的。”任富贵故作痛心的说道。
子熙小心的放开娴娴,站起身,“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娴娴是否纯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荒唐的言论恐怕只是某些有心人编造出来,毁娴娴名誉的。”他说话的同时,眼睛看向一旁的菁菁,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菁菁触到他的眼神,身子一僵,“你怀疑我?”
洛子熙转过身,“我没有说我怀疑谁,不过你若是做贼心虚我也没有办法!”
菁菁颤抖的指着自己,“我做贼心虚,你居然说我做贼心虚,好,就算是我散播的这些言论,那也不是编造。你就这么肯定任娴娴她是纯洁无暇的吗?你就那么肯定她还是冰清玉洁吗?”
“我肯定,我比谁都肯定!你以为谁都像某些人一样,不知廉耻非要爬上别人的床吗?”洛子熙怒斥道,心里多日压抑的怒火肆意的发泄,他已经忍的够久了,为了洛家,为了名誉他不能解释,不能说心中的苦楚,让心爱的人受尽委屈,让自己也难过至极。
“你,你竟这样说我,你,你…”菁菁摇着头,涨红的脸又羞又恼,对娴娴的恨意更是强烈。她疯狂的跑到洛子熙身边,“好,是我不知廉耻,可是我给你的最起码是一个清白的身子,她呢?”她指着倚着梨树奄奄一息的娴娴,“她呢?她给你了什么呢?她的身子是脏的,是脏的…”
“你住口,不许你诬蔑娴娴!她是干净的,是干净…”
“嘶啦…”
“啊!”
“大姐!”
“菁菁!”
所有人都被菁菁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只见她含着眼泪啄着一抹残忍的笑,一把撕开娴娴的衣衫,纵横交错的鞭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洛子熙用力的推开菁菁,用外衣抱住娴娴的□,安抚着不断发抖的她。“任菁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够了没有?”
“我要干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看,你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干净的,洛哥哥,你看一眼,她的手臂根本没有守宫砂,没有,她是脏的,是脏的!”菁菁跌在地上冲着洛子熙大叫着。
洛子熙更是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她是干净的,是干净的…”
“干净?”菁菁踉跄的起身,“那你怎么不看看呢?你看啊!你看啊!洛哥哥,没有空穴来风,你不敢看对不对,你不敢看对不对,你怕你心中最让你怜惜的可人是脏的对不对?”
“不是!”别说中心事的洛子熙失声否认,可是这一举动更是表明他是怕了。他也的确是怕了,他听见风言风语的时候就怕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宠了十年,疼了十年,怜惜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低下头,看着娴娴,希望她可以给他信心。
可是,他眼中的怀疑却让原本有着一丝希望的娴娴彻底的绝望了。
她别开的眼,让他的手缓缓松开,衣服滑落,光滑的手臂之上除了鞭痕留下的血迹之外根本没有一丝红色的痕迹,原本是证明着清白的臂弯之处,空白一片,只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疤痕。
新婚大喜
他也的确是怕了,他听见风言风语的时候就怕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宠了十年,疼了十年,怜惜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低下头,看着娴娴,希望她可以给他信心。
可是,他眼中的怀疑却让原本有着一丝希望的娴娴彻底的绝望了。
她别开的眼,让他的手缓缓松开,衣服滑落,光滑的手臂之上除了鞭痕留下的血迹之外根本没有一丝红色的痕迹,原本是证明着清白的臂弯之处,空白一片,只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疤痕。
“娴娴…”洛子熙颤抖的发声,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不会的,不会的,娴娴你告诉我,你是干净,你是干净的…”
心死,悲痛,难堪…太多的疼痛让娴娴的眼睛一片空洞,洛哥哥不信她,他不相信她,就算她真的开口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守宫砂为什么会莫名消失他也不会相信。艰难的抬起手臂,她用了最大的力气起身,离开那个她本以为可以为她遮挡风雨的怀抱,此刻的那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冰冷。
“你们看也看过了,打也打过了。大姐,我不会嫁给他,你可以放心了。爹,你若是要我死,就给我一个痛快,不用找理由,也不用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浪费您的力气,给我一碗毒药就好。”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的脸上爬满了讽刺和悲伤,眼中却没有一丝精神,像死人一般。
洛子熙也好似受了刺激,他缓缓的起身,无法接受自己看见的现实,木木的出了院子。他需要时间,他要冷静的想想,为什么一下子全都变了,全都变了…
“洛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菁菁拭去眼泪,嘲笑的冲娴娴一哼,快步追出院子。
黛黛一见,也跟了出去,任富贵冷哼一声,丢下鞭子,甩手离开。一院子的人,瞬间便都离去,只留下满是伤痕的娴娴独自一人。
梨树的花瓣还是纷纷下落,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娘,娴娴是不是要见到你了?”闭眼,似梦一般,身子软软的坠落,“娘,娴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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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打奏乐的声音持续不断,任府的小丫鬟们都换上了粉红的新衣裙,只因今儿是大小姐的大婚,全府的人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宾客络绎不绝,礼品堆满了院子。
大夫人周氏一身深红的荷叶裙裹体,好似一颗大红的莲子,她站在门口,对走进的每一个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张夫人,您来了。”
“恭喜您了,任夫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哎呦,您客气,客气了!春儿,快领着张夫人去里面坐。”周氏遣着丫头送走了张夫人,小桃便匆忙的从后院跑了过来,贴在她的耳鬓低声说道:“夫人,三小姐醒了。”
周氏一皱眉头,“醒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我菁菁出嫁的时候醒来,真是晦气。既然醒了,就把她从后门丢出去,也算咱们仁至义尽了!”
小桃有些担心,“夫人,这样给三小姐丢出去,会不会出事啊?”
周氏嘴边荡起微笑,“出事,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我没在她昏着就丢出去,已经是很大的善心了,你怎么这么罗嗦,还不快去!”
“是,夫人。”小桃不敢再多嘴,只好快步向三小姐的院子走去。院门口站着两名家丁,“夫人吩咐,让你们把三小姐从后门送出去,做的干净一些,别让前院的客人看见,做好了,你们就去后厨要些酒菜,做的不利索,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小桃姐,你放心,我们哥俩一定做的干净利索!”家丁一听,赶快转身进了院子。
“哥,这大户人家可是够狠的了,这三小姐才刚醒就要咱们把人丢出去,哎,真是可怜啊!”
“栗子,你闭嘴吧!这些话若是让人听见,马上就赶你走人了,快干活!”两人说着就进了娴娴的房间,只见一个小丫鬟正给刚刚醒来的娴娴喂水。
“三小姐,夫人吩咐让我们现在就送您岀府。”被唤作大哥的家丁躬身说道。
小丫鬟一听,“这位大哥,三小姐才刚刚醒,估计是走不动的…”
娴娴虚弱的一挥手,她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从再次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她就在等着,等着那个大娘,还有所谓的爹和姐妹们把她丢出任家。“我恐是走不了多远的,你们该怎么送我出去,就送吧!”
“那三小姐我们就失礼了!”说着,二人便上前硬是架起娴娴,拖着向后门走去。
“三小姐,您可别怪我们啊,我们也是听人命令。”栗子拖着她说道,娴娴冷冷一笑,“我谁都不会怪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命。”
“三小姐,你扶住了,我只能把你放到这里了!”两人松开手,娴娴踉跄的站稳,他们就快速离去了。
任家的后巷很是荒凉,娴娴扶着墙壁,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老天爷,你既然让我活着,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些罪,吃这些苦呢?娘,你为什么不带娴娴一起走呢?
远处的喜乐飘进小巷,娴娴跌坐在地上绝望的仰起头,巷子口满是红衣的仆人狠狠的刺痛着她的眼睛,这本是属于她的大婚,这本是她应该风风光光出嫁的日子,是她完成娘亲遗愿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只能坐在这里,承受着被遗弃的痛苦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乐声伴着马蹄,嬉笑和恭喜让她的眼睛变得模糊,没了,一切都没有了。十年,十年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她还是一个人,还是任家最卑微的人,她再也没有办法在任家抬起头,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风光出嫁…
“少主,她在那里!”栀子站在任家后院的围墙之上,看着靠着围墙的任娴娴。这些日子,他多方打探才知道这任家的三小姐被关了起来,可是今日他再探任家居然发现任娴娴不见了,回禀少主之后,少主竟急的和他一同出来寻人。
白圣衣推动轮椅,快速的像后巷走去。栀子从围墙之上一跃跳下,“少主,我前日来探的时候给她上过药,您不用担心,不会有大碍的。”
虽然栀子这么说,他依旧先是搭上娴娴的脉搏,细诊一番,才算是安心。
娴娴朦胧间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白圣衣复又闭上眼。“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说过会还你的救命之恩的。”白圣衣说着便从轮椅上的一个暗格之中取出一枚红色丹药塞到她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满嘴的苦涩让她皱起眉头,可是身上却有了一丝力气。她睁开眼,看着轮椅上的人,僵硬的露出微笑。“我也说过了,我要的你都给不起,我救你没有想过要回报,你走吧!现在的我谁都救不了,也许就像我爹和姐姐们说的我是扫把星,谁占了谁就要倒霉。”
白圣衣看着毫无生气的她,心里一阵揪痛,他还记得她救他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到一个月,她瘦了好多,更是憔悴的让人不忍看。
“你总是说你要的,我给不起,你倒是说说,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想知道,甚至会不惜代价的替她办到,还了她也许就没有牵挂了。
娴娴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她不在奢望任何人可以解救她,十年前若是不要自己全部押在洛哥哥身上,她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不过,眼前的人看来是不听她说出来是不会罢休的了。她转过头,直视着轮椅上的白圣衣,“我要在任家抬起头,我要风风光光的出嫁,我不要给别人做妾,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得起我…”
白圣衣听完,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她想要的竟是…“这落日城恐怕是没有一家大户人家会娶我了,你若是要帮我,除非你家大业大,娶我这个已经没了闺誉的女人。”
无声的沉默,让她讽刺的一笑,“看,我都说了你帮不了我吧!”
“不,我答应你!”白圣衣不经思考的便开口应道,连他自己都有些震惊。
“少主?”栀子惊讶的大叫,天啊!若是少主真的娶了这三小姐,他不得被主子和夫人扒层皮啊!还有表小姐,一想起表小姐平日里捉弄他们药童的本事,他可就是浑身发冷啊!
“你说什么?”娴娴瞪大眼问道,猛地支起身子,被撕开了刚刚愈合的鞭痕,“啊…”
“你先跟我回客栈,细节的事以后再说,栀子,带三小姐回客栈。”白圣衣推动轮椅,他需要理清的自己的思绪。
救命之恩
娴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缓缓的起身,这叫她怎么相信,那个人居然真的答应要娶她。低头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还有新换上的衣服,软软的丝绸贴在身上很是舒服。这客栈的床铺之上全是新的丝被,房里有着淡淡的艾草熏香,再加上刚刚他们进门时,小二的殷勤,她可以肯定:他绝非平民百姓,出手如此阔绰,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可那又为什么答应娶她呢?难道真的像他说的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
“吱——”房门一动。
“谁?”
白圣衣推着轮椅推开房门,“我吵醒了你吗?”娴娴一见,忙要起身,“别动,你身上的伤很容易裂开,你躺着就好!”他缓缓的关上门,靠近床边。从暗格里又拿出一枚丹药跌给娴娴。“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这是?”
“这是‘红丹’,一种神奇的补药,我爹炼的,很有效!你身上的伤已经上了上好的伤药,加上这‘红丹’,不出三日你便可康复。”
她接过,放入口中,熟悉的苦味让她皱起眉头,“这就是你白日给我吃的那个药是不是?好苦哦!”药丸化去,娴娴不断的吐着舌头,让白圣衣莞尔。
他这一笑,忽的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娴娴抿着嘴,“你,真的要娶我吗?”她还是担心,怕自己有了希望又会失望。但是,她真的好希望可以完成娘亲的遗愿。
“我白圣衣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他朗声说道,目光烁烁,满是坚定。“你可以放心,任家给你的伤害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还有洛子熙,你想让洛家付出什么代价尽管说。”
提到‘洛子熙’三个字,娴娴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她低下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需要,洛哥哥照顾我这么多年,他不欠我任何东西。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任家的所有人都来求我,求我回去,我要在任家抬起头,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就足矣。”
白圣衣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便推动轮椅,“等一下!”她喊道。
“有什么事?”他没有回头。
娴娴仰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非要风光出嫁呢?”
他没有言语,娴娴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认为我虚荣,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我真的不在乎的,真的…”
“不用说了。”他冷冷开口,她愕然而止,心里有着一丝凉意。
白圣衣的轮椅转动,门打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我从不认为你虚荣,你很好,至少是善良的,因为你救了我。”
娴娴看着关上的门,心悸不已,他知道,他居然会理解我,一个陌生人,竟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眼泪含在眼里,她习惯性的用力忍住,憋红了眼。这一次,是不是可以真的完成娘亲的遗愿了呢?她可以奢望吗?可是除了这个陌生人之外,她再也就没有出路了!
不知是身上的伤痛,还是事情突然的转变令她思绪混乱,这一夜,她盯着床幔直到天亮。
“三小姐,出来用餐吧!”栀子敲门说道。
“好!”娴娴穿好衣衫,步出房门,只见凉亭之下已经步好了餐食,白粥,酥饼,萝卜糕,笋尖,瓜菜摆了满桌,比任家的早餐还要丰富。她不禁有些微愣,抬起头看着对面轮椅上的人,自己到底是救了个什么人呢?她开始好奇。他可以包下落日城最好的客栈里的整个西苑,他可以神奇的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连身边的小厮都是举止得宜。还有情蛊,他又怎么会中那么毒的蛊呢?
“你到底是谁?”
正给白圣衣盛粥的栀子,微愣,这三小姐原来还不知道少主是谁?有意思 ,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就开口要少主娶她,也真是大胆,真是有意思。
白圣衣听见问话,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这丫头懂得用自己的眼泪和情绪去演戏,却糊涂的不仔细观察身边的人,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愚笨。“我叫白圣衣。”他缓声说道。
娴娴一脸疑惑,名字很熟悉,可是她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啊?
看着她的表情,栀子终是忍不住放下粥碗,问道:“三小姐,您不会还是不知道我们家少主是谁吧?”
她有些微窘,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白圣衣’这三个字在哪里听过。白圣衣端起白粥,示意她坐下,语气轻快的说道:“看来‘医圣白家’也有没人知道的一天啊!”
“医圣白家!”娴娴惊呼,猛地站起身,眼里满是震惊,天哪!白圣衣,白圣衣,他姓白,自己怎么还没有想到呢?轮椅,还有初见的时候看见的医药箱子,这日辰国姓白的本就不多,姓白的从医的就更不多了,她怎么会想不到呢?医圣白家第九代传人,天生便是残疾,可是医术了得,金针之术更是可以起死回生。天啊!她居然救了‘医圣白家’的传人。
栀子对娴娴震惊的表情很是满意,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这才是听见他们白家正常的表情啊!不过,这笑容却在娴娴的下一句话中,完全的呆滞住。
娴娴震惊过后,不禁苦笑,“呵呵,真是世事无常,我居然会救了白家的传人。”
“什么?真的是你救了我家少主?”栀子瞪大眼睛,昨日便一直听少主说什么要还她恩情什么的,原来竟是她救了少主。少主中的是情蛊,怪不得外面都说这三小姐失了贞洁,害她失贞洁的就是自己家的少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