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致一下就认出了陈冉,毕竟外貌如此出色的男人并不多。他笑了笑,刻意忽略陈冉话里话外的亲昵与排挤之意,“不用麻烦,我进去看她一眼也就放心了,我工作忙,白天也没时间过来,这时间来就算准了她休息了。我来,也就是看她一眼。”

就为了看一眼大老远的跑来?陈冉警觉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那可真是谢谢张市长了,不过知墨手术麻药退了疼的很,好不容易睡着,您要是进去把她惊醒就…”

“是谁在外面。”臣知墨略带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哎呀,还是给她吵醒了。”陈冉紧张兮兮的道。

张景致暗笑,“既然醒了,我就进去看看。”话说着就越过陈冉推门进屋。

陈冉来不及阻止,懊恼的跟着进去。臣知墨根本没睡,手臂上的麻药已经退了,那种疼让她根本睡不着。“景致,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张景致立马走过去扶她。

陈冉看着,眼里几乎要冒火了!景致?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的?

“伤势还好吗?这次…”张景致忽的顿住,看向陈冉。

臣知墨开口,“陈冉,你先出去。”

“你让我出去?”陈冉瞪大眼。

“这还有第二个叫陈冉的吗?我跟景致要说一些私密话,请你先出去。”臣知墨冷声道。

陈冉感觉自己就快怒火中烧了,嫉妒夹杂的愤怒让他在走廊里整整转了三个圈才镇定下来,他瞪着禁闭的房门,心里像是长了草。

私密话?谈情还是说爱?

就在陈冉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冲进去告诉张景致“这女人中枪前我才从她床上下来”的时候张景致推开了病房门,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陈冉歪着嘴,政客就是政客,不管是哭还是笑,一个字,假。

张景致看着眼前这个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大男孩的精致男人心里倒是有些羡慕的,从第一次见面这个陈冉对他就是充满敌意的,略带稚气的眼偶尔闪过一丝深沉,不符合他的深沉。他无意窥探猜测他,只是看着他对臣知墨的那种毫不掩饰的热乎劲,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与兴趣。

未语先笑是他的习惯,“陈冉,知墨就劳烦你照顾了。”

“那是我应该的,张市长公务繁忙真的不用特意过来探望知墨,等知墨好了,我们再请您吃饭。”陈冉也笑,笑的比他还灿烂,只不过灿烂的有点过。

张景致的确挺忙的,对于陈冉这种挑衅他来不及应招助理就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他。手机是张景致私人用的,如果不是要紧事,助理是不会给他送上来的。他略微欠身,道声抱歉接起手机,透过手机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哭声。

陈冉耳力好,一听女人哭声立马竖起耳朵,张景致不知听了什么话,只说了句,“我马上去接你。”就断了电话。

陈冉满是好奇,故作关心的上前,“张市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听电话那边似乎有哭声。”

“不需要,只是一个朋友碰见一点小麻烦,我去解决就好,知墨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

“张市长再见。”陈冉看着匆匆离开的张景致重重的哼一声。“最好永远别见。”转身,进屋,收拾那个喜欢说私密话的女人。

臣知墨躺在床上,闭着眼,小脸依旧苍白。

陈冉走过去才发现她睡着了,睡得并不安稳,许是手臂疼的厉害,一直皱着眉头。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竟是想起前日臣知墨发泄的言语。手不受控制的覆上她的额头,她说男人是贪心,想要女人这样那样,可是她却不自知她自身就是那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办公室里精明干练,舞会上妩媚动人,就是此刻毫无妆容甚至一脸憔悴也是让人心生怜惜。男人大概都会爱她,而女人大概都会嫉妒她,就像自家的小妹黎珂,一向自视甚高,偏偏对臣知墨不假颜色,无非是嫉妒罢了。

嫉妒?陈冉心思一动,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一下下刮着她虎口处的小茧子,眼神越发的深沉。有些事,他应该去弄个明白了。

尚品跟胡小涂是第二日白天才过来的探望的,臣知墨稍有好转,可手臂的伤口却比昨日疼的更甚,还有些发热,让她本苍白的脸多了抹不正常的潮红。陈冉心疼一直在床边守着,一夜未眠,也跟着憔悴的很。接过尚品递过来的汤品,臣知墨就开了口,“陈冉,你先…”

陈冉脸一沉,直愣愣的坐到一边,抢先道:“我不出去,谁爱出去谁出去!”

尚品挑眉,臣知墨黑脸,胡小涂喷笑出声。这一笑,倒是让陈冉尴尬了,坐着的姿势也僵硬的难受。胡小涂笑眯眯的走过去,“你是陈冉吧,我是胡小涂,你可以叫我小糊涂,我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家人?!陈冉眼睛一亮。胡小涂接着跟他握手的时候,低声到了一句“小姐夫,跟我出去洗水果好不好”瞬时让陈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同于刚才的冷硬,笑意妍妍着拎起一边的果篮,“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

胡小涂立马举手,“我去帮忙。”说完跟着笑的发傻的陈冉走出去,临到门口冲着尚品跟臣知墨眨眨眼,俏皮的很。

尚品摇头淡笑,明显是听见了这丫头对陈冉的称呼,鬼精灵一个。臣知墨见他们出去了,方从枕头下掏了手机,递给尚品,尚品看了短信,笑容散去,脸越发的沉。“他们是不见阎王不掉泪。”

“你说错了,他们是要拉着我一起见阎王。”臣知墨抿抿嘴,“方程现在也被保护起来了,他们找不到方程的人自然要从我这里入手,早晚都是死,他们就什么都不怕了。”讲理的怕不讲理的,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臣家的确够凶也够横,可偏偏那些人已经不要命了。这是臣知墨事前没有想到的。“张景致昨日就是来通知我,董书记已经潜逃,金成华跟程子凯都被双规了,董书记这一次就要鱼死网破,目标依旧是我。”

“你还要当饵?”尚品沉着声,明显是不赞同的。

臣知墨却是固执,半声不让。

“知墨,有必要这么拼吗?我爷爷他…”

“尚爷爷今年80多了。”臣知墨打断他的话,“尚品,人都说富不过三代,尚家臣家到咱们这儿正好是第三代,现在来说,咱们风光着,可其实呢?臣家到了我跟臣子手里,几乎已经脱离了黑道,只是单纯的经商。你跟尚心都无心政治,说句不吉利的话,我爷爷跟尚爷爷要是有个万一,难道我们真的等着看树倒猢狲散吗?就是要倒也不能倒在我手里。这次是我的机会,更是咱们两家的一个机会…咳咳咳…”臣知墨说话急,说完就咳了起来。

尚品紧忙给她递水,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真心的心疼。外人都道他们两家最出息的就是他跟臣知墨,一个在商场上玩的风生水起,一个是政法的铁娘子。以前听着他倒是不觉什么,可此时真真有些汗颜。跟臣知墨比,他过于任性,为了胡小涂放弃从政,只想着替胡小涂打理公司,却根本没有替整个尚家想过,反而臣知墨将两家的重担都担了起来。“对不起。”这是他早就该说的一句话,还有一句,“知墨,谢谢你。”

臣知墨身子一僵,只觉得这两句话让她鼻酸。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跟“谢谢你”。

——————————————————————————————————————————

 

作者有话要说:尚品在臣知墨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一种存在~~~~~

 


18

18、Part 18 居中设迷局 ...


——————————————————————————————————————————

尚品说完见她面色难堪也知她需要的是什么,只是他没办法给,如果没有胡小涂,或许…尚品愕然警醒,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听见门口的说笑声,他将手机递还给臣知墨,两个人都是粉末太平的高手,面上的严肃都收了起来。

胡小涂跟陈冉进了屋,尚品就说要走,陈冉放下水果送二人到门口,尚品回头两次,都是想说什么又作罢的离开。胡小涂回身看了眼闭了眼的臣知墨,小脸上的笑不自然的弱了。回到车上,她的小脸已经沉了,尚品揉揉她脑袋,“谁惹你不高兴了?”

胡小涂哼一声,转身就扑到他怀里,小拳头使劲的砸在他胸口,“尚品,不许你后悔,一点都不许。”

尚品再笑不出来,施力的将她抱紧,“不后悔,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是忽然觉得我实在是对不起知墨,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

“尚品,我会对知墨姐很好很好地,相信我,我会补偿她的。”胡小涂说的极其认真,尚品牵起嘴角,只当她孩子话,安抚的应了两句。

臣知墨持续发热,从尚品走了,她就昏昏沉沉的睡,小脸烧的通红。谭雅雯跟翁思恩到了医院,陈冉才离开。出了医院,就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机屏保是一个小朋友的笑脸。翻开通讯录找到张景致的号码拨了过去。

“知墨。”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显然是没料到的。

“我不是知墨,我是陈冉。”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陈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心下一沉,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我不会让臣知墨在受到任何伤害,你要钓鱼,我来做鱼饵。”

“你认为你的分量够吗?”张景致惯用的笑语此刻略带凉薄。

陈冉哼笑,“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她的家里,她受伤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如果那只鱼正在伺机,自然会知道我够不够分量。”

又是一阵沉默,陈冉也不再言语,两人均是握着电话,一个在犹豫,一个笃定的等着答案。终于…“好。”陈冉听见这个字,心里豁然一松,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臣知墨病房的窗子,嘴角轻轻的微弯。

臣知墨是在术后第三天退烧的,等她睡醒睁开眼,守在床边的不是陈冉而是弟妹翁思恩。翁思恩见她醒了,立马探手摸摸她的头,温度正常,大大的松口气。“终于退烧了,昨晚你都烧糊涂了,胡乱的不知说什么,吓坏了爸妈。”

“爸妈呢?”臣知墨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锯过一样,又干又哑,还沙沙的疼。

翁思恩递给她一杯温水,“爸妈在这守到下半夜才离开的,臣子是早晨回去的,昨晚非凡跟尚心还有干爹干妈都来了,可你一直睡着,怎么都叫不醒。温医生说你术后伤口不愈合,发烧是并发症的一种,如果今天还烧,就要进监控室了…”

翁思恩絮絮叨叨说着,说了好多人好多事,偏偏没有提过陈冉一星半点。臣知墨因为前几日发烧浑身都疼,好似骨头都酥了,硬撑着坐起来,探着头看门口。

“看什么呢?姐,先吃药。”翁思恩随意的问一句,把退烧的药递给臣知墨。臣知墨咽下去,靠到床头,张了两次嘴都没问出口。

翁思恩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临近中午臣知书跟谭雅雯就都过来了。不过,也只是给她喂了饭就匆匆走了。一连三天,除了饭口,都是翁思恩一人顾着她。臣知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想贸贸然的开口,反而惹了别人的猜忌,她与陈冉在家人面前本就是不清不楚的。

陈冉每天依旧守在医院,与真正的臣知墨病房不过隔了一个楼道。医院的四面都是被监视控制的,黎珂也加入了这次保护行动。“你别转来转去,放心,姓董的这一次一定狗急跳墙,必然是要犯险的。周围凡是能阻击的地方都被控制了,想杀臣知墨唯一的办法就是近身,所以这一次一定捉到这条鱼。”

陈冉坐下,他倒是不担心那条臭鱼,臣知墨术后反应并不是很好,今天听医生说伤口居然与肉线不合,硬是刮了新肉重新缝合的,只要一想刮肉缝合的场面,陈冉心就一揪一揪的。“也不知道知墨怎么样了?”他念叨着。

黎珂眼皮一翻,“我就弄不懂臣知墨哪里好?好到让你们一个个都丢了魂似的?一个为了她不惜跟家里闹翻也要当检察官,一个自愿当鱼饵,命都不要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带着酸味的。

陈冉一边好笑一边又唏嘘,好笑自家妹子的嫉妒,唏嘘臣知墨的魅力,着实让人头疼。“黎珂,你就不能挣点气,把那个什么方程的给搞定。”她搞定方程,自己少个情敌,实在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黎珂又翻个白眼,要是能搞定她不早搞定了,对方程那块臭石头,她是软的硬的都用了,可那家伙眼里就一个臣知墨,难道她还能真用武力强了他不成。“倒不如你争气点,赶紧套牢臣知墨,让方程死了那条心,我也多些机会。”她脸都不红的一句话打回去,大眼睛瞪着表哥,满是挑衅。

陈冉失笑,他们俩在这掐什么劲,摆摆手,“咱们双管齐下,你把那个方检缠住,我把知墨套牢,双剑合璧。”

可算是说到点上了,俩人眼神一对,立马都是一副狐狸样子。被算计的两个人,此时一个耳朵发热,一个心绪不宁。臣知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自己手臂的伤因为发炎让她迟迟不能出院,按理说家人应该都围在身边才对,可偏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弟妹自己守着,前几天老妈跟弟弟饭口还过来,这两日,除了翁思恩她就没见过别人。

“思思,臣子很忙吗?”她试探性的问。

翁思恩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现在是婚礼的旺季,金鼎好像很忙,你知道的,我从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

“哦!那妈呢?她很忙吗?”

“额…妈她应酬也很多的,你不是都知道吗!”翁思恩眼神越发闪烁,明显是撒谎。

臣知墨嘴角微弯,她这个弟妹单纯的很,就连撒谎都会心虚。“思思,知道你最不擅长什么吗?你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看我,说吧,这几天我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都去干什么了?”

“姐,我…”

“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问。”臣知墨说着就要下地,翁思恩立马按住她。

“姐,你不能出去,我…”

“嘭。”突兀的声响让两个人都停下的动作,这响声臣知墨再熟悉不过,她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是枪声。警觉性立马绷紧,她顺势按下翁思恩,快速的关了床头的灯,病房瞬时陷入黑暗,外面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

似乎很多人涌过来,脚步杂乱。臣知墨不清状况,翁思恩也是知道的不多,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只是紧张的握着臣知墨的手。“思思,你趴在床边千万别动,我出去看看。”

“不要,姐,你不能出去,咱们都躲这里。”翁思恩死命的握着她手腕,“臣子他们就在外面,他一定能解决的,你相信他。”

臣知墨这下可算是猜到了为什么没人来,转身看着弟妹,表情异常的严肃,“是不是陈冉出的主意,是不是?”

翁思恩胡乱的点头然后又摇头,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臣知墨失了耐性,没受伤的手使力一甩,便挣脱了翁思恩的手,就势把她往床边一推,硬声道:“你就蹲在这里,不许起来。”气势强大,瞬时就把翁思恩压住。

她捂着手臂,闪身到门边,听着外面乱作一团的声音,小心的推开一个门缝,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大着胆子走出去,冲着拐角倚着墙壁移过去,再探头,一墙之隔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不过她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墙角血泊里的陈冉。大脑一片空白,她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陈冉,陈冉,你睁开眼看看我,陈冉…”她大力的拍打着他的脸,只看见他身下的血,心神都慌了。

陈冉被她打醒,眼没挣,眉头已经皱起来,紧着鼻子睁开眼,低喃着一句“疼…”

“哪里疼?你他妈的到底伤了哪里?”走廊里原本吵得很,可当臣知墨大骂出这一句的时候瞬时静了,这一声也瞬时变得突兀,众人此时方注意到墙角的这一对。

——————————————————————————————————————————

 


19

19、Part 19 乌龙大事件 ...


——————————————————————————————————————————

“哪里疼?你他妈的到底伤了哪里?”走廊里原本吵得很,可当臣知墨大骂出这一句的时候瞬时静了,这一声也瞬时变得突兀,此时众人方注意到墙角的这一对。

陈冉眼也睁开了,一手捂着后脑勺,眼里带着点迷蒙,看清臣知墨还稍微呆愣一下。

臣知书听见臣知墨的喊声才从病房走出来,看见老姐手臂上的血,立马跑过去,“姐,你伤口裂开了。”

臣知墨充耳不闻,只瞪着陈冉,等他的答案。陈冉的视线则定在她手臂上,人也精神了,只见他瞬时从墙角站起来,蹲身一把把臣知墨拦腰抱起,暗沉着脸,“你不要胳膊了,已经重新缝合一次,还要再逢一次吗?”

“你…你没受伤?”臣知墨的表情怪异的扭曲。

董书记果真如黎珂所料的打算鱼死网破,穿着医生的白褂子混进医院,只不过他一上到这个楼层就被便衣警察发现了,还没等走进病房已经被包围住,陈冉听见枪声立马跑出病房,假装臣知墨的黎珂也跟着跑了出去,黎珂见同事踢落董书记的手枪,立马上前将其制服,周边埋伏的人一拥而上。陈冉担心黎珂,也跟着冲上去,不过不知是谁狠拐了他一下,让他的后脑直接磕到墙角,而墙角的血是董书记那一枪打中一个便衣肩头的血。只不过,被打中的便衣没晕倒,反倒是陈冉磕了脑袋晕倒在墙角。而臣知墨跑过来的时候,陈冉刚刚晕过去,也就闹出了一场乌龙。

而这起牵连甚广的贪污谋杀答案,终是以臣知墨挣开了伤口,陈冉轻度脑震荡,市委书记被活捉的乌龙场面中结束。

陈冉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脑袋上罩着的纱网,滑稽的像个小丑,可一想那日臣知墨担心自己的样子,又美美的笑起来,这个脑震荡真值。

躺在床上的臣知墨看见这厮的笑,脸色却是越来越差,懒得看下去,一个翻身背过身去,狠狠闭闭眼,懊恼的不断叹息。她臣知墨这辈子都没那么丢脸过。死陈冉,你怎么不去死。

“知墨还在睡?陈冉,你先过来吃饭。”谭雅雯送饭来。

“好咧,阿姨,辛苦你了。”陈冉嘴甜,人又俊,扬着笑接过餐盒,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谭雅雯起初是不太满意这个人,不过这几日见他殷勤的样,加之女儿还随着他去殷勤,也就自我安慰的年纪小点没关系,知墨管住了就行。有孩子也不要紧,孩子听话就好。安慰倒是起了作用,这几日越是看这孩子越顺眼,模样跟自家女儿很配,家世虽说不如臣家,不过他们臣家也不在乎这个,至于年纪,自己也比丈夫大三岁,知墨不过大他五岁,现在这个时代,根本不是问题。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兴。“陈冉,你照顾知墨辛苦了,多吃点,这汤是阿姨特意给你们熬的,墨鱼汤,很补的。”

“我辛苦什么呀,知墨就是伤了胳膊,什么都不用我。我也是死皮赖脸的硬凑到这儿,蹭阿姨这口饭,只要您别嫌弃我就行。”陈冉这边巴巴的说着,把谭雅雯哄得笑不拢嘴,只道“不嫌弃,不嫌弃。等你伤好了,一定去家里,阿姨亲自下厨招待你。”

那边装睡的臣知墨狠狠翻个白眼。

陈冉吃完了,谭雅雯见臣知墨还没醒就嘱咐陈冉喂她自己先走,她前脚一走,陈冉再回屋,臣知墨就坐了起来。他倚着门边歪着嘴笑:“舍得起来了?”

“我是懒得看你那虚伪的样。”她冷哼一声,不客气的指挥,“还不把饭给我端过来,看什么看?”

陈冉依旧笑眯眯,立马伏低做小的伺候女王吃饭,心里头美滋滋的。其实他知道,想伺候臣知墨的人多了去了,此刻他能在这间病房里就是臣知墨再给他机会,而他,定会握紧,绝不错过。

案子告一段落,张景致代表市委前来探望,只不过陈冉瞅着他捧着的玫瑰,怎么看怎么刺眼。替臣知墨接过来,随手就放到了地上,小气吧啦的样子,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张景致气度极好,依旧是笑言相对,甚至话里话外还多是赞扬陈冉,更是显得陈冉的肚量小,陈冉恨得牙痒痒,心里把张景致的祖宗问候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