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木头,我是人,所以我想我对他心动了。虽说心动,但我还有理智。“裴三郎,如果一年之后,我们的心情都没变,我就考虑看看。”
裴三郎眉毛一挑,似乎对我的回答极是不满。他叹了口气,大手绕过我的头,揉着我脑海的长发。“你还想变心?不会的,我会看住你的心,让它永远不会变…拂弦,我想亲你,可以吗?”
明明是问句,可我还没说行,这厮的嘴就已经含上了我的嘴唇。不同于刚刚的轻碰,这一次,他倒是攻城掠地,舌头像是滑溜溜的泥鳅,在我的嘴里钻进钻出。
我想推他,可一用力腰上就钻心的疼,疼的我只能放弃推开的念头,脑后的大手有些用力,明显的恼怒我不专心。
我慢慢的闭上眼,谁知,这眼睛一闭,门口就炸了。
“哎呦,王爷,裴将军在吃表姐的嘴,咱们要不要进去啊?”筝音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瞬间涨红了脸,顾不得疼,大力推开裴三郎。轩龙王带着闷笑的声音开口,“看来是吃完了,筝音,咱们进去吧!”
我窘,这夫妻俩,真是会惹人生气。
裴三郎瞅着我,脸上一丝尴尬都没有,好像刚刚被人看见亲热的只有我自己跟他无关似的。我叹息,感觉这世界上只有我的脸皮太薄,其他人都是铜墙铁壁。
轩龙王乐呵呵的开口,“我本是替况儿来道歉的,不过,就此看来,还是况儿这一闹成全了二位,我看我的道歉也省了。”
我怒!他不提我倒忘了龙况儿,我撂下脸,“轩龙王的道歉的确是用不着,拂弦回国后自会将长公主对我的‘照顾’一一说给姨娘跟陛下。”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如果我真的就被淹死,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听见我的话,轩龙王明显一愣,有些为难的看向裴三郎。我也瞅着他,这厮若是真求情,我立马反悔刚才的话。
裴三郎冷着脸,拉着我的手,语气异常的阴冷。“王爷,这次长公主的确过分,若是拂弦真有三长两短,别说甄淑妃跟陛下会追究,就是我也会让你们龙脉陪葬!”
我一惊,万没想到裴三郎会说这么狠的话,让龙脉陪葬?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等等…他这话会不会激怒轩龙王?我被他拉着手紧了紧,裴三郎目光烁烁的看着我,让我安心,似乎极其笃定轩龙王不会发怒。
轩龙王一脸无奈,虽说面有难色,可却无一丝怒意。他说:“三郎,我已经跟况儿谈过了,她以后不会再寻拂弦的麻烦。”
裴三郎的眼神忽的一变,瞬间起身,眯着眼瞪视。那种危险的气息就连向来迟钝的筝音都有所察觉的去拉轩龙王后退。
“王爷,你最好保证事态不会有变,不然我真的会让龙脉就此消失。”他咬牙切齿的说,每个字都让轩龙王的脸阴沉一分。
我有些紧张,其实我说告诉姨娘跟陛下的话不过是气话,这事根本没那么严重。我扶着腰,小心翼翼起身想去拉裴三郎,可一动丝丝的疼还是让我轻吟。“哎…噺…”
裴三郎立马转身坐回床边扶住我,满是担心和责备。“干嘛起来,不是告诉你要好好养着的吗?”
我扯着他,皱着眉道:“我是怕你太冲动。又不是轩龙王摔的我,你干嘛对人家那么不客气,还说那么重的话。”
他抿着嘴一声不吭,眼神却还有没退下去的戾气。
我张张嘴,可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扯着他的衣角,怕他一火大又说什么吓人的话。
轩龙王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拉着筝音悄声离开。
他们一走,裴三郎像是撒气的球,软塌塌的靠到床帏上,竟露出疲惫的样子。他第一次跟我提到他的身世。“十八年前,龙脉,皇族还有炎帝国三国混战,就是那年,我被干爹捡到。他问我,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我希望没有战乱和杀戮。他说,那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和一个忠诚善战的将军。君主已经出现,他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将军,于是,我就被丢到了军营。凡是教过我的师傅都知道我有股狠劲,我不怕死。每一次考核,我都拿命去拼。被打倒就爬起来,除非再也站不起来,否则我绝不退出。”
我咬着嘴唇,忽的有些心疼他。
裴三郎笑了笑,“十三岁那年终于让我立了战功,见到陛下的时候,他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说我要当将军。陛下说,若是我能在三年内扫平燕山一带的所有贼窝山匪,他就让我当将军。三年里,我没离开过燕山,三年后,我成了最年少的将军。”
我曾听姨娘说过他十三立战功,十七封将军,可是没有想到是这等的不容易。
“你爹娘是在混战中死去的吗?”
裴三郎摇摇头,“我娘生了我不久就死了,至于我爹可以说是在战乱时死的吧!”
“那你干爹呢?我怎么没见过他呢?”
裴三郎眼中一闪,忽的露出一丝玩味,他一挺身靠了过来,“拂弦,我干爹说除非我娶媳妇,否则没事别找他。你要是想见他,就只能马上嫁给我。”
满心的同情、怜惜瞬间湮灭,这厮怎么就不能正常一点,怎么说什么都能说到嫁人上呢?难道他除了娶老婆就没别的念头?我翻翻白眼,撇过头去,满不在乎的说:“你要是这么着急娶媳妇,龙况儿不正等着吗?想我嫁给你,我可得好好想清楚的。”
裴三郎嚯的站起身,无比郑重的看着我,“拂弦,我跟龙况儿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她是龙况儿,就算她不是龙况儿我也不会要她。”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糊里糊涂,可裴三郎严肃的吓人。“拂弦,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
我咬着下唇,真想说我不明白!可是没敢!
他见我不语,竟有些烦怒,“拂弦,你在怕我,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在怕我对不对?”
看着他暴走在床边,我更加害怕了,根本说不出“不”字。以前我就怕他,谁让他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玩踢飞人的游戏,还有动不动就威胁我,我怎能不怕。虽说,最近好了很多,可是看他一怒,我还是忍不住胆小。
裴三郎气馁的看着我,忽的有些泄气,转身离去。看着他跨出房门,我委屈的想哭,是我想怕他吗?他若是不发怒,我会怕他吗?再说,我害怕他还不是他自己闹的。
腰上一顿,我抽着气的“呀”出声音,可是一动牵动全身,靠枕又偏到了内侧。我硬挺着腰,疼的抽筋。
一双大手适时的托起我的腰,帮我把靠枕摆回腰下。我泛着眼泪,看着去而复返的裴三郎,用力的吸吸鼻子,强忍着不哭,嘴硬的说:“你不是走了,干嘛还回来?”
裴三郎抿着嘴,阴沉的脸终是叹出一口气,他压低身子轻轻的抱住我的头贴在他的腹上,“拂弦,别怕我,我会伤害任何人,也不会真正的伤害你。”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可是知道和害怕是两码事。
他摸着我的头,低低的说了句,“拂弦,我喜欢你远远要比你喜欢我多的多。看见你害怕我的样子,我怕,怕你刚刚对我产生的那一点点喜欢也消失。”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裴三郎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常拂弦,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害怕的人。”
我被他的话弄笑了,摸摸眼泪,鼓着嘴仰头看他,“那我是不是该说我真倒霉啊!”
裴三郎无奈的摇头,眉毛一挑,“怎么,又不怕我了?居然敢说是倒霉,那是你的荣幸!知不知道多少人期盼着!”
我又笑了,看他臭屁的样子觉得好玩。可是一想他刚刚那喜怒无常的样子,不由的收起笑,瞅着他,认真的说,“裴三郎,只要你不对我发怒,我就不怕你。我就怕你发怒的眼睛,像是要撕了我的老虎。我还怕你谁时会踢飞我。”
裴三郎“噗” 的一笑,揉揉我的脑袋,“看来我是自作孽,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领你到军营让你看见我踢人。拂弦,你放心,我不会撕了你或是踢飞你,我至多…”他低下头,捧住我的脑袋,“吃了你。”
一个“你”的已经含进了我的口中,被他吻着,我突然怨念!龙况儿摔我这一下,倒是给这厮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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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况儿来看我让我很意外,不过更意外的是她的样子。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比我更像病重的人。她没有进屋,只是站在窗外看着我,眼睛里有着一种复杂到让我不懂的情绪。总之,不是以前的那种妒忌或是恨意,反而更像是陷入某种挣扎和矛盾之中不能自拔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她,有些尴尬的刚要开口,她便“哼”的一声转身走了。似乎还是骄傲的公主,不过她的背影让我有种熟悉的落寞。
裴三郎进屋的时候,我跟他说龙况儿来了,他只“嗯”了一声,便痴缠着凑过来吃我的豆腐。
我怒,这厮是明摆着看我不能动就对我任意胡为,我瞪圆了眼,郑重的告诉他,“别说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就是答应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也要守礼。”
裴三郎“呵呵”一笑,“拂弦,就因为你不答应我才不能守礼,你说常太傅那么守礼的人若是知道咱们做了越礼的事会怎么办?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奉子成婚。”
我倒,这厮是要趁我病要我命。不用想也知道我爹会怎么做,一定会包裹卷卷立马打发我出嫁,他可丢不起那个人。裴三郎这些小人招数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还奉子成婚,奉你个大头鬼。我捂住自己的嘴,拒绝他凑上来的吻。
裴三郎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拂弦,你不让我亲你,是不是想让我做点别的,其实我是想等你腰伤好了以后再做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勉为其难…”他说着,手已经探到我的腰上,欲解我的腰带。
我一急,松开手大叫,“你敢,裴、裴、裴三郎,你要是敢碰我,我、我、我就大叫了。”
裴三郎身子一抖,瞬间趴在我的腿上,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拂弦,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涨红了脸,嘟着嘴,“你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裴三郎更是大笑,笑的我有些发怒,才强忍着停下,他抬手搭在我的腰上,指腹稍稍给力,“太医说,等你的疼痛感稍轻了,就要适度的帮你推拿,拂弦,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让你奉子成婚吧?”
我大窘,气鼓鼓的撇过头去,他明摆着耍我。
“拂弦,别说你爹丢不起那个人,就是我也不会让别人说你一分的不是,只要你不愿意,什么事我都不会逼你。”他的大手轻轻的揉着我腰间的伤处,不轻不重,我偷偷扭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其实他有一个挺拔的鼻子,若是眼神里卸去那些戾气跟痞气,到也算是长的不错。
裴三郎猛地转头,四目一对,我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脸上又烧了起来。他微笑着,探手摸摸我的脸蛋,“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一紧张还会结巴,拂弦,你知不知你像是有好多不同的面。一打眼端庄、文静,可背过人你又放肆、调皮,你总说你看不透别人,可是别人还不是一样看不透你。”
我看着裴三郎,想告诉他我其实特简单。
裴三郎未等我开口,便又侧过头,接着帮我按压伤处,片刻,他说:“拂弦,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庞智?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三皇子了,也许还会变回那个四品的侍郎。”
我讶异,不是讶异他会这么问,而是讶异自己差不多忘了那个名字。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庞智了?好像从答应跟裴三郎相处开始。我垂下头,认真的考虑裴三郎的问题。屋子里静静地,我侧卧着,裴三郎坐在床边。不知过了多久,我方仰起头,拉住他的手,“我很简单,简单到不喜欢复杂。庞智太复杂了,复杂到我用尽全力也想不通,看不透。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说话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他说,他想远离朝廷,可偏偏卷进两个国家的皇室。他说,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却毅然的放开我的手。他说,他会相信我,可是分手时他又说相信是要坦白的…”
裴三郎猛地抱住我,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温柔柔,“别哭,我不问了,一切都过去!就算是庞智要抢回你,我也不会放手!拂弦,什么都会变,可是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流泪。原来,我还会为那个人的话心疼。
如果,此刻没有这样的怀抱,我是不是又要关上心,假装没事呢?
腰上伤在第十天的时候果真如太医所言没有那么痛了,我可以自己起身,甚至能下地走上几步。在屋子里憋了几日,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实在是有些待不住。我眨巴着眼,巴巴的看着裴三郎。
他摇摇头,起身给我裹上裘衣,拉着我向亭子走去。
天气缓和了许多,龙脉的春天来的比较晚,估计再过半个月,冰雪就留不住了。我指着树边的残雪,“裴三郎,等你回皇族的时候,这儿就回暖了。”
裴三郎一笑,“至少还有两个月才会回暖。”
我凝着眉不信,他笑着点点我的额头,“这我可比你熟悉,昌平山就连着龙脉,我在那里打了一年仗。不熟悉气候,怎么打胜仗。”
“裴三郎,你这些年到底打了多少仗啊?”
“我数数。”他说着,便摆弄起手指头。我呆呆的看他数完十指又从头在数,有些惊讶的瞪圆了眼。裴三郎哈哈的笑了出来,“拂弦,你真逗,你还真信我能真数 !”
我怒,他怎么就没个正经呢?
转眼到了亭子,轩龙王跟筝音在里面画画。裴三郎紧紧我的裘衣,“我二十二岁之前,一直都活在战场,平乱、扫匪,总之每一天都警惕着,哪里数的清打了多少场仗。别嘟着嘴了,让王爷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有些心疼他。日日都在战场,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被他拉着进了亭子,轩龙王正好停笔。“三郎,拂弦,你们来的正巧,快看看我给筝音画的这幅画。”
轩龙王退到一边拉着筝音,我跟裴三郎凑了上去看画。画里面是筝音坐在窗前看雪,巧目盼兮,身段窈窕,要是说筝音的美有八分,这画里的人却有十分。可是,怎么看还都是筝音,眉眼,姿态一分未变。可见作画的人功力之深,用情之至。
“轩龙王画工如此了得,拂弦竟是不知,早知真是应该多跟您讨教讨教,定会受益匪浅。”我诚心赞叹。
轩龙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拂弦谦虚,本王曾见过你的画作,很是大气,笔力均匀,明显是高人指点过的,本王哪里还能被你讨教。”
我淡笑,其实谁是谦虚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也懒得在客套,便不再开口,细细的欣赏画作。
筝音在一边忽的开口,“表姐,你也好久没画画了,不如今日也画一幅,就画裴将军。这样也正好向王爷讨教,让他指点你一二。”
我看向裴三郎,裴三郎耸耸肩膀,并不反对。我许久未动笔,还真是有些手痒,便也不推辞,让他立在窗边,抬笔沾墨。
轩龙王跟筝音坐在一边看着,我握笔起图,一一划过裴三郎的脸庞眉眼,他眸子闪亮,含笑看我。我再次抬头,被他眼神一处倒是握笔一抖。
裴三郎似乎看出我的失神,嘴边勾起坏笑。我白他一眼,可又忍不住垂头害羞。
一边的轩龙王在筝音耳边不知低喃了什么,筝音瞅着我呵呵笑了起来,我更加窘迫,草草的收笔。“画好了。”
“咦,为什么裴将军脸上多了一颗痣啊?”筝音指着我手抖时滴下的墨迹问道。
轩龙王抿嘴低笑,“筝音,那是情痣,一般人看不到,只有拂弦才能看见,于是便画了出来。”
我瞬间涨红了脸。
裴三郎傻傻的跟着低笑,笑的我更加的窘迫,我气急的要走,他才忍了笑,拉我。“王爷说笑,你干嘛那么认真。”
轩龙王也止住笑意,拉着筝音坐到一边,“拂弦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说本王老牛,本王也没气啊!”
你是没气,可你介绍了那个变态医官给我,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腹诽,忍不住翻白眼。
裴三郎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撅起嘴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侍卫便匆匆的跑了进来,“下官给轩龙王,轩王妃,裴将军,常女史请安。裴将军,陛下急传密诏,请您过目。”罢,侍卫呈上金黄色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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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龙王也止住笑意,拉着筝音坐到一边,“拂弦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说本王老牛,本王也没气啊!”
你是没气,可你介绍了那个变态医官给我,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腹诽,忍不住翻白眼。
裴三郎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撅起嘴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侍卫便匆匆的跑了进来,“下官给轩龙王,轩王妃,裴将军,常女史请安。裴将军,陛下急传密诏,请您过目。”罢,侍卫呈上金黄色圣旨。
裴三郎立马收起笑意,起身接过圣旨,展开细看。我见他神色变得凝重,不犹的有些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大老远的发急诏呢?
轩龙王也沉下脸看着裴三郎等他音信。
片刻,裴三郎合上圣旨,脸色阴沉。“王爷,陛下招我速速回国,请您替我准备车马粮草,我明日启程。”
轩龙王一怔,接着开口,“本王马上去吩咐准备,保证让裴将军及时回国。”说罢,便拉着筝音出了亭子。
我满是诧异,“裴三郎,陛下为什么这么急的招你,难道京里出事了?”
裴三郎笑了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军中一些事,还是离不开我的。”
我一听,放下心,可又有些埋怨,“明明让你呆一个月,可是这才半个月,你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裴三郎一听乐呵呵的圈住我,“拂弦,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回去我就请婚,陛下肯定能答应,也不会提你提前回国的事。”
我嘴硬的说,“谁舍不得你,厚脸皮!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真不嫁?”裴三郎压低声音,“拂弦,其实我可是很抢手的,指不定一回京就被众女包围,你就不怕我被人抢走。”
我乐了,这回真的乐了。我笑着说,“快让那些女人抢吧,省的你祸害我这大好臣民。”
他瞅着我,眼带挑训,“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狠狠的白他一眼,“不哭,绝对不哭。裴三郎,你要是成婚可别忘了给我喜帖,我保证送上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裴三郎一本正经的问,“不会是把你自己送来给我当小妾吧!”
“做梦!”真是白日做梦,还小妾?我不送他把菜刀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粘糊糊的又贴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娶别人。拂弦,如果我真要娶别人,你就骑着大马去抢亲,我到时一定跟你走,你放心。”
我翻翻白眼,还抢亲,他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我才不去呢,你要是成婚,我就也找人嫁呗!反正,我又不是没人要,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尤其还是棵不咋地的歪脖树。”
裴三郎大力的收紧手臂,下巴卡在我的肩膀,语气突然凝重,“拂弦,你要是嫁人,我就去抢亲,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抢。我这棵歪脖树,还就真吊上你了。”
话虽不好听,可是倒让我感动。我白他一眼,可又忍不住抿嘴偷笑。这样也挺好,跟个实成的人,最起码不会被欺骗。我想喜欢他也不是那么难。
因为裴三郎明日就要启程,轩龙王晚上特意设宴为他饯行。夜宴之上,只有我们四人,我跟筝音是不吃酒的。怕耽误行程,轩龙王跟裴三郎也只是浅酌了几杯。
用完膳,裴三郎拉着我进他房,非说要我帮他整理行装。
“那么多丫头,你干嘛非要我动手。”
他理所当然的说:“丫头跟夫人怎么一样?这些事,自是要夫人做的。”
我嗔怒,转身要走。“谁是你夫人,我才不给你弄。”
裴三郎一把拉我回来,圈着我,喃喃的说,“我一小就在军营,什么事都习惯了自己弄,因为在战场上根本不会有人帮你。如今虽说当了将军,丫头仆役有的是人差遣,可我早就自己弄惯了,从不用她们。其实我特羡慕那些平凡夫妻,妻子为出门的丈夫准备行装。我拉你来,根本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弄行礼,那些我自己很快就会弄好,我只是不愿跟你分开,想让你多陪陪我。你坐到一边,看着我弄行吗?”
我听完心里酸酸的,鼓着嘴转身,用手杵着他的胸口,“裴三郎,你就是故意让我心软。算了,你去一边坐着,我帮你弄。”
他“呵呵”的退倒一边,真就擎着手,看我收拾。我顿感自己好像又上当了,不甘心的一个劲问他,衣服放哪里,外衫怎么折。他倒是欢喜,一问一答,好似早就料到我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