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
宛若观看重放的电视剧。
那就好荻野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准备挡你的路,也没准备帮你。事情暴露的时候我也没办法给你圆谎。”
“没有必要,而且我也没有说谎啊。你为什么要说谎啊?”
“我让那个女的回去。说你是看上她的钱。”
“说的没错。”
“说你借钱是自作自受,没有必要帮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说的很好啊。”
“好吗?和你的目的不是完全相反吗。这是看穿你的意图,想要阻止你啊。”
明明是非人还来什么正义的一方啊荻野笑道。
“结果呢?”
“结果——”
没用。
“哦是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被骗了这样说吗?”
不。
那双,眼睛。
完全听不进去吧荻野又笑了。
“不不,听是听进去了。完全不能理解吧。语言,意义互相都懂,但是你的话完全抵达不到——是这样吧。”
是。
“相信啊。”
“什么?”
“你啊。”
“那为什么不听劝?”
“因为相信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样说道,因为你不相信我啊荻野说。
“那个女的所相信的你,是她所想象的你,不是你本人。所以你说的话,其实是她心中的你所说的话。”
“这——”
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吧。大概,我所看见的同名荻野不是荻野。正因为了解这个不同。我把荻野认为是同名荻野。
如荻野所说,我不相信同名荻野。因为感到他不是荻野。而对于塚本佑子来说,我也不是尾田慎吾。而是同名尾田慎吾吧。只是她相信那个同名尾田慎吾就是我,并且完全的信赖,是这么回事吧。
相信就是不怀疑对吧荻野说。
“不怀疑就是不去想。思考的放弃。我对你完全的信赖,就是我对你的言行没有任何考虑全盘接受的意思。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自己所希望的变换。所以你想让她听你的话,就必须做出她心中的你的样子不可。”
“做样子——吗?”
“没错,扮演不了你的影子的话,你的话也抵达不了她的心。而扮演就是说谎。她心中的你和你本人只要稍稍有不同,不撒谎的话你说的话就不会被理解——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你说不了谎的吧。”
不用你说。
我不会撒谎。自己都骗不了。能骗的话,家族和工作就不会失去了。谎言有时和对他人的关心同义。而我连这都没有。
毕竟是非人啊。
“所以了我跟你说什么都做不了。事情不会如你所愿。当然也不会如我所愿。那个女人也一样。事情不会如任何人所愿。但是,已经逃不了了。”
“你不是想逃吗?”
“是你教给我逃不掉的不是吗。我们感到没有明天的时候,睡一觉起来就是明天。哪里都逃不掉了啊。”
逃不掉了啊。
“我,你还有那个女的都逃不掉的话,不如。”
“我不想。”
就这么觉得。
“事情会不如所愿是当然的事情。心情无法通达我也有深切的体会。但是——就是不想。”
“你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
“是啊。”
“无所谓的话,想和不想就没有区别了吧。”
“不,我不想。没什么说的了吧。不要管我了。”
我打开寝室的门。
塚本佑子不安的坐着。
“你回去吧。”
“但。”
“但什么啊。你有你的问题,荻野也有他自己的问题。但那是互不相关的问题。所以各自自己解决去。相互牵扯也没任何用。快走吧。”
塚本佑子一副悲伤的神色。
厌恶。
你在看什么啊。
你眼中的明明就不是我不是吗。你看的只是有着我的脸的你自己。你自己啊。所以让人心里不舒服。
那双眼睛——。
是看着镜子的眼睛。对着镜中的自己不能自拔,让人心寒的眼睛。
即使那是有理性的眼睛,总是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是白痴吗。
我走近卧室,抓起塚本的胳膊。
“起来,快走。回去。不要再来了。”
“尾田桑。”
那双眼睛。
不要用这样的眼睛看我。
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我跟你遇见纯属偶然。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更深的关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拽着胳膊穿过起居室,走向玄关。
荻野意外的什么都没做。没有阻止,没有劝说。靠在窗边,只是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我管你呢。
“我——没地方可回。”
“那就做一个。有钱的话什么都可以做吧。家庭和公司买就好了。拖拖拉拉的根本什么用都没有。想工作的话就去把公司买下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不,未婚夫也是可以买回来的吧。”
是了。
人是可以用金钱买的。
“那是心跟着钱走的男人把。那就再花点钱再怎么样也会回来吧。没必要听亲戚的话。”
——反正。
“反正你是准备给这个混蛋家伙出钱是吧。给刚认识的男人出钱被亲戚知道的话也不会宁静吧。那还不如把钱给你未婚夫你们两个重归就好比较好。”
“这种事情——。”
哪种事情我说道。
“你是瞧不起因为钱改变态度的人吗。有人因为没钱上吊。有人为钱卖命。穷人任谁都以钱为中心。即使不想这么做也身不由己。没办法。你看不起吗?”
没有我从没这样想过女人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不是这样的,那个人是”
“不不,那个人不可能是例外。”
我笃定地说。
真实情况是怎样我也不知道。也不想听借口。既然无所谓,那我就口无遮拦吧。
“谁都会拜金的。财富满贯的有钱人看不惯这种现象是不是一种傲慢呢。有钱人的傲慢都是这样的吗。只有自己即使有钱也不会变的高洁品质你是想说这个吗。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故作高深的样子?”
我对女人毫不留情。
“钱买来的感情,不一定是不好的。不要小看钱啊!”
女人,塚本佑子眼窝里泪珠在打转。
因为眼内焦点模糊,那种被盯着的不快感也稍微缓解一些。但是。
这种眼泪根本没用。
对我不管用。
“快,快走。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也明白了吧。你总有一天会恨我的。我可是非人。非人就是这样的东西。就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就是这样。
“这就是非人的常态。明白的话就赶紧走。”
我一把推向她的肩膀。
女人一个踉跄向前倒去,双手扶墙。
“尾田——桑”
“说了不要那么随便叫我名字。你已经足够幸福了。所以不要乱花钱。”
女人面向下方,随后穿上鞋子。
“那个”
“还有什么说的。不不,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好拜拜。”
我光脚下到玄关,越过女人身体探出拧动门把开门。
这时——
稍稍打开的门缝中胳膊伸了进来。
男人的。
门一下全开,我踉跄向前。塚本佑子失去平衡,倒向走廊。
光头,眼神不知道朝向何方的男人站在那里。
“你谁啊?”
男人奇怪的语调。
“这个女人谁啊?”
男人用脚尖示意地下的塚本。塚本佑子害怕的缩起身子,爬到走廊的墙壁处。我突然想把门关上,男人却已经抢先半身挤进玄关。
“疼疼疼,夹住我了”
“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这里不是没还钱的荻野桑的家吗?”
“啊啊,这是荻野的房子,怎么了。”
“荻野借了一大笔钱,所以”
你这家伙太嚣张了,男人突然大喊着,抓住我的胸口把我提起来。
“你那什么态度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不要太嚣张了混蛋!”
我沉默着,任由他摆布。
“是准备逃跑吗混蛋!”
住手,声音从室内传来。
荻野好像出来了。被提起来的我,看不到后面。这家伙——
个子不高,力气还挺大的。
“跟他没有关系。那个女人是。”
“没有关系?都来这了还没有关系?朋友吗?”
“是。担心我所以过来看看而已。和这件事没关系。放手啊。”
“这叫”
没关系?这么说着男人松开手。一瞬间脚尖着地重心不稳,脚跟落地前天旋地转。
好像是被打了。
我半回旋的倒在地上。左脸隐隐作痛。
“这家伙干什么呢——”
“喂喂,谁允许你动手了,锅!”
陌生的声音。
抬起头。
左眼眯住,什么都看不清。光头后面好像又来一个男人。
“干什么呢你这小混蛋!”
视线模糊。
白痴的一声,光头像是弹起来一样动弹,大概蹲下了。好像是被打了。
“谁让你动手这小混球?啊,需要精神补偿费啊。要告他吗。啊,叫警察吧。喂,那这家伙要怎么处置。诶?借给别人的钱哟不回来反而自己被抓起来。你再顶嘴我打残你。”
朦胧的影子不断向光头踢去。
“真抱歉。您还好吗,刚才都是这小混球的个人行为,而且不是故意的年轻心火大嘛。您不要放在心上。你还不道歉,这个混蛋!”
光头蹲着的姿势动起来,叩头一样。
大概是,向我道歉。
“但说起来荻野桑也有错。没错吧荻野桑。也给我们找麻烦了。躲在这不好办啊。又进不来。”
“现在不是进来了吗?”
“那是因为有人出入啊,就算是自动锁,跟着别人也能一起溜进来啊。至少这个小混蛋。”
男人又朝光头踢去。
“进来了啊,荻野桑。比骗过保安简单啊。安全措施有漏洞啊,住在这里也安新不了吧。”
男人看起来是光头的上司。
黑帮吗。
视线焦点不定。
没办法闭上左眼,用右眼看去。
意外的站在那里的只是个穿着西服的,普通工薪族一般的男人。
“但是啊,荻野桑。就是进到楼房里,这扇门还是打不开。你不会给我们开门吧。所以跟以前不一样,稍微闹点动静马上就来哟,警察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报警的,真是过分啊。明明我们这边没有错。晚上也有保安啊,这家伙,这小混蛋。”
西服男这次用指头戳想要站起来的光头男。
“闹这么大动静,你是要死啊!”
光头男撅着嘴,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且二十四小时监视在经济上也太不划算了。人工费太高了。别看这小混蛋也要花不少钱啊,荻野桑。监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这种没用的混蛋也是要吃饭的。这家伙的人工费就一并算到你的贷款里怎么样荻野桑?”
“那个——”
玩笑玩笑了男人说道。
“没有幽默感啊荻野桑。嘛所以了这两天看到好像有人出入,一直在等机会呢。白天有客人来的话,客人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开门的。”
门开了两次哟男人说。
“然后呢,有事吗?”
“没事啊,只是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欠钱了不是吗。荻野桑。”
“再怎么谈也没有钱。”
“不要这么说的肯定嘛。全看你了,荻野桑。方法有很多。但我们这边也没法强迫你。所以需要你的同意。”
你不见我们真是卑鄙啊男人一副深交的嘴脸。
“在这种地方又能躲多长时间呢,不过是在拖延而已。利息的话,我们跟银行一样吧。我们没做神马不好的事情啊。”
“潜入民宅出手伤人不算不好的事情吗?”
荻野这么说着,搭手把我扶起来。
“抱歉,都是我大意了。”
我沉默着站起来。
脸抽了两下,但也仅此而已。刺激还有,说是疼痛不如说是麻痹了。
荻野问我怎么样,我没说话。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这是要谈一谈的态度吗?”
“看看都是你,别人现在有说头了吧这混蛋!”
男人继续殴打光头男。
“去死!”
脚踢。
比我还惨。
光头男的嘴角好像破了,红色的液体稍稍渗出。
“这家伙只是为了监视你雇佣的小混蛋。跟我们没有关系。这边这位也是遭到了飞来横祸。说起来都是因为荻野桑怎么也不见我们——”
“然后呢。你是让坐黑船,卖器官,还是上保险让我死领保险费?”
不会是这种非法的事情了男人说道。
“不会强迫您任何事情。我不是说就是想谈谈吗。所以现在可以进屋了吗,荻野桑。这不属于擅闯民宅吧。”
“你都已经进来了好吗。”
“那就不客气了。”
“我。”
我来还钱——塚本佑子说道。
“蛤?”
男人扭过头。光头男大叫烦人闭嘴,然后又被男人揍了。
“烦人的是你锅谷。你真是不中用啊。什么玩意。闭不了嘴的话就去死。好歹还有保险费。”
光头男不说话了。
“不要。”
我——说道。
“小姐,刚才好像听到很重要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了不要。”
“我。”
“住手。”
“你也挺烦人的啊。我在和这位小姐说话没看到吗。小姐,你和荻野桑是什么关系。愿意替他还钱的关系吗?”
不是这种关系荻野说道。
“跟这个女的更没关系了。”
“什么关系都无所谓。我们只要能把钱要回来的话,狗我们都给它下跪。小姐,刚才的话——”
“我说了住手了!”
大声喊出。
本来面向女人的男人转身盯着我。
我。
没胆量回看回去。
“喂锅谷。这家伙能帮我让他安静一会儿吗。没用的小混蛋这种事情还是做得来的吧。”
光头右手擦擦嘴角,穿着鞋子就进了门。
站在我面前的,是荻野。
“喂。”
光头抬头看着荻野。
看起来还年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形矮小的关系。
紧蹙眉头,慢慢转动脖子。似乎在找什么借口。
荻野和小年轻就暂时互瞪着。
男人转向塚本,您刚才说什么这样问道。
“我说,我来还钱。”
“蛤!小姐。你知道这个荻野桑借了多少钱吗?”
塚本摇摇头。
“我真是感动的要哭了。嘛——即使你拼命赚钱,还清也要十年,十五年啊。”
这个男人不知道塚本佑子的底细。
“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住手!”
荻野说道。光头男这次抓住荻野的领子。荻野用手拨开。
“喂锅。不要动手。这次再动手我真的把你杀了。。重要的客人怎么能用手碰。那,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男人搭上塚本的肩膀。此时荻野拼命挣脱甩开光头男的束缚向前。叫锅谷的小个子男人,灵活的拽住荻野,如猛兽一样凶相毕露。
“说了不要碰客人了这个白痴!”
男人把光头男拽出来使劲殴打。
锅谷倒在地上。
“抱歉啊荻野桑。这家伙就是个白痴别跟他计较。刚才的也不是暴力行为哟。但是你先挑拨的。那么。”
小姐,男人叫道。
“你觉得可以吗。你朋友荻野桑借了,八千万(400万人民币)啊。”
“你说八千万?”
“喂喂,别跟我说不对哦荻野桑。小额债权纠纷我们也是要算上自己的工钱的。可以吗小姐。除了这一笔,荻野桑还有几笔小额的。而且——这不包括从银行借来的。”
荻野沉默不语。
全部还清我们也知道你没能力。
至少这一笔还给我们吧男人说道。
“能还的话我早还了。”
“不还钱还有理了是吧这家伙。”
男人突然怒号道。
“嘛,这位小姐的心意很让人高兴,就是一年一千万是不是不太可能。毕竟现在这个景气。那么十年的话——”
男人看商品的目光扫过塚本。
“有十年赚头吗?”
“马上——就能还。”
“喂喂,这位小姐有听到我的话吗。不是一千两千的事啊。”
“明白。我。”
“别说!”
我插嘴道。
“但是。”
“没什么说的。和你没关系。”
“你还真是烦人呐。”
我还得起塚本佑子大声叫道。
“我说了——”
“哈哈。荻野桑还真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啊。莫不是早就找到愿意替你还钱的人了?”
就是这位吧,男人再次打量着塚本。
“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啊。”
塚本在颤抖,从我的位置也看的清清楚楚。近似于痉挛的颤抖。
“不是骗人的吧。”
“就是骗人的。”
我在男人身后说。
“明显就是现编的谎话。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是有钱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
“你这家伙。”
真的很烦人呐男人转身靠近我。住手塚本大叫道。
“每句话都要插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才是没有关系吧给我闭嘴!”
男人凑近过来,只是想——吓唬我一下吧,想要阻止的塚本却是从背后撞来,结果是扑向我的姿势飞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三个人在地上倒成一团。
“咔。”
耳边奇妙的声音。
“不是说不准碰客人了吗混蛋!”
这样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巨大的东西从右向左快速的移动,我感到了像是撞到什么的疼痛和冲击。视觉还没有完全回复吗还是一下子动的太狠了。周围的模糊画面一帧一帧放映在我的视界里,极端的不明确。
塚本佑子趴着,男人不在我身上。
念咒又或者是念经一样的声音可以听到。
“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不要碰的吗为什么还碰了!”
——怎么回事。
摇摇头,直起身。
张开大嘴一副震惊表情的荻野先出现在视野。接着双臂前伸的塚本慢慢抬起头。
眼睛大睁。
头向左扭曲。
块状物,在重复做着运动。
“真烦人,真烦人啊你。我不是小混蛋,我不是小混蛋。你自己说不要碰的,都是你的错!”
“哦”
我终于站了起来,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锅谷跨坐在男人身上。双手上上下下。
飞沫。
溅到我脸上。
手一摸一片赤红。
“这——这是在干什么!”
“我不是白痴。不要一直说白痴白痴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烦人!”
“喂!”
我大声叫道。
锅谷停了下来。
拿着小刀。
“你——在干什么?!”
锅谷先向下看去。然后抬起头,眼神茫然,然后看自己左手,右手里的凶器。
“啊!”
锅谷口中吐出意义不明的喊声,然后看着我。半边脸上沾满血迹。
“啊啊!”
男人要挨到我的瞬间,右侧躺着的锅谷跳了出来,那时候就用刀刺到了男人吧。锅谷就那样跨过我把男人按在地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
疯狂的刺击。
塚本的眼睛比平时大两圈,嘴巴大张。荻野及时抱住捂住了嘴。
“这里不行,安静。”
门大敞着。
我站起,下到玄关,关上门。
然后。
回头环视起居室。
室内并没有很乱。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风景一样。只是荻野按着瑟瑟发抖的女人,以及满身是血的小光头。
大概,还多了一具死尸。
“现在成这样了啊荻野。事前不三思的话就什么事也成不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光头半张着嘴,瘫在死尸身上。我。
我靠近小年轻。
血蔓如池。
本着对血液的忌避绕开血池,我蹲下来看着倒下男人的脸庞。
还有气息。
刚刚还在说着污言秽语的嘴巴,现在只是呼呼的蠕动,左手缓缓握紧接着又松开。
虫息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吧。大概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还有痛觉吗。想来,对状况最研判不清的是这个男人啊。
我看向锅谷。
某种角度上他现在更像个死人。宛若蜡人。没有焦点的眼睛。
“喂!”
我喊道。满身是血的小光头没有反应。
手要挨到肩膀的瞬间锅谷大喊一声不要碰左臂抬起。我避开了,要是右手的话说不定要被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