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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些阵式的名字很好听,就问,这八个阵法很厉害吗。
尘不生自负地一笑,说,这些阵,包括一些兵家常用的阵如鱼鳞阵,锋矢阵,鹤翼阵,偃月阵,方圆阵,雁行阵,长蛇阵,衡轭阵,都各有各的缺点。或弱点在于尾侧,或攻击性差,或易于被切断,或过于凶险,或不用发挥兵器的威力,或不利于久战,或不利于速决。
不弃哥哥问,玄天阵是不是从这些阵法里取长补短,演绎出来的。
尘不生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不弃哥哥,点点头,笑着说,不错,玄天阵法正是师祖为了克服这些阵法的缺陷才研修出来的,又经过了上百年的完善,又吸收了古代修真阵法中的两仪微尘阵,八卦破邪阵,四象无极阵,混沌封印法咒,应该是世间无敌的阵法了。
不弃哥哥问,尘不生,难道我们要去打仗吗。
这正是我想问的,我看了不弃哥哥一眼,我们总是心意相通。
尘不生收起笑容,肃容道,少主,这是冰婆婆吩咐下来的,我只是遵命而已。
☆ 第五章笑娘的蛇屋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冰婆婆再次神秘失踪的时候,我和不弃哥哥的兵法和阵法已臻纯熟。
我们在练功之余,常常用桃枝、梅枝、石头和土块大摆天玄阵撕杀,这天玄阵真是玄妙无比,那些树枝石头土块一摆阵,就变成了昏天暗地的森林,浓浓的白雾铺天盖地迷漫着,到处是巨石和悬崖断壁,危机重重,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怎么也够不着,一转眼,人又不见了,只剩下黑森林和白雾,像是埋伏了千军万马,隐隐透出杀气。
我们越玩越心醉神迷,不弃哥哥和我玩着玩着,发现了一些破绽,我们没有告诉尘不生,俩人商量着悄悄改了。我们把伤门和死门的位置稍微调偏了些,这些外面的人更不容易攻入。
冰婆婆刚刚神秘地回来,就叫我和不弃哥哥跟着尘不生去见她,冰婆婆还是坐在那个树根凳子上,浑身冒着寒气,眼睛下垂着。
她问尘不生,你的天玄阵少主可会了?
尘不生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少主和独孤姑娘都是天生异人,兵法和阵法,都已经完全学会了,青出于蓝胜于蓝指日可望。
冰婆婆并不看我们一眼,对尘不生说,你回去,把笑娘,阿丐和灭幻叫来。
冰婆婆从来没有夸奖过我和不弃哥哥,无论我们做得多么出色。
我很小的时候总觉得好委屈,现在已经习惯了。
如果冰婆婆夸奖我一句,我肯定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弃哥哥默默地拉着我的手。
冰婆婆冷冷地说,杨不弃,你已经快十五岁了,不是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就儿女情长。
不弃哥哥含着歉意地看着我,放开我的手。
我忽然对冰冷的冰婆婆产生了一丝恨意,她可能会把我的不弃哥哥分开。
我试着闭上眼睛,想预知一下我和不弃哥哥以后会不会被冰婆婆分开,可是只要我一想,就立刻全身冰冻,再也无法往下想。
笑娘妩媚地笑着,阿丐黑着一张脸,灭幻半闭着眼睛,她们齐刷刷地站在冰婆婆面前。
我奇怪怎么不叫十二指来、
冰婆婆慢慢地说,笑娘,你用三个月的时间教独孤姑娘使毒的本事;阿丐和灭幻,你们用三个月的时间把你们的天伤刀法和天蚀掌法传给少主。
三人二话不说,一齐躬身说,是。
原来还要教我们本事,我明白了十二指为什么不来,因为我已经学会了他的天绝冰针。
不弃哥哥的天人无血功已经练到第七层,已经很厉害了,听说最高的才有人练到第八层。我们的雪血合璧剑虽然还差最后一式没练成,可已经少有敌手了,一旦练成,就可以凭两把剑纵横天下了。不知道冰婆婆为什么还要我学天紫毒,不弃哥哥学天伤刀和天蚀掌。
我不想学笑娘的天紫蛇毒,我从小就害怕蛇,看见蛇就手脚发凉,挪不开步子走不动路,现在要我去用那些紫色的小蛇练毒功。我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可是我不敢违抗冰婆婆的命令,冰婆婆为什么这么霸道,我对她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我胆怯地看看笑娘,她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想起中毒了的人笑眯眯的样子,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求助地向不弃哥哥看去,他正怜悯地看着我,他一定知道我不愿意学这门恐怖的本事。但是他也不能违抗冰婆婆的命令。
不弃哥哥扬起好看的眉毛,勇敢地看着冰婆婆,说,冰婆婆,无那她从小就害怕蛇,就不要她学这门功夫了罢。
冰婆婆冷冷地说,正是因为她害怕蛇,才让她学这蛇毒功夫,姓独孤的人不应该害怕任何东西。你不用替她求情了。
我被带到了笑娘的木屋。
她西边的偏房就是那个令人不寒而颤的蛇屋,我脸色苍白,恍恍惚惚地跟在笑娘后面,越是走近那个小屋,手和脚就越冰冷,到了门前,我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蛇屋里笼着一层淡淡的紫气,成千上万的天紫蛇在里面蠕动着,纽结着,翻滚着,发出咝咝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尖叫了,其实并没有,我只是在想像中尖叫了无数声,我觉得无数的天紫蛇已经缠在我的身上,正慢慢往我的怀里游走。
我里面的衣衫肯定湿透了,我感觉到衣衫紧紧地粘在我的身上。
笑娘笑着对我说,独孤姑娘,练天紫毒功要分三步,第一步,你得先让自己的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浸透了天紫蛇毒,每二步,学会怎样把自己身上的蛇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沾上敌人,这个不会很难,因为你已经学会了十二指的天绝冰针,使毒和使暗器有相通之处,第三步,你要学会怎么样指挥天紫蛇,让它们乖乖地听你的话,只要天紫蛇听你的指挥,那么天下所有的毒蛇就会一样听你的指挥。
我浑浑噩噩地听着笑娘悦耳至极的声音,真想像不出来有这样声音的主人会是天下最毒的人。
笑娘接着说,咱们的时间有限,马上开始第一步。
也不见笑娘如何动作,两条蛇向她游过来,笑娘弯下腰伸出右手,那两条蛇就游上了她的粉红色的掌心。
我张大嘴巴看着。
笑娘另一只手忽然向我轻轻一弹,一丸紫色的药丸轻轻巧巧地飞进我的嘴巴,滑下喉咙。
她依然笑着,说,我已经给你服下能护住心脉的解药,独孤姑娘,放心吧。
她说完,将右手一动,我身上猛地一凉,我马上明白过来,那两条天紫蛇已经钻入我的衣服里,正冰凉冰凉地四处游走。
我来不及多想,就吓昏了过去。
我醒过来,笑娘正笑着将两条已经僵直变成深紫色的蛇从我的怀中拎出来,扔出门外,我吃这一吓,又差点晕过去。
笑娘说,独孤姑娘,你慢慢会习惯的。第一步就是让天紫游到你的身上,咬住你的任脉膻中穴,让它们的毒液散入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从而输入你的四肢百骸。先是两条蛇,以后会每天多加两条,一直到加到六十条,也就是一个月后,你身上才布满天紫毒。
我颤抖着说,要一个月!
笑娘说,对,第二个月教你使毒,第三个月教你使唤天紫。
我喃喃地说,不弃哥哥,快来救我。
我像是带到了炼狱,每天咬紧牙根,忍着厌恶,让天紫蛇爬到我的身上,我多么希望能像第一天一样晕过去啊,那样我就不用魂魄俱散,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天紫蛇在我怀中慢慢变得更紫,慢慢僵硬了。
笑娘笑眯眯地,毫不留情地每天多加两条蛇。
我渐渐麻木,慢慢感觉不到天紫在我身上游走,咬啮了。
我的身上飘出一股淡淡若有若无的紫气。
笑娘又惊又喜,对我说,独孤姑娘,你是个天生用天紫毒的人,只是体内真气和天紫毒气完全溶合在一起,才会发出这种紫气,我练了二十年,也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
☆ 第六章我的天紫蛇毒
我一个月没见不弃哥哥了,自从我们出生后,我们就没有被分开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不弃哥哥的天伤刀和天蚀掌练得怎么样了。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样失魂落魄。
趁着笑娘不注意,我偷偷溜出去找不弃哥哥。
我从梅树林穿过去,来到桃花深处我们练剑的小空地。我身上沾满了梅花和桃花的花瓣,疾走的时候,这些花瓣悄悄地落在地上。
我果然看见了不弃哥哥,他正在一个人练天伤刀法,但是他用的是天血剑,并没有用阿丐的天伤刀。是了,像不弃哥哥这么好看的人,用那一大块铁块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天伤刀法果然刚猛无比,不弃哥哥举轻若重,他手中的天血剑明明比我的天雪剑重不了多少,可在他手里好像比阿丐的大铁块天伤刀还要沉重。不弃哥哥缓缓一挥剑,一股旋风猛地平地而起,隐隐有龙吟声,周围的桃花却没有一瓣飘落。
好刀法!我脱口而出。
不弃哥哥听见我的声音,脸上的神色喜悦无比。他一点足尖,从芬芳草上掠到我的面前。
他忽然停住,惊讶地看着我,蓝灰色的眼睛射出像闪电一样的光。
无那,你怎么了!
我迷惑地看着他。
无那,你身上怎么会发出紫气,不过,这样你更美了,像个仙子。
不弃哥哥的脸更白了,除了黑黑的眉毛和睫毛,还有蓝灰色的眼珠,他脸上只有一种颜色,白,白得失去颜色,这使他有一种奇异的俊美,不是凡间的俊美。
我向他伸出手。
不弃哥哥的手刚碰到我的手,就啊地低低一声,苍白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我慌了,大声说,不弃哥哥,你怎么样了,你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我伸出胳膊,刚要扶住他,猛的一股劲风袭向我的面门,我不由地一窒,不由自主地一翻身,翩然落在一棵桃树的枝上。
笑娘扶住了不弃哥哥,一伸手,点住了他胸中的两处大穴,封住他的血脉流动。把一颗药丸弹进他嘴里。
笑娘回头对我说,独孤姑娘,你过来,用剑割破你的指头,滴两滴血到少主嘴里。
我明白了,我身上布满了天紫蛇毒,别人是不是就不能碰我了,一碰我就中毒,不弃哥哥碰着了我的手,所以中了天紫蛇毒。
不弃哥哥苍白脸上呈现淡淡的紫红色,绽开微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无那,没什么,有你的鲜血,我一会就好,你小心点,割破一点点皮就行了。
我含着泪,割破了指头,我割得太深了,血不住地滴在不弃哥哥的唇上,他几近透明的唇上就开出了一小朵一小朵桃花。
我恨天紫蛇毒,我也恨我自己,是我让不弃哥哥中了蛇毒的,不弃哥哥一定很疼,笑娘说了,中了天紫蛇毒比中了任何毒都痛苦,难受得你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我被带到冰婆婆面前。
冰婆婆用比平时更冷的声音对我说,你险些要了少主的命。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
不弃哥哥的脸又恢复了苍白,他为我辩护,冰婆婆,无那不知情,您饶了她吧。
笑娘笑着说,冰婆婆,都是我不小心,以后我对独孤姑娘严加看管就是。
冰婆婆对笑娘说,把她带回去,功没练成之前,不许离开你的屋子。
回到笑娘的木屋,我问笑娘,是不是我身上布满蛇毒,就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了,永远都不能。
我心里想,我不能拉着不弃哥哥的手,还不如死了算了。
笑娘说,现在是,不过,等你练好第二步,你就能对天紫蛇毒收发自如了,你收住蛇毒的时候,就跟平常人一样,身上的毒是伤不了别人的。你发出蛇毒,那谁也不能碰着你,要不就只能活一刻了。
我问,天紫的解药只是练毒功的人身上的血吗。
笑娘说,这个,以后我会教你配解药的。
☆ 第七章冰湖里的秘密
我终于学会了笑娘的全套天紫毒功和解药配制方法。再也不用呆在笑娘的屋子里了。
我虽然对体内的天紫蛇毒收发自如,身上依然发出淡淡紫气。
天紫蛇对我百依百顺,我再也不害怕它们了,也不害怕它们游进我的衣服里。但我并不喜欢这些紫色的冰冷滑腻的爬行动物。
我的天绝冰针也带了天紫蛇毒。
我和笑娘来到冰婆婆的屋子,不弃哥哥,十二指,尘不生,阿丐和灭幻都在。他们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冰婆婆面前。
见到了不弃哥哥,我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他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脸比身上的白色绸缎袍子还白,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温柔。
尘不生说道,这真是天意,少主和独孤姑娘都是千年不遇天赋异禀的人,能够在九个月的时间内学会我们五人身上所有的功夫,简直夷所非思。
笑娘说,独孤姑娘身上的紫气,一方面说明独孤姑娘是个练毒奇才,另一方面紫气是个好兆头。
十二指拉长着脸,不胜忧伤地说,笑娘,你把天紫的毒都弄到我的天绝冰针上了。
笑娘笑道,这话错了,只是独孤姑娘发出的天绝冰针才带天紫毒,你发的冰针还是冰针。
阿丐说,我的天伤刀法,到了少主那儿,成了天伤剑法了,威力有所减弱,灵巧却倍增,多了飘逸,适合少主的身份。
灭幻缓缓说道,天蚀掌法加上少主的天人无血功,相信不日后,老衲都望风莫及了。
冰婆婆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说,少主的天人无血功没修到第八层前,这些武功都发挥不出多大威力。
灭幻说,婆婆说得是,可少主弱冠之年,天人无血功已经修到第七层,已经是前所未闻了。
冰婆婆道,尘不生,近日天象如何。
尘不生答道,隐隐有白虹贯日,云气成五采龙虎之形。
冰婆婆道,天佑我主,东曦既驾。
尘不生,笑娘,十二指,阿丐和灭幻齐声颂道,天佑我主,东曦既驾。
我听着着听着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望着不弃哥哥,他的脸上呈现出又是迷惑又是悲壮的古怪神情,好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要他去办一样。
我低声问不弃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他说,我也不知道,无那,我觉得我的血快奔腾出来了。
我和不弃哥哥手拉手,我们手腕上的黄手镯互相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音。这黄澄澄的手镯原是一对,我和不弃哥哥一人一个。在林稍飞,风的影子从我们身边掠过去。雪山的轮廓清晰无比,发出冷冽的气息,我们每个毛孔都呼吸舒畅,太阳底下,我淡淡的紫气像轻漫的紫烟。不弃哥哥边飞边侧着头看我。
无那,你长大了是个绝世美人。
不弃哥哥,只要你觉得我美就行了,我不在乎别人觉不觉得我美。
无那,如果出了谷,你会不会叫别的男人哥哥。
不会,我只有一个哥哥,不弃哥哥。
你会遇上对你很好的男人。
不弃哥哥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
在林稍上飞倦了,我们就跃下来,躺在绒绒的芬芳草上,顺手扯在小蓝花放在嘴里,芬芳花有一种苦涩的味道,但嚼着嚼着,就变成满口香甜。
我们是嚼着芬芳草和芬芳花长大的,我们谷中的人身上都有芬芳草的味道。
不弃哥哥说,无那,你等着,我送你一个礼物,生日礼物。
我说,我也要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不弃哥哥说,好,咱们一刻后见。他轻轻一转身,就不见了。
我走进梅林,拣些花开得最好的梅枝,折下来,梅枝很不好弄弯曲,可它们在我的手里,像个听话的乖孩子,不一会,我编成一个精巧的花冠,梅花疏密有致地点缀在上面,不弃哥哥戴上它,一定会更好看的。
一刻后,我们同时出现在刚才躺着的草地上。
一,二,三.
我们同时把背在后面的手举起来。
我惊喜万分地叫起来,不弃哥哥手中拿的是一个开满了粉红粉红的花儿的桃花花冠!
不弃哥哥看着我手中的梅花花冠,苍白的脸上居然微微晕红了一下。
今天是个多么好的日子呀。我们十五岁了。
我们戴着花冠,又跃上枝头,自由自在地施展轻功。白色的袍子随风漾出一波一波的纯白涟漪。
我愿意永远这样拉着不弃哥哥的手,飞翔,飞翔。
无那,看那里!
我低下头一看,眼睛随即被刺了一下,再定晴看,我看见了一面镜子,很大,淡蓝色,反射出眩目的光,静静地躺在桃林的一块巨石后面。
是镜子。我说。
不弃哥哥说,你又没见过镜子,怎么知道是镜子。
我说,我听笑娘说过,镜子能照见人的样子,不弃哥哥,我们去照照吧,我想看看我戴着花冠是什么样子,你不想看看你自己吗。
不弃哥哥说,无那,那是一个湖。
从来没听说过桃林里有一个湖。
我们坐在湖的跟前,湖面是淡淡的蓝色,我没照见自己的影子,有点失望。
不弃哥哥说,这湖结了冰,上面一层冰,下面的湖水是蓝色的,所以就变成淡蓝色了。
他捡着一块小石头,往湖面上一扔,只听见咚的一声,小石头弹起来,落在一边,湖面被刻了一个白白的印痕。
我说,这湖真美,不弃哥哥,咱们上去玩玩吧。
不弃哥哥说,不行,要是这冰破了,我们会掉下去的。
我说,不会的,这冰多坚固,再说,我们的流风回雪只要有一点着力点,就能飞起来,怎么会掉下去呢。
不弃哥哥说不过我,点点头,说,不过,一定要小心。
我在湖面上飞一般地滑行,快乐地笑着,我甩开不弃哥哥拉着我的手,将手臂平伸,白袍鼓起来,我成了一只鸟儿了。
不弃哥哥,这真是太好玩了,我们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冰湖呢。
无那,这个冰湖透着古怪,我们还是回到岸上吧。
我再滑一圈,不弃哥哥,就一圈。
我的话没落音,脚下咔嚓一声,我直坠下去。
无那!
不弃哥哥飞掠过来,抓住我的一只手臂,我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无那,点一块冰,借力跃上来。可我周围全是蓝蓝的湖水,冰全不见了,我无法施展流风回雪,湖水透骨地凉,一下浸没我。
这冰冷的感觉好熟悉呀。对了,我的预感,黑暗和冰冷。
我慢慢冻僵了。
☆ 第一章路上之遇
夕阳西坠。秋色无边。
一匹白马,一个蓝衫少年,一幅剪影。
白马昂首扬蹄,长嘶不已。
马背上的少年身负长剑,唇红齿白,英气逼人,只是双眉紧锁,似乎有忧心之事。
忽然一阵马蹄声,一匹黑色骏马迎面飞驰而来。
少年侧目一望,微吃了一惊。
马背上横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子,一个受了伤昏迷不醒的女子。
少年稍一犹豫,伸手一抛,一根明黄色的绸带像一条长蛇,倏然缠住了女子,再轻轻一带,那女子就飞过来。
黑马背上一轻,顿时停下步子,回头望着主人低声长鸣。
少年将女子置于地上,她身穿粉黄色的低胸翻領的胡服,这种衣服正是天宝年间流行的款式。
少年的目光从半边酥胸上掠过,略一迟疑,手起指落,疾点她胸间的膻中穴。
女子呻吟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猛一碰上少年的目光,不禁呀地一声,下意识地掩住自己的胸。
少年并不调开目光。
这是个极美的女子,约摸十七八岁,白嫩光洁的脸,五官精致得像个瓷人儿。
她挣扎了一下,想起身,低呼了一声,又躺下了。她的肩胛处受了刀伤,伤口正往外汨汨地流血。
少年冷道,“在下姓宇文,单名一个忘字,情急中,冒犯姑娘了。”
他点了女子肩胛边的穴位止住血,嗤地撕下自己里面衬袍的一角,从女子的腋下穿过,把她的伤口包上,这几个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女子一咬牙,站了起来,跳上马背,勉强道,“宇文公子,多谢相助,我姓鲜于,名归。”
宇文忘看她不想多说,也就不问了。他向来骄傲,当下只淡淡地说,“鲜于姑娘如果已无大碍,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一跃而起,飘落在白马背上,姿势美妙。
缰绳一勒,白马奋蹄而去。
顷刻之间,就奔出十余里地。
前面的土路扬起一阵尘土,十余骑飞奔而来,十来个彪形大汉皆是吐蕃武士打扮,面色黝黑,目露凶光。
宇文忘与他们擦肩而过,心中一动,这骑人马一定是冲着鲜于姑娘来的。
他立刻拔转马头,这个姑娘虽说甚为傲慢,可毕竟是个单身弱女子,而且还负了伤,怎能敌住这一行武士。
果然,那些武士将鲜于归团团围住了。
一个领头的武士用怪腔怪调的汉话喊到,“鲜于小姐,跟我们走,免得大家动手,伤了你,我们不好交待。”
说罢,纵马过来,手臂向前一探,快速绝伦地向鲜于归的肩膀抓去。
宇文忘暗暗喝了声彩,这汉子好快的手法。
鲜于归虽然身上带伤,却不慌不忙,身子一沉,躲过了大汉的手臂,“当”地拔出剑来。一剑递到大汉的胸前。
大汉往旁一闪,堪堪避过剑锋。他倒也不罗索,向后一摆头:“拿下她!”余下的武士就冲上来。
鲜于归并无怯意,一张粉白的脸绷得紧紧的,仗剑静静等候。
宇文忘纵马过去,与鲜于归并肩而立,他朗声道,“不知各位与这位鲜于姑娘有何过节,非要以众欺少。”
领头的武士喝道,“小娃娃,没你的事,再不走,别怪爷爷一不留神,把你捏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