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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九章 不能言 ...
小和尚淡色的唇轻轻抿着,缓缓张开双目。朝我们投递过来的目光清莹明澈,仿若山涧脉脉溪流,眼白微微泛着接近于白色的淡蓝,那种神情,干净的仿佛不属于我们身处的这个红尘俗世。
我顿时觉得手心一阵刺痒,这种空灵又禁欲的小表情,看着就想让人冲上去对准脸蛋蹂躏一番。
心中念头一闪,我在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悔悟,平常白天晚上呆着没事儿亵渎老板折腾小灰也就算了,对着这么一朵纯洁无辜的祖国花朵,没准还是未来佛门的集大成者,我怎么能有这么不纯洁不无辜的龌龊想法呢!
再对比一下我俩相差的年龄,我猛然一哆嗦,面露愧色,好…好像怪阿姨!
小和尚似乎静坐少顷,似乎是在缓一缓心神,才打开盘好的双腿下到地上,步履闲适朝我们走来。
别看小家伙腿短短的,每一步却都迈的相当稳健,而且没有一丁点着慌的意思。脸上依旧一派宁静之色,眼睛既没有瞧相互搀扶站在一旁的方氏夫妇,也没有看方丈或者青年和尚,当然更不可能往我和老板这边瞅了,就那样目不斜视的看着与自己视线等高的前方。
我不由看向老方丈,就见他嘴角噙着一丝极浅的笑意,神态祥和看着小和尚,眼中流露出的神色,那叫一个赞许加满意!
旁边站着的青年和尚此时也缓了口气,面上红潮渐渐褪却,看向自己小师弟的目光中除却与自己师叔一般模样的欣赏,还有一缕难以抹去的忧愁。
靠在墙根站着的那几个小和尚也或多或少是相同的表情,有一个个子最小的甚至还抿着小嘴泪光闪闪,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小静思走到方丈面前,先后朝方丈和青年和尚各施一礼,复又放下双手,垂目站立,不言不语,无声等待老方丈的下一个指令。
方丈抬手摸了摸小静思的光脑壳,示意他抬起头来。
接着又扶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去看方氏夫妇:“静思,这两位,便是你的生身父母。”
那个衣着鲜丽的妇人显得十分激动,张开双臂抖着嘴唇看着小和尚:“泓儿…”
静思面色宁静,未置一词。
旁边那位男子也和蔼了脸色,扶着妇人肩膀朝静思招了招手:“泓儿乖,过来你娘这里。”
静思静静看了两人片刻,微垂下眼,合十双掌行了一礼。嘴唇轻轻蠕动,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默念的是“阿弥陀佛”四个字。
男子强绽笑颜,声音里平添一抹冷厉:“泓儿,爹知道你对我们有怨。你心里有什么话,等咱们回到家再说。现在,跟方丈还有你的师兄弟道个别。”
静思垂着眼眸,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瞅瞅小家伙,又瞄了两眼站在我身边的老板,不禁在心底啧啧感慨:像啊!太像了!
就这个表情,这种气度,这份镇定,简直就是老板小时候的翻版啊!
我一边看一边琢磨,渐渐的都有点糊涂了。到底是老板太有作为出家人的慧根,还是小家伙颇具成为大老板的天赋?总而言之,这俩实在很有父子相!
老板突然微转过脸朝我看过来,握在我腰侧的手微一施力,另一只手也过来牵我攥着小荷包的两只爪子。
我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没啥好事,连忙先一步拽住老板衣袖,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观棋不语!”
老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微翘反手将我两只爪子俘获在掌中。
此时老方丈又发话了:“阿弥陀佛。方施主,静思是走是留,小寺不会勉强,也请方施主尊重静思本人的抉择。”
方姓男子脸上神情几经变幻,眼色复杂盯着小静思半晌,干涩道:“泓儿年纪尚轻,我怕他不谙世事,为外人言语迷惑…”
站在墙边年纪最小那个小和尚突然“哇”一声哭出来,眼泪迸发如同山洪:“你才是外人!静思跟我们最好了,我们才不是外人…”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小和尚慌忙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尴尬的红了脸,眼中却也流露出几分不忍之色,轻声唤了声:“师祖…”
老方丈朝外面摆了摆手,吩咐身旁的青年和尚道:“悟醒,你先带他们出去。”
几个小家伙不情不愿被青年和尚左手一个右手俩的拎了出去,顺便还帮我们把门带上。
大和尚临走时还挺犹豫的瞟了我和老板一眼,好像是在斟酌是否要把我俩也一并拎出屋子。我朝他挤了挤眼,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刚想再用唇语说两句什么,就被老板攥住双手扳过脑袋,同时在我耳边低语一句:“想看戏,就别闹。”
我这人诸多优点之一就是在关键时刻特别能分得出轻重缓急,因此乖乖点了点头,又朝老板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以为相当喜庆的笑容。
老板揉了揉我的脑袋,拉着我坐到旁边一张长条凳上。
估计那姓方的大人终于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俩不相干的人了,朝我们这边瞟了一眼,很是不屑的道:“此乃方家家事,还请两位莫要干预。”
老板攥住我去够茶壶的手,一语不发乜了那男子一眼。
男人身躯微僵,显然为老板气势所慑,却挺直小身板死鸭子嘴硬:“敢问这位是…”
老板径自取过杯盏,倒了杯白水:“静安寺的香客。”
男子吸了一口气道:“只是香客的话,还请两位屋外…”
“你儿子的过去三年的吃住,”老板喝了一小口水,将杯盏递到我手里,“是我包的。”
男子一愣,面上显出些许迷惑。
旁边老方丈及时补充道:“阿弥陀佛!这位晏施主,经常接济小寺。每年春秋二季都会差人送来不少香油钱。”
我顶着气管升腾而起的气流勉强咽下一口水,差点没被呛着。捂着胸口清咳两声,我面部僵硬看向面带微笑一脸慈祥的老和尚,又说谎!
我和老板明明是头一回到这儿,即便这次来老板确实使了不少银子,那也才是这回的事,哪来什么“春秋二季”,“香油钱”一说!
老和尚像是感应到我颇具谴责意义的目光,转过眼朝我微微一笑,其目光之狡黠,微笑之深远,脸皮之厚心念之坚,估计也只有老板能在实质上与其匹敌一二!
我放下杯子去掐老板胳膊,凑到他跟前儿咬耳朵:“你把方丈都带坏了!”
我记得头一天来的时候,人老先生笑容很真诚很淡然的,怎么没两天功夫就成这样了!肯定是昨晚老板跟他讲了什么,俩人聊着聊着,老方丈一时意志不坚,被老板蛊惑了!
老板眼皮儿一撩,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后知后觉捂住嘴,完了!我这不等同于间接骂了老板是“坏人”?!
姓方的男子估计是急着解决孩子的事儿,因此也没在我和老板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很快又调转注意力看向小静思,道:“泓儿,你自小长在山上,外面是何种境况你一概不知。等你随为父返还家中,你便知晓,在这荒郊野外,委实没甚好玩乐的。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井底之蛙,肤浅短见。家里头还有你外祖父,祖母,两个妹妹等着你…”
旁边那妇人也连忙附和道:“泓儿,听你爹的,你爹不会害你。爹娘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着你好。”
“你看到你爹这身官服没?正五品啊!等你回到家里,娘立刻给你请师父来教你读书识字,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和你父亲,外祖父一样,做大官,挣银子,娶个样貌标致的俏媳妇儿!”
我听到这儿不禁翻个白眼,忽悠孩子也有个限度好伐!小家伙从小长在山上,每天不是念佛经就是打坐的,他哪知道什么是媳妇儿!估计连媳妇儿是干啥用的都不知道。
小家伙依旧微垂着眼一语不发。
就在这时,老方丈拍了拍小静思的肩,道:“静思,纸笔可还有?”
静思抿着唇,点了点小脑袋。
老方丈又道:“且取来。”
小家伙乖乖跑到靠墙跟的一只大木箱旁边,取出一张颜色质地都不算好的纸张,以及一根毛笔,将木箱盖好,走回到方丈面前。
方丈摸了摸静思的小脑瓜,微笑道:“且写出来。”
旁边方姓男子一惊,遂又恢复之前冷肃神情,道:“原来方丈曾教习过泓儿识字,多谢了。”
方丈看着静思捧着纸笔走到我们面前,看向方氏夫妇的眼中闪过一抹悲悯。
小家伙握着毛笔静默半晌,突然将笔搁置在桌上,拿起草纸平展在双手间,转过身看向方丈和方氏夫妇。
方丈目中闪过一抹惊异,嘴角却缓缓绽出一抹笑,合十双掌道:“阿弥陀佛!静思,你悟了。”
旁边方氏夫妇看得迷糊,那妇人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出不对劲儿来,冲到小和尚面前摇晃着他喊道:“泓儿,你说话!说一声!”
静思垂下举着草纸的手,长长的眼睫在眼窝投下一片暗影。老方丈在同时出声道:“静思虽天生口不能言,业已做出他自己的抉择。二位施主可还要勉强?”
双目通红的妇人身子猛地一抖,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嚎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我最近都是吃过感冒药才码字的,所以再出现类似昨天那种技术性错误,
一定要提醒我,不然我自己肯定反应不过来的。
咩~ 今天提前更,待会儿去泡温泉治感冒,我要评评,我要长评评!~~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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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十章 盲了心 ...
白天下了好一阵子雨,待到日头西落,夜幕降临,空气中那种和着青草和泥土的水汽味道特别好闻。山上的空气总比其他地方清新,只是也特别冷。
小二哥一个人来回拎了七八趟,才凑足两人份的洗澡水。好在寺庙里其他方面简陋,热水总管个够,而且泡澡用的浴桶也特别大。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看上去有年头了,经热水这么一泡,还能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原木清香。
我刚脱掉裙子,全身就禁不住的打颤,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老板从另一头投来的视线让我说不好是冰冷还是炙热,反正吓得我连肚兜亵裤都没顾得上脱,在不停的哆嗦中扬手扔掉两只袜子,出溜的比泥鳅还快,一迈腿就跃进桶里。
水稍微偏烫,抬起爪子将全部湿透的肚兜儿和亵裤挂在桶沿,我缩着肩抱住膝盖忍过那阵乍然间由冷转热引起的战栗。不一会儿,肩头和胸脯就泛起一片粉红,我撅着嘴抬起爪子解开发绳,又看向坐在长条凳上低着头研究着什么的老板。
他面前摆着上午时我从方丈那里通过智慧和勇敢换来的小木盒,还有一只专门用来焚香的香炉,小小的一只,刚好他一只手掌就能罩住。我记得这个是前些天经过一个以香炉闻名的镇子时,老板专程派徐梓溪去挑的。
拿回屋子的时候还故意瞒着我,以为我只顾着吃巫大娘做的樱桃馅儿饼就天塌下来都不知道了吗?那是猪!我当时可是一边将整只盘子罩在自己怀里独享,一边还偷眼观察着两人之间只有眼神没有言语的互动。就他俩当时那个严肃又谨慎的样子,要不是我知道老板私底下对徐梓溪颇有怨怼,徐梓溪背地里也没少对老板表示不满,我还真以为他俩会有啥猫腻。
我一边拿过香喷喷的发膏搓得满头细细白白的小泡沫,一边不时的侧过脸偷瞧老板进行到哪一步了。
反正眼下我药浴泡着,热水咕嘟着,只等老板那边将那盒子什么五支香钻研出门道,我就成待宰的小猪死路一条了!而且这只小猪眼巴前还被热水熏成粉红色的…
我忍不住拽着手边肚兜儿上湿淋淋的绳结扯啊扯,什么蛇羹、药浴、按摩、五支香!其实管不管用全要试在我身上才见分晓!我这叫什么,实验品!而且是活着没谱死了没碑那种最没待遇的实验品!
虽然老板的初衷是为了我好,而且这每样都挺贵的,可随便换个人受我这些罪,而且是在事前完全不知道疗效不预估后果的遭罪,估计早就哭着嚎着不干了!
正为自己未卜的命运深感悲壮,眼角黑影一晃,我瞬间一惊!眼看着老板嘴角微翘,面带浅笑朝我一步步走来,身后那只小香炉也开始冒出一缕一缕的黛色烟雾。我扯着绳结的手指一僵,全身忍不住的抖啊抖,这,这就弄好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自己定义里甜蜜的笑容,出声进行最后的确定:“好,好了?”
老板一点头,眼中流露出的表情那叫一个满意,显然这事儿是板上钉钉子跑不了了:“好了。”
我双臂交叉挡在胸前,朝老板咧开嘴巴:“我这边还没好。”
老板微抬了眉头,眼睛一直盯着我,抬手开始解衣裳的系带。
我脚一蹬浴桶底儿,后背“嘭”一声靠在浴桶一面壁上,颤抖着抬起食指指了指脑袋:“还…还没冲!”
老板脱衣服的速度一向堪称战斗式的。这会儿已经赤了上身,一手在腰侧停留片刻,手指一挑,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也无声落地。
其实我跟老板同床共枕这么久,老板没少看我光不留丢的样子,可我从来没真正看到过老板□是什么样儿。
上次在客栈头回洗鸳鸯浴,浴桶里老板毫不客气的对我上下其手,一直到被他抱着回到床上,老板身上那条裤子始终都没脱。平常夜里睡觉,老板不仅穿着亵裤,外面还套一条料子柔软又结实的长裤,所以我再怎么在他身上磨蹭,也没跟老板完成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字面意义上的都没完成,更别提引申意义的了。
所以当老板手指一勾一挑,那条底裤悄无声息滑过髋骨又坠落在地的时候,我只是瞪大眼睛,定定看着老板那个部位足足有一分钟,渐渐的张大嘴巴,最后吸了一口气,又倒吸一口气,一手扶住左右晃荡的脑袋紧紧闭上眼!
“我,我刚才突然头晕,失明了…”
耳朵捕捉到老板朝浴桶走来的脚步声,我紧闭着眼,绞尽脑汁想解释清楚刚才的失误:“我,其实我基本上没怎么看清…”
浴桶里的水倏然间上涌到脖颈,又徐徐下滑少许,尽管没溅起多少水花,可带着热度的人体逼近的感觉可不是说假的。我绝望的双手捂眼,觉得早死早超生确实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看见了,可我不是故意看的,真的!我绝对会当作没看见…”
捂住眼的两只爪子被人从手腕握住,脸上也被撩了一些热水,还有柔软的布巾擦过眼睛的触感。我缓缓睁开眼,还是不敢抬眼皮儿,可也不好再往水底下看,因此只能定睛看着自己被老板用一只手攥在一块的双手。
老板把帮我擦眼的布巾往浴桶沿上一挂,回过手来摩挲我的脸颊:“手上沾了皂液,不要摸眼。”
我悚然缩起肩颈,乖乖点了点头。
“会冷么?”
老板说话的语调愈见温柔,可我总觉得其中预警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狂风骤雨。
我摇摇脑袋,突然觉得眼前那只小麦色的手掌变成了两个。而我自己的手则由两个变成四只…
老板用手掌制住我的脖颈,捧着我的脸问:“七叶先下感觉如何?”
我不愿意被人这样掐住脖子,努力想从他的掌锢中挣脱出来,手指在挣扎中偶尔戳到老板的胸膛,传来的触感却渐渐的不那么明晰。
“七叶,七叶?”
攥住我手腕的手掌突然松脱开来,我无力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老板的肩膀。神智模糊间我抬起头,突然觉得眼前轮廓模糊的这张脸,让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不痛快。
我好像不太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可手却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轻轻描摹过那双眉眼,嘴唇轻轻蠕动,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不是都死了么,怎么到哪儿都会见到你…”
手指缓缓滑到柔软微凉的唇部,指尖轻轻拨弄着,我感到自己的脸扭曲成一个讽刺的表情,撩起眼皮儿斜睨着他:“我真是瞎了眼,盲了心,脑筋糊涂了,才会爱上你…”
脸庞突然被人牢牢捧住,嘴唇也被两片冰凉却柔软的东西堵着,轻轻辗转,反复揉蹭。最后在我喘气的当口,甚至有什么东西迅速而急切的探了进来,在我的口腔里搅和。
意识混沌成一团,却没有要昏厥过去的感觉,我隐约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可所有的言语和动作并不受大脑的控制,相反,那些东西,好像来自更深层次的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跃动着,膨胀着,某种破土而出的痛楚瞬间攫住心脏,仿佛一只挣扎着舞动的巨手,又好像一颗坚忍不拔向上顶着的幼芽。
舌尖胡乱顶弄着,想将那根讨厌的东西赶出口腔,喉咙也发出呜呜的声响。我平常明明不讨厌老板这样对我,可此刻却对他的这种亲密行径异常抵触。
老板的嘴唇紧紧抵着我的,唇齿含糊间好像不停在重复着什么话。我努力想听清楚,试了几次,终于穿透脑海中重重迷雾,捕捉清楚他不停重复的那句话:“恨我也不要紧,我可以补偿,我下半辈子都给你,慢慢补偿…”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脑海里那阵鼓噪声渐渐淡却,心脏的那种痛楚也在同一时间消失。鼻子渐渐嗅闻到某种馥郁却凛冽的芳香,我一个激灵回过神,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老板近在咫尺的脸,轻轻皱起的眉心,还有紧抿的唇。
我露出一抹浅笑,指尖轻触老板一边嘴角:“晏莲笑的时候,这边弯起的弧度会比另一边高一点。”
老板紧紧抿着的嘴角放松了一点,凝眸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七叶可还记得方才讲过什么?”
我皱起眉毛,思维因为老板的问话有了一瞬间的混乱,仿佛一团找不到线头的烂毛线,乱糟糟堆在那里。
苦苦思索了好半天,我才小心翼翼的问:“我好像,骂老板什么来着?”
老板牵了牵唇角,淡然道:“也不算是。”
我看着老板若有所思盯着我的模样,讨好的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还相当狗腿的在老板嘴角亲了一下,道:“刚才被那种香熏得晕乎乎的,无论我刚才说了什么,都不是有意的。晏莲不要生我的气…”
听我提起五支香,老板的眉尖微蹙了下,眼中飞快闪过某种异样的情绪,却很快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嘴角含笑低下头看我:“七叶这样,算是投怀送抱主动侍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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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十一章 笑一个 ...
老板将我摁在桶里,另一手抄起水瓢舀了热水罩头往下浇。我本能的双手双脚的扑腾着,对此举表示极大的惊吓和不满。可老板未雨绸缪,早在我刚从他后脖颈往回抽手的同时一把捂住我的眼,同时低声警告道:“再乱动,明日晌午不带你出去。”
我在心里哀号一声,老老实实趴在老板胸膛一动不动。五花肉和小羊排,现在就是我的罩门!
双眼被老板用一只手捂个严实,股股热流顺着脑瓜顶倾泻而下,紧接着又是老板大力而不失温柔的按揉。过了大约五分钟,老板才松开手,揉揉我的脸颊:“好了。”
“袍子和擦身的布巾放在一起,穿好了回床上等我。”
我恋恋不舍扒着老板脖颈,眨巴眨巴眼,几颗水珠顺着眼睫毛滚落脸颊,有一颗还不偏不倚滴答在我嘴唇上。外头好冷,过去洗完澡老板都会抱着我出去,帮我擦头发和身上的水渍,然后再一路抱着我回床上。
眼下移动暖炉开口罢工,理智上知道老板也要好好洗个澡,可身体就是不愿意离开暖烘烘的人肉靠垫。
老板拉着我一条胳膊退开些距离,半垂眼皮儿似笑非笑道:“七叶莫急。”
我突然发觉这样欲拒还迎的老板比往常更让人心动。尤其说话尾音低沉到几近沙哑,半垂着的眼睫毛又长又翘,上面还挂着细小水滴,凸显出几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脆弱感,怎么看怎么一副刻意引诱良家少妇的俊俏小生样儿,同时也格外激起我博大胸襟中潜藏的母性情怀!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大好,作战时总容易敌强我弱,敌弱我强。说不好听点就是软的欺负硬的怕,外加有点欠。
因此在老板不知是否刻意为之的美色引诱下,我手心刺痒心下难耐,一时没抵御住心底那头小魔鬼的怂恿,一巴掌乎上老板侧脸,揉揉捏捏外加笑得一脸谄媚:“老板别害羞么!”
老板眉峰一耸,眼皮儿微撩,薄薄的唇轻轻开阖:“七叶这是…”
我一看老板这个样儿,自动理解为他此刻的表现是羞涩难当,顿时调戏的更来劲儿了。嘿嘿笑了两声,我手指缓缓滑到老板下巴,食指一勾拇指一抹,挑眉挤眼歪嘴笑:“来,给妞笑一个!”
老板原本俊美中略显脆弱的脸庞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定定看向我。眼珠的颜色不知啥时候早变成了接近黑色的深蓝,其中的神色也让我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着四周冷空气纷至沓来挤进浴桶,我一个激灵恍然回神,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不是鬼上身,就是上了鬼的身!总而言之大言不惭说出调戏老板的话,绝对不符合我一向善良真诚的淳朴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