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啜了口茶,羞怯地笑道:“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我是独生女儿。这房都是周阿姨一人打扫的吗?好干净哟。”
周月娥摇手笑道:“我哪有这个力气,我也早想通了,年轻的时候跟着小宇他爸,东跑西跑,现在生活好了,也该享享福,不是叫保姆就是叫中点工。你有空闲,跟小宇到宁波来,宁波的家可热闹多了,小宇的姑姑、叔叔都住得近,我们三天二头聚一起搓麻将,所以在这里我也呆不住。”
我笑着点头,华明宇推门而进道:“妈,你再去休息会,我们自己会弄早餐的,楚楚有手艺好的很。”
周月娥笑着叹气道:“养儿子有什么用,媳妇没进门,就嫌妈碍眼了。楚楚,今天就在这里玩吧,我上去歇会儿。”
我立了起来,笑道:“阿姨,您去歇着吧!”
周月娥一走,华明宇拉着我,到了厨房咧嘴笑道:“快弄点好吃的,冰箱里都有,我给你打下手,快说需要什么?”
两个人嬉闹着,吃完早餐后,他拉我上了三楼,三楼竟然还有会客室,像独立的套房。书房、卧房、客房样样俱全。华明宇的房间洁简干练,一张硕大的床,占居了大半的面积,足可躺下四五个人。
我觉着自己平日里所谓的清高全是假的,因为我是无产者,这些有钱人的清高才是真清高。好在我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不然还真有图财之嫌。
躺在软软的床上,笑嘻嘻地道:“这么好的床睡过后,还能睡我那张破床,真难为你了,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好?”
他侧卧一边,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绕着我的腰,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柔声道:“因为有你,在哪里都好。困死了,再小睡片刻吧!”
我敏感地坐立了起来,不信任地斜睨了他片刻,思忖道:“那你去客房睡去,我可不想与狼共枕。”
他顺手将我拉了下去,用手制止道:“是你自己想入非非,好好躺着,我保证不羞你,睡吧!”
经不住他的霸道,两人面对而卧,迷失在梦境中。
“你这个臭女人,你怎么可以睡在明宇哥的床上,你给我起来,快起来。”
耳际传来了辱骂声,头发被扯得好痛,立刻惊坐了起来。扭头一看才见王立楠怒不可竭地瞪着我,眼光冷凛如冬天的北风,好似要将我摧为灰尽。
我悚然而惊,她又用手来拖,将我从床上拖至地下。心火熊熊燃烧,怒斥道:“你干什么?这是你的床的吗?你管得着吗?”
她七窍生烟,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冷不防又冲上来,拉住我的头发,使命的往外拖。我疼的泪眼朦胧,慌乱地竟无力去驳。
“王立楠你给我住手,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华明宇的怒喝声响起,王立楠立刻放开了我,冲上前抱住华明宇哭诉道:“明宇哥,她凭什么睡你的床,凭什么?你为什么总对我凶?她不要脸,送上门的骚货!”
我轻揉着脑袋,眼泪像脱线的珍珠颗颗轻坠。华明宇推开了王立楠,抱着我道:“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王立楠斯歇斯底里地紧握着拳,怒吼道:“华明宇,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啊…”
我与华明宇都被她的疯癫举动,惊得汗毛耸立。华明宇的妈妈闻声奔过来探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立楠似见着救星,扑到周月娥的怀里哭哭啼啼地娇嗔道:“周姨,华伯伯都说让我嫁给明宇哥的,为什么明宇哥让这个女人进门,这个女人一定是看上明宇哥的钱了,像她这样的穷丫头,一定是为了财。”
华明宇眉头紧蹙,冷然地道:“王立楠够了,你要是再对楚言动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太过分了。”
王立楠一改刚才的野蛮,泪汪汪的又似惊吓过度,可怜兮兮地哭道:“我要找华伯伯评理,呜呜…”
周月娥朝华明宇与我使了使眼色,安慰着王立楠道:“楠楠啊,你还小,明宇哥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不是你华伯伯能定的,也不是周姨能定的,得看明宇哥自己喜欢…”
王立楠一把推开周月娥,哭诉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帮我的,明宇哥要是娶这个臭女人,我就死给你们看。”
周月娥面无表情地盯着王立楠,淡然道:“楠楠,你还是回家去吧,我们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立楠移靠到墙边,边抹泪边怒声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我长这么大还头回看到这么滑稽的场面,自己还是当事人之一,我简直要晕倒。天下女人万千,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万千之一,极品。华明宇恼怒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道:“林姨吗?楠楠在我家,你来接她回去好吗?好,再见!”
华明宇安慰着将着我推进房里,轻轻地带上了门,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委屈的泪又流了下来,垂头坐在床沿上,真是莫明其妙的被人乱扯一气。
门外传来了林素月的声音,紧接着王立楠哗然大哭的声音,好似别人怎么欺侮了她似的,估计周月娥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天下父母心,谁不护着自己的子女,周月娥自然不会让华明宇无辜受冤。
华明宇将事情原委简略的说了一遍,片刻听到林素月冷声道:“楠楠,快跟妈回家,你怎么这样不知耻的赖着别人,天下好男人有的是。”
王立楠哭闹道:“我不要,我就喜欢明宇哥,妈,我不走…”
“你再丢人现眼,妈可跟你爸爸说了,还不快走!”
王立楠总算被拖走了,我背上了包,开门走了出去。周月娥正下楼梯,听到声音又回头道:“楚楚啊,吓着了吧!别怕,那丫头脑子肯定不正常。明宇,你好好陪陪楚楚。”
我的心里异常的烦燥,伤感地道:“周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烦麻了,我回去了!”
我快速跑下楼,华明宇直冲下来,拉住我探问道:“楚楚,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看着你睡的挺好,就去隔壁上了会电脑,我没想到王立楠会来,我向你道歉。”
我淡然地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能因为我使你们两家关系破裂,董事长…我回去了!”
他拉起我的手,决然地道:“我送你回去,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会因为你避让或出现而变,你别想那么多,这都不是你需要想的,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其他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能信任我吗?”
他驻足扶着我双肩,紧盯着我的双眸,那探研的神色仿佛要洞悉我的内心。我顺从地点了点头,他才舒展愁眉,笑逐颜开地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倔强。”
我垂着头,撅嘴道:“都是你害得我,让我时喜时悲,变得患得患失,我觉着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要不,我们都再好好考虑考虑?”
他将我推进了车,厉声道:“你想都别想,还要考虑什么?下个月的公司庆典,我当众宣布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实,十月不七月我们就订婚,十月我们就结婚,免得夜长梦多,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大龄青年吧,嗯?”
我侧头不确定地探问道:“你确定真这么爱我吗?我们还没交往多久呢?”
他一个急煞车,我险先撞到玻璃,心惊肉跳地尖叫道:“你干什么呀?”
他挑高眉毛,正色道:“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跟王立楠结婚啊?傻了你啊!”
我被他激动的神情,感动的无语以对,郑重地发誓再也不会了,他才又神态自若地开动车。我无耐地叹气,情啊…


第十六章晚宴
[2008-6-10 23:13:046711]
江南的六月正是黄梅雨季,阴雨绵绵,时而还是暴雨倾盆,房里潮湿,布帘似能拧出水来。以前北方少雨干燥,总向往南方的湿润,长期立在江南烟雨中时,却又泛起了烦腻。
再过几天就是公司的庆典,好像邀请了许多行内精英,人人忙着做准备工作,我与钱瑜一起帮着整理会场。
若大的会场足可容下几百人,就像大学时的大教室,我跟钱瑜负责摆放公司的简介。突听得人道:“我听说董事长要来个双喜临门,我猜一定是总经理要定婚了。”
另一人似信非信地道:“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包打听,连董事长的事也不放过?”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打量着那人,头发花白挺着肚腩,一看就是那种特爱管闲事的人。
“怎么你不信,我告诉你,听说董事长想让儿子娶怀想集团王红伟董事长的千金。听说华董跟王董一起下乡,后来喜欢上同一个人,但是两人英雄惜英雄,并没有因为女人而闹翻,相约谁考上大学,就让谁。结果呢王董事长考上了大学,华董就退出了。华董事长,招工做了政府职员,咱们华方集团有今天,离不开当初王董的支持。你想啊,初入商海,多难啊?”
他说得津津乐道,边上的人都慢慢地围上了他,他就更得意了。我只是竖起耳朵,却没有靠近,我想得到信息却又不想走进事非。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来的呀?”
“当然是真的,咱们公司的人事科的王红梅就是王董的妹妹,我老婆跟她的小姐妹的小姐妹是小姐妹,能有假?”
我错愕地抬起了头,这才想到,如果王红梅最初是提防我,那么现在的冷言冷语,定是因为王立楠。有回她拿着报纸冷嘲热讽,我还笑着附和第三者插足可耻,难不成她是指桑骂槐?那我企不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要不是王红梅小学没毕业,那会一直呆在人事科,听说也马上要提科长了。哎,人家跟咱们不一样,我们要养家糊口,人家是在打发时间。”
“切,我不信,她去怀想集团不是更好吗?”
“自已人一起,反而可能会伤及亲情,你们到外面可别瞎说,我可不承认。”
大家哈哈大笑道:“包打听,你自己别又嚷嚷就不错了。”
我怔怔地立在一旁,这消息一定会马上传开,那么别人一定会真以为我半路抢了华明宇,那我不就真成了第三者了吗?
钱瑜轻晃了我,好奇地道:“楚言,你想什么呢?”
我扔下了资料,边跑边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急按着电梯安钮,电梯一停就冲了进去。电梯即将关门的瞬间,一手一挡,电梯门重又开了,华永星与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我觉着自己的脸皮微颤,点头道:“董事长好!”
他闻言,朝我淡然地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我的瞬间,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我心虚垂下了头,心里乱成一片,猜想死定了,一定是王立楠状告到他那儿了。
平日里快速的电梯,这会儿慢悠悠的。只听得他淡然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佯装镇定,微笑着抬头道:“董事长是问我吗?我是人事科的。”
我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字,他威严的面容让我胆怯,或许是因为华明宇的关系,因为得失才变得胆小。
他沉默不语,电梯一到十六层,我侧身出了电梯,朝华明宇的办公室走去。章新晨慌张地立了起来,轻问道:“你怎么来了,华总现在正忙着呢?”
我急问道:“多久才好啊?你帮我去问问,我有急事。”
章新晨为难地道:“那你少等,我去看看。”
章新晨光轻敲了门,推门而进,门开的瞬间忽听得一声:“就算林姨求你帮个忙…”
我不自觉地靠近了门,隐约听得声音,但模模糊糊的,好像是王立楠病了,不肯吃药,让华明宇去劝说。
听到了脚步声,我慌忙溜出了门,在转角处看到林素月冷若冰霜地昂头走至电梯口。重重地按了下电梯,转头冷声道:“我就不信你连父母的话也不听,哼!”
她一进电梯,我跑到电梯口一看,电梯是上了十八层,那不就是华永星的办公层吗?我转身跑进了门,章新晨朝我指了指门,我推门而进。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若大的一层楼,一半是他的办公室了,外边摆着一套真皮沙发,里边就是宽大气派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部电话,后面是书架,摆放着装饰品和书籍。
我无心仔细观察,华明宇冷然地垂靠在椅上。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抬起了头,脸上恢复一丝笑意,凝视着我探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上前拉我到沙发上坐好,揉着我的肩,追问道:“你不会是想我了吧?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许久了。”
我挣脱他的手,不快地道:“你还有心开玩笑,我都快烦死了。公司里都在传你要跟王立楠定婚了,真的?假的啊?”
华明宇抬起我的头,目不转睛地直视我的眼眸,厉声道:“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我华明宇决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何况是婚姻大事,下回再这样问我,我可要发火了。再说一个黄毛丫头,订什么婚啊?”
我又一次被他打败了,紧紧地抱着他,娇嗔地道:“可是别人会以为我是第三者,以为我是傍大款,我怎么办?”
他轻拍我的肩道:“傻瓜,假像是遮不住真像的,你见过你自己的影子遮住你的人吗?虚的就是虚的,你越来越像南方小女人了,多愁善感,不过我喜欢,我更有保护你的机会了。”
电话铃响了,我惊唤地道:“一定是董事长打来的,我看到王立楠的妈妈坐电梯到十八层了。”
华明宇似笑非笑地耸耸肩道:“不接就是了,王立楠是给她妈妈宠坏的,说是发高烧了,一定要我送她去医院,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理她。”
坐了片刻,章新晨敲门说吃饭的时间到了,华明宇拉起我的手,笑道:“走,我们去辟谣去,这事还真怪你自己,要是一开始咱们就招摇过街,不早结了吗?”
我撅嘴斜了他一眼,跟在他的后面,罢了,反正横竖要被人议论,随他去。电梯里进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十层已是拥挤不能再进人了。华明宇朝我使了个眼色,还未等我明白,他用手撑着壁,将我围在角落里,几乎是胸贴着胸。
我羞红了脸,苦着脸朝他摇头。他屹立不动。电梯里一片肃静,但我却感觉到别人表情的变化,马上要成为头条新闻的主要人物了。
电梯一停,其他人都快速出了电梯。我推开华明宇道:“你也太…太…”
他一脸得逞地快活,拉起我笑道:“说不出就别说了,走吧,你看那些色色的眼睛,我早就想如此了,这下没人打你主意了。快走吧!”
我甩开了他的手,撅嘴道:“谁打我主意了,胡说八道。”
我快步向前,一进食堂,总觉着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我。索性昂起了头,光明正大地立在华明宇的前面。端好了饭,华明宇指指边上的位子道:“坐那边吧!”
这下探头看来不在少数,甚至有妒忌的目光。我跟华明宇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而坐,华明宇还霸道地将我碗里的排骨一夹,似好心地道:“肉少吃点,长胖了,可不好,我帮你解决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压低嗓门道:“喂,华总经理,你带头谈恋爱,就不怕其人跟风?”
他抬头扫了一眼道:“你错了,是我们跟他们的风,你看看,这一对对坐一起的还少吗?快吃吧,估计公司里再也没人打你主意了。”
我一脸黑线,思忖着是该大胆的面对了,既然自己觉着快乐,为何不把他牢牢抓在手心。我要把上次的阴影从心头永远的抹去,勇往直前。
午餐后,华明宇送我到人事科,才转身离去。钱瑜探头进来,羡慕地道:“楚楚,你太幸福了,华总可是我们全公司女人眼中的钻石,你没见别人妒忌的目光啊?”
我笑问道:“怎么你也妒忌了?”
她撇嘴道:“那有,我有自知之明,恭喜你哟。”
我皱眉道:“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只是交往中,又没有结婚,有什么好恭喜的。”
她趴在我的背上,边挠痒痒,边笑道:“做了夫人,别忘了我,最好现在就让你的王子,给我加点薪水,我要准备红包。”
王红梅推门走了进来,淡淡地道:“钱瑜,你们布置好会场了吗?”
我这才想起,钱瑜拉着我出了门。一出门,钱瑜撇嘴道:“真是,倚老卖老,自己天天坐着不动,就会使唤我们。”
临下班前,总算把任务给完成了。红色的桌套,椅套,鲜红而醒目。回到办公室,王红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忙上前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眶微红,忍着痛道:“拿点资料,不小心从梯上摔下来,快帮我打电话,好痛。”
我惊惶失措地提起电话,拨打了120。又拨打了华明宇的电话,那头传嘟嘟声,急得我直跺脚。
又重拨了一个他才接听手机,但声音低压道:“怎么了?我现在有事!”
我急切地道:“宇,王阿姨摔坏了,你派个人来吧,我们这一楼都是女的,我不知怎么办好?”
他立刻大声道:“你别急,我马上下来,你等等。”
王红梅紧咬着牙关,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来是挺严重的。我跪在地上,让她靠在我的身上,安慰道:“王阿姨,你忍忍,马上就来人了。”
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感激地点点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第一次仔细看她的脸,还觉着她的鼻子,挺像自己的,还有唇瓣的弧度。好奇地道:“王阿姨,我们俩的鼻子与唇好像的,要是眼睛与脸型也像,那别人一定说我们是母女。”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了我。华明宇冲进了门,探问道:“王姨,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王红梅眉头深皱,轻声道:“从梯子上摔下来,又撞在桌子上,要是楚言不回来,我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被发现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华明宇朝我点点头,郑重地道:“看来得派个男的到你们科室,有些事看似不危险,还是有隐患的。”
王红梅道:“都是我年纪大了,看来我真的该退休了,反正我又干不了什么活,占着位子也不是事,这回下定决心内退,回家抱孙子去。”
过了几分钟,医院的人总算来了,将王红梅扶上了担架,可担架太长,进不了电梯,只好将她抱着下了楼。不知伤哪了,她的脸色惨白,眼神也有点散。
我提着包跟上了救护车,华明宇嘱咐了一下医生,开车跟了上来。挂了盐水后,王红梅神质又清醒了点,侧头瞄了我一眼,复又无力的闭上眼睛。
第二十章
到了医院后,王红梅被推进了检查室,华明宇办法手序后,王红梅的家人才陆续赶到。她的丈夫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穿得像个暴发户,焦急地只打转。
一个瘦高个的男子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在他的身上洋溢着沉稳与淡定,像是一汪深潭,看不见它的底线。只听得他边走边问道:“怎么样了?”
华明宇立了起来,迎上前道:“王叔叔你也来了,正在检查呢?”
我猜想大概是王立楠的爸爸吧,大概是我打量得太久了,他侧头朝我看来。我忙闪躲了眼神,佯装不见。只听得华明宇笑道:“怎么了王叔叔?噢,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楚言,王叔叔也是第一次见吧!”
我微笑着轻唤了声:“王叔叔好!”
他一脸凝重地打量着我,像是陷入某种沉思,片刻才抬头道:“你好!”
正说着,医生将王红梅推了出来,大家都挤了上去,齐问道:“医生,怎么样啊?”
医生正色道:“骨盆摔裂,内有积血,需要立刻手术,左腿骨折,不是太严重,你们谁是直系亲属?快去办手序,签字吧!”
没想到这么严重,我跟华民宇都有些傻眼,王红梅的老公嘟嚷道:“让她早点退休,别再逞强了,她就是不听,这下吃大苦头了。”
王红伟急催道:“妹夫现在抱怨还有什么用啊?快跟护士办手序去啊!”
看着王红梅丈夫跌撞的身影,王红伟无耐地摇摇头,又向医生询问了一番。
一直到晚上七点,王红梅才被推到病房,房里挤满了她的家人,我拉拉华明宇的手,低声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华明宇点点头,朝王红伟道:“王叔叔,那我们先回去了,医药费公司会派人来结的。”
王红伟立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妹夫,那我也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吧!”
一番告辞后,三人一起退出了房。王红伟边走边道:“楚小姐是吧?你是哪里人啊?”
我一怔,华明宇笑道:“她北京来的,我还以为楠楠都跟你说了呢?”
王红伟感叹道:“她只跟她妈妈亲,我也没空管她。我原本以为你能管住她,看来没希望了。”
没想到王立楠,那个蛮公主的爸爸这么明事理,而且和蔼可亲,不由得侧头多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跟他的眼神碰了个正着,我微笑着点点头,实则心里没来由的慌乱。
华明宇似察觉出异样,绕着我的肩,笑道:“谢谢王叔叔成全,楠楠那里还望你帮着解释一下,我可一直当她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