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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暗,热气却丝毫未减,整个人好像立在烤箱中。立在小区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空车,额头渗满了小水珠。想着还是让华明宇来接我,拨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一边拨了三个电话,气得我快吐血,平日里天天在眼前晃悠,真用到他的时候,不见踪影。边掏公车卡,边沿着林荫道往公车站走。突然前扫来刺眼的灯光,我抬手遮挡的瞬间,直觉着自己被撞出几米远,还来不及惊叫,重重地摔在地上,隐约中听到:“不要…快上车,别让人看见了…”
我晕眩着,觉着自己要死了,脑中快速地闪过小时候的画面,妈妈的脸,爸爸的脸,齐晖的脸,往事闪过…
第三十二章
一股呛鼻的药水味,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我微微闪了闪睫毛,眼前模糊一片。只觉着脖子硬得像水泥浇铸的一般,头却像被人千锤百炼。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才见是一个病房,抬手摸了摸,手指触到了厚厚的纱布。脖子大概是长时间的硬撑,都不知如何转动了。
房里静悄悄地,只有那些仪器滴答的响声,床头是昏暗的灯光,我试着侧头,脖子僵的转不过弯来。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才见左上方有一个按钮。正努力着伸手时,听得脚步声,随即是清脆的声音:“你醒了?太好了,我立刻去通知值班医生,快告诉我你家人的电话,得来个人照顾你!”
护士搭了搭我的脉搏,检查了仪器,记录好后,探问道:“家人电话多少?你被人撞的头部大出血,是过路人送你来的。你都晕迷十多小时了,说不定还要做手术,家在杭州吗?”
我脑中一片茫然,惊问道:“杭州?我家在北京,这里是北京的哪家医院?”
她不解地眨了眨睫毛道:“北京?你在杭州出了车祸,哪来得及送北京?小姐,那你北京家里的电话是多少?”
我错愕之余,脑子努力的转着,思索着,突然连家里的电话都想不齐了。头快要爆炸了,我痛楚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
“好好,你别急,我马上叫医生来。”
她快速地奔出了门,我的心却越来越急,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杭州?我不是在北京,我不跟齐晖在一起吗?对,齐晖,我不是跟齐晖在溜冰场溜冰吗?难道他见我严重,他自己跑了?不,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爱我,他说等他事业有成,就跟我结婚。
“冯医生,她记不起家里电话,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在杭州!”
“醒了就好,我真怕她…”
我怔怔地看着门口,闪进了两个人影,医生上前翻了翻我的眼睑,探问道:“怎么样?觉着哪儿不舒服?你头部失血挺多,我们做了止血处理,明天得给你复症,如果脑部的淤血增大,必须得立刻手术。现在有恶心、头晕的感觉吗?”
我欲哭无泪,直想着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出头,我还有爸妈。想起爸妈皱纹斑斑的脸,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担心。我哽咽道:“医生,我怎么想不起自己怎么出的事?难道我失忆了吗?我叫楚言,现在是十月十七号吗?”
护士随即高声道:“啊?现在才七月,你在空调房里不觉着热,外面可是烤箱一样。”
我意识到我真的记忆失灵了,我的记忆像在停留在那一刻,以后的日子发生什么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医生似看出我的病因,安慰了几句。这会儿才想起家里的电话和齐晖的手机号,护士拿着号码出了门。
我支撑着坐了起来,片刻护士将一个白色的提包递到我的手里,“楚言,你的包,当时路人打的救护电话,说是这包是你的。你看看还记得不?”
白色的包里竟有一个淡紫色的夹子,夹子里还有一千来块钱,还有一张合影。我揉了揉眼睛,边上的男人竟然不是齐晖,他是谁?我真的懵了,这是一张多么亲密的照片呀,他紧紧地揉着我的腰,而我则惬意而幸福的笑着,靠在他的胸前。
我愣愣地捶下了双肩,心似冬结的冰层,整个人都木木的。我不是爱齐晖的吗?难道说是我背叛了他,我爱上了别人,我受到老天爷的惩罚。泪水止不住一滴滴下坠,我想起风花雪月的日子。
齐晖是我同桌好友齐宣的哥哥,我特别喜欢他家的四合院,虽然那只是普通的四合院,但它却那么的静,就像门前那棵无声的枣树一样。或许从我给齐晖做模特的时候开始,我就是喜欢这个不易言笑,酷酷的男生。但那时还太年轻,那种爱慕是不为人知的,就像清晨山中的晨雾,隐隐约约,却美如青纱。
齐晖特别的照顾我,带我们去游湖,去吃全聚德烤鸭,去外面写生。他是我跟齐宣的偶像,时常教我们功课,也时常成为我跟齐宣玩耍的对像。他总是淡淡一笑,随后像大哥一样严词阻止,听说我因为用功犯迷糊,有时还到公车站里接我。这对一个独生的我来说,感激莫名。
高中毕业后,我进了梦寐以求的学校,成了齐晖的学妹。直到那时,我也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感情,更没有勇气去表白。
开学第二天,齐晖将我约到了校园的绿荫里,当他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出他爱我,而且是一见钟情,却为了我的学业,强忍爱意的时候,我真的觉着自己醉了,那是一种飘然的感觉,脸上的红霞一半是羞涩而另一半是激动。
校园的角角落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虽然那时的他已经是践习,一有空就回来,风雪中我们撑伞而行,春风里共赏繁华,离别后互诉相思。知情的同学无不羡慕,在羡慕声中我们的感情稳步前行。
就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了呢?我痛苦地用手揪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好久也平静了下来,我一定要想起来,皮夹里还有几张打折卡,还有一张工行卡,一张建行卡。我微微地转动着脖子,检察了一下腿脚,只有一些擦伤。
我刚下了床,一阵天昏地暗,急忙用手扶住床沿,重新躺回了床。片刻护士又进了房,开始挂点滴。她凝视着我点头道:“脸还有些苍白,不过血止了,就好多了。别担心,如果明天检查出来,脑部没有淤血,过几天你就可出院了。对了,明天的住院费,你包里有吗?你那个手机号还没打通,呆会我再试试,你没有手机吗?还记得其他的号码吗?”
心想,只要我死不了,我不能告诉爸妈,妈血压高,别把她给惊着了。我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帮我再联系一下吧!”
天色渐渐泛白,病床外的嘈杂声也渐响。我急着下床,一步一步地扶着物件进了洗手间。突然觉着自己好凄凉,身处异乡不说,还差点横尸街头。忍不住失声痛哭,为了莫明其妙,为了不明的感情…
“楚楚,护士她人…人呢?你不是说九号住的是楚言吗?她人呢?”
焦急似焚的男声响起,急忙擦干了眼泪,奔出了门,哽咽着喊道:“晖,你怎么才来啊?”
齐晖明显一愣,眼神里闪着些许的伤感。迅速上前扶着我,眉头深锁,探问道:“在哪儿出的车祸?怎么就你一人?”
我茫然地摇头,泪水点滴,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以前,只记得我跟你溜冰,却不知未何来杭州,我忘了,以后的事我忘的一干二净。晖,我该怎么办?爸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急死的,我怎么办?”
齐晖轻柔地抱我上前,摇起了床。他低着头,似十分的自责,深黑虬眉紧皱一起。我晃动着他的手,哽咽道:“晖,为什么我会来杭州,我皮夹里的那个男的是谁?你告诉我呀!”
齐晖眼眶微红,将我揽到胸口,我搂着他的腰,使命的晃动着。许久他才开口道:“不,楚楚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我们只是因为小小的误会,短暂的分离,你负气跑到了杭州。那个男的只是你的同事,等你好些,哥就带你回家,我们到国外结婚去,好吗?”
我抬头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晖,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异乡的病床上,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恨你,为何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想回家,我想爸妈了。”
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房里立刻明亮起来。齐晖忙前跑后的办手续,又买了我喜欢的糕点,使劲地劝我都吃点。先前的惊恐与无助早烟消云散,我满足地笑着、吃着,戏笑着塞了一个到他的嘴里,他的眸子溢满了宠溺与快乐。
眼前忽然模模糊糊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我揉了揉眼睛,诧异地道:“你的脸怎么这么模糊,你坐近一点好吗?”
我听到了苹果刀落地的声音,齐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我伸手笑嚷道:“你真笨,让我来…”
齐晖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微笑着立起道:“楚楚你躺着,等医生上班了,我去找主治医生,我们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没有大碍,咱们回北京去。”
我娇嗔地道:“那你快去快回,别丢下我一人。”
“傻丫头,哥怎么能丢下你,马上回来。”
经过医生的再三检查,脑里有块淤血,我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上,我想到电视里放的,因为撞击而失明、死亡的案例。当场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如纸,耳朵嗡嗡作响,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楚楚,没事的,并不是太严重,有哥陪着你,你怕什么?”
我的泪腺泄了闸,用被子捂着头,掩面而泣。我不是植物人,更不是笨蛋,妈是护士,这样的事好歹也听说一些,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也会是我?那个该死的坏蛋,撞了我却跑得无影无踪。
齐晖哀求道:“楚楚,你别哭了,无论结果怎样,有哥守着你,哥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不弃。再说医生都说了,只是小手术,要不我们回北京找最好的医院?”
我歇斯底里地哭嚷着:“不,我不要。如果我死了,爸妈还好受些,如果天天看着一个瞎眼的女儿,他们不疯,我会疯的。”
“那我们治好了再回家,我这就找医生商量对策,你哭的我的心都乱了。坚强些,你不是常说今天多一份精彩,明天多一份希望吗?好好躺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着抱着我,他温暖的胸堂传来一股热量,才让我稍稍平静些。两人静静地坐了片刻,我木然地道:“晖,我会失明吗?如果我看不见了,我宁可死去。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如果我死了,你会忘了我吗?还记得那年的初雪吗?你拉着我在校园里狂奔,多美的景啊!蔚蓝的天,耀眼的阳光,洁白的雪,火红的梅花…”
他沉湎于往事中,悠然地道:“那时真好,你的笑声就像风铃在微风中吹动,而你的两腮却像盛开的红梅,还有冻得通红的鼻子,那时的心情就像天空一样,没有杂质,又像雪一样纯的彻底。那是我最怀念的日子,现在我有钱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一样可以过以前的日子。”
我破啼为笑道:“晖,你看我们像不像那些老夫老妻,我们开始盘点心中的往事了。你的事业成功了?你的钱不是都买车了吗?”
他拂着我的发,笑睨道:“傻丫头,哥现在有了自己的车,也有了自己的房,你知道哥为别人设计图纸,是多少报酬吗?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上千万。哥成功了,终于成为设计界的领军人物,所以哥只要稍稍接点活,就能让你过的幸福。”
我端坐了起来,兴奋地道:“是吗?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成功的?对了,你快告诉我,那年咱们溜冰后,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是按时给我写信吗?每周一封?”
他诧然一笑,低头轻咳了声,端了端身子,不急不躁地道:“当然每周给你写信,后来我去广东开了分公司,两地来回,只是见你的面少了。你呀开始还挺支持,后来常闹小性子,还怀疑我在外面找了女朋友,你哪里知道,我才怕你被人哄跑了。幸亏阿姨管得严,猜想你也疯不到哪里去。有回,听说你参加同事的舞会,还是官少爷,急得我连夜搭飞机回北京。”
我凝视着他的双眸,那如珀般的清沏的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闪躲了眼神,将我扶正,立起来道:“乖乖地躺着,我去去就回,无论如何咱们要面对现实。”
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落寞地垂靠在床上。拎过包,又拿出皮夹,数了数微不足道的千元人民币。那张合影又映入了眼帘,我不由得搜索枯肠,这人倒底是谁?总觉着他多一份柔,而齐晖多了一份刚毅。
第二十一章住院
[2008-6-10 23:17:597875]
我陷入了沉思中,心似被坠了重物,沉甸甸地不知所以。如果是事实,我更不可原谅自己的见异思迁,如果是事实,我还有什么脸叫来齐晖,那么此刻齐晖是可怜我,而不是爱我,天下哪有我这么卑鄙的女人。头又一次像被念了咒,我用手指掐着额头,扑倒在被面上。
“楚楚,怎么了?又哪儿疼了?”
齐晖担忧的声音让我有点胆颤,心虚的不知如何以对?眼闭了双眸,下定决心,指着照片泪眼婆娑地道:“晖,你告诉我这人是谁?我怎么会跟他一起合影,而且这么热情。我们倒底怎么了?”
齐晖的脸上微微一颤,随即拿过照片若无其事地笑睨道:“你还好意思问,有回我跟一房模拍了张照片,再申明一次,是工作需要,你呀气恼万分,扬言非要找个帅哥报复我一回,就有了这张照片。还时不时拿出来刺激我,要不是我免疫力好,非被你气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思忖着难道我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斜了他一眼道:“总觉着哪儿不对劲,怎么会呢?”
齐晖迅速地夺过照片,往垃圾袋里一扔,似解气地道:“今儿就彻底处理他,从今后你的眼里只有我,不许跟陌生人拍照。对了,快收拾东西,我去办转院手续,我听说上海医院,对像你这样的病例,手到擒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还未等我多问,他又转出了门,我原本想把这钱给他,想想又住了口,上医院这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这大概是我欠他最多的一次,我还未收过他太贵重的礼物,我怕自己的感情被金钱给腐蚀了,我爱他并不是爱他的钱,毕竟他只是男朋友。
挣扎着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穿上了刚送洗干净的衣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齐晖进门,二话不说,将我背在肩上往外走。
我趴在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无论去哪儿,有他陪着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刚至电梯门口,他又迅速转身,向楼梯口跑去。我这才不解地道:“哥,去哪儿啊?”
“电梯还在一楼,我们从楼梯下!”
我惊呼道:“啊?这是八楼,走楼梯不累死,干嘛这么急,我又不是脑溢血,医生不是说短期内没有危险吗?”
刚到了楼梯口,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我蓦然回头,一个身影奔进了病房。我拍着齐晖的肩道:“哥,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会不会医生找我?”
齐晖径直地推开了门,放慢了速度,边下楼边道:“不会,我们又不是没钱逃跑,都办了出院手续了,再说杭州又没有亲人,谁会找我们!”
她的话又勾起我的好奇,追问道:“我怎么来杭州的?你怎么也在杭州?”
他猛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淡笑道:“我带你来的,我在杭州接了一个渡假村工程,你跟我一起来玩,我们还在渡假中住了好些时候,你不记得了,满山的青青翠竹,这是北方怎么也看不到的。”
我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画面,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楼道里静静悄悄的,扶手上积了一层灰,想必这么高楼层的楼道,只有电梯不能用时才有人过吧!
他的额头渗满了汗珠,渐渐地有些气喘,我嘟囔道:“你真是怪,好好的电梯不坐,难道你也病了?”
他停下来,将我慢慢地放了下来,淡笑道:“我有什么病?我呀,最多是相思病。”
我不服地指着他的额头道:“你是犯了背人成瘾病了,我们去坐电梯吧,这里还是三楼吧!”
他点点头,传来了悠美的乐声,他掏出了手机,看了看,几分犹豫地接听道:“喂,你好!是吗?没有,嗯,我现在有事,回头再打给你,好的,好的…”
我好奇地凑上前,趴在他的肩上,轻问道:“谁啊?怎么全是是,不是,嗯,没有的,真奇怪,你不会真外面成家了吧!听着怎么像小蜜打来的。”
他睁大眼睛,戏笑道:“真的?你吃醋了吧?走,坐电梯去。”
出了医院的大门,热浪阵阵而来,太阳炙烤着大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片刻就汗珠点点。齐晖从停车场开出了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扶我上车后,似释然地道:“这是公司给我用的临时用车,我们这就去上海,我已打听过了,如果需要开刀,也不过半个来月时间,你就完全康复,你放心,我一定请最好的医生为你主刀。”
我重重地点头道:“嗯,哥,你对我真好。会不会要很多钱?”
他盯着正前方,神采飞扬,眼里端着笑道:“傻丫头,这点钱不用担心,哥稍稍动动手就回来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京,我们出国定居怎么样?我呢再学学国外的建筑设计,你呢也学点东西,等我们学成归来,前景更加光明。”
我移上前,从后摸着他的脸道:“太好了,不过你出国是不是太可惜了。”
“哪有什么可惜的,从头再来才是男子大丈夫的豪迈,再说还是更上层楼的积累。你靠着后面休息一下,别累着了。”
我斜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醒来的时候一阵冷汗,眼角渗出泪水。齐晖急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急忙拭去泪痕跟汗珠,还有一些气喘地道:“我梦见自己走到桥中心,桥断了,掉进了万丈悬崖,我听见有人凄怆的呼唤声。”
车开过收费站,进了上海市内,齐晖将车停靠一旁,回头捋捋我的长发道:“只是梦而已,一切都会好的。你一定听到我的唤声,只有刻骨铭心的爱人,才会难相忘。反过来想,这次事故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你能记住我,我真的好高兴。见到你面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心潮掀起巨浪,我感谢上苍,激动不已。马上到了,擦擦汗!”
我的心又一次平静下来,他的话也让我振撼,是的,我们相爱不能相忘,我做到了。上海市区车水马龙,高架桥南跨北连,短短地一段路开了近一个小时。路上到处是车,而医院里却是人头攒动。
齐晖拨了个电话,像是朋友早联系好,径直带着我上了十二楼。半个小时后,我被安排在一个大号房里。说是大号房,还不如说是高级套房,会客室、客房,病房、卫浴样样俱备。
这哪里像是住院,简直是高当宾馆。我再三询问,齐晖才告诉我,因为病房紧张,暂时安排这里住一晚,这还是开后门进来的。这样的高价房,都是些有钱人或者单位报销者安排的地方,不然这样的房子,谁住得起。
齐晖出去办事了,我坐立难安,这陌生的地方让我有一丝恐惧,而这一丝恐惧就像藤萝在我的心里攀沿而上。望着窗过的高楼大厦,突然有点头晕目眩。
门吱呀地开了,我立刻跑出了房。齐晖上前扶着我道:“走,先去做检查,我借了轮椅,到哪个医院都一样,一住院就得全部重来,我们先去抽血,然后是心电图、B超…”
我叹气道:“医院就是吃钱的地方,为什么做过了还要做!”
齐晖道:“都这样,医院也有自己想法,万一别人做的不到位,出现医疗事故,得自己背责任,他们自然是相信自己医院里的设备。”
等一切完事,已是下午二点多了,齐晖安置好我后,又出门去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堆的东西,我翻到内衣内裤的时候,脸唰的通红。他的细心又让我感动,他似察觉到我的尴尬,捧着衣服进了浴室。
第二天中午,我被移到了双人病房,经过医生的诊断,里边的血块并没有消失,还有增大的迹象,手术被安排在第二日早上。我的手心一阵阵细汗,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齐晖,带着哭腔道:“我害怕,不会被打开脑袋吧?”
齐晖安慰道:“不会,我问过医生了,血块接近表皮,只要打个小洞,将吸管插进去,吸进来就好了。你这是最轻微的,考虑到你的眼睛模糊,可能压住视网神经,才动的刀。再说打了麻醉,等你醒来的时候,早就在病房了。”
“没事,我女儿长了个瘤,动了大刀都没事,你这样的小刀,医生十拿九稳,不用担心。你们真幸运,一来就给安排了,我们可是排了半个月的队,才轮上的。”
我回头,看着旁边病床上,已活龙活现的小女生,是有了参照,心才回落到原来的位置。不知为何,这些天心里总觉着有什么事,却又想不起来。
齐晖一早就起来了,他这样的高个,睡在陪床上,一定浑身不舒服。他交待了一声,又去询问事宜。我睡眼惺松地斜在床上,感觉自己就要被推上刑场,没想到自己事到临头,那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