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灯灭了,一束光线从顶上射了下来,将我包裹在中间。我抬头望去,原来顶上一层是可以移动的,慢慢地露出了各种舞厅的设备。从喇叭中传来了章新晨的声音:“各位来宾,接下来宴会的高潮,请各位王子与公主翩翩起舞吧!”
原来我正走到了舞池的中央,灯光使我的衣服灿灿发亮,目光都集到我的身上,我忙往旁边撤离。华明宇三步并做二步走到我面前,绅士地伸出了手,笑容满面地道:“公主,等你好久了。”
我动容地伸出了手,心想我还有什么可伤心的,这么优秀的男人衷情于我,我该三生有幸,或许人生自有定数,关关相扣,没有失败就不会逃离,没有逃离就不会遇见,没有相遇就没有现在。我应该高兴,苍天让他等着我,我应该感谢,我得到这样的爱情。
华尔街的优美的旋律响起,随着他的步伐翩翩而起,心放松了,脚步也越来越轻盈。华明宇在我耳际大声道:“我可是让章新晨一直盯着大门,就等你进来呢?你是今天的公主。”
一片掌声后,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感动地道:“谢谢你,鱼以后你就是我的心,我永远随着你而流动。”
他又嬉皮笑脸地道:“这个不过隐,好久没有吻你的唇了,滋润一下行不行?”
我顺手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肩道:“你总是这样,没个正形。”
他带我转了个圈,辩驳道:“谁说没有正形,在你面前还需端着架子吗?看我们配合的多好?大学里学的吧?”
我点点头,一侧头,看见齐晖坐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我真怕他喝醉了后,闪酒疯,把我也连带出来。
佯装不知地道:“鱼,那人是谁啊?这样喝酒,肯定趴下。”
正好音乐停了,华明宇牵着我的手,转身道:“是齐工啊,他是北京设计院的,他的作品在国际上也很有声望,未来设计建的领军人物。爸爸委托别人才请到他,做我们新投资渡假村的总设计师。”
他果然出山了,那女人说得没错,只有她能帮他更上层楼,只有她才是他的得力助手。罢了,事已至此,恨也无用,也无需再恨,就当陌路吧。
华明宇向章新晨坐的位走去,朝他道:“小章,去看看齐工,别让他喝醉了。”
章新晨笑应着跑了过去,我戏问道:“宇,你真是选对了,男秘书确实方便多了,不然有个美女在你身边,我还真不放心,你给章新晨加薪吧!”
他点头赞道:“用过几个秘书,小章确实不错,等他试用期满,我升他做总经理助理,地位与工薪两得。赶明儿告诉他是你的提议,让他记着你的情,怎么样?”
我拨浪鼓似地摇头道:“不要,难道你想让我买通他,做我的眼线?”
他揉着我哈哈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说明你把我放在心上。”
我一脸黑线,王红伟走至我们面前,一脸和善地笑道:“小宇,王叔叔请楚言跳个舞,你没意见吧?”
华明宇斜靠在椅上,笑嘻嘻地道:“王叔叔,你有这个魅力的话,就请呗,我没意见!”
王红伟轻笑着伸出了手,我迟疑了片刻,抿着嘴微笑着立起。华明宇朝我挥了挥手,我慢慢地远离他的身边。
“叫你楚言可以吧?你今年多大了?”
他的慈爱的眼神,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微笑道:“当然可以,我二十四了。”
他感叹地道:“让人羡慕的年纪,相较之下我们都老了。”
我笑道:“上天是公平的,您已年轻过不是吗?而且以您现在的资历,不知有多少年轻人向你看齐呢?”
他眼里注满笑意,点头道:“嗯,也是,有得有失,这才是人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我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她妈妈凡事都由着她,造成今天任性,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微笑着摇头道:“没事,她还小嘛,到二十了吗?”
王红伟凝视着我道:“虚岁刚二十,女儿长大了,跟父亲越来越没话了,也不知她在天天在忙什么?”
跟王红伟说话,似乎极其自然,没有一点心里负担,脱口道:“不会啊,我跟我爸爸关系就很好,有些事我都跟我爸爸说呢!”
“令尊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呀?我得向令尊学习,他才是成功的父亲。”
“我爸啊只是普通职员,今年就要退休了,我妈妈是护士,都退休很多年了,跟你们相比,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百姓。”
这时音乐停了,王红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道:“哎,跟你聊着觉着曲了短了,有空让小宇带着你到我家来做客。”
我微笑着点头,转身回到了华明宇的身边。华明宇立刻拉我到身边道:“看你们聊得挺高兴的,都聊些什么呀?”
我依着他,耸耸肩道:“话些家常而已,不过觉着他挺亲切的,所以他问我就答了。”
华明宇紧紧地揉着我的腰,浓眉微皱,酸酸地道:“跟一老头有什么好聊的,别让王立楠以为你要抢他爸爸,她要跟你拼命的。”
我侧头嘟着嘴,伸手拧了拧他的脸,不快地道:“啧啧,瞧瞧你,连这样都吃醋,那你索性把我变成裤腰带,系在身上吧,真是的。”
他咧着嘴直笑,把前来请舞的人全给推了。我不自觉得环顾四周,齐晖已经不在了,大概回去了吧!或许中间还隔着误会,但是已不重要的,往事就是往事,只是回忆的片段。
渐渐地已无人跳舞,像成了茶吧,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周月娥唤了声,华明宇领着我走了过去。华永星淡淡地道:“小宇,你送林姨跟楠楠回家,我跟你王叔叔还有事谈。”
王立楠像只受伤的小兔躲在她妈妈的怀里,两只乌黑的眼睛却没忘向我发出敌意的目光,紧接着是挑衅的目光。
华明宇笑道:“反正也快结束了,这样吧爸爸,我先送林姨她们回家,再送楚言回去。”
华永星的脸上似有不快,周月娥附和道:“这样也挺好,楠楠要不要过去跟你爸爸道个别?”
王立楠异常平静而乖巧地道:“我们自己能回去,妈,我们走。华伯伯、周姨再见。”
林素月淡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见吧!”
但两母女转身射向我的却是箭,是矛,我觉着自己的头越来越木了,好似成了夹心饼馅,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好像是我搅乱了他们的生活。我垂首不语,我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华明宇是看出我的无助,将我按坐在母亲的身边,跟他父亲一起送前来告辞的朋友。周月娥凑近我问道:“楚楚,你有心事吗?”
我忙摇头笑道:“没有,只是觉着有点累了,我从来都没参加过这样的晚宴呢?呵呵,老土冒的灰姑娘。”
周月娥爽直地道:“阿姨就喜欢你这个性格,不像有些女孩子虚荣作做,灰姑娘有什么不好,阿姨也是小百姓出生,只是机遇好,小宇他爸爸赚了钱,不然还不是一样。有时啊,还宁可没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周月娥的言语似隐匿着某种感触,或许这些年跟丈夫聚少离多,造成了形影孤单的落寞,人生就像填不满的坑,而且是越挖越深。得到更多财富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
又说了些话,几乎都是我在听,周月娥在叙述。司机老张跑了过来,同周月娥轻声道:“夫人,董事长跟几个朋友有事去了,让您跟总经理一起回家。”
周月娥深叹了口气,不快地道:“这么大年纪了,总是熬夜,还说这里疼,那里痛的,真是的。”
华明宇笑嘻嘻地边走边劝道:“妈,我们走吧,明儿我去劝劝他。余下的客人部门经理会招呼的,夜深的,我们走吧!”
华明宇朝我使眼色,我将周月娥扶了起来,周月娥拍拍我的手感慨道:“当初就该生个女儿,都是死老头,那时在政府里上班,怕丢了铁饭碗,只生了明宇一个。”
华明宇拉着周月娥的另一边道:“妈,你放心,马上给你娶个女儿进门,只怕你又端出婆婆地架子,不让人靠近。”
我在一旁呵呵直笑,周月娥推开了华明宇,笑骂道:“现在就给你妈上套,替老婆说好话。”
三个人说笑着上了车,周月娥劝说让人跟着回家,华明宇似正中下怀,咧着嘴不说话,我还是坚决地推辞,他的脸上满满的失落感。
心想我才不会哪么傻,去了你家,等于是羊入虎口。虽然如今的天下,同居成风,但往往受伤的都是女人。曾经一个同事,跟男朋友同居一起后,那男的就一改开始的焦急,主动权彻底地转换,几年中我那女同事,陆续为他人流了四次,丧失了生育能力,可恨的是那男的,以此为借口,提出了分手。
或许华明宇不会如此,但两家相差悬殊,如果我再不自重,那我在华永星他们的眼里,一定是想缠住华明宇这颗大树,而行事不端。


第十八章出行
[2008-6-10 23:14:387045]
庆典过去二天了,公司又恢复到往日的作息中,有所变的就是别人对我的态度,有奉承的,有妒忌的,还有就是提防的眼神,猜想是怕我一旦成事实,对他们不利吧!
我还是跟原来一样,喜欢独处,最多到钱瑜办公室里窜窜门。王红梅估计短期内是不能来上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加上年纪大了,更难恢复。
最近也没有招新工,也没有员工离退,很是清闲。立在窗口,看着街上穿梭的车辆,没来由得想起齐晖,他大概是回北京了吧,这样也好,一切终究恢复宁静。
“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我边转头边道:“请进!”
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林素月淡笑着走了进来,淡雅如兰,按王红伟的年龄来算,她五十多了吧,可她看上至少小五岁,或许这就是有钱的好处。用钱去挽留青春,高档的化妆品,高价的美容护理,拉平皱褶,这是妈妈,那点微薄的工资所不能想的。
我立起微笑道:“您大概是找王阿姨吧,她摔伤住院了。”
林素月打量着我,恍惚了小片刻才柔和地道:“不,我找你,我们能谈谈吗?”
我一怔,我跟她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心里不由得拉起警戒线。她在对面王红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倒了杯水给她,坦然地道:“您有话就说吧?”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推了过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张支票,我冷哼了声。抬头冷然地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苦着脸,恳求道:“楚小姐,不瞒你说,我求遍了全国的名医,才怀了楠楠,她从小体弱,医生说她的心脏和神经都很脆弱,受不起大刺激,性格偏执。可怜天下父母心,请你把明宇还给楠楠好吗?这十万元算是对你的补尝,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钱好商量。”
只觉着一股热量直冲脑门,脸涨得通红,怒声道:“华明宇不是我从你女儿手中夺来的,至于华明宇能不能回到你女儿身边,你应该上总经理办公室,拿着支票,跟他去协商。”
她还是央求道:“请你考虑一下好吗?算我求你,我们家楠楠现在暴燥易怒,我真怕她做出傻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我低头厉声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只想到自己的女儿,你好像也该为华明宇想想,他为何要为你女儿负责?你女儿的心脏与神经脆弱,好像对他也不公吧?”
她顿了片刻,回复原来的冷傲,仿佛刚才的低头,是她如何的屈尊,立起来冷声道:“你缠着华明宇,无非看上他的钱。你说出来,我给你。”
我紧握着拳头,气得直打哆嗦,指着门口冷声道:“给我出去,你以为你们有钱家的女儿就是宝,普通人家的女儿就低微地像跟草吗?还亏你是个母亲,我觉得你比你女儿还可恶,现在是我上班时间,请你出去。”
“没爹娘管教的野丫头!”她拎起包,鄙夷地斜了我一眼,冷哼着昂着头,迈出了门。我摸着额头,倔强地忍着泪,晕眩地不知做些什么好?
门又开了,我紧闭双眸,用拳头重重地拍着桌子,冷声道:“你少拿钱来侮辱我!”
强忍的泪滴落在桌面上,久久无人回答,我默然地回头。齐晖冷俊的脸近在眼前,眉头深皱,怜惜地问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我吸了吸鼻子,擦拭了泪痕,淡淡地道:“不用你管,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也出去。”
他上前抓住我的胳膊,用力的扳过我的身,面色凝重地道:“你确定这样就能得到幸福了吗?这是你想要的吗?华明宇真的能给你幸福吗?”
我挣扎着,他更加重了力道,我在他魁梧的身躯面前,就像是一只小麻雀一样,被他拎在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是怒火中烧,怒气像风箱一样鼓动着我的胸腔,我憎恨地直视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他给不了,你更给不了!”
他垂下了眼睑,泛白的唇微微颤抖,悔恨地道:“是,我现在没资格了,可是我心里深爱的只有你。或许你不相信,那时我并没有跟郑珊珊有任何瓜葛,当我三个月后从广州回来的时候,你却不见了。她拿着一张化验单给我,说是你怀孕了,我当时尤如晴天霹雳,我疯了似给你打电话,去你家找你,都没有你的音讯,我甚至对你恨之入骨。现在我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脚,而我却真的把她当成你的替代品。”
我捂起耳朵,身子跌坐在地上,哭喊道:“你出去,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那又怎么样?”
“楚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起来,你这样让我如何能放心。”
泪如雨下,任由他将我拉了起来,他还是像从前一样,轻拂着我的背,默不作声。思潮起伏,只觉着自己的心难受的快停止了。
头顶在他的胸口,哽咽道:“为什么要这样?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总让我等你?你为什么要来杭州?”
齐晖紧紧地抱着我伤感地道:“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想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或许我们都结婚了,楚楚,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回去就跟郑珊珊分手。”
我猛然地推开他,他怔怔地看着我,绝望、痛苦使他原本就刚毅的脸,更加的冷漠。我跌坐在椅上,无力地道:“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她说得对,她能给的我给不了,她能让你光芒四射。”
他抱着我的头,不甘地道:“不,我爱你,我等你高中毕业,等你上大学,才敞开了心扉,你知道我第一次向你表白,做多久的思想斗争吗?为了我们的好日子,我不断地努力。你不见的日子里,我像疯了一样,只剩下躯壳。我把郑珊珊当做了你,楚楚,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觉着自己的心脉断了几根,呼吸间觉着心痛,哽咽道:“齐哥哥,可是我的心里又装上别人了,如果我回头,那他怎么办?对不起,半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是我们的关系,也改变了其他关系,你明白吗?或许这就是缘份,不然为何当时我们都不当面问清呢?”
齐晖突然放开了我,夺门而出。泪水顺着脸潺潺而下,仿佛是失了控的水龙头。过了许久,才回复神情,可心似被血淋淋地剥开一层,给华明宇发了条短信,请了个假,低垂着头,快速地奔出了大门,冲进了雨幕中…
拖着无力的双腿,回到住处,关上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豪啕大哭。沿着门下垂着,坐在了地上。累了,抱着膝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丝想挪动的意思,神情倦怠,意冷心沉。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受了别人的咀咒,让我今生情路坎坷,而且全跟女人有关,北京有个郑珊珊,杭州有个王立楠,是否既使我再找一个男朋友,还是会出现从中阻挠的人。
我就这样一直坐着,紧闭着双眸,想着从前,想着现在,脑子像桨糊一样,越搅越糊,最后变成了茫然。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是方晓如的说话声:“好像没动静啊,你确定她回来了吗?”
“她说不舒服就回来了,谢谢你替我开门。”
“正好碰到,举手之劳嘛!”
门外传来方晓如与华明宇的说话声,紧接着是轻轻地敲门声:“楚言,你在吗?华明宇来看你了,好像在,门保上了呢?”
我心里想回答,就是懒得开口。接着是电话响了,我这才睁开了眼睛,天都黑了,房里黑沉沉地,腿麻麻的,我双手撑着门,缓缓地立了起来。打开了门,自己径直卧在床上。方晓如戏笑道:“我不打饶你们了,你们慢聊。”
华明宇的脚步声进了房,又将门关上,他也没有开灯,在我的侧旁躺了下来,摸着我的长发,柔声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哪里不舒服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眶微红。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喉咙发哽,沙哑地道:“宇,我们结婚吧!”
他回抱着我,兴奋地道:“好啊,怎么突然想到结婚?是因为生病怕孤独了吗?太好了,要不我们先去领结婚证吧!”
还是结婚吧,那么所有的一切成了定局,心就不会摇摆,也不用再思前想后了。他似不信地道:“黑不咙咚的没有现实感,再说一次!”
我的不字还没喊出口,他已熟练摸到了开关,我忙侧过身,用手挡住了脸。他边拉我边笑道:“至于害羞成这样吗?还没到洞房花烛呢。快起来,让光明神见证一下。”
我推开他的手,轻嚷道:“不要,你别看我。你快回去吧!”
他不解地凑近,气息喷在我的手上,掰开我的手,惊慌地道:“眼睛怎么肿成这样?王立楠又欺侮你了,快起来,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微微睁开了睛睛,他露着愤慨而阴鸷的眼神,随即又怜惜地扶起我,柔声细雨:“快说给我听听,有事我来承担。”
我倚在他的肩头,轻捶着他的背,几分埋怨地哽咽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么好,为什么?”

他呵呵轻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打心眼里,就是想对你好,这个回答满意吗?傻瓜,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因为我爱你。快说今天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思潮沸腾,心底里两个声音在打架,告诉他实话,不行,不能说,说了只会让他跟着难受。不说,说明你不爱他,你忘不了齐晖,不肯坦露心声。不,不能说,我曾经是很爱齐晖,可他结婚了,他有妻子了,无论怎样的感情都过去了,如果说了,会让关系更加的复杂。
“想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快说,再不说我生气了。”
我微微摇头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他眼里闪烁着探究的目光,我心虚地低下了头。我在气我自己,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为什么又变得如此软弱。在外人面前的那种刚毅、爽朗荡然无存。
他叹气道:“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快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从外面打包回来了。”
方晓如又出去了,他将推进了洗手间,看着镜中泪痕满腮,眼睑红肿,苍白的脸,不断用冷水拍打,复又抬头盯着自己在心里道:“楚言,你醒醒吧,如果你再为齐晖流眼泪,就是对华明宇的不忠,一切皆是定数,坚强点吧,坚强。”心里所想,不由得喊出了口道:“坚强!”
“水水,你喊什么呢?好了没有啊,快出来吃了。”
我扯出了笑容,轻快地回道:“好了,就来了。”
打开了门,华明宇将菜都摆齐了,把饭端给了我,又夹了菜给我道:“多吃点,以前我也想我妈再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因为一个人太孤独了,现在好了,我把这份爱心都留给你了,快吃吧!”
被他一说,激动地又眼眶微红,深吸了口气道:“宇,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要还自己坚强的本色。”
他伸手双筷子敲了一下我的头,戏笑道:“才说,你再这样下去,就成林黛玉了,你上辈子有欠我眼泪吗?那我企不是成了贾宝玉,那我可不要,他们两人爱情虽然凄美,那也只是凄美,我跟你要完美。”
我噗哧笑道:“你是怕自己最后成了和尚,不能风花雪月了吧!”
他唇边的肌肉牵动一下,似笑非笑道:“你说对了,因为我相信你是成不了尼姑的,因为你太重情,脱不了红尘,我只好屈尊守着你,免得你破坏人间。”
我撅着嘴,将长发夹在耳根,抬头气恼地道:“你说什么呢?难道我真是从王立楠把你抢过来的吗?”
他收起了笑容,凝视着我询问道:“是谁乱咬舌头,是不是因为这话才哭的?”
我忙低头道:“不是,快吃吧,菜都凉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又小心翼翼地道:“是我爸爸找你了?真是的,老顽固。”
我被他的话一惊,要是不说明白,企不让他们父子不和,忙阻止道:“宇,你不要冤枉你爸,真不是他,今天林素月来找我,她…给我钱,让我离开你。可是宇,你千万别激动,你要是跟她闹开了,那别人一定会以为是我挑拨离间,你爸爸说不定真要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