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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却又更加猛烈的一惊,慌忙坐直身子往周围看去。
待到发现侍卫们仍一脸凝肃的立在房屋的每扇窗下,且身后的房门也如之前一般紧闭、一切如常,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个梦。
秦婉不禁庆幸,却也忍不住有些失落,那只是一个梦。
待到天边泛起微光,整个韩府也似从睡梦中醒来,有仆婢们起身推开窗户的声音,也有晨鸟在庭院中啼鸣,秦婉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而后自台阶上站起身,活动活动全身酸痛的筋骨。
总算是平安度过一夜,她这样想着,虽然在门口枯坐了一夜,却也十分有成就感。
有婢女端了梳洗的器物给张齐福送去,行至屋门前向秦婉欠身行礼。
秦婉连忙让开路,心道危机应当已经过去,现下也已天明,她应该再无顾忌可以进到屋内去。
未免夜长梦多,等张齐福梳洗完她就打算先进去找他把能问的都问了。
然而就在她思忖着不知那张齐福精神恢复过来没有,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婢女的一声惨叫。
秦婉和侍卫们立刻冲进了屋子里,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全都傻了眼。
却见那张齐福脖子上勒着自己身上取的腰带,整个人挂在房梁上,双目暴突,舌头掉出口外,四肢皆无力的垂着,似乎已经僵硬,身子随着门外刮进来的风一晃一晃,俨然是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侍卫赶紧割断腰带将张齐福放了下来。
闻讯而至的韩大人请了府上的大夫来瞧,查看一番后却得出他早已气绝身亡的结论。
整个晚上都没有任何异样,这一点一直守在门口的秦婉也知晓,却没有人想到他竟会自己做了了断。
秦婉踉跄了一瞬,双腿有些发软,也不知是因为看到张齐福的惨状,还是因为这结果而感到难过。
她忍着强烈作呕的玉望,看向张齐福的尸体,不觉蹙紧双眉的同时亦察觉到有什么自他的袖管里掉了出来。
韩大人也发现,将那东西拾起,定睛一看却是一枚金锁。
而那金锁小巧玲珑,做工很是精细,分明是小孩子带的佩饰。
半柱香过后,收到消息的萧严也赶到了韩府。
“怎么回事?人怎么就没了?”萧严眉宇紧锁,显得有些焦躁。
韩大人踱至萧严身边道:“昨日那刺客没有再来,可张祈福却悬梁自尽了。”
见韩大人说话间将那枚金锁递给萧严查看,秦婉上前插话道:“张老爷可有妻儿,他们现在在何处?”
萧严蹙眉道:“因为怕他的妻儿受到牵连,已经将他们送出了京城,老夫也派人一路保护,现下并没有收到遇到危险的消息,应当暂且无恙。”
听到他这样说,秦婉却已恍然大悟。
原来昨夜李云没有再出现,并非是因为就此放弃刺杀,而是他知道张齐福根本活不到天明。
是他用这金锁威胁张齐福。
昨夜的刺杀虽然未能成,但他或许正是趁着那段极短暂的时间将这把金锁给了张齐福,而张齐福看到这属于他儿女的东西,知道他若是说出一切,他们便也会同他一起陪葬,所以他最终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以保全他的妻儿。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秦婉的心愈加沉重,不禁于袖下攥紧了拳。
秘籍之秘(三)
一路回到萧府,秦婉都显得有些消沉。
张齐福死后,关于摄政王私运兵器至外邦的线索就都断了。
忙活了这许久之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难免令人感到沮丧。
萧府里,顾子陵自老远就迎了出来。
他这两日在东宫里当值,直到今天一早才回来,见秦婉一言不发的样子,便关切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秦婉也没多余的力气解释,只蔫蔫的应了一声:“没事。”
“哦。”顾子陵说着,忽然扯开话题道:“昨夜太子殿下将我传至近旁,与我聊了一夜。”
他对秦婉说着这句话,似乎携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提到太子殿下,这次秦婉连应都没有应。
“婉儿。”萧严已在厅堂中主位上落座,忽然唤了一声秦婉的乳名,那语调似她父亲一般。
秦婉失神了一瞬,抬起头应道:“伯父。”
萧严却一脸严肃道:“前不久,太子殿下实则也找到老夫,说希望同你见上一面,不瞒你说,萧氏一族如今支持太子殿下,老夫也希望你能够面见太子殿下。”
秦婉露出一脸惊诧骇然之神色:“伯父您怎会…”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顾子陵:“你也知道?”
顾子陵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眼帘,略点了点头。
“侄女一直以为伯父和萧氏一族在朝堂上是中立的一派,想不到如今竟与东宫成为一党。”秦婉说着,脱力一般坐入椅子中,一脸失落绝望的表情。
萧严却道:“在朝堂之中要想立于不败之地,怎会有绝对的中立,如今社稷被贼人觊觎,已是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只有匡扶正道,才能保这江山不倒。”
见她这般模样,顾子陵也急道:“严大人说得没错,虽然我也知道在东宫中经历的那些让你无法释怀,可是太子殿下是唯一可以镇得住天下,又可能成为明君的人,我也可以保证,殿下绝不会再伤害于你。”
“明君?看来你也不仅仅只是一个画师。”听到他的描述,秦婉不禁失笑,更为他所谓的保证感到好笑。
顾子陵顿了片刻,却又踟蹰的说道:“其实…让你寄身于萧府…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秦婉抬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又换作自嘲的表情。
在历经了这许多事情之后,现在便是听到再不可思议的消息,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说到底那一遭在东宫里没有死成,太子殿下先留着她这条小命也是还有别的用处,她乃至整个秦氏一族,也不过只是他眼里的一颗棋子。
秦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萧严和顾子陵道:“殿下为何要见我?”
萧严见她有松口的迹象,立刻答道:“殿下并未说明,但老夫猜测多半是和秘籍有关。”
果然如此,秦婉垂下眼帘,沉吟片刻后,对萧严道:“此事关乎侄女性命和整个秦氏一族的荣辱,请容侄女考虑些时候。”
萧严倒也不逼迫她,只道:“也罢,你且好生思量,待到确定了心意老夫再向殿下禀报。”
秦婉思量两日后,最终还是同意了与太子殿下相见。
实则如今情势之下,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既然萧严是因为受命于太子才会收留她在萧府,那么如果她违抗太子之命,自然这唯一可以栖身和庇护她的地方也就不存在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想到了李云,但随即就嘲笑了自己的荒诞。
既然是唯一的选择,她只能赌这一把,赌上她的性命,还秦氏一族平反的可能。
很快,秦婉在萧严的安排下和太子殿下见面,却并非是在东宫,而是在萧氏的一处别院里。
那锦衣俊秀的男子,眸光依旧深不可测,承载着和年岁不相称的深沉。
“参见太子殿下。”一见到他,秦婉立刻见礼,恭敬而又疏离。
太子殿下却默然将她打量良久,继而才对她道:“得知你还活着,本宫便知道你和宫里的那些女人果真是不同的。”
他说着,竟俯身亲自将她扶起。
秦婉连忙起身,万般恭谨的往后退了两步,微不可查的与他拉开距离。
太子殿下觉察到她的躲闪,目光停留在她面容上道:“过去的皆已过去,你放心,从今往后只要你忠心于本宫,本宫必不会亏待于你。”
敛目垂首的秦婉于是应道:“奴家不敢贪心,拼命留下这性命,也只是为了等到秦氏一族平反昭雪的那日。”
听到她这样说,太子立刻允诺道:“只要本宫登上皇位,就立刻昭告天下,为秦氏一族洗刷冤屈。”
“谢太子恩典。”纵使对太子殿下的话有三分相信,七分疑虑,秦婉还是行了叩谢之礼。
寒暄过后,太子殿下引了秦婉至屋中,自怀中取出当时她画的秘籍。
面对那幅秘籍,他沉吟了片刻后道:“关于这《乾坤十二式》的秘籍,本宫始终不明。这上面的招数虽然精妙,可也算不得登峰造极,在江湖上或许有些用处,可对于皇室来说未必有益,你父亲可曾说过这秘籍中有别的玄机?”
秦婉被他问得一愣,努力回忆了一番,然而这些年来,他的父亲只是让她一遍又一遍的画着这幅画,并告诉她这幅画关乎江山社稷,却从未跟她说过这画里还有玄机。
她于是照实答来:“父亲只说这是秘籍,并未提到过别的东西?”
“如此…”太子殿下端详着那幅画,露出失望的表情:“平常的武功秘籍多以文字记载,唯独这《乾坤十二式》是用图形符号书写,还以为这其中大有文章。”
秦婉便又道:“且容奴家再好生对这幅画琢磨一番,也将过往之事仔细回忆一遭,若是有所发现,就立刻禀报殿下。”
“也只能如此了。”太子殿下接受了她的建议,也未多作停留,随即离开了秦府别院。
恭送了太子殿下之后,秦婉却也不曾闲着。
她果然如允诺于太子的那般,整日关在房中,细细探寻那幅画里的秘密。
“到底有没有玄机呢?”秦婉费力的回忆过去每次作画时的细节,却始终未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顾子陵却抱着一堆作画的工具来敲门。
一看是他,秦婉立刻便要关门,却被顾子陵硬将半边身子挤进门缝里。
“你来做什么?”她蹙着眉幽怨道。
顾子陵那双桃花目微弯,对她噙着笑道:“我知道因为隐瞒太子殿下之事,你还在生我的气,可那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今日我特意来跟你道歉,还带了朱钗玉佩、胭脂水粉,还有你最喜欢的芙蓉酥,是京城那家老字号的,我一早去排队买的。”
见他冠帽都歪了,还奋力将手里那一包东西塞进门缝,秦婉一时又觉得好笑,于是退开两步松了按在门上的手。
顾子陵整个人跌了进来,原本温雅风流的翩翩公子,踉跄之间手忙脚乱的抢救快要掉落的冠帽,可看到秦婉忍不住的绽开的一抹笑意,却又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秦婉却只接了写着“京城老字号”的那一提,应道:“罢了,看在芙蓉酥的份儿上。”
她说着,也不客气,立刻就将那芙蓉酥解了,取出一块轻咬了两口,馥郁的芙蓉花香立刻伴着甜腻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说来她从昨夜起就一心扑在那秘籍的谜团上,甚至忘了进食,眼下倒真的有些饿了。
正吃着芙蓉酥,秦婉注意到顾子陵正自顾自的将那些作画之物摊开在她的桌机上,于是行过去道:“你带了这些来,想必不只是来找我闲聊的吧。”
顾子陵双手一拍,抬起头一本正经道:“阿婉果真冰雪聪明。”
秦婉露出鄙夷的神色,听见他道:“太子殿下命我画一幅地图给西番的使者,又说不能画得一目了然让他们容易看懂,这可难为了我,你快帮我想想该怎么把这地图隐藏起来。”
顺着他所指,秦婉看向那幅地图的原样,忽然间就怔住了。
顾子陵见她满脸凝肃的直出神,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却被顺手挡开。
他便有些委屈的说道:“阿婉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刚刚说…隐藏起来?”秦婉答非所问道,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上。
顾子陵也将目光投向地图,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却见她忽然双眼发亮,激动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有什么玄机了。”
说着她还未给顾子陵任何反应的机会便立刻冲出门去,片刻后却又折了回来,攥住顾子陵的袖子道:“师伯不在府上,你快帮我安排,我要见太子殿下。
“啊?”顾子陵却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可又见她催得急,只能边收拾东西准备回东宫,边嘀咕道:“这是怎么的,昨日一提到太子殿下还是那副模样,现在却主动要求面见太子,这女子的心还真是善变、善变…”
送嫁和亲(一)
一日之后,秦婉见到了太子殿下,并如实禀报了她的推测:“启禀太子殿下,奴家这两日仔细回想,想起初时学画这秘籍,看着这许多的符号不知如何下手,父亲曾告诉于我可将此画看做是一座城。”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城门。”秦婉说着,指向画中几处:“这里是整座城的中轴线,那些道路便沿着这一条线向外延伸,依次排列开来,所以奴家大胆推测,这幅画中隐藏的不仅仅只是秘籍,或许也是一幅地图。”
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太子殿下显得十分感兴趣,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仿若陷入沉思。
说完自己的想法,秦婉却露出疑惑的神情:“只是我不知道,如果这当真是一幅地图,那么画的又是哪一座城”
说着,她抬头看向太子殿下,却见他自方才起就在沉吟之中,一时也不好打扰,只能静静的等候着。
又过了许久,太子殿下才沉声道:“你这样一说,本宫倒想起一桩事。皇室之中确实流传一种说法,高祖在建都的时候曾在皇宫的地下修建暗道,以防叛军攻入京城,传言那些暗道和整个皇宫一样大,可直接通往宫外,可是这些年来并没有人在宫中发现暗道的入口。”
“会不会这幅图画的就是皇宫地下,那些暗道的分布?”太子殿下最终看向秦婉,露出期待的神情。
秦婉又将那幅画端详了许久,可是由于她近来并没有去过皇宫,对皇宫也没有什么清晰记忆,于是只能照实说道:“依照太子殿下的说法,地下的暗道和整个皇宫一样大,那么应当与上方宫殿的构造暗合,奴家需要进宫去看一看,才或许可以确认。”
听到他这样说,太子殿下似乎又多了几分期冀,对她道:“这倒好说,过几日萧氏嫡女要入宫受封公主之位,以便下嫁西番和亲,你可扮作她的侍女一同入宫。”
秦婉却愣了愣,想起萧严上次提到女儿和亲之事时,悲痛之情溢于言表,不禁为这与她同病相怜的萧氏嫡女感到惋惜。
出神之际,太子殿下的眸中却难得褪去惯有的深沉,面上亦浮起笑意道:“太好了,倘若这幅图果真藏着皇宫地下暗道的分布,将会成为对付摄政王的一大利器,当真是天助本宫!”
…
数日之后,宫中果然派人来到萧府,要将萧氏嫡女萧晚婷迎入宫中,而秦婉则被安排在萧晚婷的身边,扮作她的贴身侍女。
看着临别之际,萧夫人抱着女儿落泪的情形,纵使自小便没了母亲,秦婉也不禁也为之动容。
这萧家的小姐比她幸运,父母双全,家族也还兴旺,却也比她不幸,一纸皇命便要嫁到那偏远蛮荒的地方,此生再难同爹娘相聚。
说到底都是被命运摆布的人,秦婉暗中叹息,抬头却见始终一言不发的萧严正站在女儿身后默默的抬袖抹泪。
再是不舍,却也到了入宫的时辰,萧晚婷流着泪还在安慰自己的母亲:“今日不过只是受封公主名号,女儿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马车就已起行,将母女两相握的手渐渐拉开。
身为萧晚婷的贴身侍女,秦婉与她一同乘坐在马车里。
见马车拐过街角,萧府的宅院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秦婉便起身将车帘放下,以免萧晚婷脸上挂着泪的模样被人看了去,再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萧晚婷端坐在车里,用帕子捂紧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呜咽。
这一幕让秦婉想起初入东宫的自己,不禁跟着她难过,可也知一切已是定数,这样的情形劝说也是无益,便只是默然握住了她的手。
萧晚婷诧然的抬眼看了看她,瞧见她努力绽出的鼓励笑容,顿了片刻,继而回握住她的手。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由于入宫不得乘坐马车,萧晚婷和秦婉便从车上下来,改为步行。
秦婉举目看向那一片仿佛绵延不尽的巍峨宫群,心下却是感慨万千。
当年秦氏一族享尽荣宠,她的姑姑受封贵妃的时候,她亦曾以亲眷的身份入宫拜谒,只是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一切都已恍若隔世。
从踏入宫门时起,秦婉便不曾闲下,虽然保持着敛目垂首的姿态,却不时抬眼偷瞄,尽量记住所经之处的构造,并迅速的在脑中形成一幅地图。
那些引路的内侍并不知晓秦婉内心这些复杂的东西,秉承着在宫中需谨言慎行的规矩,一路上都行得很慢,但也正好给了秦婉充足的时间。
脑海中的构图却在他们停下脚步的那一处戛然而止,原来是施以册封之礼的奉天殿到了。
那带引的内侍先领了萧晚婷和秦婉去旁边的偏殿整理仪容,而后才领了她们至殿中。
然而可以入殿面圣的只有主子,秦婉则被拦在了与殿内相隔的幕帘后面。
透过轻纱所制的幕帘,她可以看到萧晚婷轻移莲步往大殿中行去,前方金碧辉煌的殿内,又一层帘幕后,那高台上坐着的应该就是这天下至尊之人。
由于隔着两层帘幕,秦婉并看不清那高台上的人是什么样子,只听见萧晚婷温雅的声音携着些微怯然,恭敬的行礼:“民女萧晚婷拜见皇后娘娘。”
秦婉于是诧然,怎的她只提到皇后娘娘,却不曾与皇上见礼。
这时一个沉稳但听起来依旧十分年轻的声音自重重帘幕后传来:“今日圣上龙体抱恙,便由本宫代为主持萧氏的册封之礼。”
秦婉立刻意识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王氏。
这王氏一族同样是四大氏族之一的门阀世家,由于开国以来曾出了数位后妃,且有两位位至中宫,故而在四大氏族中最为荣宠。
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秦婉的姑姑和这位王氏就同为良娣,而太子妃之位却是一直悬而未决,直到太子登基,王氏勾结摄政王被立为皇后。
然而真正受宠的却是秦婉的姑姑,不仅得到皇上的独宠,还被封为贵妃,这便引起了王氏的不满,于是两人在后宫中从未停止争斗。
后来秦氏在朝堂上也和王氏形成了对立,特别是在当今太子殿下的废立上。
至此两大家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政敌,也为秦氏后来的倒台埋下了后患。
听到这个声音,秦婉于袖下攥紧了五指,指尖嵌入了掌心也未有所觉。
宫外传闻当今天子只是一个傀儡,控制天下的权力实际掌握在摄政王和与摄政王勾结的皇后王氏手里。
今日册封公主这样的大事,天子却称病不出,竟由皇后娘娘代为主持,可见那些传闻不假,这王氏恐怕已不甘于仅仅只是执掌后宫大权,还想效仿前朝,行那垂帘听政之举。
只可惜王氏没有孩子,所以才极力唆使摄政王将当今的太子废掉,将她推举的稚嫩小儿,当今天子的幼弟祁王立为太子,以便再造一个傀儡皇帝。
这册封的仪式并不长,待到秦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萧晚婷已经接了旨,行了册封之礼。
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萧晚婷正待告退,却听座上的皇后娘娘道:“为便于学习礼仪,也免去路上来回的延误,从现在起直到和亲出嫁之日,清宁公主就住在宫里。”
她所提到的清宁公主,正是萧晚婷如今的封号。
听到此话,秦婉和殿中跪拜的萧晚婷俱是一惊。
萧晚婷临行前还曾对萧夫人说只是进宫受封,很快就会回来,现下却是要被禁足在宫苑里,直到出嫁也不能再和家人见上一面,这何其残忍。
不仅如此,若是萧晚婷不能出宫,身为贴身侍婢的秦婉自然也不能出宫,那么从这固若金汤的层层宫墙之中,她又该如何逃出去?
好在那萧晚婷还算灵巧,自知推脱不了,便转而找了个理由道:“清宁谨遵娘娘懿旨,只是此番入宫行装皆不曾带,可否容清宁回萧府一趟,取了再入宫。”
皇后却道:“嫁妆衣饰都已备下,你且不必回去了。”
萧晚婷怔了怔,却又如履薄冰般道:“是清宁的一些贴身之物,还请皇后娘娘通融。”
皇后已然有些不耐,应道:“也罢,本宫自会令人替你去萧府取,你且安生在宫里待着。”
秦婉在帘后看着萧晚婷已然微颤的背影,恨不能冲上去帮她一把,却又什么都不能做,只得干着急。
然而萧晚婷毕竟是萧氏嫡女,在停顿了许久过后,纵使声音都已经掩藏不住内心的汹涌,却仍强撑着道:“那些东西旁人也不知放在哪里,故而不敢劳他人,就让清宁的贴身侍女回去取来便好。”
她说完这话,秦婉也和她一样提着心等待皇后娘娘的反应。
如果这样她都不肯应,恐怕就很难再有转机了。
皇后王氏沉吟了许久,在空气都快要凝固之时才终于缓缓应道:“也好。”
听到这两个字,秦婉总算松了一口气,可那口气还未走到底,却又听见她威仪的声音自高台上传来:“为防万一,靳刖,就由你护送公主的侍婢回萧府吧。”
“是。”伴着那冷峻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大殿一侧的阴影中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