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信关镜轩会那样…”柳净萱心中虽是气愤,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要变心也不会待到这时变心。可是回想那书房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无论是什么理由,他都不该那样啊!那个画面还是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提醒着自己真的好介意。
她不愿与别人分享他,不想他的身边再有其他人,即使他没有用心为之…
听见这话,祁雪柴还是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她还愿意相信,那一切便还好办。“听着,就我一个旁观者看在眼里,关少爷和你之间并不是旁人随随便便就可以介入的,我不知道那个什么表妹的耍什么花招,或许事实并不是那样…”
“可是…他,他竟然让她抱他!”说起来就一肚子火。
“你不都说了,他后来推开了么?”
“那是我闯进去才推开啊,要是我没出现,指不准要抱到何时呢!”她还是恼他。
“那我们就去找他说清楚,你这样出走,不更是给了那个坏女人机会么?”
“…”柳净萱咬咬唇嘴硬道,“给就给,她要就拿去,别人碰过的破鞋,我还不要了!”
“噗…你哪儿学来的这话?破鞋?你还真敢说,让关少爷听到了,准气个半死。”
“谁管他!哼,我才不要回去,我这些天就住这儿了,你别想赶我走。”
“好好好,大小姐,我怎么敢啊,你就安心住着,等想通了,我就陪你回去?”祁雪柴无奈地应着,她起身,带着她进到里屋,“累了吧,要不要先歇会?”
柳净萱看着她稍显摇晃的身子,疑惑道,“小柴…你的脚怎么了?伤着了?”
“没,没什么…”她支支吾吾,却不转过头。
“别骗我了,你可是堂堂北国公主,谁敢把你搞成这样?”她硬是走到她面前,“我看看…诶,你脸怎么那么红?”
“…”祁雪柴不说话。
柳净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不是吧…难道你已经…”
祁雪柴的沉默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柳净萱不可思议,祁雪柴被她逼得没法了,只好老实地招出了事件的起因。
听着她的说法,柳净萱惊讶地合不上嘴,也忘了先前自己的心伤。早该知道,小柴为了爱的不顾一切,比起她的勇敢,自己到底又在爱中付出过什么呢…柳净萱还是决定冷静地想想清楚,至少,不能因为误会而作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关镜轩,最好这一切都是误会,不然,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第36章 三五(捉虫)
关镜轩一回到府中,就听到柳儿不见了的消息。
直觉一定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蹙着眉,他赶往书房,屋内的孟婉让他心生厌烦。“怎么回事!”关镜轩开口问着书案边的人,那人抬起头,竟有着与他相同的容貌。
“少爷…您,怎么那么快便回府?”书案后的“关镜轩”诧异。
“表哥…”孟婉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回府,惊讶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少夫人怎么不见了?”他根本不理会那两人的神情,不耐烦地再次开口。
“回少爷…是我的疏忽…”他把那日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却省略了孟婉对于此事的知情。
“你说,你以那样的方式让柳儿撞见?”关镜轩不怒反笑,一步一步走向他,伸手,猛地扯下他脸上的薄膜,“就以这张该死的脸?!”
恢复了原貌的严律,第一次看见少爷这般生气的脸,吓得不敢出声,更无暇顾及脸上因猛力撕扯而红了大半的疼。“小的该死…”
“呵,你是该死…”关镜轩捏着手中的面皮,慢慢转过头,审视着孟婉。严律虽没有说出口,可是他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一定又耍了什么招数。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怒意,“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严律识趣地退下,一旁的孟婉被关镜轩那充满怒意的锐利眼神吓到,生生地定在原地,忘了反应。
“怎么,孟姑娘还不出去?莫非是要我找人把你丢出门?”
孟婉心下一颤,立马出了门,可心中的怨气却没有消。哼,原本她计划地好好的,怎知表哥竟提前回府,乱了她的计划,幸而柳净萱已然离府,看来她得抓紧时间办那事儿了。
“还不放弃?”严律看着她的表情,暗自叹息。
他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放弃?我为何要放弃?”
“没瞧见少爷那般生气?少夫人的地位,无人可代。”
“哈,那只是目前,以后,可就说不准了。”她的眼中满是算计。
严律看着她,皱起眉,“你变了…原来的你,不是这般。”
“我该是怎样用不着你管,你别以为我不知你的想法,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看上你。”她傲然地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
孟婉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孩,现下的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是之前的和颜悦色,也是因他尚有利用价值罢了,他又何苦执迷不悟。严律总算看开,最后提醒道,“你还是好自为之罢,少爷若是知道你的知情与伎俩,定不会轻饶。”
“怎么?你还想摆我一道?”
少爷是何许人也,或许早已看穿,若孟婉再做出什么,断不能全身而退…只是现在的孟婉完全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又怎会听得他劝,也罢,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再多言亦无用。严律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开口,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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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镜轩有些焦躁地回到房间,他特意把寒都召回来找寻柳儿了,却半天也听不着丝毫消息。柳府没有,全城上下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没有,她到底会跑到哪儿去。
走进里屋,一枚显眼的荷包躺在地上,上面还印着脚印,他心里一紧,走上前,轻轻捡起它,紧紧地握在手心。他静下心,突然想起那张神秘的信笺,他掏出那张纸片,上面除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再没有过多的信息——府中有恙,速归。
他眯起眼,细细端详着微皱的纸张,终是辨出了上头的笔记,不作停留地奔向清王府。
柳净萱支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桂花糕,两条腿一晃一晃地轻轻点着桌角。“哎…好无趣哦,你在这儿的日子就是这样?”
祁雪柴耸耸肩,“我看是你的缘故吧,心不在此,自然是做什么的无趣。”
“我哪有。”她矢口否认。
“口是心非。”祁雪柴摇摇头,“怎么?还没想通?”
“不知道啦。”柳净萱闷闷地答。
虽说决定要相信他,可是总有些东西堵在胸口,误会也好,苦衷也罢,只要想想他的眼那样看着别的女人、他的手碰到别的女人,她就不爽。更何况她都离家这么多日了,也不见他寻来,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虽说是她不让人透漏她的消息在先,可是,可是,他就不会多花点心思么…还是,他根本就无意挽回她。
柳净萱越想越气,只好化愤怒为食欲,狠狠咬着糕点。
祁雪柴转头看看她,刚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瞄见院外走来的欣长身影,她勾起唇,不再说话,看来,有好戏看了。
关镜轩快步走进院子,一眼就看见坐在厅里的柳净萱,他停下脚步,平复着稍稍紊乱的气息,才举步走向她。
柳净萱感觉到门外的动静,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心心念念的人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眼前,她除了惊讶也做不出别的表情。
红唇微微打开,整个人愣在那里,关镜轩看到她这副样子,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糕点碎屑。
终于回过神的人咬着唇,向后闪躲,扭过脸,“别碰我!哼!”
关镜轩不着痕迹地皱皱眉,“还没消气?”
他的语气再度点燃了柳净萱心中的火气,“消气?哈!你倒是教教我,才新婚没多久便撞见自己的夫君同别的女子搂搂抱抱,我是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要不,我也去找个人试试,由你来教我何为‘大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怨气。事隔多日,他方来找她,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在他眼中,那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敢。”虽然明白她没有出墙的胆,可是光听她这么说,就觉得刺耳,“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见着的那样。”
“那是哪样!?当时我给过你机会解释,可你呢?只是说着同样的话…”那日他冷漠的表情回想起来还是叫她心寒。
“那不是我。”
“哈,关镜轩,你可否想个靠谱点的借口?不是你?那是鬼啊,难不成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真是可笑…”柳净萱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是真的,外城的商埠出了大事,我必须亲自出面,可总部却不能无人坐镇,我就让严律代我驻于府中。我得了消息,今日才赶回城,你那日撞见的,并不是我。”关镜轩慢条斯理地把一切解释清楚。
柳净萱听着,秀美揪成结,强硬地语气却不自觉松了松,“那…他怎会与你有着相同的面容?”
“代我坐镇,必然要以我的样貌。”
“难道是…易容!?”她倒是自书中见过这门技艺。
“是。”他点点头,“严律常年在外,机缘巧合下拜得隐世名师,习了这易容之术。”
柳净萱还是半信半疑,“真的有易容术?你没骗我?”
“我何故要骗你。”
“我怎知,说不准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啊!”安顿好两边,左拥右抱,哼。
他挑起眉,“你这么不信任我?还是不自信?”
“…”她不语。
“既然如此,你先跟我回府,我让严律来向你当面对质。”
“你说回府就回府?偏不,这清王府我还没待够呢!小柴还有好多事要同我说呢,是吧?”她转头寻求祁雪柴的支持。柳净萱心底早已信了他的话,可是面子上还是拉不下,怎么能单单凭他三言两语就这么简单地把她哄回去了呢,况且,她才不愿再回去见那个假惺惺的表妹。
一旁的祁雪柴看戏看得正起劲,冷不丁被柳净萱点了名,她的视线游走于面前的两人间,果断地决定不要掺和此事,她朝关镜轩摇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后者方满意地看着柳净萱。
柳净萱瞪着叛变的好姐妹,竟然耍起赖,“我不管,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关镜轩眯眯眼,勾起唇,“你确定?”
“当然,我就是…啊!你干吗?”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轻,眼前的场景颠了个,她被他扛上肩头。头部朝下,她的整个气血上涌,白嫩的小脸也被蒸红,双手双脚不安分地踢动,“你放我下来!关镜轩!听见没有!我要下来!”
他充耳不闻,宽厚的大手对着肩上的臀儿轻轻一拍,低沉的嗓音幽幽吐出两个字——“别闹。”
第37章 番外之小柴的霸王攻
祁雪柴醉了。
皇甫清听着下人的传报,觉得不可思议。
他来到她落住的东院,刚推开门,满屋的酒气扑面而来,环顾四周,床边趴着一个烂醉如泥的身影,手中抱着酒坛子,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
皇甫清只觉胸中一股气息翻涌,这丫头越来越肆无忌惮,一个姑娘家,大白天的能把自己搞得像个醉鬼,像个什么样子。
他走上前,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酒坛。不满的祁雪柴慢慢抬起头,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好不容易看清来人,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含糊不清地开口,“嗝,你,你怎么来啦?一起,喝,喝酒!”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他怒道,单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什么、什么样子?”她不解地看着他的脸,不满地伸手点去他眉宇间的褶皱。
皇甫清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心下一抽,下意识地松了手,无力的娇软身子倒向床,“顺便”压倒了呆愣中的皇甫清。
软绵绵的身子整个压在他身上,醉意朦胧的祁雪柴无意识地蹭着身下僵硬的躯体,皇甫清瞪大双眼,双手紧握,僵硬地摆在身体两侧,动也不敢动,下颚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皇甫清极力克制着,让自己不去想象身上的柔软,不去感受那娇软传来的阵阵馨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以为滴水不漏的自制力也只是自以为…
他慢慢平复着心下的悸动,强撑起身子,想要把压倒他的人推向一边,无奈那丫头摊成一滩泥,全身的重力整个放在他的身上,双手双脚竟还勾缠住他,让他无法轻易挣脱。皇甫清或许有许多种方法能将她推开,可却没有一种能不伤到她,他自欺欺人地觉着自己不愿弄伤她只因她是北国公主,极力忽视心底最真实的声音——他不想要放开她。
他放弃了动作,无奈地喟叹,怎料上身的压力突然一轻,祁雪柴猛地坐起身。
他盯着她半眯着的眼,不知她要做些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啪啪”两声,她的双手一左一右拍上他的俊美容颜。脸上传来的火辣让他皱起眉,刚要发怒,就被她抢去了声势。
祁雪柴低下头,方才作恶的两只小手还是停驻在他的脸上,“皇、甫、清,你,你混蛋!”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带着酒气的唇毫不留情地印上身下的人。
她像一只发狂的小兽,奋力地撕咬着猎物,贝齿毫无章法地啃食他的薄唇,丝毫不在意唇齿间传来的淡淡腥咸。她就是要弄痛他,他无法感受她心底的痛,那么,就叫他尝尝皮肉之痛罢。
被制压住的皇甫清眉头紧锁,他伸手想要把她扯开,可是身上的人铁了心地赖着不走,他想要出声呵斥,一开口,却给了她可趁之机。滑润的小舌钻进他开启的唇间,胡乱地游走着,惹来他的闷哼。
他侧过头躲避着,甚至探舌要将她推拒,可她却顽固地要纠缠,至死方休…
皇甫清不愿再与这个小醉鬼多做纠缠,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回应,也不去理睬她。谁知根本不在意,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觉那一片湿润向下游走到他的颈间,双手还不安分地扯起他的衣带。
“祁雪柴!你给我清醒点!”他忍无可忍地吼她,声音带着点沙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白你的身份吗!”
伏趴着的祁雪柴身形一顿,低垂的眼中一片清明,可在听到“身份”二字,一股怒意涌起。身份,身份,这该死的,身份!她不予理会,小手更加大力地撕扯他的衣衫,那双大手根本阻止不了盛怒的人儿。
“祁雪柴!你,真的醉了?”
她完全不理睬他的叫唤,只是照着脑海中的认知,专心地“凌虐”他。
“你给我住手!听到没…”强硬的语气,却因为她突然剥离的衣裳而制住声息。
腰部施力,臀儿向下扭动,滑至窄瘦的腰间。她的身子俯下,只著兜儿和亵裤的白嫩身躯贴上他衣衫凌乱的滚烫。“我不放手,就不放…”软糯的声音分明就带着点醉意,皇甫清一下子被她似醉似醒的模样搞糊涂了,胸前作乱的小手以及身下难以言喻地热烫,更是乱了他的理智。
祁雪柴一边胡乱地啃咬着他的身子,一边发狂般地扯下他的裤子。
“住手。”嘶哑的声音没有半点威信。
小手向下触碰到的滚烫,却叫她一阵瑟缩,只愣了一秒,她无视于他的抗拒与叫唤,毅然决然地跨坐上去。毕竟是生涩的丫头,试了半天却还是找不着门路,她挫败而焦急地叹息,却还是不放弃。
“该死的,你…”皇甫清努力地想要抗拒,却完全控制不了这个场面,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感受,纵使他们某处正紧紧地贴合。
身下的僵硬越来越火烫,祁雪柴闭上眼,咬咬牙,猛力坐下,撕裂的剧痛让她直不起身。皇甫清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咬紧牙关想要退出,可她却不让他逃脱,忍着疼痛,勾着他的身子,僵硬地扭动。
皇甫清一个闷哼,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整个翻转,相连处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撕扯,祁雪柴的唇间溢出低吟。
缠着他的湿软蛊惑着他的心智,皇甫清用最后一丝理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醒来,你会后悔的。”
祁雪柴勾住他的脖子,抬眼,水润的眼眸中哪有半点醉意,她扬起嘴角,语气无比坚定,“对你,我永不悔。”
她清亮纯粹的眼眸望进他的心底,皇甫清终于抛开一切理智,放肆地律动起来。这一刻,请允许他们,就这样沉沦…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春意盎然。
第38章 三六
关镜轩竟然就这样一路扛着她回了府,头朝下的柳净萱视线能及的只有他宽阔的背脊、修长的腿以及在眼前倒退的路。
她分明就听到他穿过大街时,两边行人讶异的惊呼声,她仅仅用膝盖都能想象,他们看着她像个麻袋般倒挂着的样子时指指点点的神情。她懊恼,却无法反抗,她怕他当街做出更让她无所适从的事,想着方才拍上她臀儿的大手,她忍不住又害羞起来。
关镜轩将她扛回卧房,放下床,那张小脸涨得通红,腮帮子却鼓得很高。
他点了点她的粉颊,“乖乖待着,我已经让人找严律来了,咱们‘当面对质’。”
柳净萱转过头,不去看她,心里还怨着他害她当众出丑。她看着另一边的地面,想起之前被她丢弃的荷包,眼神中露出点惊慌。她转过头,刚想开口询问,严律却已经恭敬地立于门边。
“少爷。”
“进来吧。”找回了娘子的关镜轩脸色明显好了大半,“那日的场景,你跟少夫人解释一番。”
“是,回少夫人,那日,小人代少爷于府中,表小姐突然进门,我尚且来不及反应,她便失手打碎了茶碗…之后之事便是少夫人看到的那样。我也不知表小姐会出此举动,直到少夫人推门而入…”严律不卑不亢道,抬眼看了看关镜轩,继续说下去,“当时情况紧急,若少爷不在城中的消息一出,必定会惹来慌乱,所以当下没能向少夫人说明,请少夫人赎罪。”至于有关商埠的其他细节,他也不便多说。
其实柳净萱早也信了关镜轩的说辞,这个总爱逗弄她的男人虽是可恶,却从没对她说过半句假话,只是“易容术”这新鲜的玩意着实让她不敢置信,想起这出,这丫头瞬间又来了兴致,“你会易容?”
“是。”
“那,可以教我么?”眼儿眨巴眨巴,满是兴味。
“这…”严律看向关镜轩,询问着他的意见。
后者无奈地点点头,严律这才松口应允。
他掏出外衣暗扣里的瓶瓶罐罐,找来一只碗,照着特定的顺序与比例,一一倒入、搅匀,三两下便制成一碗凝胶状的物体。他看着关镜轩的脸,又神秘兮兮地捣鼓了半天,一张俊俏的面皮就出现在他手上,他边做边知道着每个细节的步骤,然后将那张薄膜就这自己的面容仔细地贴上去。
等到面皮平整地覆上脸容,严律拿出一罐清露涂抹在边缘,同时开口解释,“这是为了让面皮与脸更为贴合。”
柳净萱看着那张与关镜轩一模一样的脸,惊讶地说不出话。她死皮赖脸向严律要来了那些个瓶瓶罐罐,躲到一旁自顾自地研究起来。关镜轩看着她那样,也只能宠溺地摇摇头。
他侧着身,看见严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还有何事?”
“少爷,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有关,表小姐的…”之前看来,孟婉下一步还会另有动作,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自己所知的告诉少爷。
“但说无妨。”
“那日书房之议,表小姐便得知您要出城的计划,她早知留在府中的,是我。”想必那场戏也是她设计,故意要让少夫人撞见的罢,他却还傻傻地入了戏。
关镜轩点点头表示知晓,“你先退下吧。”那日匆忙回府,看见孟婉待在书房,他便知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他不深究,只是碍于舅舅的关系罢了。眯了眯眼,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若是她再妄想挑拨,断不会就此饶过。
躲在角落里“潜心研究”的柳净萱,终于感受到身后灼热目光的注视。她下意识地缩缩脖子,转过头,关镜轩那张双笑非笑的眼,看得她全身发毛。“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不说话,眼神却好似在控诉她先前的不信任。
她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故意装傻,直到他拿出了那个赫然印着几个脚印的荷包。
“怎么在你这儿?”
“谁让它被人狠心丢弃了。”他埋怨的语气,好似被丢弃的是他一般。“上头的丝线松了,你把它补好,可好?”
柳净萱也没多想,探着身子,伸手去接。哪知他突然抽回手,失了重心的她向前扑去,顺了他的意,倒向他怀中。
他出手,紧紧抱住她,低头吸取着她颈间的香气,“好想你。”
原本想要挣扎的人儿,听到这三个字,放弃了动作,难得乖巧地待在他怀中,几日未见的一对人,就这般紧紧相拥,无声地诉着心中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