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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桌上的茶壶茶杯被全数扫向地面,孟婉咬着牙,满眼的愤恨。
屋外的婢女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叩门进屋,“表小姐,您没事吧?”
背着身子的孟婉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再度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没事,只是一时失手,不小心打翻了茶壶,麻烦你收拾一下了。”
“是,表小姐,奴婢这就为您收拾。”躬了躬身子,手脚利落地整理起一桌的狼藉,随后恭敬地退下。
想着方才听闻的消息,她眼中的阴狠再也隐藏不住。哼,表哥竟这么快就接回柳净萱,为何事事都顺不了她的意!
还有那个严律!还以为他有多痴情,转个身不还是摆我一道,得不到我的心便想坏我好事?好,很好,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妥协?
表哥知道了又如何,过不了几日,我定会奉上一段好戏,到时候,还怕进不了这关家门么?柳净萱,你且看着罢,我定要将你所拥有的,悉数夺来!
孟婉自腰带间抽出一片折叠成方方正正的纸包,嘴角抑制不住兴奋地上扬。哈,到时候,我看你还如何待在表哥身边。
第39章 三七
这天,柳净萱又溜去清王府找祁雪柴,等了几日早已有些焦急的孟婉,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准备出手。
她端着一盏茶,优雅地走到书房,轻轻叩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孟婉的手竟有些微抖,她推开门,步入其中,“表哥。”
关镜轩听到她的声音,目光一沉,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凝。“何事?”
“我是来赔罪的,之前都是我的错,惹来表嫂的误会,本想等表嫂气消了便向她赔罪的,怎知,她今日不在府中,我便先来想表哥赔礼…”说着手捧着茶,站在原地。
关镜轩瞥了眼她手中的茶,冷冷开口,“搁着吧。”然后继续处理案上的账册,再没有分神去理睬她。
孟婉克制住心底的不悦,硬是再度开口,“表哥,你是不是还是无法原谅我?”
“何出此言?”语气不冷不热。
“你都不喝这碗茶,分明就是在生气。”
“…”关镜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分辨着她的来意。
孟婉深吸口气,一脸的为难,“我只是想在离府前向表哥表嫂赔个礼…表哥喝了这杯茶,我方可安心地离开,这些日子打扰了,实在是对不住…”
关镜轩观察着她,在她脸上看不出更多的情绪,一听到她说要离府回家,直觉想快快将她打发,拿起桌上的茶,抿一口作罢。“可以了吧,你先退下吧。”
怎知她只是走向门边,落下门闩,却再度朝他走来,“表哥…”她用气音唤着他,挪动着步子,靠近他的身侧。
关镜轩不悦地皱起眉,刚想赶她出门,便发现喉间火烧般的灼热,看着孟婉的媚眼如丝,以及她越来越靠近的身子,竟然有股燥热猛然向腰腹间积聚,他暗暗运功,却丝毫没有用,那股灼热的欲望却更加凶猛地游走在他全身。
他站起身子,手掌狠狠地拍向桌面,“你下了药!?”
强烈的吼声让孟婉控制不住地瑟缩,可看着他面色红润,浑身发抖的样子,她再度鼓起勇气,大步上前,猛地喝了一口掺了要的茶水,不顾一切地偎向关镜轩。“表哥,这个不是一般的春药,若是十二时辰之内不与人合欢,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你不会就这样看着我送命罢。”明明是自己的意愿,她竟说得好似迫不得已。
关镜轩整个身子变得火烫,原本冷凝的双眼早已变得猩红,残存的理智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掐死她。他闪避着孟婉想要依偎过来的身子,压抑着怒火与欲火,粗鲁地拖着她,猛地向她丢向屋外。
看着由于药效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孟婉,他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自作孽,不可活!”书房的门被大力地合上,他紧紧地插上门闩。靠着门的身躯烫得像是要着火,关镜轩喘着粗气,发狂似地找着屋内的水源,他把能用上的水统统浇在自己头上,茶壶里,洗手盆里,甚至花瓶里…
仅有的水源只带来短暂的清醒,那可怕的欲望瞬间又像洪水猛兽般向他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关镜轩已经快要麻木,门外传来猛烈的拍门声与撞击声,夹杂着一道高声的叫喊声,失了大半理智的他,根本就辨不出声音的来源,只是下意识地抗拒着。
直到一阵巨响以及门板被撞裂的声音响起,一抹馨香朝他涌来,他以为是孟婉,咬紧牙关嘶吼出声,“滚——”
柳净萱一回府就直奔书房,想要第一时间与关镜轩分享八卦的兴奋之情,在看到紧锁的门扉时消了大半。书房门外的地上还残留着几点血迹,像是谁以指尖刨地而留下的痕迹。
她心下一荡,关镜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门内传来的隐忍的闷哼,更是让她心急如焚。她不顾一切地拍打起来,“关镜轩——你在里面吗?开门啊!听到我说话么,开门,你别吓我!”
久久不见回应,只是传来阵阵碎裂的声响,她急得都快哭了,赶忙找来一个木棍,好不容易砸开了门,只见他狼狈地坐在书案边的地上,发丝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身边是破碎的瓷渣,手掌上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
她急忙奔向他,想要将他扶起,却被狠狠推开,“滚——”
不明所以的她这才发现他的不同寻常,“你怎么了?”
关镜轩总算是听清了她的嗓音,可还是带着点怀疑,生怕是药性模糊了他的辨识力,“柳、儿?”
“是我啊,你到底怎么…唔…”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托起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体内积蓄了许久的药性全然发作出来,他也顾不上温柔,只是纠缠着她,放肆地掠夺…
他的唇舌霸道地侵占地她的领地,柳净萱不知他是怎么了,被他猛烈的攻势夺去了思维能力,只能攀附着他火烫的身子,依附着他,回应着他。
他将她抱上书案,三两下便出去了两人间的束缚,唇舌带着灼人的热度,游走在她身上,慢慢将她点燃。
两个人早已忘了身在何处,就这样紧紧相拥,忘情纠缠…
(*****************************************************************************河蟹大军再度来临…老规矩,想看的姑娘们,可以留下你们的邮箱哦~这次由于关少爷处在特殊情况,所以,场面会有点激烈哦~咳咳,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算大船吧~大家都懂的哈~***********************************************************)
待到两人转醒,已是夜上三更。柳净萱不敢置信,他们就这样在书房里缠绵了半个下午以及大半个夜。方才那些个放肆的场景还鲜明地印刻在她的脑海,支起身子,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拆了个遍,而那个始作俑者正赫然躺在她的身边。
他的呼吸轻浅,散落的发由于溢出的汗水而粘在额间,她勉强伸手拨开,恶作剧般地点着他的脸颊。
关镜轩慢慢转醒,眼中的倦意尽显,抬眼看着尚未退去红霞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揽过她,微带粘腻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唤着,“柳儿,柳儿…”
“起来了啦,快点回房,要是天亮了被人看见该如何是好…”她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胛,算是惩罚。
关镜轩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喟叹,再度睁眼时,眼中已不见丝毫疲倦。他起身,活动了僵硬的臂膀,为柳净萱整了整衣服后,一把抱起她,准备回房。
“啊,我自己会走,你…行不行啦?”她怀疑他的体力,毕竟方才做了这么久羞人的活动。
他眯起眼,看着她,“你怀疑?要不要再试试?”有意曲解着她的意思。
小脑袋晃得向拨浪鼓,自觉地闭上嘴。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询问,“方才,有没有弄痛你?”
她羞得脚趾都微微蜷起,发不出声音,半响才轻轻摇了摇头。关镜轩勾起唇,坚定地抱着她回房。至于某个阴险的始作俑者,应该还躲在某个角落,自食其果吧,他连想都觉得嫌恶,当务之急,自然是拥着温香软玉回房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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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后院的林间,身边只有一团皱巴巴的衣物,草丛上依稀可辨的血迹以及粘稠液体让她的记忆回笼。
昨日被关镜轩赶出门后,药效发作的她实在是耐不住,只好滚趴着来到后院的水井旁。正巧碰上后院的看守不在岗,一名衣衫褴褛的宵小鬼鬼祟祟地闯了进来。
红了眼的孟婉哪里管得来人是谁,火烫的身躯见着雄性生物,这个欲望排山倒海地灌来,她猛地扑了过去。宵小见着衣衫凌乱的女子,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其拖入林中顺了她的意。两人就这样在林中媾和,直到天际泛白才渐渐停歇。
孟婉回想着那些不堪的画面,腹部涌上一股恶心感,趴在那儿,就这么吐了起来。来后院为主人们准备梳洗用水的下人们闻声寻去,见着这个场景,都吓得愣在原地。婢女们七手八脚地扶起她,下人们则是赶着向老爷禀报。
关家二老听了这个消息,都震惊地合不上嘴,一旁的关镜轩则是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同情之意。一切皆是她自找的,总要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
关夫人听着关镜轩说出实情,虽是讶异,却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孟长烟对于柳净萱的关爱本来就无可比拟,现下,孟婉竟然想着要破坏小两口的感情,虽是自食恶果,她却也不愿在将她留于府上。
孟长烟让下人将她送回孟府,吩咐其要向孟老爷交代清楚实情,并仁慈地要求下人们不可将今日所知张扬出去。
可是毕竟总有人嘴碎,没过多久,孟小姐被坏了清白的消息还是默默地流传了出去,没了清白又失了名誉的孟婉,自是难以承受这打击,疯了。
第40章 三八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只是爱闹腾的柳净萱从来没有闲下来的时刻,她的想法稀奇古怪,有些招数让关镜轩都觉得无语,就好比现在。
一名陌生的清秀女子挪着步子向他走来,一脸含羞带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关镜轩暗自叹了口气,自从学易容术后,她这是“换脸”换上瘾了,隔三岔五就把自己各种不同女子的模样,每每他认出她,还会摆出一副不甘的脸色,真是让他头大。
“姑娘何事?”他故意摆出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冷脸。
她的步子一顿,怀疑地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点点闪亮,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没认出他?莫非是她的易容技艺越来越精湛了?“少爷,奴婢方进府…”
“哦?”关镜轩的眼底掩藏着笑意,还是不露任何声色,“过来。”
她依言走向他,“少爷,有何吩咐?”
“你说呢?”说罢,一手拉她来到身边。
她一愣,心中的得意莫名地少了大半。他,是真的没有认出么?为何对着陌生的女子这般…亲昵。
她咬着下唇,心中一股怨气涌上来,压根就忘了,这个便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幽怨地看着他,刚想要发作,关镜轩就压她坐上他的大腿,大手覆上她的侧腰,轻轻地揉捏着,“傻柳儿…”
水润的眼儿睁得好大,心口的气却消了大半,“吼,你还是认出来了是不是!还装模作样地戏弄我!”小小地手放肆地揉搓着他的俊颜,故意把他的五官挤成一团可笑的模样来解气。
他倒是不在意,由得她放肆,“哎,若是早说,你还不是另一副幽怨样。”他还不都是为了让她有些成就感。
她不甘愿,“那你为何总是一眼就认出我?”
他笑笑,不做声,因为,她的眼,是无人能代的纯粹。
“柳儿,要不要把这人面摘下?”
“为何?”她不解。
“因为,我想…”他没再继续,只是伸手,小心地将她脸上的面皮摘下,“这样。”
薄薄的唇轻轻印上她的,慢慢深入,两条手臂紧紧拥着她的纤腰,心中漫着无限的满足。还能这样拥着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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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他发现了?”段锦的声音带着轻蔑的怒意。
“…”寒弓着身子,不发一语。
他睁开眼,浑浊的眼盯着面前的男子,那张冷凝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段锦强压下要发作的愤怒,“你说,为何每次一有动作没多久,关镜轩那儿就会得到消息?他的眼线众多?还是…”有意无意地审视着寒。
“属下不知。”平稳的声线还是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知?每条线路皆是由你执掌,现下风声走漏,你不知,还有谁知?!”
“属下失职,断不会让此事再度发生。”
“好,赤阳那边的烂摊子就交由你处理,关镜轩定会以此深入追究,如若让他查到了线索…你说该如何是好?”段锦谨慎地看着他,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斩草除根。”冰块般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段锦点点头,挥手招呼他下去,看着寒的背影,他露出带有深意的笑,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想了想,他动身进宫。
永明宫
“国舅今日前来何事?”皇甫绝懒洋洋地自躺椅上坐起。
段锦看着他满是倦容的脸,眼中闪过一瞬的讽刺,神色却还是恭谦,“回皇上,老臣前来,是想向皇上禀报国库的情况。”说着双手奉上账册。
皇甫绝看着那本厚实的册子,眉头紧皱,“国库想来是由国舅处理,你看着办便是,无需何以特此前来禀报?”
“皇上,老臣是想避嫌呐,一切由老臣一人执掌,唯恐有人看不过去而嚼舌根…”
段锦没说完,皇甫绝便打断他,“好了好了,国舅听命于朕,谁敢质疑你,便是忤逆,日后有关国库的一切账务依旧由你做主便是。”
“是,谢皇上。”得到了想要的应允,段锦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皇上吉祥,李大将军求见。”郭公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召。”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将军行了个礼。
“平身,将军有何要事?”
“回皇上,北方的战事以平,西方未央国畏惧我国势力,愿奉城池三座,为求结盟,请皇上定夺。”
皇甫绝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三座?哈,我如此壮大之兵力,进攻它未央所能打下的,又何止屈屈三座城池?传朕旨谕,全力攻打未央国,直至其全军覆没。”
“…是。”李将军虽是不解皇上的做法,还是领命退下。
一旁的段锦,眼中的笑意更深。皇甫绝,你就不怕惹来穷兵黩武的昏君之名?照这样看到,到时候我还能成了顺从民意的大英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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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过,阵阵寒风中透着刺骨的凉意。
柳净萱怕冷,愣是窝在房里不肯出来,关镜轩怕她闷坏了,用尽一切威逼利诱,想要把她挖出来。“柳儿,想不想出去走走?老闷在屋里会憋坏的。”
裹着棉被的柳净萱露出小脑袋,明明就动心地不了了,却还是不愿松口,“…不要,外头好冷。”
“有我做你的移动暖炉啊。”他暖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阵阵暖心的温热透过肌肤传来,她差点就要发出猫一般满足地喟叹,关镜轩却抽回手,再度利诱,“如何?去不去?”
“那…就在院子走走?”太远可不成,她最怕那刺骨的寒风。
“好。”见她松了口,他果断地拉起她,生怕她下一刻就反悔一般。
为她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关镜轩拉着她出了房门。微风吹过,惹来柳净萱一阵瑟缩,洁白的贝齿不自觉的轻颤起来。他迎风走在她身前,为她挡去大半寒冷,带着她走向一边的角落。
“这是?”柳净萱看着原本种着树苗的地方,变成一根白色的长条,觉得奇怪。
“桃花耐不住寒,我让人用白棉将其护住,以免冻坏。”他看看她因为厚衣而略显笨拙的样子,觉得好笑,“你说,它像不像你?定要裹得严严实实方能过冬…”
她皱皱鼻子不理他,想想这棵属于他俩的树,她的心中涌上一阵暖流,心里还是小声地念叨着,你一定要耐过这寒,来年开出最美的花瓣。
第41章 三九
下雪了。
漫天飞舞的洁白,为整片天地铺上一层厚厚的白衣。
屋顶的瓦片,光秃的树枝,宽广的路面…到处都被大雪覆盖,府中的下人们忙着清理道路上的积雪。柳净萱自屋内微敞的窗户看出去,纷飞的雪花像是有了灵魂一般,自在地飘洒着。
“下雪了…好想打雪仗啊!”柳净萱缩成一团,眨巴着大眼,一脸期盼。
关镜轩放下账册,抬头看看早已裹成一个圆球的柳净萱,挑眉,“雪仗?你是认真的?不怕冷了?”自从入了冬,他便将阵地从书房转移到卧房,原因正是这个怕寒到不愿离开屋子,又不想一个人待着的小女人。
“穿得够厚了,该是不会冷了吧…”她的语气里有一丝犹豫,可是看着飘雪时那雀跃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这丫头,明明就怕冷怕得要命,可一碰上心心念念的事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还真是矛盾。关镜轩叹了口气,“把自己裹紧,一会可别叫冷。”
“好!”她兴奋地从床上蹦起,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耀着他最爱的光彩。
柳净萱戴上了厚厚的手套,毛茸茸的裘衣外海罩上几层罩衫,暖暖的围脖缠绕着她的细颈,只露出一双闪亮的水眸。
看着院落里积聚起的雪堆,她略带艰难地蹲下身子,双手掬起一把雪,拍了几下,不怀好意地看着前方背对着她的关镜轩。她迅速地出手,圆润的雪球飞向他的方向,就在快要接触到后背时,关镜轩突然向左一避,眼看着自己的“暗算”被识破,柳净萱不依地跳脚。
“你躲什么,赖皮!”
他转过身,眯起眼,“到底是谁赖皮?偷袭我?嗯?”他抓起一小团雪,作势要向她掷去。
“啊——不要——哈哈。”她嬉笑着闪躲,灿烂的笑脸竟为严寒带来丝暖意。
关镜轩轻抛雪球,特意避开她的身子,只是吓唬般地丢向她身旁,逗得她咯咯直笑。
两人像是回到儿时,在雪地里追逐着,嬉闹着…
欢乐的时光显得尤为短暂,转眼农历新年到了,街上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这是柳净萱作为关家人的第一个年头关家二老对于这个儿媳可谓是满意至极,本就丰盛的年夜饭更是因为她的加入而变得奢侈地令人咋舌。
小到鸡鸭鱼肉、小食糕点,大到鲍参翅肚、银鳕燕窝,精美齐全,让人看一眼就食指大动。一家人围着圆桌,边吃边聊着家常,气氛很是欢愉。
“萱儿,年初二回娘家时,记得带些血燕回去给你娘。”孟长烟提醒道。
“是。”
“来,多吃点,补身子,到时候生产时才不会太辛苦。”孟长烟夹起一块贵妃鸡,放入柳净萱的碗内,随后看了看关镜轩,意有所指地暗示着。
生产…柳净萱听了这话,脸颊泛起淡淡红霞。关镜轩适时地开口替她解围,“咳,娘,这事儿急不来,待柳儿准备好了才是。”
孟长烟假意埋怨,“你们不急,我可是急了,还想早日抱孙子孙女呢。”
“是,孩儿定尽力而为,努力早日了您心愿。”不得到想要的答案,娘亲根本不会罢休,哎…
柳净萱夹在中间,局促地不知该作何表情,关瑞年和孟长烟得了儿子的保证,安心地继续进食。关镜轩感受着她的尴尬,捏捏她的手,笑笑,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灰暗,自始至终没有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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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关镜轩带着柳净萱回到柳府。
几个月未见宝贝女儿的柳义天和舒云娟,早就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看着马车上跳下的柳净萱以及身边提着大包小包的关镜轩。
四人在前厅说了会儿话,舒云娟便拉着闺女到卧房说悄悄话,徒留两个男人在前厅天南地北地大谈特谈。
“萱儿,跟娘说,有没有动静?”舒云娟一脸神秘。
“什么动静?”
“害喜啊,有没有想吐、嗜睡?”说完,还瞄了眼她的肚子。
“没有啦…”总算是明白了娘亲的意思,柳净萱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好几个月了呢…你跟镜轩,还,正常吧?”
柳净萱的脸“轰”的红了个遍,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羞人的缠绵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女儿的表情,舒云娟放心地松了口气,“是不是身子太弱了?让镜轩给你补补?”
“娘,我很好啦,再者,他时不时就让厨子炖这些那些个燕窝、鸡汤的,再补可就得上火了。”
“天凉了,记得多穿点衣,第一个不在家的冬,也不知你习不习惯…”到底是心头上的肉啊,舒云娟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瞧见娘亲这副面容,柳净萱也慌了手脚,眼眶顿时红了大半,“娘…”
“哎…你瞧瞧,都怨娘,难得回来一次,要高兴点。”她拍着柳净萱的白嫩小手,“镜轩对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