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光突然定胶在沈让的身上:“简思…这是…”简思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回答这个问题。
楚母强忍下那口气,拉扯着一动不动的楚慕阳:“去扶晓宇进去啦,小心晓宇的身体。”然后故意看向简思的位置,带着恶意:“小心晓宇肚子里的孩子。”
简思果然愣了一下,然后又自嘲地笑笑。
沈让当然没有错过她的神情。
韩晓宇拉过简思的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还有羞涩,就仿佛是在开着玩笑:“简思啊,阿阳和我结婚了,你要忘了阿阳哦,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老公咯,我记得啊,以前你喜欢过很多我们班上的男孩子的,还和一个人同…”韩晓宇捂住嘴巴,脸上全是懊恼,责怪。
简思冷笑,她现在都懒得再去和她说一句话。
太降低身价了。
韩晓宇偷偷地去看沈让的表情。
沈让的眸子冰冷,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慕阳,楚慕阳脸上闪过狼狈,沈让将简思的细发替她从后面拉拢好。韩晓宇狠狠地继续发笑:“简思啊,可以进来帮我一下吗?”
楚母大叫:“那怎么可以?你是傻子啊,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推下楼的…”
韩晓宇一脸的落寞吸吸鼻子,看向楚母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妈,别说了,简思也不是故意的…”
简思冷笑,韩晓宇这样说她不是故意的是在帮她嘛?她到底要虚伪到何时?不会累嘛?
简思就冷冷看着这对婆媳演,看她们能演到什么程度。
楚慕阳听见有人叫他,快速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即使心中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他恨。
恨简思离开了他生活得这么好,恨自己离开了她却事事不顺心,只要简思一出现,他的情绪就总是奇怪的转动,变得他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他的人生似乎走错了轨道,他已经派人在查了,如果…”
他握紧拳头。
简思跟随着韩晓宇进入休息室,一前一后。
韩晓宇脸上的笑容当门关上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坐啊。”她说着。
简思笑笑。
韩晓宇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恶意地看向简思:“简思,我怀孕了,你不恭喜我嘛?”
简思点点头:“是该恭喜你,恭喜你啊。”
韩晓宇仔细观察着简思的脸色,并没有悲伤,该死的!
韩晓宇继续笑笑:“你没怀过孕吧。”她拍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你怀过的,然后掉了嘛…”她的尾音拉得很长。
简思挂掉脸上的笑容:“想和我说什么?开门见山吧,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我的,一定要我来是为了什么?”韩晓宇看见了简思脸上的松动,得意的暗笑。
韩晓宇贴近她的身子,在简思的耳边轻语:“你还记得那盘光盘嘛?是我放的。”
果然!
简思闭上双眼,双手捏得死紧。
韩晓宇继续扔下一句:“简思啊,你流产的那一天是不是记得有看见我啊…”
韩晓宇笑得绝美。
简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拳头慢慢抬起。
屋子里的空气有点凝滞。
“是吧?那一天你有看到我不是嘛?”韩晓宇逼近简思在发抖的身体。
简思几乎牙齿都在颤抖,拳头捏的越来越紧,细细听去竟然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目光沉郁的望着韩晓宇,里面布满了难以言表的情绪,有痛苦,有纠葛,有压抑,她的眼神慌乱带着仇恨。
韩晓宇嫣然一笑,慢慢离开简思的边围,然后提着裙摆落座,优雅地看着简思,目光中带着恶意的嘲弄。
她讨厌简思总是能这么顺利,讨厌简思的人生总是这么的美好,凭什么简思总是在走大运?

小的时候就总是听见街坊在夸简思简思如何,样貌是父母给的,她也想漂亮来着,她努力学习,可是别人一看到简思那个草包就又会将视线定胶在她的身上,简思善良,简思真美,简思…简思…
真是够了。
她这辈子是不是永远都要活在有她的地方?
离婚的女人不是应该找个老头子嫁的吗?不是应该很惨的吗?
凭什么她不会,凭什么她遇上的偏偏是沈备山的孙子?
韩晓宇嫉妒红了双眼,不公,命运实在对她不公。
既然老天爷你不来出手,那么就让我代你出手吧,让我将这个虚伪的女人的面具扯下来,让大家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坏女人。
韩晓宇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子补妆,她的妆容很美,很好,如果要是一掌打过来就会留下痕迹,这样谁都知道楚慕阳的前妻在他新婚之日动手。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韩晓宇的愤怒更是无处可倾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简思的错,是她推了自己,是她害了自己,全是她的错。
“你怎么会这么可怕?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简思的声音开始加大,情绪也有些不稳。
她的手都在发抖,她知道韩晓宇这么说的用意,可是她冷静不下来,她恨红了双眼,为什么?为什么?
韩晓宇挑挑修饰都很完美的细眉。
“没什么,就是因为讨厌你。”她说的云淡风轻。
简思冲上前,高高抬起拳头,韩晓宇脸上突然多了一抹不阴不阳的笑容,她长长的浓密睫毛眨啊眨的,若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以为她是多么善良、羞涩的女人。
碰!
门被从外面推开,韩晓宇脸上的得意快速散去,抓住简思的手,眼泪直直逼落,看向来人,然后脸一僵。
进来的不是楚慕阳,也不是楚母或者韩家其中的一个人,而是沈让。
沈让的眼神在看见简思停留在半空的手骤然变得很莫测高深。
简思看见沈让的那一刻,心里异常的难受、悲哀,声音很是凄凉:“我…”
她的喉咙一下哽咽住,眼睛涩涩的。
韩晓宇见是沈让,另一个念头闪过。
“简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阿阳现在已经娶了我,求你忘了他吧,你有这么好的男人在等你,就忘了阿阳吧…”
沈让眼眸中快速凝聚着冰冷的风暴,正在韩晓宇得意之际,上前揽住简思的腰,看向韩晓宇的眸子独独冰冷。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要是和妇科的主任要了你的病例…”“沈让眼角一抬,唇角闪烁着诡异的笑容。
韩晓宇退后一步:“你瞎说什么,我需要怕你什么…医院对于患者的资料…”她捂住嘴。
沈让赞赏地点点头:“只要我想要,没有要不到的,需要我将你的病例交给你的先生或者是婆婆吗?”沈让说着闲着的右手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如果你说要,我可以马上给上次替你检查的主任打个电话,她会非常乐意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说着电话横在韩晓宇的面前。韩晓宇慌了。
这一刻她无比的后悔,怎么会用真实的姓名去做检查呢,她应该化名才对。
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机,她快速抢过,然后砸在地上,站起身狠狠踩着,就将它当作眼前的两个人来踩。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讨厌?
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该死的。
沈让低低发笑,左手在眉头上轻轻滑过,胸膛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搞笑的女人,手机这东西我多的是,你要几个?要不要我命人给你送来一车?”
韩晓宇颓败。
沈让眸子冰冷闪烁,狠意咄咄逼人。
“别让我再看见你做这些小动作,不然我就让现在每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说完笑笑,将简思带了出去。
韩晓宇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狠狠捏着手中的新娘捧花。
情绪激动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简思几乎是被沈让给抱出酒店大门的,沈让从一侧搂着她,将她的身体稳住。
上了车,车门唰地一声关上,挡去了那些跟随的视线。
车子里阴阴的,周围寂寞无声,沈让始终没有松手。
简思眼眶中骤然聚满了泪水。
沈让闭着双眼,老王看见沈让的手渐渐握成了拳状,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冷气,他脸上只有深深地寒意。
老王虽然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了,不过照这样子发展下去…他才开口。
“嗯’那个,…”
“你先打车回去,我们自己开车走。”
沈让突然开口。
老王心里担心死了。
沈让很少开车,他讨厌碰触任何冰冷没有生命的东西,老王看向简思,奈何简思接收不到他的讯号,无奈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让的脸很晦暗,一动不动的。
突然,他打开车门将简思拉出来,然后推进副驾驶的位置,自己随后也坐进前面。
油门一踩,车子就飞了出去,车子开出去几米,却猛地刹住了,接着快速倒回刚才离开的位置。
简思手捂着胸口,看向沈让。
沈让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以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哭?为谁哭?”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话里带着能引爆大地的危险。
简思吓得气都不敢大喘一下,这样的沈让很危险,就像那一天…
简思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车门的把手卡在自己的后腰,才又带着满脸的惊慌看向沈让。
沈让挫败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他的眼底有痛楚:“我是个自私的人,你以前的岁月我没有参与过,那是因为我没有遇见你,他给了你七年,我不能说我一定会给你七年,可是我会给你我的一生,我是个平凡的男人,我不喜欢看见我的女人为别的男人伤心,哪怕就是一点,一点…”他自嘲地笑笑:“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它不是我沈让喜欢的调。”
车子再次启动起来。
他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以前不在乎是因为他不够喜欢,现在喜欢了,这些他也就在乎了起来,他讨厌她的过去,讨厌她过去的婚姻,讨厌她过去一切和他没有联系的过去。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简思扯了扯他的袖子。
她的泪就流了出来,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我不是还留恋他,只是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难过,为自己难过,为…”
沈让空出一只手,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叹口气将她搂在怀里。
“不要再哭了,哭的很难看。”
他的手握着她的。
看着前方,慢慢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为以前的事情难过,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是什么,不喜欢你被它们所影响…”
车子径直开向市中心,停靠在圣恩熙的门前。
“嗯?”简思还一愣。
怎么就来了这里呢?
沈让熄了火:“买双鞋子,然后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简思拉住沈让的手:“我的鞋子够多了,不用买了,回家换了就好。”沈让为她拢拢发。
“好的鞋子会带着你找到一条通顺,安枕的道路,它会带着你走向幸福。”阳光一点一点映在沈让的发丝上,然后沿着发丝缓缓滑下,慢慢蔓延到他的周身,在他的身体的周围画下了一道光圈。
沈让挑了一双小靴子,然后竟然亲自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将鞋子放在她的脚下。
大堂的灯光很亮,从屋顶折射下来,一簇一簇的,银白的透明光打在他的脸上。
简思有些不习惯的抗拒,想把脚移开,要站起身子,沈让却压下她,然后将她的脚从凉鞋中用手底托趁起来,慢慢地放入靴子中,他的发丝挡住了左眼。店内的服务员在两旁都张着大大的嘴巴。
简思的脸就快烧成了最旺的炉火,红的有些不正常。
沈让笑笑,起身,看向她,眸子里都是满满的得意。
“看,多好。”
许圆圆停下脚步,缓缓的吸气,呼出,仿佛这样便能将心底那沉钝的疼痛稍加缓解。
他转过头,不去看里面的那对男女。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个普通的离了婚的女人。
是朋友的女人。
只是朋友的女人而已。
“许少…”身边的女子很不会看眼色。
“滚…”他的周身充斥着阴暗。
女人吓了一跳,没敢追上去,一会儿他的车子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擦地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拽什么拽…以为老娘稀罕…”
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放鸽子了,不甘地在后面对着消失不见的车子大吼。
那一幕似是触到某个病处,不受控制的眉心在抽抖。
脚下狠狠踩下油门。
车子发出很大的引擎声。进门的时候连鞋子都没有脱,穿着皮鞋直接踩着地板进入客厅,将身子扔入沙发中,光的暗线反射在他的脸上,一明一暗。
他仰着头,将身体交给沙发。
她羞涩的笑,痛苦的压抑,在雨夜…
在…
两边的拳头越来越紧。他看着女孩子徘红如霞的面容,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如蝶蝙跹,站在海浪前的那份满足,掌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哐…”的一声,柜子上嵌着的大块玻璃碎了一地,连同那玻璃碎片一同掉落的,还有他手上淋漓的血,深红急涌,大滴大漓的滴落在满地的玻璃渣里,那样的狰狞狼籍,又是那样的怵目惊心。
在普吉岛的那一晚,他也在。
如果不是沈让,他也会冲上去抱住她…
他会。
他不能控制他的心”…
而且那个人…是朋友的女人…
你真辛苦啊,许圆圆!
他低低发笑,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孤寂的笑声…
天堂太远 53
楚母和韩母先后挤进休息室。
“她没找你麻烦吧?”楚母问道。
楚母一身的大红色衣服,脖子上牲着闪眼的钻石项链,一手的红,抹向韩晓宇的头。
韩晓宇现在很不耐烦,看见谁她都不耐烦。
明明计划的玩意,全叫那个男人给破坏了。
门口几个女同学还在叽叽喳喳的。
“我的天啊,那个就是简思的男朋友啊,真趁头…”
“是啊是啊,你看那张脸…啧啧…”
“不是说简思是给楚慕阳抛弃的吗?我看这里面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呢…”
“对对,那个男的可比楚慕阳看起来要好多了…”
“啊…” 韩晓宇抱着头大喊。
屋内屋外的人都闭上了嘴巴,看着她。
简思,简思…
韩晓宇收敛一下心情,然后抬起头看向婆婆。
“妈,吓到你了吧…我太紧张了。”她吐吐舌头。
楚母被吓的不轻,嗯了两声,然后拍着胸口走出去。
韩晓宇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都是阴云。
“那个男的是简思的男朋友?”她出口问。
韩晓宇嗯了一声,取出粉饼使劲在脸上拍着。
韩母抢过韩晓宇手中的粉饼,往镜子上一摔。
“抹抹抹,你现在还有心情抹?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弄了半天还赶不上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韩母说着就向韩晓宇的头捶了过去,韩晓宇的头一歪。
韩晓宇将手中的粉盒往地上重重一捧,满天的香气,满天的粉尘。
“我怎么知道她命为什么那么好,我怎么会知道她离了婚会和沈备山的孙子好了…”
韩母一听,嘴巴张得老大。
妈呀妈呀,沈备山的孙子?
哪个沈备山?
“哪哪个沈备山?”她有些激动的抓住韩晓宇的手。
韩晓宇不耐烦地一甩:“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
韩母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回可好了,从以前就比不过简思她妈,这回人家闺女直接嫁入真正的豪门了,她用什么比?怎么比?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韩晓宇的身上。
不争气的东西,一个没结过婚的竟然比不上结过婚的。
当当。
有人敲门。
“新娘准备,婚礼要开始了。”
韩母扭着屁股离开。
几个同学马上填补了上来。
“韩晓宇,简思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就是,就是,看上去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就说就说,真帅…我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如愿了…”韩晓宇冷笑:“左右不过就是个小三。”
几个女人捂着嘴。
小三?
再问,韩晓宇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半途的时候沈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有急诊,他愣了足足有三秒之多
简思好笑地推推他:“去忙吧。”
沈让叹口气,指着前面一家餐厅:“那里的东西不错,先吃了饭再回去,我先走了。”
简思笑着点点头,冲他摆摆手。
先去书店买了两本书,然后找了一家咖啡厅,打算看着书打发下午的时间。
裤兜里的电话嗡嗡震动。
她皱着眉。
是谁啊?
看着号码,接起:“喂…”
号码是那个自称是同学的人,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给她发短信的人。
简思按照她说的地方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喝倒了。
她叫于玲,是和简思一个系的。
简思曾经听别人说过,于玲的成绩特别的好,考进学校的时候是全县的第一名。
她有些困惑,于玲在过年的时候为什么要给她发短信呢?她和她并不太相熟不是吗?
简思走进来,于玲抬起微醉的头,上下摇晃着:“简思…”
一看她就喝多了。
眼神很迷茫。
简思坐下,将酒瓶推到一边。
“你…”
于玲呵呵一笑,看着简思,仰着脖子,满面的红。
“简思,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啊…”
简思叫过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于玲拉着简思的手:“我没用,没胆子,你那时候被钱娜欺负我想替你说话,可是我自身都难保…”
简思从兜中取出一条手帕,沾了一些水,为于玲擦着脸孔。
于玲抱着简思大哭。
“简思,我快死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好累…”
简思拍着她的背。
于玲慢慢地说着:“没上大学的时候,觉得这个城市太美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引诱我,拼了命我就奔这里考,我想出人头地,想孝敬我的父母,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个…嗝…”于玲打了一个响嗝:“这个城市不属于我…”
“每天每个同学穿衣服都不重样,只有我老是穿着那一件衣服,看着同学们都可以下馆子,而我就只能啃馒头…看着她们手机几乎一星期一换,我呢,连手机都买不起…”
“我不是想攀比,我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我该去追求的,可是太难了,和她们一比,我就是个土包子,我每天拼命工作,努力打工,可我依然买不起那些东西,我要把钱给家里,我告诉自己,我爹妈过的好,我就满足了…”
于玲絮絮叨叨中,简思才知道于玲的家条件不是很好。
简思可以明白于玲的心,于玲在她们那里是尖子,有老师夸,有朋友夸,可是一进入到这个城市,一切却变得陌生了,她陷入这个人海中,不再出色,不再独享鳌头,心里当然会失落。
简思所在的系面向全国就招了两名外地生,剩下的全部都是本地生。
简思叹口气,为她抹去泪水。
其实她羡慕于玲,至少还能肆无忌惮的大哭,她早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如果时光能倒回,那该有多好。
将于玲送回寝室,大过年的留在学校的人很少,于玲一个寝室只有她自己。
桌子上放着一个水盆,水盆里装着一袋子的馒头。
简思将她安顿好,走出学校的门,来到路边的一家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和一些泡面。
走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相信你,可以挺过去。
她不想于玲认为她是在可怜她,她很希望能看见于玲站起来,这个城市虽然现在不属于她,可是早晚有一天会接纳她,转而成为她的城市。
天很快黑了,天气有些冷,简思呼着手。
看到街角有一份卖烤地瓜的,简思要了两个,听着于玲这么说,突然就想起了简宁。
给她留了电话,她却从来没给自己来过一次电话,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地瓜,简思打了个车直奔简宁的学校。
简宁和自己不一样,学习很好,之前高考的时候生病了所以没赶上那一拨,这次是那所学校不想错过她,所以给了她一个名额替了上来。
前些日子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还说呢,简宁已经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的门口,给简宁打电话,没人接。
响了半天,最后被接起,接电话的人喘着粗气。
“找谁?简宁现在不舒服请一会儿再打来。”
简思愣了一下,飞快说道:“我是简宁的姐姐,她怎么了?”
里面的女同学也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简宁可能是阑尾炎,她肚子现在疼…”
简思手心有些冒汗:“她在哪?”
那边回道:“在寝室,你在入口处登记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上,简思抓着简宁的手,简宁好像很疼,但是她一直在笑,冲着简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