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宇的手青筋爆现。
天堂太远 52
楚母起了个大早,一大早上的就开始忙碌,将儿子送走了以后,将饨好的汤送到韩晓宇的卧室。
“来,好孩子把这个喝了。”楚母一脸柔情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哼,简思就算再能干又怎样,那样的家庭能要她?最多也就是做小,做人啊,做女人啊还是要肚子会争气哼!
韩晓宇接过碗,才喝了一。就差点吐出来。
“怎么不喝?”果然,老太太的脸耷拉着。
韩晓宇看着碗中还有细微的黑色,看向楚母有些不解地问道:“妈,这是什么啊?”
用肉眼很难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漂浮在碗面上。
楚母紧锁眉头,该死的,眼睛怎么这么尖,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灰掉锅里去了吧 ”
韩晓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母,有没有搞错?灰掉进锅子里?
将碗推向一旁,盖上被子:“妈,我要休息了,这汤我一会儿在喝。”
楚母有些不乐意地走出房间,咣当将托盘摔在桌子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气。
你说她好心好意的为媳妇儿熬汤,可媳妇儿可好,就喝了一口。
叹口气准备消灭证据,正妈麻将馆打电话,三缺一。
楚母换了衣服就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韩晓宇睡了一觉之后,有些饿了,摊开被子穿上拖鞋,一出门看着外面乱成一团的客厅,心中的怒火高升。
客厅里沙发上到处都是衣服,也不知道哪些是洗过的,哪些是没洗过的,全部都堆放在一起,地面也不知道几天没擦了,一眼看过去竟然会有灰,红木的桌子上到处都是碗筷,电饭煲的盖子大开着,明明是白色的锅盖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到了卫生间越看越气。
整个家都是乱七八糟的,韩晓宇恨恨地一甩胳膊,走进厨房。
准备找点吃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能吃的,最后看着炉台上有一个锅,她想这里应该有吃的吧,一掀开锅,韩晓宇连汗毛都立起来了。
咣当一声,盖子掉在地上。
她后退两步,捂着嘴干呕。
那是什么?
首先进入眼帘的变是一层黑乎乎的漂在锅面的东西,能有几千几万只,韩晓宇越想越吐,最后差点就连黄疸都吐了出来,脚步不稳地奔向电话旁,手一直发抖。
“喂…”
“你回来,马上回来…”
韩晓宇怎么也想不到楚母竟然会这样的来害她,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想到那锅汤她就抑制不住地浑身打颤,她有没有搞错?
楚慕阳一进门,韩晓宇就扑了过来,什么都不说,拉着他的手就往厨房走,到了炉台前,狠狠将他往前一推。
“你自己看看,你妈都给我喝的什么?这是什么啊 …”韩晓宇抑制不住的高喊。
她今天要是没有来厨房,说不定老太太以后要怎么虐待她呢。
楚慕阳看到锅中的那一片黑,扭过头。
“妈呢?”
韩晓宇气急败坏坐在沙发上:“还能去哪?打麻将去了呗。”
楚慕阳取出手机给楚母打了电话,要她马上回来。
韩晓宇不解恨地继续添油:“医生说我因为上次怀孕受了创伤,这个孩子要妈妈保养的,可是妈呢,她给我喝的是什么?我现在怀孕身子不方便,她就不能把这个家弄得像个家嘛?你看看,这里哪会像个家,到处是灰尘…”
楚慕阳暴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韩晓宇不情愿地闭上嘴巴,然后走进房间里。
死老太太,敢给我喝这玩意,你等着。
楚母接到儿子的电话就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儿子脸上带着怒气坐在沙发上。
“今天这么早?”
楚慕阳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累了,本来公司这阶段的事情就多,前面前面忙,后面后面不安静,他每天除了要被不断的公事担心,还要来排解妈妈和韩晓宇之间的争吵,活到现在好像就没这么累过。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妈,我和晓宇先搬出去住。”
楚母大惊:“搬出去?为什么要搬?你那老婆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照顾好你嘛?在妈身边至少妈…”
“妈…”楚慕阳不堪地喊出来:“妈,我很累了,你们让我更累,回到家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比在公司还要累,你看看这像个家嘛?”
楚母见儿子吼自己,眼眶飘红。
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你老婆不收拾的时候也是这样,怎么没看见你说,你现在…”
楚慕阳蹭地起身,目光带着悲哀:“妈,你告诉我厨房的那锅里是什么?”
楚母一愣,这才想起来。
该死的,一定是那小蹄子和儿子告状了。
楚母站起身回到房间,取出一个瓶子,然后将瓶子放在楚慕阳的眼前。
楚慕阳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就炸了。
这是什么?
满瓶子的死尸?蚂蚁死尸。
突然想起那一次简思躺在地上,满地的排骨…
还有她后来对着他喊:“你知道你妈妈对我做了什么?…你有每天被逼着喝那些东西嘛…”
楚母还在高兴,拿着瓶子往儿子面前送。
“知道嘛?这些蚂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我可是托人找了好多的地方才找到的,不然你以为韩晓宇能这么快怀孕。”楚母不屑地冷哼。
儿子是她生的,和她抢?不自量力。
楚慕阳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也就是说简思所有的指控都是真的,突然想起简思那时候每天神经兮兮地说有人到了屋子里。
楚慕阳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推开韩晓宇房间的门:“收拾东西马上去新房子那。”
韩晓宇一听,立马动身开始收拾。
楚母傻眼。
她有些紧张地抓着楚慕阳的袖子:“儿子啊…”
楚慕阳敛下眸子,一只手松开母亲的拉扯:“过节的时候我会来看你。”
这件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看着韩晓宇眼眸又冷了几分。
现在想想,有些问题已经浮出了水面,第一次的时候她流血了,然后她说是大姨妈来了,在之后她怀孕了…大姨妈来的时候怀孕了?…向阳来找他…流产…”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故意?
楚慕阳突然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两个女人都不熟悉,陌生的很。
就连生养他的妈妈,他都看不懂了。
楚母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是这样的,一把火烧上心头。
“走吧,走吧,爱哪儿去哪儿去,谁离了谁不能活,赶紧都给我滚,我一天一天的给你们当老妈子落不到好也就算了,现在可好,还埋怨我…”
楚慕阳和韩晓宇一前一后提着打包好的行李快速走出家门。
楚母咣当一声,将饭桌给砸了。
肥胖的手指捂着眼睛,老泪情不自禁就掉了下来。
她委屈。
她做什么也全都是为了孙子,媳妇儿不理解她也就算了,她自己生的儿子都不理解她。
突然想起简思还在的时候,评心而论简思除去没有学历,那孩子几乎好到完美。
楚母一激灵,拍拍脑袋,疯了吧,那个女人哪里好?
楚慕阳将韩晓宇安顿好,请了一个阿姨每天来做饭打扫卫生。
新房子是早就买好的,那个时候准备送给韩晓宇的,就在万科新城对面。
韩晓宇咬着唇,要抑制才能不叫笑容满脸飞。
手指轻抚着窗纱,看着对面,对面就是万科新城。
万科新城是这个城市中最好的房子,每平米都卖到了天价,进出于那里的都是达官贵人,虽然她现在没有住到那里,不过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进入到那里的。
韩晓宇和楚慕阳所居住的小区虽然也隶属于万科开发,可是档次完全是不在一个级别。
虽然两个小区不在一起,隔立相对,可是停车场却是在一起。
韩晓宇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她现在有了孩子,和楚慕阳也搬出来过了,家里请了阿姨,没有什么阻碍再能妨碍到她过幸福的生活了。
没一会儿阿姨做好了饭菜叫她吃饭,她心满意足地吃着可口的饭菜。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老公的疼爱,有别人的羡慕,有优质的生活。
现在来看,一切都值得,只要那个老巫婆不在中间搅和,她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简思,你等着看吧,看我是怎么样的生活,看着我住的这豪毕的房子,你羡慕嘛?韩晓宇倒不是忘了简思身边还有个了不得的男人,而是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又会娶了简思呢?
简思再妈,说到底离过婚,离了婚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就像是在脸上被人盖了一个红红的大章,没得翻身的。
吃过饭后,拍拍肚皮,但愿这沈家的老爷子积极点,不然她都替他急,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的嘛,拿出钱来砸在她的脸上,想到这里韩晓宇终于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简思被沈让的一席话弄的一夜都没有睡,翻来覆去睡不着。
四点钟左右的时候,一个人操着不太熟练的英语上了一艘小船,船上都是游客,每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大家忙着照相,忙着观赏风景,到了一个海岛中央,船停下来,有几个教练先跳下水,然后鼓励游客穿好防水服也下水试试。
当导游示意简思也下去试试的时候,简思赶紧摆摆手。
导游说的话,她只能听懂一部分,剩下的都要靠猜。
那个导游是个很开朗的小伙子,一笑的时候一张嘴,一口大白牙晶晶闪
简思看着在下面玩的高兴的人们,出神。虽然普吉岛的温度不低,可是这个时辰天气还是有些凉的,虽然不至于冷,这个时候是一天之中最舒服的,相比较午后的暴晒,此刻倒是多了一丝温凉,气温正合适。
两个教练在水中时刻观察着游客,船上的导游也在注视着船下的动静。
半小时后,大家都带着湿漉漉的身子爬了上来。
有的人在高兴的和同伴比划着,脸上带着飞扬的快乐。
导游颇为遗憾地看着简思,从她上船他就注意到她了,这个姑娘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都不能让她忘却掉,叹口气,船返航。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了上来,一轮红日映天而破,高高缓缓升起,四周大地万物复苏,新的一天开始了。
回航的时候船开的也不是很快,每个人都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可是快乐是一样的,那样爽朗、直白的笑声飘荡在整个海面上。
船行驶到海中央的时候,他们是回航,而迎面来的游艇却是直行,两船交汇。
游艇的上方站着一个男人,带着墨镜,穿着白色的短裤,蓝色的衬衫,迎着风。
小船上的男|男女女相视对看一眼,然后大家将目光聚焦在简思的身上。
“…”
一个上了年纪的外国妇女推了简思一小下。
简思回过神,发现大家都在看她,第一反映就是摸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不停的有人和她比划着,简思一脸的迷糊,导游冲她指指前面,简思顺着导游所指的视线看过去,心,猛然掀起一阵巨浪。
是…”
沈让!
沈让迎着风,破着浪站在海中央,对她微笑。
简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颤抖了两下。
她觉得自己犹如置身火中,又仿佛在朦胧中感应得到,身体的最深处,似乎有某股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归来,挡都挡不住。
但凡是个女人遇上这样情形的,她想没有人不会感动,没有人不会激动
而她,是个平凡的女人。
最最平凡的女人。
沈让摆手,游艇停下来。
有人从后面将鲜花捧上来交给他,沈让接过,借着贯力,借着风力,将鲜花狠狠抛出。
带着浓郁香气的花朵,在天空一滑,滑出一道抛物线,然后找到定点径直降落。
稳妥地掉在简思的怀抱。
电话铃声响起。
她接起。
“想好了嘛?”她仿佛可以看见他的笑脸。
简思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如蝶蝙跹,掌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嘛?“她说。
“问。”
“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理由…”
“顾西朝…”不得不承认顾西朝是她接受他最大的阻碍。
“她只是过去,而你,是未来…”他说:“我希望你是笔,我是字,字和笔是分不开的。没有笔,何来有字,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定一世,我不负你。”
简思的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沈让放下电话,走回船舱,茅侃侃哈哈大笑着,许圆圆的脸有一丝的青白交错,面上神情虽努力维持不变,手上却没有控制住一个用力,将手中杯子的杯脚竟然捏断了下来,玻璃细碎的尖锐扎进他的血肉中,笑着取过放在一旁的手帕将杯子盖住,却还是压抑不下那心火一时烧过一时。沈让去潜水,侃侃挑着眉,轻轻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身边找…”说着走出船舱。
原来每个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许圆圆淡笑,扯过放在一旁的酒瓶,拔开木塞狠狠将红色的酒液灌入喉中。
从普吉岛回来,简思的脸上总是笑意盈盈,多了一抹笑。
简思低垂着头,看着和自己十指交握的大掌,看着慢慢降落的飞机窗外。
一片白气腾空,乌乌泱泱横在半空,在这个冬季她收获了另一份感情,可是心底为什么却感到不安呢?心底说不上的荒芜苍凉,她不清楚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回到家中,沈让去接大米,简思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她咦了一声,有邮件。
点开。
坐在电脑前,这一次没有前次的彷徨,没有心痛,没有难过,有的只是事不关己。
这才想起来明天就是3月21号了。
去还是不去?
一双冰凉的手将她扳了过去,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沈让的视线。
“在看什么?”沈让就着她的身上俯下|身,然后眸子一闪。
“你怎么打算的?”他的眼神又是第一次见那样,没有任何的感情,清澈而寒冷,仿佛透明的冰雪。
简思转过脸,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放柔声音,娇娇地说:“我不想去,已经没有关系的人了…”
蛊惑一般的声音,沈让眼角挑了一下,很快,他的心忽然就荡起了一股柔柔的暖暖的涟漪。
沈让把她整个人往身子里摁,往骨子里椽,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揉烂了,然后在心房里重新捏成她的样子,就把她藏在那里,不让风吹着,不让雨淋着。
以前他从不相信他沈让会喜欢一个人,会去为一个人冒风险,可是现在只要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羞涩的笑,他的心就被温暖到溶化掉。
“你的心里还有他?”他轻轻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拥着她。
简思摇摇头,手掌摸上他的脸庞:“七年的时间不短,我需要一些时间去忘记他…”眼见着沈让就变了脸,简思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中:“看这里…”她拉过沈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不疼了…”
简思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叹息。
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道伤疤,却不想,伤疤掉了皮,竟然慢慢痊愈,浅的已经看不出曾经那里受过伤。
沈让慵懒地眸子变得有些模糊,天空中阴霾的乌云突然被阳光驱赶离去,满天的艳阳取缔乌云高悬头顶。
今天的韩晓宇终于将自己给嫁了出去。
在经历了三个多月的战争以及掉了一个孩子的代价下,她成功的夺取了简思的一切。
今天的天气似乎特别的给脸,到处是一片暖意。
韩晓宇坐在化妆室里,一脸的笑容,满屋子的客人,楚慕阳和楚母在外面招呼客人。
“晓宇啊,你这戒指真漂亮,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韩晓宇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高傲地挺挺自己的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们谁看见简思了嘛?”她看向一女同学。
几个同学脸上都有些诧异,她结婚邀请了简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摇头。
韩晓宇唇角蓄着笑,看着自己鲜艳的指甲不屑地道:“真是没种,都给她发了请请柬都不敢来,哼。”
有一个同学诺诺地问:“简思现在在做什么?”
她们都知道简思从结婚之后就没有再出去工作过,听说她离婚的时候一毛钱都没要,怎么生活的?
韩晓宇粉白的脸上虚虚盖上一层笑意:“干什么?什么挣钱快就干什么呗。”
几个同学张大嘴巴。
什么挣钱快干什么?那是说…
几个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韩晓宇的妈妈和几个亲戚朋友进来,几个女同学退出去,几个人低低在外面闲聊着。
“呸,不要脸的我倒是见多了,象这么不要脸的倒是少见。”
另一个女同学嘲弄地道:“这么不待见她你为什么来?”
女同学撇撇嘴:“她负责了我来回的全部费用,谁不喜欢占便宜,不来的是傻蛋…”
车子停稳在酒店的门前,门前的少爷赶紧跑过来开门,看着车子的牌子愣了一下,然后鞠躬地90°将车门拉开。
先迈出车门的是一双脚,淡金黄色的凉鞋,珠光紫色脚趾甲,在这寒冷的冬季,这样的一双光裸的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黑色的马裤,从小腿的部分开始有拉锁成紧腿裤,上身半开的双排小西装衣襟呈三角形,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腰间佩戴着黑色的链子,披散着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丝闪过一粟一粟的光泽。
简思将头发一甩,好冷。
左手和右手的无名指上都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脖子上是两条上下环绕的项链。
沈让从车上走下来,扣上西装的扣子,拥着她的肩。
得休的铁灰色西装,里面是比外衣小一色的马甲,天蓝色的衬衫,脚下是棕红色驼鸟皮皮鞋。
“走吧。”
一路走过去,众人指指点点的。
“是谁啊?”
“不认识,是新娘的朋友嘛?真漂亮,比新娘都漂亮。”
大堂一起一阵骚动。
沈让和简思走过的地方,人们随着他们的视线而转动。
韩母正高兴地和自己家的亲戚吹嘘着楚慕阳究竟有多好,究竟有多钱,一转眼的功夫就看见了简思。
话还没有说完,就直直朝简思走了过去。
她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韩母上来就拉住简思的手,狠狠一拉。
沈让护住简思,简思稳定住身体,看向韩母,笑得温和:“阿姨,恭喜啊。”
韩母一脸的狐疑,她到底要干什么?
“阿姨不用担心,是你女儿发请柬给我的,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你不用害怕…”
“害怕?我害怕什么?”韩母冷哼。
简思笑笑,越过她。
来到签到台。
“请问先生是哪边的朋友?”负责收钱的小姐看见沈让脸红了又红,简直是拿简思当透明。沈让由始至终都没有注意眼前的人一眼,简思脸上挂着礼节的微笑:“新娘的朋友。”
那人哦了一声,显然情绪不高:“给多少?”
沈让眼眸闪烁着冷淡的光芒夹杂着不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桌子上:“简思。”
说着人已经带着简思离开。
那人打开信封一愣,点了一下,整整两万。
韩母接过钱看着简思走掉的背影,她倒是小瞧简思这丫头了,上次她们所说的看见的男人就是简思身边那个趁头的男人吧,什么来路?
一出手就是两万?
进入宴客厅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看见了楚慕阳和楚母。
沈让颇具深意地看了简思一眼。
简思无辜地回视他,沈让脸上这才有了笑容,简思只觉得好笑,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
简思看向楚慕阳:“恭喜你。”楚慕阳的身体上被染上了一层名为阴冷的东西,他的脸孔覆盖了一层阴影。
她都放下了?
楚母拧着眉,虽然她现在不喜欢韩晓宇但更不喜欢简思。
“你来干什么?”语气不佳地直接发问。
简思笑笑:“您媳妇儿发我的邀请卡。”
楚母上下打量着简思,撇撇嘴:“你现在行了,攀了高枝儿了,来向我示威来了…”
韩晓宇穿着长长的婚纱,听到韩母说简思来了,也没顾得上第二句就提着裙摆冲了出去,当她看见沈让的身影的时候,差点一口咬碎了口中的银牙。
那个男人都没事可干的嘛?
为什么要天天贴在简思的身上?
脑袋里虽然转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她抬起的面上却浮现了一种和她想法背道而驰的温和笑容,提着笨重的裙摇快速奔过来,然后握住简思的手,笑得格外的温暖。
“简思,你来啦。”
“简思?我的天…”几个高中的同学一听见韩晓宇叫着眼前的人简思,都瞪大眼珠子快速奔过来将简思和沈让围住。
“简思?…”其中一个人不敢置信地拉着简思的手大喊大叫。
简思认得,她们曾经都是好朋友,抱住朋友笑笑。
“天哪,天哪,简思,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毕竟…”那个女同学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