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圆圆看着关紧的大门,小月饼恶毒地闪啊闪。
诅咒你拉肚子,哼!
“今天这么早。”
沈让点点头,然后进入书房,将上午买的那些书拿出来。
“这些趁着放假都看了吧,看不懂就来问我。”
简思点点头,拿着书,看着门口。
沈让知道她要说什么,挥挥手:“不用管他。”
沈让穿着橘色的拖鞋进入书房工作,简思继续在厨房。
沈让的厨房以前是用来做摆设的,地面铺的是实木的地板,地板发出的原木清香和空气中的肉香骨香交融在一起。
许圆圆站在自家的看台,看着简思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他的小月饼紧盯着那个锅子,里面肯定有好吃的,那么大…
然后,他看见简思将锅子打开,用一个汤勺取出了什么,然后满足地闭着眼睛,他泪奔了…
简思呼着热气,好烫,好好喝,满足地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勺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许圆圆家的看台很大,很不巧就对着简思这一面的窗户,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许圆圆整个身体挂在玻璃上,眼睛哀怨地向她发射着不明之光,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勺子就掉了。
沈让听见响声从书房走出,拖鞋的鞋底蹭在实木地板上。
许圆圆恶狠狠地瞪了沈让一眼,然后哀怨地看着那口锅子。
嗯…沈让家今天吃火锅,四个人。
许圆圆甩开膀子,笑眯眯将涮好的羊肉扔进口中,然后小月饼满足地惊叹。
“比东来顺的还好吃…”
侃侃看着这锅就知道味道差不了,果然,唯一的遗憾就是…
“我说思思啊,为什么要吃清汤的啊…”他可是无辣不欢。
许圆圆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从侃侃的碗里将好的肉片抢过来:“思思也是你叫的,呸,不吃拉倒都给我…那个小思思一会儿给我打包点做宵夜…”
简思晕倒。
简思向侃侃解释着:“医生说最好在短时间内不要吃太辣的东西…”
侃侃哦了一声,差点忘了还有两个病人呢。
吃过晚饭,简思将洗好的水果端到外面客厅,许圆圆圆满地打了个饱嗝,捧着圆滚滚的肚子:“以后我每个月给你钱,我就在你家吃了,不然我就天天贴在玻璃上,让你害怕。”他恶狠狠的威胁。
沈让连鸟都不鸟他一眼。
茅侃侃吃着葡萄,突然电话响起来,他接起,然后大声的说着:“什么?我家水管爆裂了?嗯嗯,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不会回去的…”
许圆圆觉得这个更假。
侃侃一副哥两好的样子,搂住许圆圆的肩:“圆圆,你家借我住几天呗…”
许圆圆学着沈让连鸟都不鸟他一眼,骄傲的像只胖孔雀。
简思在厨房收拾着战场,然后将所有的碗洗干净,流理台整理好,将地板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将抹布放在一旁的晾衣架上,摘掉手套走出厨房。
“小思思来吃葡萄…”
许圆圆招呼着。
简思笑笑,摇摇头走进书房。
今天的群里格外的热闹。
简思点开,一愣。
群公告写着3.21韩晓宇楚慕阳婚礼。
简思的手有些抖,心还是一窒。
她点开那个页面,网速很快,流转到页面,映出一张一张的照片。
是他的结婚照。
简思垂下睫毛,整个房间有些暗,只有电脑前面有着淡淡的亮光,她坐在那里。
里面有韩晓宇娇俏的、美艳的、调皮的,每张都有一个特点,都有他宠溺的笑容。
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痛得她忍不住弯下腰,额头抵在桌角,她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这个夜晚,这些照片象是一把尖锐的刀,毫不犹豫的扎进她的心脏中。
简思的同学有几个是参加过她的婚礼的,见到楚慕阳的照片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在群里商讨着一起去喝喜酒,楚家的喜酒两面摆,也就是说,也要在简思妈妈哪里摆。
韩晓宇在群里发着通红的笑脸,娇羞着邀请大家来参加她的婚礼,婚礼在那个城市最好的酒店举行。
大家祝贺的祝贺,热闹成一片。
简思取过放在一旁的蓝色毛衣穿上,取过放在电脑桌上的钥匙。
三个男人在外面正在聊着什么,好像很高兴,看着简思走出来有些愣。
简思笑笑,唇角几乎扯动不起。
“我出去一下。”
走出大门,啪啪按着电梯的按钮。
电梯来了,走进去,手死死捏着钥匙,手有些白。
外面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白,迎空飘下,小区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到处黑漆漆一片,迎面吹来的冷风将她额前的发吹开,雪花吹到她的脸颊上,顺着眼眶化为雪水一点一点融化在脸颊。
简思看着万家灯火,这一刻突然觉得心慌。
从这里一眼玩过去,遥远的那一边,那一边是属于她和楚慕阳的过去…
她也曾笑着依偎进那个怀抱,她也曾幸福的穿着嫁衣接受祝福…
她也曾…幸福过…
雪,下的很大。
很快,整个世界只剩下纯粹的白…和,她的泪。
心脏的位置一下一下抽着,简思捂着胸口闭上眼睛,终于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在这片雪里,她送走了她无忧无虑的青春,送走了她的幸福…送走了她的心。
眼睛哭得通红,回到屋子里,象一抹游魂,没有心灵一般的空洞。
许圆圆和茅侃侃还没有走,简思径直走回房间,穿着毛衣爬上床上,掀开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她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了就不痛了,就不痛了…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麻将的声音,她想,真好,有声音,这样就不会孤独。
简思咬住被角,低低哭泣着。
眼泪流了又流。
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过去了,梦里都是楚慕阳和韩晓宇。
楚慕阳抱着韩晓宇笑着说:“我们结婚了,你来吗?”
还有韩晓宇看着自己低低地说:“简思,对不起。”
简思无助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心脏好空,好空,她一步一步退向后,捂住耳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大哭,大叫…
可是没人看见,没人听见,转眼自己被他们拖进火海里,熊熊的烈火烧到自己的身子,好疼,身上一点一点烧着了起来…
她摇着头,爸…爸…救我…
我怕…可是爸爸转过头却说:“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简思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爸…
突然爸爸的影子没有了,她的后面是一座悬崖,她被逼到悬崖的边上…
楚慕阳和韩晓宇步步逼近…
“不要…不要…”沈让听见声音推开门,屋内没有一点光,床上的人伸着手,口中哽咽着,大喊着爸…
沈让在床下
她的额头全是汗,衣服全湿透了,好像在做什么噩梦,不停的喊。
沈让将她抱在腿上,拍着她的后背。
“乖…爸爸在这里…”
***
门外茅侃侃和许圆圆两个人在桌子上胡乱的来回搓着麻将。
许圆圆突然抽手不干了:“靠,我又不是神经病我干嘛要听他的话。”
茅侃侃横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道:“你可以不搓,以后别过来吃饭。”
许圆圆断电。
书房的门微微开着,里面没有一点光亮,电脑在静静的休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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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间的温柔(四十七)
人的心脏有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
左右心房之间和左右心室之间均由间隔隔开,故互不相通。
她想心房和心脏也不相通,不然为何她不想在去想的,依然飘散在脑子里?
她起床的时候看见沈让穿着家居服在厨房煮什么,若是放在以往她一定会觉得好奇,毕竟是沈让第一次下厨,可这个时刻她没有任何的心情。
他依然是那么风流倜傥,就算是煮粥,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翩翩的贵公子,让人错以为走错了地方。
简思慢慢走出客厅,走的那么慢,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后面的沈让俊眉几不可察地蹙起,唇角微微轻抿。
他站在厨房的阳台前,看着锅子。
“傻瓜!”他的嗓音十分温和。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的他自己还是说…
简思没有给王叔打电话,今天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一个人也不可以。
头还晕晕的,还有最后一节课。
她走到公车站,看着长长的队伍,突然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对,要去学校,她拍拍自己的头。
她很想笑,可是她不能。
因为只要牵动到脸颊,泪就会不由自主的落下,她坐着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那里戒指的痕迹已经淡去了,几个月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心口上的伤痛好像并没有痊愈。
头晕晕的,眼前犯花,嘴巴里好苦。
终于公车来了,人一窝蜂的挤上去,她被夹在人中央,车子启动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车上人太多,胸腔内几乎无法呼吸,她需要靠着把手才能微微喘了一口气。
心脏的位置独独却了一角,她也不清楚,自己将心遗失到哪里去了,总之找不到了。
下了公车,向着学校里走去。
今天的简思精神真的很差。
一进入教室的大门,找到位置坐上去,前面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她都置若罔闻,掏出课本。
钱娜挑挑眉头。
突然有人跑到简思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道:“简思你离婚了是吗?”
简思霍然抬头。
那人眼睛撞进简思无措的眼眸中,寂静的空中飘荡着一抹苍茫。
“这么说,你爸爸真的是你害死的?”
钱娜站起身,冷笑一声:“简思,你可真是个畜生,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老爸,在外面乱来就算了,还被自己的爸爸知道…”
简思看着满墙的纸,抖着身子想伸出手去撕掉,可是…
简思觉得浑身好冷。一丝伤感飘荡在她的眼眸中,她的泪滑出眼眶。
大家见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辩解都带着鄙夷看着她。
简思又缩回到了自己的壳中,一阵一阵的冷意袭来,她好冷。
她试着想张嘴去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她说的那样的,可是她却说不出话来。
钱娜的脸变得狰狞,她拽起简思的身体,她在说着什么,可简思都听不见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以前,那种窒息感又回来了,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她现在就一点一点被人扒光了身子在欣赏,她想挣扎,可是没有力气,她想喊,可是喊不出口。
她狼狈的跑出教室,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一直跑,一直跑…
她不知道前方是哪里,自己会到哪里,只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备吞噬。
眼前闪过一道一道的金光。
冲出马路,迎面行驶过来的车子猛然刹住车子。
“简思?…”楚慕阳看着简思游魂一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明明看着自己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他解开安全带,后面的车子发出一阵一阵的鸣笛声。“简思…”
楚慕阳拉住简思的手。
简思慢慢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看清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因此而收缩。
“简思,你怎么了?”楚慕阳不放心的问。
那个男人呢?他看了一眼四周,她这是怎么了?
简思扒开楚慕阳拉着自己的手,脏!
“简思…”楚慕阳再次拉住简思的手,“你过的…好嘛?”他轻声的问。
他的问题让她几乎潸然泪下,过得好嘛?
她的手,用力一点一点掰开。
“楚慕阳,等你把爸爸还给我,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终于还是崩溃了,被他这个问题撕碎得全然涣散。楚慕阳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后面的车主已经开始叫骂,他没办法,将简思推到路边,然后上车离开。
简思,忘记我,好好生活吧!
他的泪从眼眶里跌出。
简思的脸越来越红,象是一具精致的芭比娃娃就倒了下去。
*****
一双手接住她。
胸腔中最柔软的那一根肋骨微微犯疼。
他和她不是有血缘相连的亲人,也不是相爱的恋人,更不是有天大仇恨的仇家,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怜的两个互相依靠取暖的人而已。
他抱起她,看着她。
小乖,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痛?
****
沈让将简思带回家中,医院那里请了假,打开门,换上拖鞋,将她放入雪白的床中,脱掉她的外衣,为她盖上被子,将被子掖在她的下巴下,从卧室内的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将白色的毛巾拧干,大掌抱起她的背,为她擦去身上的汗迹。
将屋内的窗帘拉上,瞬间屋子内一片黑。
他打开一盏晕黄的台灯,然后起身,脱掉外衣,只穿着暗蓝色的衬衫,从远处看过去,那腰两只手就能合拢,悄声带上门,走出卧室,一路经过客厅来到厨房。
家里她买了很多的吃的,打开冰箱,取出一点皮蛋和瘦肉,然后将米洗净。找出白色的陶瓷锅,将米倒入,加入简思平时所做的高汤,调成小火,将瘦肉磨成沫和皮蛋一起放入里面。
沈让的袖口挽着,炉子上闪烁着幽兰的炉火。
天气又冷了几度,玻璃上面挂上了霜,一块一块的。
等粥好了,他将粥小心的盛入古瓷红的碗中,小心的将汤匙放在上面,端着粥,经过客厅,推开门,她还在睡。
他将小碗先放在一边,她出了汗,将被子掀翻到另一边。
她身边的床陷了下去,他单手抱起她,那只手取过碗,修长洁白的手指拿起汤匙,放到嘴边吹凉,然后小声的说道:“好孩子,来吃点东西,然后好吃药。”
粥的味道很香,有骨头的骨香,有肉的肉鲜。
她吃的很费劲,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沈让喂了两口她就不吃了,摇摇头。
沈让将碗放在一边,取过拿过来的细砂糖溶入水中,在用小汤匙喂入她的口中。
她的神情看过去好了些。
潜伏的危机(四十八)
简思是被什么东西给弄醒的,脸上痒痒的,她伸出手,想把它挥开,可是没一会儿它就又爬了上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一个只有两个手掌加一块那么大的小狗,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又嬉皮笑脸地爬向她。
爬到了她的胸口上,哎呼一声,趴下狗头,舒舒服服地闭上小眼睛。
简思的心都被融化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东西?
她一动不敢动,看着小小的狗儿扁扁嘴,小脸在被子上蹭啊蹭的。
她伸出手,就怕自己用力过度它就会消失了,将它抱起,当白色的小肉球入怀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小狗狗似乎更喜欢和主人来个面对面的接触,它很兴奋,哼哼着,仿佛是在说什么,摇着尾巴,将小脸更加的贴近简思的手掌。
“你叫什么名呢?从哪里来?”
“呜…”
简思为它顺着毛:“叫你大米好不好?”
小狗唔了一声,象是答应了。
沈让书房的门就和卧室的门相对着,两扇门对开着,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度下去了。
“厨房有粥,要是不想吃…”
简思突然间好想吃麻辣烫,一人一狗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沈让。
“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沈让抚着额际。
他刚才仿佛看见了两只小狗可怜的模样。
揉揉她的发:“换衣服吧,别在生病了,都快成病秧子了。”简思高兴的和小狗狗对视,吧唧亲了它的小脸一口。
“大米,姐姐带你去找好吃的好嘛?”
小狗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满床的撒欢儿。
简思换下全是汗的衣服,穿了一件绒衣,在外面又套了一件毛衣,最后外面穿着一件紫色的羽绒服,整个人圆了不少。
沈让的腰真的很细,仿佛只要用力就会被折断。
他取过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然后拉过简思的身体将自己的围巾为她系上,取过她可爱的手套给她带上,然后将帽子给她拉好,他只穿了一件小羊绒外衣,带上黑色的手套。
简思觉得自己今天绝对会吃掉一头牛,好饿,心中从来没有的畅快。
小狗狗也有成套的衣服,穿着保暖的露屁股羽绒服舒服地趴在主人的怀中。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值班的保安在寻楼,看见他们笑着说:“沈先生、沈太太出去啊。”
两个人笑笑嗯了一声走出大夏的门。
这里所有居住的人都以为沈让和简思是夫妻。
沈让的车库里有几辆车,不过大都都是摆设,平时他很少自己开车,打开路虎的大门将一人一狗抱上车,带上车门,小狗兴奋的在简思怀里扭来扭去。
“你把它看好了,要是碰到我,我就把它做成狗肉火锅。”沈让淡淡瞥了大米一眼。
说来也奇怪,撒欢儿厉害的大米立马老实的一声不吭。
简思安抚着大米:“大米不怕哦,哥哥不是凶你,他要把你煮成火锅,我就把他煮了给你报仇。”
沈让不屑地想着,还要把他煮了?
唇角淡淡的扯开。
简思在路过夜市的时候,指着:“就在这里吃吧。”沈让皱了一下眉。
她笑眯眯地为大米顺着毛毛:“只吃一顿不会死的。”
这地方根本没有停车的地方,开了很远,停在百盛后面。
简思抱着大米从车中跳下来,迎面吹过来一阵风,她缩缩脖子。
“大米,好冷是不是?”
大米早就把头缩在简思的怀里了,打死也不出来。
沈让的手牵着她的手,黑色的手套和粉色的巴掌手套牵在一起。
路上的人很多,大概都是吃完了饭出来消化来了。
走了十分钟左右,简思突然跳开,裹着大米的衣服里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孕了几个月呢。
简思脸蛋冻得有些红,眼中的星星点点快乐的汇集。
“大米,跟哥哥说声谢谢。”
大米连鸟都不鸟沈让。
哼!它哥是条狗!
沈让为她拉拢好衣服,两个人慢慢的前进。
虽然天气很冷,夜市的人很多,几乎都是后面的人在推动前面的人走,一整条街挤满了卖各种小吃的摊子,有的干脆坐在店家提供的小椅子上,喝着啤酒就着手中的小吃,吃的这个过瘾。
一个小棚子接着一个小棚子的。
在路过一份卖鸭血的摊子中,简思拉着沈让走进用塑料搭建的临时小房子中,找了一个空位置。
“老板来两份鸭血。”
老板很快乐呵呵的将简思要的端上来。
她尝了一口,满足吸气,眼中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吃过鸭血付了钱,两个人继续前进,简思今天的胃口真的很好,吃了很多,也买了很多,什么小鱼饼、章鱼烧、红豆饼、烤鱿鱼,连带着怀中的大米都打了一个饱嗝。
沈让的手中提着几个纸袋,两个人沿着长长的马路去取车。
路口经过一辆车,在看见沈让和简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两个人到商场正好赶上活动,简思想自己也从来没送过他什么,到了卖衬衫的专柜,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平时穿的款,随后释然,是啊,沈让不是别人,这里怎么会有他穿的。
她摸摸心口。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融合在一起。
大米似乎累了,不想在外面溜达了,在简思怀中拼命扭动。
沈让在进门前接了一个电话,等她出来时,他已经挂了电话,整张脸铁青的很。
简思小心跟在他的后面,出来时的轻松一扫而光。
他从商场到家中在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身上散发着淡漠,疏远。
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关进书房,那一夜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沈让在进商场前接到了顾援北的电话。
他说:“…”
****
少了去学校的时间,一下子空下来一大片的时间,每天还是一样的打打工,然后学英文。
家中温暖了些,大米总是跑来跑去,它总是笑眯眯的。
许圆圆和茅侃侃依然不定期的来这里蹭饭,现在简思已经习惯做四个人的饭菜了,也没什么不好,多了一份人气嘛。
周末距离过年还有一星期的时候,顾援北也来了。
从进门他的神情就是冷冷的,看简思的目光,看大米的目光都冷,恨不得将她和大米冻成一团冰。
顾援北和沈让在说什么,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许圆圆逗弄着大米。
小月饼对上大月饼。
“汪…”他趴在地上和大米眼睛对着眼睛。
“汪…”大米叫的比他还大声,有些凶狠。
许圆圆冷哼一声:“敢冲我叫,知道我谁嘛?我可是闻见你身上的香气就能猜出你内衣颜色的许圆圆…”
大米不屑地冷哼。
它从来不穿内衣,哼!
笨蛋!
简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好像很高兴,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简思告诉妈妈三天以后回去。
她已经定好的车票,这个春节她想和妈妈一起。
多少年了,作为一个媳妇儿的时候她没的选,要陪在丈夫婆婆身边,可是该是团员的时候,谁陪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