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王芳跟着韩述后屁股跑,青树自己回家,斯城璧跟在她的后面,因为回去的地方是一样的,青树不能让他不要跟着自己,也许他是回家呢。
放学去坐10路,人依然是那么多,下班了嘛,现在下班都是一个点,这个点不坐车后面还有两班就没有车了,所以可以想象车上的人到底有多少。
白青树被挤在玻璃那边,自己动都动不了,人挨着人。
斯城璧尽量护着青树,让别人不要碰到她,可是实在太挤了,他在后面贴着她的身体。
属于少女的体香,淡淡的,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洗发水很香。
这一刻斯城璧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这个时刻还是讨厌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胳膊撑起来然后送给青树一个宽阔的空间,他撑的很辛苦,车子一拐弯的时候是罪痛苦的,他拉不住。
下了车一前一后的走着,青树要从火车道过去,斯城璧快跑两步跟上她。
“白青树,我们可以说两句话吗?”
斯城璧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即便现在每家过的苦哈哈的,可是在他身上你看不到那种苦,家境好面貌自然又是另一种状态。
青树不说话,她不觉得有什么可以跟他说的。
“我爸让去沈阳,我不想去。”
对面有火车过来,一长趟一长趟的,阻挡住了青树的去路,青树用手拎着书包的袋子,城璧就跟在一边,他慢慢她说着,说着自己就是喜欢她,说没有不好的意思,还有上次他妈妈去学校闹的时候他是吓傻了,不是故意想不说话的。
青树转身看着他的脸,城璧本来是在说话的,结果一看到她的脸,自己反倒是没有话可说了。
“城璧,谢谢你,不过我不可能喜欢你的,好好学。”
斯城璧看着白青树,他想过她会说的话,可是没有这种,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样表达自己的痛苦。
他伸出手去拉青树的手,青树没有躲,任他拉着,斯城璧从来不哭的。
他流着眼泪看着白青树。
“青树…”
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觉得男接子哭了很难堪,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看着火车过去了,自己先跑了。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城璧觉得难过,难过的不是自己要走了,而是这种悲伤的心情他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他想帅气她站在白青树面前,告诉她,你别急,我会解决你家里的问题,可是他发现了他太无能了,他偷了家里的钱,放到白青树书桌上面,然后弄成那个样子,青树愤怒的看着他的妈妈,让他妈妈道歉,然后失望的看着他。
他接受不了,晚上又是睡不着,一个人翻来覆去,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当时为什么没有说话?
他难道是哑巴吗?
今天青树依旧留在医院里,白母在医院干活,说是让青树别回去了,她不知道又会有谁跑自己家去要钱,要是青树自己在家,会害怕的。
青树睡不着,拿着书在看,可是心思却不在书本上。
医院的工作人员有固定的衣服穿,那是一套像是劳动服一样的衣服,她妈妈白天累了一百天,可是晚上还要在这里干活,进进出出的人,白青树说想帮忙,可是她妈说,你的手不是干这个的。
白青树看着自己的手,很白,很好?

可是这双手能干什么?
想起斯城璧对自己说的话,青树心里苦笑,城璧你知道嘛,青树不是无能的,你看见她现在的彷徨了吗?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发呆,只能捧着书本让她妈妈在外面哈着腰低着头在扫地,这种无力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青树的爸爸躺在床上,即便是她们尽量的给他翻身,可是他身上还是有很多的褥疮,腿上都有。
白青树能感觉出来爸爸的腿越来越瘦了,那是功能渐渐萎缩的表现,叫她疼,像是在心脏上面豁开了一个口子,然后用锤子一下子砸下去,反复她砸。
砸一下也许就是疼一下,可是反复的砸,她的心早已经是稀巴烂的了。
青树拿着书到外面,越是走的快,眼泪越是来的急,那一条黑黑暗暗的短路,她走了那么久。
周于依旧是喜欢在外面坐着,外面说到底还是凉快的。
白青树走路没有看前面,一头撞上去,她低着头一直在说对不起。
周于无奈,这个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呢?
“青树,走路是要看前面的。”
白青树抱着周于的腰身,她虽然没有哭出声可是周于能感觉到她是在哭,她肩上的重担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确实过重,伸出于拍着她的肩膀。
青树已经忘记了扑进爸爸怀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从小就不好这个,她爸爸说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抱着别人哭,才会哭给别人看,因为哭就是要别人来安慰自己,外公也是那样说的,所以在白青树的生命里,哭是不能被饶恕的。
可是这一刻她想宣泄。
“周于,你会觉得不想活了吗?”
周于想不会的,他喜欢活着,能吃到自己喜欢的,每天高兴不高兴的,都是生命中的过往,能看见并且预见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感,满足,没错。
周于抱着青树,给她父亲的力量。
青树的心里很乱,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可是斯城璧…
周于听着听着就笑了,少女情怀啊。
“既然喜欢就接受啊。”
周于一向是不羁的,别人总是说什么现在恋爱太早不好,像是白青树这种,他以前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可是想开了就觉得没什么了,喜欢怎么了,管别人怎么看,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就是喜欢,也没有犯罪。
他支持青树去喜欢一个人,因为喜欢一个人了,她的心才会变得圆满。
可是青树不理解,她看不透,看不明白。
青树擦掉眼泪,说那个钱忘记了,要还给他。
周于知道估计是她妈不要,叹口气接回来。
晚上白母收拾外面的时候看见地上掉下来一大连的饭票,愣了一下,然后过了很久,心里也不是没有挣扎,青树的爸爸在医院每天都是要月饭票的,可是最后还是交到医生的办公室了。
周于看着被送进来的饭票有点头疼。
看来这个妈妈比女儿还要固执啊。
他又不能找上去,问白青树欠了谁家的钱。
想了一圈,能找的人只有王志,王志接过饭票看了一眼,然后怪异的去看周于的脸。
“你疯了吧?你工资都买饭票了?你想让她吃几个月啊?”
王志觉得周于缺心眼,就是在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表现,叫人家看不起你,你上赶着,没有听见过一句话嘛,上赶子的不是买卖。
“我不能管,我要怎么说啊?我没有办法说。”
开玩笑呢,他怎么给?
周于说你不是会这个嘛,王志嫌弃的看着他。
“别说的我跟谎话大王似的,我真没有办法,你自己解决吧。”
王志最后还是给推了,周于头疼,这要怎么解决?
想来想去弄了一个干净的白色信封然后装进去,请别人在上面写的字,然后扔进了白青树父亲的病房里。
青树的妈妈要工作到九点才可以休息,因为到这个时间一般就真的再也没有人了,安静了,她拖着疲倦的身体进病房里,一推门就看见了地上的东西,白青树在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在给她爸爸扇风。
“行了,别扇了,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
白青树看着她妈妈手里的东西问是什么东西,青树妈妈笑笑说没什么就收起来了,青树上了旁边的床,最近这里的病房很安静,只有两个病人,六个床她们可以睡在上面。
青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看见了母亲坐在父亲的窗前给父亲扇着风,小声她说着话,青树翻身就睡了。
对于青树的妈妈来说,再累只要回到家里或者医院里能看见这个人,她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至少有个人可以听她说说话,这就是她的大满足,哪怕别人找到单位去闹。
想起今天下午,用手擦着眼泪。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到单位跟她要钱,她说了这个月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是对方不理,在外面又是吵又是闹的,青树的妈妈是一个要脸的人,她觉得很难堪,同事们看见了,跟她好的几个人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跟她们说呢?说着就一人拿出来一点钱,给她凑齐了,给哪个人拿走了,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心里都是酸涩的。
同事怕她尴尬,转身都离开了,下午的时候还有人帮她干活。
青树的妈妈拉着青树爸爸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眼泪蓑蓑她落下去。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活着。
她的要求就是这么的简单。
累了一天了,只想找个人说说话,说说心里自己觉得累的事情,不过又不能个说怕他担心,一半真一半假,青树的爸爸不能说话,可是很认真的听着,人的思想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
从来都不哭的人,看着妻子哭,心里明明地知道她过得很苦,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通过骂人去宣泄自己心里的抑郁,他想去抓妻子的手,可是都是徒劳。
青树的妈妈难过,她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丈夫,她丈夫永远都是最好的,即便是躺在床上?
早上周于又看见了那个信封,里面有青树妈妈写的字,这个年纪会写字的人还是挺少的,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青树妈妈说谢谢周于,但是她们家不能一直靠着别人过,要自己撑起来。
周于觉得最伟大的是什么?
就是母亲。
回到家里,抱着自己妈妈,老太太觉得肉麻,这孩子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叫外人看见了像是什么样子?
“怎么了?快松开,快点,妈给你蒸肉。”
老太太这辈子活的,家里有好吃的,先给自己丈大吃,然后是子女,她永远是最后,以前周于还小点,一个月能买一回肉,这也是就是他们家了,别人家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吃上,吃到最后留给她的都是一个空碗,连里面的汤汁都没有了,她要是馋了,就把饭盛进去,然后搅拌一下在吃,所以说天下母亲都是伟大的。
周于就不松。
外面有人经过看着这母子俩,对着里面喊。
“哟,周于还跟妈妈撒娇呢?”
老太太笑着说不知道怎么了。
*
白青树父亲家里的人终于出现了,一家子都来了,那个惨啊。
就算是青树家现在很不幸,可是明显她们娘俩穿的也比那个家过来的人穿的好,青树爸爸的两个弟弟穿的破破烂烂的,那些衣服都是以前青树爸爸邮寄回去的,青树的奶奶就更别提了,不知道还以为是逃难过来的呢。
“哟,这是青树,都这么大了,过来叫奶奶看看。”
青树从懂事就跟她奶奶不好,在加上确实受了母亲的一些影响,青树妈妈有时候会跟青树说一些抱怨的话,她是无心的,可是孩子的心小就记住了。
万事都是很奇妙的,本该是有血缘的人,应该是亲近的,结果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青树躲得远远的,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青树的奶奶脸子一下就冷了,抱怨着:“这一路折腾的啊,我的腰都要断了,对了有没有吃的,赶紧给我准备点。”
青树的妈妈满脸的为难,手里就剩下了那么一点的饭票,不够用啊。
可是看着丈夫的目光,眼眼里还是高兴的,就是咬着牙也得给弄吃的。
只能全买了,那娘三就跟饿狼似的,一顿猛吃,一点规矩都没有,青树觉得看着恶心,掉在地上的他们都能捡起来在扔讲嘴巴里。
青树奶奶吃完一抹嘴,嫌弃的说着。
“也没有一点肉腥,以前老大都是给我吃肉的,我家老大不行了,你们娘俩就屹好的,嫌弃他了是不是?”
这一看就是吃饱了,开始数落人了。

大老远的过来,竟然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青树妈妈是在乎丈夫的心情,所以她不恼,可是青树不能接受,将鞋子一甩结果就甩出去了。
青树奶奶看着孙女摔打自己,马上走过去一个耳光甩了下去,在她家里谁不怕她?
她说话就算的,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摔打她,本事了?
“就洪你爸敢不敢这样?没有规矩,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是你奶奶,你摔打我?”
青树挨了一巴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爸妈从来都没有打过她,别说是巴掌了,就是说她都会注意分寸的,生怕伤了她。
青树的那两个叔叔当做没有看见似的,还吃饭呢,都跟上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
青树妈妈拉过女儿,对着自己婆婆笑笑。
“妈,就是青树不懂规矩,你也不用打她,孩子还小呢。”
她咬着牙告话自己,为了丈夫要忍,丈夫现在不能说话心里已经够郁闷的了。
青树她奶可不领这个人情,看着青树的样子恶狠狠的。
“不是我说,就你们家白青树,看着吧,以后嫁谁,谁要她。”
青树的爸爸疲倦的闭上眼眼,人总是要到这种时候才能明白一些事情,可惜都晚了不是。
青树妈妈带着他们回家去休息,青树她奶进了屋子就一直在说一个问题。
“现在老大不行了,不能说话了,所以他说什么你就不听了是吧?家里你们就不管了是吧?老大还有八个兄弟姐妹,全家都指望着他,你现在本事了,什么都不给我们了?”
青树妈妈叹口气。
“妈,老二老三都已经结婚了,青树她大姑姑也结婚了,你也看见了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
青树她奶不认,耍泼,
“什么情况?老大以前可是说过的要一辈子照顿他爹妈的。”
青树妈妈没忍住,现在不在医院了,她指着自己家里。
“妈你看看我这个家,我现在还欠外债呢,你也知道他现在不上班了。”
可是青树她奶压根点不信,说以前青树她爸那么本事,上面不会不管的,一定是给钱了,然后青树妈都给娘家了,青树妈妈一听,气的自己头疼。”
“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怎么会给娘家?”
青树她奶撇嘴。
“我怎么知道你给是没给,找些旧衣服我要带回去,白面什么的都有吧,肉票有没有,给我们买一些吧。”
这简直就是来扫荡的了。
青树的二叔那不要脸已经到了一个级别,进了屋子就用眼睛一直在四处看,在找着到底什么东西值钱。
青树妈妈也生气了。
“妈,你儿子生病你来没有一句关心,他现在就躺在那里,他给了你们多少,你有没有说哭一哭?有没有说您儿子不行了,你有没有伤心?”
青树的奶奶大怒。
“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我自己儿子,我能不伤心?你能比上我伤心?”
她不是不伤心,只是麻木了,家里有那么多孩子,现实是苦涩的,她哪里有什么时间去伤心?
她是真的伤心,就像是她说的,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出息的,结果弄成这样,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青树妈妈真的把钱拿去给娘家了,不然老大的钱都哪里去了?
青树的二叔跟了一句。
“嫂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妈的,你在大哥面前装,现在大哥不行了,你就把我们都给仍了,要不然我们接大哥回去住好了。”
青树妈妈一听这话,气就来了。
“那行,你们接吧。”
她倒不是真的想让他们把丈夫接走,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人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果然,青树奶奶和两个叔叔脸色都变了。
“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嫂子你看你就生了青树一个丫头蛋子,妈说你什么了?”
青树妈妈冷笑。
“我生了一个女儿怎么了?我生几个生什么了,我丈夫还没有说道呢,你们也没有理由对我说教,今天妈打了青树一巴掌,就当做是孩子做事儿不动脑子,她该打,可是妈,在怎么不好那是我心肝宝贝疼着的孩子,我自己都舍不得伸手指头,您从小也没有带过她,以后请您看不惯那就别看。”
青树奶奶憋着一口气,不过现在气势被人家给压了下来,她没有办法,要是想在这里讨点好处,她就得忍着。
医院里的青树捂着脸,她爸爸有点着急,想伸出手去看看女儿,可是只能无奈的看着女儿哭,他心里有话可是说不出来,他妈也上真是的,你说孩子就说,干什么要动手啊?
青树啊,你奶奶不对,别伤心啊。
可是最后只能无助的看着女儿的方向,青树心里都恨死了她奶。
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周于进来例行检查,青树转开脸,周于看了她一眼,说这是怎么了?眼睛跟免子似的。
青树说自己想杀人。
周于被她给逗笑了,青树上来问她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周于说挺好的,青树明白,这个所谓的挺好的就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最多就是维持目前的情况。
握着父亲的手。
“爸你听见没,要高兴点,以后会好的。”
即便知道这个以后肯定也不会好,可是话还是要这样说,青树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父亲还是在安慰自己。
青树地父亲张张嘴,可是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青树依然将耳朵送上去,听着,听着她爸啊啊的。
“我没伤心,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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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树现在跟的医生是袁敏,袁敏话很少,只要他们一般做完她分配的工作,她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总体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领导。
周于比青树想象中的要忙,本来心里觉得其实他们俩差不多的,可是现在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青树要慢慢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也会有这种情况,可是家里还有别的人,在说周于八点也就回家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每当到了周于不能回来的夜晚,青树要习惯楼道里滴滴答答的水声,要习惯隔壁一说话就能听见的尴尬。
又是到了九点左右,这个时间是最难熬的,明明困了可是却睡不着,青树起身将桌子收好,查看查看窗帘有没有拉紧,把门在关一次,周于不在家,一般她都是回来就洗脚的,不然太晚了不敢出去,光是想想就都毛骨悚然了。
青树脱了衣服,奇怪的很,以前进被窝里的时候会觉得很热,可是现在被子里冒凉风,叹口气,早知道还不如把水鳖子放进去了,细一想,这些事情平时都是周于在做,就是不放,他往里面那么一躺,自然也就暖了。
青树没有脱衣服进了被子里,闭着眼睛拉高被子,等了一会儿被子里终于有了一点暖气,可是却困了,挣扎着起来把衣服脱了,好不容易又躺下翻来覆去总算是睡着了。
谁说抗过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依她,还得习惯一个月呢。
周于要是上晚班了,最担心的就是青树,可是家里也没有电话,他其实是想叫青树在自己上夜班的时候回娘家去睡,可是青树不去,自己要是说了,到时候岳母会担心的。
每天只有是上夜班,他想的一定是这些,可是今天没有,因为从中午忙到现在,遇到棘手的了,时时刻刻得过去看着,注意病情,两个实习生都在病房里监护呢,周于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青树半夜是被尿憋醒的,怎么办。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去,要是自己出去遇上什么人了呢?
她主要不是怕遇上人,是怕遇上别的东西,越是想越是头疼,早知道就去妈妈家睡了,可是现在怎么办?
青树闭着眼睛告诉自己的大脑,其实她很困,就这样一直忍到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肚子怪怪的,穿着衬衣踩着拖鞋就往外面跑,可是公共厕所里面有人,白青树又冷,又着急。
可是她也不能对里面的人喊,你快点出来,我着急,只能继续忍。
好不容易等着那个人出来了,青树也没有管其他的直接就进去了。
从一楼回到家里的时候被窝里都凉了,也睡不下去了,叠好被子,出去打水然后洗干净了脸,背着自己的包锁好门去了母亲家。
一进门,感觉还是母亲家暖,果然自己烧煤就是不一样的。
“外面冷不冷?”
青树的妈妈在厨房里做菜呢,青树看着一屋子的油烟子,她爸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连屋子里都是,脱了大衣。
“妈,把窗户打开吧,屋子里都是,我爸能闻到。”
白母说那窗户不太好使,推不开,青树上去推了两下,还是不行,可能是冻住了。
“行了别弄了,一会儿我自己弄吧,要不等周于回来的,青树啊快点吃饭,一会儿迟到了。”

白青树听见她妈说筹周于回来的,心里就有点火了,是不是这个家没有周于就不行了?
妈妈不能什么事儿都只靠着周于吧?
那他不在的时候呢?
青树进了屋子里去找东西,翻东西的声音很大,白母在里面问她,干什么呢青树也不说话,没一会儿拿着一把小刀出去,就进了厨房在窗户缝子那里划来划去的,女孩子到底不是男孩儿,这些她都弄不明白的。
白母也不知道这孩子大清早的抽哪门子的风,今天天气预报报外面的湿度低,都零下十五度了,也不知道今年冬天是怎么了,这个冷啊。
白母一直往外面望,尽管那玻璃上都个是冰霜,其实她根本看不见什么,只是想着,周于快下班了,外面很冷吧。
“妈,你看什么呢?”
青树问。
白母心里清楚这丫头昨天八成是没有睡好,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没看什么,你弄吧,顺便看着点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