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还在睡,而此时高原还在楼下奋力擦着地板。
电话机是自动答录的。
“不用躲了,今后你也不用为难了,三哥…谢谢你…”
嘟嘟…易素挂了电话,将手机扔进包包里,神色绝望的走进楼里。
只是一层仿佛走了千万年,立定在门前,很久却没勇气伸出手去按上面的门铃。
最后大门却是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那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她,脸色不佳的呵斥:“不进来?”
易素进了门,大门被带上。
心有千千结43 天堂,地狱(四十三)
几经辗转,求助无门。
易素揪着胸口的衣服,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看清眼前的人。
她的指甲狠狠扣在包包的皮肉里。
“你…能救他?”
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委屈。
进了这间屋子易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以后就会在肮脏所掩埋。
男人似乎不着急,慢慢的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奢侈家具,叫人看起来更像是暴发户的品味,目的不过是一处,告诉别人,我有钱。
他慢慢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将烟抿在烟灰缸里。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男人取过一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快速说了两句,然后将电话放在半空中看着易素,易素走过去接过电话,听着里面的人说然后过了很久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还回到男人的手里,开始慢慢的脱大衣,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可是她的脸却是一种病态的白。
将大衣脱掉只穿了一件高领的贴身绒衣和一件牛仔裤。
42寸的长腿包裹在紧身的牛仔裤中,更显得妖娆,对面的男人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像是欣赏着小动物最后的挣扎,想起一件事,好心的开了口。
“这事本来没有这么麻烦的,本来吗,混商场的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是有人要将这件事弄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谁吧。”
***
高原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擦着地板,口中一边擦一边骂。
“叫你洁癖叫你洁癖…”高原晃着头就恨不得把抹布咬在嘴里泄愤。
“你一个人在哪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茅侃侃觉得头快痛死了,扶着头从楼上下来,勉强走了两步,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去给我拿瓶水。”
高原赶紧去厨房找水。
茅侃侃按着头,紧皱着眉头,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放在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他将电话捞起来,放在耳边,听了那面人的报告微微垂下眼睛,很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看着电话。
高原从厨房走出来将水瓶子递给他,他没接。
高原的心有些颤抖,试着叫了一声:“老板…”
他的背靠着沙发背面,修长的身形显得有些慵懒,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对面高原拿着水瓶的手有些抖,瓶中的水摇晃了两下。
屋内的光线十足,地板在电灯的照耀下泛着内敛的光芒,他的手遮住前额,瞬间起身,一脚踹飞了摆放着电话的红木柜,赤红着双眼:“你就这么恨我?宁愿去卖身也不愿意来求我是吗?”
高原张大着嘴巴,倒退了一步。
看着茅侃侃渐渐逼近的脚步,高原连牙齿都在发抖。
“老…”他吞了一口口水。
茅侃侃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快速起身,走向外面,高原赶紧将手里的瓶子扔掉跟了上去,心里却想着,又怎么了?
高原启动车子,茅侃侃坐在后面,后面一片漆黑,他看不清茅侃侃的脸。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才听后面茅侃侃说话的声音。
“给我查,她现在在哪里,她要是…谁也别活了…”
车子快的很快,两侧的路灯侧看成海,光影漂浮,种种光色被茅侃侃的眸子吞噬,心脏的位置再次的翻腾了起来。
“这些日子凡是接触过易素的员工全开了。”过了很久他闭上眼睛。
高原心惊,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
今天老板太不对劲儿了,他也不敢说。
没一会儿茅侃侃的电话又叫了起来,他似乎全身无力,接起。
然后无声的放下,给沈家平去了一个电话。
“大哥,帮我给徐建国打个电话,易素在他那里…”
高原踩下油门,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原心想着,自己这工作估计也快要到头了,接触过易素的人,最多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要是易小姐没事还好,要是真…
他都不敢想。
车子开的很快,在夜幕中穿梭,开到了地方,高原将车子慢慢停稳,而后面茅侃侃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他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他却动了。
茅侃侃推开车门,一只腿着地,才想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都是金花。
高原见状赶紧打开车门下去,跑过去伸出手就要搀扶他,却被茅侃侃用手挥开。
茅侃侃稳住自己的意识,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而且扣子并没有扣,都散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刮进他的胸膛。
“老板…”高原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闭着眼睛说着:“我去把易小姐接出来吧。”
高原怎么也没想到易素竟然会打算出卖自己的身体,在他看来,易小姐这次真的是把老板给惹火了。
茅侃侃嗤嗤笑了两声,将胸前的扣子扣上,一转眼就仿佛换了个人,大步走出去,像小区内走进去。
小区的保安很尽责的拦住了茅侃侃和高原的步子。
“对不起已经很晚了,如果是拜访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
这个小区里住的人都是有名的,保安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个人来找茬的,他的工作算是干到头了,女的他可以随便的放进去,男的则不行。
茅侃侃挑着唇,看向保安的方向,睫毛轻轻眨动:“我没听清,你在说一次…”
“我说…”
保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茅侃侃的长腿给踹飞了出去,高原的后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仿佛看见了在夜晚出来猎食的老虎。高原得浑身颤抖,他想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可他居高临下,眼神亦不曾给他,只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表情隐秘得似是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涡。
保安没想到茅侃侃会出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咳了两声,大声的喊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冲出来几个都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将茅侃侃围住。
高原的心好似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眼圈有些红。
那些人也不知道茅侃侃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出手打人,几个保安手里拿着电棍围成一个圈,地上还躺着的那个喘息着抹了一把唇,抡着拳头打了过去。
心有千千结44 再也回不去了(四十四)
“给我打他…”被打中的人叫嚷着。
几个人围攻上去,高原见状,怕茅侃侃会吃亏,也掳着袖子冲身上前去帮忙。
茅侃侃已经打红了眼睛,茅侃侃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招猫递狗,惹是生非的。别的不在行,打架他在行,但是强烈的身体不适,他咬着牙,打架独一无二的法宝就是可一个人先撂倒,打架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像茅侃侃这么打的,对方几个人也有点发憷。
空气之中飘荡着一丝丝的寒气,寒气从睫毛滑过也滑过他的心。
茅侃侃重复着一个动作,挥拳挥拳在挥拳,紧抓着对面一个人的脖子,一拳一拳打下去,对方的几个保安见他这样不要命的打,也顾不得别的,电棍就抡了上来。
茅侃侃只觉得胸口疼,一阵一阵的发疼,他也顾不上自己,毕竟是干架的高手,没一会儿就和高原将人都给撂倒了,他横空踢了一脚,吐掉口中的腥气。
高原坐在地上,是哪哪都疼,多少年没打过架了,骨头跟不是自己的了,重重的喘息。
茅侃侃走进小区里,按着电话里说的找了过去。
站在门前很久,最后发现门并没有关,他阴着脸将门拉开。
一进门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气,蛰得他眼睛疼,白色的鞋子踩在对方干净得如样板间一样的家中。
易素坐在地上,挺着肚子的男人无措的看着茅侃侃,脸有些泛黄,准备上前。
茅侃侃眼神的碰触到易素的身体的时候蓦然变得阴狠无比,单手出拳,一拳打在了正准备过来男人的脸上,男人捂着嘴哎呀哎呀的叫着,很明显的牙齿被打掉了。
徐建国叹口气,幸亏他聪明,知道这人碰不得,虽然被打了一拳,不过用一拳换一个高升的机会--值得。
侃侃脱掉自己的衬衫,带着几分残忍的笑容将自己的衬衫砸向易素。
“穿上,跟我出来。”说完了话他一眼也没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大步离开,也不管身后的易素跟不跟上来。
易素抖着手捡起茅侃侃的衣服,连皮包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风势很大,带着冰霜的风刮在脸上很疼,她上身只穿了了一件绒衣,所以一被风一吹,身子就给打透了。
茅侃侃坐进车里,外面高原在料理着那些保安,易素越过高原的身体上了车。
“你要卖是吧?成,卖我吧。”茅侃侃良久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高原上车的时候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易素,易素将衣服披在茅侃侃的身上,却被他一手给打了下去。
易素觉得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点点的滴下血来。
高原将两个人送回别墅,茅侃侃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高原点头,快速离开。
电子门被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不看后面的人,易素在后面低着头走进来。
茅侃侃就光着上身,进了门冲进厨房去找水和,喝了两瓶才勉强压下了心头上的火。
腹部挨了两下,他不知道是不是打到哪里了,只是觉得有些疼,少年的时候像是今天这样打人与被打是家常便饭。
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易素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茅侃侃扯着残忍的唇角出声:“把衣服脱了。”
易素身体僵住,仿佛是在消化他说的话,双眼中都是眼泪要落不落的。
茅侃侃上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将易素推到墙上,单腿抵在她双腿之间。
“别用你那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是要卖吗,把衣服脱了,不验货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合格,也不是处女了,你还装什么矜持。”
易素脸上的血色唰一声全部褪去。
这不是侃侃,她认识的侃侃不是这样的,易素想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她打了个冷战,不住的摇头。
“装是吧?”茅侃侃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顺着她衬衫的领口一个用力滑下,扣子落了一地:“我是真没想到啊,我们易素竟然会沦落到去卖身,你早说啊,我先替别人看看你这个货物值钱吗?”茅侃侃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易素起先还是慢慢的挣扎着,随着茅侃侃说的话越来越刻薄她开始拼命扭动着。
可是茅侃侃此时已经不是以前的侃侃,他看不见她的疼,单手将她的双臂抬高牵制住,一口咬在易素的唇上,易素的脑子当时就炸了。
她的眼泪如流水一般的流下来。
“三哥…我是素素啊…”
茅侃侃压着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她的头脑重重的磕在墙上,只听咚的一声,满脑的金星。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叫我三哥,谁是你哥?”他的脸慢慢逼近,声音几近低不可闻,一双眼眸如刀子直直挑进易素的血肉中。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我被你玩在手心里,素素,你该是在心里多么的自豪啊,有这么一个傻子成天的围着你转。”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阵跟直直的扎进易素的血管里,然后看不见的血液流了一地。
她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有心吗?我对你好,你装看不见,你受伤了转身就想起我了,是吧?”
易素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跌落。
“可惜了,我玩够了,易素我告诉你,你想卖,成啊,除了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去,谁敢买,我就弄废他。”
这个吻来势汹汹,更像是发泄,他狠狠咬在素素的唇上。
易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不通气,唇又被他堵着,一张脸逼着通红,眼睛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绝望。
茅侃侃看着易素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回过手就打出去一拳,易素狠狠闭着眼睛,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身体发抖,他的一拳打在她耳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抱起她走向二楼。
这一晚易素所有的尊严,自尊什么都没了,又被吓到了,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结过婚自然明白茅侃侃把她弄上二楼是为了什么,她扯着声音大哭。
“三哥…你是我哥哥啊…”
声音从茅侃侃的胸膛里传出来,淡淡的笑,像是嘲讽像是嘲笑。
“哥哥…”他冷笑一声:“很可惜,我没有妹妹。”
将她抱上二楼,踢开主卧室的大门,将易素扔进床里,易素被摔得满头冒金星,挣扎着要起身,他却速度更快的压了上来。
易素哭的声音沙哑,叫着喊着,下身的牛仔裤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
“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她的声音像是一个诅咒,弥漫在偌大的房间里。
茅侃侃顺手扯过自己仍在旁边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取过放在一旁的白色手巾塞进易素的口中,将她身上的衬衫拉下来,一仍,盖在她的脸上。
易素呜呜的叫着,声音很大,可是他听不见,她的身子泛着粉红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扭动着。
茅侃侃将易素全身的衣服扒光,冷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开始回手解着自己的裤子。
易素的眼泪只觉得像是流尽了,眼睛红肿而又炙热,她在心里喊着。
大侃,不要逼我来恨你…
而另一面茅侃侃一手却分开了她的双腿,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的安抚埋进了她的身体中。
易素的心…
咣当碎了…
看到姚晨离婚,突然间想问一句,什么是爱情呢?爱情真的没有保鲜期吗?我想不是,如果这个世间有一对情侣就算不是天天在一起,还爱的要死要活的,过了一辈子,那么请告诉我,哎,希望大家都安好吧!
心有千千结45 恨意(四十五)
不断漂浮的过程里没有幸福,没有快乐,有的只是一种随风流逝掉的悲伤,从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是她心中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而是一个她恨的人。
易素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眼泪死死浮在眼眶中却不曾在落下。
身体很疼,被人掰成一个又一个木偶一般的姿势。
有汗一样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有些粘滑有些浓稠,空气之中又带着一股子的腥气,像是被放了血染了满屋子的味道,浓重的化不开,也让她恶心。
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什么时候尽性的,放她的双手被解开的时候,易素很想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没有。
只是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
腿抖个不停,手也抖个不疼,身后人的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抑制不住的尖叫着抱着头喊:“滚…”
她低着头,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茅侃侃却不放过她,掰过她的头和他冰冷的视线定格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一丝猩红。
强大的恶心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易素捂着唇,很久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畜生…”
她的唇不停的抖着,眼睛里的黑暗似乎要将茅侃侃给吞噬掉,眼中的眼泪像是荡漾在河面上的小船摇摆不定。
茅侃侃知道自己疯了,她的恨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将唇对上她的:“你要敢离开这里一步,我就叫人弄死李元凯。”
他是卑鄙的,没错。
是易素逼疯了他,如果她敢走出去一步,他马上就叫人将案子往大了搞。
易素闭着眼,大声的笑着,眼泪疙瘩一串一串的落下。
她和大侃怎么会走到今天?
怎么会变成了仇人?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经在恨他了。
易素没有走,只是将门摔得直响,进了盖在阳台上的温室,只留下一句话。
“茅侃侃,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温室的大门来来回回的开合,茅侃侃捂着胸口,一口腥气反上来,吐了今天的第二口血,他按着腹部倒在床上,给沈让去了一个电话。
“你过来一下,我很不舒服…”
电话掉在床上。
雪白色的床单上有些一片一片的血迹,沥沥拉拉的漫洒在床头的位置。
茅侃侃腹部一阵翻滚,昨天晚上被人用电棍捅到的地方翻江倒海的往上涌,他抬起头,一口黑血吐在床上昏了过去。
***
易素抱着腿坐在花台上,看着前面摆放在架子上的几盆花。
曾经她很喜欢这里,认为这里就是茅侃侃为她建造的,因为她喜欢盆景喜欢花可是自己又养不好,所以他在卧室通连的地方弄了这么一个曲径小路,是为她建造的秘密花园。
可是梦碎了,也在没有了。
易素站起来,突然的起身,腿不听话的跌倒在地上,膝盖的位置狠狠撞在地面。
她咬着牙站起来,强忍着不适,走到摆放盆景的架子上,一盆一盆的将盆景砸在地上,最后还不够的将手中最后的一盆花砸向架子,架子晃动了一下,然后上面三三两两的盆景都掉了下来,咣当!
啪!
一地的碎声。
脚下全都是泥土,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味道。
“茅侃侃,我恨你…”
易素抱着头蹲下身,手中握着一块碎片,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液顺着泥土流进土中,空中的泥土味道又加了一抹厚厚的血气味道,让人不适。
易素悲戚的声音和无声躺在床上的侃侃交织到了一块儿。
***
沈让快速将车子停在门口,在电子锁上快速按下密码,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门叮的一声被打开,他穿着鞋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地面,蹙起眉头,没多看上了二楼。
茅侃侃躺在床上,直到有什么东西扎入他的皮肤里,他才有了一点意识。
“来…啦…”他竟然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沈让用脚将支架踢到一旁,打探似的看着屋子里,掀掀唇角:“你可真够不要命的了,看看这一床的血迹…啧啧,真壮观…”沈让夹着双臂站在墙角看着床上要死不活的人。
茅侃侃是在没力气回嘴,他趴在床上才动了一下,没忍住嗯了一声。
沈让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不对,走上前将他翻过来,这才看见他腹部上的伤痕,已经发紫了,很大的一片很是吓人,沈让的眸子冷了起来,放开他就要去暖室的位置。
“别去…”茅侃侃强撑着说了一声。
沈让停住脚步:“去医院照个片子吧。”
侃侃呵呵笑着:“死不了的…这么多年了,要死早就死了…”一笑又扯动了伤口。
沈让顺着玻璃看出去一眼,只看见了个背影,没看见大概,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谁,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略显单薄,头发后面还蹭上了一点血迹,沈让将目光淡淡的收回。
“要我通知莹莹?”
茅侃侃摆手:“没事了,你走吧…”
沈让到底是没放心,坐在床边,大手按在茅侃侃的腹部,用力一按,他叫了一声,他顺着骨头慢慢的移动,小心的滑动着手指,茅侃侃额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紧咬着牙关。
沈让检查完了,淡淡的说着:“应该是外伤,不过还是小心点好,最好现在腾出时间,叫‘里面的那位小姐’陪着你去医院照个片子。”
说完提起自己带来的箱子,带上门转身离开。
娇宠 幸福在哪里46
易素从暖房走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块碎片,看也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径直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拧开莲蓬,水布从上面浇下,冲走了一身的气味,她取过一旁的毛刷竟然将上面的毛巾拿掉,直接用毛刷在身上刷着。
一道一道的血痕,皮肤上都泛着血点子,到最后关了水龙头,她身上的皮也差不多都戳破了。
易素看着扔在地上的衣服,她不想再穿那个有味道的衣服,可是又没有别的可穿,忍着恶心的感觉又将衣服套了上去。
走出卫生间,茅侃侃还在闭目。
易素这才看见床上的血,愣了一秒,然后鼻子动了一下,冲到窗子边,将窗子推开,外面的空气飘进来和屋内的空气变换着,屋内有些刺散的味道随着风被吹走。
一阵风吹到侃侃的脸上,他醒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易素,没有说话,只是又将眼镜再次闭上。
身体很冷,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去说话,闭着眼睛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体“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觉得空气中的味道差不多都散了,将窗子又关上,转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茅侃侃仿佛没有听见的依然睡着。
“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冰玲的逼问就要一个答案。
茅侃侃忍着不适,从床上慢悠悠的坐起来,随于拉过一件衣服披在上身,看了易素一眼。
“你不想救你继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