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易素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了茅侃侃的脸。
一切都有了答案,之前不断的有人说,李元凯被弄进去就是后面有人在操纵,现在看来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吗?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样的卑鄙无耻?还是之前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她看的?
易素已经分不清到底茅侃侃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从此他们两清了,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茅侃侃冷笑着,强撑着身体下床,眼睛下方有着厚厚的黑色,手勉强撑着墙壁拖着架子走进卫生间,一进门脚下打滑,差点没摔在地上,他强忍下心里的暴动,走到座便前方便。
完了拖着架子走出来。
“你以前和雷臣骁的时候是不是洗完澡就那样讲浴室扔着不管?”茅侃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抛在床上,双手合在衣服上,两只脚变缠着不屑的看向下面的人。
易素闭了闭眼睛。
她是故意的。
茅侃侃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才发难。
他双眸平静的睁开,捞过身旁的电话:“高原区找高检那头将案子送到上面…”
易素身子一僵,缓缓的开口:“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还要怎么样?
茅侃侃凤眼一横,眼中尽是跋扈阴狠。
“素素,求人可不是你这个态度,第一我不欠你的,第二你现在有求于我,第三游戏怎么玩我说了算 ,明白?”他轻挑唇口。
易素被点穴一样的站在原地,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的。
“你想怎么样?”她问。
茅侃侃冷冷笑出声,对这电话里说:“先让他们等一等。”
挂了电话他用手拿着,就举在半空中,见易素迟迟不动,掀唇:“你的腿是废了还是残了?没废就过来讲电话放回原位。”
易素的唇由于一天没有喝过水,有些干裂,丝丝的血丝滑入唇中,味道很不好,她慢慢走过去,接下他手中的电话,僵着身体将电话敢回原来的位置。
茅侃侃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把卫生间收拾了。”
易素站在原地不动。
茅侃侃挑眉,不动是吧?成,他别的没有,时间有都是。
易素不甘这样被他摆弄,冷眼看着床上眼里带着嘲讽笑意的男人。
“他不是我爸爸,我救他只是为了我妈妈,茅侃侃你不要以为吃定我了我可以不救的。”
她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易素想,茅侃侃也不一定真的能把李元凯往死里逼,也许…也许只要她在等一等情况也就不是这样的了,易素恨白己的冲动,她不能着忽的。
可是这次易素真的想错茅侃侃了,他是真的下了狠心。
他的原意是想易素来求他,但是要将她逼上死路,最好让她明白,离了他茅侃侃易素就什么也不是,可是他没想到易素会找到别人那里去,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人,想起这件事,他的眼眸中窜过一抹狠意,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茅侃侃看着易素倔强的脸,他是和易素一起长大的,她心里想什么他还不清楚吗?
他缓缓的开口:“你也许是该等等…”
易素一愣,看向他。
他继续残忍的说着:“再晚一天你可以看看结果是不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素素啊,你似乎从来就不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很卑鄙。
他不在意的笑笑。
易素浑身的发冷。
“你说过他是个好人,你说过让我和他好好相处的…”
茅侃侃翻了个身,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耐。
“是,我是说过,那个时候他是你的继父,可是说到底他和我有什盘关系?你和我又有什盘关系呢?素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嗯…”
那声嗯飘飘荡荡的回转在房间里。
易素哑口无言,是啊,她和茅侃侃有什么关系?
茅侃侃闭着双眼好像是睡了过去,可是在易素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我能让这个案子重新的被彻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走,走了你就想好了,你妈妈会不会在经历一此曾经的伤痛。”
打人受伤的位置这是他茅侃侃最拿手的,玩阴的,谁玩的过他。
易素在门前站定位自己的身子,很久之后,走进卫生间里,蹲在地上开始收拾。
茅侃侃唇边带着胜利的笑容,慢慢竟然有了睡意,腹部的疼已往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他隐约听见了卫生间里的哭声,不在意的想,素素啊,如果你现在还打算用眼泪叫我投降,你就想错我了。
你就算是哭瞎了,你也得在我的身边。
将手上的吊针扯掉,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嗅着上面还留有的味道睡了过去。
雷臣骁将秦淼带回末,秦淼也知道自己和雷臣骁这段情挽回的不易,所以低气了几分。
老太太开了门就看见这么一对不要脸的人站在门口,砰一声,摔上了门板。
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是有一点怨恨易素的,你说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让雷臣骁就把婚给离了。
看见秦淼更是一肚子的气,她是真恨不得将秦淼病打一顿,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待见了。
雷臣骁掏出钥匙径直打开了门,和秦淼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秦淼的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有些顾忌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妈…”
雷臣骁叫出声。
老太太听见这喊声,当场就翻了脸,腾地站起身指着雷臣骁的鼻子大骂:“你叫谁呢?我说了,你要是敢离婚就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着返身进了卧室的门,门板被她挥得叮当直响。
雷臣骁想跟上去,秦淼拉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跟着老太太走了进去。
雷臣骁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起了易素每次来坐的位置,他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他怕易素来缠着他,可是过了这么久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公司那里,他让刘雯给易素办了停薪留职,刘雯当时只差没用眼睛将他给剁了,想到这里,雷臣骁苦笑着。
秦淼推开门,老太太听见门声以为是儿子,抬起眼皮正要骂一看是秦淼,脸气得煞白。
“出去。”她的语气像是在驱赶小枸。
若是换做几年之前的秦淼,她一定会发飙,而且马上会转身离开,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在社会打滚这么多年,身上的傲气也只剩下了一点点。
秦淼走进老太太,挨着老太太就想坐下,老太太屁股一挪,秦淼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她马上蹲下身子,拉过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让她拉,可是秦淼不松手,老太太将脸别过去。
“妈…”
老太太一听这称呼,当场就炸毛,,伸手一推秦淼。
“你叫谁呢,谁是你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我告诉你秦淼,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你甭指望进我们家的大门,我只有一个媳妇儿叫易素。”老太太这话时说的既狠又坚定。
秦淼脸上闪过一丝受辱的神色,不过马上掩盖过去,微微低垂着头,神色黯淡。
“阿姨…”她改了称呼,老太太冷笑一声。
秦淼继续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太要尖儿了,以后我不会在这样了,当年那个孩子…”秦淼说着就要解释。
她想易素既然能和老太太相处的这么愉快,她也可以的,而且如果老太太不从心里接纳她,她也会很累,雷臣骁心里也别着不舒服,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雷臣骁她都得必须将老太太收拢住了。
老太太也听雷臣骁说过秦淼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儿,老太太想起那个孩子,拉过秦淼的手,秦淼心中一激动,脸上带了一抹笑,可是这样笑还没等绽开呢,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淼难看至极。
“秦淼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要是活着也不会愿意看见你抢别人丈夫的,不管你以前和臣骁怎么样了,可是臣骁毕竟是和别人结了婚的,你这样从中间横进来,会遭天打雷劈的。”
秦淼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水泥从脸上吧嗒吧嗒的落下。
“我呢,不喜欢你,你也知道,你就是嫁进来了,我给你小鞋穿,你们早晚还不是要离婚?我们老雷家从来就没有出过一个离婚的人,你这样从中间破坏你到底要什么,要钱吗?”
话说到这份上可谓算是尖刻至极了。
秦淼低着脸孔,她的眼泪打在老太太的手背上,可是老太太没感觉到心疼。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秦淼,中间横了那么多的事情。
秦淼站起身,放开老太太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门外的雷臣骁听见声音走过来。
秦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着:“阿姨,我知道我没有易素那样好的家庭,我也不愿意做孤儿,我爱臣骁,你就算是给我钱了,我也不会离开他,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不结婚,可是阿姨,雷臣骁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了易素这样挤兑自己的儿子,易素会领情吗?说不上她现在就在心里恨死你了…”
秦淼说这番话是真的觉得委屈了,她是个孤儿,可是谁愿意自己是个孤儿?
现在结婚的男士哪个不是看了条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的?她要物质的生活有什么错?
为什么就像着易素?
秦淼愤愤不平。
老太太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嘴,在说秦淼的那番话在雷臣骁站在门边的时候才说,老太太心里就听了进去。
在心里冷笑着,原来再这里等着我呢,给我下套儿是吧?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别来了,滚。’
雷臣骁过来拉起秦淼,秦淼哭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不看他,他只能跟着秦淼走出去。
秦淼的话老太太是不乐意听,可是有—句她听进去了。
易素恨她?
老太太想着易素可能是真的恨她了,不然怎么就连一通电话部没有?
以前易素就算是在忙也会过来看看她的,就算不能过来至少也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从他们离婚这么久久真的一通电话都没有,老太太心里翻滚着易素进门这么多年,她自认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只要他们闹别扭,她第一个说的就是雷臣骁的不是,可是现在看来,对易素的这些爱似乎都没有用。
叹口气,想起自己的儿子,还能怨谁呢,可是脑中飘过秦淼的话,心里就直翻腾,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倒下身体,秦淼的话一句一句漂浮在半空中。
老太太坐起身,抓着电话给易素打了过去。
通了…易素还在卫生间里收拾着,她恨不得将每块地砖都擦破,手里拿着抹布使劲的在地上蹭着。
易素的皮包高原在刚才送了过来,就在地上。
茅侃侃掀开被子,腹部一件绞痛,强忍着下了床,接起电话。
“喂… ”
电话那头老太太才惊喜的准备开口。
这么多天了,素素终于肯接电话了,秦淼的那些话马上被驱散的无影无踪的,可是下一秒她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这…是易素小姐的电话吗?”她小心的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电话号,不是易阿姨的,那会是谁呢?
他多聪明,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是谁,唇边掠起一样笑容,扶着墙壁重新回到床上。
“是啊,她在洗澡,哪位找,她洗完了我叫她给你回过去。”
老太太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腹部更加翻江倒海的疼,不耐的抱着电话就地上坐回床上。
“哪位说话…”卫生间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最上和最下部是透明的,而中间则是加了一层磨片,隔着一层玻璃,里面袅袅水汽,只能模糊看见个背影,蹲在地上,茅侃侃特视线收回来。
“有事你可以留言,她在冲澡,一会儿我叫她反打回给你。”茅侃侃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扣子扔到一边,完美的线夺,挺翘的臀部,侧看腰线条成了一个小小的A 。
雷臣骁的母亲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脑寻嗡一声,电话被她匆忙的按掉。
这心里就跟张了草一样,坐立不安。
素素的电话怎么会是个男人接的?是谁?
难道和臣骁离婚之因为素素…老太太摇着头,不,素素她了解,不会的,老太太摇着头躺左床上,越是想越是乱。
茅侃侃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将电话抛进床铺里,走向衣柜,踢开滑门,一整列的门板随着他的脚快速滑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一整列的衣服,长指在衣服之间穿梭,挑出一件黑色的半长西装外套,黑色的紧身铅笔裤,从衣柜的下方找出一件带帽子的米蓝色t恤套上,将外套穿上。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里的地面已经被她擦的几遍甚至几十遍,她听见声音,用手背抹掉眼角的眼泪,站起身拉开门就看见茅侃侃不羁的靠在门边,好像就在等着她出来。
茅侃侃的头发没有打理,前面的刘海有些长,挡在眼睛前面,眼神猛然对上来开门的易素,蓦然柔软下来。
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易素几于昏厥过去。
“穿衣服。”他淡淡的开口。
易素搞不清他要干什么,往后退一步,后背直直抵在墙壁上,她好累,一步都不想动,只想睡觉,可是因为他在外面,她就是连睡觉也成了奢侈,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易素的眼神里的疲倦马上转换成了恨。
他是个魔鬼。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将手上的塑胶手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不管上面满床的血迹躺了进去,随手将被子拉高。
茅侃侃没动,挑挑眉头。
“素素…”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洗澡似乎每时每刻肚子里都点着一把火,烧得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就像张开嘴把着捧火吐出来:“在我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
茅侃侃敛下眼眸,神情已是有些压制不住的不耐烦。
易素装没听见,她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就当自己死了。
其实在卫生间里的那一个小时,她不是没想过死,可是当那冰冷的东西比在自己的手腕处的时候,她退缩了。
说她怕见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只走又静静的将他的刮胡刀放回原位,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只觉得悲哀,连死都不敢。
茅侃侃就看着易素被被子盖过的头,突然唇角扯出一抹笑,上前大手一挥,易素头上的被子就被他扯落掉在了地上,茅侃侃弯身将易素翻了过来,拉扯着她的手臂,易素跟疯了似的去踢他,推他,可是却推不开。
最后茅侃侃获得了胜利,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易素蹲在地上,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死也不起来。
茅侃侃也不在意俯身双臂一横,将她抱了起来,弯身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从唇角滑出一丝血丝。
易素扭打着,转过头看见他唇角上的血,愣住。
他…哪里受伤了?
想起之前在卫生间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血,她扭动的身体变得听话起来,不在乱动。
茅侃侃呵呵笑着;“还成,我以为我非得死你你面前你才能看见呢,去医院。”他将易素放下来。
易素在他的身后慢慢的换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谁送过来的衣服,茅侃侃在门口的位置穿上鞋子,等着她。
易素到底是心软,虽然恨侃侃,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穿衣服,走出客厅的时候,茅侃侃靠着门边,似于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易素心里一抖。
走过去,试着推了他一把,结果茅侃侃竟然顺着门板就倒了下去。
易素抱住他滑下的身子,侃侃只觉得腹部像是有千万把的刀在狠狠剐着他的肉,身子已经不是他能在控制的,刚才和素素撕扭着,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易素抱着他坐在地上,满眼的慌张。
高原来的时候易素还抱着茅侃侃坐在地上,高原一见茅侃侃唇角挂了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素该不会用刀子去桶了老板吧,高原有些担心的查看着茅侃侃的身体,上下小谨慎的检查,就怕真的在他身上找到一个洞。
翻了半天没有看见,才勉强放下心,抬起狐疑的眼神看向易素。
“老板这是怎么了?”
易素的声音嘶哑,低低的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他明明刚才…易素闭上眼睛。
高原背起茅侃侃将车钥匙交给易素:“易小姐,麻烦你帮我去启动一下车子,我把老板背出去。”
易素接过车钥匙快速的打开门冲了出去,她的腿还在抖。
高原蹲下身子,将茅侃侃放在后背的位置,茅侃侃似乎真的很疼,一直蹙着眉头,没肴松开。
到了医院,高原去找沈让,沈让穿着白大褂跟著高原走出来,伸出手随意的翻开茅侃侃的衣服,在看见那上面的颜色比上更曼甚的时候,一直很淡然的眼睛有些晦暗,沈让眯了眯眼睛看向易素的位置。
“我能问一下他有做剧烈的动作吗?我是说在… 之后。”
易素当然知道沈让顿住的那一句指的是什么,用力抿了抿唇。
“刚才他拉我来的…”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精神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意识已经脱轨。
沈让按了茅侃侃腹部一下,然后别开眼睛看向高原:“去办住院手续,昨天他被什宣么西打了?”
高原啊了一声:“是电棍,我们去接易小姐的时候…”
高原说着说着回过头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别开头。
沈让淡淡的扫了易素一_眼:“去办手续吧,先不要告诉他家里人。”
高原点点头,赶紧跑去办理手续去。
沈让让人将茅侃侃推进病房里,看着易素,冷淡的开口“他需要一个人来护理。”
意思已经很明了,是让易素留下照顿茅侃侃。
易素困难的扭动自己已经快要僵掉的身体,她站在逆光的位置,脸上所有的表情被光这么一照,让人看不清。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等高原办好了手续却怎么也没看见易素,高原心里对易素原本有的好感就如野风—下子吹过来之后,全吹没了。
不管发生什么,老板现在人进了医院,她总得帮忙照顾照顾着吧,且不说老板以前对她有多好-?
高原有些郁闷的坐在茅侃侃的身前,看着沉睡中的老板,对易素的抱怨也就更加的多。
昨天老板是为了谁才挨的警棍的?不是一般的棍子而是警棍,易素有没有心?
茅侃侃许是真的累了,许是很疼睡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擦黑,才慢慢醒了过来,头有些不受控制的疼,这么多年了,没睡过一天安稳的觉,外人看着他家里有权有势的,谁又知道,他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白己拼搏得来的?
看着床边高原闭着眼睛,身子要掉不掉的,眼神转了一周,没看见那个本应该待在这里的人,眼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但也是一闪而逝,他微微的蹙眉,想坐起身子,用力动了一下。
他一动高原就醒了,高原一脸的睡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茅侃侃,人还没有清醒。
“老板你要去厕所吗?”高原揉揉眼睛。
这些日子老板跟疯了似的,每天开不完的会,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茅侃侃抿着唇,在心里冷笑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今天要是换了雷臣骁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你会放着他一个人在医院吗?
“高原,给高检那头打电话,将资料马上送上去。”
高原愣住。
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闹掰了?
茅侃侃手因为刚才动了那么一下,于背上的针头歪了一下,于背上肿了一片,高原看见赶紧喊人:“回血了…”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走至床边看着茅侃侃的手,颇为不耐烦的道:“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打针就不要乱动。”说着手脚麻利的特针头取出来从新扎入手背中。
高原看着老板隐隐绷着青筋的脸心里只道,易素要倒霉了。
易素从医院出来,并没有打丰,而是慢慢一个人走着路,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她就停下身子去看坐在玻璃前的男男女女门,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就看着挨着窗子带着宝宝在吃东西的年轻妈妈们,路过哪里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快要走到家里的时候,路过药房,走过去,又慢慢的走回来,进了药房的大门。
若是放到以往她绝对不会这样淡然的进入药房里去买那种药吃,只是现在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已经不是她在有能力去想的了。
走到柜台前。
“避孕药。”
带着护士帽的值班员工可能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在说易素这样的年纪来买这种药就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
“要24? 48? 72小时的?事前?事后?”
易素愣了一秒 :“72小时的吧,事后的。”
在药店里要了一杯水,水很烫,还冒着热气,她也没多等,喝了一口,将药片从药板上扣下来送入口中,就着口中的水咽下,药片在嗓子下滑的过程中稍稍逗留了一下,她又喝了一口水,终于顺利的咽下。
将还冒着热气的一次性杯放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