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庭儴笑一下, 看着她道:“家里的男人可以是长辈,可以是兄弟。但你的男人, 咱们是要睡一个被窝的, 是可以像赵金瑞对小姑那样的。”
招儿顿时炸毛了,一下子跪坐起来, 将他的手挥开, 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狗儿,你学坏了。你老实跟姐说,谁教你这些的?是听到村里的那些汉子们说了什么荤话,还是在学里有同窗不是个好的, 把你给教坏了?”
她的反应太出乎人意料,薛庭儴一时有些愣神。
趁着这当头,招儿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就出来了:“你现在还小,别想那些有没有的,你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念书,对得起自己苦读了多年。成亲有媳妇那都是以后的事,不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你别忘了爹的遗愿,别忘了娘临终前最放心不下你。他们二老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超过薛俊才,考上功名,当薛家最有出息的人,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这番话说得格外鼓舞人心,若是薛庭儴没做那个梦,指定就被忽悠过去了,他现在是不该去想这些有没有的事情。
可偏偏他做了那个梦,从梦里面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最狡猾,也是最喜欢装傻的。不将她逼到没路可走,她是不会直面正视他。
可他也不想勉强她。
薛庭儴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突然委屈了起来:“招儿,难道你不想给我当媳妇?”
这画风变得实在太快,这下轮招儿反应不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小男人,就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写满了无助和仓皇,隐隐又带着丝丝渴望。
他粉白的唇倔强地抿成一线,腮帮子微微鼓了一点,鼻翼微微翕张,一看就是委屈了。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明明想让她带着他出去玩儿,却倔强地不愿说,非得让她猜。
还有当年爹娘死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他却是怎么都不哭,只是拉着自己,眼神直直的说:“招儿,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她笑了一下,惯性的。
就好像不管再难,她面对他时,总是带着笑的。
“怎么可能,你不要想多了。”
“可我感觉你心里是不想给我当媳妇的,难道你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薛庭儴突然一下子就靠了过来,抱住招儿的腰,将脸埋在她肩窝里,十分脆弱的模样。
招儿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知道姜武哥是喜欢你的,他想娶你当媳妇,所以我不喜欢他,很讨厌他。你会离开薛家去给姜武哥当媳妇么?别人都说媳妇才能跟汉子永远在一起,睡一张炕上,躺一个被窝,我不想你跟除了我以外的人,睡一个被窝。”
招儿听得脑袋一片浆糊,半晌才抓住一个重点:“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知道姜武哥喜欢我?难道他来找你说过?”
“姜武哥说,你不是我媳妇,不过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还说如果我心疼你,就该给你找个知道心疼你的男人,说你供我念书很辛苦……”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薛庭儴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却还是委屈:“招儿,我会心疼你的,你别走。”
招儿紧抿着嘴角,胸脯上下起伏,声音十分僵硬:“你别多想,我不会走的。”
她就说,小男人怎么会突然大变样,原来竟是这儿出了岔子。小男人一向敏感内敛,虽是现在比以前长大了不少,可在招儿心里,他依旧是那个大孩子,怪不得最近他会跟自己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那你还是我媳妇吗?”
“当然是!”
“咱俩永远在一起,一直不分开。”
“好!”
虽然我使了手段,但姜武的话是真的,我也丝毫没有作伪。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永远不要再反悔了。
“那我就放心了。”
*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但因为这件事,招儿却是不再躲避薛庭儴了。
薛庭儴虽知道这样等于又回到了起点,招儿还是没将他当一个可以倚靠的男人看,但总比他逼着她强。
经过了那场梦,他是再不愿意逼迫她了,只能徐徐图之迂回着来。
当然也不是没进展的,至少薛庭儴现在可以大明大白要求和招儿睡一个被窝。他不用像以前那样找尽借口,只需要说出来,看着她,她自然就会同意他的一切要求。
倘若有丝毫犹豫的神色,他只用问一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当媳妇,她立马就范。
虽然无耻,但薛庭儴却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有些上瘾了。
上瘾到休沐结束,他竟有些不想回学馆了。
“那事你别着急,急不得。那地若是别人买也就罢,若是姓薛的买,我怕郑里正从中刁难。不过你放心,我这趟回学馆就开始托人办,你照着我说的办法先找人去做,剩下的见机行事。”
招儿点点头,将书袋递给他,又去拿炕上的包袱和小篓。
包袱里装着薛庭儴去学馆这些天要用的换洗衣裳,篓子里则是招儿亲手做的两罐酱菜和辣子油豆腐,平时用来下饭配面都是极好的。
本来招儿给小男人带一些,是想给他换换口儿什么的。哪知带去了十分受欢迎,毛八斗抱住罐子就不愿丢了,最后从十天一罐,变成了十天四罐,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家里也没多少了,这些都是招儿去年秋天时腌的,拢共就没多少。招儿也知道小男人有几个交好的同窗,既然他们喜欢吃,就多带些也没什么。但薛庭儴却小气的不愿多带,四小罐就是极限。
薛庭儴将小篓从她手里接过来,她不给,他还是拿过来了。
拿好了却是不愿走,就站在那儿看着她。
招儿疑惑地看他:“咋了?升子还在外面等着。”
“我不想去。”这是大实话。
“为啥不想去?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么?”
“我想跟你睡一起,去了学馆就只能自己睡了。”
“噤声!”招儿忙往门那边看了看,然后又瞪着他:“你咋答应我的?这事不能拿出来说。”
他无辜道:“我就是跟你说,又没和别人说。再说了,你是我媳妇,咱俩睡一个被窝不是天经地义。”
“我们还没成亲,反正你不能说!快走,再耽误待会儿要迟了,你答应得好好的,要好好念书,不准再想那些有没有的。”
这次薛庭儴未再反抗,而是老实的点点头:“招儿你放心,我一定考个秀才回来,让你当秀才娘子。”
顿了下,他又道:“等我考中了秀才,咱俩就成亲好不?”
“等你考中了秀才再说。”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将薛庭儴送走后,招儿总算松了口气。
她觉得小男人现在越来越难哄了,以前他孤僻敏感,她总想着他若是能变一变就好了。如今倒是变了,却是变得更让她头疼。
时而稳重,时而又脆弱幼稚,心思千奇百怪。
招儿回想了下这两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鬼迷了,才会答应了他各种要求。
想了一会儿没想通,她就不想了,反正小男人十天后才回来,她有时间慢慢想。想起之前他说的话,招儿在心里捋了捋思路,扭头把门锁了,便出了门。
走到大门外,她才突然又变了注意,转头去了四房屋里。
“四婶,我找你有点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狗儿哥:我是鬼。
~
明天见。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刚吃过晌午饭,村里突然来了人。
宽敞气派的马车, 一路从村头行了进来, 这副画面可与余庆村不符, 顿时引来许多村民从家中走出来远远瞧着。
就见马车行了会儿,碰见有人路过停下,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问过路后, 又往前行去。
待马车过去后,一众村民围上那被问路的村民, 问道:“黑老八, 这人是干啥的?”
黑老八还有些发愣, 又问,才回道:“是找里正的,好像想买咱们村里啥?”
“那到底是啥?”
“我怎么知道!我是听车厢里的人说买个什么破山, 还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买山?赫,不得了, 去里正看看去。”
顷刻间的功夫, 便有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里正家来了个贵人。
到底有多贵?
反正从模样气派上来看, 不是一般的贵。
而那贵人好像是来买山的。
*
郑里正家的堂屋里, 非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郑里正,至于另外一个则是个穿了身灰底儿满绣金线图样的小胖子。看模样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 但派头可不小。
不光身上穿的衣裳耀眼,手上还戴了几个宝石戒指。今儿太阳好,阳光顺着门洞从外面洒射进来,照在那戒指上,晃得郑里正眼晕。
此时这小胖子正瞪着面前的茶碗一脸嫌弃,还是他旁边的随从直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他才没将嘴里的话说出来。
郑里正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知道这话肯定不会是好话。可谁叫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喝茶都是粗瓷的茶碗,可没那劳什子细瓷的盖碗儿。
“不知小公子所为何来?”为了显示自己这个里正也是个体面人,郑里正特意咬文嚼字了下。
哪知这位小胖公子却不吃他这一套,胖手连挥了两下,道:“王、刘……”
旁边,他的随从连忙给他做口型,他还是对不上,最后烦躁地骂道:“直接说,做什么鬼样子,他叫什么里正来着?”戴了颗鹅卵石大小宝石戒指的胖手,直指着郑里正的老脸。
随从尴尬得不得了,郑里正的老脸也僵得厉害:“敝人姓郑,小公子叫我郑里正就好。”
“噢,是郑里正!”小胖公子一拍巴掌,对自己随从说:“跟他说,我姓毛。”
要不是见对方穿得人模人样,派头也是有的,郑里正恨不得将这人给扔出去。他就坐在他对面,还非要让随从传话,难道这就是贵人的派头?
这随从也听话,当即含笑对郑里正道:“我家少爷姓毛,乃是毛家商号的小主人。小主人奉老爷命第一次出来办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郑里正多多包涵。”
瞧瞧,这才是说人话的。
当即郑里正也含笑着和随从对话,两人一番你来我往后,郑里正也对眼前这个人五人六的小少爷有了些了解。
据说,毛家商号是夏县最大的商号之一,在平阳府里也是赫赫有名的。而毛家有个规矩,家中子弟成年后便要出门游历,以示自己有接掌家业的能力。这次是这位毛少爷第一次来到湖阳乡,而他看中了余庆村后面的一座小山。
至于毛少爷为何会看中这种鸟不拉屎地方的一个小山包,这位随从只是笑,却讳莫如深。不过据郑里正猜测,肯定是富家少爷突发奇想找乐子来着。
他别的不用知道,只用知道对方要买山,且出价不低。
明摆着就是只涉世未深的大肥羊,还在这里跟他装大尾巴狼,爷爷吃得盐巴比你吃的饭还多!
郑里正心里一面想着,面上笑得更是和蔼:“那不知贵少爷打算出多少银子?要知道,那片山虽是咱们村里的,但也不是我这里正一个人能当家做主的。村里这么多人,若是银子太少,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分不到几文,恐怕这——”郑里正模样颇有些为难,可惜这为难做的有些太浅显了,明摆着就是待价而沽。
毛少爷大模大样,满脸瞧不起郑里正穷酸的鄙夷:“你跟他说,少爷我有的是银子。”
随从转头和郑里正说:“我家少爷说,他有的是银子。”
“那不知能出到何种价码,还是说来让老朽心里有个数,也好和下面的村民说说。”
毛少爷对随从道:“你跟他说,本少爷出五百两。”
五百两?
郑里正的旱烟当即吓掉了,这还真是个大肥羊、冤大头。
这毛少爷看上的那座小山头,大小也就五十多亩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山已经荒了。因为离村子近,村民们前些年砍柴都在此处,只管砍不管种,如今这山头上除了那些碍事的荆棘,便是些杂草烂树根。
郑里正原本估摸着能出一百两就算有多,没想到对方竟开了这么高的价钱。
五百两!
这地可是村里的,村里就能做主卖不卖,而山地是比起荒地还不如的存在,随便给县衙那边塞些银钱,就能办下地契。在毛少爷说出五百两价钱的同时,郑里正已经快速在心里算着,去县衙办契要花多少,分给村民分多少,自己能落多少了。
“怎么不想卖?”
“卖,当然要卖!”
“那行,就一点要求,你们村要负责把那山坡上的荆棘和烂树根给处理了。”
*
毛少爷很快就离开了,郑里正还坐在屋里发愣。
直到有村民接二连三来郑家打听,郑里正才回过神儿来。他吩咐儿子郑高峰去响锣,号召全村人来说话。
不多时,郑家祠堂前那颗老槐树下的锅盖大的铜锣就被敲响了,于是午睡的也都不午睡了,在家干活的也都不干活儿了,都聚到郑里正家的那个大院子里。
院子里不够站,就站院子外,墙上树上站的都是人,说是里三层外三层都不为过。
有人好奇问到底啥事,就有人似是而非把之前听来的告诉别人,于是郑里正还没说话,他要说的内容就被传了个七七八八。
郑里正家的堂屋里,此时又换了一茬人,余庆村的几个乡老都在,俱是在村里有头有脸的。
郑里正按规矩先把这事告诉乡老,不用等他们商量拿主意,就志得意满去外头说这事了。
这么好的事,可是他郑里正帮村里人办的。至于问为何不等乡老同意,这么好的事还用同意?一个破烧火棍子都能卖五百两,更何况那小山头在村民的心里还不如跟破烧火棍!
果然郑里正出去说了,村民们除了欢呼,根本没有反对的。
余庆村两百多户人家,那些银子扣除要打点县衙的,每家分下来也能分到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像乡下这种地方,过得俭省些,粮食吃自家的,一年也就花个二两银子,还是白捡来的银子!至于把山头上的荆棘给清理了,村里这么多人,一人上去薅一把也就收拾干净了,那根本不叫事儿!
所以当招儿从外面回来,就听见薛家人兴高采烈地说着明儿和大伙儿一起去清山的事情。
尤其是大房两口子格外高兴,薛俊才在学里又要花钱了,可找老两口却要不来银子。赵家那边给的聘金倒是现成的钱,可惜薛翠娥鸡贼,把自己的聘礼看得死死的。
为了这事,这几天大房和正房那边没少起摩擦。
还吵了一架,薛翠娥还放了话,若是老两口敢把自己聘礼贴大房,她就去外面逢人就说,当哥嫂的贪妹子的聘礼钱,这事才算是打住。
想银子的时候,有银子送上门来,不怪大房两口子高兴啊。
三房周氏的脸又阴了,四房倒还好,根本没搀和。不过这次没等薛老爷子说话,周氏就很利索地表明态度了,自家男人日里种地太累,清山的活儿就不搀和了。
三房不搀和,四房也不搀和,二房不用说,那不就只剩大房了!
薛老爷子很欣慰,大房两口子也高兴。高兴完扭头一想,三房四房车马放明不搀和,到时候找谁来干活儿?村里可是有规定,一家最少要出两个人。
薛老爷子也有些犯愁,但大方向还没错,发话说谁得银子谁干。大房两口子得了许诺,回去却互相埋怨,说对方显露得太早,就应该含含糊糊先干了,等分银子的时候再说。
且不说这边,次日余庆村就进入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
各家各户,男人妇人老的少的齐上阵,都扛着撅头、铁锹之类的农具上山了。连那些七八岁的小毛蛋子们,也个个手拿一把挖野菜的小锄头,跟在自家大人身后帮忙。
清山的第一天是最累的,要把那些长得乱七八糟的荆棘给砍了,砍完了各家分一些拿回去当柴烧。
第二天又弄了半晌,这小山头才算是秃噜了。
这还不算完,还得把土里的根刨出来,这才算是最难的,要仔仔细细都给刨干净了,不然留下丁点儿,这野生的荆棘就又能长遍整个山。
总体来说,乡下人虽然各自有些小心眼,但若论干活儿都是实诚的,极少有偷奸耍滑的人。
期间,招儿上山来看了一趟,有些默然。
下山后,她将薛青槐、姜武和高升都找了过来,几人商议片刻,才各自散去。
那小山坡终于清理完了,也幸好赶在农闲的时候,不然指定没这么快。
前面清理完,后面就有村民催里正发银子。郑里正说那贵人过两日来看了山头,就会付银子,让村民们别着急。
可是等了两日,又等了两日,依旧不见贵人来,郑里正有些慌了。
也是那日他太震惊,满口应承下来,竟忘了找对方要点儿订金啥的,甚至连去哪儿找对方也不知道。
可面上郑里正肯定不能这么说,有村民问起,只能说贵人都忙,慌个卵子。
就这么一天两天三四天都过去了,贵人依旧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下村里彻底炸锅了。
要说不累肯定是假的,即使庄稼人的汗都不值钱,那也不是白使的。
就在村里议论纷纷之际,村里的流言越来越多。有的说郑里正是故意使唤大伙儿把那荒山头清了,之前郑里正就提过这事,说那地儿荒着太难看,要给利用上,哪怕清了种些树,也能造福后辈们。可当时没村民听,自家的活儿都忙不完,村里这么多人,谁家去谁家不去又是事,所以就一直扔在那里。
还有流言说,那贵人已经把银子给郑里正了,是他自己贪下了,不想分给村民们银钱。
接二连三有村民亲自找上郑家问这事,这种情况在以前可是从没有发生过的,这代表郑里正在村里的威严已经开始动摇。
就在郑里正急得嘴角串了好几个大火炮,急得天天躺在炕上,让婆娘用凉水浸了帕子敷额头时,薛庭儴休沐回来了。
他先去了一趟薛族长家,之后瞅了个上午陪着薛族长去了郑里正家。
作者有话要说:别嫌这段琐碎,这买山的事一来关系招儿的事业,二来处理不好以后麻烦事很多(乡下人和城里人的行为处事不一样的,包括现在,很多乡下也是自己村子里的事自己处理,例如一言不合打群架,村和村之前的斗殴,抢地抢水,为啥都说乡下人重男轻女,一个因为农活只能男的种,女的力气不行,二来就是这种民风,没儿子受欺负),最重要的这算是男女主角各自理念的一种相互冲击。
之前也说过了,上一辈子的薛狗子不是个好人,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说腹黑都是好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是可以用用。而这个梦已经开始影响他的行为处事了,上辈子他和招儿的渐行渐远,就是因为两人很多理念不合。
这辈子同样会存在一些问题,不过放心,都会解决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谁宠谁的,不外乎你退一步,我让一下。
无脑宠,在俺这里是不存在的,哪怕上一本宠妾,有很多读者说,这就是一个无脑宠。其实难道没从晋王和瑶娘的相处中,能发现很多属于瑶娘自己的小智慧?她和晋王在一起能那么和谐,按理说晋王的性子挺讨人嫌的,两人却几乎没发生过什么大的矛盾,因为早在之前瑶娘就已经用自己方法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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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废话了,俺去发昨天和前天的红包,顺道月底了再求一发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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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小仙女的雷,么么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郑里正家门前那面铜锣又被敲响了,不同于之前郑里正的志得意满, 这次他明显憔悴了许多。
这次也不是他主导, 而是换成了薛族长。
正房前的台阶上, 摆了几把椅子,在座的无一不是村里德高望重之人。只有薛族长站着, 一手端着旱烟, 面容严肃地对下面密密麻麻的村民们说话。
“之前的事咱就不提了, 人谁还没有个错,老郑头是想给大伙儿办事, 这事我来作证, 不存在什么贪了银子, 不分给大伙儿的事。瞧瞧他这几天急的,之前我来找他,病几天都没下炕了。”
顿时, 数不清的眼睛齐刷刷的都看向坐在上头的郑里正,目光里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大多都是怜悯和唏嘘。
可这怜悯和唏嘘放在郑里正头上, 那就有点让他不是滋味了。只是他又怨不上谁,怨谁呢?薛族长的话确实让村民们的怨气消了, 就算对方真有什么心思, 也是他自己不小心谨慎,被贵人耍了,如今又被老对头嘲。
“别的咱就不说了,让大伙儿白费功夫谁也不乐意,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光埋怨是没有用的。如今有这么个事儿摆在面前,有人想买下这山头,到底卖还是不卖?如果卖,价钱肯定不如那劳什子贵人出的高,但大伙儿心里也有数,那破山不值那么些钱。所以这件事就告诉我们大伙儿,不要贪那些不该自己得的东西,天上哪就那么容易有银子掉下来,老老实实以劳为本才是硬道理。”
“族长说得对,如果咱们不贪那些钱,也不至于让那贵人给耍了。”
“还是贪心喽。”
这一句句话,明明是感叹是唏嘘,却也像是给郑里正感叹唏嘘的,明明没嘲讽他,却宛如对他说一般。真是精明了一辈子,临到老马前失蹄,在老对头面前露了短,还要示众似的被村民们议论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