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免得她回去之後当是作了一场梦。

没想到才几天不在竟出了纰漏,如果不是上面那老头用拐杖敲了她一下,她
真要玩疯了,忘了此行的目的。

「前世,你别哭那麽伤心啦!不是你的错就不要认,是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啦,
并非你害他吐血……」噢!真烦!怎麽越劝哭得越难过,她的口才真的那麽差吗?

上官星儿乾脆盘腿坐在她面前,拉开她掩面低泣的手,大声在她耳边用力一
喊。

这一喊,她舒服了,长孙无垢也怔了一下,不哭了。

「对嘛!对嘛!漂漂亮亮的美人儿干麽哭,海棠垂泪可不是美,而是丑毙了,
你不要丑化我这张脸。」她笨拙地擦着前世的脸,想把她的泪水擦乾。

她一说,把泪人儿逗得破涕而笑。

「星儿,我要是没有你一定撑不下去。」她真的觉得好痛苦,做人真难。

因为生长环境不顺遂的缘故,压抑了长孙无垢原本刚烈如火的性子,勉强的
将性情磨得平静似水,两种相冲突的性格并存於体内,导致她冷静时非常骇人,
而一发起火来又惊天动地。

一句「妻子是买来」彻底让她失去控制,她一直是傲气比天高的女子,当别
人一再针对她最在意的事加以攻击,那份为了家人所受的屈辱涌上心头,她再也
忍受不住。

然而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心爱的人竟也出言相责,让她的心碎了一
地。

「哎呀!别说傻话了,你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坚强,少了我你一样的勇敢,
不许用我的脸说丧气话。」上官星儿掐掐前世的脸,感觉自己的脸竟然隐隐发疼。

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孔还真叫人有些沮丧,什麽时候能回去是未知数,她到底
要耗上多久才能解脱,她从没想过她会想念家里按冲式马桶。

「唉!跟你交谈,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可能发疯了。」她是她幻想出来的人物,
并不真实。

「疯疯颠颠过一生跟庸庸碌碌过一生有什麽不同,你想要什麽样的人生就去
追求,不做怎麽知道不可行,命运是掌握自己手中。」相信自己就有希望。

「命运在……手中……」摊开手,长孙无垢低视纹路分明的掌心。

然後握住。

「别想太多了,我问过上面那个欧吉桑,他说你老公的命还长得很,一时半
刻死不了,用不着太担心。」只不过这回是免不了又大病一场了。

她苦笑着,「没想到他身体还没好全,我却糊涂的用他不爱听的话激他,他
会病倒全是我的错。」

若是她能收敛点脾气就好了,别浑身刺的刺伤别人,也伤自己。

「嗟!不过吐一口血而已,郁血一吐,病就痊癒,你呀!省了自怨自哀,他
说不定因祸得福就全好了。」闷着头自责有什麽用,人要往前看。

一想到夫君吐血昏厥一幕,她整个心绞成一团麻花。「星儿,你能不能去帮
我瞧瞧他现在怎麽样了?」

那口血吐得她好心惊,生怕他有个万一。

「喂!前世,你不要老出难题考我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根本无法靠
近他。」厚!她也想知道她未来情人的长相,可就是没办法。

「星儿,我的名字不是前世。」老听她喊着前世、前世,她都以为自己姓前
名世。

上官星儿由地上一跃而起,一踢发霉的木头,「做人不要太计较,我们要苦
中作乐,就算被关在柴房里也要笑笑过一天。」

柴房?!

不要怀疑,就是柴房。

皇甫追命吐了血後不省人事的一厥,当事人之一的长孙无垢因太过自责而未
有所辩解,默默的承受一切责难,因为她认为这件事确实是因她而起。

而另一位在场的柳堤芳则大肆抨击她的不该,加油添醋地形容她有多恶毒,
极尽所能让她永无翻身之日,加深她的罪愆。

一方不解释,一方又极力抹黑,而昏迷的人无法回应,忧心儿子的皇甫老夫
人当然听信侄女的片面之词,震怒之下命人将长孙无垢关入柴房,并言明皇甫追
命未清醒前,不准给她粒米滴水,让她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你很乐天,星儿,我羡慕你。」真的羡慕她凡事往好的方面想,整天呵呵
笑地不见忧愁。

「干麽羡慕我,别忘了你是我,我是你,等我回到我的世界後,搞不好日子
过得比你还倒楣。」她未雨绸缪的先伤春悲秋一番,免得到时惨到极点反而哭不
出来。

「你……」长孙无垢失笑的摇摇头,「我想我会想你的。」

「我也一样,不过……」她突地抚抚肚皮。「我饿了,你饿不饿?」

「星儿,我发现你常常处於饥饿之中。」她的肚皮好像填不满的无底洞,怎
麽也喂不饱。

上官星儿嘻嘻的咧开嘴一笑,吐吐舌头。「我活动量大嘛!又当人又当鬼很
费力。」

她是人,但没人看得见她。

她不是鬼,却会飞。

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鬼。

「抱歉,连累你跟我一起挨饿。」其实她可以出去觅食,可却为了陪她而放
弃。

上官星儿笑笑地挥挥手,要她别放在心上。「反正害我没饭吃的人我都不会
放过他们,等……咦!你有没有闻到很香的味道?」

让她更饿了。

「什麽很香的味道……是刚蒸好的馒头和油鸡。」因为她也饿了。

「哈!我要吃、我要吃,快帮我看在哪里?」她要吃个痛快。

「星、儿──」不许乱来。

一接到前世警告的眼神,她马上安份的垂下头,「好嘛、好嘛!我会趁没人
在的时候再偷吃。」

瞧!她就是这麽委屈,当人当不成,当鬼没鬼样,还四处被人嫌。

「唉!我怎麽会有这麽贪吃的後世。」长孙无垢取笑道。

听见有人走近的足音,她不再「自言自语」,以眼神告诫上官星儿别调皮,
不许再捉弄来者,让她因为不能整人而更沮丧了。

门板上传来铁链拉动的声响,嘎呀一声後门由外而内被推开,扬散如灰的木
屑弥漫一室,让人吸进鼻间忍不住轻咳。

「咳!咳!少……少夫人,我给你送点吃的东西来,你赶快吃不要让别人看
见。」她不能离开太久,怕被发现擅离职守。

我是别人,怎样?上官星儿在来者身後叉起腰,做出野兽要吃人的动作。

「你是……秋菊?」依着月儿射入淡光,隐约可看出是谁。

「是的,少夫人,是我,这里有油鸡和馒头,你快趁热吃别饿着了。」她东
张西望回头看,担心有人跟在身後。

唇儿一弯,长孙无垢心头一顿,「少爷的情形好点了吗?」

「少夫人宽心,少爷已经没事了,他只是一时气血不顺,又动了肝火,才会
吐血又倒下。」秋菊依大夫所言据实以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心口的重石也可以放下了。

「少夫人,你别哭呀!少爷真的没有事,我不会骗你。」可老夫人骗少爷说
少夫人在另一间房睡了,不让他们见面。

她又落泪了吗?抚抚脸上的湿意,原来高兴也会哭。「我这是喜极而泣。」

一听是喜极而泣,秋菊放心了。「少夫人,吃点东西吧!别尽顾着哭。」

「我……」她看了一眼上官星儿,不急着食用。「我还不饿,先搁着。」

「可是……」她急着把盘子拿回厨房。

「人家不饿你何必白费好心,给狗吃狗还会对你摇摇尾巴。」尾随而至的冬
月一脚踢翻放在篮子里的食物,让长孙无垢没得吃。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她本想吃只鸡腿,竟然把它踢脏,她一定要报仇,为
鸡腿报仇。上官星儿气呼呼地挥着拳头,像要找人干架。

「冬月,你在干什麽,想活活饿死少夫人吗?」憨直的秋菊难得动怒,生气
地将她一推。

她退了一步,但仍死性不改的一嗤,「饿死最好,我一看到她就讨厌,巴不
得她马上死掉。」竟然想赶她出府?!哼,她绝对不会让这女人好过日。

「你……你怎麽变得这麽恶毒,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啊。」

「哼,要不是这女人搅局,我早就当上大少爷的妻子,哪轮得到你现在来数
落我。」她越想越气,对「长脚」的鸡腿用力踩下。

呼!好险,差点踩到手,手缩得快的上官星儿拍拍胸口压惊,再度怒视毁掉
她晚餐的凶手。

「我……我……」秋菊忍不住哭了出来,直向长孙无垢致歉,「少夫人,对
不起,我只有办法弄到那些,我……我要让你饿肚子了,你不要怪我……我真的
……」

她哭得泣不成声,令人不忍。

「好了,换我劝你别哭,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知晓你待我的好就够了,
你是心眼好的丫头。」患难中才见得到真性情。

「少夫人……呜……你会饿……」那是她的晚膳,她偷偷藏下来的。

感伤的笑了笑,长孙无垢拍拍秋菊的手背,「少夫人不饿,刚才春晓有给我
一粒包子。」

「真的?」

笨蛋,当然是假的,听不懂这是安慰话吗?厚!气死她了,居然有人笨得分
辨不出真话假话,还她的鸡腿来。

「瞧你又哭又笑的,少夫人不会骗你。」唉!这傻气的姑娘,注定要吃亏。

不怕人笑的秋菊一边抹着泪,一边呵呵笑着。

「真是个笨丫头,想想她被关了多久,一粒包子怎麽可能会饱,而且春晓胆
子比你还小,她哪敢拂逆老夫人的意思。」真是蠹得连猪都比她聪明。

「啊……是这样吗?」她一脸困惑的抓抓耳朵,不知谁说的话才是真。

「秋菊,别在意她的话,冬月心性已经扭曲了,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只鬼。」
一只有怨不得宣泄的恶鬼。

「鬼?」身子一缩,她流露出惧意往一旁躲,差点踩到上官星儿的脚。

原来冬月是鬼呀!难怪变得那麽多。秋菊傻傻的想道。

「你说我是鬼,你竟然敢这麽说……」怒极的冬月满脸狰狞,又想到因她而
无法如愿的少夫人梦,甚至要被赶出皇甫家,倏地气晕了头。「你要我死,我先
让你死,看谁比较狠!」

她像狂性大发的野兽,愤地冲向长孙无垢,两手如鹰爪的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眼睛泛红布满血丝,皆目狰容地意欲置她於死地。

想逆上弑主的意念深得令人害怕,惊得呆住的秋菊根本不敢上前拉开。少夫
人说冬月是只鬼,她也当真的认为她是鬼,人怎麽能跟鬼斗,所以她退缩。

眼见着长孙无垢因无法大口喘气,脸色渐渐由白转红,慢慢的呈现黑气,再
也忍不下去的上官星儿喝了一声,做出橄榄球员助跑的姿势,打算推倒她。

「你这该死的恶奴,竟敢伤害自己的主人。」

哇!小……小心……煞车不及……砰!

噢!疼疼……疼呀!要救人也不先通知一下,害她冲过头撞到木头,疼得她
脑袋都快开花了,这些古人的动作不能快一些吗?

又不是上演慢动作的电影,比慢呀!

「是谁?」这声音有点熟。

「是你家二夫人。」哼!这狗奴才连自家主人都不认得。

被一道突生的力量一推,跌坐倒地的冬月圆睁双眼,惧意横生的瞧着门口鲜
艳的身影,整个人缩成一团,少了刚才目中无人的气焰。

「啧,这间柴房还真小!比我的花厅狭窄多了,我很多年没逛过柴房了,真
怀念……」

她……她是皇甫家的二夫人云巧心?

怎麽和想像中完全不同,她不是应该尖酸刻薄、尖嘴猴腮、为人小气,一副
福薄的样子?

可由她愉悦的口气听来,似乎为人还挺和善的,而且没有大户人家的架子,
早年也该是穷人家出身,才会不嫌柴房又脏又臭。

「未来的婆婆,你不要尽顾着怀念你以前被关过的柴房,快看看无垢姊姊有
没有事。」易香怜关心地从她身後探出头。

原来她也被关过呀!难怪不以为忤。上官星儿托着腮,坐在一旁看戏。

「死丫头,不会挑两句好听话,什麽叫我也被关过,我是让她,让她懂不懂?!」
尽挑她的痛脚踩,真不讨人欢心。

「是,让她。」不以为然的易香怜撇撇嘴,扶起抚着喉头直咳的长孙无垢。

「怎麽,怀疑呀!要不是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哪能猖狂得不可一世。」哼!
小丫头不懂事,不明白长辈斗来斗去的乐趣。

云巧心口中的「她」指的是苛待她的皇甫老夫人。

当年她入门的时候也遭到不少波折,思想陈旧的婆婆老爱折磨人,而瞧不起
她出身的公公从未正眼瞧过她,甚至不让她祭拜祖宗牌位,不当她是皇甫家的一
份子。

这些她都一一忍下了,为了不让丈夫为难,她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再苦也得
忍下去。

可是一碰到处处找她麻烦的元配,那口气就真的忍不了,一想到自己的丈夫
不躺在身边,而且与元配干那档事时,她的火就由胸口生起来,忍不住要出言相
讥。

这一来,两人更形同水火,闹得一家不得安乐,直到公婆过往後才慢慢沉到
&#26545 ;面下暗斗。

其实云巧心在跟随夫婿回到皇甫家前,根本不晓得他早有婚配,且长子都两
岁多了,而她嫁都嫁了又不能反悔,只好委身为妾,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成为二
夫人。

她觉得自己被骗,可又无法讨回公道,身子都给人了,哪能不认命。

「未来的婆婆,你是观音再世嘛!当然不跟俗人一般见识。」易香怜尽量吹
捧,省得耳根子遭殃。

「嗯,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理理云鬓,一脚踢开挡路的丫头,「闪一边
去,让我瞧瞧她的情况。」

接着身一低,藉着烛火查看长孙无垢的伤势。

「未来的婆婆,无垢姊姊要不要紧?」易香怜由她的颈後向前瞧去,骇然地
看到两道黑紫色的掌指痕。

云巧心皱了皱眉,「无命的媳妇儿,你还能开口说话吗?」

「是追命啦!未来的婆婆不要乱改名,老夫人会不高兴的。」无命犯忌讳,
好像说皇甫大哥就要没命了。

啐!谁理那死老太婆。「他以前是叫无命,一个秃头老和尚说改名才能多活
几年。」

「喔!」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上官星儿蹲坐着,双手捧着脏掉的馒头,撕开脏污的外皮照啃不
误,因为她真的饿扁了。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长孙无垢身上,没发现浮在半空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减
少,直到连渣都不剩。

「娃儿呀!你没事吧?好歹回我一句。」她性子急,可不耐等。

被云巧心一摇的美人儿幽然一吐气,虚弱的扬唇,「我……我没事。」

「哈!能开口就没事了,瞧你细皮嫩肉的,又一副好皮相,怎麽有人狠得下
心伤害你。」她心疼不已的瞪向不知死活的冬月,要她皮绷紧。

这才叫气势,主人凌虐下人不需要理由,做就对了,这是她在皇甫家多年磨
出来的经验,奴才欺主,要强势施压他们才会低头。

「未来的婆婆,我也长得不错呀!」为什麽她从没赞扬过她?

「你喔!」她扬起眉,给予施舍的一瞟,「牡丹之姿艳冠群芳,小梅花就略
逊一筹,但各花入各眼,好歹你已许人家,不怕嫁不出去。」

可怜了她儿子,千挑万选却只有这朵小白花可摘。

「嗄?!」什麽意思,她是不是被嫌弃了?

云巧心没空理她未来的媳妇,眉眼含笑地握着长孙无垢的手来回抚摸,「真
是只高贵的手,生来少夫人命,你比我命好是个正室,不像我……唉!不说了,
省得伤心。」

妾命低贱呀!人人瞧不起。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若无夫婿的真心疼惜,命好又有何
用,不过是桎梏女人一生的枷锁罢了。」长孙无垢有感而发。

「喝!说得好,说得我心有戚戚焉,要不是那死老头对我一片真心,我早就
带儿子走人了,哪肯留下来受气。」她念的是旧情,而非荣华富贵。

其实丈夫给她的珠宝首饰,加上几年揽下来的银子,过着衣食无缺的生活不
成问题,还能买几口薄田出租赚点租金,一生无虞。

可她就是不甘心让那势利的女人占尽便宜,死後能入祀堂,与丈夫葬在一起,
还落个贤妻之名,她一想起就呕得心头绞痛,不肯让她过得太顺畅。

长孙无垢有些尴尬地开口,「咳!咳!二夫人,先人已不在了,请在後人面
前给他保留一点颜面。」怎麽说也是她的公公。

「死都死了还管他什麽呢!不过呀,我挺中意你,不如你当我的乾女儿好了。」
有儿有女才能凑个好字。

云巧心赫然脱口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二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於礼不合。」二夫人能任意妄行,而她当谨守礼
法。

「哪里不合了?你倒给我说说看。」云巧心的脾气一下子上得快,不悦的扬
着手。

抚着疼痛的玉颈,发音困难的长孙无垢低哑着声音说道:「晚辈已是皇甫家
的媳妇,而二夫人你亦是我的婆婆,在辈份上我得叫你一声姨娘。」

她不满娘上头还多姨字。「有冲突吗?谁说我的乾女儿不能嫁给我儿子……」

「二夫人……」她表情一愕,微露厉色。

「未来的婆婆──」无垢姊姊不可以嫁给她的未婚夫,不然她怎麽办?

云巧心看了看一脸凝肃的长孙无垢,再瞧瞧焦急不己的易香怜,顿感有趣的
扬起眉,慢条斯理的说完未竟之语。

「我是说我儿子的大哥,你们在紧张个什麽劲,我又不是柳飞凤那老妖婆,
专门拆散人家姻缘。」她还满喜欢有个女儿和「一个」媳妇。

虽然眼前这个差强人意,倒还实在,有话直说不会要心眼,相处起来不致有
婆媳问题。

「柳飞凤是谁?」易香怜小声的问着。

「是老夫人。」秋菊同样也小声的回道。

两人像贼一样怕人听见,偷偷的交头接耳,完全不晓得中间还卡了一颗脑袋,
「偷听」是上官星儿刚养成的嗜好,她很喜欢听小秘密。

「反正我说了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乾娘,以後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出
气。」她是一座山,很好靠的山。

长孙无垢仍是迟疑。「可是……」不太妥当,姨娘和婆婆向来有心结。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将来不管老大当家还是老二掌权,全是我的一
双儿女为正主儿,那婆娘凭什麽跟我斗?!她输定了!输了、输了……」

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

面面相觑的长孙无垢和易香怜错愕得说不出话,哭笑不得的听着她狂妄笑声。

☆ ☆ ---寒寒☆ ☆「我
的娘子呢!她在哪里?」

等了数日仍不见妻子踪影,焦急不已的皇甫追命开始有所怀疑,并以拒绝用
膳来追出真相,不让心中的忧虑成真。

娘亲敷衍的语气和丫头们闪烁的眼神,在在落实他的想法,她们定有事情瞒
着他,怕他知道会勃然大怒,影响身体的康复。

虽然娘子曾说过令人心痛的决裂言语,但她心里仍是向着他的,不可能不闻
不问对他置之不理,连最起码的探望也不曾。

除非有人刻意拦阻,不让她靠近他半步,否则她定会悉心地在一旁照料,不
假他人的护他周全。

而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除了自以为关爱亲子的娘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哎呀!你先把这碗芙蓉鳜鱼给吃了再说,今早刚捞的新鲜渔获,人要进食
才有力气。」皇甫老夫人一使眼神,让侄女亲近他。

「是呀!表哥,我喂你吃一口,小心烫嘴。」柳堤芳小心的服侍着,希望能
讨他欢心。

不理睬的皇甫追命偏过头,让汤洒在衣服上,一旁的春晓见状赶紧上前一拭。

「告诉我,我的娘子在哪里,我要见她!」他态度坚决的道。

他的坚持让老夫人十分不悦,眉一横不由得恼怒。

「你这孩子也未免太固执,都说她有事不能来你还闹什麽,都几岁的人还要
让娘操心。」他是她的心头肉呀!她总不可能害他。

「有什麽事?」他一个劲的问到底,不容马虎。

顿了一下,她无奈地揉揉额。「不就是些女人家的事,忙完了自会来见你。」

「她是我的娘子,没什麽事比我重要,我现在就要见她,没有理由。」别再
找藉口推拖。他眼中如此说道。

再忙也能抽出点时间看他一眼,让他安心。

何况秋霜院是他们夫妻共住的院落,两人同躺一张床,没道理连晚上也不回
来。

这麽荒腔走板的托词也只有娘才编得出来,当他仍是不长智的稚童哄骗,以
为他不知她的用心何在。

「你怎麽讲不听,顽固得像头牛,有堤芳这麽好的姑娘在你身边陪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