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十分好闻的味道,像由肌肤泌出来,淡雅而悠长……「三妹妹、三妹妹,快救急呀!你这儿有多少药材、香料、皮毛之类的西北特产,有多少算多少,通通给我,咱们要大发……呃,呵呵……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吓!好冷的眼神,看得人心底都发麻了。
「二舅子这话问得真滑稽,你不经通禀直闯本王的后院,本王不在自己的寝居会在哪里?」他才是不该在这里之人。
皇甫桓的脸色很冷,冷到让人有屋内在下雪的感觉,而且雪积很厚,快要将人淹没。
成弘文干笑地往犄角旮旯退。「我就找三妹妹聊一点小事,很快就好,绝不会耽误到两位。」
「已经耽误了。」识相的话赶紧从本王面前消失。
偏偏成弘文是个没眼力的,他只看见秦王夫妇坐得很近,没想过白日宣淫这种事,满脑子只记挂着赚钱大事。
这两兄妹倒是有志一同,一提到和银子有关的事就特别带劲,等也等不及的想快点做好。
毕竟使节团何时离去还没决定,议和一事一旦谈好了便会起程返京,他必须先把货物准备好,到时使节团一说要离开便能跟着走,有三万官兵保护着,沿路不用担心遇到盗贼。
这一招是九皇子教他的,原本他是想七、八月再派人来,正好听说有使节团要到西北,他便借机和父亲一提,来看看西北风光和……财源,顺便送一送差点被扣在京城的小弟。
他是出身宁平侯府,而且是嫡子,看起来似乎很风光,但事实上嫡子也有一番血泪史,身为次子的他将来分家顶多分到一些财物,大部分的家产和爵位是由他亲大哥继承。
而文不成武不就的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不是有三妹妹的这些私产,让他占些股份,他还是每个月
只拿五十两月银花用的公子哥儿,哪像现在他有几间铺子、庄子两座、私房……
嘿嘿!如今府里最有钱的人就是他了,他不用再看人脸色地伸手要钱,反而是人人得巴结他,下人求赏钱不说,连他大哥都不时的向他「周转」。
有钱,真好!
「那就再耽误一会儿也无妨,反正已经耽误了,再耽误也耽误不了多久。」他绕口令似的一口气说完,说完后还睁大双眼,好似在等人问他有什么事。
「你可以走了。」皇甫桓黑着脸,只差没踹他一脚送他出门。
什么跟什么,一样米果然养出百样人,明明是两兄妹却差距甚大,一个聪明绝顶、狡猾成性,算计起人毫不手软,一个愚蠢有余、才智不足,笨到该与猪同吃同睡。
「啊?」他事情都还没办好呢。
欲求不满的男人哦!「呵呵……二哥哥,肝火旺盛的人不用理会,你要的东西我只能提供你药材和香料,但数量不多,我没想到你这时会来收,不过……」
「不过什么?」成弘文听到她说数量不多时颇为失望,难得来一回怎能不多带一些回去,可是那一句「不过」又把他的胃口吊起来,三妹妹是不会让他吃亏的。
「我暖房里种了许多香药,收成后因为我还要留籽没多做,目前大概有几百斤精油和香精、香脂,你带回去先卖卖看,记得量少而价高,喊价一瓶千两也无妨,一会儿我把功效和如何调配写给你。」京城多土豪,人傻钱多,敢砸大钱。
成弘文一听,兴奋得两眼发光,像看到肉骨头的狗,只差没摇尾巴了,一瓶一千两这种天价只有他三妹妹敢卖。
「还有,西北有些不错的玉石,只是还是原石尚未打磨,我画些图样,你运回京让人照图打造,一样高价卖出,不许卖便宜了,免得打坏行情。」东西贵精不贵多。
其实西北有很多好东西,得慢慢发掘,她也是意外发现玉石的矿脉,让人开挖居然是翡翠,还有少许白玉。
她想广袤的西北不只有翡翠矿脉,应该有不少如红宝、蓝宝之类的宝石,一座座的宝山蕴藏着无数宝藏,金、银、铜、铁……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得出来。
「三妹妹呀!有好处的事一定不要忘了二哥哥,我这辈子就跟着你混了。」他感动得都要抹泪了。
若干年后,成弘文当真成了京城首富,连当上皇帝的皇甫寻也不时地腆答脸来借粮钱,因为借得太多有点不好意思,便封成弘文为定国公。
「滚!」皇甫桓冷吼。
「好好好,我就滚,王爷你别动怒,小心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呵呵……我的小外甥。」他要当舅舅了。
真是个傻舅舅。皇甫桓为将来的小世子担忧,肖父肖母都好,千万别像到了这个不靠谱的舅爷。
「三妹妹,京城的芳疗馆缺货,你要赶紧再做一批,我……」哇!凶器,居然朝他面门袭来。「舌头太长我就割了它!」
【第十一章 自以为是的庶妹】
「你来干什么?」
成清宁以为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这个心高的庶妹成清贞,两人向来感情不怎么样,也没再往来走动的必要,这会儿近身打量,说实在的,成清宁有些认不出她来,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她的变化居然这么大,柳眉杏目、朱唇桃腮、肌色莹莹如芙蓉,娇颜如春。
妖媚流于顾盼之间,俗艳刻在骨肉之间,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勾人魂魄的妖娆,一如她的生母——香姨娘。
成清贞这般姿色的庶女,成清仪容不下,会夺走身为嫡女的光华,她不会允许一个身分低下的庶女比她更夺人目光。
董氏也容不下,狐媚子生下的小狐媚子怎么能比她所生的女儿更娇艳,更风情万种,更令人想要一亲芳泽。
成清贞没有活路。
成清宁忽然有些明白了,在看过四妹妹的容貌后,她了解到所谓的「不得不」,有些事是身不由己。
但是,成清贞凭什么就来祸害她,不惜千里迢迢地来抢她的丈夫,只因她脾性好,好拿捏吗?
「三姊姊,你这话问得真有趣,皇上赐婚我能不来吗?庶女的身分是我不能改变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没变……不,变得更明艳动人,娇美妩媚中透着一股慵懒贵气,好似天天站在高位,让人娇宠呵护。
成清贞嫉妒着,嫉妒她原以为会被西北风沙折磨得憔悴苍老的三姊姊。
「听你说话我真想发笑,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尤其是你,看到你我真的很意外。」
但也不算太意外,一想到她以往的作为,成清宁就不觉得有多难以理解了。
想要什么就去抢,抢不过就毁了,她眼中只有自己,就连生她的姨娘也可以是她达到目的的踏板。「意外我变美了?」她颇为自得的抬高莹白小脸,一张瓜子脸眉细眼长,眼角稍稍往上勾。
成清宁笑了笑,「有点。」
美丽的误会不用更正,就让她那么以为吧!
「那倒要感谢三姊姊你喽!」没有她,自己还不知道女子能活得如此恣意,不为悦己者容,只为自己。
「感谢我?」真不喜欢她此时志得意满的嘴脸,让人联想到小人得志。
「是呀!感谢你那些芳疗馆才买得到的香脂、香膏、香胰子、精油什么的,我只是一脸羡慕的跟二哥哥说「好喜欢三姊姊芳疗馆里的东西。」他就每一种送我一份,还让我免费到芳疗馆进行疗程,因为是你妹妹的缘故,馆内的姊姊对我特别好,还教我睡前保养的方法,如何妆点自己的脸,使自己更美、更耀眼……」
成清宁恍然大悟,原来还是她自个儿造就的结果,为了提升古代女子对美丽的自信,她搬来很多现代知识、观念鼓励她们追求美的极致,美要更美,化为仙子般的永恒。
不少人经过巧手的妆容而增艳数分,越来越多的千金小姐、夫人们抢着进芳疗馆,更是让芳疗馆声名大噪,更多人趋之若鹜。
只是没料到成清贞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身为庶女的她并没有足够银两购买昂贵的产品,遑论是一位难求的芳疗馆,因此她才拐个弯找上二哥哥,让向来自诩是好兄长、一碗水端平的他当冤大头,让她得偿所愿。
思及此,成清宁不知该自嘲搬石头砸脚,以自家芳疗师的手塑造出完美的敌人,还是感慨人心险恶,为了改变现况而利用最亲近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别人不求回报的真心付出。
「嗯,看来我也是功臣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母亲和大姊姊一定很欢喜你的变化,咱们宁平侯府要出一名后宫贵妃了。」哪里痛就往哪^踩,她一向知晓四妹妹的痛脚。
成清贞得意忘形的笑脸忽地僵住,露出欲其死的恨意。「不要跟我提起她们,她们不是人。」她们居然……居然敢那么对她,她绝对要还诸千倍、万倍的回报,让她们生不如死。
「四妹妹,那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可以对母亲和大姊姊不敬,她们若做了令你不喜的事就忍一忍,一家人能有什么仇恨,让你咬牙切齿的毁谤。」没做什么才奇怪,表面和善的嫡母母女有副黑透的心肠。
「你不知道她们对我做了什么,她们……不配当我的亲人……」她双眼充血,满是愤怒和仇恨。
毕竟年纪尚幼,还学不会控制情绪,成清贞很轻易泄露此时的心情,同时让人了解到她对董氏和成清仪的恨有多深,恨到她想杀了她们好解心头之怒。
「顶多克扣月银,说两句不中听的话罢了,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成清宁刻意以「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着,意在挑起她满腔怒火。
果不其然,成清贞的忍耐功夫还不到家,被轻轻一撩拨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倒出来。
「呵!三姊姊,你太低估她们母女俩的无耻,当初大姊姊不想嫁面容丑陋的秦王为妻,她便用李代桃僵之计让三姊姊代替她嫁人,现在她又如法炮制……呵呵!她当我是个傻的吗?」未免想得太如意了。
「哦!原来在你眼中我很傻。」不争不求,随遇而安,人不能和命争就放任随波流,河静水自清。
成清贞有几分兔死狐悲的迁怒。「难道三姊姊不傻吗?大姊姊要你嫁你就嫁,你就不怕嫁个丑丈夫终身无望?」
「可是老天还是挺疼惜我的,傻人有傻福,让我因祸得福,嫁了个对我不错的丈夫,可见姻缘这件事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成清宁话中有话的扎了这个四妹妹一下,让她知晓别人的丈夫不要奢望。
再说了,当初成清贞也想嫁给秦王,她可一点也不在意嫁给残废,甚至还想自告奋勇代嫁,她是一心想压下嫡姊,可惜董氏不喜她,看不上她,让她无法如愿。
若她傻,那么那时的成清贞又算什么?
闻言,成清贞眼一眯,不太痛快。「所以我来沾沾三姊姊的福气,让你的福分也分我一些,姊妹俩共事一夫也是美事一桩,你说是吧!」
成清宁没理会庶妹的挑衅,她懒得白费功夫和她逞口舌之快。「说吧!要你代嫁的男人是谁?」
成青贞抿着唇,一言不发,眼中火光丛生。
「让我来猜一猜,是郑国公府的公子郑克南吧!我记得他排行第三,嫡出,你一个侯府庶女配国公府嫡子还有什么不满意,是你高攀了人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真有好白菜能让她这头猪给拱了吗?心术不正的人岂能得善报,那才是老天无眼,天理不公。
「你看过他那副德性吗?他……」她说不下去,双手因想起种种不堪而握紧,红艳指甲狠狠地刺入肉里。
成清宁一挥手,表示不耐烦。「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把他们凑成一对。」谁知事情出现了转折,又多了个蹚浑水的人。
「什么,是你?!」她诧异的睁大眼,无法置信。
「成清贞,我没你想象的善良,我也有我的手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听清楚了吗?」不知道狐狸的牙也很利吗?能一口咬死毒蛇,撕食蛇身。
莫名地,成清贞忽地心生惧意,不自觉的往后一退。「三……三姊姊,我不过是侧妃,抢不过你正妃的地位。」难道她以前都错估了三姊姊,闷不吭声的人心最狠?「你方才不是还嫌弃王爷丑陋,给人当小的真的会比当正室好吗?」嫁入郑国公府可是当正妻呢。
一说到秦王,成清贞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显现两分娇羞。「也没那么丑,我这回偷看了他几眼,还是勉强能接受,只要不让他把有疤的那半边脸对着我,妹妹甘愿为小。」
成清宁一听,恼怒的讥诮道:「堂堂的秦王还要你勉强,成清贞,你好大的脸面,真当天下男子任你挑拣吗?」她的桓哥哥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没有人可以挑剔。
面皮一红,她气恼回道:「三姊姊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容不下我,想独占秦王一人,别忘了嫉妒乃七出之一。」
「好呀!有本事你叫王爷休了我,我等他休书一封。」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养活自己并不难,况且桓哥哥根本不会这样对她。
「你……三姊姊,圣意难违。」有圣旨在,谁敢不从?
她冷哼,「少拿圣意难违来压我,在西北皇上的话不管用,这里是秦王做主。」这话也太大逆不道!
「三姊姊你……」先不说秦王,没有三姊姊的点头,她如何进秦王府大门?
成清贞后悔自个儿太过冲动,没能用委婉的态度说服三姊姊,装点委屈,扮点可怜,再说几句自怜的话,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也许此事就成了,三姊姊向来是心软的人。
偏偏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有了圣旨就能登堂入室,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敬着她,拿她当主子看待,待她得到王爷的宠爱后便能将三姊姊赶出去,一人独揽大权。
岂料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三姊姊并非如她所以为的软弱好欺,反而有刚强凌厉的一面,让她原本的设想全部翻覆,不可否认,她有一点点怕起三姊姊了。
「四小姐,王妃身分尊贵,请你别靠她太近。」有了萨瓦琳公主这个前例,荷叶一直守在主子身侧,时刻警戒。
「你这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还不给我滚开。」她是什么东西,也敢拦住她?
「要滚也是你滚,我们王府是你能随意叫嚣的吗?」
力气奇大的明春出手一推,成清贞如横走的螃蟹往一边倾去。
几个丫头间感情很好,欺负谁都不行。
「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我是王府侧妃,皇上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这些死丫头,她要一个个发卖了她们!
明叶往前一站,「王妃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想进王府就得由秦王说了算,其它人的话一律不作数。」
真不听皇上的话了?「你们想造反?」
「笑话了,不让你当侧妃就是造反,你是金子还是银子,人人抢着要。」荷心冲过来啐了一口。
「你……太过分了,三姊姊,你就这么默许她们欺主吗?」嫁给玉面罗刹为妻,她的心也变硬了吗?
「四妹妹此言差矣,我才是主,你是客,你最多只能说她们欺生。」对于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恕不招待。
被冷冷奚落一顿,成清贞很不甘心。「好,那让我见王爷,只有他能决定我的去留,你不能代他做主。」
她一定要成为秦王侧妃!
「你不后悔?」成清宁怜悯她。
「为什么要后悔?三姊姊是怕王爷瞧见我就不要你是吧!毕竟我比你年轻貌美,娇嫩如花。」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看腻了三姊姊的素面朝天,她的艳容更吸引人。
她是哪来的自信,年轻是有,但未必比她美。
成清宁娇声一喊,「桓哥哥,四妹妹想见见你,你就出来让她见上一面。」好让她死心。
「嗯。」很低沉的一声回应,带了股杀伐之气。
玉石屏风后面走出一位侧面俊美无俦的男子,看得成清贞心口发颤、脸上发热,一颗芳心轻易地遗落,心想有夫如此,死也甘愿,简直是人间美男子。
可是待秦王脸一转正,疤痕明显的展露,她又冷抽一口气的捂住胸口,微露惊恐,暗暗心慌人怎么丑成这样?
一边是秀丽山坡,一边严峻高岭,叫人如何接受?
「是你要见本王?」
「我……我……呃,是的,我……我是宁平侯之女,奉……奉皇上旨意入秦王府为侧妃。」他的脸好冷,冷得好像要把她冻成冰块,阵阵寒意由脚底窜起,直冻脑门。
「本王同意了吗?」皇甫桓刻意将受伤的半面疤脸对向她。
她一怔,忘了害怕。「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你很丑。」丑不堪言。
「我很丑?!」她不信的大叫。
「心丑。」
她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你刚才说的话本王都听见了,说我丑陋,既然丑陋又何须勉强,本王像是很缺女人的样子吗?」就她那点姿色也敢招摇,还比不上宁儿一根手指头。
他听见了,他都听见了……那她如何在他心中占上一席之地?「成清宁,你算计我!」
成清宁侧过头,招手让秦王当她的靠枕。「人蠢能怪谁,你总是太自以为是,认为别人全是傻子,唯你看透了世情。」
「我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顾及我的颜面?」让她在秦王面前丑态百出,丢人现眼。
「我是你姊姊,你为什么不顾念我处境艰辛,我已经离你们好几
千里远了,可是你还是算计到我头上,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她一退再退,退到无路可退,仍然不肯放过她。
「我……我只是想活……」她气弱的想辩解,却越辩越无力,脑中出现郑克南那恶心的身体。
那一天,大姊姊带她去参加景阳侯府陈老夫人的寿宴,她只喝了半杯酒便不胜酒力,大姊姊的丫头水兰扶她到客房休息,不疑有他的她没想过有人会害她,沉沉睡去。
突然间,她感觉下身一阵剧痛,骤然醒过来,就见一个口中直喘气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正对她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她哭着求他放过她,他却听也不听地继续逞凶,后来她实在痛得受不了,便拿起床上的玉枕往他脑门砸下去。
那男人晕了,流了一地血。
她双手颤抖的穿好衣服,打算趁没人注意时离开。
这时候,有人来了。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躲在床底下的她清楚听见是大姊姊的声音,原来是她蓄意安排了这场肮脏龌龊的戏码,好让人当场捉奸在床,「委曲求全」的大姊姊只好把丈夫让给妹妹。
她不甘心为什么是她,身为庶女就该为嫡姊牺牲吗?
于是她找上太子,以自己的身体做为条件,她要远离京城,远离令人作呕的宁平侯府,太子便向皇上请旨赐婚,让姊妹俩同嫁秦王,她也同时是皇上和太子在西北的眼线。
「我也想活,但我不会踩着自家人的尸体求生路。」她凭什么以为她愿意成为垫脚石,让她攀上高位?
「现在你当然能说风凉话,有秦王的保护,谁还伤得了你,我只想求一个栖身之所也不行吗?」成清贞使出哀兵之计,眼眶蓄着泪强作坚强,梨花带泪的仰视秦王,好像他是她的天、她的救赎,只有他能救她脱离困境。
「成清贞,你还在作戏。」叫人无法同情,演得太假了。
「谁说我在作戏,这是真情流露,三姊姊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
好看就嫉妒,我对王爷的一片心意苍天可鉴。」她说着就要往秦王扑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放,乞求怜惜。
可惜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她的美人计行不通。
「丑女,滚开。」皇甫桓一脚踹中她的胸口。
惯用姨娘手段取巧的成清贞以为能得到怜宠,她得意不已的嘴角还微微勾起,忽地心口一疼,她整个人有如断线的纸鸢飞了起来,带着错愕惊恐的神情重重摔落在地。
皇甫桓这一脚力道不小,很清楚的听见「咔嚓」骨头脆裂声,成清贞的左手呈现不自然的弯曲,胸骨断了数根。
她痛得爬不起来,面如金纸,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
「来人,把她拖下去。」别在面前碍眼。
「等一下,让人先把她的伤治好了,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当她能动了再交给我二哥哥带回京城。」成清贞和成清仪之间的纠葛她不插手,由她们自以为聪明的人自行解决。
「妇人之仁。」皇甫桓不快的嘀咕。
秀颜如花的成清宁展颜一笑,「桓哥哥,有你在谁伤得了我?这话方才四妹妹才刚说过呢,有你我还怕什么?」
冷硬的面容一柔,被几句依恋的话语抚顺。「都依你。」
「桓哥哥,我的娇气都是被你宠出来的,所以以后不许说我娇气。」她才不娇呢!只是相信身侧的男子。
「娇气。」他一脸宠溺地轻点她鼻头。
「哼!」不理他。
他大笑。
成清贞被拖走前已经接近昏迷状态,双眼模糊地看见秦王丑得令孩童夜啼的半张鬼面亮得生辉,他欢喜地抱着满脸娇色的女子,喁喁细语地在她耳边轻喃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她好羡慕,好羡慕,羡慕被他爱着的人,为什么当初代嫁的人不是她?
秦王他……真的很好看。
因爱而发光。
春花谢了,荷花盛开,一整个热到想哭的夏天在娇气的王妃孕期中悄悄过去,迎来秋天。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满满的黄金稻穗压得极低极低,一粒粒结实饱满,沉重得令稻杆直不起身来,几乎垂地。
春天种下的香药也到了采收的时候,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收成的种子足够来年大量种植,只要再一年,西北便会遍植香药和稻米,到处将是一片丰收的热闹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