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脖子上。」
「还有……」
「什么?」她到底要问什么,干么挤眉弄眼的让人不安?
「妳怎么还在这里,妳不用上课吗?」曲岸荻眼睛看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可清楚看见一辆大型的交通车刚刚驶过。
「啊!校车,等等我,我还没上车。」
匆匆忙忙的曲小柔顾不得辫子有没有绑好,小小的身影飞快的窜出门缝追着校车跑,气喘吁吁地在最后一秒钟登上车门。
曲岸荻咬着涂上花生的现烤吐司和她挥挥手,拿起一本国立编译馆编制的教科书准备出门,一只看不出是猫还是狗的毛绒绒生物在她脚边蹭了蹭,发出呜呜的叫声。
她的职业是老师,非常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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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学姊,妳今天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言喻于色的关心出自一名长虹女子学院高中部新生的口中,欣喜于在上学途中遇到崇拜的人,口到手跟着到地想抚上苍白人儿的额头。
「我不是妳学姊。」头一偏避开无谓的骚扰,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的目标前进,看不出一丝恼意。
「妳怎么可能不是我学姊,我上次不小心跌了一跤擦破皮,还是学姊抱我到医务室擦药。」学姊一定病得很严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那个假情圣,她还真有力气卖弄。「我穿的是清朗男子学院学生会的专属制服。」他特别强调是「男子」学院。
「耶,对呗!学姊要到清朗开会吗?今年的迎新晚会要在哪一所学校举行?」好期待喔!希望学姊能跟她跳一支舞。
女学生红咚咚的脸颊流露出暗恋的色彩,笑容腼腆充满小女孩的甜蜜,以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美得不真实的人。
「我们学校的衣服一向不外借。」这么说她应该明白吧!别再错认地死缠不休。
「你们学校?」女学生的表情是困惑的,有一丝不解。「学姊,妳看医师了吗?小病不医会变大病。」
「我不是妳学姊。」重申了一次,神情仍是不愠不火、冷冷的维持和陌生人对话的姿态。
「学姊……」她真的病得不轻。
「我不是齐天柔我叫齐天傲。」不需要验明正身吧!如某个眼拙的男人。
「啊!」
呆滞的女学生愣了愣忘了要说什么,两眼睁大的不敢置信,久久才回过神又连啊了好几声,看到有张和长虹女子学院学生会会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十分震惊,无法相信完美得近乎零缺点的会长居然有「两个」。
「你是清朗男子学院学生会的副会长?」
「目前尚未变更。」如果那个家伙一直缠着他姊姊,他会考虑转校。
「你和会长是……」他们长得好象,她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双胞眙。」言简意显。
「喔!难怪你长得那么像我们会长,原来你是帅学姊挂在嘴上的小傲。」他比较像女生。
知道认错人的女学生有些失望,脸上的痴迷顿失多了丝遗憾,眼中也不再闪着亮如灯泡的光芒,笑容一收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好象多看他一眼会亵渎会长的夺目光彩。
长得像不代表个性亦相仿,他没有她的飞扬神采,阴气沉沉地就像一个病痨鬼,虽然俊美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可是吸引她的气质全变了,她对爱上「女人」没兴趣。
还是学姊有男子气概,温暖的臂膀如同一座山让人安心,她决定要继续爱她,心志绝不动摇。
「亲爱的小傲,你怎么长得那么像她们的会长,你偷了人家的脸是不是?」男身女相真可悲,值得同情。
成海青戏谑的笑声由身后传来,大掌一搭根本看不出半点同情的意味,反而有点像落井下石。
「不怕女朋友误会吗?」齐天傲美得佣懒的眼轻轻一睨,看得出对他的「搭讪」小有意见。
「误会就再换一个,情人之间若不能互相信任爱猜忌,即使交往再久也会分。」没什么好在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做人要洒脱点。
不想拖负一个男人重量的齐天傲身一侧,甩开他的贴着。「你的爱情观让人不能认同。」
他不当谋杀别人爱情的剪刀手,一刀剪断人家的恩怨情仇。
「呿!别说教,我还没遇见生命中的克星只好游戏人间,你这个道德家就不要太批判我的心无定所。」他才二十一岁,不急着定下来。
看着这张过分柔美的脸,成海青不由得想起另一张生气蓬勃的容颜,很难想象他们出自同一个娘胎,有着共享脐带的生命体,若非两人外表神似难分,他无法相信他们是双胞眙。
因为他们毫无相同点,男的像女的,女的像男的,阴阳倒错叫人着实好笑,连性格也几乎完全交换,姊姊率性洒脱不拘小节,不论荤素笑话都能全盘接受,就算人家拿她来开玩笑也无所谓。
而弟弟嘛!是个十成十的闷葫芦,能不开口他就尽量省点口水,表面温和得像个圣人没有脾气,其实那一身贼骨头才吓人,他是那种坐而谈不如趄而行的人,暗地里贼招多如羊毛,一如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
阴沉。
「不过你也被认错太多回了,为什么不将错就错找个顺眼的女孩谈谈小恋爱,男孩子憋久了很伤身。」成海青意有所指的看向他下半身,不希望将来有个「不行」的学弟。
「会长,你很关心我?」齐天傲眼睛闪了闪,瞳眸中扬洒一道明丽身影。
眼神一勾的成海青笑着和他勾肩搭背。「当然关心咯!你是我们最亲爱的小傲,学生会中美丽的倩影,谁敢轻忽你容貌带来的威胁性,你嘴一嘟我的心都醉了。」
「看来会长十分钟情于我。」男人的死穴在于太容易得意忘形,不懂误会皆出于巧合,他当谨记在心。
爱开玩笑的成海青故意挑逗地对着他耳朵吹气。「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挚爱,我的骨子里包含你灵魂的记忆。」
「很动听,可是你会非常后悔。」别说他没给他警告,意传无法相通是他资质驽钝。
「后悔?」成海青忽然觉得齐天傲话中有话略浮疑惑,可是仍死性不改地加以调侃。「我后悔没早一点认识你这个大美人。」
「承蒙错爱。」抱歉了,学长,你的好运到此为止。
「怎么会错呢!只要你穿上女装没人比你更美,西施挽纱都要羞愧的含泪投河。」真想看看他穿女人衣服的样子,一定婀娜多姿的迷倒众生。
「西施要投哪条河呀!汨罗江行不行?」水清鱼肥的,人家成仙他当腹中食。
喂鱼。
「你干么装出风骚的声音勾引我,谁不知道屈原投汨罗江而亡,有谁会在死过人的地方挽纱。」奇怪,这有点硬的语气好象在哪听过,他到底在模仿谁?
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成海青还在猜测齐天傲为什么变音,他一向不是会和人开玩笑的人,古怪得不像活在这个年代的人,为何现代徐志摩会有回异的表现?
「成会长,成大情人,你如果不把用研究历史的时间拿来风花雪月,你应该不难发现西施和屈原不是活在同个时期。」何况哪条江河没死过人,难道要依附河川生活的人都不要喝水。
一位长发飘逸的古典美女翩翩然地走到成海青面前,脸上布满怒气和屈辱的瞪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也追随流行走,学人家劈腿的脚踏多条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示爱。
她的眼中没有泪只有绝裂,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接受所爱之人别有他爱,而且自己还不是他的最爱。
「忆如,妳怎么来了?」成海青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仍像往常笑着要拥抱自己的女友。
「不要碰我,我要是没来怎会发现你的心种了一片树林。」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第几号情人。
「什么树林……」他一头雾水的听不懂她的含意,脸上多了一个女人的掌印。
「我们分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她不信她会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啊!分……分手……」成海青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怔仲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情人之间若不能互相信任爱猜忌,即使交往再久也会分,误会就换一个。」齐天傲将他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还给他。
「哪有什么误会,我又没背着她偷女人……」看着那张近在眼前令女人嫉妒的美貌,成海青的嘴巴像是吞了十颗鸡蛋似,呼咙呼咙的挤不出一丝声响。
「不想换一个就赶紧追,误会是可以解释的。」自作孽莫怨人,天都懒得帮他。
「你……呃!我……算了,我阴不过你。」成海青总算明白被摆了一道,被他所信任的副会长耍了一记阴招。
唉!遇上他们齐家姊弟真是他人生里的灾劫,他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才能永保安康。
成海青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耸耸肩,脚步不敢迟疑的朝女友离去的方向直追,目前他还没有换女朋友的打算,现在这一个非常合他胃口,如无意外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耳根得到清静的病态美少年抬起手遮一遮眼前的阳光,距离下一堂课还有一个小时,齐天傲想着要到什么地方打发时间,他这张脸不时会为他招来麻烦,他真想安静一会儿不受打扰。
蓦地,他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背脊莫名地一冷。
第二章
「哇!好可爱、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可爱得让我心跳加速,血脉偾张,整个人像得到稀世宝物一样活过来,你实在可爱得让人好想爱爱……」
齐天傲的头皮整个发麻,脸皮抽搐的失去自律神经,像是有一阵急雷突然当头轰下,皮焦肉绽地说不出此时的感觉,浑身通电……呃!是全身麻痹才是,动不如静地自己保持冷静。
每次一听到「好可爱」三个字,他就会自动进入神经紧绷的状态,两眼呈现长期抗战的表情,不让「妖魔鬼怪」侵入他平静的世界里,至少要让他平平安安的念完大学。
打从他生平第一次看到一只鬼时,他便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虽然那时他还不晓得那是鬼,只觉得怎么有人头没连在身上还能活,脚拿在手上用飘的,然后冲着他露出冷冷的笑。
体质容易聚阴的他常常看到那个东西,通常白天阳气重不常发现他们的踪影,一到入夜以后才会陆续出现,东飘西荡的和一般人无异,像是闲聊时分出来逛大街,只要他们不展现鬼相吓人。
但是这个第一次见到他就喷鼻血的怪女人简直跟鬼怪一样可怕,她的背后随时随地跟着两道白影,因为阳光照射的缘故无法看出原貌,大概可知是一男一女的鬼魂。
不,她比无形的物体更可怕,十颗核子弹爆炸也许还没她的威力,他从没看过一个女人能让自己这么……没形象,他想了一下给她这个评语。
「你好可爱喔!来,笑一个给姊姊看,我带你去饭店OK,保证你人生初体验妙不可言。」好想染指他喔!皮薄肉细很好下口。
「谢谢妳的好意,我不卖笑。」齐天傲动也不动的等曲岸荻自动消失,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满足她的「意淫」,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会跟到哪里,让他沦为笑柄。
「哎呀!别绷着脸像人家欠了你一百万没还,你这么可爱要多笑才会更可爱,眼睛瞇瞇的多纯真。」让人瞧了脾胃顿开,整个精神都起来了。
早起的鸟儿果然有虫吃,瞧她真是太幸福了,一早起床就能遇到这么养眼的货色,一日之计在于晨的说法太对了,让她今天的元气全补足了,可以应付那些劣质货。
她们家那个小老太婆还唠唠叨叨地说她快迟到了,明明时间还充裕得很,不然她怎会有机会碰到可爱到爆掉的极品美男子。
也许他外表看起来像个文弱的小女生,但以她阅人无数的电光眼一扫,马上现出原形还他的男儿身,她什么都有可能看错,就是不会错闻小男孩的味道。
哦!该说是大男孩,他足足高她一个头呢!营养未免太好了。她有些嫉妒的想着。
「我已经过了纯真的年纪,不适合笑咪咪的装童稚。」他一点也不想要她口中的可爱。
没有一个有自尊的男人愿意被冠上「可爱」两个字,那是一种污辱的代名词。
「你这么说就不对,美化环境人人有责,像我们这种优秀的品种有义务为世界大同而努力,造福所有条件不如我们的可怜族群,让他们也能分享我们施舍的优越,达到大我无国境的美丽新世纪。」
感动吧!她也会说长篇大道理。曲岸获得意洋洋的扬起眉,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
「妳是老师?」齐天傲试探的一问,希望是他猜错了。
曲岸荻喜不自胜的咧开嘴一笑,看来没什么心机。「咦!你怎么晓得,我有老师的味道对不对。」
「妳……真的是老师?」他不敢肯定的再问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是啦、是啦!我是清朗高中部的老师,你看我是不是很有老师的权威?」双手一叉她做出个用鼻孔睨人的表情,神威不可侵犯。
头疼不已的揉揉太阳穴,齐天傲发现他的麻烦会持续很久很久,除非他发动学生会的力量将她罢免。「新来的老师?」
「对呀!你好厉害喔,人不仅长得可爱还会推理,小学生侦探社的社长非你莫属。」她一时融入卡通的情节脱口而出,让他的嘴角频频抽动。
「老师,我是大学部的学生。」他特别强调大学部,表示他离「小学生」的无忧日子非常遥远了。
虽然他很想回到那个年代,然后无礼的甩开她转身离开,因为任性是小孩子的特权,不用顾虑太多。
「喔,大学生呀!好可惜哩。」曲岸荻的口气透露出些微失望,对他长得太快感到不满。
「请问妳教哪一科?」他有责任为她所教的学生做课后辅导,他无法相信她的教学品质。
「体育呀!我有信心把学生们全磨得像牛一样壮。」现在的孩子娇弱不堪一击,不把他们练强点怎么行。
不然她魔手一伸就晕倒了还有什么搞头,甜头没尝到先受到万夫所指的责骂,上一次就是没考虑这一点才会让部分老师看不顺眼,一起向校长弹劾书她被调职。
不过她一向福大命大造化大,老天完全站在她这一边,越调越好蒙到一所好学校,清一色都是她偏爱的小男生,乐得她嘴巴都笑得阖不拢,一再警告自己这次要小心点,不能把大好机会白白断送掉。
「体育老师。」嗯!勉强可以接受,不怕她作践英才。
齐天傲松了口气,为无知的学弟感到庆幸。
可是他似乎放松得太早了,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线绷断。
「因为我的教学有成,学校方面编列我兼职当国文老师,今年先带三班。」天晓得她国文成绩从没及格过。
反正混口饭吃随便教教,念念课本谁不会,要不让他们照书抄,简单的中国字应该不难理解,什么之乎者也有参考书可供参考,重点一画也就不用管他们死活,聪明人自己会看书不用她「循循教诲」。
「什么,妳是国文老师?」齐天傲觉得他快疯了,一个头两个大的开始怀疑他审核的教职员应聘书是否印错了。
他不会胡涂到把它寄错人吧!以他如计算机一样的记忆里不曾有她这一号新任老师,除了……
「我是走后门的喔!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校长是我妈以前的老情人。」曲岸荻小声的说,怕旁人听到。
「了解。」齐天傲点点头,原来如此。
奇怪,他的头怎么越来越痛了,一向热中教学涵养的校长为什么要循私,他不是一直教导他们要公私分明,不得掺杂私人情绪吗?他居然带头打破自己立下的规矩,这教育还能办得下去吗?
这一刻,他的心情分外不安,望着这个不像老师的老师,他不禁要为被她教到的学弟捏一把冷汗,她的言行举止太超乎常理,令他开始烦恼日后可能衍生的麻烦。
「这位老师,妳的手可以离开我的身体吗?」他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以法律专有名词称为「性骚扰」。这是他们法律系目前正在进行的研讨专题。
「我姓曲,曲赋的曲,岸边的岸,荻草的荻,意思是生长在岸边的芦苇花,生命力旺盛,以后请多多指教。」哇,近看更可爱,他的脸皮细得好象没有毛细孔,滑滑的很好摸。
「曲老师,妳不要再摇我的手了,我知道妳是生命力强盛的芦苇花,可是妳靠我太近了。」一股热气由她身上传过来,进入秋季的凉爽气候竟然让人感到一阵热。
「你不是我的学生用不着称呼我曲老师,听起来有点老气,我的朋友都叫我小荻,你叫什么名字?」呵呵呵!亲近点才听得见她心口狂奔的声音。
曲岸荻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型男她就忘了身为老师的形象,或者她根本没有形象,眼巴巴的像饿了好几顿的白燕鸥,一见到海岸旁浮动的鱿鱼马上俯冲。
好男色是她从小的偏好,原以为长大些会把目标转到「成年级」的男人身上,可是她的情形如同毒品吸食者难以自持,越戒瘾越大地不可自拔。
一度她身边的朋友要她接受心理治疗,甚至她打小玩到大的姊妹淘因为她的缘故而当了心理医师,但是她的「病」仍未获得改善,从天天辅导到彻底失败,已经没人敢奢望她会改性。
不过值得放鞭炮庆祝的是她「蹂躏」小男生的年龄层逐年提升,由国中老师升格为高中老师,不对未满十六岁的男孩子下手。
「我叫齐天傲,不过我不是妳的朋友。」绝对不是。
可是他为什么感觉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似在嘲笑他的在劫难逃?
「嘻,一回生两回熟嘛!我们多来几次不期而遇不就是朋友,有缘千里来相会。」曲岸荻自我陶醉地抚起他制服上的银质钮扣,幻想他是她家的床单。
我可不想跟妳不期而遇。齐天傲的眉已经并成一直线。「老师,妳的血滴在我衣服上了。」
「什么血?」啊!真丢脸,她怎么又流鼻血了。
一定是看到太美的他才会大受刺激,两管血河不由自主的开闸,一泄而下来瞧瞧他的迷人风姿。
啊,不行了!好象越流越多,她迟早会因贫血而亡,以后再也看不见一张张可爱的笑脸,叫她死也不能瞑目,魂飞幽府要当差的大鬼小鬼赔她一车的美男子,不然她真难甘心上轮回台,一碗孟婆汤休想让她遗忘前尘旧事。
喔,对嘛!要敬师重道,老师有难要及时出手,这条男用手帕洗得香喷喷的,它的主人肯定是个爱干净的人,一瓢饭一口水的恩情当泉涌以报,她以身相许好了。
「老师,妳需要上医院一趟。」她的血再继续流下去,他有可能被控谋害她。
齐天傲不知他怎么会突发爱心的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曲岸荻捂鼻,但是心里莫名的觉得好笑,两次遇见她都见红,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喷鼻血,夸张得让他很难放下她不管。
和他们姊弟绝佳的容貌一比她真的只能算中等姿色,眼大唇厚月亮脸,看来不胖却给人丰腴的感觉,脸颊肉肉的十分讨喜,一笑眼就瞇,由额头的抬头纹看得出她是个爱笑的人。
不过她是发自内在真心的笑,让人虽然无奈却无法责怪,毕竟她并没有真的做出伤害人的举动,只是眼神亮了些、笑得傻气,不像他家的齐天柔笑起来和天使一般零瑕疵,做的却是魔鬼的行径。
「不,不用了,我还要赶着上课,没时间到医院。」流点鼻血上医院治疗会被人家笑死,尤其是得知其中的缘由后。
「可是第一节已经开始了。」意思是去了也没用,她迟定了。
「什么?!我又错过升旗和早自习?」完了、完了!这次她一定会被骂得很惨,半个月内连续十次迟到。
除了周休二日扣掉四天,一次下雨免升旗。
「我看妳一点也不紧张。」明明一脸惊讶的频频看表,可她的身体动也没动的趴在他胸前。
这能称另类的调戏吗?她只是靠着不动没有上下其手,比起其它觊觎他「美貌」的男男女女而言,她的行为大概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幼稚。
「唉!紧张也没用,我正在培养挨骂的情绪。」曲岸荻的难过只有零点零一秒,完全看不出她有一丝反省。
对她来说学校是避风港,是她寻求心灵寄托的地方,但不一定非要依赖它生活。
「要我去帮妳说情吗?」话一出口齐天傲为之一怔,表情显得困惑的好象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大家都没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清朗学生会专有的服装,因为他出众的外表已经取代别人的第一印象,每个人眼中只有他温儒尔雅的冷淡气质,秀朗幽美的静谧五官,根本无法分心关注颈部以下多了什么。
曲岸荻的心思就和大多数的人一样,只在意他好可爱、好可爱的模样,脑子里装不下任何东西,一直等到许久以后她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没能想起在哪里见过。
突地,齐天傲的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刀划过的痛觉,他没有迟疑的拿起手机拨号,然后脸色一变匆匆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噢!真是太可爱了,下次碰见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亲他一下……」喔!风好清,云好凉,鱼儿天上飞,小鸟水中游,中原标准时间十点整。
「十点?!」
分隔岛中的报时钟清清楚楚的响起正确的分分秒秒,猛然一惊的身影顾不得来来往往的车辆,身子一跃攀过人行道的栏杆,脚步轻盈闪过十几辆快速行驶的车子。
其实学校离她刚才所站的位置并不远,大概两百公尺左右,但是贪快的她抄小路走向高中部和国中部相连的围墙,以加速度的冲力向上一跳,右手当支撑的翻墙而过。
不愧是体育老师,身手矫健的完美落地,在木马跳跃竞赛足以得个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