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死跟鹰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因为判断错误,让自己陷于无法抽身的危险中,鹰王带著我们火速前往抢救……”白汉笙沉痛的说。
当时的情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冲动行事的他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止,一意孤行的冲进父亲受困的险境中,以为以自己的能力便能救他脱困,不需要任何支援也能独力完成。
想当英雄的虚荣心让他忽略潜在的危险,一个不注意让两人都陷入可能毙命的深渊,眼看著就要和世界说再见。
“是鹰王及时伸出手拉住我们两个,要不是他奋下顾身的抢先一步,现在的我已成一堆白骨。”
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与其三个人同时死于非命,不如牺牲其中一个,深知鹰王不会放手的父亲为了下让他们因为他的错误枉送生命,一咬牙切下自己的手臂顺势滑落,他才能活下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全是谎言,他们逼你骗我的是不是?其实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的父亲是被他们的利欲薰心给害死的……”
啪!
伤重未愈的白汉笙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希望能将她打醒。
“爸爸临死前只告诉我一句话,他要我以生命护卫鹰王,别辜负他的期望。你想他心中有怨吗?”
抚著发肿的脸颊,两眼无焦距的赵韵音像失去灵魂的躯壳缓缓滑坐在地,面对冰冷的墙壁她心更冷,毫无意识的望著双手不再有生气,空洞的神情蒙上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恨。
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因为父亲重男轻女只在乎他在外的私生子,对她这个唯一的婚生子女反而下闻不问,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她努力装乖,却没想到所有的努力仍敌不过小小的Y染色体。
她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父亲另眼相待,让他因她的成就感到骄傲,大声的说出他爱她。
“奇怪,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事情已到了收尾的时候,没发挥余地的齐天柔忽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沉重的非常想念她的床。
“头晕?”一听她身体不适,神情冷峻的沈聿御脸色一变,丢下该处理的事连忙趋近扶著她,表情大为紧张。
都是他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未来小舅于老爱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害他随时随地吊著心不敢轻忽。
“对,而且好想睡,全身没力气像一颗往下沉的石头。”她边说边打哈欠,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
“会不会想吐,或是想吃酸的东西?”沈聿御干脆直接抱起她免得她“疲累”。
天晓得到底累的是谁,一干漏夜不睡的鹰将们可是比她更想睡,因为担心她会出事的压力让他们连续两三天都睡不著觉,生怕有个意外他们几只鹰也别混了,名声全毁。
齐天柔没力的斜睨他一眼。“我只是想睡觉不是怀孕,你不要……哈~~床在哪里,我好困。”
一说完,她的头靠向一边,两眼一闭“不省人事”,急坏了抱著她的男人,吼声如雷要找医生,没发现六鹰和成家兄弟眼神有异,不像他那么慌张的急忙唤医疗小组。
“呃,那杯水是你处理的吧?”成墨青轻声的问著一脸瑟然的韩静雪。
“我以为你弟弟倒掉了。”是你吧?我明明要你换成果汁,你应该有听我的话才是。
表情比哭还难看的成海青直接趴在兄长的肩头发颤。“我刚好内急跑了一趟厕所,回来时杯于已经空了。”
“然后呢?”大家的心里开始哀嚎。
“我看到她站在杯子旁边,嘴角还有一滴水珠流下。”
众人一片骇然。
“洗胃?!”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她,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吗?
“你喝了过量的镇定剂又昏睡下起,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都叫不醒你,所以‘你家的’齐天傲建议我们用最直接的方式减轻你身上的药性。”沈聿御特别加强那句“你家的…”。似乎别有用心的在推卸什么责任。
“为什么会扯上我家的小傲,他并不在‘夜鹰’。”齐天柔表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下对劲。
刚洗完胃她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泡了水的尸体浮浮的,胃里难受喉咙发痒,整个人不舒服到极点,死过一回也比现在好受。
沈聿御神情不自在的抚抚她快齐肩的发,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们双胞眙的心电感应吧!他一感觉你有事立刻打电话来,所以我们就送你到医院。”
“医院?”眉一拢,齐天柔越听越觉事有蹊跷、“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医疗小组吗?以我的情形送医院应该会有警察盘查吧!”
看是误食或自杀,甚王是谋杀。
“这所医院为私人医院不必接受盘问,你……呃,安心的休养不要想太多!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希望到时候死的人不多。
一听他语带含糊的迟疑,她心中的疑团有篮球那么大。“聿御,你爱下爱我?”
“这……”一向给人硬汉感觉的沈聿御居然睑颊泛红,连耳根都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
“不用不好意思嘛!我就大大方方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好纯情喔!笑得像傻瓜。
“我也爱你。”低头吻上她的嘴角,喜悦涨满他的胸口,他高兴过头的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齐天柔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可是这间病房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到此一游。”
思!那个台灯很像她三年前弄坏的,灯罩外围有她的签名留念。
“因为这是你们家的医院,所有你才觉得熟悉……”啊!完了,中了她的美人计。
“我家的医院?”眼一眯,她的笑意变得很浓。
要命,换班的人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又让那末满二十岁的小子给骗了吧!“是‘你家的’小傲给我的地址,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会害你。‘
“下至于?”眼弯嘴也弯,她笑得真开心。“我看起来像狗还是像猫,也许我是变色龙,你没叫人顺便解剖我吗?”
你现在像准备狩猎的母狮。沈聿御在心里说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身体里的那根肋骨。”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欣喜若狂的原谅你的猪脑袋吗?你……”简直是猪转世,空有大脑却不会思考。
“哈!女儿,你醒了,老爸的医术如何,没让你一命哀哉吧!”
得意洋洋的齐光磊笑著走进来,臭屁的模样和他女儿的调皮神采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点也没察觉里头的暗潮汹涌,他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地揉乱她的发。
“老爸,你不会忘了你开的是什么医院吧?”他要是得了失忆症,她会学电影情节给他当头棒喝。
“兽医院,有什么下对?”他还没发觉女儿的怒气已经累积到眉问,顺手拿起听诊器听诊。
“爸,你最近吃药没?”高血压是中风的前兆、
看了齐天柔一眼,齐家爸爸当她发烧地摸摸她额头,神经粗地没看见一旁的沈聿御正拿起两坨棉花往耳朵塞。
“嗯!没有异样,小傲插管的技巧还真不错,没伤到你的喉咙和食道。”很好、很好,后继有人了。
齐天柔的唇办颤了一下,露出惊恐的表情。“你是说小傲负责插洗我胃的管子?”
“你也觉得他技艺高超可以继承我的医院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他太娘娘腔没办法接手呢!现在看来他真是个人才……”
滔滔不绝的齐光磊口口声声赞著儿子的奸,完全忽略他把人当动物医治的行为有多么要不得,还让没有半点医学常识的学生负责插管,在现行的法律上他已经违法。
不过他的女儿不会告他,只会放在心里怨恨他,脸色全黑的对空狂嚎一声——
“齐天傲,我要杀了你——”
双情(下)
寄秋
完了,看她准备当木乃伊一族泡面一堆,他竟心生不舍,有心动的嫌疑喔!而他做人秉持心动不如行动的原则,所以喽,上床运动的时间到了……
惊吓记寄秋
啊!啊!啊!
太……太可怕了!
呃,不是太可怕了,是太惊喜、太离奇、太诡异了,太叫人毛骨耸然,陈大哥几时从地狱尽头归来……不、不是啦!是天神下凡,普渡众生。
猛一看到自己的「序」,善良又体贴的小秋秋真是惊吓万分,以为眼睛长霉发菌看错了,连忙燃三炷香掷茭问秋仔家的公妈,这甘系金吶?
陈大哥应该很忙很忙吧!忙得头皮忘了生疗、脚底不生脓,连痣疮都缩回了姥姥家不敢探头,大忙人阿哥理所当然高居天堂殿堂俯视我们这群卑微小米虫才是。
可是……
天呀!这世上真有奇迹不行,龟王……啊,口误、口误,是千岁万岁的仙人竟然明察小老百姓的疾苦,仙指一点代为写序。
好~~大的一个恩惠哦!秋仔在此感激不尽、热泪盈眶,眼泪和鼻涕齐下包成水饺,望请笑纳。
不过吶,怕「长途」旅移过于劳累容易发酵成苗。这包水饺阿秋仔拿去孝敬垃圾桶了,陈大哥不必担心秋仔会坏心的转寄SARS给你,人家准备报名魔界在台好人好事代表耶!心肠绝对好得可以让你脚高头低猛吐血啦!
如果喔!秋仔是说如果啦!如果陈大哥很空的话不妨多替秋仔写几封「信」,秋仔一定月夜三炷香将你供起来参拜。
阿姊啊!妳也不要太嫉妒了,有土地公就有土地婆,秋仔不会把妳给忘了,阿哥旁边的位置舍妳其谁,我们景仰妳、歌颂妳,把最好的一块方地留给妳。
嘻!嘻!秋仔很善解人意吧!让阿哥阿姊在天如比翼鸟,在地下也是连理枝纠缠不清,省一笔「土地」开销。
还有呀!秋仔在此郑重声明。秋仔的脸皮真的很薄很薄啦!吹弹可破,你们千万不要相信阿姊的话,人一上年纪总会有些痴呆的症状产生,唉……请给予同情别太苛责,毕竟要重看秋仔鬼画符字迹的阿姊真的很可怜吶!
第一章
「哇!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的小男生喔!脸颊红咚咚地像日本的富士苹果,香甜可口叫人好想咬上一口。」真是太~~可爱了。
「大……大姊,妳节制一点,不要一直靠过去,人家会以为妳有不良企图。」真丢脸呀!她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顶着鸡窝头的酷女生一脚踹过去要她闭嘴。「我就是有不良企图嘛!妳说那么大声想吓走他呀!」
真的好可爱哩!小小的脸蛋,小小的手,连嘴巴也小小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苹果面包像个小绅士不疾不徐,眉细眼大简直是上帝的精品,「沉思」的模样更是可爱毙了,让人超想把他抱起来亲一亲,非礼他纯洁如白纸的第一次。
好兴奋、好兴奋喔!居然会在这个花不香、鸟不语的烂地方看见这个水晶一般的玉人儿,让她阻塞到胸口的冷心情突然热起来,浑身发烫热血奔腾,整个心窝像滚水煮过一样烫。
不行了,她快爆炸了,看到这种上等货不染指会对不起自己,心痒难耐的什么事都做不好,一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他占为已有。
「大姊,妳的企图心实在太明显了,稍微收敛一点不要急躁,妳的口水滴到我了。」看不下去了,她们这伙小飞女的大姊大为什么会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怪癖好。
呵呵……口水擦一擦不就得了。「他是不是很可爱,皮肤白白的不用搽粉,眼睛很亮一副聪明样。」
怎么瞧怎么好看,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脏污,「一个人」在树下安静的看着童话书,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这么棒的大好时机不能白白的浪费掉,连老天都在帮她的忙似的。
「大姊,他才十岁,妳就饶了他吧!」残害民族幼苗是有罪的,别害她们跟着坐牢。
她们坏归坏还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手,有伤天良。
「哎呀!妳们不懂欣赏十岁孩子的天真烂漫啦!瞧他笑起来的小脸蛋多么光辉灿烂,让人心口一动全暖了。」噢!真是太迷人了,他在皱眉耶!
「光辉灿烂指的应该是十月国庆……」啊!她的肚子。
女飞仔头头阴恻恻的给子警告。「不要指正我的措词,到底妳老大还是我老大?」
眼泪噙在眼眶,小飞女一脸痛苦的揉揉挨踹的地方。「妳是大姊,我是喽啰。」
每次都踹得那么重,多来几次她一定会变成残废。五颜六色的脸露出哀怨的神色。
「既然知道我是老大就安分些,别像只死麻雀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直扰,吵得我不能安心的看我的小帅哥。」
「麻雀要是死的哪会叽叽喳喳……呃!我没开口,妳不要再使出无敌连环踢了。」再踢下去会出人命。
「哼,算妳识相!」不然她等着找牙。
大稻埕旁的百年榕树公底下停了大约十七辆重型机车,每辆机车上至少有两人共骑,或跨或侧坐地表现出非常不可一世的属样,嘴里嚼着泡泡糖嘲笑没胆的路人。
她们也不是真的作恶多端的乡里恶女,只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四处溜达,不爱读书上课,对追求知识一点兴趣也没有,自成一个小圈圈不轻易和旁人来往。
逃课是常有的事,有时看到不顺眼的老师也会赏两个斗鸡眼要他小心点,打架闹事是练身体,只有吃喝没有嫖赌应该算是善良百姓,偶尔吓吓情侣收点保护费哪算罪大恶极,起码她们还懂得回馈地方,替他们把一堆人渣垃圾扔进河里。
不过警察叔叔好象不喜欢她们骑快车,说什么马路如虎口要她们到警察局坐坐,然后联络各自的家长来开座谈会,讨论如何防堵未成年少女飙车。
「大姊,好色虽有理也要看对象,妳的标准不能稍微往上提高一点吗?」别让她们跟着像变态狂。
另一个站得比较远的长发女孩苦口婆心地劝道,像是在把风的希望她能改改这个令人难堪的怪嗜好。
「我已经勉强的加了两岁,上一个遭我魔手荼毒的小男孩才八岁。」多美好的数字,干净得宛如雨后的彩虹。
一想到那张叫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小脸,她的口水就忍不住泛滥。
我吸——
「妳也知道「才」八岁呀!人家的父母看到妳调戏他们的儿子会有多痛心,妳好歹手下留情的挑咱们这年纪的男孩子,妳又不是丑得不能见人。」免得被人拿着扫把追打。
手下留情?她昨夜宿醉还没醒呀!摧蕊魔女哪有错放猎物的可能性。「叫妳们读书不读书只爱玩车,源氏计划听过没,我有好学精神彻底学习,妳们要多跟我学着点,别退了流行。」
她话一说完,所有奇装异服的小女生眼白一翻,看向快要变天的云层,不怎么欣赏她自欺欺人的冷笑话。
什么源氏计划嘛!听都没听过,骗她们没读过书呀!源就是源头,水的源头,意思是筑水霸吧!谁会那么白痴盖个「大水池」养蚊子,有钱拿来养车不是更好。
前阵子还有队火头取笑她们的车子不称头,年份跟家里的老祖母同辈分,气得她们差点和他们尬起来,看谁的乌龟车得找头牛来拖。
「干么,妳们那是什么鬼表情,好象非常不屑大姊我超越时代的前卫思想,妳们不觉得八、九岁的小男孩真的真的好可爱,可爱到想偷抱一个回家养?」
大姊大的双眼散发梦幻般光彩,泛红的双颊呈现陷入恋爱中的桃红色,一脸痴迷的盯着小男孩,蠢动的心狂跳不已,完全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开一大步,让她的一群姊妹们心惊胆眺地想拉住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让我亲一口就好,我保证绝不会贪心,只要一口我就心满意足了,妳们放手啦!不要挡我的路!否则……」
我闪,我闪,我闪闪,凭妳们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拦住我,真是痴人说梦话,回去再练几年守门员养壮身子,我能当上大姊大可不是侥幸得来,没几分本事你们还能跷着腿吃香喝辣吗?
哈!再一步,再一步就要亲到了,小帅哥你乖乖地别跑,姊姊教你什么叫亲亲,你可不要害羞喔!人迟早都要长大的,先学点常识才会无往不利,将来当个万人迷全是姊姊的功劳。
啾啾啾,小嘴真甜,没有一丝臭男人的味道,只有淡淡的乳香……哇!怎么变成一张美男子的睑孔,想吓死她呀!明明是小男孩嘛,为什么一下子抽长身高,想欺骗世人吗?
哼!这一定是在作梦,还她有嘟嘟小睑的镜头,不然她要到消基会告这些管梦的神仙渎职,罚他们下凡挖煤矿。
咦!这是什么,湿湿黏黏的好不舒服,好象是血……
铃——铃——铃——
「吼!吵死人了,妳耍赖床赖到什么时候,今天不用上班是不是,妳准备让我们喝西北风?」
一只经过阳光过分滋养的手像迷路的小羊由毯子底下伸出来,摸呀摸地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床头由左到右、由上到下的摸索了一番,两句十分粗野的咒骂声含在嘴里咕哝。
持续不断的噪音有如催魂使者似地不肯死心,铃铃铃地让死赖在床上的俏丽佳人感到不耐烦,她的手穿越枕头山深入无洞的床单,拉出一件有些发霉的内衣往墙上一掷。
接着摸出一个硬物一扔,砰地,零件洒满一地,一个猫头鹰造型的闹钟四分五裂的寿终正寝,享年三十六小时又七分钟。
现在终于安静了,可以安心的睡大头觉,梦里的小孩快快出现,别一下长得太快,她会受不了惊吓。
「第九个,而今天才十七号。」一个月不到她已经终结了九个闹钟,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们会陷入不停换闹钟的恶梦里。
「滚开,别来吵我,周休二日是放假天。」谁都别想要她离开这张床,她要养精蓄锐当个男色鉴赏家。
可爱的小男孩,迷人的小男孩,爱笑的小男孩,爱要酷的小男孩,好多好多的小男孩,她真是太幸福了。
来,抱一个,我亲亲。
「喂!妳有完没完,没刷牙不要在我脸上乱亲,全是口水脏死了。」她要用十杯小朋友漱口水才能去掉她噁心的味道。
「什么脏死了,那叫神泉仙液甘甜无比,有钱妳也买不到,妳这绑着两根小辫子的小鬼根本不知道何谓飘飘欲仙……啊!我的房间怎么有面目可憎的小女孩?」
恶梦呀恶梦,她准是还没清醒!再瞇一下把恶梦赶走,她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大姊,妳发完例行性的歇斯底里没?日历上明白的写着今天是星期一,妳认命点乖乖起床,不要以为世界末日会发生。」除非无法防范的天灾人祸,她的好日子一向比别人短。
「我恨妳,妳是魔鬼。」为什么今天是星期一,不是国庆日或中秋节自动放假一天?
「妳恨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妳的病还没医好以前,妳会恨我很久很久。」反正让她恨又不会少块肉。
惺忪的眼微微拉开一条缝,愤怒的熔浆有一万八千度。「曲小柔,妳吃太撑了是吧?」
跃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小身影,正确来说是一百四十三公分,不过对女孩子来说,身高的数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加个两公分再四舍五入,简称一五○,即使她今年刚满十岁。
「妳还有七分钟可以盥洗换衣,妳上班要来不及了。」手一抬,曲小柔看着腕上的卡通表开始计时。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啊!死小柔,臭小柔,妳居然没有叫我起床,妳算什么妹妹。」厚,她一定要宰了她,把她腌成肉干晾在三层高的屋梁。
「恭喜妳终于恢复记忆了,记得我是妳的妹妹。」辛苦她了,以她缺乏脑容量的脑壳。
一个人笨有笨的模样还情有所原,因为他天生笨嘛!不能强求蠢才一夕成天才,让诺贝尔笑得从坟墓翻身,在自己的墓碑上大跳探戈。
可她这个姊姊喔!明明长得一副聪明样却丢三落四,不遵守交通规则和醉汉对骂,后脚一踢前脚再走,吃饭像打游击战,从来没看过她把桌子当桌子使用,通常那是她「打坐」的地方。
也就是桌子当椅子盘膝而坐,不管这种行为文不文明。
「哼!妳说话不要那么老气横秋像个小老太婆,妳未免太早熟了。」含着牙刷说话含糊,但她动作可不含糊的在三分钟内洗脸刷牙。
接下来当然要花两分钟用来「嗯嗯」,人体的新陈代谢要从早做起,排出多余的堆积物才能囤积更多的垃圾食物,至于迟到的问题再说啦。
小女孩端出少年老成的模样指着她上厕所不关门的坏习惯。「我们家有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就够了,我要再像妳一样幼稚,我们家就没救了。」
「妳……小鬼。」
嗯嗯完的曲岸荻心肠恶毒的揉乱她的发,让她好不容易绑好的辫子有点松开,气得她呼呼大叫闪避她的晓掌,一边护着头一边小心她的突袭,直说她是个不成熟的大人,活在弹珠汽水的年代。
但气归气,曲小柔还是任劳任怨的打理起手边的事,不敢指望大她十四岁、行为却是幼儿园学生的大姊会懂得照顾她,自力救济比依赖别人强得多,如果她想赶得上校车就得先搞定懒散的姊姊。
「波卡喂了吗?」
「喂了。」
「瓦斯关了没?」
「关了。」
「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