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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不成你敢连我一并除掉?」就不信他有那个胆量。
她看透他了。
「我……」他很想。
也许有朝一日他会亲手扭断她娇贵的脖子。
「姊,你们不要自个先吵起来,咱们首要目标并非彼此。」每见一回便吵上一回,他们上辈子大概是冤家。
不然便是仇人。
「这次我暂且放过你,她的事为先。」蓝喜儿不死她誓不罢休。
敢抢她的男人,贱女人。
松了一口气的蓝靖云有些犹豫,他坏虽坏可没杀过人。「我们可以吓吓她,想办法吓得她待不下去。」
「是呀!想办法,你光会说风凉话有什么用,谁不知道她胆子比天还大,她没吓着我们先气死。」这笨蛋还想维护他的小表妹,真是不长进。
该狠时就不能心软,行大事者该有果敢的魄力,畏畏缩缩地一辈子没出息。
「那么……呃!我们把她送走好了,一条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搞不好会引人疑心的。」他还是不赞成杀人。
喜儿的贴心曾让他在受到排斥的大宅里得到一丝温暖,他真心视她为妹,想好好的疼爱她,可惜她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说再见。
身为蓝家人不见得拥有快乐,她是他灰涩童年的一道阳光,照亮他得以勇敢地踏出第一步,不再窝在黑暗的角落里形同弃犬。
他一向欣赏她的活力和朝气,仿佛向日葵坚持迎向太阳,傲然挺直背脊昂首向前迈,从不考虑前方是否危险重重。
即使在多年以后,她依然不改其乐观天性,相信人性是真善美,以开朗的笑容迎接每一天。
要他下手掩去生命中的阳光实在很困难,他没法狠下心将灵魂转卖给撒旦,她毕竟是蓝家唯一纯净的一道清流呀!
「你尽管当你的胆小鬼好了,到时别来抢分一杯羹,反正你蓝大少爷的位子也坐不久,等你的债主上门要赌债……」蓝近梅冷笑地看他脸色发白。
「喜儿不会不管我的,这宅子里就……就数我和她感情最好。」她总要顾念昔日旧情吧!
「哈!作你的大头梦,她要是肯管你死活,为什么要把值钱的东西往银行送,还不是防你这个人见人厌的内贼。」他还真天真。
「这…。」蓝靖云的立场不再坚持,有些被她说动。
他是过不了苦日子的,没钱他真会横死街头无人收埋,连狗看了都不理。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你想等着她画清界线赶尽杀绝,还是先下手为强?聪明人都晓得选哪一边。」
只要蓝喜儿一死,婚姻和财富统统是她的,再也没人抢得走。
「你想怎么做?」为了一条活路,他别无选择。
蓝近梅扬起胜利的笑容看向同胞妹妹。「你的书里有教人杀人的方法吗?」
「任你挑选,每一种都足以致命。」蓝寻仙的表情不再畏怯,而是满布怨恨的杀气。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决心要拋弃这座岛的念头使他们丧失人性,三双没有迟疑的眼充满对未来的憧憬,为了更美好的新生活,他们必须有所牺牲?
只是,没人愿意成为供桌上的祭品。
除了不知情的蓝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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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原因使她清醒。
也许是冰冷潮湿,也许是腹内绞痛难耐,更也许是鼓噪如雷的海浪声不断拍击着,穿透耳膜直达神智不清的大脑,一波一波。
近在眼前却又看不见,完全的黑暗使人裹足不前,她可以感觉到身下有沙子的泥泞,粘湿粘湿地浸透她单薄的衣服。
冷的感觉倒在其次,长期生长在与海为邻的城市里,海风中的冷她早已习惯,一天弄湿个几回是常有的事,她鲜少因此生病。
但是来自四肢的麻木,让她感觉知觉的反应正逐渐消失,几乎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苦的滋味溢满口腔,犹带一丝意识的蓝喜儿努力想翻身,发现手脚遭人捆绑,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一直以来她以为蓝家人还有得救,可是她太天真了,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晚餐前除去就诊去的小舅,大家和谐地围坐一桌,细聊儿时趣事,尚不觉有异地享受难得的平静,毕竟是一家人,不该有纷歧,同处一屋檐下总会有一时的和平吧!
席间仙仙拿出一小瓶清酿的梅子酒,笑称是下了蔓陀罗和夹竹桃的毒酒,赌她没有勇气一口气喝光。
现在想来自己是乐观过了头,为她手指的颤抖找着完美的借口,天寒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微颤,绝非意图要谋害她。
愚蠢的相信人性,结果是害苦了自己。
当涓滴不剩的瓶子已然见底时,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撑不到回头一看众人的表情,黑暗的魔手已朝她接近中。
隐隐约约听到表哥着急慌乱的说了一句,「死了吗?」
当下她明白了。
一切的前因后果皆由贪念引起。
金钱腐蚀人心,财富令人盲目,他们就不能等一等吗?非要在这敏感的节骨眼下毒手。
拥有旺盛生命力的蓝喜儿不轻易被打倒,她忍住晕眩和腹中绞痛,让自己靠着湿冷岩壁坐正,企图在力气用尽前磨断手上的束缚。
黑暗是她仅剩的朋友了。
蓦地,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拨土的声音,几撮小细土没有预警的落在她头上,叫她避无可避。
就在她以为是地底生物出没时,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滚落在她屈起的双腿中央,圆滚滚带着不解世事的银眸在黑暗中显得明亮。
一抹微光由小东西进入的土岩中透入,淡淡月光照在它无杂色的白毛上,她笑了。
「是你呀!小白毛,你代替你父亲来陪我吗?」她多想抚抚它呀!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白狼笨拙地移动四肢,嘴上叼着一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似懂非懂地一放开便滚向湿泥上,小小的狼牙撕咬着绒绳。
「小笨蛋,你咬不断的,你还小。」它大概是从地鼠坑或蛇道窜进来的吧!真难为了它。
借着细微的光线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不到两尺高的空间仅容一人通行,月光反射出海水的纹面,四周并无别的通道。
儿时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她想起了这里是蒙多罗海湾众多的坑洞之一,每逢月圆涨潮之际便会整个淹没,不留空隙。
他们真怕她死不了呀!
要不是小时候外公带她来玩过几回,说不是她连葬身之所都不确定,枉做波臣中的孤魂野鬼。
苦笑不已的蓝喜儿低下头等待一阵晕眩过去,直到现在她仍相信人性,连生性残忍的狼儿都肯冒险来搭救,她何必自我放弃呢?
只是小狼太小了,以它幼嫩的小牙是咬不断坚韧的绳索。
小狼似在生气地低咆,猛刨着土,咬着她的衣服像要拖她离开。
一看到这情景,蓝喜儿不免好笑的安慰它。
「你拖不动我,你还是只小狼……什么,要我吃下这东西……」不会吧?看起来像羊吃的食草。「好啦、好啦!你别咬了,我吃就是。」
真是拗不过它,和这座岛的性子一样固执。
好不容易撑起的身子又必须倾倒,她知道自己一倒下肯定没力气再坐起来,她实在太虚弱了。
可是小狼的要求似乎很急迫,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自己的身体一偏,倒向地面?
略带甘涩的绿叶被推到她口边,她不想吃都不成,小白狼的决心可是异常坚持,非要她将草嚼烂了吞下肚方肯罢休。
好累。
一股永无止境的疲累袭向她,那种近乎死亡的感觉正抽空她的灵魂,飘飘然地直往上升,几乎要接触到天空,她看到……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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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解决了是什么意思,什么事解决了,你把她怎么了?」
不曾如此愤怒的卡维尔死命地箝制住眼前妍美的女子,他不住的摇晃她的肩头,只差没拆了她的骨头,两眼赤红地像是许久没阖上眼。
打从三天前他就心绪不宁地坐立难安,无心于公事地想着遍寻不着的人儿,他甚至不知该到哪去找她,因为她根本不在蓝家。
山林中的狼群已经连续三天三夜不停止的长嚎,好象发生了什么令人悲伤的事叫人鼻酸,一声长过一声地回荡在风中。
岛上的工人吓得不敢上工全躲在家里,外地来的工人则担心狼群伤人,不愿前往工地,停滞不前的工事因此荒在原地无人敢前往。
金钱的损失他不在乎,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一半的岛屿足够他开发成旅游胜地。
最叫他挂心的,是失踪的人儿到哪去了,问遍了码头也没人见她出岛过,那这四面环海的小岛便别无他个出口才是。
唯一的空中交通工具只有他才有,此刻安安稳稳地停在停机坪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动过它。
那么人在哪里呢?
「我……我怎么知道你在问什么,我只是来通知你不用再付租金了。」眼神闪烁的蓝近梅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迟疑。
但是有更多的不服气和不甘心支持她不流露出不安,她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对的,没什么好心虚的。
挡人财路本就该死,何况还意图抢了她的幸福。
「喜儿,蓝喜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谁才是土地的所有权人。」卡维尔用生冷的口气直逼视着她。
她不屑地仰高骄傲的面容一嗤。「蓝喜儿算什么东西,我才是蓝家的人,她不过是个小偷。」
「她的确不像你是个东西,但她确实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谁也否认不了。」他现在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照理说他应该庆幸少了一层阻碍,能如愿的按照计画表开发整座小岛,让麦提斯家族的声望再度扬威国际间,毕竟他耗费太多的人力及心力在这上头。
可是他的心却焦虑不安,仿佛人生中的一块拼图遗失了不再完整,空荡荡地如被不见底的黑暗啃食着,叫他无法保持冷静。
如果因为这座没生命的小岛失去他心爱的女人,那他宁可毁掉它也要她回来心爱的女人?!
瞬间领悟的情感加深他眼底的懊恼,原来他认为买不到的爱情早一步进驻他的心,而他却迟迟未能发现,任由它长霉发酵,禁锢在迟顿的心。
她要婚姻中的爱情他是能给的,为什么他会看不透自己是懂爱的?
直到他找不到她,他才明白自己是爱着她的。
「那是我爷爷老胡涂,立错了继承人,我们不承认遗嘱的存在,那是假的。」蓝近梅含恨的否认真相,坚决不承认。
谁会平白地把一大笔财富拱手让人,而且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
一思及心爱女子下落不明,卡维尔的手劲不由得加重。「不管是真是假,我要知道她在哪。」
蓝近梅一吃痛更加怨恨了。「我说过她不在了,也许跟她母亲一样,与人私奔去。」
「我不打女人,别逼我坏了原则。」他没多少耐心陪她耗。
热爱土地的她不可能轻易放手,除非有身不由己的原因,她和他约好要先拿一亿美金的租金。
「你打呀!我就不信你敢动手……啊——」好痛,她的骨头快断了。
「说。」若要伤害她才能得到答案,他绝不会留情。
「你……你真要为了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舍弃我,你下想要这座岛了吗?」她不相信有人会放弃到手的美女和财富。
阴沉的眼中微泛柔光,卡维尔毫不犹豫的说:「喜儿的存在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她的美在于心中,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
美丽的容貌会变老,外在的条件会随时间而逝去,唯有美好的心如阳光一般,日日璀璨从不消失,照亮每一个阴暗角落失落的灵魂。
他爱她。
一如日升日落一样简单,在呼吸之间犹不自觉,必须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贵,不可或缺。
「你拿我和她相提并论,你……你侮辱了我。」蓝近梅气得忘了疼痛,只想保有她荡然无存的骄傲。
「是你自取其辱,你到底把她藏在何处?」卡维尔一再施压逼使她吐露真相。
痛到极点的蓝近梅以笑声掩饰眼底的痛楚。「哈……你找不到她关我何事,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
算算时间,她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再也阻碍不了她丢弃这座该死的岛。
蓝家固执的天性在这一刻终于发挥至极点,蓝近梅坚不吐实,不管他如何施压,熏心的利欲叫她不顾一切地忍受极大的痛苦。
她知道只要挨过这几分钟就能擭得全盘的胜利,她为什么要认输呢?唾手可得的财富就在她眼前招手。
「你不肯说?」心乱如麻的卡维尔有一丝害怕,害怕失去所爱。
蓝近梅顽强而愤怒的大吼,「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杀了我替她抵命……」
「抵命?!」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自知说漏嘴,她连忙补救。「谁晓得她会不会被海浪卷走,半夜与人幽会的贱种通常会受到诅咒。」
关于迷离岛的诅咒。
「跟她幽会的人是我,是不是我也一并受到诅咒呢?」喜儿的水性比他还佳,他不信大浪能卷走她。
而且面前的她破绽百出,喜儿的失踪一定和她有关,不然她不会一脸喜色的上门,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协议。
「你又不是蓝家人。」她很不是味道地一哼,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
若非她夜里睡不着,又发现喜儿从后门溜出去而尾随其后,她也不会发现两人的奸情,背着她在沙滩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喜儿明明答应她绝不抢她的男人,可是人前一套说法,人后却是忝不知耻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怀中,一副热恋中的模样令人生气。
不除去她此怨难消?
既然已是离去的幽魂就不要回来纠缠不休,自寻死路能怨得了谁,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维尔,麦提斯和蓝家的财产她都要,缺一不可。
「你是蓝家人又如何,向人谄涎乞求的你并不高贵,少了蓝家的光环你什么也不是,你甚至付不出遗产税。」他冷酷地说破她不再光鲜亮丽的家世。
「你……」她有她的骄傲在,可是她说不出口。
山穷水尽的蓝家只剩下一个空壳,不甘贫穷的她早到了变卖首饰过日的地步,所以她才必须紧捉着他不放,唯有他能给她所需要的虚荣。
「最好把喜儿的下落说出来,将我激怒了对你没好处。」对待敌人他向来残酷无比,不留退路。
不见阎王不知惧的蓝近梅嘴硬的一回,「不然你想怎么样,逐我出这座岛吗?」
他还没那么大本事。
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扬,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断绝你的经济来源,冻结蓝家的银行帐户,你说我做不做得到?」
「你不能……」她心慌地挥舞双臂,急欲从他的箝制下脱身。
目前能维持她蓝家千金的尊贵也只有那一点点积蓄,绝不能任由他取走,否则她将无法见人。
「要面子还是继续抗拒下去取决于你,不过我不会再花一分一毫买不是属于你的岛权,因为我们都清楚谁是它的主人。」
忿忿不休的争执再也不能为她留住什么,可是不甘愿的蓝近梅仍不愿松口,紧闭双唇偏过头,和他奋战到底。
反正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船沉了谁也别活,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胜利者呢。
至少她还没死心。
不过她的狠心绝情不代表别人同她一般冷血,一脸怯懦的蓝靖云被人踢了进来,手中的赌具仍握得温热,身后正是好打抱下平的艾特。
「还有良心就把事实说出来,不要缩头缩尾的只会在背后大骂自己的堂妹凶残成性,残杀自家人毫不手软。」
赌兴正酣之际,什么话也留不住。
「我……我……」蓝靖云畏缩的看了骄蛮的蓝近梅一眼,苛责的良知让他犹豫不决。
「再不说我就把你交给警方处理咯!通常他们的问案手法并不仁慈。」好人由他做,坏人嘛!总会有人出面。
他看向一脸阴鸷的大老板。
微惊地颤了一下,蓝靖云嗫嚅的说出,「是近梅出的主意与我无关,我不过帮忙搬尸……呃!身体。」
一出了事他绝对推得干干净净,不确定人断气了没。
「搬去哪里?」来自地狱的手改拎起他衣襟,卡维尔两眼迸出死神的幽光。
「我……」他吓得腿软,口齿不清的道:「蒙多罗……海湾……」
砰地,一拳挥出。
横过半个办公室的弧状落地物紧贴墙角,口流鲜血惊魂不定,头晕目眩地站不起身与地面相贴,上吊的白眼来不及一翻,一阵旋风似的身影已掠过他而去。
不省人事的他再醒来时已人事全非,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蓝家大少,而是牢里的一条虫。
包括目瞪口呆,失去语言能力的蓝近梅。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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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喜儿,你快清醒过来。」
是谁在她耳边吵个没完没了,不晓得她很累吗?
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她看见外公笑容满面地和一群穿白衣服的官差泡茶……咦!应该是警察吧!怎么穿著古人的衣服,她顿了一下才走上前。
本以为会受到热烈的欢迎,谁知外公一抬头瞧见她,立刻脸色大变,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赶她离开,不许她踏上那座美轮美奂的古桥半步。
也许外公忘了她的长相吧!
慈祥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直要她往回走,走向光的源头不准回头,一直一直地朝光点走去。
她很累,也不知道走了几天几夜,路的尽头永远在前方,不管她怎么努力也走不到,累得她几乎要放弃不再动。
可是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每每在她决定不走了同时就传到她耳中,一声急过一声闹得她没法休息,只好提腿再继续往前走。
光的源头越来越刺眼,她的眼睛睁不开,像有千斤重似,没法掰开。
「喜儿,你到底要睡到几时,你已经昏迷了一个礼拜,还不想醒来面对我吗?」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好熟哦!像是她非常在意的男人,但是她累得没办法集中精神,甚至才动了一下的眼皮又往下沉。
「人家昏迷七天有张好床躺,而你守了七天却连打个盹也没有,我看不用等她清醒,你已经先倒了。」
又是谁在开口?既陌生又像在哪儿听过,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谁守着谁?
谁昏迷了七天?
谁又七天没睡了?
喔!头好痛,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讲话,让她睡个好觉不成吗?她不想一边休息一边心痛,想着谁为谁彻夜不休,然后一阵心酸。
「别吵她,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没见她清醒他怎安得下心。
艾特翻个大白眼,「拜托,搞清楚是谁在吵她好不好,医生不是一再保证她没事了,是你一天吵她好几回,不让自己休息。」真是的,他想证明什么?
没染过爱情病毒的人一发作起来,是惊天动地,年纪越长越难痊愈,而且有逐渐加重之剧,就像长水痘一样,小时候不发,等到成年以后更加凶猛,而且没有特效药。
得过一次的人终身免疫,而他是终身免疫不全,恐怕痊愈之路遥遥无期,棒打三次也打不醒。
「真的没事了吗?你瞧她一直昏睡不曾清醒,体内的残毒可能没排净。」轻握着细瘦的手,卡维尔始终不相信蓝喜儿已经完全脱离险境。
想他在海湾的坑洞找到她时,她全身冰冷几乎察觉不到一丝气息,仿佛随时会停止呼吸,手脚磨破满是血迹,海水已经淹到她的腰际。
他不敢想象若自己去迟五分钟会是什么景况,迎接他的可能是失去生命力的她一一
艾特发出一声叹息既无奈又沉重,怎么劝他才不会白费工夫。「她只是长时间未曾进食加上虚脱,你总要给她时间休养吧!」
倒了一个大家都不好受,再倒一个肯定会天下大乱,他哪有本事公司、医院两头跑。好几天没抱美女的他迅速老化,起码老上十岁。
因为缺乏能源。
「七天还不够吗?光打点滴哪能康复,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卡维尔气愤又心疼地轻抚那张不再圆润的小脸。
她想起他是谁了,是那个月光下向她求婚却不懂爱情的男人,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了几分,好象哭过似,难怪她一时认不出来。
印在心版上的容颜是如此深刻,她怎会遗忘了他呢!
「刚好减肥嘛!现在流行瘦身……好好好,你别瞪我了,再瞪下去人家也不晓得你冒了多大的险去救她。」一个呆子。
爱情呆子。
卡维尔生硬的说,似在警告他也别多嘴。「她不需要知道。」
「是呀!你情操伟大,不带任何装备就傻傻的往海里跳,也不怕海浪先把你卷到海底喂鱼虾。」当时他真被他找死的行径吓出一身冷汗。
「但我找到她了。」而且还活着。
这点艾特没话说,一切诡异得不像是真的。「你和那头笨狼一样傻气,一人一狼在大海中忽沉忽现,看得在岸上的我们都快吓死了。」
真不知道他们的勇气打哪来的,甚至毫无错误的进洞救人,那附近最少有三十几个错综复杂的坑洞,个个险要无比。
听说以前还有鲨鱼出没。
「动物的本能比人还灵敏,它不会带我游错方向的。」卡维尔感谢的眼望向旁一大一小的两匹狼。
从他救起她开始,它们就没离开过一步,也不肯进食,比人还忠心。
「所以你被那只不知感恩的小白狼咬一口也是活该的咯!」猫一般的体型也敢护主,简直是活腻了。
野性难驯,不管它有没有三个月大,狼的凶狠天性不容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