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奔波我心甘情愿,从小我就知道月儿妹妹是我的命,为了你,再苦再累我也愿意承受。」
「思源哥哥……」她欠他太多太多了,多到一辈子也还不完。
「等等,别一句妹妹来、哥哥去的,月儿是我的,你离她远一点。」乔灏吃味的搂着气弱的佟欣月,不让人靠近。
「我离她远一点怎麽替她治病,你这醋吃得莫名其妙,而且……」这男人真是霸道,本就郁闷的岳思源也被激起脾气,忽地冷笑,语带嘲弄地道:「你抱的是在下的妻子,她是我拜过堂的结发妻子。」
「你……」很快就不是了,就算压着他写也要他亲手写下和离书,断绝两人夫妻名分。
「乔少爷,思源哥哥说得没错,你的确是逾矩了,放开我吧,女子最重名节,既然我已嫁人了,便是岳家妇,以後就由我的夫婿照顾我,不用你费心。」她低垂双眸,不看他错愕又愤怒的神情。
她的情况只会更糟不会变好,心有鸿鹊之志的他怎能受身有残缺的她拖累,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岳思源从小看佟欣月到大,看她说出违心话,明白她的心思也故意配合的开口,顺便气气这个夺走师妹的男人。「听到没,乔少爷,请将拙荆交还给在下,我会负起丈夫的责任全心陪伴,让她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顺。」
乔灏冷厉的拍开他欲来抱过佟欣月的手,目光锐利如刀。「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唯一的妻,不管你认不认,她永远是我乔灏的女人。」
「不要这样,我是个废人了,你放了我好过两个人都痛苦,我不想让你见到我渐渐变丑的模样,我要你只记得我美好又单纯的一面。」他们回不到过去了,只能渐行渐远,各走各的路。
佟欣月不落泪,她神情坚强的要求他斩断两人情缘,比死了好不了多少的她已配不上他了,他值得更好的佳人为伴,她心里再痛也要祝福他平安顺心、一生如意,得一如花美眷共用画眉之乐。
乔灏忽地一笑,不顾岳思源在场,低头吻住她微凉唇瓣。「我不会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月儿,你生是我的,你死也是我的……生一世不离不弃,我的双人棺木里只能躺着你佟欣月。」
她听了只能泪盈满眶地看着他,喉间的嘎咽是舍不下的哀伤。
「不许把我推开,就算你一动也不能动的躺着,我的手是你的手,我的双脚是你的双脚,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谁也不能将你我分开。我爱你,爱到只愿与你同生共死,同棺入土,你是我不变的执着。」他可以为她抛尽一切财富和权势,只求她嫣然一笑。
「我也是……」我也爱你,泪流满面的佟欣月无法说出心底的爱意,她只是无声的流泪。
「月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相信天底下定有不出世的名医能治好你,我们一起去找,天涯海角我陪你……」只要有心,世间没有办不到的事。
「虽然我对你堂而皇之抢人妻子的举动深觉痛恶,不过请让我把话说完,傣儿族的圣女的确是男的,但他的母亲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孪生子,他离家出走的妹妹才是真正傣儿族圣女。」岳思源忍着心酸说出少人得知的真相。
「什麽——」那麽说还是有希望的。
赤芍治痈疽,以花、叶入药,酌量同白芙蓉叶研磨成粉,黄s、桂枝、获菩、白术、生姜、防风……齐入浴汤。
轻雾如岚白茫茫的一片,水蒸气嫋嫋而上,淡淡的茶花香气伴随着药草味,时而浓郁,时而清馥,依着水波晃动而轻扬,你漫一室似云缭的仙居……抹雅致沈入春兰秋桂芷菌香,幽然送之。
乔灏如捧着精巧瓷器般谨慎小心,饱着佟欣月进入内室中,将她放入浴桶里。
他的动作极轻……点也没惊扰了她,她依旧深陷在梦中,无法感知这现实里的一切。
「小月儿,这几日天热,你看,就连你待在屋里睡懒觉的人,也睡出了一身汗。」
没能及时寻到圣女,得不到救命的回魂草,佟欣月终於被子蛊毒所侵蚀,失去了意识。
为了救她,乔灏不断让人送来药草,依照她还有意识时的嘱咐,熬成药汤,为她洗药浴压抑毒性,勉强助她续命,同时也不放弃,派人去找圣女的哥哥,协助四处去寻找圣女的下落。
浅青色的药汤中漂着许多药草,佟欣月躺在浴桶里,那一身粉红轻罗衣浸泡其中,让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美丽。
乔灏静静看了她一阵,他的月儿真美,美得就像番国向宫里进贡的瓷娃娃,瓷娃娃不会笑、不会说话,他的月儿也不会,自从那一日闭上双眼後,他再没见过她绽开笑颜,脆声喊他阳哥哥,她的时间从此静止了。
「月儿,你今天作了什麽样快乐的梦,梦里面可有我这个英俊潇洒的阳哥哥呢?」
他每天都要这样问上一回,每一次都希望得到她的回应,而不是自己上演独脚戏般的自问自答。
拧了一条帕子,他开始仔细地为她擦脸,力道放得很小,像是怕吵醒了她,先擦了脸颊,给她擦额头时,却见她的眉头竟隆起小丘。
「看来月儿今天没梦见我呢,若有我在,绝不会令你出现这种表情。」他笑道,手指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又道:「你放心,有阳哥哥在……定会让你每天都快乐得一整天都笑到阖不拢嘴。」
他用双手轻轻推高她嘴角的弧度,「看吧,月儿还是笑起来好看多了。」
她的毫无反应早在预料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免失望。
振奋起声音,他扬起笑脸道:「好了,擦完了脸,我的月儿变得更加漂亮了。」
爱怜地抚摸她被热气熏成绊红色的脸颊,他又动手解去她身上的衫子,动作极为熟练。
从重生为乔灏开始,在姑姑乔淇的教导下,他再也不是那几事都要人服侍的无能太子,如今为了心爱的女人事必躬亲……些他人嗤之以鼻的贴身事他也愿意做。
佟欣月在变成这个状况前,又再次想赶他走,她不愿他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耗费一生守着自己,可他却说自己向来固执,认定了她,就吊死在她这棵树上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两个人硬着脾气杠上,谁也不让谁,不论佟欣月怎麽拒绝,甚至恶言相向,他都不管,还自诩是一块牛皮糖,豁上了就休想甩开他,她最後拗不过他,只得妥协。
之後她渐渐变得无法行动,在他三番两次的要求下,她终於愿意松口教导他如何用药浴抑制子蛊毒性,从此他揽下每天为她洗药浴的工作,从不假他人之手。
「哼哼,月儿你真该庆幸阳哥哥够君子。」为了活络她的经脉,让药浴药效产生作用,他天天得为她按摩手脚以及身子,他边擦乾她身上的水珠边哄道:「呐,月儿,快点醒来吧,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你再不醒,小心哪天我忍不住了,变身为狼,你这贪睡的丫头可逃不了。」
对於一个正值青年的男子,看着心爱女人赤裸的美丽娇躯横陈眼前,要不动绮思,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刻意调侃自己。
为她洗好澡,他自己也是满身的汗,却仍是先为她擦乾身子、穿好衣裳,又抱到寝间床上,这才让人烧水净身。
洗过澡後出了房门,他迎着风缓缓走在廊上,随意紮成一束、披在肩上的长发轻轻飘扬。
他差不多该去书房理事了,尽管现在远离京城,忙着给佟欣月解毒,但他在京中的那些谋画却从未停摆,他的复仇还没完成,不能停下脚步。
绕过廊角时,他想再走一趟先去看看佟欣月,随即改了行进的方向,然而到了她的屋前却听见屋里花儿发出一声惊叫,旋即有道黑影闪出。
「什麽人?!」他急喝一声,加快脚步上前,没费什麽力气就抓住那人,竟是个身穿苗族服的小姑娘。
「放开我!」
那小姑娘被他箱制住双手,痛得扭动身子挣扎,他却毫不怜香惜玉,冷声警戒地问道:「谁派你来的,到这里做什麽?」
那小姑娘不答他的话,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连连尖叫着,他皱起眉头,但还是不松手,这时却有人匆匆前来,还没来到他的面前就急着嚷道—「少爷,找到圣女了!」
找到圣女了?!他惊讶地看向那来报信的小厮,却不见他带着人来,立即问:「圣女在哪?」
「刚带进门,可转眼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您快派人搜……」那小厮喘息着说话,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圣女……怎麽被少爷抓住啦?!」
乔灏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质疑的问:「你是傣儿族的圣女?」
小姑娘不回话,大叫出声,「你们这群恶徒,竟敢抓了我哥哥,快放了他!」
「圣女姑娘,我就说称误会了,我们没抓你哥哥……是请他帮忙。」帮忙引出她来。
小厮无奈地解释,带她回来的路上早已解释千百遍了,可她就是不信……进门还闹失踪,害得他差点吓得魂都要飞了。
「口说无凭,想骗我门儿都没有!」圣女哼道:「我听族人说是你们带走我哥哥,他若是没事,我这两天怎会收到他用飞痛传讯求救?」
「飞痛传讯?」那是什麽,只听过飞鸽传书,痛要怎麽传?
小厮听得一头雾水,乔灏则绷着脸,吩咐听见骚动赶来的下人去请来圣女的哥哥。
「我跟我哥哥是孪生兄妹,从小就能感应到彼此心里在想什麽,受了伤、生病了也会感受到彼此的痛苦,我们约好了谁若有危险就刺破手指通知对方来救,从大拇指到尾指来表示危险级数,前天一大早我的小指就痛到不行,那就是非常非常危急,我不来他会死!」
「阿鲁娜,你终於回来了,怎麽一来就要咒谁死?」一个少年的声音接在圣女的话後,他正是被下人领来,傣儿族圣女的挛生哥哥。
「阿鲁亚,你……没事?」正滔滔不绝的阿鲁娜见着他,呆了好一会儿,用力甩开乔灏的手,冲上前打量他。
「不过是小指烫伤而已。」阿鲁亚知道妹妹是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让妹妹出现,他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招,心虚地想藏起那因贪吃烧烤,心急烫伤的小指。
「真的,他们没有虐待你?」阿鲁娜瞪了乔灏一眼,显然对他刚才无礼的举动很不高兴。
阿鲁亚点头,又转头向乔灏道:「乔公子,救佟姑娘的事,我先和阿鲁娜解释一下。」接着才拉着阿鲁娜到一边的空屋子里。
阿鲁娜个性急躁……进屋就大声嚷嚷,「阿鲁亚,你怎麽随随便便跟着他们这群人跑出族外?」
「说话小声些,那位乔公子不好惹,咱们族里被他软硬兼施的折腾到不行,我会在这里也是长老授意的。」接着又把佟欣月中蛊毒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阿鲁娜点点头,「你说是长老要你来的,所以长老也答应要救那什麽佟姑娘?」
「只怕咱们就算不想救,也没办法拒绝。」阿鲁亚无奈的道。
「哼,凭什麽他们要讨花,我就得为他们牺牲?」她撅起嘴,满脸不满,「我都还没行成年礼,难道就因为我是圣女,就必须跟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我不要!」
「你说不要也没用,你没看到这座宅子四周都有人守着吗?咱们若是不帮,势必没法从这里平安走出去,再说长老也答应了,若是你还闹,他们现在看着虽还客气,到时要是来硬的,恐怕就顾不得你的意愿了。」
「那我们怎麽办?」族里那些贪生怕死的臭老头子们,就只会牺牲她,她还那麽年轻,还没玩够呢!?
「放心,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他凑到妹妹耳边愈愈伞伞说了一阵,之後从怀里拿出一个瓷药瓶交给她,「若是照长老们的意思,你必须按着族里的规矩走,可照佟姑娘这法子行事,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这药是佟欣月让人调配出来的,方法也是她想的,知道他妹妹年幼,若真照族内规矩行事未免太过可怜,才打算给她这吃了会显出怀孕徵兆的药丸,好给族人一个交代,反正就算到时她假孕的事情曝光,回魂花早就给人了,大不了兄妹俩一起挨一顿臭駡就是,长老向来疼爱他们俩,想必不会太过追究……好吧,对於族中会如何处置他们,他其实也没底。
反正长老有长老的考虑,他们重视族中传统,可是比起这些,他更重视妹妹。
「嘻,这法子好,臭长老想害我,我才不要让他们得逞,真想看看他们知道真相後会是什麽表情!」
「我巴不得他们永远别知道真相,你别高兴得太早,小心得意忘形地把事情搞砸了。」见她答应配合,阿鲁亚却没法真正放心,妹妹一向莽撞,要是坏了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兄妹俩谈完之後,阿鲁亚又与乔灏商议妥当,待阿鲁娜服下假孕的药丸,再让她在这里待上两三个月,之後带她回到村里给巫医诊察,这样才能获得允许取回魂花。
幸好事情进展顺利,他们如愿取得回魂花,圣花果真有神奇疗效,服药过後,不出半天佟欣月就醒了,只是人很虚弱,又休养了一阵子……行人才动身返京。
至於阿鲁亚兄妹回到村子後,阿鲁亚怕假孕的事情被发现会受惩罚,日日过得战战兢兢,反倒阿鲁娜跟从前一个样,又跑又蹦的……刻也静不下来,结果被长老们骂过几回,她这不安分的小丫头又溜得不见踪影,不知上哪儿云游去了。
第十六章、大政奉还
「什麽,皇上病重?!」
其实沈煜龙体病重一事,早已是朝廷上下公开的秘密,大小官员无一不晓他儿乎是病入膏育了,将近月余未上朝主持朝政。
各地传上来的奏章堆积如山,虽有中宫皇后代为批阅,但是缓不济急,很多重要的国事还是因此耽误了。
乔灏回京後便听到众多传闻,但他不予理会的直奔马府,先送上黄金万两为马皇后巩固势力,暗中打点解决朝中大臣对她独揽大权的异议之声,助她站稳脚步。
他一连串的动作甚得马皇后激赏,因此又再一次在相府召见他,想借由他的力量共商大计。
「是呀!皇上这病来得突然,叫人措手不及,本宫也烦恼得很,不知该怎麽办才好。」马皇后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十分忧心皇帝的病情。
「太医们的诊治可有说法?」乔灏的表情不是担心,而是配合她故意装出的语气,她一听便明了。
「唉!不就是皇上身体老迈,风邪一入身整个人就垮了……盅盅的汤药没断过,但人就是好不了,本宫在他耳边说话都听不见了。」她假意伤心,频频以绢帕拭泪。
谁最希望沈煜死?不就是眼前作戏演得很真的马皇后。
宫里的太医哪个敢反驳她的旨意,不是早早被收买了便是慑於淫威,三缄其口不敢议论皇上病情,用药是照着药方拿,绝不过问其中几味药材是否分量下得过重。
毕竟连最受皇上信赖的佟太医都离奇失踪了,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他们人微言轻的小医官自是明哲保身,尽量远离风暴中心,不该去做的事绝对不做。
只手遮天的是皇后娘娘,她才是皇宫的主人,听她的准没错,起码能逃过一死,不祸延全家。
「娘娘你要多费心了,这趟买卖我带回一根老山暮,给你补补身。」乔灏一扬手,身後的随从立即送上已成人形的百年老参。
神色愉悦的马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心了,要是本宫那皇儿也有你的玲珑心思就好了,本宫也用不着夜夜忧思过重,睡不安枕。」
「娘娘凤体保重,太子聪明佟俐,必能解娘娘心头忧虑。」他话点到为止,等着皇后来接,果然——「聪明是聪明,却不太成材,他还这麽贪玩,日後怎麽接续他父皇的大位?本宫实在是惶恐不安。」那老头撑不久了,等他一死,天下就是他们母子的。她在心里暗暗得意着,表面却装出不胜惶恐的样子。
「娘娘担心的是朝中大臣的声音吧?这点娘娘尽管宽心,太子虽然年幼,但嫡皇子的身分高贵,放眼皇室宗亲除了他有谁能担当大统?」
乔灏说的正是她心里事,扶持幼帝登位正是她所乐见。「本宫是怕人说是非,皇上龙体欠安是事实,若是他突然宾天,本宫一个妇道人家难敌悠悠众口,孤儿寡母被人欺呀!」左相等着捉她把柄好把她拉下皇后宝座,她可不能让他如愿。
乔灏在心底冷笑,不过表面还是压低声音,故弄玄虚的道:「娘娘若是信任我就交给我处理,太子是天生帝相,舍他其谁呢?」
「你的意思是……」她偏过头,以小指金指套轻刮他面颊以示亲近,意味着他是自己人。
「姑姑向来疼我,靖王又宠妻如命,娘娘与姑姑、姑父有多年深厚情谊,相信我在姑姑耳边多提两句,娘娘便可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他暗指靖王是倾向太子……座稳当的大靠山。
一听他能搞定向来忠於沈煜的靖王,马皇后安心的笑了。「登基大典就要你操心了,小皇帝的经验不多,要各位重臣好好辅佐了。」
「那皇上他……」他侧身,轻声一问。
她冷冷扬唇,「活不长了,顶多半个月,沈煜驾崩。」
可见她多想康明帝死,不称皇上,直呼名讳。
「嗯,半个月……足够准备了。」墨瞳一幽,他暗暗思付怎麽安排太子即位,幼帝掌权,世代交替。
「靖王妃真是好福气,有你这般出色的侄子,本宫算是沾了她的光,少费了不少心思呢!」商人善谋略,识大体,果真是她的好助力。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帮她解决诸多扰人的麻烦,她当初拉拢他的决定是对的,他的确是个人才。
「那是娘娘不嫌弃,肯给晚辈一展长才的机会,娘娘惜才,在下自当涌泉以报了。」他一副望皇后多多提拔的奉承样,眼眸明撤的仿佛已是独一无二的皇商。
「你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该给你的一分也少不了。对了,你和琳儿的好事也该定下了。」结成儿女亲家才更有保障,以後不愁没有银子使。
眸光一闪,乔灏笑意盈眼。「此事不急,待娘娘大事底定再议也不迟,琳儿妹妹是知进退的人。」
「你们年轻人这点情事呀,本宫是管不了,不过你有空去瞧瞧她,本宫似乎许久未见她来请安了。」那孩子不会撞了邪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实情严重许多。
自从乔灏出京之後,为了想让自己变得更美,坐稳当朝第一美女的宝座,马玉琳搜刮了所有佟欣月留下的美白秘方、药材,照本宣科的用在自个儿身上,龙胆三七粥更是三餐食用,想养成一位举国无双的大美人,美上加美。
可是没多久怪事发生了,她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手脚常常麻得没有知觉,因作恶的毛病太过频繁,甚至让人以为她有喜了,下人们背後议论纷纷,还开赌盘下注赌谁是孩子的父亲。
这不算最惊人,有天早上她一起床,服侍梳洗的奴婢一见她就尖叫着摔了手上的铜盆,因为她的嘴竟歪了一边,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好好的闺女变成这副模样,相府简直当成家丑,丝毫不敢大声张扬,就怕女儿将来没人要,太医诊治後不见好转,暗中重金请来名医诊治,封口费都不知花了多少,最後才知是中毒,毒虽也解了,但一张如花美貌却已不能复原。
马玉琳天天以泪洗面……哭二闹三上吊的,她怕乔灏回来不要自己,天天疑神疑鬼,活生生地快把自己逼疯了。
「是的,娘娘,等忙完娘娘和太子的大事,在下定会前往关心。」皇上「病危」,他也该有所行动了。
乔灏送走了皇后,便由相府後门上了自家马车,前往天马寺与相约碰面的靖王沈天洛会合,并告知他自己的真实身分,由靖王带他进宫见皇上一面。
「你不是八儿?!」沈天洛讶异。
「对,我不是,抱歉骗了你,堂兄。」他真心致歉,不见虚假。
沈天洛一愣,「你喊我堂兄?」这世上能与靖王称兄道弟的人并不多。
「是的,我是华皇后当年所生的小皇子,玉喋排行第九。」
九皇子……「证据呢?」
乔灏脱去衣衫,让他瞧见背後的胎记,沈天洛这才相信他的说词,九皇子沈子威并未死。
想来真是离奇,他曾是妻子疼爱有加的弟弟,而後是关系密切的姑侄,如今乔灏有求於他却置之不理的话,恐怕王妃会跟他翻脸。
不是怕老婆而是疼老婆,更牵扯上皇嗣问题,沈天洛没有半丝犹豫,当晚就暗中带他入宫。
可是两人到了皇宫之後,沈天洛才发现这个侄子兼堂弟不简单,他居然早已在皇上身边安插他的人马,换掉皇后的眼线,掌控大半的宫中侍卫。
看到柳云风毕恭毕敬的向乔小子行礼,沈天洛有些不是滋味,他瞒了他不少事,连宫里布线都已安排妥当。
「殿下,皇上在寝宫休息。」
「他是清醒的吗?」
「是的,吃了殿下派人送来的灵药,皇上神智已有好转迹象口」能清楚的问他现今由谁主持朝政。
「灵药?」他连皇上生什麽病都晓得?沈天洛不禁佩服这位绝顶聪明的九皇子。
本该是窗明几净的腾龙宫,如今一看黯淡无光,宫灯布满灰尘,墙上镶的夜明珠不知被谁撬走好几颗。
迎面而来是浓重的药味,盖过腐烂的腥臭气息,紫檀百花迭绣屏风後,五色云纹垂帐以金钩勾挽,面色枯黄的老人气若游丝的躺在腾龙王朝最尊贵的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