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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分?”我指着自己的鼻尖轻笑,“没错,我是过分,我相公和我最好的姐妹背着我做出苟且之事,原是因我太过分!是啊,我真过分,有人不是说吗?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我就是度量太小了!得,既如此不讨人喜欢,那我就改呗,以后,你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得了,别藏着噎着丢人现眼。”
看着他眼中的恼怒,和如烟的惊惶不定,难言的痛和快意在心头交织纠缠,逸君,逸君,是谁说永不背叛我?是谁说就爱妒妇?原来,誓言是如此不堪一击之物…
“歌,别闹了,个中原委曲折,你不愿听我解释?”
我笑,“相公,你何曾看到我闹?我有闹吗?我在成全你们呢!我正想着啊,这大少奶奶当得太累,不如卸下来吧,省得老祖宗事事想着我。”
“你想如何?”他眸中已有危险的信号。
我叹了一声,“相公,让我最后叫你一声相公,记得有人说,若背叛我,便不得好死,我怎舍得你死?所以,我成全你。亦记得有人说,若我离开会更幸福,定成全我,如今,是否该成全我了呢?我们彼此成全吧!”
他面色惨白,连唇亦毫无血色,“原来,你一直想离开?就只盼着我成全?”
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一抽一抽地痛,唇边的笑却愈加坚定,“是!”
“你去闵家遇上谁了?”他冷声问道。
我心犹如遭遇重锤,他究竟是何意?
“和闵仲文抱头痛哭又是为何?只怕这才是你屡次讨要休书的原因吧?”
呵,有人告密!他还真是蛮不讲理的大少爷,这事归根竟是我错了!好似我红杏出墙了?我冷冷一笑,既如此,我懒怠解释,你到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为何不说话?心虚?老祖宗都拿不下的事,你一去就解决了,这其中你充当何角色?”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我心悸,他根本就是这种人吗?平日的宽容及温文尔雅全是假象?罢!当我看错人!如此,便无须留恋!
我下巴微扬,微笑盎然,“若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和婊/子一样,出卖身体换来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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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这意思吗?”他钳住我双肩,痛心疾首。
他因何痛?因我糟践自己?那究竟谁比谁更痛?
“那你是何意思?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啊!”我望着他笑,笑到酸涩,笑到僵硬,原来笑比哭更累…
他便拥我入怀,似带了哭腔,“我没意思,我只要你不走,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不能没有你…”
我冷笑,既如此,何必当初呢?难道他不知这结果吗?他怀中馨香如昨,这曾温暖我数度长夜的暖香此时闻来直觉污浊不堪,想到他和如烟有过接触的身子再和我紧密相贴,顿感一阵恶心。
“把你的手拿开!“我受惊般尖叫。
他被我过激的反应惊吓,将我拉离他的怀抱,小心翼翼观察我,双手仍握了我肩膀。
我奋力一甩,“快把你手拿开!你好脏!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幽黑的眸子渐渐灰暗,终松开了我,“歌,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没用,因为事实已在眼前,可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永远也不会变!”
他那双眸子,看我的时候,依然是那般清亮纯澈,只是,我眼中吹进了沙粒,痛的是我,流泪的亦是我啊!他不过看不见罢了,泪流进心里,他如何能看见呢…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离歌呢?”我忽然想听听他的打算,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欲执我手,却在中途畏缩不前,眸中闪烁不定的是自卑,他最后捂着自己心口,“歌,我把你放在这里,满满的,全是你!”
“是吗?”我双眸微眯,“好!我信!”
“果真?”他惊喜不已。
“果真!”我目光笃定,“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你不走,我任何条件任何惩罚都愿领!”他欣喜得手足无措。
我“啪”地一声,把桌上的茶碗倒转,掏出从药铺买回的药粉,倒入碗中,用热水冲融,转身微笑,“逸君,你可记得,我曾说,若你对不起我,我定杀了你!”
他一怔,微微点头,“记得。|”
“可是逸君,你知我舍不得杀你啊!”我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如风拂动花蕊,“叫歌如何是好呢?歌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呢!”
他不知我唱的哪一出,惊讶地看着我,我如此反应,他应是出乎意料吧,我看见他盯着茶碗的眸,升起了恐惧。
我便笑了,似乎今日的我,自始至终都在笑,“逸君啊,我的确想到法子了,且就在这碗药里!逸君,歌不是贤良淑德之辈哦!逸君的宠爱,只可以给歌一个人!小傻子亦不行!所以,如烟喝了这碗药吧!喝了就没人和歌抢逸君了!”
“这…是堕胎药?”他双唇发白,指着药碗的手微抖。
“是呢!谁说咱逸君是傻子了?我看一点也不傻!”妩媚的笑容,轻柔的声音,和我眸子的阴狠截然不同。
“不!”如烟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直响,“少奶奶饶命!如烟错了!可孩子是少爷的骨血,就请看在少爷对少奶奶满心宠爱的份上饶了孩子吧!”
“哼!饶?”我说得慢条斯理,“你们做那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过我呢?”如烟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现在却恨不能撕碎了她。
她不断垂泪,“少奶奶,我也不想的,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你不想?那就是大少爷逼你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逸君。
他一急,忙道,“不是!是…”
“大少爷!”如烟忽然打断了他,流泪哀求,“大少爷,给如烟留点尊严好吗?”
“尊严!哈哈哈!”我笑得前俯后仰,“婊/子出身的人还有尊严?背着人偷男人的狐狸精还有尊严?”
心,一点一点变寒,我竟不知,自己亦有如此刻薄的时候…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静静的,静得让我害怕,我和他之间,似乎就这样,站成了两个天地…
“逸君,你说好不好?你的小傻子,不是只能由歌来生吗?”
他仍是痴痴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想,我明白他的答案了…
我笑得落寞,人,有时还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如烟,喝了吧!”我端起药碗,送到她嘴边。逸君,会来阻止我吗?
“歌,不要!”他的声音在颤抖。
泪,蒙上眼眶,我不敢抬头,泪珠儿便滴落药碗里,“逸君,你舍不得?”
“听说…堕胎很危险…弄不好大人都会送命!”他嗫嚅着。
“哦!原是心疼大人!我懂了!”我恍然大悟的样子可以把自己的泪水逼回。
逸君便急了,“歌,你又误会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老祖宗急匆匆地拐杖声,“大胆!谁?哪个要害死我孙儿?”
如烟见来了救兵,跪着爬到老祖宗脚下,只差亲吻她的鞋了,“老祖宗,姐姐要给我堕胎,老祖宗帮帮我啊!我只想把少爷的孩子生下来,生完后再赶走我,不认我为母都行,到时给姐姐当儿子!”
我微笑不语,老祖宗一来,一切都是定局了…
“如烟?谁说给你堕胎了?既然这汤你不敢喝,我喝吧!”我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仰脖一饮而尽。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歌!你疯了!”逸君急得嘶喊,前来抢我的碗。
哐当,茶碗坠地,一切都太迟了…
我唇角沾着药滴,轻浅地笑。
“疯子!傻子!药岂可乱喝?快去叫大夫来!”他的泪,清亮清亮,蜿蜒而下。他托着我的头,手指伸进我喉咙使劲抠,“快!吐出来!”
我被他抠得干呕不止,推开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我站直,气定神闲,“晚了,你知我喝的是什么?”
“是什么?不是堕胎药?”他立时警觉,眸子里慌乱与惊恐交织。
我擦了擦唇角,指尖便凝着一滴黑红,“是老鼠药。”我轻言如风。
他倒退两步,眸子里的绝望如临末日,继而爆发,一句话也不说,倒了清水,疯狂地一碗一碗往我嘴里灌。
我呛得无法呼气,大部分的水泼洒在我身上,浸透单薄夏衣,透心的凉…
“别闹了!”我伏在桌面喘息,“有些东西,再多的水也无法洗净。”
他没有了声息,其他人皆悄然无声,只各怀心事,看着这场闹剧。
良久,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低低呢喃,“好!这样好!原本生无可恋,我随你一起去!这样,可以洗净我的污垢了么?来生,只有你,只有我。”
“混账!”他的话激怒了老祖宗,“要死要活,成何体统!来人!把这恶妇拖下去!不就纳个小妾吗?夫君有后,应该高兴!有你这样的妒妇吗?”
在逸君的抗/议声中,家丁上前将我和逸君拉开。老祖宗对逸君的宠,是有限度的,如今到了关系高家子嗣的问题上,老祖宗绝不会含糊,更不会姑息我,这,是必然。
“把少爷送回房!至于这个妒妇,要死要活随她!死了裹张席葬了,活着就给我看起来!至于如烟,既事已挑明,就不用藏着了,择日纳妾!”老祖宗怒火不止。
逸君在家丁手下抗争,“不!老祖宗!救不了歌,我定随她去!你们能奈我何?”
老祖宗盯了逸君许久,不慌不忙,“逸君,老祖宗是宠你过头了,你是高家长子,老祖宗不可任你随性胡来,别的,倒可顺着你,但这生死却由不得你!你们几个,给我二十四小时守着少爷,吃喝拉撒都跟着,少爷少根头发,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这一招是狠的,善良如逸君,断不会因一己之私害了人全家性命…
屋里又静了下来,窗外的知了叫得人憋闷。
逸君望着我,瞳影润泽,“歌,你怎么如此傻?即便世人负你,你也要爱惜自己…”
我放声大笑,笑到腹内痉挛,趴在桌上才稍感舒适,待气息渐缓,我抬头,仍忍不住唇边笑意,“你们真以为我喝了老鼠药?我会那么傻吗?为你们?值吗?我喝的,不过是一碗红参粉冲的汤而已!真是笑死人了!”我继续大笑…
“疯子!走!”老祖宗锐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我微微颤抖,隐隐觉得老祖宗知道我的把戏…
“慢!”我叫住了这一群人。
“何事?”老祖宗压根不拿正眼看我,倒是一直搀扶着她的娉婷朝我一笑,这笑容里是何意味?我懒怠深究。
我缓缓跪下,这是我进高家以来第二次下跪,第一次是给老祖宗敬茶,而这一次,我跪在逸君面前。
“逸君,离歌八字带克,自嫁入高家,生起事端无数,加之不能容人,生性古怪,实在不适合做这豪门长媳。请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给歌一条生路。”我顿了顿,胸口的痛已膨胀到极限,“请赐休书可好?”
他望着我,泪水滚落,“若我说不呢?若逸君求你念在夫妻一场留下来呢?”
我哽咽,何尝不是泪眼朦胧,只是,我不允许自己流泪。
许久,我方逼回眼泪,硬着嗓子道,“逸君,我以为,你在阻止如烟喝药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鱼翅和熊掌,永远不可兼得。”
“一派胡言!”老祖宗厉声插话,“什么鱼翅熊掌不兼得?古有娥皇女英怎么不效仿?不想当长媳?行!我成全你!既不愿为少奶奶,就为婢吧!你不是一手好绣工?那从今儿起,你就去绣庄当绣女,既嫁入高家,生是高家人,死为高家鬼,想离开高家,绝无可能!”
娉婷忽然插话了,“姐姐,别难过了!相公有后,我们该高兴才是啊!快说几句好话,求老祖宗收回刚才的话吧!”
这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只当没听见她的话!
老祖宗听了却道,“没错,娉婷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离歌,你要好好学着。行了,我不想伤逸君的心,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要么,继续当你的大少奶奶,要么去绣庄为婢,想好再告诉我!今儿都累了,散了回去歇着吧!”
“老祖宗!”我急切地叫住她,“不用想了!我去绣庄!”
逸君脸色煞白,老祖宗则震惊。
随后,老祖宗发威,“管家!立刻送少奶奶去绣庄,派几个人日夜跟随,白天去,晚上送回府里,若逃跑,仔细你们几个的皮!”
我笑,叩首,“谢老祖宗成全!不过,从今儿起,我便是绣女不是少奶奶了!老祖宗可叫错了!”
而后,移步逸君身前,福了福,“恭喜大少爷又添美娇娘,贺喜大少爷喜为人父。”
转身,无一丝留恋,心,痛到麻木…
身后,娉婷雀跃的声音在响,“如烟妹子,现今可好了,我们有缘做姐妹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力翻飞只恨风
高家的绣庄和绸缎庄其实只一墙之隔。
绣庄里管事的叫晚玉,圆脸庞的资深绣娘,把我交给一个桃花眼的女人,叫怜香的使唤。第一天,她就给了我一堆的活儿,我一直绣到月上柳梢才完工。
揉着发酸的手,在家丁的监视下回府。如今不是少奶奶,自然也没轿子可坐,在洒满月光的青石板上缓行,一路梳理着凌乱的心事。
其实,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会分散很多精力,亦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我想,我选择来绣庄是对的。人活着,总得做点事,老闲着,多慌!虽然累点,但心里踏实!
忽听身后的家丁在嘀咕,“骆福,你小子走路看着点,踩我几次了!”
我心中一动,站住脚步,“我想方便一下。”
立刻有家丁回道,“少奶奶,马上要到府里了,忍一忍吧。”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皱眉。
“少奶奶,那去河边吧,那儿有地方,不过,小的可得跟着去,否则不好交差!”
我一看,说话的正是那个叫做骆福的家丁,心中会意,随了他往河边走,其余家丁远远跟在后面。
“你就是骆福?”我压低了声音问。
“是,小的就是,想必二少爷已经跟你说了。”他跟在我身后微微躬身。
“嗯。”我微一颔首,“你为何要来高家?做闵家眼线吗?”
他却稍作迟疑,道,“回少奶奶,是少爷…二少爷不放心你,让我进府看着你。有事就向他禀报。”
我喉咙一热,竟噎得半晌说不出话,而当时的我亦没听出来,骆福话语中这个“少爷…二少爷”之间的停顿…
“你是何时进府的?既进来为何又不和我相认呢?”
“回少奶奶,我是浸猪笼那次之后才进的府,进府后便听说了高家以前如何亏待少奶奶的事,想过来找少奶奶,但少奶奶和高家少爷无一刻分离,竟是没找到机会,再者,二少爷也只叮嘱小的暗地里看着,及时汇报,不让鲁莽行事,所以…”
我未曾想到,仲文竟对我用了如此之心,然现在没有时间感叹,我望了望身后,其余家丁相隔甚远,便掏出所有高家用于购买闵家地契的银票,塞给他,“这些,你通通给我换成黄金,有没有保险的地方可以存?只我能拿到的?”
他四下里一望,点头,“知道!办好再回少奶奶!”
“以后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我不是!”眼看方便之处已到,我加紧说出自己的想法,“骆福,我想离开这里,想办法给我弄条船,然后我们订个计划,怎么逃走。{}”
他看着我,目光难以捉摸,“少…不,离歌小姐,你真要走?”
“嗯!”我坚定地点头,河岸已到,月白风高,好一派宁静夜景…
他叹了声,似有泪,“走得对!这高家实在是…”
我隐隐觉得异常,“骆福,怎么了?”
他原本一直垂着头,此时抬眸看了看我,银亮月色下,依稀看见他红了的眼眶,“离歌小姐,既然你果真打算和高家撇清关系,那我就说了吧!闵家世代经营陶瓷,从未出现过炸窑之事,此次炸窑其实是高家动的手脚!高家早就觊觎闵家陶瓷这一块丰厚的利润,两家上代也为此起过争端!都怨我办事不力,不能早点探到风声,知道真相时已经晚了,老爷也被活活给气死了!”
我听了,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不由按住胸口大口喘着气。终于明白去闵家灵堂时仲文为何如此气恼,这高家,真不是人!
“岂有此理,没王法了吗?为何不去告他们?”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对高家,我如今真是恨得入骨!
骆福无奈地摇头,“没用的!无凭无据!高家又有后台,告不了的!”
“什么叫无凭无据?那你是如何得知的?”我偏不信,这天下果真就无道理可讲了吗?
“是做坏事那小子完事以后去酒馆喝酒,恰好我也在,他喝醉了说出来的,我一听就回闵家报信了,待我回到高家时,那小子已经不见了,听人说坐船远走他乡了,想必高家给了他好处要堵住他的嘴,请他别处安家去了。”
我颓然。
骆福反安慰我,“小姐,别难过,二少爷会想办法东山再起的,我帮你打点好,助你逃走是大事!”
我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佯装进去方便,稍后才出来,便与骆福往回走。
远远的,便看见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一路而来,我目光转移,只看见河面,月色如梭…
“歌,终于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我低垂着头,只见白色长衫的衣摆随风微动,这风,依然是风,却无法再拨动我心弦。
“离歌见过大少爷。”我始终都没有抬起头看他,微微侧身,和他擦身而过,夜风中前行,拐弯处,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那白色衣角,仍在原地,随着风的方向,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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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力翻飞只恨风
“少奶奶回来了?老祖宗在等你呢!”一进门,丫鬟春景便告知我。
很饿,脚步虚浮,我勉强支撑着走进老祖宗厢房。彼时,她半睁着眼在打盹,小丫鬟在给她捏腿。
“离歌见过老祖宗。”我行至她身前站定。
她眼皮微微一抬,“是离歌啊?回来了?”
“是!”我不知她又要寻衅什么,只不过,再大的伤害,我亦能承受了吧?
她犹豫了一下,竟屏退了丫鬟,屋里只余我两人时才道,“逸君是否已经不傻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出乎我所料,稍作权衡,决定置身事外,“离歌不知,自进入高家,大少爷就一直是这样,并未见异常。”
“嗯——”她轻轻点头,“丫头,这世上的事儿啊,没一件能瞒过我,逸君今儿说的那些话,已不是往日的他所能说出来的。你进府这几月,他亦没有发病的迹象,我想他是好了。至于是如何好的,只有你清楚,他自个清楚,我不想多问,只要好了就万幸!”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她叫我丫头?这更让我不习惯,索性闭了嘴听她说。{}
“今日在绣庄可好?”她忽转了话题。
“很好!”去绣庄是她的主意,此刻难不成还关注我的死活?
她脸上便显露出轻蔑,“哼,还真是过苦日子的命,放着舒舒服服的大少奶奶不做,偏去做奴婢!”
这样的冷嘲热讽我已习惯,心也自然日渐坚硬,如今是刀枪不入了。
她见我不说话,便长叹了一声,“这大户之家的,是非多,有些事能忍则忍了,我知你和逸君感情深厚,何苦呢!身为高家人,事事应为高家着想,如今高家人丁稀薄,添丁是大喜,你该祈求上天保佑,如烟这孩子能平安出身!”
瞧她的意思,是在劝我?我更惊愕了,想来许是逸君向她求情了吧,想要我回来?
她却皱了皱眉,在我小腹扫了一眼,“别愣着了,下去吧,若争气,这肚子就早点有动静,每日在一起也没个响动,怨得了谁啊!”
我如获大赦,立即告了退,今日老祖宗的话深奥复杂,我懒得去深究,随她说什么,我只记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之事,想到这,心里便升起了期盼。|
一路走得太快,有些头晕,我扶住长亭的圆柱微微喘息。
暖香袭人,一双手臂扶住了我,月夜下,白色衣袖皓若新雪。
“很辛苦,不去了,可好?”
两脚忽的离地,我被他抱了起来。
我无力与他纠缠,只淡淡说了句,“放我下来。”
他胳膊一僵,终将我轻轻放下。
目光未曾在他身上流连,我默默前走,只听他轻声唤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