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珵根本不放在心上,张开双臂将粟融归抱住,“正因为是兄长,才疼爱我的宝贝弟弟啊。”
粟融归恶寒,架住他手臂,“融宇呢?”
“在那儿呢!”粟融星指了指。
粟融宇跟一帮纨绔在那玩得正嗨。
粟振顿时觉得眼睛疼,自己这俩儿子,就不能有那么一天正常点吗?回去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儿子,且不说不如继子稳重,他花了那么多心血和金钱培养的亲儿子,还不如这几个山里的孩子争气!
远处,端着沾有口红印记杯子的男人,远远看着粟家这一家人微笑,有侍者托着酒盘走过,他取了一杯,却是将新杯中的酒倒入老杯,仍是覆在口红印上,将酒喝下了肚。
宴会还是有诸多流程的,粟振和夫人向宾客致辞,粟融珵现场签约新员工,亦即刚毕业的那几个被资助的孩子,而后常青还代表所有被资助的孩子发表了感言,发言十分感人,全篇都对粟振表示感谢,感恩生命里有这样一个类父的恩人,并表示自己会将从粟振这里获得的恩德传递下去,已经工作的他也在资助山区孩子上学了,他希望有更多获得帮助的人像传递火炬一样将爱心传递下去,说完之后,他还带着所有参与宴会的受捐赠的孩子一起在粟振面前行礼,情真意切地齐声叫声:父亲。
粟振自己也很感动,竟然当场红了眼眶,并且表示,这是他做慈善的终极目的,他愿意去帮助人,在他的有生之年他还会做更多的慈善以回馈社会,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希望他的所做所为最终能抛砖引玉,让更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业中来。于是,会场上,粟振又捐了所学校,给粟融宇上过学的学校又分别捐了一栋图书馆。
而他的做法,也让到会的精英分子们慷慨解囊,宴会,后来竟然变成了慈善大会。
尚清梅一直忙着,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没时间,一晚上没跟粟融归说几句话。
宴会结束,宾客走得七七八八了,粟家人眼看也要各自离开了,粟融归跟粟振道别,打算上自己的车。
尚清梅是站在粟振身旁的,儿子跟继父道别,却无视于她?
她气得脸色发青,但粟振在旁边,她却是不便发火,连质问儿子一声也不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车,扬长而去。心下琢磨,却已有了主意。
粟家这边极尽繁华,别处却是他样情形。
樊越在家等崔培,等得瞌睡连连还没等到,这阵子心理压力大,没睡好,这会儿累到极致,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第215章 黑暗
崔培回家的响动惊醒了樊越。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看他一身笔挺的礼服,自玄关处向她走来,只亮了一盏壁灯,昏黄灯光撒了他两肩。突然便想起他求婚的那个夜晚,灯火也似此刻,昏暗不明,她被朋友推到一大堆气球中间,他便是穿着类似于这样的一身,捧着鲜花和戒指向她而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承诺会永远忠于她,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崔培见她恍恍惚惚的,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唇,一看手指,并无半点痕迹。
樊越凝视着他的脸,职场的历练,多了些成熟男人的坚毅与硬朗,少年时的稚气,再无影无踪了。
“崔培,你老了。”她伸出去,去抚摸他眼角眉梢。
他松了口气,温柔微笑,“三十而立,岁月是男人的勋章。我的职责是努力赚钱,让你保养得嫩嫩的,让你永远可以做骄傲的小公主就行了。”
“崔培…”她圈住他脖子,倚在他肩头。
他顺势将她抱起来,一直抱进房间,“要睡觉就回房间睡啊,在沙发上别感冒了。”
“崔培,你会永远爱我吗?”大约是失去了友谊,樊越觉得自己忽然变得患得患失又脆弱。
“当然,宝贝儿。”崔培低头亲了她一下,“小傻瓜,成天胡思乱想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爱的宝贝儿。”
樊越笑了笑,心里安定不少。
到卧室,崔培把她放在床上,打算自己先去洗个澡,樊越却搂着他不肯放。
“怎么了?”他亲着她,柔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樊越蹭着他的脖子,“最近就是想你陪着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傻瓜,那是因为你爱我啊!还为什么?只有爱着一个人才会时时想要在一起,就像我,每天在外面忙,但无时不刻不想着你,忙完了第一件事就想回来见你。”
“真的?”樊越从不怀疑崔培对她的心,问一句“真的”也不过撒娇。
“当然是真的!”崔培捏了下她的鼻子,“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一个人在家难免胡思乱想,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嗯。”樊越觉得甜蜜,“崔培,你真好。”
“我不对老婆好对谁好?”崔培说着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一笔钱,“有时间去逛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别在家闷着,上次你不是还说看中一个包包吗?”
樊越听见自己手机传来提示音,应是到账了,也不想去看到底多少,只点点头。
“好了,乖,先放开我,我去洗个澡,从外面回来一身都脏。”他拍拍她的手。
樊越松开胳膊,“你去参加宴会有什么脏的?又不是跑工地!”
“也脏啊!什么人都有!烟味儿酒味儿…”他说着,已经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前,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皱眉,而后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秋天的冷水还是有些凉的,先是冲脸,而后嘴唇,反反复复,最后索性直接冲头发,凉意渗进头皮里,刺激而又令人清醒。
这个澡,他洗了大半个小时,出去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眼便看见樊越拿着他手机在玩。
他脸色一变,“越越!”
樊越挥了挥手机,“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一接就挂掉了。”
“是吗?我看看。”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最新来电,不以为意,“不熟,可能打错了吧。”
“我猜也是。”樊越下床,“我给你吹下头发。”
“不用,老婆,你先睡,我还有点事儿没做完,我去书房。”他拿着手机,披上睡袍。
“这么忙啊…”樊越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一会儿就好。”他俯下身亲了亲她,“马上来陪你,先睡,乖,睡不好美容觉当心明天不漂亮了。”
樊越缩回被子里,看着他关上卧室门,闭上眼,心里还是觉得安宁,只要他在,世界就是安宁的,只要有他,其他人都可以忽视。
崔培进入书房,关上门,小心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拨通了刚才的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回去陪老婆了?”
“有事?”他压低声音说。
女人在那边笑,“这话问的,那以后没事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呵…”他轻轻笑了笑,“随时恭候,你不打,我这颗心可就无处安放了。”
“我可不想打你电话的时候是你老婆接。”女人又道。
“意外,下次不会了。”
女人叹了口气,“今晚宴会热闹吧?”
“当然,盛况空前。”
“可是…热闹过后呢?曲终人散后的寂寞最伤人。”那边的人怅然若失,“崔培,来陪我喝酒?”
“现在?”他皱了皱眉。
“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荣幸之至…”
他重回卧室,樊越好像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拉开衣柜,轻手轻脚找衣服。
“你去哪?”樊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一惊,裤子差点脱手滑下去,强自镇定,“宝宝,我发现我漏了个重要东西没从公司拷回来,工作没法做,我得再去趟公司,明天开会要用。”
“这么晚还去啊…”樊越坐了起来。
他给她又按了回去,还帮她压好被子,“是,没办法,明天开会方案做不好,我就得挨批了,你在家好好睡觉啊。”
“那…那你小心点。”
“放心!我先走了。”
樊越再一次看着他关上卧室门,将她留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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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在家也等得困倦了,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听到门响回头,果然是舒慧回家。
“妈,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她看了看点时间,都十点多了。
舒慧也累了,坐下揉了揉手腕,“下午放学后做了个小测试,本来就晚了,好几个学生默写过不了关,又留了一阵,默完才让他们走,后来,干脆把明天要讲的作文批完才回来,就到这个点了。”
“您可真敬业!”涂恒沙不由道,“那您吃饭没啊?”
“学生默完回去之后在办公室吃了些点心,也不饿,就没太想吃。”
“那您现在要吃吗?”涂恒沙往厨房走,“晚上我炒了蛋炒饭。”
“哟,还能回家吃饭啊?今儿外面没饭吃?”舒慧不由哼道。
涂恒沙冲她做了个鬼脸,进厨房了,“妈,我给您煮几个饺子吧。”
“什么都成!”
涂恒沙正在厨房煮着饺子,手机却震响了,舒慧看见,忙叫她来接电话,不免嘀咕,“白天上班成天成天在一起,晚上还不放过你呢!“
第216章
涂恒沙一看手机,果然是他,犹记着下午的“仇”,直哼哼,“和你旧爱约会完了?”
“…”他在那端捏眉头,“涂恒沙,我看你是真的欠打!”
“哼哼,见了旧爱就要打我?你打!不打是棒棒糖兄弟!”
“…”他当真恨不得从手机里把这个恼人的小东西给捉出来,“我这么大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是和你吵架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你说!”
“…”这丫的口气,怎么就让人那么不想说呢?
涂恒沙却在那边哼哼开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扶额,这么直白的女朋友…
“说啊,是不是?”
“…”有逼着人说想她的吗?他摸了摸额头,居然出了薄汗,“下来。”
“你来了啊?”她不是不惊喜的,马上就要夺门而出,可想了下,此时不傲娇更待何时?“咳咳,不下。”
“…”能够没一句话都怼他无语的女朋友,他也是很服气的,“下来…”他好言好语。
“那你说你到底想不想我?你说想我就下来!”她握着手机,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只差根尾巴就跟骄傲的小公鸡差不多了。
“…”他哭笑不得,“怕了你了,好了好了,是,你说得没错。”
“是什么呀是?”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她本尊了!
“…”他无奈,最终含含糊糊在那边说了两个字,“想你…”
涂恒沙喜得直乐,愈加得寸进尺,“有多想?”
“…”眼看没完没了,他在那端果断道,“我发现一种新的糖,很好吃,给你带了,你赶紧下来。”
“真的?”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这时候,舒慧从厨房里端饺子出来,听她说了一堆的想不想的,顿时觉得丢脸,“姑娘家的,能矜持点吗?成天想不想的,不要脸?”
涂恒沙朝舒慧吐吐舌头,那端某人又强调了一遍,“真的,真的很好吃!”
“那我马上下来!”她一溜烟就出门了。
楼下,他的车停在两棵树之间,他倚着车门,看着她小鹿一样蹦跳着下来,顿觉今晚的月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她蹦到他面前,他张开双臂想要抱她,她却盯着他空空的手,大为失望,退后怒斥,“你骗我!”
“…”他没抱到人,张着手在那颇为无语,“我怎么骗你了?”
“糖呢?没有糖?”她气得,一双眼里凌厉的目光只差在他身上戳几个洞。
“…”他又好气又好笑,张着手站在那,“合着我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几颗糖是吗?如果没有糖,你是不是不下来了?”
想着他要她下来,求了半天,她在那左磨蹭右磨蹭,一说有糖,她立即就蹦下来了,他这个男朋友,混得可真不怎么样!要跟各方势力争宠也就罢了,还要跟糖争?
她眼睛骨碌碌转,“那倒是没有…可是,真没有糖?骗我的?”
“没有!”他也犟上了。
“好吧…那我上去了…”她垂头丧气,调头就走。
“回来!”他呵斥。
“生平最讨厌骗子!”她头也不回。
他无奈了,软语,“回来!有糖!”说完打开车门去取。
她狡黠地一笑,转身飞扑进他怀里,哼,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他果真取了一大袋糖果出来,只是举得高高的,也学她,提条件,指指脸颊,“这里,就给你。”
对她而言,亲就亲呗!
她毫不犹豫吧唧了一下。
他更郁闷了,手里的糖更不想给她肿么破?这明显就是糖的地位果然比他高啊!
她攀着他的手臂往上又爬又跳的,猴儿似的,还真被她把糖给抢到了,喜滋滋地抱在怀里,“怎么想到给我买糖?”不是怕她吃坏牙吗?
“我鬼上身了吧!”开车经过一家新开的零食铺,竟然会傻乎乎地停下来!竟然还会进去溜达!竟然会去试吃!最后竟然还给她买了一堆!甚至等不及第二天见,此刻就想交给她,可他来了,她却只会气他!
涂恒沙取出一颗来,剥了吃,剩下的放在车盖上,含吮下,觉得这糖果然甜,心里也跟着甜了,圈着他的脖子,“小许,你真好…”噘着嘴去亲他。
虽然这一口完全是因着糖果才有的施舍,可是聊胜于无不是?他心里酸坛子翻了又翻,咬住了她的唇。
她吃着糖,嘴里甜得让人融化,让人欲罢不能。
他将她身体一带,便压在了车门上。
那颗糖在他们唇齿间融化、脆裂,直至慢慢消失,只剩下甜甜的余味,久久仍然在他们间交融。
最后,他们都喘着气,他伏在她身上。
有什么东西很强硬地抵着她,她动了动,他如何不知是什么回事,只是见她又要开口说话的样子,抢先怒道,“涂恒沙,你再说我耍流氓,我揍你!”
“…”她舔了舔唇,全是刚才那颗糖的味道,甜得人眩晕,“那…那你就不能听话点?”
“…”他那样的脾气,听得都咬牙了,“涂恒沙,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么着?”她脑袋还有些晕,全赖他亲的!每回亲她都跟要吃了她似的,亲得她喘不过气来,亲得她头晕目眩。
“总有一天我要揍你!”他气得直接将她翻转,按在车身上,果然挥起手板,啪啪两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她惊呆了,扭头指着他,“你…你居然打我屁股?”
“是!打你怎么了?”他啪啪又是两巴掌,“下回再不知轻重,还打!”
她咬唇看着他,也看不出恼怒,他都疑惑了,这是怎么了?也没打脑袋啊,能打傻了?
谁知,她趴在那老老实实的,竟然一脸期待,“小许,你再打!再打我两巴掌!”
“…”她是真傻了吧?
“老天,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要给我一个傻女朋友?”他长叹,“你能别犯傻了吗?”
她哼了哼,“你才傻!”你大概不会明白,被爸爸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只是,她不会告诉他,小时候她看着那些男孩子挨爸爸揍有多羡慕,否则,他三天两头要啪她屁股怎么办?
第217章
涂恒沙深刻诠释了一顿屁股就老老实实这个道理,接连乖了几天,至少没惹她粟老师生气。
郝仁仍然带着她为家暴这个事走访发声,刘红的案子的报道在网上固然掀起了一阵热潮,但最终并没有对案件本身有什么影响力,毕竟刘红杀人是事实。
涂恒沙想起那个一身是伤的小女孩,还是会觉得心痛,和郝仁商量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小女孩外婆家看看她。
然而,就在两人做此打算的时候,网上突然出现一篇文章,怒斥晨江日报刘红案报道失实,踩着受害者尸骨吃人血馒头。
刘红案的报道,记者就是郝仁和涂恒沙,而这篇突然冒出来的文章则是一个自媒体先发,然后各大营销号相继转发,随后迅速发酵,竟然在网上掀起了一波“反晨江,求真相”的热潮,而这个热潮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小女孩的视频和几个电话采访录音。
视频里的小女孩被化名安安,在镜头下怯生生地表明:她身上的伤不是爸爸打的,是记者叔叔阿姨教她这么说,还说,是妈妈经常打她。
至于电话采访,则采访的是刘红的婆婆和刘红自己的亲大哥,两人都在电话里表示死者人老实,只是赚不到钱,刘红嫌弃丈夫,时常跟丈夫有口角,三天两头要离婚,丈夫不肯她便打孩子出气,刘红的婆婆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里哭。
一时,几乎所有的舆论都倒向了死者亦即刘红父亲那边,一帮子的人在每一条新闻下面复制回复:婆婆的话还可以不信,自己亲大哥都这么说,还有什么不信的吗?
更多的回复,是铺天盖地的谩骂,说就知道现在的新闻不可信,过几天就会有翻转,但没想到,现在就连晨江都不可信!指名道姓骂郝仁和涂恒沙玷辱了晨江的名声,要求处理这样的无良记者,还说,就是这样的无良记者操纵舆论,破坏了整个媒体环境,更有甚至,骂郝仁和涂恒沙是鸡者,诅咒郝仁死全家,诅咒涂恒沙被先奸后杀…
这样的回复不是以百千计,而是以万和十万计。
中午,网上阅读量最高那条新闻评论破二十万。
句句讨伐,声声辱骂,涂恒沙握着鼠标的手在颤抖。
这样的舆论狂潮,作为媒体人她不是没见过,早就感叹过舆论已如洪水猛兽,足以毁掉一个人,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深陷其中,熟悉过程,甚至熟悉的辱骂和诅咒。
郝仁就在她身边,她的一举一动,她惨白的脸,她发抖的手,他都看在眼里。
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她左手接了,却没有喝,眼睛还盯着电脑显示器。
郝仁干脆把她的右手从鼠标上扯开,强行把她的手摆成握着水杯的姿势,“闹心就别看了!有什么可看的?也不用害怕,天塌下来还有我在前面顶着,主笔是我,担责任的人也是我,你不必害怕,至于无知脑残言论,无视就是行了。”
水杯倒是温暖的,可她握着水杯的手仍然在抖。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有的东西不应该去看,看了只会徒增烦恼,可偏偏就是忍不住,手贱地不断一次又一次刷新,一遍又一遍阅读那些层出不穷的谩骂,但后来,她自己都快要相信,是不是真的是她和郝仁采访不力,没有深度调查,做出了错误的报道。
她下意识往粟融归桌位上瞟,可他今天不在,跟陈琦出去做一个人物专访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看他的位了,明知他不在,可还是忍不住会去看,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回,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偏偏的,这一眼却还被粟融星捕捉到了。
粟融星的心情畅快大半天了,不管这事儿的真相是什么,谁是谁非,谁的报道是真,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涂恒沙吃憋。
眼看涂恒沙瞟过来,她喝了口水,慢悠悠地开口,“有什么可看的?这事儿粟融归也救不了你,自己急功近利怪谁?以为抓到一个爆点就迫不及待想出名了?呵,这名儿是这么好出的吗?那不遍地就是名记了?我劝你啊,以后还是安分一点,踏实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吧,总想着一步登天总是会跌得很惨的!”
“粟融星你给我闭嘴!”郝仁当即便给怼了回去。
“我跟涂恒沙说话关你什么事?”粟融星冷笑,“哦,我忘了,你才是主笔。那我在这儿明说好了,郝仁,我不是说你,我呢,是跟我们的摄影涂恒沙沟通交流,我可没有恶意,我完全是关心她爱护她呢!别忘了,她可是将要成为我二嫂的人,我关心我家二嫂的成长,希望她好也有错了?”
“粟融星!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咱们同事这么多年,你也是了解我郝仁的,我才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不是团宠,你在别人眼里高人一等,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老子想打就打!”说着真的跨出了座位,就开始挽衣袖。
“郝仁!”涂恒沙死死将他拉住,其他人眼见不对,也纷纷上来劝解,帮着拦着郝仁。
粟融星有些惧怕郝仁,可也不愿屈服,嘴硬地顶了句,“狗男女,真是狼狈为奸!我二哥也是惨,别被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郝仁作势又要揍人,粟融星干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