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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拿我和慧文的事出来说,影响大家的情绪。”晏暮白道。
“…”许自南用筷子一粒一粒挑着饭粒,一口也吃不下,“你觉得,今天谁还有情绪?”
晏暮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们这个家,用慧文的话来说就个个都是奇葩,慧文的性格爽朗直接,藏不住话,更做不了假,在这个家里简直格格不入…呵,你知道吗?她几乎在我家里打遍天下无敌手。”
“…”许自南张大了嘴,“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我爸和我大哥,她跟每个人都干过架!把晏暮山摁在地上揍得嗷嗷叫,总之…鸡犬不宁…”
许自南瞠目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也揍了徐姨和简姨?”
晏暮白再度苦笑,点头。
许自南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
如果不是今天日子不对,她真的要拍桌大笑,那些画面想起来的确很喜感啊有木有!?
“让你见笑了。”晏暮白见她只是发愣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许自南摇摇头,“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不把你大哥也揍了呢?”他真的很欠揍啊!
这回轮到晏暮白愣住了,半晌才苦笑着说,“她倒是想,没敢…”
“…不会吧,晏暮青有那么可怕?”吕慧文在许自南心中俨然已经成了女侠了,可是女侠居然怕晏暮青,这让女侠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晏暮白却道,“他凡事宠着你,你当然是不怕的,可我们不同。”
宠她?哎,晏暮白只道他凡事宠她,可这个凡事要打个括号标注范围的啊!不过,她现在对这个不纠结,她只对吕慧文打人的事感兴趣,忙问,“慧文把徐姨打了,不等于要了你大哥的命啊?”
晏暮白咳咳两声,“不说这个了。”
好吧,实在不愿说就不说了呗,只不过她仍然好奇,“二弟,话说你跟你大哥是同母所生,为什么徐姨对你们俩区别对待啊?感觉徐姨偏心你大哥太多!”
晏暮白一愕,“大概…大哥比我长得好看,又比我出息。”
“爸爸,可是我觉得你比大伯好看啊!大伯看了就让人害怕!你是大学老师,可有学问了!”一直偷听谈话的小鱼儿马上站出来为爸爸打抱不平了。
“是啊!”许自南也认真地点头。
晏暮白点了点小鱼儿鼻头,“赶紧吃饭。你大伯也是很有学问的。”
许自南仍然表示赞同,晏暮青的优秀无人能否定,否则也不能把晏家的家业管理得这么好。
晏暮白的话却还没说完呢,接着上面那句,“刚才我们去的夏园,里面所有的匾额对联全是你大伯亲手写的你不知道吧?”
小鱼儿可能还不懂亲手写的有什么特别,不就是写几个字吗?可事许自南却知道,那些匾额上的字没有十几年书法功力是写不出来的!
“他会写字?”许自南真的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个赚钱机器,顶多读读哲学,至于书架上那么多文史书啊各类书啊,谁的书架没有几本装逼的书对不?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也会写啊!”
“呃,小鱼儿吃饭,乖…”她摸了摸小鱼儿的脸蛋。
其实,她还有很多诧异之处,只不过不好再问晏暮白,比如,为什么今天这个日子你大哥看起来比你伤心得多这类的问题,她没傻,再怎么好奇也不会问的…
对于从没见过面的婆婆,她没有感情,心里有尊重,但若说伤心,凭心而论,真的没有,待在晏暮青身边时,受他气场影响,情绪也跟着很压抑,这会儿出来走走,好一些了,然而吃完饭回到夏园的时候,心情又跟着被低气压给压下去了,虽然并没有见到晏暮青的面。
晏暮青安排她住他隔壁,她进房间以后,发现她的东西都拿过来了,房间里的家居装饰全是古香古色的明清味儿,一切都和晏暮青的心理年龄很相符合。
她没见着晏暮青人,也没见到徐姨,以为他们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可是,整个夏园太静了,静得好像这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她在房间里待了一阵,又睡了个把小时,醒来还是死寂一片。
莫名的,她竟然有
些害怕了,也不敢去隔壁打扰晏暮青,自己出房间在园子里瞎逛,园子里倒是总有人在转来转去,可是也是悄无声息的,简直跟鬼魅一样。
天气冷,她总不能一直在园子里转,转一阵后又回房间了,一直待到晚上。
晚上晏暮白又叫她去吃饭,再吃了饭回来,天都黑了,晏暮青所住的那间房还没亮灯,黑漆漆的。
许自南觉得奇怪,难道他不在房间里?
虽然晏暮白一再交待她别管闲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至他门前轻轻敲门,“晏暮青?晏暮青?”
里面没人回答。
她又加大了声音,还是没人。
门是锁着的,她推了推,没法打开,走廊里也黑漆漆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灯,开关又在哪里,她这么拍门也没亮,不是声控的?还是坏掉了?
正打算回房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
这样阴森的氛围里,毫无准备而来的阴森的声音,吓得她尖叫一声回过身来,昏暗的夜里,看见一身黑衣服的徐姨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手电。
大冬天的,她吓出一声冷汗,魂飞天外了。
她拍着胸口,喘着气,“你吓死人了!”
“灯坏了,我找人去修灯。”徐姨说。
“…”许自南靠着门,犹自惊魂不定,“等等,你家大少爷不在房间?”
“嗯。”徐姨拿着手电往前走。
“他去哪了?”她追出去一步问。
“不知道。”
许自南看着徐姨打着电筒的背影,心里莫名更加害怕,干脆回了房间,把门窗全给关上了。关门窗之前,还刻意看了下园子里,路灯下,有走来走去的保镖在看着,她安了心,不过不敢关灯,缩到被子里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名其妙听到敲门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从门口走过来一个女人,穿着白衣服,衣服上绣着红梅,三十多岁年纪,梳着髻,漂亮又有气质,慢慢朝她走近,对她一笑,“你来了。”
她呆住了,“你是谁?”
“我是你婆婆呀…”那个女人笑着站在那不动了。
许自南愣住,婆婆?不是已经…她再一看,门明明是关着的!她怎么进来的?!还有,她不是开着灯睡觉的吗?怎么关掉了?!
她“啊——”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题外话——8000字啦~还有一更,要很晚了。
第171章 我回来了,别怕
许自南是被人掐着人中醒来的。
醒来时看了一圈周围,灯大亮着,掐醒她的人是徐姨,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晏暮白、阿百等等都在。
“发生了什么事?夫人?”阿百一脸紧张的样子穹。
许自南自己也懵了一会儿豌。
她晕倒了?!她居然被吓晕倒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旁边还站着个陌生人,说道,“醒了就好了,可能是体质虚,又思虑过多,精疲力竭导致的晕倒。是不是受了惊吓?”
“大嫂,这位是医生,你哪里不舒服吗?跟医生说下。”晏暮白问道。
她摇摇头,她就是被鬼吓晕了而已!这话能对外人说吗?然后传出去满城的人都知道晏家闹鬼?
“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她想了想,又道,“阿百和二弟留一下。”
这么多人在这,灯又亮着,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阿百有些犹豫,毕竟晏暮青不在,这一大宅子的安全全交给了他,现在许自南一声尖叫之后晕倒了,把医生送走,许自南出个意外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给我倒杯热水来吧,其它人都出去。”许自南再次道。
晏暮白和阿百对视一眼,照她的做了。
许自南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情绪,再一次骂自己不争气,居然真的被鬼吓晕了,她从来就不信鬼神什么的,否则结婚前那个算命的算出那样一个命来她就不结婚了!
她在想是自己在做梦吗?还是幻觉?可那个女人的样子如此清晰…
“二弟,我问你个问题。”她看向晏暮白。
“你说。”晏暮白此刻的神情也无比郑重。
“婆婆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漂亮?头发梳成髻?有没有一件白衣服?衣服上绣有梅花?”她回忆着梦里那个女人的样子,“笑起来很温柔?”
她想再描述清楚一点,可又没法再说了,现在清醒过来,想起那个女人,飘飘忽忽的,像移动的影子…
光!她想起黑暗里的一束光!
晏暮白这时也惊讶地看着她,“是,你从哪里知道的?”
许自南看向窗户,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她明白了些什么…
她先回答晏暮白的话,“我看见她了。”
她语气已经平静下来,可一贯斯文的晏暮白却大惊失色,“啊?”
“是的,我看见她了。”她懊悔不已的是,为什么当时会被吓晕,否则现在不会这么被动,也许刚才那个医生的解释有道理,她最近真是思虑过重,身体也很疲惫,加之之前在走廊上被徐姨吓一跳,骤然间从梦里醒来迷迷糊糊的一时没能撑住,所以才会晕了过去。
“阿百,你查过窗外了吗?”她将晏暮白的疑惑暂时放到了一边。
“看过了,没有异常。”他进来第一件事看见窗户开着,就去查了窗外的。
许自南皱眉,“那就奇怪了。”
“怎么回事?”晏暮白也走到窗外看了一下。
“看来我要往福尔摩斯发展了。”许自南自嘲地笑,,“二弟,我看见婆婆了,确切地说,看见鬼了。所以才吓晕。”
两个男人当然是不信的,窗外门外的四处查看。
许自南看着他们忙碌,坐在床上,捧着热水,皱眉,“我睡得正好,听见敲门声醒来,看见婆婆站在门口笑着跟我说,你来了。然后我问,你是谁?她说,我是你婆婆…那时候我脑子是不转的,什么都想不清,现在仔细回想,一束光照进来,婆婆在光里面像移动的影子,我在想,是不是投影之类的东西啊?从窗户里照进来,正好投在门那边,影子晃啊晃的…”
“很有可能!”阿百说着从窗户外爬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传来阿百的声音,“在这里!房顶上!”
阿百再次跳了进来,“房顶上有投影仪,胶片,绳子,是用绳子吊着从房顶放的,电源插座全有!为了跑的时候更轻松,东西都不要了,扔那儿了!我叫人戴手套上去取下来,然后看看能不能报案验指纹。”
“这么做是为什么?”晏暮白疑惑地道,“好几次装神弄鬼了!好像都是冲着你来的,大嫂!你看这次,装了鬼工具都不带走,明显是要告诉你有人在装鬼?”
许自南只能看着他,“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是晏家人,也不知道?看样子,的确不像是作伪。
“我真不知道…”晏暮白摇头。
阿百处理完投影仪的事情后又进来了,“两个可能,要么是园子里的人干的,要么就是我们来之前就混进了园隐藏在这里。”
“阿百,你说会是女人吗?”许自南问。
阿百摇头,“可能性不大,看园子的,没有女人。”
“可是我听见女人声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放手机录音…”许自南脑中各种猜测循环,“没错,是冲我来的,很多事情都是在晏暮青不在的时候发生,如果他不是我丈夫,我简直要怀疑就是他干的!”
她觉得自己真的柯南附体,这种猜测都能去想,看侦破看多了吧?可是,她经历的事情难道不比侦破片更精彩?
“这个…你不能胡乱猜啊!乱了自己阵脚!”晏暮白忙道。
她叹了口气,她也就瞎说而已。可是,每次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怖事件的确都是发生在晏暮青不在的时候,至少说明了两点,这个人对他们的行踪了解得很清楚,简直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另外一点就是,以后还是要把胆子练大点,人要靠自救的,谁能保证谁一直在身边?
她想到的,阿百也想到了,“夫人,我要出去看他们查园子里每一个人,晏二先生在这里吧,我已经通知晏先生了,他在回来的路上。”
许自南点点头,其实晏先生回不回来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
“你不去陪着小鱼儿?”许自南忽然想到,万一小鱼儿那边有事怎么办?
“没关系,小鱼儿睡着了,而且那边已经守了四五个人了,我还是在这里吧,不然大哥回来没法交待。”
“你还是回房间去吧,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个人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了。”许自南倒是巴不得再发生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不晕倒,要好好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许自南的再三劝说下,晏暮白终于还是回房间了,离开没多久,门外响起一声大喊,“南儿!”
是晏暮青回来了…
门随即被他推开,他闯了进来,揭开被子把她拉起来上下打量。
“我没事。”最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没问他去哪,此时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只是在思考到底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会是他吗?她盯着他看,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在她脑海里逐一闪过。
她要学会自己思考了…
可是,如果是他,那将会是最大的笑话!
“南儿?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没事就好。”
脑中千根丝万条线,许自南把他从中抽了出来,不是他,她相信,绝对不是他…
他大衣的扣子磕疼了她的脸,她忍着,忍不住了,把他往外推,“我要喝水…”
他松开手,“嗯!我去给你倒水。”
许自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弦松了一松,其实只要不是他,是谁都没那么可怕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奇葩,怎么会想到是他呢?她的思维实在是太混乱了…
那会是谁?一个个名字在她脑中跳跃,却是一点证据也没有。
晏暮青端着水,在床边坐下,水喂到她嘴边,“小心烫。”
她只喝了一小口,“放下吧,我等会儿喝。”
“嗯。”他把水放下,自己脱衣服睡了进来,把她搂进怀里,“睡吧,不怕了,我回来了。”
尽管早已经不怕了,可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任他搂了,想起他今晚不是要戒的吗?他不回去隔壁睡觉?
不过,晏暮白说过,让她什么都别问,那她,也就不问了…
第172章 翡翠珠子
第二天是正式去拜祭的日子,果真没有一个人提及拜祭这个词,昨晚的事也没有人再提,它再一次地,从表面上过去了,可是,她知道,什么都没有过去。
夏园里也没有人动烟火,早餐以及拜祭用的东西都是从外面买来的,晏暮青还是什么都没吃。
晏暮青母亲的墓坐落于山上,临山崖,水环抱。许自南不懂墓穴风水,不知道这风水算不算好,只知道一站过去,整个河山都在脚下的感觉。
然而,晏暮白却忽然失声,“怎么回事?”
许自南这才注意到,墓碑不见了,就剩一个坟头。
晏暮青是第一个看见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我昨天来都还在…”
所以,他昨天不在园子里,原来是上这来了…竟…
同时许自南也发现,墓地已经有过清理的痕迹,想来是他昨天来清理的。
小鱼儿见爸爸惊讶成那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见大伯阴沉沉的脸,有些小害怕,悄悄溜到许自南,轻声问,“大伯母,发生什么事了?”
许自南低声道,“看见没?前面那里,碑没了。”
小鱼儿四处看看,似乎明白了。
忽的,小鱼儿指着崖下,“大伯母,你看那里是不是?”
许自南本站在崖边上,顺着小鱼儿指的方向看,的确看见一截墓碑似的东西,掉在半山腰上。
“晏暮青!过来!”她喊道。
小鱼儿听她一喊,胆子才大了起来,也敢喊晏暮青了,“大伯,您看看。”
为了让大伯看得更清楚,小鱼儿竟然又往边上走了一些,许自南眼见不妙,伸手去抓小鱼儿,大喊一声,“小鱼儿回来!”
果然越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小鱼儿脚下一滑。
许自南离小鱼儿最近,她毫不犹豫就去拉小鱼儿,听从他俩喊声的晏暮青这时也靠近了,一把抓回了小鱼儿,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小鱼儿倒是被他俩扯了回来,可许自南自己脚下没稳,往下滑去。
“南儿!”她听见晏暮青的大喊,同时他的手也伸了过来。
她一把抓住,没想到,求生本能太强大,一扯竟然把他手腕上的腕珠给扯断了,珠子往崖下掉去。
她看见他眼里痛楚般的震惊,看见他的手掠过自己颊边去抢那珠子,而她,原本已经借他手腕的力站稳,却因为他这一松手再一次往下滑去。
“夫人!”阿百及时赶到,抓住了她手腕。
她的脚已经滑下去两尺,若非阿百抓住她,估计就跟电视剧里一样,命好的话就吊在半空,命不好,呃,就不知道了…
晏暮青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再次抓住她,把她从阿百手里拉回了身边,然后紧紧拽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时候,许自南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他情绪毫无掩饰的甚至对他来说极其夸张的表露——这种情绪叫恐惧。
而后,他目光奇怪地,注视着崖下。
那一刻,她竟无比平静。
她明白,他的珠子掉了,而且是她抓掉的,而在她和珠子之间,他选了珠子,可惜,他仍然没能够把珠子抢回来…
她任他拽着,陪他一起站在崖边,冬风凛冽,比风更寒冷的,是她此刻的心。大约是太冷了,大约是冻得僵了,木(爱读网)了,所以,虽冷,却感觉不到痛,只麻麻的,好像血液都不流动了…
他站在那沉默,所有人也都陪着他沉默。
那种压抑的氛围又来了,今天的天气也配合着这氛围,太阳躲得无影无踪,灰蒙蒙的云阴沉沉地压下来,天空低矮了一大截,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想去一边呼吸空气,可是,他却一直紧拽着她,他手指上的力度,好像勒住的是她的脉门,她的呼吸,更加难以喘息…
许久,小鱼儿大约是冷到了,打了个喷嚏,才把他从沉默的状态里惊醒,转身,面色仍是阴冷如死灰。
“徐姨。”他冷声唤道。
徐姨跟他是有默契的,听了之后走到墓前,把祭祀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好,再退开。
晏暮青便牵着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在墓前久久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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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自南全程都是麻木的。
麻木地任他牵手,麻木地任他牵引,麻木地站在晏暮青母亲墓前和他一起沉默。
这一次只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晏暮青就牵着她退至一旁了,晏暮白便带着小鱼儿上前来,也不作揖,也不说话,只是和晏暮青一样沉默着。晏家拜祭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全都是和墓中人用心交流…
她以为他们还会在山上停留很久,可是,在晏暮白拜祭完以后,晏暮青就领着他们下山了。
山上风很大,她的头发被吹得四处乱飞,和小鱼儿一样,她也开始打喷嚏。
下山后,她便被晏暮青塞进了车里,而后他自己就去找墓园附近打碑的工人重新打碑了。
谈好后,他回到车上,脸上清冷清冷的表情,坐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抓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动。
车里空调的温度早已让车内回暖,温暖也融化了她冰冻的麻木的心,在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分明是轻柔的,可却像用那只手狠狠地揉着掐着她的心一样,疼。
她的手腕不时和他的轻轻擦过,再也感觉不到他手腕上翡翠珠子的凉意,只觉得空空的,好像心里也空落落的了,到底是他丢了东西,还是她?如果只是他丢了珠子,为何她心里空得这么难受?
回到夏园。
在她房间门口,晏暮青松开了她的手,打开房门,终于开口说话,“阿百,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房间,一只蚂蚁都不能爬近。我的意思是近,远近的近,不是进去的进。”
“是。明白了。”阿百答道。
晏暮青把许自南留在房门口,而他自己,进了隔壁那间房。
许自南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吩咐阿百,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眼睛里、脸上、周身,冷得一丝温度也无。
看着他,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于是曾经相似的瞬间在脑中重现,她记起那个掉了戒指的画面,他怒火冲天,恨不得撕了她泄愤,甚至骂她“不配”…
关于过往,我们常常用一个词来形容:云烟。
可有时候,过往却不能真正成为云烟。我们一厢情愿地这么轻化它、淡化它,或许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主观地不愿去深刻记忆,不愿自己用过往来伤害自己,可生活却总爱开这样的玩笑,在某个现在和未来,恰到好处地发生一件小事或者大事,勾起我们曾经的记忆,历史重演,那过往就当真不再是轻烟薄雾,而化身为滚滚浓烟呼啸而来,窒息、憋闷、呛得人心肺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