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开灯,在地板上坐下,最后干脆躺下,看着漆黑的天空,让那些想不明白的事狠狠地虐待着自己的脑子。
她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家资金出问题了吗?不然为什么晏暮青要注七成的资金入股?那个绿计划对晏暮青来说为什么又那么重要?值得晏暮青付出这么大代价?南歆呢?还有青青呢?到底谁是他心里的人?他跟南歆的婚约就是因为绿计划的介入而导致被取消吗?所以,她许自南真的是小三?
还有孟潮白又是什么人?从他画出来的东西可以猜测他也许就是飞飞,飞飞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更没有飞飞说的小虎牙,可她为什么做梦的时候会喊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终于想累了,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睡着。
还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晏暮青、爸爸妈妈、徐姨、暖暖、青青、甚至还有孟潮白等等,认识的,不认识的,看得清脸的看不清脸的,将她团团围住,最后,全都化作了雾,重重迷雾,她在里面辨不明方向,只是懵懂地走啊走,不停地走啊走,她在迷雾中大喊:你们谁跟我说句真话!谁告诉我一句真话!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感觉深陷在黑暗里了,很久很久才醒来。
醒来仍然觉得累,而且阳光太亮,好刺眼,她用胳膊挡着眼睛,久久不愿睁开。为什么,这么长一个梦,她还没在梦到找到她想要的答案?要怎样,才能看清梦里那一团团迷雾?
忽然,她觉得不对劲!
她昨晚明明是睡在画室地板上的,现在浑身软绵绵暖烘烘的是在哪里?
放开胳膊睁开眼,阳光从上方无遮无拦地普照下来,方格的玻璃屋顶外是冬日晴朗的天空。
原来她还是在画室里的,只不过被人从地上移到了床上…
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他昨晚不是南歆一打电话来就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外响起了小鱼儿的声音,门也被拍得啪啪作响,“大伯母!大伯母开门!你也有秘密基地了吗?带小鱼儿玩!”
小鱼儿清脆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也像晨钟破空而来,将她从梦里重重迷雾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她爬出被子,把门打开,小鱼儿果真像条小鱼一样,一钻就钻了进来,赞叹不已,“哇,好大!比我的树屋大多了!好亮啊!太阳好舒服!”
喊完转身就抱着她,“大伯母,我可以来这里玩吗?你教我画画好不好?”
许自南还没梳洗,自己都嫌弃自己,“好,以后你有时间我就教你,我先下去。”
“别
tang走啊,大伯母!我现在就有时间!“小鱼儿生怕她走了就被大伯藏起来找不到了。
许自南想起今天周末,难怪小鱼儿回来了。
“那也得等我梳洗一下,我刚起床呢,你先在这玩儿!”她把小鱼儿的手臂掰开。
“好吧,你一定要回来哦!”小鱼儿有点不放心。
她笑了笑,“放心了!”
其实,小鱼儿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她下楼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晏暮青收拾了一个皮箱,好像准备出门的样子。
昨晚发生的事,在看见他的时候又梗在了心里,不过,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他,“要出门?”
“嗯,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换衣服准备出发吧。”他说。
“去哪里?”她完全没有今天出门的打算,而且她想趁着这两天周末把文筑的画给画完!
“绿城。”
去看那个绿计划吗?既然已经卖给了他,她就不感兴趣!
“我不去!文筑的画要画完了,我这两天加把劲完工得了!”
“文筑那里我跟文先生说说,推迟两天就行了,去换衣服吧!”他道。
又是这样!
“非去不可吗?关我什么事?”她言语间多了些攻击性,“我不想去!”
他看着她,沉默。
她真的觉得他这样的沉默很压抑,她宁愿他冲她吼,像偶尔也会对她发火那样动静大点,哪怕像上次他骂她不配,都能让她知道他的脾气,他不高兴了,可是老这么沉默着反对是要干什么?
她进了浴室洗脸,把他扔在那不管。
等她出来的时候,阿百已经来提箱子了,他也穿好了外套,站在门口问她,“真不去?”
“嗯!”
“那就别乱跑,好好待着!”他说完,走了…
就这么走了?
许自南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
所以人就是这么犯贱的,当人家逼着你迫着你的时候你觉得烦,而当人家松一松线,你又浑身不自在了!
她沉着脸,往画室走,楼梯口,徐姨也提着个大包下楼,看来是要和他一起去绿城的。
徐姨见她穿着拖鞋一身睡衣的走出来,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把她剥了皮,“你就穿成这样和少爷去拜祭?你是存心的吗?到底有没有教养?!”
拜祭?许自南惊讶,晏暮青并没有跟她说要去拜祭!去绿城拜祭?!想来对晏暮青来说,值得他去拜祭的人只有他母亲了,当然,现在也就是她婆婆,在绿城吗?
心里顿时又了悔意,如果是拜祭的话,她应该是要去的…
当即,也顾不得徐姨在骂她了,飞快跑回房间换衣服,可是又怕晏暮青不等她先走了,打开窗户趴在窗口朝外看,正好看到身穿深黑色大衣的晏暮青准备上车。
她大喊,“晏暮青!”
他听见了,抬起头来。
“等等我!我去!”她大声说。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反正看了她那一眼之后就低头上了车,她立即冲进更衣室,换了一身黑衣服,提着包就跑出了房间。
到楼梯,正好看到小鱼儿也被晏暮白给拎下来了,看见她忙道,“我忘了,我今天要去看奶奶,大伯母,我们回来再画。”
许自南提着包,放了心,就算刚才晏暮青没听见不等她了,她还能蹭晏暮白的车去。
小鱼儿牵住了她的手,她索性缓下步子,和晏暮白一起走。
“今天…是婆婆的忌日吗?”她问晏暮白。
晏暮白远没有晏暮青那么有气场,也没那么有攻击性,所以有的话还是可以先向他问问清楚的,免得到了绿城,什么都不知道做错事——题外话——今天更新结束,明天加更!

 

第169章 他的手好暖和
“不是。”晏暮白轻声说,眉间轻蹙。
看见他蹙起的眉头,许自南也不想多问了,默默地牵着小鱼儿走。
晏暮白却主动把话接了下去,“是生日。”
祭生日不祭忌日?为什么穹?
她不敢多话,晏家大门开着,风呼呼往里灌,她觉得冷意直袭,同时,看见晏项文站在门口,脸上说不出的意味,看着门外晏暮青的车。
“爸…”许自南叫了他一声,以为他在等晏暮白一起坐车。
晏项文听见她的声音,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然后茫然点点头,身体让开了些,让他们出去。
他不去吗?
许自南走出门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晏项文果然还站在门口,只用一种恍惚的目光送他们。
“二弟,爸爸他…”许自南实在忍不住问,晏项文这个样子太奇怪了。
晏暮白轻轻“嘘”了一声,“别说了,大哥从来不准爸去。”
“…”原来如此…
她再次回头,晏项文仍然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方向,这一刻,许自南觉得他比任何一次她见过的晏项文都显得苍老…
“还有,大嫂。”晏暮白叫住她,“到了绿城,见了妈妈,千万别说拜祭之类的话,只说来祝寿的。”
“啊?”许自南初听不解,一想也有些明了,可是徐姨刚才都说了拜祭啊!
晏暮白见她茫然的样子,索性给她把话说明白了,“大哥不喜欢听,主要是当着他的面别说。”
“哦…”她猜的也是这个,“我知道了。”
“嗯,总之少说话吧,少说少错。”晏暮白又道,“大哥…对妈妈的感情有些不一样,所以忌讳颇多。”
“谢谢。”许自南认真地听着,的确很感激晏暮白对她说这些,否则她是不知道的,到了绿城不知道触他多少忌讳呢!
晏暮白点点头,“不用客气,我只是料定大哥不会对你说这些,你也别问他。”
“…”呃,的确不会说,但这么被说穿有点难堪。
晏暮白其实也是相当灵透的一个人,看出她的窘迫,“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关于母亲,大哥这辈子也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一个字,任何人,所以,切记别乱问。”
“…”晏暮白语气里有着刻意的强调,此外,在这强调里,还有着她没见过的萧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哦”了一声。
最后,晏暮白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嫂,大哥对你…其实很好。”
许自南看向远处晏暮青的车,冷风吹着脸颊,有些不舒服,是啊,他对她很好,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晏暮白眼睛里多了一抹痛楚,“你知道吗?我本来也没有资格去看妈妈的,后来有了小鱼儿才给了我这个机会。”
所以呢?晏暮白的意思是,晏暮青叫她去看婆婆是格外对她不同吗?她愈加迷茫了,晏家这一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车去吧。”晏暮白苦笑,牵着小鱼儿上了后面这辆车,关上了车门,意思是要许自南去晏暮青车上。
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断然没有她丈夫的车在前面,她跟小叔子挤一个车的道理,就算两人再怎么不和,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维护得光鲜的。
她小跑了几步,上了车,坐在晏暮青身边。
“开车。”晏暮青对阿百说。
他语气平淡,脸色也淡淡的,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许自南揣测,他心情一定非常不好,所以,坐在他身边静静的,一声也不吭。晏暮白要她别乱问,她更是连多看他一眼都省了。
上车后,她发现自己出来得太匆忙忘了戴手套,跟晏暮白在外面说了会话手已经冰冷的了,冬天这气温,尤其是早上,虽然太阳照着,也够冷的。
因为刚上车,空调虽然开着,手还是凉的,她不由朝着自己双手呵了口气,搓了搓手心,然后把手揣进衣兜里。
忽的,手被他从口袋里拉了出来,包裹进他手心里。
他的手好暖和!
她顿时僵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不说了吧…
“那只呢?”他低沉了声音说。
她懵懵的,把手拿了出来。
她的手和他的相比,很小。晏暮青将她两只手都捂住,然后塞进了自己大衣口袋。
他的口袋也好暖和…
只是,这样被他拽着,她怎么能好好坐车啊?身体被迫朝他倾斜,朝着他侧着,头刚好在他肩膀上,他大衣的衣料不时擦过她的脸颊…
徐姨坐在前面,许自南这时候才想起了在屋子里挨徐姨骂的事情,说实话,现在已经不那么气了,要徐姨不骂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事,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开罪了徐姨,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徐姨不可能对她心服口服,就算表面在晏暮青面前对自己勉强谦让,但心里不知道把自己骂成什么了呢。
所以,释怀吧,喜欢你的人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仍然喜欢你,而讨厌你的人不管你怎么讨好还是讨厌你,完全不必为这种人费精力去气愤伤怀,不如留着精神好好待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转念又一想,到底有谁喜欢他呀?身边这个人吗?
她心中一叹,不再想这个问题了。
车身行驶中微微摇晃,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的,她起初还坚持着,后来实在撑不住了,眼皮沉重地合上。
昨晚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无论是避孕药事件,还是他出去找南歆,她,和他都没有再提…
许自南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得晏暮青说了一声,“停一下。”
这一声把她给惊醒了,发现自己这一路都是靠在他肩头睡的,赶紧坐直了。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的作用,她的脸有些发热,她手指理着遮住半边脸颊的头发,问,“到了吗?”
“没有,等等。”他说完下车了。
她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傻,都老夫老妻了,她在这慌什么?
其实,这种慌乱来自于心理吧…
因为心境变了,对他在心理上已经筑起了防线,所以才会在行为上也有了距离感。
看着窗外的他走进了一家商店,不知他要买什么,也同时发现,已经到绿城了。
绿城是个尚没有完全开发的古镇,又是冬天,游人并不多。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新城所在,房屋整整齐齐,古城正在开发重建和修缮维护中,也就是他们的绿计划。
思忖间他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副女式手套,递给她。
她接在手里,哑然无语…
他下车给她买手套就已经是她意想不到的事了,更意想不到的是,居然给她买了一双羊绒针织手套,这也没啥,关键是,粉色的hello/kitty?
她的心理年龄看起来有这么小?
“走吧。”晏暮青说。
阿百继续开车。
车渐渐驶入古城,清一色明清时期风格的建筑,常绿树木,放眼皆是绿色,绿城这个称呼在这里名副其实了。
这个地方几年前她曾随爸爸来过,那时候陈旧感也极强,但是陈旧得荒凉破败,不像现在,修缮和规划之后,古朴中多了几分人气,虽然人不多,但也能给人生机勃勃的穿越感。
她原以为他们来是要住酒店或者宾馆的,结果她又错了,阿百把车开到了一处民宅前。
当她透过大门往里看时,马上纠正了自己的错误。这不是一处普通民宅,而是一个园子。
园子门口还摆放着两只石狮,大门匾额上题着园名:夏园。
车进不去,晏家人到这里全都下车。
晏暮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黑色大衣衬得他脸色白得有些可怕。
园子里平时有人看管,看见他们来,早已经来人迎接,将他们迎了进去。
晏暮青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都跟在他后面,一个个肃穆庄严,一声也不吭,就连小鱼儿似乎也感觉到这里气氛的异常,主动拉着晏暮白的手,大气儿也不敢喘。
许自南走在晏暮青身侧,莫名觉得,怎么现在就有了上坟的感觉?这个念头是随心而起的,并非她刻意,所以马上又觉得自己大不敬,赶紧在心里默念,跟婆婆告罪。
园子修得非常漂亮,俨然苏式园林的风格,亭台轩榭,错落有致,假山堆叠,花木映衬,长廊花墙,美景层层。园子里还有一个人工池沼,旁边修建一榭,匾额上也题有字:观荷。想来盛夏的时候这池沼里应该是莲叶接天的。
走过一个回廊,是菊园,正是冬菊盛开的时候,所以是萧瑟的园子里唯一显得生动活泼的地方,再过去,她好像看见的是梅树,再一回头,才发现,这个园子里是将春夏秋冬四景全集中一起了,每一季有每一季的花,移步即移了一个季节,而每一处景都有一个观景的亭榭。这么费心思的一个园子,却是空在这里,他一年能来住几次?
后院是居住的地方,各人似乎都对自己的房间十分清楚,也没听见任何人安排,自己进了自己房间。
许自南一直跟着晏暮青走,到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晏暮青推门进去了,并且随手关上了门。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将她拒之门外了啊!
徐姨把手一伸,挡在了她面前。
看着徐姨倨傲的脸,许自南不想在此刻和她发生争执,她觉得她能够体会晏暮青此刻的心情,他需要的是安静,如果这时候还有芝麻蒜皮的烦心事来打扰他,只会让他心情更糟。
想到这里,她释然了,轻轻松松地对徐姨说,“徐姨,枉你跟随了大少爷这么多年,不及我跟他几个月懂他。”
徐姨脸色一变,转而愈加倨傲,“这个房间是禁地,除了大少爷任何人不准进去。”
语气和神态都和当时阻拦她进书房时一模一样,连词儿都一样。其实如果徐姨好好跟她说,她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度,虽然她告诉自己不必介怀,但有人时时挑衅你,也闹心不是?
许自南则面色不变,声音柔柔的,“徐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可我从来对你客客气气,为什么呢?因为我是站在大少爷立场来处理问题的。你是大少爷最亲近的人,碰巧,我现在也是,大少爷怎么会愿意看见两个亲近的人不和呢?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好好对你,尤其是今天,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你无礼也好,训我也好,我都不会计较,因为我不想让大少爷烦心,可你呢?你懂他现在的心情吗?如果我们俩今天在这门口吵起来,大少爷会怎样?徐姨,我们好好相处吧,为了大少爷,让大少爷安安静静待会儿。”
她不管晏暮青能不能听见,反正事实上就是说给晏暮青听的,换了一种柔和的方式,谁也不会在她这段话里挑出错来吧?扮楚楚可怜她也会!

 

第170章 我是你婆婆
好吧,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她什么时候能了解他!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为晏暮青着想,表面工作虚张声势也不是不可以的,至少看到徐姨微怔的那张脸,会比较舒服一点,至于晏暮青听了这话会怎么想,她当真管不着,他那么聪明一个人,还不知道她这话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吗?
“大嫂。”
正在此时,晏暮白远远地叫她,“一起去吃饭吧。竟”
吃饭?那里面的人呢?
看着徐姨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她转身走了死。
刚走了没几步,听见有人叫她,“南儿。”
是晏暮青出来了…
那就是听见她的话了?
她回头,晏暮青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徐姨前面,身体挡住了徐姨,见她要跟晏暮白走,便道,“你先去吃饭,吃完回来住我隔壁的房间。”
几次交锋,从给他洗贴身衣物到进他书房,徐姨都对她说不可以,但他都给她开了绿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可是她也知道,这次的确是不同,所以心里并没有不适,只是问了句,“那你呢?”他不去吃饭?
“不用管我。”他说。
“那…好吧。”她跟晏暮白一起走了。
身后,响起晏暮青和徐姨的对话:“徐姨,你也去吧。”
徐姨:“不,大少爷,我就在这里。”
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晏暮白领着小鱼儿和她,还有晏家诸多司机保镖一起去了外面吃饭。
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园子里做饭吃?她略觉诧异。
晏家令她诧异的事多了去了,她真要问起来,还得列个单子,免得自己忘记了问题…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晏暮白给她解释,“这几天大哥会戒食,他不吃东西。”
“…”许自南想起自己以前用修行者来形容晏暮青,听着这话,还真有些名副其实了…可是,他真的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执筷的她对着满桌饭菜,也感胃口大大受损。
“自然也还会戒一些其它的,比如,戒烟戒酒戒娱乐…呃,虽然大哥从来没有娱乐,还有,也就是…”晏暮白忽然窘得说不下去,脸也红了。
许自南愣愣地看着他,他支支吾吾地道,“总之他今天戒很多东西,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晏暮白一脸窘迫的样子,再联系他说的那些七戒八戒,恍然,他不会是在说还要戒同房吧?所以开解她别介意晏暮青不让她进房间?
这种尴尬,她只能假装没听懂,“哦哦”了几声,然后把话题转开了,“二弟,为什么你大哥会这样?因为婆婆吗?”
晏暮白却没有给她答案,灰暗的目光里,痛楚纠缠,“过去的,就不提了吧。”
一个一个都是这样…
许自南叹息,“二弟,你都不知道,我在你们家简直寸步难行。”
晏暮白将眼睛里的灰暗隐去,“我明白,大哥的性格的确难以捉摸,而且家里情况也复杂,不过,感觉你能把握他。”
许自南摇头,“根本不是性格的事,你们家情况的确复杂,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性格不好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自动过滤掉不好的,只留下好的,家里情况复杂也不要紧,我可以慢慢去了解,问题在于,你们家每个人都不给我了解的机会,我无论问谁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你大哥那张嘴,比保险柜的锁还锁得紧,你也一样。”
晏暮白轻叹,“何必要去了解呢?过去的,就让它全都过去,好好过好当下和未来就可以了,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不要…步慧文后尘。”
“慧文?”许自南好奇心起,“慧文怎么了?”
晏暮白摇摇头,苦笑,“没什么,是我没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你看你看。”许自南叹息,“你们兄弟真是一个妈生的,说话永远说一半!”
小鱼儿本来一直在乖乖吃饭,顺便听爸爸和大伯母说话,这时候听见妈妈的名字,更是张大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