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皇子的婚事
三皇子告诉慕嘉阳自己看到的事情,头两天做了两天的梦,找了个美人陪着睡了一晚,便安生许多。
宫里立刻流言四起,大家都开始悄悄议论三皇子最近突然好色。自然也传到溪月宫,王贵妃派琴歌把三皇子请来说话。三皇子一见琴歌便要亲热,听说是贵妃娘娘要见他,立刻想起御花园所见。那天跟他在一起的就是琴歌,不光自己见到,想必琴歌也知道。
想到这里,三皇子放慢了脚步,走到琴歌身边,低声问:“娘娘知道么?”
除了一边随行的忠儿,只有琴歌陪着三皇子走在去溪月宫的路上。见他放慢了脚步,琴歌冰雪聪明,立刻明白这是要问话了。忠儿识趣的远远的退开,慢慢的跟在后面。比起宫里其他的大姑姑们,琴歌是脾气最好人也最慷慨的一个。忠儿读书识字,也记得些书里的教诲,别的女子再美丽,也不过是浅薄的皮囊,唯独琴歌外秀内慧,是宫里数得上拔尖儿的人物儿。可惜,皇上看不见,不然这宫里又多了一个主位。其实也不打紧,反正还有自己家的三殿下。只要琴歌怀孕,那肯定就是宇辉宫里的人。在忠儿心里,早已经把琴歌当成自己的主子伺候。
琴歌心里哆嗦,又不敢不回,微微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想着早点赶到。他们这些主子不在乎,反正贵妃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若是知道自己参与其中,这条小命儿就没了!
“别光摇头啊!”三皇子看左右无人。无赖的拽住琴歌的胳膊,“来,亲一下。”
“三殿下,这里……”琴歌看看四周,锁紧眉头摇摇头。手抵在三皇子地胸口。拼命的保持距离。
三皇子开始用蛮力,琴歌拼不过。踮起脚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就这一下。“啊!”的一声旁边有人惊呼。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就见宛罗抱着碧奴站在花树中,捂着嘴好像看到什么。
看二人看过来,宛罗吓得连施礼都不敢,转身躲进花树深处。没了踪影。
琴歌本来心里有事,见是蓝若公主身边的宛罗,满腹心事都化成泪水,扑达达地流下来,越到后来越止不住。整个人也瘫到地上,捂着嘴低低地啜泣着。
三皇子这才开始害怕,琴歌的反应太突然了,只道是被宛罗吓得,连忙蹲下好声安抚:“琴歌。不哭。宛罗太失礼了,回去我让娘娘训她去。或者告诉蓝若。罚她便是。”
琴歌原本闷头哭,听了这话猛地抬头,一把拽住三皇子,抽抽着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拼命地摇头。
三皇子晓得她有话要说,连忙轻轻的拍她后背,“不急不急,慢慢说,慢慢说。”
忠儿远远看见,心里暗暗点头,这架势这温存,他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子得到过。就算将来不是王妃,至少也是个得宠地侧妃!
琴歌连倒了两口气,才带着哭腔开口:“殿下,万万不可。您要是这么做,可就要了琴歌的命了。琴歌求您,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要惊动蓝若公主!”
三皇子立刻明白琴歌害怕什么。这事捅开了,蓝若就算赐死也要查明真相给个说法,可是琴歌若是掺和进去,当场打死都没人敢说声不。
“琴歌莫怕。这种事,本王不会外传。就算有人问起来,本王也会一力承担,绝不连累你。”
琴歌在宫里混这么久,当然知道这种话是万万不能信的。只是拉着三皇子的袖子,恳求他不要计较。
宛罗若是被责备,肯定会怨恨自己。琴歌谨小慎微,不想惹的人是一点也不沾惹。听见二皇子和蓝若苟合,她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再得罪宛罗,她还要不要活!
而且,她还有个担心。自己和三皇子地事情,在莲叶清华宫是手拿把攥的事实了。若是惹急了宛罗,会不会用这个来说事
左思右想,琴歌都觉得自己是死路一条,看三皇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想着这宫里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越发的伤心。呜呜的哭起没完。
忠儿看看左右,悄悄凑过来说:“琴歌姐姐,娘娘还等着呢。”
琴歌心里一激灵,自己怎么把这茬儿忘了!连忙肃衣起身,就着衣袖,认认真真的把泪水擦干,只留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好像兔子似的立在那里。
三皇子被她地样子逗乐了,过去帮她捋顺有些纷乱地头发,柔声道:“别怕,有我在。”他没说“本王”,只说“我”。琴歌心里一定,直觉告诉她,这句话靠的住。心里总算踏实些,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不要说啊!”
三皇子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点头应下。琴歌这才轻移莲步,带路走向溪月宫。
三皇子话头上安慰琴歌,心里也不无嘀咕。他知道自己不是王贵妃亲生,平日里小心谨慎,这次拿到了二哥的把柄,若是用不好只怕会弄巧成拙。看着琴歌吓得魂不附体,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不是因为宛罗,而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走在琴歌的后面,看着窈窕的身影,心里竟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酸酸的涩涩的。
琴歌一向低眉垂眼,耷拉着眼皮,没人知道她哭过。侍立在贵妃身侧,才发现二皇子也在。看他目不斜视的样子,似乎不知道那是已经被人知晓。心里多少好些。只盼着三皇子能少言寡语一点儿,早点结束这次“恳谈”早好。
三皇子偷眼看看坐在一边的二哥,那人正谈笑生风地说着逗趣的话,王贵妃捂着嘴直说“这孩子瞎说”!看着母子天伦,三皇子沉下心来。方才的忐忑不安。还有对琴歌的一点点愧疚都没了。看看二哥。果然够狠,做出这种事情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不就是偷看偷听了些,便吓得魂不守舍。真是无用!他相信,若是出事,二哥和娘娘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蓝若身上,而自己竟然还信誓旦旦地可怜一个小宫女。只怕一旦出了事情,谁又来可怜自己呢?像琴歌这样地宫女还不是墙头草。随风倒,那边厉害那边跑吗?想到这里,原本有些温暖的心又慢慢凉下来。
他记得当时二哥曾经和蓝若说过话,当时蓝若问二哥那块玉佩是否还在?二哥说还在。蓝若问,能不能拿出来看看?二哥便拿出个物件。他躲在山石后面,看不大清。但是蓝若说,这东西是宫外地,留着还是危险,换个宫里的帕子留着做个念想也就罢了。二哥淫词浪语。后来竟解下蓝若贴身地肚兜收了起来。
原来。媚语查出那块玉的下落之后,便趁着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又送了回去。蓝若知道媚语见过这块玉,所以才向二皇子索回。既然已经拾起旧情,就不再乐意留下什么把柄,偏偏这个二皇子色胆包天,把自己贴身的衣物拿走。万一被人发现也只能搪塞说是宛罗或是其他人的,自顾尚且不暇,何论旁人!
三皇子心里琢磨,若是能当众在二哥那里搜到蓝若地肚兜,就算赔上蓝若,二哥还有何颜面见父皇和天下人呢?
想到这里,三皇子冷冷一笑。他生性谨慎,心中诸多想法猜忌,从不与人说。每次都是想的明白,放在一边备用。若无人惹到他,便任他过去。庸碌无能的外表,让王贵妃对他很是放心,防范并不严。贵妃和二皇子聊够了,才转到三皇子这里。抿口茶,歇歇嗓子才说:“成闵,娘觉得你大了,也是该成家的时候了。前儿一阵子,因为你身子骨弱,你父皇的意思是等一等。并非不给你办。最近,本宫听说你身体不错,如果可以,那就看看谁家的姑娘不错,也该成亲了。”
三皇子没想到说的是这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琴歌。琴歌倒是没奢望做王妃,但是若真是成亲有了王府,自己或许就有机会走出这座宫院了。她偷偷的撇了眼三皇子,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怦怦跳地厉害。
其实二皇子也已成亲,只是那小王妃身子骨太弱,听说自己成了威名赫赫地二皇子的媳妇,竟然兴奋地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据说叫来三姑六婆陪她说话,生生的熬坏了身子,一场大病没扛过,死了。
所以,时至今日,二皇子身边已经有了两个侧妃,五个美人儿,可是王妃的位置还空悬着。二皇子也没有按照本朝惯例搬出宫去,而是留在玉明宫,悠游自在的过着。私下早就传疯了,二皇子是瞧着东宫,准备随时搬过去呢!贵妃才不乐意让他出宫,所以那个姑娘不是自己美死的,而是王家使计害死的。为的就是让二皇子有成亲之名,而不必搬出宫去开府!
三皇子不敢和二哥比,站起来低头弓腰,唯唯诺诺的说:“谢父皇和娘娘关心,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王贵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觉得江媚语,江姑娘怎么样?”
“噗----”二皇子一口茶喝倒了气儿,喷了出去,喘息定了才略失形象的说:“江媚语?她?还姑娘?!”
第六十章 与人斗
对二皇子的失态,王贵妃只是笑笑,三皇子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酸。
二皇子继续说:“母妃,这江媚语比男人还男人,儿臣都怀疑她能不能嫁人!”
王贵妃没有急着回答,平日里虽然相信江媚语,而且她也的确对自己甚是殷勤;但是若要排队分类,无论是殷勤问好还是说话办事,江媚语都不折不扣的像是朝里的一位重臣,而不是宫里或府里的女人。这事儿,皇上其实也嘀咕,成德这样说也是个问题。
三皇子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似乎也是同意的。正想着,就听王贵妃转头问自己,“成闵,你和江媚语接触较多,你说说吧?”
三皇子只记得媚语的剑法舞起来是一团光影,张开双臂达满弓箭,可以射中百步之外的杨树上的铜钱孔,他还记得媚语喝酒不会醉,大马金刀的坐着,一杯接一杯,不用劝,兴头上来---比如喝白茅,会拍开泥封,就着坛子灌下去。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女人的地方,那就是透明的酒水顺着她纤长的脖子流下来时,皮肤好像透着一股诱人的酒香;或者……
他想起慕嘉阳有一次说过“媚语的嘴唇,很柔媚”。也许这是唯一一处形容她像女人的地方?
三皇子觉得额头有些粘湿,低头回道:“娘娘,媚语……是个很好的武师。不过,若是做妻子,儿臣也觉得。女人的味道少了些。但也并非没有,其实,儿臣觉得媚语、媚语地嘴唇很漂亮。”
说完,他的脸也红了。
或者是因为提醒了自己,三皇子到真的想起媚语嘴唇的模样。在那张冷硬刚厉毫无表情的脸上。那双唇又红又小。微微嘟起来,好像雪地里悄悄冒头地小草。墙根下默默开放地小黄花,不显眼的绽露着一点风情。微弱地几乎让人忽视。可一旦注意到了,它就变成了那张脸唯一的表情----娇柔而妩媚。
“呵呵,看看,”二皇子手中地折扇微微点了点三皇子,“宫里都说你怕云麾将军怕的要死。一上课就装病。现在看来,为兄只信你请人喝酒聊天,别有用心了。”
三皇子尴尬的笑笑,“让二哥笑话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媚语好歹也是一介女流,臣弟以为多少应该照顾一下。”
这个回答让王贵妃非常满意。在她看来,女人美丑无所谓,关键在能不能抓住男人的心。那江媚语手里有权有兵,皇上又极为信任他。只是在态度上过于圆滑。若能抢在慕家或者曹家之前招为媳妇。无疑是加强王家力量的一招好棋。她很有信心让江媚语答应,那是个随波逐流没有原则地女人。只要许以重利,或让她看到王家的势力,必然会答应。就像当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带着恩人雷正峰的脑袋为王家效力一样。
宛罗回到莲叶清华宫门口,向守门的卫兵点点头。其中一个领头的低声说:“姑姑,将军吩咐,最近比较乱,请小
宛罗点点头,心道:我何尝想这样,只是主子事多,做下人的跑腿罢了。心里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守兵。宫里没男人,有些宫女过腻了,便连太监也稀罕。见自家门口天天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守着,宛罗的脸腾地红了。
虽然媚语排班有序,同样地人要好几个月才能来一次,但在宛罗的眼里,男人就是男人,不分张三李四。
宛罗进门后,另一名守兵低声说:“队长,宛罗姑姑真漂亮!”
“扯淡!“队长低声吼他,“忘了将军怎么说地?为了个宫人,值得吗?”
“我就是说说。“守兵嘀咕了一句,赶紧收了心神,老老实实的站好。
将军说,谁敢对宫里的人动心思,无论真假,一律送进宫去做太监,让他“看”一辈子!
那个被称为队长的人心里也在想,这宛罗姑姑太不老实了,连着几天都出去。老这样也不行,得跟将军汇报一下。如果真的进出不论的话,还是撤了这个岗的好,免得弄得人心都乱了。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看见宛罗,蓝若焦急的拉住她问道。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耽误不起。
宛罗把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蓝若颓然的叹口气:“这算什么,别说皇子了,就连田家翁多收了三五斗还要花花一下。”宛罗是她派出去打听三皇子近况的,连着三天,毫无所获。
宛罗心里知道,若是这事抖搂出去,受伤的是琴歌,对三皇子则是伤不到分毫。但是看三皇子的样子,分明对琴歌分外上心。都说偷不到的才甜,那琴歌对三皇子忽远忽近的,现在应该最是喜欢的时候,若是利用琴歌去探听一下三皇子的心态……
她把自己的想法赶紧告诉蓝若,蓝若一挥手:“没时间了。我听说顾氏的儿子已经上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撤了状子。”这是二皇子跟她讲的笑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蓝若意识到,这事正在被人缓缓的揭开盖子。
以前她巴不得和二皇子在一起,只盼有朝一日变天了,自己能有个出路。可是现在,她最担心在变天之前就被人发现,自己熬不到那个时侯!每思及此,蓝若就有些悔恨,太心急了!可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儿的?
“不能等了!”蓝若在殿中来回踱了两步,宽大的烟罗纱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透着烦躁,“我不能再等了。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公主!”宛罗担心的看了看公主,不禁可怜起来。这宫里谁不找个依靠呢?就连门口的兵士,都有江媚语罩着。虽然说话恭敬,可挡不住那种“老子身后有人”的优越感!唯独自家公主,孤苦伶仃,在这深宫中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招来天大的祸事,却连个可以消灾解祸关键时刻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思量再三,蓝若想出一个法子,把东西传给他,自己不出面。看他的反应,若是好的,再做联络;若是他烧毁或者如何,自己干脆就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这东西说金贵也金贵,但是扎手的玩意儿,弄不好就要放自己的血。
宛罗拿着这个东西,终于决定利用琴歌传递。虽然琴歌肯定会害怕,但是她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上,虽然说出来两败俱伤,但是不说就相安无事。宛罗心细胆大,因为公主的事情,让她养成处处留心处处观察的习惯,在这个宫城里,她应该是不怕死那个级别的。而琴歌顶多算横的。宛罗要冒这个风险,好把主动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果然不出所料,琴歌拿着这个信包,手都哆嗦。
回来的路上,宛罗想着那张苍白的脸,还有几乎咬破的嘴唇,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威胁人竟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难怪王贵妃会乐此不疲,难怪江媚语会四处安插人,难怪二皇子和三皇子互相较劲,原来斗争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尤其是占了上风的时候,简直可以飞上天去!
低头走路想的入神,没提防竟然差点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不认识,青衣素衫,看装扮是浣衣局的人。
宛罗有自己的位阶,那人连忙跪倒谢罪,宛罗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开。那人慢慢抬起头,赫然是清韵那张秀气清雅的脸庞,只是那双眼睛,微微有些呆滞。她去取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宛罗?
想到这里,清韵,沿着宛罗来时的方向追了过去,路过宛罗和琴歌见面的地方停住脚:这里似乎有人长时间站立过,石缝间的草倒伏却没有枯死,空气里还有一些香气。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溪月宫特有的茉莉檀香。
宛罗见溪月宫的人?清韵微微锁起秀眉,用手量了量脚印的大小,也许可以从浣衣局里清洗的衣服中找到是谁在跟宛罗联系!
第六十一章 父子伦常
蓝若找到哑婆婆的时候,媚语正在为雷宅跑批文。在她看来,怎么说蓝若也是一介女流,何况长居于深宫幽闭之所,就算有什么心思,翅膀也是有限的。
第二天,哑婆婆的蜡丸儿顺利的传到宫外。曹汾被父亲叫到书房,曹太傅吩咐他,让顾老歪去告,放心大胆的告!
蓝若是他的棋子,一枚很好用但是也可以很容易除掉,甚至不需要他动手就除掉的棋子。曹太傅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微拈胡须,得意的笑了。曹氏百年基业,岂是皇上说完就能完呢?杀了我的女儿,我要你儿子来赔!
曹汾已经知道父亲的意思,顾氏的死肯定和溪月宫那边有关。如果顾氏是因为掌握了二皇子的秘密,就算人死了,也可以拔出萝卜带起泥!
顾老歪并不难找,曹汾等消息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了过来,京兆尹李春杰上书,说自己办案不力,请皇上责罚。自请去职,告老还乡!他连责罚的方案都替皇上想好了,分明是铁了心的要走。
以往李春杰也上过类似的辞呈,都没有这一次的坚决。看着时间在顾老歪第一次告状之后,曹汾越发肯定顾氏之死背后一定有着比苏案还要大的来头!
想起苏清,曹汾有些头疼。这案子真成无头公案,凶手找不到,清韵失踪了;现在苏家没有上门,但是流言蜚语,都说是清韵杀了苏清。自己把清韵藏起来。曹汾冷笑一声,为了个贱人,值得么?这些人简直太蠢了!
*曹汾掂量了一下形势,李春杰若能让开京兆府尹的位置,换上自己人。会更有利于顾氏的案子。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请人禀报父亲,他想问问。李春杰地事情。
曹太傅把李春杰的辞呈递给他,“汾儿。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曹汾脱口就要说“当然是许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父亲最不喜欢的就是张口就来,哪怕你已经胸有成竹,也要做出三分想的样子,否则必定是一顿臭骂。就像他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大哥。那么聪明敏锐地一个人,处处出着风头,最后还不是发配到外地去。虽说漕运也是个肥缺,终究不如这京畿要地,天子脚下,做地事情也比那些蝇头小利柴米油盐要轰轰烈烈!
想到这里,曹汾拿着奏折又看了一遍,然后合上,做出过目不忘的样子。说道:“孩儿以为。李春杰做着京兆尹已经七年了,如果从用人上来讲。朝中比他更适合这个职位地……”他看看父亲的脸色,即使是面无表情,他也能觉察出稍许异动。这一次他只知道父亲在听,而且是认真地听,“恐怕暂时不容易找到。虽说各地府部大员都随时候命,但是京畿之地,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拟。”说到这里,曹汾看见父亲的眼皮眨了一下。
这个在别人看来眨眼的动作,在曹汾眼里却可以看出同意,不同意,模棱两可但继续等多种不同含义。或是闭眼的轻重,或是开合的长短,或是眼角不显眼地肌肉抖动,曹汾从小就观察曹太傅的表情,早已将这些熟记于心。
他知道,父亲同意自己刚才的说法,要自己继续下去:
“但是,这七年来,李春杰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几乎毫无建树,也是有目共睹。除了破些牵牛宰羊的小案子,但凡出些大事,他就做缩头乌龟。儿子听别人说,案子是轻是重,只要看李大人得病的时间是长是短就知道了。”
曹太傅听到这里,微微向后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曹汾心里一紧,知道父亲不耐烦听自己讲这些官话。他本来想用这些事来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只好继续说:
“但是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多少弹官御史弹劾,这个李春杰在这个位置也兀自不倒。儿子也曾经派人拉拢,那人极是圆滑,送来的礼都收了,该办地事都办了,但是嘴巴却闭地紧紧的。而且,对王家那边,也是如此。儿子以为,此人奸猾至极,而且……”曹汾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地问题----
既然李春杰屡次上书请辞,既然那么多弹官御史弹劾,为什么他会稳稳当当的不倒呢?谁让他在这个位置继续干下去呢?
一个念头快的像流星一样从他脑子中划过,冷汗从曹汾的太阳穴慢慢的渗出来。他想,自己方才的想法一定漏掉什么!但是漏掉什么了?
曹太傅睁开眼,看了看这个精明的小儿子,耐心的等着他的结论。这小子,精明太过,需要磨练。他的大哥已经不堪大用,曹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但愿曹汾不要让自己失望!
曹汾看见父亲睁开了眼,知道已经说到关键的地方。对了,自己刚才想说,让李春杰走,因为要换上自己人,才能挖出顾氏的案子。挖顾氏的案子,是为了扳倒二皇子。而之所以能用顾氏的案子扳倒二皇子,是因为他们要取信于皇上,告诉皇上,二皇子不足以治天下。
取信皇上……取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