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许星纯手指托起付雪梨的下巴,眼底有遮挡不住的侵略。
他不喜欢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能吻她,所以很浪费时间。
付雪梨心里一荡,顺从地仰着下巴,刚刚闭上眼,手机忽然响了。
对面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宋一帆明显喝高了,大着舌头不知道在笑什么,“人跑哪去了付雪梨,我等会我们去李哥家里开pary,你来不来啊?”
“我……”付雪梨脑袋一歪,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许星纯,沉吟两秒便拒绝道,“我不去啊。”
宋一帆这个夜夜笙歌的傻逼,就会煞风景。
“我靠,你放我们鸽子啊,你不去要去干嘛?”
“你管我。”她说话有些不自然,退开一点——被许星纯隐隐的呼吸声干扰到了。
宋一帆奇怪道,“你和谁在一起呢?”
付雪梨脑子里一团浆糊,“得了,不说了,我回家修身养性,你们好好玩。”
说完不等宋一帆反应就挂了电话。
后颈被人扶住住,几乎是下一秒。许星纯的唇就顺势贴了过来,温柔地攝开她的牙齿。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想。
许星纯是有什么饥渴症吗…
下小雪的夜晚,树枝上还压着积雪,地上也是,踩上去有略吱咯吱的响。
他们绕了路,下雪天冷,加上付雪梨怕被人认出来,又是口罩帽子围巾全套,只露出一双眼睛。酒店门口这个时间段人来人往,有不少老同学,大多刚吃完饭才散,各个春风得意,醉醺醺的。
她手插口袋,不紧不慢,跟在许星纯身后一点点,两人保持着一点距离。视线到处乱晃打量临市的夜景,不经意和一个人对上视线。
“许星纯。”马董蕊站在不远处,调开目光,视线转移,平淡地打了个招呼。
付雪梨跟着脚步一停,许星纯点头示意。
一路过来,马萱蕊不是第一个认出来许星纯向他打招呼的。顶多加了一个同事的身份。
两人经过马萱蕊旁边时,她故作随意地问道,“对了,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来拿,我已经帮你洗好了。”
她声音柔和,不大不小,刚好落入付雪梨的耳朵里。
许星纯似乎想了想,反应甚微。
“扔了吧。”
擦肩而过时,这是他的回答。
送她回家路上,许星纯开了车。在红绿灯那堵着的时候,付雪梨状若不经意地问,“你和马萱蕊怎么回事啊,你们当同事多久了。”
她支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盯着前方,语气随便。
“不知道。”
他没关心。
付雪梨偏头,若有似无道,“之前班级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她在聊天,你们在聊什么?”
许星纯随口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本来有很多想说的话,付雪梨抿起嘴,顿时没了心情,整理了自己的头发。
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炸了开来。
她问不出来马萱蕊口里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只要涉及到和许星纯这几年有关的事,她都会下意识回避。心虛和懦弱的心态都有。在此之前,付雪梨曾经思考过很久,要不要和他开诚布公谈谈,但是后来想想算了,她有点害怕面对,对于他的过去,总是有些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是对不起许星纯的,所以很多事总是愧疚又心虛,无法开这个口。
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想把它当作没发生过,依旧像扎在心底的一根刺,有点酸酸的又有点痛。
到了熟悉的别墅住宅区,车子缓慢停在铁门口。
“那我回去了……”付雪梨看了一眼许星纯沉默的侧脸。她说话很慢,强打起精神。“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到哪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别扭起来。
“我不在临市。”许星纯顿了顿回答。
想到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嗯了一声,目光放回了前方,抬手解开安全带,准备要走,“好吧,那……电话联系。”
身形一动,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过五分钟再走。”许星纯说。
于是这几分钟里,两人就这么坐在车里,各自沉默,谁也没讲话。付雪梨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发了一会呆,直到远处的大吊钟晌起有节奏频率的鸣声。
等钟声敲完,她开门下车,不说话也不吭声,车门撞上以后,自己独自默默地往前疾步走。
晚上的雪下得不消停,空气要清新一点,但是蔽晦的天色总让人心情不太好。
付雪梨突然发觉,她和许星纯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关系也太脆弱。明明是微微一件小事,就能僵到这种地步。
真是愁云惨淡…
走出百米的距离,付雪梨脚步渐漸慢了下来。
心里沉甸甸地,忍又忍不住,悄悄回头看去。
——空无一人。
许星纯这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欲又无趣的,一点也摸不清女人闹脾气的小把戏?
付雪梨有点上不来气。
高中的时候,许星纯学校内外,判若两人。只要和她单独待在一起,就绝对寸步不离,和平时别人眼里的班长作风完全不同。这就导致了付雪梨很大一部分娱乐时间都被占用,于是她严重不满,大多数情况下对许星纯发点小脾气,他也完全好脾气到无原则。
后来高中毕业,许星纯控制欲变本加厉。为此付雪梨和他差点闹到分手,至此以后,许星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学会不再处处限制她的离开。
有时候吵架,她负气离去,他也不声不响。直到有一次付雪梨回头,才发现他一直都形单影只地,默不作声跟在她后面。
很孤单,又没什么办法的样子。
想到这,胸口突然痛了一下。无形的负罪感又出现,礪压过心脏。
其实……刚刚又是自己在喜怒无常,耍小脾气。
明明知道许星纯这人不善言辞,人又闷,不会哄人,她干嘛和他置气。
她就这么走了,他肯定一个人难受死了也不会开口说。
越想付雪梨心底越不安,步子彻底迈不开了。
那辆白色奥迪果然没走,停在原地熄了火。周围都黑漆漆地,付雪梨走过去,脚步声很轻。车停在一边,许星纯独自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光线忽明忽暗,他叼了根烟,没有点着,只是松松地咬在嘴唇之间。
这么冻的夜晚,坐在那儿,仿佛也不知倒冷。
她如果不返回来,他是不是又要一个人坐到天亮才离开?
“——许星纯。”
听到这个声音,许星纯滞住的思绪一缓,他抬头看向声源。
付雪梨不知何时已经返回来,人走到光下,神情萎靡,“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是?”
她刚刚又任性地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咬着烟,他看着她,说不出话。
付雪梨撅起嘴,摘掉许星纯嘴里的烟,用两根手指推平他的眉心,“别皱着了。”
许星纯抬手,握住她细瘦的指尖,嗓子有点沙,“为什么不高兴?”
“我?”这个问题太突然,弄得付雪梨一怔,才反应过来许星纯在问什么。
他们一站一坐,杵在寒风瑟瑟的冬夜里。付雪梨吸吸鼻子,老老实实说,“在气你和马萱蕊。”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我们不熟。”
于是付雪梨立刻追问,“那你的衣服为什么在她那?”
“我们之前去执行任务,抓人的时候要扮演一对兄妹,她穿我的衣服。”他的解释很简单,也能让人立刻明白。
但是付雪梨仍旧耿耿于怀,“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讲了什么?”
“……”
昏沉夜色里,他的脸庞依然英俊,许星纯声调未变,轻描淡写,“不重要的东西,我很少记。”
他短短几句话,就让付雪梨心情立刻放晴。
情绪起伏成这样,她自己都没想到。
这是对许星纯迷恋有多深,才能被操控到这种地步。
太凶猛,也太突然了。
其实贪恋不止他会有,她也有。
只是开窍晚了点。
心情舒畅后,付雪梨声音都是软的,手按在许星纯肩膀,心疼道:“那你以后你不想我走,就直接点说要我留下啊。不要一个人傻兮兮地等,累不累?”
想起自己也很不成熟的行为,付雪梨犹豫一会,破天荒向他道歉了,“好吧,其实我也有问题,对不起,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刚刚我知道你肯定会难受,还是下车走了,以后我慢慢补偿你好不好?”
和许星纯比起来,付雪梨的心计和花招太多了。普通人都会被这种甜言蜜语哄得根本不会有什么招架能力,何况是他。
她蹭在他面前的地上,曲折着腿,像一只乖巧的宠物。
“过来。”许星纯倾身,把她拉起来。付雪梨憎懵懂懂刚抬头,就一下撞进他怀里,痛的嘶地抽气。
许星纯也知道自己力度太很了些。只是现在有点控制不住。
他用了成熟男人全部的自制力。还是有点熬不住,低首在她侧脸嗅了嗅,温热的呼吸拂过,“你什么时候回去。”
付雪梨环拥着他,什么也没说。
半天了才红唇微张,闷闷道,“我可以不回去啊。”
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又不是未成年了。
付雪梨打电话回家,说要去和李杰毅他们那儿玩,估计要过夜。
挂电话后,她内心感情泛滥,牵起许星纯的手,“走,姐姐带你开房去。”
在临市的街头溜达到午夜才去酒店。她很怕冷,等开了暖气,酒店房间里稍微热了一点。
付雪梨才把外套脱了,身上只有一件毛衣。
她今天到处跑,身上留了不少汙,黏腻有些难受,和许星纯打招呼,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朦胧的热气散开,她闭着眼,任水流冲刷过脸。
洗完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脸,拿着小毛巾,回忆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不在焉地擦拭头发。
推开浴室门出去,许星纯就靠着墙站着,在亮着微光的廊道,两人目光猝不及防对上。
她眼神定不下来,努努嘴,讷讷地道,“你可以去洗了……”
站在这里干嘛……
走到床边上坐下来,付雪梨继续擦拭头发,眼角余光却看到许星纯在脱外套,一件一件,扔在椅背上。
他怎么不去里面脱衣服?
付雪梨心里想,非礼勿视,不行,不能看。
得忍着。
忍了一会,秉持看,不看白不看的念头,付雪梨眼睛半眯,侧过头去。
——他早已经衣衫半敞。
许星纯似乎没察觉她的目光,双手交叉,举过头顶,衬衫下摆被从下往上脱下来。
由于工作性质,他一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锻炼,身材很好。
腹肌坚实。线条起伏,肋骨隐没在低腰裤上。
弧度漂亮。具有弹性紧致的肌肤,性感又禁欲。
付雪梨目光往下调,不闪不避。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可真招人。
听着哗啦啦声的时候。她孤枕难眠。窝在被子里,头晕脑胀,心重重跳了几下。
直到感觉房间的灯都熄灭,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许星纯光着膀子,带着一身的水汽,在黑暗里坐在床头。
眼前漆黑,她屏息等了半分钟。
他毫无动静,低头不语,像个雕塑一样。房间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付雪梨听到自己一本正经地问,“许星纯,你要和我盖着棉被纯聊天吗?”
“……”
付雪梨挣扎了一下,心想他是根木头么,什么也不懂。刚准备开口,被子就被人掀开,被人一个猛力压倒。
自食恶果这个词,到半个小时之后,付雪梨大概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就迷迷糊糊和许星纯纠缠在了一起,胸口的浴袍被拽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接吻,憋出了一身的汗。
而更煎熬的,则是压在她身上的人。
在未成年的年纪,他就知道,性欲能让人多失控和疯狂。常年端整沉静惯了的脸,此刻也略有些扭曲,面孔沁出汗珠,顺着边沿往下流。
付雪梨感觉身上各处被用力揉捏,嘴唇被啄地发烫,耳畔是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唇齿交缠的愉悦感,让她从指尖到脚指头都酥软,不由羞耻起来。
感觉到许星纯退开了一点,他手臂一抬,她惊慌地扯过他的手臂,满目春情,还在毫无章法地骚扰他,“你干嘛?”
“开灯……”他嗓子彻底哑了,压抑地说。清冷外表下的兽性,欲望止不住地躁动。
付雪梨吓了一跳,忙起身,慌张贴上去,小声呜咽,“不准开灯……”
“宝宝……乖”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脸上,极尽忍耐,痛苦又满足。这几年对付雪梨畸形的爱欲如同跗骨之蛆,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的冲动,几乎要他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慌乱中,她的脚蹬上他的颈侧。
许星纯握住她的脚踝,偏头,在脚背上落下一吻,又伸出了舌头,舔了舔。
一个晚上,付雪梨基本就没怎么安稳过。睡到半夜,又被人捞过去,扯开衣服。到最后,她被拧住手腕压在枕头上,浑身力气都像抽空一般,精力即将到极限。
侧过头上气不接下气,麻木地求了他几声,音都带着颤。
“许星纯……你好了没有……别做了……我好累……”刚刚说完,就被捂住嘴。
“唔唔——”
只是付雪梨不知道,这个时候,这种哀求,只会教人更加疯狂和和无法克制。他无法听她发出的任何声音。
许星纯不发一言,沉默隐忍着,发出沉闷的喘息。光滑的丝绸被套上,控住身下人的腰,指尖探进唇里,唾液又湿又滑。勾起舌尖打转。
后背飚汗,抬高她的两膝,顶进最深处。
不够。
还是不够。
什么样的刺激也满足不了贪婪。
第二天下午,付雪梨醒来揉揉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操许星纯全家,昨晚真是疯了,许星纯完全不知道休息,无论她怎么哀求,什么也不回应,就像吃了西那地非的原始动物一样和她交合,回味起来简直是一场噩梦。
身边空无一人,被子一角被掀起,没什么温度,她完全没力气了,躺在床上缓了很久。
过一夜的折腾,身体到处都是不可言说的酸痛感。刚想翻个身,就痛苦地咬住嘴唇,抑制住呻吟。
他欲望怎么这么强……
吃力地探出洁白赤裸的手臂,拿起桌子的闹钟看时间。放回去的时候,控制不住一抖,闹钟掉在地毯上。一路滚,停在某个人的脚边。
付雪梨满脑子都是糊涂的,盯着害她现在瘫瘓在床,动弹不得的始作俑者看。
许星纯穿着一条黑色长裤,没穿上衣,裸露着上半身。从阳台进来。
真是搞不懂寒冬天气,又跑去吹冷风干嘛。和他四目相对,付雪梨眼睛别开,有些逃避地背过身。手又被人攥住了,许星纯俯下身,一股凉意扑入她的鼻息。
“醒了?”他问。
等她醒来的时间,许星纯在外面抽了几根烟,高楼林立,她就在离他几米远处的地方沉睡,所以时间过得并不漫长和难熬。
付雪梨一把推开他,缩进被子里,翻个身就不理人了。
“怎么了?”
目光在空中交汇,室内静默一会儿,响起她大声的控诉。
“你说呢?!你昨晚倣那么狠,完全不管我……”说到一半,不知道因为羞耻还是什么,就继续不下去了。
“说完了吗?”许星纯气息近在咫尺。
羞完了。想着想着又有点气,付雪梨怕他再亲自己,赶紧用手臂隔开,掩住嘴,瓮声瓮气地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单手撑在她的耳侧,许星纯目光微微下垂,把手上的打火机和香烟放在一边,然后凑上去。
掰住她的脸颊,顶开牙齿,半强迫式地和她接吻。
用行动告诉她。
——不能。
付雪梨手忙脚乱想把许星纯推开,却发现自己压根挣脱不开。心跳的很快很快,屏住一两秒呼吸,又有些恼,“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好。”
“嗯”他动作自然,温柔地亲亲她发红的眼角,漫不经心地不反驳。
他的发质很软,蹭着她的脸颊,痒丝丝地。过了许久,许星纯才从付雪梨身上下来。
到了下午三点,付城麟终于发现自己的便宜妹妹又消失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半天才接起来。
付雪梨躺在床头,浑身懒洋洋没劲使,连话都懒得说,听付城麟叨逼。
银质勺子轻轻碰碰她的嘴,许星纯说,“张口。”
她顺从微微张嘴,嚼了嚼口里的食物,然后咕噜一声咽下。
付城麟察觉到动静,问了句,“你和谁在一起?”
付雪梨脸上露出难耐的表情,也不说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电视机上。
那边信号突然变差,声音忽大忽小,模模糊糊地,“对了,你记得今晚回来吃饭,别总在外面野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知道了。”
答应完,那头就电话挂了。许星纯用食指擦掉她嘴边的菜汁,不受打扰,继续喂。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喂,付雪梨心安理得,许星纯还不厌其烦,两个人简直都有些魔怔了。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太怪异,具体要说,也说不太上来。付雪梨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自己下床走过路。
上厕所、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都是许星纯抱着行动。脚就没挨过地。
开始付雪梨还乐得指使他,后来不论她想干什么,他都这样。
亲密感太重,就要牺牲一定的自由为代价,她的确有点吃不消。
感觉像是被他关在家里,饲养的宠物。
提出晚上得回家吃饭后,许星纯没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示。付雪梨把自己脱光光,去浴室洗澡,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和唐心说许星纯的事情。
正出神,就被人从身后搂住。
花洒打开。
许星纯的湿发被捋到脑后,五官轮廓极其秀气清俊,冷白的皮肤,锁骨清削。
“你怎么又进来了?”她无亲。转过身问完话后,又被迫吞他的口水。
把她头发撩开,水珠沿着脊背上凹下去的腰线往下落,一直到尾椎。许星纯一寸寸进入她的身体,凑上去舔舐她的耳垂和脖颈。
“又来,亲够了没有……”付雪梨吃不住这个姿势,断断续续地问。
“没有。”
闭塞的空间里,心跳声震着耳骨,充斥着水声。
她身体里的人间天堂太美妙。
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没有尝够情欲的滋味。
杀死他也足够。
不多时,浴室里又响起不成调的呻吟。
付雪梨被撞得迷迷糊糊,双眼迷离,几乎要忘记了刚刚自己想说的话,气喘吁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怎么样。”
“反正不是这样。”
随时随地就想做爱。
随时随地就想搞她。
赤裸裸的欲望再无其他。
“我就是这样。”许星纯一手扣住她的大腿,膝盖往腿心顶,嘴唇噙住她的乳尖,“付雪梨,你看清我。”
很久以前,他爱她,所以费尽心思骗她,逼自己当一个正常人。
只是骗久了,对他也是一种负累。她不喜拘束,他就尽力地,在能忍受的范围
内,让她自由。
许多年来,许星纯只是在演付雪梨心中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样。
有时候也会想。
在一个下雨天。
把她的腿打断。
碾碎骨头。
关进阴暗狭小的笼子里。
然后一寸一寸满足她的欲望。
直到有一天。
她离不开他为止。


第38章 三十八吻
疯狂后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疲惫感, 付雪梨在一阵连环夺命call之下, 匆忙穿好衣服, 亲了亲许星纯, 随即离开一片狼藉的酒店, 赶回付家。
从酒店到回家这段路程,付雪梨心不在焉,知道许星纯要回Y城他奶奶家, 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到何时。走的时候没察觉, 现在不在一起了,不舍的心绪倒是浮上心头。萦绕不散。
刚进门, 被付城麟拉着手臂拽着往前走。他浓眉拧紧,语调变冷, “你这几天去哪鬼混了?”
“没去哪, 打牌去了。”她信口胡扯,精神不太好,甩掉自己表哥的手。等会还要吃年夜饭,她想上楼去换身衣服, 并不搭理。
年轻时候追女人玩多了花样,就付雪梨这走路的姿势, 付城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干嘛了的。
他气急, 靠了一声,瞪大眼睛,嚷嚷道,“小兔崽子, 翅膀硬了?!你玩归玩,电话都不接,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付雪梨嫌弃道:“我手机没电了!说几遍了,求求你,别说这种让我鸡皮疙瘩起一身的肉麻话了付城麟。”
两人又互相骂骂咧咧,吵了一通。
付雪梨绕到客厅,气呼呼正准备上楼,手刚挨上扶梯,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付远东,不怒自威。他面容相当平静,扫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她,沉声道:“过来坐坐。”
付雪梨脚步一顿,蔫蔫又钝钝地说,“哦...”
坐到沙发上以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静默,付雪梨的头仍旧低着。两人就像毫无关系的路人。
“我不说我病了,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