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胡说,二小姐为了大小姐伤成这样,还容你如此污蔑,你这狗奴才竟然学会指摘主子,挑拨主子间关系,大小姐也太不会教奴才了,将这欺主的奴才拖出去杖毙!”马姨娘指着喜儿怒骂着,门外又冲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两个婆子,总共四个,两个拉着丁紫,两个拉着喜儿便往令拉。
“老爷,饶命啊,这真不是小姐的错啊。”铃儿也急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此时却无人理会她,那四个婆子手劲却是越来越重,竟趁机狠狠陷了丁紫两记,丁紫心中染了怒:“住手!”这一声喝不可谓不响,起码震的四个婆子停了手,屋中人目光也聚过来,只不过丁鹏与王氏却是染了愤,马姨娘丁静丁宁儿却是冷意。
“妹妹就如此一口咬定这个说词?”丁紫只是冷笑的望着丁静,后者却是扶着臀傲慢的挑眉,却故作委屈道,“姐姐,错了就是错了,何苦这样逼迫妹妹呢。”
“呵,这是妹妹逼我的!”丁紫沉着脸,冷笑着,丁静却是听的一愣。
“老爷,老夫人,门外有名白云庵的尼姑求见!”此时一名门房上前通报,丁静马姨娘脸色瞬间沉下,白云庵的尼姑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可别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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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事端再起!(二更)
丁鹏与王氏也愣了愣,才道:“请进来。”门房小跑着离开,大厅里却是沉静起来,这个时候是不好再拉着丁紫喜儿下去了,两人跪在一旁并没有起身。
不一会,一个管事嬷嬷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尼姑进入厅内,王氏笑着招呼:“不知道这位圣姑过府有何指教啊?”
“阿弥托佛,府中二小姐在白云庵受伤,大小姐担忧,昨夜请人通传希望祖师慧绝师太看看伤势,必竟是姑娘家不想留了病根。慧绝师太一直潜心修行无法出关,但祖师言二小姐在我庵中受伤,我们理该为其诊治下,便派了小尼前来。谁知府中香客一早便离开了,小尼才知道此事已晚,但祖师有命,小尼不敢有违,叨扰了。”说着眼神微微打量了下府中小姐们,在丁静与丁紫身上徘徊时,眼中闪过丝疑惑。
小尼姑平面平和,眉目间还有为丁静受伤的悲悯之态,她一身朴素的姑袍,未戴姑帽,光溜的脑顶澄光发亮,行佛礼的手势一丝不苟,全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出家人该有的祥和以及脱出凡尘的气度,年龄虽小,可看样子确是出家人无疑。
然而她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口上,丁静刚才便咬准了丁紫是不顾姐妹情深让她在安王世子面前被误会被打,至于说那断香的事,就如喜儿所说,那是宁嬷嬷做事纰漏,又想到刚才所说的许多香客围观之事,就好比一巴掌打在丁静脸上!
丁紫若不是顾忌丁静的姐妹情,会为她求到慧绝师太那?即便明知慧绝师太不会出来,可就像现在一般,她会做事不理吗?这不派个小尼姑出来办事了,这叫没有姐妹情,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王氏脸上沉了沉,却是挤出丝笑意冲着小尼姑道:“还不知圣姑法号。”
“施主有礼,小尼法号和安,直系慧明师太门下。”
王氏笑脸似乎抖了抖,那慧明师太在京城这些贵妇圈里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她是半点不敢对小尼姑的话表示怀疑,却思量着又道:“我这几个孙女才回到府中,这大孙女也是孝的,怕我担心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老身却实在担忧,可不知我这孙女怎么冲撞安王世子。”
丁静与那丁紫丫环各执一词,谁的话都不可信,王氏不得已问到和安这里,心中却早已对丁紫与丁静都升起几分厌烦,不论是谁冲撞的,她们可都得罪安王世子了,她这小小的侍郎府哪能惹的起那样的皇亲之家!
不论如何,事后总得送去些礼,万不可让安王府记恨上。
丁鹏明显也想到这里,黑沉沉的眼神扫着丁静与丁紫,接着皱眉思考着。
和安却不知其中道理,只是缓声道:“白云庵一、二、三香堂供着多家女眷牌位,平日上香祭香皆由各府下人打理,庵里只需定时打扫即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二三四堂突然乱了起来,众多香客聚在二堂上,外面守着的小尼前来禀告,庵中等人前来,却见…”说到这,和安目光略有闪动,不好言语似的,默念了几遍‘阿弥托佛’只念着丁鹏王氏心里跟虫子爬过似的不安,那马姨娘与丁静与是急迫的听着,不知道这小尼姑会说些什么。
“贵府姨娘在香堂下令责打做事纰漏的嬷嬷,大小姐怒斥她们不懂规据,惊扰佛主。”王氏和丁鹏脸彻底黑了,在佛堂打人,别说是否会受到天惩,便是传出去这侍郎府还不定被传什么样子,一个侍郎府的姨娘敢当着佛主面打人,真是一点规制也没有。
和安却还悠悠道:“安王世子正巧来到一堂,二小姐吓的倒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便摔了。至于安王世子为何责罚…”和安眼神扫着丁静,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神情却分明在说她太失礼了!怪她在佛堂弄出这些事太不知规据,对佛主不敬,同时也有着对安王世子的无奈,显然即便是佛家人,也不能正面与皇家人做对的无奈。
丁静马姨娘白着脸,这小尼姑说话慢悠悠的,没有半点高低起浮,可话中的意思却像根针在扎她们的心中一样,她分明看到王氏与丁鹏那忍着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吃了她。
她如何不知得罪安王世子是多大的事,正因为如此,她才想一不做二不休算在丁紫身上,反正她先摔的,怎么说她都有责任,谁知道白云庵突然派个小尼姑出来替丁紫解围呢。
解围!马姨娘眼睛猛的一亮,望着和安的眼神带着审度:“这位圣姑不知有何凭证证明是白云庵的弟子呢,白云庵一直是众多女眷最为信仰的一个庵堂,名声太过响亮,也有不好之处。”嘴中意思,却在指责和安借白云庵名头行事,是个骗子。
和安脸上未有被怀疑的不愤,只是淡淡念着佛语:“祖师的话小尼已经带到,二小姐回府自有府医治疗,小尼便不打扰了。这位姨娘心有疑虑,便派随身嬷嬷跟小尼走一趟吧。”说着转身走向跪在一旁的丁紫身边,“施主行善行德,将来必有大福,小尼出门时师父曾道施主若有空闲,可常来庵中与她论及佛法,阿弥托佛。”和安平和的面目突然一变,在只有丁紫看到的角落冲她眨眨眼睛,丁紫眼中带笑。
这和安就是当初请她见慧绝与太后的那个小尼姑,论起排行她还是和安的师叔,这小尼姑也是慧明最得力的弟子之一。
丁紫可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料想马姨娘丁静回府要找她麻烦,便事先请慧明让和安前往,无事更好,有事正好给她解围。
和安说完,转身冲王氏丁鹏行了一礼,等着马姨娘尴尬不已的派着嬷嬷跟去,方在王氏极力挽留下坚持离开。
大堂里突然静的可怕,马姨娘丁静尴尬的紧绞着手中的锦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们两家嘴,却不如白云庵的佛家人够力度,都说佛家人不打诳语,十个里有八个更信和安,更何况她与喜儿的说词相连,直指她们攀污。
王氏沉着脸正要发话,门房又跑进来说话:“老爷老夫人,府中马车夫前来请罪,说是没照顾…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受辱…”那门房战战兢的道,大厅里半天没人说话。
“将人带进来!”丁鹏沉声道,丁紫已被喜儿扶起面色平静坐在椅子上,反观马姨娘丁静面色五彩斑斓个不停,丁紫垂下眼,眼中满是冷光!
这一回,她非让丁静伤上加伤不可!
第二十三章,杖刑
门房离去不久,一个身着灰布长相贼眉鼠眼,手臂包着纱布的男子小心的跟着寿安堂的嬷嬷进屋。
刚一进屋看便看到马姨娘冲着他直眨眼睛,又扫了眼一旁边脸色苍白的丁紫,心里一喜,男子了然的低下头,“砰”的跪下,哭了起来:“请老爷,老夫人责罚,奴才没想到驾着大小姐所乘马车会遇到山贼,结果被…奴才无能,奴才不能保护小姐,大小姐您责罚我吧…大小姐受苦了。”
整个大厅里,半天都只着这马车夫的嗷嗷哭声,哭声倒是大,可眼泪却没掉多少,不如喜儿铃儿的紧张,丁紫只是淡淡然的看着。
那马车夫哭了一会,见众人都不理会他,倒是愣了,疑惑的向马姨娘望去,后者挤眉弄眼半天这马车夫也没看到,这会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那愤怒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惊,难道是他表现不好,马姨娘不满意了?
这么想着马车夫哭的更大声:“奴才当初奉命带着大小姐去白云庵上香,可谁知道半咱上遇到山贼,奴才拼命反抗,可是山贼人数众多,奴才…奴才晕过去,等醒来时大小姐已经被…奴才该死,没能保护大小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小姐,你…”铃儿比喜儿冲动些,此时气的大叫就要冲上前殴打马车夫,被丁紫一把拉住,铃儿却是急的没了理智往前冲。
女子声誉有多重要,如果这事被传出去,连一般平民都不会取个失洁的女子,铃儿气的大叫大骂,丁紫眯了下眼睛,突然收了手,铃儿失了理智上前开始胡乱揍着那马车夫。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你是得了谁的指使,竟然这么毁坏小姐名声,你这是要逼死小姐吗!”铃儿气的大哭起来,丁紫那边适时白着脸,扭着手帕捂着脸,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没,我没胡说,奴才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可不敢妄言啊,奴才真是亲眼所见大小姐…”
“你胡说,你胡说!”
“噢,轻,轻点啊…”铃儿这是下了死手,那马车夫眼睛被打的立即青了,捂着眼睛开始哀号,“奴才知道大小姐心里不快,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奴才有罪,可也不能如此污蔑奴才正直的心啊!”马车夫大叫为自己辩解,丁紫抿着唇竟然乐了,余光看到黑的能当祸底的王氏与丁鹏,心里狠狠发紧,如若没有刚才和安来的说词,她不但被打了板子,还要被贴上失洁女的恶名。
以丁鹏王氏只顾侍郎府名声的格,她不是被打死,便是被送到森山老林剃度出家,亦或是找个为了攀高枝不顾她失洁的破落户为妻或为妾,只是便是那人为了名声地位娶了她,一个失了洁的女子谁能真心疼爱,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
只是和安一出来,情况却是大大不同了,非但不同,现在这马车夫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她即安稳的与马姨娘等人一起回来,也是在她们前一天到的白云庵,时间上已为她上了一层保护色,只是将马车夫的谎言击溃太容易了。
“住手,你一个府里丫环怎么这么没规据,有父亲祖母在场,还容你一个小丫头放肆,姐姐容许这丫环胡闹,别是心虚了吧!”丁静身上被打,疼的本就烦躁,刚才又被和安破坏了计划,还要被丁鹏王氏记恨心里正害怕着,看到这马车夫出现,眼中闪过喜色,阳怪气的道。
丁紫一听,‘啪’的一拍身边矮桌,‘噌’的站起怒斥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你一进门不急着为父亲祖母报平安,便是开始乱嚼舌根,你一个未嫁的女儿家,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本意想为你瞒住你在白云庵的荒唐事,你却反咬一口将过错全懒到我身上。那安王世子是什么人,最是凶狠手辣的人,我若真错的不可饶怒你以为他会饶过我吗,身在皇家的人最重的就是规据与身份,妹妹怎么被打还想不到吗,什么身份的人都是你可以指摘编排的吗!”
说着不理会气的发青的丁静,丁紫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马车夫,沉声道:“你前一句说自己被打晕了,醒来便见到我出事了,后一句却是亲眼看到,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那是,那是…”马车夫嗑巴起来,本来按照马姨娘的安排,他不需说多少,只要死咬丁紫失洁就行了,其它马姨娘自会处理,可谁知道马姨娘这会竟然不说话了,询问的望向马姨娘,却见后者黑着脸根本不理会他,马车夫顿时慌了。
“哼,真是满口胡言,你若真心为主,假如我真出事,你为何不拼死保护我,伤的晕过去了,我看你倒是活蹦乱跳的很啊!”丁紫突然蹲下拉着马车夫手上纱布便往下扯,铃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助,马车夫惊的往后退,没过一会手臂的纱布全解开,而他胳膊别说半点污了,便是衣服都丝毫没破。“第一,出事了你不忠心为主,真若出事你跑的比谁都快,留你何用。第二,竟然敢无故泼污主子的清白,毁女子名声,你万死不足赎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抵毁主子,你意欲为何!”
丁紫气的胸口不停起浮,眼中满是震怒,说声的话令大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现在还有谁不明白的。
王氏气的七窍生烟,恨极了不中用的马姨娘与丁静,但为了丁紫的名声,为了府中名声,却是下了狠令:“将这满口污言的奴才堵住嘴拖出去杖毙,家人全赶出府。”那马车夫吓的摇着头,冲着马姨娘投去祈求的眼神,却听后者冷酷的声音,“老夫人说的对,府中怎么可以留这样的恶奴,实在罪该万死,让大小姐受苦了。”那虚委的心疼,看的丁紫直作呕。
丁紫无力的冲着王氏和丁鹏笑着,眼中满是无奈的伤痛,那忍隐的样子看的他们一阵心虚,王氏有些犹豫,却在看到丁静不愤的表情时,恨的咬牙:“二小姐颠倒是非污蔑嫡长女,责杖二十,拉下去!”
之前要拉丁紫下去行刑的话由在耳边,这回若是不罚丁静不但显得不公,而且也会让丁紫记恨上,至于那失洁之事,她虽明白是马姨娘设计的,可一那马车夫没招出马姨娘,二是马姨娘亲兄为吏部尚书,虽不是丁鹏的顶头上司,却是掌管官员升迁相关之事,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敢动马姨娘。
“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正伤着啊,祖母再打二十大板我怎么受的住啊,祖母,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不要罚我啊…”
“还不快拉下去!”王氏沉声命令,两个婆子拉着挣扎的丁静下去杖打,外面不一会便响起‘噼啪’声,马姨娘心疼的咬牙要求请,却看到丁鹏冷的眼神满是警告。
马姨娘一惊,心中一颤,她明白这不是打丁静,而是给她警告,如果刚才她出来劝阻或那马车夫供出她来,后果比这个更严重。
丁鹏还是更为心疼她的,但是另一层恨却是越积越深,丁紫我不会罢休的,绝不!
一侧的丁紫却是冷笑,如此家人,当真可笑!
前世她已觉得皇室亲情淡薄,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心中不禁感到淒凉。
脑子中突然闪过丁智稚幼的小脸,不,还有一个亲人,她也只认这一个亲人,只要护他周全,她这一生便够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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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先出一计(二更)
外面才打了七板子,便有惊呼声响起,其中一人跑来回话:“启禀老爷老夫人,二小姐晕过去了。”
众人抬头望去,院外一人趴在长凳上,一身华丽美服此时皱的不成样子,丁静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倒不是这七板子有多重,显然是新板导致本就没痊愈的旧伤更为严重,想必里面肉都快被打烂了,这一回丁静不在床上躺个半个月都算是轻的。
丁紫起身施礼,温婉求情道:“爹爹,祖母,妹妹只是年幼冲动,可必竟是女儿家,这次就算了吧,想必她也知道错了。”
丁紫这一求情让丁鹏与王氏都有些动容,必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受害者,最委屈的就是她,谁来求情也不如当事人好。
其实丁紫早已看到丁鹏眼中闪过心疼,王氏面上也有犹豫,这二十板子是打不完,这丁静又这么晕了,更是打不全的。如果她一直坚持,反倒显得她心狠手辣,她本就委屈,若最后落个埋怨,岂不太亏了。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丁鹏王氏都能高看她一层,往日生活好过,也能让她今后的计划更顺利。
“还是紫儿懂事,如此护着妹妹,不过这静儿也真是不懂事,下次若再犯,决不能这么轻饶。”丁鹏立即怒斥,大女儿这苦主在这,总不能表现的对丁静太在意,这骂是少不了的。
丁紫却只是笑着,退到一旁不在言语,外面听了令也都扶着丁静下来。
马姨娘在一旁气的直抽着嘴,丁紫真想求情,怎么不在一开始打时便求,现在都将人打晕了还求什么情,马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但看着丁静身上的伤,只向丁鹏王氏说上几句便匆匆告退,带着丁静回揽月院。
此事已了,王氏也累了,便挥手让人离开,丁紫白着脸,在喜儿铃儿搀扶下回紫竹院,看样子是被接二连三打击的不轻。
丁鹏心里有愧,免不了上前虚声几句,让人送一堆补品去紫竹院便要离开,此时方姨娘突然扶着肚子哀哀叫了两声,丁鹏吓的扶起她便带人去香满园,丁宁儿自是担忧的跟在一旁,时不时劝着丁鹏两句让他宽心,显得温柔懂事多了。
白姨娘母女却是顺着人边默默离开,丁紫冷笑看着院中各人各态,与喜儿铃儿回了紫竹院。
刚一进紫竹院,就见林嬷嬷带着众丫环婆子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时不时往外张望,显然寿安堂的事她也知道,看到丁紫出现,忙上前扶着探查一翻,见丁紫没有外伤,这才宽了宽心:“小姐这额头还有些红,快进屋让老奴给你看看吧。”丁紫点头,与林嬷嬷,喜儿铃儿进屋,其它的丫环婆子见此也散了。
“那对天杀的母女,太可恨了!”刚一进内室,林嬷嬷便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身为紫竹院管事嬷嬷,未经传唤也是不能私自前去寿安堂的,心里虽担心的七上八下的,可怕坏了规据反倒让丁紫再添一条管奴不利的罪,便一直焦急的等着。
好在丁紫无事回来,可是心中却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若不是小姐聪慧,她一辈子岂不如此栽了,她如何能不恨!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狰狞。
丁紫心中微暖,拉着林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也莫气了,为她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且这事她们挑的起,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嬷嬷放心,那次晕迷再醒过来,我早意识到如果我还忍着不让自己变强,只有受人欺压的份。可我不止一人,我还有智儿,还有你们,我绝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我吃苦。”
丁紫脸上一抹自信飞扬,眼中光闪烁:“只要我想,便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要一步步看着她们一无所有!”这个她们自然指府中那些给她使绊子的人。
林嬷嬷看着丁紫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必竟是看着丁紫长大的,丁紫突然变的能言善道心思深沉,她哪能一点疑惑也没有,不过当时丁智被冤枉实在够紧急,丁紫与弟弟栓在一条绳上,为了两人的命她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变,倒也说的过去。
喜儿铃儿已准备煮熟的鸡蛋以及冰块准备给丁紫敷额,林嬷嬷抢过来亲自上手,丁紫冲着喜儿铃儿打了个眼色,又看了看门口,两人会意,铃儿转身退了出去守门。
“这几日老奴就做那睁眼瞎,刚开始院子里的丫环婆子还有些顾虑,见你离开我真不管事了,便各种歪歪心思都露了出来。两个粗使婆子没事便去大厨房说嘴,柳翠昨日去过香满园,与红茶说了会话。绿叶前日出院在花园与马姨娘底下小丫环偶遇,花儿、叶儿倒没有太大动作。”
柳翠与柳叶是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三等,丁紫以前不喜欢闹,紫竹院伺候的人本就少,却没想到两个二等丫环全被收买了,至于花儿叶儿现在不动不代表以后不动。
手底下全是别人的眼线,这是丁紫不能忍受的,所以离开时便让林嬷嬷好生瞧着,果然问题出来了。
本来这些都不急于一时,不过这次去白云庵,她却觉得一切计划都该提前才行,就算事情一时做不起来,也该着手做了,她不能总处于挨打阶段。
可是这院子全是别人的人,如果不弄个由头弄出去,往后她出府就是个问题了,而现在她正想找机会出去一趟。
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细细思量着,林嬷嬷喜儿在一旁边安静待着,谁也没打扰。
翌日,喜儿铃儿连拉带吐,倒在床上告假,丁紫体恤她二人,让她们暂且休息,柳翠,柳叶暂提为一等丫环近身伺候,直到喜儿铃儿身体痊愈为止。
是夜,整个紫竹轩万簌俱静,丁紫身体不舒服,晚膳用的不多便早早睡下。
许久过后,丁紫已沉沉入睡,寝室偏房里一道黑影探头探脑出来,蹑手蹑脚进入主寝里,双手紧紧抱着一团东西,小心的打开丁紫衣橱,放下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此时,屋内突然灯火通明,吓的那黑影‘啊’的一声惨叫!
第二十五章,谋害主子
那黑影惊觉自己失态,连忙将身子转正来掩心虚,可眼中明明带着几分慌乱,低头道:“大小姐,您不是睡下了吗…”绿叶低着头又道,“奴婢…奴婢怕大小姐睡的不安稳,过来看看。”绿叶觉得自己心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她亲眼看到叶紫熟睡,怎么赶在这个时候醒了,真是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