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一急却道:“老奴愧对不起过世的主母啊,为主母办这点事却弄的个天祸的下场,主母若要怪罪便怪罪老奴,老奴愿意担一切主母恼怒的罪责。”这薛嬷嬷是个会说话的,这般一说,不但成了忠心护主的奴才,更是定实了丁紫为人不孝,生母在天怪罪的罪责。
围在二堂的那些香客又是小声说起来,句句指责丁紫自私不孝对忠心的奴才还苛待,只为遮掩她的错处。
退到一边的马姨娘丁静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解恨,这一次,便是丁紫如何也翻不过去了,那断香是板上盯钉之事,她不孝的名声也不是传了一天,今日她名声毁的更彻底,然后她再送她一个最大的礼物!
丁紫,死定了!
“天祸,什么天祸?”丁紫声音冷淡道。
薛嬷嬷抹着眼泪,痛心的看着丁紫一眼,叹息道:“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中也不愿意,你从出生到现在甚少出府,以前没来为主母上过一次香,全由姨娘带劳,这一次上了心,哪知会让主母气恼,老奴愿带大小姐请责。”说着“砰”的一声朝香案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头,话里不但全是指责丁紫没有一点孝心,更是为马姨娘卖了个好。
马姨娘不过是个妾都知道孝敬主母,丁紫这个亲生女儿却是这般,真是极大的讽刺,堂上的声音立即大起来,句句骂着丁紫诸心,要遭报应之类。
丁紫嘴角却缓缓勾起,回头望向马姨娘,异常平静:“大齐最是重孝道,孝乃人之根本,若没了孝不懂孝,那这个人与猪狗不如的畜牧有何区别!”众人呆愕,丁紫没毛病吧,不解释解释反而骂上自己了,她不会以为这就能让大家不怨她,简单做梦。
“母亲怀胎十月生我,我虽没有亲眼看过,却亲眼看着她怀弟弟时的情景,那时她闻什么吐什么,心里时时搅着,泛酸干呕不停,那是谁都帮不上的苦。我看着心里有如针扎,我曾在想母亲怀我时想来也是这般痛苦,可每每看着母亲对我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你是娘的心头肉,再苦娘都吃得,将来你与肚子里的弟或妹好好相处,开心的活着,娘就满足’那时候我只知道流泪,却不知道这份母爱我却没福气享受。”说到此处,丁紫动情的流着泪,却咬着唇不想让脆弱落于眼前,可眼中的泪却不争气狂流。便是那些本看热闹的看着丁紫的真情流露,有些也揉着帕子抹泪,心里甚是感动,那些生过孩子的,更是感触良多。
这却急坏了马姨娘,丁紫这么说岂不是博人同情吗:“大小姐也伤心了,你那时候不过是个孩子,哪懂得…时隔这么久你…你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说着眼带幽怨望着丁紫,有些欲言又止,好似怪她的不孝,却为了她的脸面不得不遮掩她的不孝。
丁紫却笑了,眼中的泪落的更甚:“没错,母亲定是不希望我难过的,我要笑,我要开心的活着,这是母亲的愿望。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身为亲女的我若不孝就该受到惩罚,受那天祸,该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血肉喂狗!永世不得超生的罪过!”
“砰!”丁紫狠狠一跪,“母亲,你若真怨,就开眼好好看看吧,但凡不孝的让她受尽苦楚吧,母亲怨女儿无能,便恨我罚我吧。”“砰砰砰”重重磕了三个头,丁紫抹着泪被喜儿扶起身。
“这是我的错,母亲是怨我了,往年马姨娘打理上下也没出事,偏偏今年劝我来上香发生这种事,娘如何不怨我。真是对不住马姨娘的孝心了,你准知我从不插手府中事对这些事务不懂,派三个嬷嬷给我,却出了这种事,是我的错啊,母亲这是怨我了啊,我的错啊!”
丁紫话一落,马姨娘只觉得脑袋一沉,身子晃了晃显险晕过去,而大堂中却死一般沉默,本望向丁紫的眼神此时全集中在扶着马姨娘的丁静母女。
丁紫的话说的十分清楚,这马姨娘常年掌握中馈,这次上香也是她劝着出来的,丁紫手上没有得利的人,她特意拨了三人帮着忙活,可这三人偏是挑事出事的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姨娘是要纯心设计嫡女是个不孝的人,设计她名声啊!
人群里还有前几日在白云庵外请香也未离开的人,议论之时,自然又将丁静当时辱骂嫡女的事又说起来,说着,所有人望着马姨娘与丁静的眼神都像在看洪水猛兽,那眼中的厌恶能在身上戳出无数个洞。
马姨娘与丁静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急不可耐的,马姨娘脸猛的沉下来,指着宁嬷嬷便道:“你个刁奴,我让你尽心帮助大小姐办好此次祭香,竟出这等意外,说,你是不是偷懒耍滑没认真做事!”
宁嬷嬷一愣,其它人却是暗自发笑,谁都不是傻子,这马姨娘不过在往回缕,想给自己台阶了,只是这台阶可不是这么容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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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再反咬你一口!
那宁嬷嬷万没想到马姨娘这时候将她推出来!看着那群指责看笑话的夫人小姐们,再看着冷淡望着她的大小姐,心里瞬间冰凉。
马姨娘真是狠啊,这是想推她出来!明明是她自己塞了钱让她们做事,现在全是她的错了,可她却不得不认!
“是…是奴婢,奴婢没用办好差…看着香有损坏,所以,所以…马姨娘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宁嬷嬷不停跪在地上磕着头,然而眼中那一份不甘,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丁紫只是淡漠的看向马姨娘,等着她发话。
马姨娘脸上变幻不停,事是她吩咐的,人也是她的人,这人没做好事,不论打罚那都是在打她脸呢。可不罚这么多人看着,她更是没法下台,毁坏嫡女名声那可是大罪啊!
此时她甚至恨起奉命引这些人前来的奴才们,若没这些人,她何需找这份台阶下!
丁静在一边也急的不行,不停绞着手帕,一双焦虑的眼神不时扫在马姨娘宁嬷嬷身上,转向丁紫时却是泛着冷冷的愤恨!
窝在一边上的白姨娘,丁宁儿丁安都十分平静,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却令人费解!
“主母祭日乃是大事,我三番四次命令你全听大小姐命令辅助办事,好好认真的办事,没想到你个不争气的,断香这等大事你可知罪!”马姨娘怒不可遏的大喝,那宁嬷嬷本听的脑子有些晕,却一激灵跪直了身体,接着不停叩头。
“姨娘饶命啊,大小姐太在意主母的祭香事怡,我虽是去帮助可根本插不上手啊,这断香之事奴婢根本没经历过,当时吓的六神无主了,老奴有罪,可是可是…主母是真怪罪了啊!”
“哎,天罚啊天罚,可你管香之事却是事实,你还是有罪!”马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惊疑不定的看着丁紫,好似知道失态,转过去无奈道。
这一主仆还真是本事,三言两句便又将罪指向丁紫,马姨娘口才真是不错,脑子转的也快,就是丁紫都要鼓掌了!
“胡说!宁嬷嬷你是府里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铃儿听的气急,骂道!
“铃儿姑娘说的是,奴婢是奴,不该对主子说嘴,可这事老奴冤啊,那是主母怒了啊,怎怪起…”
“哼!”喜儿突然冷哼声,“宁嬷嬷你是人不是畜牲,说话不能昧良心!姨娘吩咐你们来帮忙,你们却只知道倚老卖老吩咐我们做这做那,自己窝着吃茶吃嘴也罢,这香火一事你一直说是大事自己揽着不让人碰,要不是我怕事出有变今天的事情全耽误了。你不知错在哪里便罢,怎么到头来,为了保命死咬着大小姐不放,你是向谁借的胆子,如此抵毁主子,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宁嬷嬷听的脸色一白,惊慌的看向马姨娘,本来还只是罚,现在要处死她了!
“马姨娘…”
“什么,我好心让你们去帮着大小姐们,你们竟然如此偷懒不作为,你们对的起我,还敢抵毁大小姐,给我掌柜嘴!”宁嬷嬷还要话说,却被马姨娘一声令下,被其身后的嬷嬷快步上前,抓着衣领,巴掌便扇了下来。
“啪,啪,啪!”那一道道巴掌声一清脆震耳,在这空阔的香堂上,回音荡荡直震人心。
马姨娘的眼睛却是看着丁紫,丁紫背着身子,双目望着云齐柔的牌位不动,马姨娘扇宁嬷嬷巴掌便是息事宁人的心思,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罚实在难办,怎么赖也难赖到丁紫身上。
她实在有些看不清丁紫了,这个真的是原来那莽撞无知的丁紫吗?她怎么觉得这事是故意的,喜儿既然备了香,为何要让宁嬷嬷诉了断香,这是挖坑给她跳?
马姨娘大惊的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丁紫有这心计?可是怎么想她都觉得心惊,心里的恨如一条条蛇不断撕咬着她,让她恨不得扑上前咬丁紫一口。
“啪,啪,啪!”马姨娘没下令,那出手嬷嬷也不停手,这十几巴掌下去,宁嬷嬷的脸被扇的红肿泛紫,满嘴冒血,身子一颤一抖好似随时要晕倒。
“怎么回事!”丁紫突然转身,惊讶的看着宁嬷嬷被摁着打,吓的倒退一步,指着那嬷嬷道,“大逆不道的东西,今天是主母祭辰谁让你出手伤人,你这是填谁的堵,她纵是有千般错到死有余辜,那也是回府再行处制。你打的她出了血,这般大不敬的罪,你承担的起!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以为在府中时间久了,主母虽过世许久,那也是府里唯一的主子,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这会你就将主子不放在眼里,可想你平日如何作威作服的,你真是可恨啊!”丁紫气的红了脸,指着那打人嬷嬷,手指颤抖个不停,然而她的话却听的所有人一愣!
那马姨娘刚下令打人时,她就站在一旁哪里不知啊,就是她背过身也肯定听到了,这反咬一口的技巧实在令人无语啊!
却听丁紫又是怒道:“阿弥托佛,但不说主母,这乃是白云庵,乃佛家胜地,岂容你动手行恶!你真是胆大妄为,真是不敬不忠不孝,回府都给我立即自行领罚!”丁紫气的直拍胸口平缓。
其它人却是倒抽一口气,刚才因为有热闹可看,大家都忘记了这里是白云庵的事,佛家最重平和为善,哪有人会在这里打杀的,便是谁也没想过的,这马姨娘上来便下令打人,这是对佛主的不敬啊!再上她疑有设计破坏丁紫名声,名声真是瞬间跌到谷底。
马姨娘气的差点一个倒仰昏过去,刚刚明明是丁紫看她,等她下令打人的,怎么这会全是她的不是了!
心里又急又气,马姨娘恨恨的望着丁紫,一时却想不到办法为自己辩解,所有人都听到她下令了,这是公开的事实啊!
怎么办,怎么办!
那边丁静也急的满头是汗,突然斜眼看到一侧走动的人影,此时也顾不上其它的,偷偷凑近丁紫,“啊”的叫了一声状似脚滑跌倒向丁紫,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把将丁紫往外推。
丁紫好似没有料到会摔,吓的瞪大眼睛,手上挥了挥却顺势向外倒下,却是摔到了一堂二堂连门处,倒在了一堂门口。
“大胆,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惊了安王世子!”才刚倒在地上,丁紫眼前却亮出一个白亮的剑尖,一个粗声的怒喝声响起!
不但是丁紫,在场所人心里一惊,齐齐的抬起头。
便见一堂上站着一队肃穆的男子,各个面色冷寒,为首一男子一身云锦白衫,如皎皎明月的相貌,周身上下却泛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洌寒气与杀意,眼神直逼丁紫!
他便是那个打杀女人,凶狠残暴的安王世子!
整个堂上,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第十七章,告状反被罚!
丁紫反射向后一看,眼中渗着冷意,看着丁静吓的倒退一步,却惊觉马上站直身子,丁紫深吸一口气向后侧着身子躲过那剑尖,此时喜儿铃儿虽吓的心中直跳,还是赶紧过来扶起丁紫。
“大胆,冲撞安王世子,还不快快赔罪,谁允许你站起来!”那持剑的男子却是向前一步,眼中冷意更甚,剑也比的更近。
丁紫站起身,听着那侍卫人物的话,施了一礼,道:“小女无意…”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丁静突然上前,挤开喜儿的位置便道,气的喜儿红了脸,却无法发作。
“是不小心,本来站的好好的,谁知道摔了。”没推开丁静,丁紫只是不好意思的笑道。
“姐姐定是要摔的疼了,刚刚妹妹就站姐姐身旁,从那么远的位置摔到这,这冲劲真是不小,一会还是找人看看吧,别摔出毛病来。”丁静一脸的担忧道,眼中却犹豫的从刚才的位置看过来,那足以两三米的距离,正常摔怎么也不会摔这么远。
丁静眼中眨着不解的光芒看着丁紫,让周围人都带着几分了然,那安王世子的侍卫们脸色更寒,甚至有些不屑还冷哼出声,便是那安王世子看向丁紫的眼神也越发不好。
“倒真是挺疼的,妹妹突然尖叫倒我身上,我总不能将妹妹堆出去,只是忙乱时后背一疼我自己反倒摔了,妹妹也不用心里愧疚,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会怪你呢。”丁紫只是淡淡柔柔的道,十分宽容大肚,这却是将丁紫冲撞之时转向丁静头上。
周围看热闹的眼神更为毒辣,由其那些官商家的小姐们,安王世子虽然名声不好,可是身份在那里,且这安王世子生的俊美如神,眉眼间冷漠却透着无与伦比的风情,只是淡淡扫那一眼,冷寒虽有,眼神却依旧让人沉迷,哪个能不着迷。
丁静被看的如芒在背,急的差点跳脚。本来她与马姨娘商量好了,先是让丁紫彻底背上不孝之名,也算好了安王世子大概出现的时机,到时候她们合力将丁紫推出去,做出冲撞的样子,那安王世子手段她们听说了,这男人对女子都不手软,到时候一个不孝女再加上冲撞安王世子,丁紫不死也难活!
可谁知道那不孝之名没安到丁紫头上,反倒让马姨娘没了脸,此时安王世子却出来了,丁静为了借刀杀人,情急之下只得假装要倒将丁紫推出去,可这丁紫倒真是难缠,说话总是带着刺一样。
丁静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安王世子冷洌的样子,微一抬手似要说话,更是急了:“姐姐怎么这么说,妹妹这是怕姐姐做傻事才想拦着你啊。”
说着揪着手帕在额上沾着汗珠抹在眼角,再抬眼时泪眼蒙蒙,好不委屈:“那一日姐姐与妹妹几人闲聊,无意中说起安王世子,大家都说两家主母同天祭日实在又巧又是令人心痛之事,那时姐姐便不停问着世子的事,妹妹乃是深闺女子哪里知道,可你还是不死心的问着,妹妹怎么劝都不听,刚才就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妹妹这才…姐姐怎么反倒说的像妹妹有意的了。”
丁静话一落,听的人都倒抽冷气,不但是暗指丁紫早倾慕安王世子设计摔倒引起注意,被怪罪反倒怪上丁静头上,如此卑鄙。而且这时代未婚女子暗自谈论男子是不符规据,有失德行,严重的将来想找个好人家都难。
众人望向丁紫的眼神都带着不屑,那安王世子却是抱起胸,冷冷望着这姐妹两个,他身边的侍卫也都退到一旁。
丁紫没有反驳,只是回头望着丁静,面上神情十分冷静,一点没人被人鄙视的慌乱,若不是问心无愧,那便是淫一荡的根本不在乎,可她才这么大个女子,而且刚才祭香时她的表现,实难令人相信那是那种女子。
丁紫的双眼清澈纯净,黑珍珠般的双眸泛着幽幽的光泽,丁静便那样被望进这么双眼中,那眼中无喜无怒不恨无怨,却看的她心惊胆颤,她吓的倒退一步,踉跄的被身后的丫环扶住,那些看热闹的却看出点门道来,低呵声不时响起,全是不屑声。
“当,当时两个妹妹还在屋中,她们都是听到的!丁宁儿,丁安,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凶狠的瞪向丁宁儿,丁安。
马姨娘掌中馈多年,这府里早已是她独大,丁静也在姐妹中说一不二,甚至不高兴还欺负下这两,在常年欺凌下她二人早被折磨的唯她命是从,就算丁紫是嫡长女,她们也不敢因此得罪丁静的。
只是那丁安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好似不存在一样,丁宁儿身子一缩,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不知所措,咬着嘴喃喃:“我…我…当时听的不清楚…”那分别是丁静自己说的,这是要逼她撒慌的,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想了。
马姨娘母女在府中耀武扬威太久了,方姨娘与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当初设计陷害丁智时,马姨娘还想借机除了方姨娘的肚子,那可是她与方姨娘的靠山!她都恨死了,不如借机打压她们一下,反正说到底是丁紫与丁静之争,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
“你们,你们…”丁静没想到往日两个软弱可欺的贱人竟然摞她面子,却是咬牙哭诉道,“我也知道我是庶女,姐姐是嫡女,你们怕她也无可厚非,我不怪你们。我…我…”丁静泪水连连,肩膀不停抽泣样子十分委屈,她的话与表情却令人同情几分,一边本来焦急的马姨娘却乐了,这女儿还真是聪明,她可是看到安王世子眉皱的更深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已锐利望向丁紫了。
丁静越哭越大声,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男子看了自然要怜上几分,她此时向前走了几步,却是跪在安王世子面前,透过泪蒙蒙的双眼,看着高高在上风华灼人的安王世子,心中砰砰乱跳个不停,却更是憋着眼泪,哭的更可怜:“世子,是小女的错,冲撞了世子,我愿意受罚,请世子息怒!”说着委屈的抖着肩,抬起的头却执意的望向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低下头,看向丁静,周围人都倒吸口冷气,丁静却暗喜在心。
安王世子脾气怪异,且十分讨厌女人的,他手上打杀的女人不少,全都是借各种理由接近他的,便是这白去庵中也被他办过不少女人,可他却很少去看哪个女子,直接让手下处理的。
那些小姐们此时望向丁静时,眼神毒辣的恨不得吃了她,安王世子却已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把那胡言乱语的花痴给我抓出去打十大板!”
丁静一听心里止不住的笑,安王世子身后的侍卫动了,当丁静欢喜的看着他们走向丁紫时,那两人却在她身边停下,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往外拉。
丁静脑子当场一昏,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刚才表现那么柔弱,那么宽容要替丁紫顶罪,这不该抓丁紫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丁静正晕着,却听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喊来:“等一下!”马姨娘推开身边的婆子冲过来,一边的丁紫嘴角却勾起笑,丁静从小娇生惯养,还没打过板子呢,她十分期待!
安王世子下的令,马姨娘以为她是谁?可以阻止!
第十八章,世子的责难!
马姨娘捂着心口冲过来,拉着丁静便不松手,那两名侍卫见此倒是放开手,丁静身子一软瞬间跌倒,见女儿没事,马姨娘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心里却一直打着鼓。
安王世子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本以为女儿刚才故意装弱总该有点效果,没想到反惹来处罚,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世子赎罪,二小姐只是护姐心切,她这也是不得已啊,还请世子念在二小姐顾及亲情的情份上饶她一回吧。”马姨娘想不到法子,暗自拧了自己大腿一记,眼中疼的飙出泪,苦苦求着。
安王世子神色淡定冷漠的扫了扫这母女二人,眉角微微一挑,道:“你是何人?”
“民妇乃礼部侍郎府上姨娘,是二小姐生母。”虽不知安王世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起码耐心问她话,这便是希望啊。
“侍郎府,原来是丁鹏的小妾啊。”安王世子若有所思一点头,眼神说不出意味的上下打量着马姨娘,看的后者白着脸,气的浑身颤抖却说不出别的不是,却听安王世子又道“你认为我打她不对?”
马姨娘望着安王世子,后者表现的太过淡定平常,让她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回答:“世子身份尊贵,行事做事自不是我们女子可以理解左右的,世子心善美名在外,也不会与我们一般女子见识的。”说着又是施了一礼,这般将安王世子捧到这般高度,正常人怎么也不该与两女子一般见识的。
安王世子果然面露几分笑意,望着马姨娘点了点头,还不等马姨娘松口气,安王世子就冲着退在一旁的两侍卫道:“没听到吗,这女人都说本世子不会错,那这花痴女就是错了,带下去打十大板!”
“啊!”马姨娘张大嘴,反映不过来的望着安王世子,那边被拽起来往外拖的丁静已经哭叫起来了,“姨娘,姨娘救我啊,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
“安王世子,安王世子,为何要打二小姐啊,她只是护姐心切啊,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她姐姐,府中嫡长女啊,刚才…刚才也是她倒下冲撞世子的啊。这是为何?”马姨娘确实急了,惊声的问着,句句包庇丁静,指责丁紫。
一边扶着丁紫胳膊的喜儿铃儿手劲越来越大,心里害怕丁紫被被牵边,丁紫微微皱眉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那拖动丁静的动作没减,侍卫得令半分不耽误的往外拉,任丁静如何拉扯都无用,马姨娘起身便要往外冲,却被其它侍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