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又是给太后治病又是接了中馈的,真是贵人事多,好大的本事啊。”刚一出寿安堂,马姨娘就忍不住泛酸的阴阳怪气道。
丁紫笑眯眯回望,面色清丽绝艳,一点不比走在后面的丁鹏新欢怜月差上多少,反而是那气质便是怜月一辈子都学不会的:“马姨娘太客气了,倒是我也要佩服马姨娘你呢。”
马姨娘皱眉疑惑望着丁紫,她有什么可佩服,却听丁紫接下来的话差点气晕过去:“马姨娘伺候男人的功夫我可是永远都学不了的。”
马姨娘气的直哆嗦着嘴,丁紫这不是暗讽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丁鹏吗,当妾的哪个不被正室这样指责,可是现在怜月才是丁鹏最得宠的,若她只有一个勾引丁鹏的本事,却留不住丁鹏的人,岂不是拐着弯骂她一无事处是个废物吗!丁紫这小贱人的嘴,怎么就这么厉害,总能气的她半死。
“大小姐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将伺候人的话挂在嘴边,传出去还不定被人以为大小姐不甘寂莫了呢。”方姨娘扶着肚子慢慢踱过来。
丁紫感慨,这些人真是好了伤疤望了疼,昨天打的痕迹还没消的,还敢来找她麻烦,如此不知好赖她也懒的理,看着白姨娘转身要走,丁紫立即说道:“白姨娘留步,我今天才接中馈,以后哪里不会白姨娘可要不吝赐教啊。”
“大小姐哪里的话,贱妾也是个学问浅薄的,不过是做的习惯了对府中比较了解罢了。大小姐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派人叫我过来为你解答便是。”白姨娘温顺回着,好说话的很。可是自从丁紫知道黄莺是她的人后,便深深的觉得,马姨娘的任何言语都是伪装。
连王氏身边都能插进她的人手,怕是当初马姨娘掌了九年的中馈,其中也插进白姨娘不少人,看似马姨娘在掌权,实则却有白姨娘这个心机深沉的在暗处。不到最后,你真是不知道大赢家是谁!
对白姨娘的防备丁紫前所未有的强烈,丁安才十二岁,在宫中便有那样的心机,若不是她事先算好宫中险事不少,特意做了万全的对策,就真被丁安算计着了。而这白姨娘可比丁安年涨那么多岁,岂不是更难对付!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若有所思的离开,回到紫竹院后心里反而越来越沉,看到林嬷嬷进来,丁紫立即道:“林嬷嬷,你现在立即将那些说流言最多的人逮几个罚了,我要闹起来。”先看看她闹的大些,府中各个的反应再说,若是能让白姨娘乱了阵脚最好,“另外找牙婆子前来,我身边丫环数一直不够,掌了中馈却不能这样下去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林嬷嬷听命退下去,丁紫拿着账本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
账本是近段时间白姨娘接手后的账本,账本收入支出记录很细,并没有大问题,再随便拿起马姨娘掌管中馈时的账本,却是凌乱不堪,看的直让人眼晕。这种账本有九分肯定是有问题,而白姨娘的那本,若是有假便是两种可能,白姨娘完全做了本假账让账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这种假账若与实物对比有五六成机会被发现。另一种便是白姨娘做账的功夫太好了,让她一时没看出毛病,再有一种便是这账本是真的,白姨娘接收这期间根本没有动过手。
若按白姨娘的心机来说,最后一种可能性倒是很大,丁紫继续翻看着账本,却在这时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大起来了。
喜儿附过来道:“林嬷嬷带人打了三个嬷嬷,两个丫环,外面又拉又吵的,说是处罚不公要见小姐讨个理。”
屋内响起清脆的翻页声,丁紫头也没抬道:“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打扰主子清静,惩罚加一倍,去传话吧。”
喜子身子顿了下还是走去传话,铃儿站在一旁伺候着,眼神却时不是往外看,显然心不在这:“想看热闹就去看吧,我身边不用伺候的。”
铃儿惊了下却快速反应过来,有些忧心道:“虽然奴婢觉得小姐如此强硬是好,也知道小姐您会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如此这般,你狠辣喜欢打骂下人的流言都能传出府外的。”
“噢,那不错啊。”丁紫继续翻看账本,这马姨娘账本上漏洞这么多,以前竟然没人发现?也不对,白姨娘肯定是知道的,从她接手后的账本记录便能看起来,是个清楚马姨娘手里不干净的,可是她不言不语没有解决,是没找到好机会解决,还是她另有打算?总不至于白姨娘算准她今天会接她掌管府中中馈的事,所以将这烂摊子给她吧?这恐怕不可能,便是王氏对府中中馈的野心,也是不会允许的吧。这账本倒是看的丁紫直泛迷糊,一时也有些为难账本之事要从哪里下手了。
铃儿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小姐这么不在乎名声,难道不想嫁人了吗?”
“嫁人?没想过,谁配的的上我…”后面的话丁紫声音很低,有些喃喃自语,可铃儿还是略微听清楚了一些,对于丁紫这话她却是万分赞同的。她的小姐是天下间最好的小姐,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什么事都能预测到还能迎刃而解,她确实想象不到有什么男人配的上小姐。
其实云希文少爷不错,为人谦和但又不失男子气慨,可惜是表亲的,而且小姐与希文少爷也不你坚彼此有意的。安王世子她倒是见过几面,可惜啊安王世子貌似对小姐有点不怀好心啊,看到小姐美貌就往前扑,再想到他心狠手辣的传闻,想必对女子不是个好归属,也配不上小姐。倒是那个叫薛雨,气质如尘看着也温和,还是安国候的嫡子呢,看着也是个有才气的,配她家小姐正好呢。
丁紫脑子里也闪过一丝片断,当她得知父皇与母后的关系掺杂着诸多因素时,看惯了宫内嫔妃为得父皇宠爱,机关算尽的陷害她人时,她已经对男女之情不抱任何期待了。前生里凭她才貌与能力,追她的名门公子多不胜数,但是她很清楚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才会那么热烈的追求,如果她有一天不是受人尊敬的大公主,她们看待她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喜欢观赏的死物罢了。
她不否定另外一些人的真情,可是他们难道不是一时意乱情迷吗,这种迷恋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男人的心不可能分给一个女人,这是她母后在她出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人家的母亲在女儿出嫁时,都会哭的断肠教导女儿嫁过去好好孝敬公婆,如何斗小妾让丈夫独宠。她的母亲从始至终没有哭,冷静的好像看到其它公主出嫁一样,但是这句话却让丁紫听了心里大震。
她知道母后也是关心她的,这句看似偏颇的言论,却是她最大的警告与担忧,一个为了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那么她便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她是尊贵的大公主,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丧失理智,愛情之于她是个危险的东西,她愿意永远不碰情爱,只谈利益。所以当时她选择的和亲国是对朝庭最有利,也是最能发挥她本事的国家,可惜她的抱复没有得到发挥便换了个时间按了个人。
不知道母后在得知她被刺杀身亡时,还是否能保持她永远的端庄,母后…会为她掉眼泪吗?或许也不会吧,那样冷静的女人,她会为了别人哭吗?即便是她这个引以为傲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吧…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丁紫突然从回忆中找回思绪,就看到铃儿满脸担心的望着她,“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
“我没事。”低下头,丁紫放开紧紧攥住的账册,深吸一口让自己平静。
“小姐其实是为了少爷才会不想嫁吧。”铃儿以为触动了丁紫的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小姐,你是世上最疼爱弟弟的姐姐了,小少爷命真好。”
铃儿怪异的动静让丁紫意外的抬起头,就看到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哗哗”流眼泪,真是看的好气又好笑:“智儿若真是命好,便会生在一个父慈母祥双全家庭,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照顾他,为了他我做什么也甘愿。”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也是她的奋斗目标,她自然绝对不会让智儿受什么委屈的。
此时外面声音平息下去,不一会林嬷嬷与喜儿便回到紫竹院,不过两人脸色都十分不好,显然便是照着丁紫的吩咐做下去,可是那些人对丁紫的误解与恨意也更深了罢。看着丁紫在看账本也不想让她烦心,两人便什么也没说。
侍郎府虽然比起它名门贵府还是简单许多,只是这转中馈也是将所有权限全转走,这账本这十几年的都拿了过来,足足两口大箱子,丁紫方一审阅便停不下来,便是到了晚膳她也因为看账本无心吃食。这账本她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九年前的三年里开始,王氏掌管中馈时有些账目便不对劲,粗略算了一下,这三年里少说少了三千两银子,一两银子对于许多平民家都是一个月的开销还有余,一千两够一般家庭一辈子的生活了,在侍郎府这看似小数目实际上却是引发假账错账的开始。马姨娘刚接手时府中账目还算正常清晰,半年后账目开始混乱,到最后一个月少上五十一百两都是少的,九年下来往少了说她贪了六千两银子,而且她借着掌管中馈又管着云齐柔当年的嫁妆与嫁妆辅子,护国府的嫁妆铺子与侍郎府的,不论地点占地以及从事经营的东西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也就是说若是马姨娘在侍郎府能贪下至少六千两,那么从云齐柔的嫁妆里,她到少要番一到两倍的钱银才算合理。
她现在从马姨娘手中坑出三万多两的银子,她看起来手头也有些紧了,当初她没有在收回嫁妆时立即查看账目便目的便在这里。主母早逝,年幼的少主子位都很年幼,云齐柔原来的嫁妆铺子,她有八分肯定会背叛的,今天看了这些账册她却是十成十肯定,那些铺子有一半的掌柜已经背叛她了!
扩大情报组织的最大助力便是钱和人,那些马姨娘贪去的,她要一分不剩的讨回来,还要让她赔的血本无归!只是先从哪里入手呢?
翌立一道划破天空的惊叫声在侍郎府中响起,众院子的人大惊纷纷跑去查看情况。
林嬷嬷快步奔进内室,看着已经坐要梳妆台上束发的丁紫,惊色道:“小姐,昨天责令被打之人中小厨房的豆花今早上吊准备自杀,被同屋的丫环流彩起身发现给救下来,虽然没死成不过却昏迷不醒,那豆花是大厨房管事嬷嬷黑嬷嬷的女儿,平时很是宠爱,黑嬷嬷怕是一会就会上小姐这来吵闹。”
一个府中,最重要的三个权利集中地分别为厨房,账房,以及分派职务掌管整个府中管事的大管事这三个地方。厨房管饭食,对人的生存需要是最大的,账房管的就是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不在乎钱。就像是她若不是为了钱,她何苦将侍郎府这么肮脏的中馈接起来。那大管事管着人员调配的事,府中下人说不定敢欺负哪个不受宠的主子,却没有一个敢得罪府中大管事的。
这三个地方若是能一手掌握,丁紫这府才算管的劳劳的,现在厨房的那边闹事了,正好给了丁紫一个机会!她不急反笑,看的林嬷嬷等人心惊肉跳起来。
“大小姐啊,您怎以这么的狠心啊,如此逼辱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啊,她法这才十三岁啊,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啊,大小姐身为嫡长女那是无边的荣誉等着您呢,你为何如此害我的女儿啊!”紫竹院外一道尖锐的叫喊声突兀的传来,想必就是那豆花的亲娘黑嬷嬷了。
林嬷嬷听着黑嬷嬷的指控,气的双手颤抖,大步走出去便要理论,却被丁紫一把拉住:“嬷嬷先不急,先听着她骂着,好让侍郎府喜欢看热闹的都集中过来才好,不然以后这些丫环婆子的还不得怪我让她们少看了一出好戏啊。”
“小姐!”林嬷嬷极不赞同的低吼!怎么她小姐自从接了专属太后随侍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以她的条件,现在想嫁什么王孙贵族不可以,如日中天的她为什么要不顾忌自己的名声,还希望名声被败坏啊!
林嬷嬷哪里知道,丁紫这样的作为一是为了让侍郎府乱中接权,二就是为了让她正如日中天的名声多些污点。太后的随侍女官的封赏,那可是大齐的第一人,什么事如果出了个第一往往都是福祸相依的东西,她便是有了荣誉入了太后的眼中,可是同样让人嫉妒发狂,如果此时她一个劲的被传言什么为孝性娴善于管家之类的,只会火上浇油,看的那些人眼睛更红。
人一但嫉妒起来,根本不会想到被嫉妒的人为何优秀,只会恨时道不公只会想尽办法除去嫉妒之人。她如此败坏自己名声,不过是想少些麻烦,也好在这侍郎府先管起中馈彻底收服。反正好名坏名对她无差,她不想着嫁,而她现在是太后的人,若是嫁这个人选也得是太后选或同意的,所以此时根本不用她操心,既然这样她为何不顺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前生里她可是做了一辈子遵法守礼的大公主,一切都够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她是个背世之人,她的思想没有人会理解!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此苛待下人,传出去对大小姐名声也不好啊。老奴在府中做事这么多年,每一件事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马乎。大小姐如此责打豆花害她羞愤的想要自杀求清白,夫人死的早啊,老奴记得夫人当时是最和善的,从来不曾打骂过下人。大小姐你为何如此容不得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奴才啊!”那黑嬷嬷是越说指责意味越浓,最后竟然抬出死去的云齐柔,暗指丁紫是个没娘教的,所以才会手段这么狠辣,这也是咒云齐柔短命啊。
丁紫手上猛的一拍桌面,眼中寒霜泛着丝丝幽暗的黑光,好似一块黑色的吸石,幽冷恐怖,不论这个黑嬷嬷是谁的人,今天她都要办了。
“大小姐为何不…”
“砰!”房门突然被推开,正哭嚎的黑嬷嬷惊的张大嘴,却见到丁紫好似一樽玄冰打造的冰人,周身那股阴冷之气,能冻彻人心,黑嬷嬷吓的瞪大眼睛,话却是如何也接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黑嬷嬷怎么跑到大小姐院子中来闹了,豆花不过是个奴婢,被大小姐打骂了两句便想不开,也太不经事了,大小姐可是府中掌事的,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事我看豆花就是错的!”马姨娘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看似替丁紫说话,实则句句指责丁紫手段狠辣,不将奴才当人看。这话引起围观仆人的全部共鸣,均愤愤不平看向丁紫。
丁紫眉目含冰冷洌锐利,却笑着开口…

第七十章,府中大秘!请求!偶遇闹事者!
“马姨娘也过来紫竹院这里看热闹了,欢迎欢迎。”丁紫不怒且笑,那样子喜中带着三分玩味,反倒是看的马姨娘心惊,这丁紫向来是喜怒没有道理的,被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有点脚冒凉气的感觉。
黑嬷嬷此时也反应过来,眼睛在马姨娘丁紫两人身上滴溜转了两记,见两人皆是笑着,大小姐看着人畜无害气质高然,马姨娘神色变了变却是故做无事,便要相形见绌了,这大小姐难道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看着与前太太也没什么不同吗,都是温柔的性格,只不过刚才出来的气势倒是吓了她一跳,看来只是眼误而已。
“大小姐,奴婢是想在您这求个恩德,望大小姐成全。”黑嬷嬷在外面哭嚎了许久,众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多数奴仆位很是同情她,对丁紫的做法很是不满。
丁紫的神情明显愣了下,望着黑嬷嬷半天没说话,黑嬷嬷与众奴仆被看的很是尴尬的低着头,马姨娘被丁紫两句不轻不重的话推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闹轰的紫竹院,此时突然安静下来。
“黑嬷嬷要要我这要个恩典?”丁紫语气里带着三分不肯定,以及一丝有些诡异的音调,怎么听着都有几分不正常。
黑嬷嬷听了却没有多笑,反而是笑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请大小家发发善心,给老奴一个恩典。”果然闹到紫竹院是对的,即便大小姐心里是个恶毒狠戾的,但是当着这么多差不多有大半个侍郎府下人面前,她也不能太过份。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黑嬷嬷半点不怕大小姐对她如何,以前这大小姐就是个没脑子的,在府中也是没权的,这次不过的宫中运气不错救了太后争了个女官回来,但在一府之中可不见得官做的大就好了,这些事啊门道多着呢。她可是大厨房的管事嬷嬷,出了事也能让府中乱了几日,她又没犯多大的错,并且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根本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府中更是对她尊敬有佳,黑嬷嬷又是老人了心性慢慢变的有些高,对丁紫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放在心上。
丁紫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这笑看在马姨娘眼中十分的渗人,她瞪着眼睛就想看丁紫玩什么花样。丁紫十分为难的看着黑嬷嬷,眼神不断从上到下扫视着,眼神十分露骨,最后叹息声:“好吧,黑嬷嬷模样还是可以的,你就说吧,看上府中哪个男仆了,我便给你个恩典撮合你们一对,怎么说男有情妹有意也算是对佳话。哎,我才接手若先办了一桩婚事,也算是积了大功德呢!”
“…”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听着丁紫一股脑的话,在场的众仆人脑子忽然一空,这是什么状况,大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话!难道她不知道黑嬷嬷已经成亲了?她要结什么亲啊?不过黑嬷嬷平时为人嚣张了一些,不会真看上哪个男仆了吧!那黑嬷嬷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她男人还在府上呢,明目张胆勾引男人,那不就是个裱子吗!一些曾经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禁恶意想着。
“不是不是,我要的不是什么恩典,大小姐误会了。”黑嬷嬷一听脑袋轰的一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到众奴仆怪异讽笑的眼神才回过神来,立即对着丁紫反驳起来。
“咦,你不要恩典,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黑嬷嬷你无需担心什么,你放心本小姐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看你的样子也是双情相悦的,我想大家也都能明白的,不会拆散你们,你放心说是哪个男人吧。本小姐刚接手中馈,保管你的婚事是府中下人们办的最好的,快说吧。”丁紫拍拍胸口连连保证,一双亮晶晶的眼神闪过兴奋,真有那么点期待的神情,看的喜儿铃儿憋笑憋的快内伤,便是最沉稳的林嬷嬷也涨红了脸,一双老眼弯的一条缝,快看不见眼珠了。
丁紫是越说越像那么个事,完全是出于良心善良出发,为的就是让黑嬷嬷有个好归属,看的众仆人不禁有些感慨,大小姐好像跟传闻有些不同啊…
黑嬷嬷却是被说的直发懵,她什么时候说看中哪个男仆了,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她的话都没听到吗?这不可能啊!她叫的那么大声,连林嬷嬷她们都出来看过她,而且府中这么多下人被她吵过来,大小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而且…而且说什么她和男人两情相悦,她可是成了亲的,有着男人的啊!这样说下来她岂不是红杏出墙,而且她男人可没休她,若是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她与人结了亲那岂不得先被她男人休了才行。
不对不对!黑嬷嬷猛的睁大眼睛,什么结不结亲的,她怎么会结亲,这大小姐分明是故意搅浑水呢,竟然如此编排她,这事传扬出去她男人不得打死她,她便也没脸待在府中了!这个大小姐果然不好对付,心也是黑的,竟然指摘她的名声,那是多大的污辱。
“大小姐为何要害老奴清白,老奴这些年恪守妇道,那是对我那个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大小姐如今这么说,岂不是让人觉得老奴没妇德,这还让老奴怎么活啊。大小姐为何如此对老奴,老奴虽然是个下人,可也是有心的,是个人,这不是将人心一片片剜着吗,太让人心寒了!”黑嬷嬷气的大叫出声,这样一叫倒是提醒了众人,黑嬷嬷是成了亲的,男人也没死。只是刚才也不知怎的,大小姐那样一说,她们竟然就那么信了,难不得大小姐真是故意的,那心得多黑。害人清白太过恶毒了。
“黑嬷嬷恪守妇道那是应该的,男人应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咦,你成亲了?不对,你的夫君还没死?”丁紫瞪大眼睛,看的黑嬷嬷双眼直骂火,丁紫却是转过脸冲着林嬷嬷疑惑道,“黑嬷嬷可将我说糊涂了,她一上来便说要我赐个恩典,我年纪又小又是刚接手中馈还没正式处理什么事情,可我知道啊,赐个恩典一般不就是求婚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嬷嬷。”
丁紫眼中无辜纯透,众人看着那干净的眼睛,根本无法相信大小姐是故意的,反而对黑嬷嬷说话不到点子上,让人误会很是鄙视。都是府中老人了,还会犯这种错误,活该被人误会妇德,自己本身说话不清怪的了谁。黑嬷嬷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那马姨娘在一边看着热闹,嘴角却是抽了抽,眼睛不可抑制的瞪着丁紫。什么无辜,她才不会信,丁紫有什么可无辜的,她分明是故意的,经过这么多事,她才不会觉得丁紫是个蠢笨的姑娘,刚才的话分明是她设的套子。转眼看着黑嬷嬷,马姨娘的眸光却有些深沉,突然间她不期待黑嬷嬷的结果了,扶着绿夭的手离开,一般的事对丁紫没有什么伤害,她又是女官又是府中中馈掌权人,要如何一举搬倒她呢。绿夭小心扶着马姨娘,偷偷看了她一眼最后低着头小心看路。看到马姨娘离开,丁紫眯着眼睛,这人竟然不是马姨娘的,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大厨房管事可是个好差事,她没可能不眼热。只是这人是谁的呢,方姨娘白姨娘还是王氏的?或者是丁鹏的?若是丁鹏的,她倒是不好处理了,不过这个人敢在她新接手时来捣乱,不论是谁的人她都非处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