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小姐这黑嬷嬷年轻时便成过亲,她男人也在府中做事,现在还在世,想必不是为自己求恩典的,只是这黑嬷嬷说话差了,让人误会了。”林嬷嬷干咳止住到嘴边的笑,声音有些沙哑的解释。
丁紫眉头紧紧皱起:“黑嬷嬷不是厨房管事吗,怎么连点话都传答不好吗,真是的害的我误会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道我棒打鸳鸯行为跋扈呢,我得多冤枉。”不论如何这错都是黑嬷嬷的。
黑嬷嬷一张老脸渗的紫红,气的不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面的土,这大小姐怎么这么难缠。这话放在别人的主子里也不是个错,就她非得咬文嚼字,怪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她先得了先机,真是失策:“大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没有传答清楚,让大小姐误会了。林嬷嬷还有一点没说,我与我那老头子还生有一女,便是刚被大小姐下令责打骂斥的豆花,豆花平是为人最是恭敬,做事最是上心的。头一次被主子如此对待,也不问问清楚便被打了骂了,豆花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丁紫瞪大眼睛,惊色道:“啊!死了!”
呸你才死了,可恨的东西,竟然咒她的豆花,黑嬷嬷果然姓黑,那黑起的脸色比一般人更甚。周围看热闹的仆人位,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小姐与黑嬷嬷,她们怎么总觉得今天本来是有理有据的黑嬷嬷一直被大小姐牵着走啊,难道是错觉!
“没有,豆花才没死,她被同屋的流彩救起来了,否则豆花如花的年纪便要这么走了,老奴可就这一个女儿,她若是死了,老奴还怎么活啊!”事情总算是转到正题了,本来心思各异的,纷纷望向丁紫,这大小姐一接中馈便打人,人这一张嘴可是说堵就堵的住的,大小姐做贼心虚,如此逼迫一个好姑娘,不禁让人心生同情又心生恨意!
丁紫将众人脸色就看在眼里,却是冷淡一笑:“黑嬷嬷若是不想活谁也拦不住你,不需到我门前哭丧,你放心我必会在你后头!”
丁紫的话令人心中大震,出了这种事大小姐不得不顾豆花死活,却是在诅咒黑嬷嬷,或许这是要处死黑嬷嬷?这大小姐心是拿什么做的,怎么如此之狠,这一时刻便是原先心存犹豫的也对丁紫露出冷冷的眼神。
黑嬷嬷愣了一记,眼中闪过冷意,却是哭声大震,听着十分凄厉:“大小姐你的心怎么这般的狠啊,豆花那般好的年纪,样貌也是万万不如大小姐的,她在府中半点阻碍不到小姐,小姐不用这般恨她啊,我的豆花啊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不过林嬷嬷骂了你几句,怎么便想这么走了,你若是走了,我与你爹可怎么活啊!”这话倒是将林嬷嬷也揪了出来,林嬷嬷冷笑,“黑嬷嬷不知道可别乱说,豆花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清楚的很。一个下人竟然恶意抵毁主子,也不想想这府中是谁你们工作让你们生活,如此刁奴死一百次也是活该,你当娘的不劝着反倒跑主子这来闹,又是何居心。”
黑嬷嬷阴冷一笑:“不知豆花说了什么,能引的林嬷嬷如此气恨,这话都是人说的或许在别人看来豆花说的便是对的也没什么,可林嬷嬷却听着不舒服呢。林嬷嬷总不能将所有人都看的与你这般小心眼吧。”她这话是说丁紫做的出就别怕被说,既然被话传出来了,想要挡是挡不住的,你们却是将人打骂,简直残暴。众仆人纷纷点头,十分认同。
林嬷嬷正要反驳却听丁紫清冷道:“噢,那黑嬷嬷的意思便是豆花随意议论主子,编排主子是对的了,还是你们都觉得私下议论主子的对的,我不该惩罚啊!”
在场的众仆人都低下头,私下妄议主子的事自然是不对的,主子打骂都是可以的,但是这流言根本是制不住的,也是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大小姐却也做的太过份了,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是众多主子都选择的是将事情慢慢淡化,她这般打骂逼人至死还不知悔改,就更让人痛恨了。
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眼神,丁紫心底冷笑,这帮侍郎府的下人过的太舒心了,连什么叫主什么叫仆都不明,正好今天让她们好好想想!抿辱一笑,丁紫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冷:“看来你们都很不服气啊,原来在你们眼中私下妄议主子是应该的,便是当主子的觉得委屈也不能更不敢对你做什么了!好啊,侍郎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连当主子都敢怨,看来真要改过来了。以后你们都当主子的捧着贡着才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才行啊!”丁紫字咬的越来越紧,众人越听越不对劲,心底不禁惊慌起来,却无人敢回嘴。
丁紫冷哼:“哈,竟然没人反驳,看来你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了。好!林嬷嬷你去请家罚,侍郎府供吃喝每月还有月俸,这些不知道感恩的狗东西,全都给我跪针板,让她们给我认清到底他们都是些个什么东西。再有给我闹的,直接找牙婆都给我卖出去,牙婆问起就将她们犯的错,为何卖掉,你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众仆人心中大惊,纷纷跪地皆喊:“大小姐息怒,大小姐做的都是对的,是奴婢(奴才)们不知规据,妄议主子私事那是犯了大忌讳的,豆花被打那是罪有应得,林嬷嬷也不过就赏了几个巴掌,其它受罚的还有四人呢,别人都没有事,怎么就豆花想不开啊。”
“就是就是,那全是豆花的责任,可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要奴婢说,豆花死了一了百了,没事成还弄出这么多事,黑嬷嬷也不弄个清楚就上主子院门口来闹,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发生这种事黑嬷嬷不娘的也不跟着劝劝,反而给大小姐找麻烦,真是罪该万死。哪有当奴才的自觉,你可千万别连累别人,我们对主子们事是忠心不二,谁像你如此指责抵毁主了,还当自己多有道理。豆花被你教的,早晚也得死在那张不该要的脏嘴上!”
“大小姐,这黑嬷嬷平时就仗着自己是厨房的管事,对谁都吆五喝六的,都快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也不过跟我们都是奴才,一副趾高气扬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当自己管个差事就跟什么似的,如此不尽责不忠心的,奴婢觉得该罚!”
“对对,黑嬷嬷该罚,奴婢也觉得该罚!”
“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几个为了保命的奴才一说,其它的纷纷接口指责,这些人里本就有曾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乏此时有借机报复的,但是却也说的句句在理。黑嬷嬷气的直点着那些人,一口老牙差点全咬碎了,一张老脸不停的龟裂,心里也是害怕的不断惊颤。
怎么会这样!她是为豆花还讨公道的,现在竟然落到被众人指责的地步,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以!
丁紫见效果达到,勾起唇冰冷道:“豆花错在自身,被罚却不找出原因改正,反而对本小姐心存怨恨,想以死来威胁抵毁本小姐,本就以下犯下死有余辜!到这里她还不知悔改,反而撺掇你来告状堵在我院子门口哭嚎扰主子清静,犯了不敬之罪。而黑嬷嬷你句句指责,不知身份不知自重更是罪不可恕!豆花如此自贱更是在毁与我的主仆之情,将我陷入不慈的骂名之中,不过念在她年纪小不免犯错的地方,便贬为最低级的粗使丫环,去上洗衣院帮忙吧。黑嬷嬷作为府中老嬷嬷,该经事的劝着却事头来我这院子闹事,分明不将主子放在眼中,还说些失礼让人误会的话,德行有失现贬去府中做粗使嬷嬷。”黑嬷嬷只觉得脑中轰鸣响动,心里愤意难平,对丁紫也是对那个人的。要不是那个人暗里言语挑拨,她岂会来大小姐这里找不痛快,被罚到最低贱的粗使嬷嬷,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人不会帮她,她是被陷害了,这是拿她来挑拨大小姐底线啊。
黑嬷嬷老泪纵横:“求大小姐原谅,老奴知错了,豆花是老奴唯的女儿,老奴实在是太心疼了,才会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老奴以后一定会忠心为大小姐办事的,求大小姐原谅,求大小姐原谅!”
丁紫眼中闪过冷光,其实现在救下黑嬷嬷倒是可得一个助手,必竟她是府中老人有许多事更好办,且也管着大厨房,要自己现培养一个人怎么会比成手的更快呢。不过黑嬷嬷却是一定要罚的!今天闹到这份上,若是高起低落,一定会被下人们以为她只会说大话,犯了错只要哭上几声便没事,那她的威信也没了。
更何况…看着老泪纵横,一脸悲恨的黑嬷嬷,丁紫浅笑,别人可以利用,她又为何不可呢!先让黑嬷嬷认清情势为已所用!
喜儿扶着丁紫转身回房间,黑嬷嬷见丁紫没有商量,哭的悲愤不已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其它的下人们此时纷纷倒戈,觉得黑嬷嬷行事不好骂个不停,还好有两个总算念着点往日情宜将她扶回去休息的,不然黑嬷嬷在紫竹院晕倒呆上一会,非得得病不可。
随云院
丁安小心翼翼看着沉默绣花的白姨娘心中直打鼓:“姨娘,我也没想到丁紫这么狡猾,她本受尽流言这扰,没想到…”
“啪!”黑姨娘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拍来,丁安被打的头一撇,眼眶立即红了却不敢回嘴说什么。
“蠢货,做事这么冲动,都忘记我曾经教你的了,丁紫要是那么蠢,当时宫中会反设计到你,会得太后的眼,会掌了府中中馈,你那点小聪明不行就是不行,竟然还在我这找借口。厨房管事让你这么冲动给丢了,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些!”白姨娘恨意大起,一把握向丁安的胸口,恨恨的拧扯着,丁安疼的小脸渗白,痛苦不堪,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双眼含泪任由白姨娘肆意扯痛着她,只是白姨娘的手劲越来越重,丁安也有些受不住了。
“姨娘我错了,我…我也是恨,我不想丁紫这么轻闲,我也是想借这事恶心恶心她,没想到她这么轻松解决了。安儿错了,安儿冲动了,不该不听姨娘的话,求姨娘原谅,求姨娘原谅…”
白姨娘看着丁安哭的小眼泪湿的脸,清纯的样子柔弱怜人,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上拧扯丁安胸部的动作变成了揉,动作力道适中,似乎在为刚才弄痛而按摩。
丁安心中猛的被一揉动,回身抱住白姨:“姨娘~”
白姨娘手上一边动着,一边道:“这一事就这么罢了,黑嬷嬷竟然被贬为粗使嬷嬷也没什么用处了,现在我们不宜有动作,反正那两个贱货不会轻易罢手,我们静静看戏便好。我们忍隐了这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当年不就是…”
“姨娘说的安儿都明白,我这次是被丁紫气着了,安儿现在还觉得身子好痛~安儿恨意难消,这次做事太过冲动,姨娘不要怪安儿可好~”丁安抱着白姨娘柔声撒娇道。
“傻瓜,你是我生的,我哪会真的怪你,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上,我心里如何忍得,嗯~”白姨娘尾话竟然深深一扯动,心里划过一丝酥麻的快感,意外望向丁安,眼角微眯撇向自己胸部。
丁安红着脸,却只是抱着白姨娘不在说话,她们就像是正常母女享受着人间天伦,气氛十分温馨?!
丁紫果断处理了黑嬷嬷与豆花,这对母女也不敢再生张,反而安静下来,而原本传着紫苛待下人的,此时全都一股脑的说着丁紫处罚得当,很有当家的威严,是最适合的中馈人选。这些流言自是将府中掌过还没掌过中馈的女眷都得罪了,丁紫嘴勾冷笑,原本骂她抵毁她名声,这次一个劲的给她说好话,让她得罪全府的人,倒是转变的够快。不过那些人太小看了,因为这府中的人没有是谁她不敢得罪的。
喜儿晌午送过来一封信:“小姐,这是门外护卫送过来的,说是护国候府的信。”
“拿来我看看。”丁紫打开信,信上内容不多,只是说外祖母舅母和表姐很挂念她,另外表哥云希文似乎有些事要当面跟她说,丁紫沉吟,护国候府她也打算这两天过去看看,现在掌中馈她权限放大,必竟给太后解毒又是随侍女官,以为太后研究医理也可在城上逛逛,她的另一个计划也要适时进行了。不过表哥有什么信相商?
翌立,丁紫在请安间与王氏说了出府的目的与原因,听到是为太后的身体走动,以及去护国候府报个平安,王氏只是笑着直说好,还言道她现在管着中馈又是身居要职,以后这些事她自己做主就行,这是听的在场的众人均十分嫉妒。她们平日里出趟府多难,不但要事先告知,还得看中馈人的心情以及王氏是否同意,有一个说不她们就别想出,现在丁紫说出便能出,岂不让人心里不平衡。
丁紫离开时,眼神在马姨娘身上扫了扫,丁静自从在宫中回来后便一直在院子里不出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下人们便是也没看过她,这让丁紫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回院子简单收抬了一下,留了林嬷嬷,丁紫带着喜儿铃坐车去往护国候府,护国候府护卫认识丁紫,很是热闹的直接请了进去,到了内院才叫人送报。
段嬷嬷迎着丁紫出来,好了阵的夸,自然也在暗自打量丁紫确实无伤无痛时才真的放心,而将丁紫迎进绿庵堂内,蓝老太君,刘氏,云希雨云希文这些亲人都在,此外还有两个比较意外的人,蓝青凌与薛雨,蓝青凌穿着黑色滚流云边的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那冷魅的脸上更显几分清俊,清冷的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一记便转开。薛雨一身白衣,气质若仙,冲着丁紫笑着,那笑中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度,似乎有意相交。
丁紫心中不定,却是先行礼:“外祖母,舅母,表哥表姐,安王世子护世子安。”
“好好,看你没事就好了,快来外祖母这。”蓝老太君有些激动的看着丁紫,当天在长乐宫里刘嬷嬷虽是保证了,可是到底没见到丁紫本人,蓝老太君哪能放心。皇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步,一个行差就错都是差头之罪,便是皇帝身边的宠妃都时刻小心着,对丁紫她自然是放心不下。
“让外祖母担心了,是紫儿的不孝。”丁紫走过去,将手放在蓝老太君伸出的手中,柔声歉意道。
“你哪是不孝,就是太孝顺了,才会受这么多苦,你回府中可受欺负了。”蓝老太君与王氏虽不熟,可也做了十几年的亲家,怎会不知道王氏是何个性,当日在长乐宫受辱,宫中传旨赏赐就赏了她护额,还为了敲打她,她若受人挑拨,岂会不找丁紫麻烦。
“让外祖母挂心了,紫儿都能处理,没有吃亏。”丁紫虽表明自己没事,却也暗语王氏果然做怪了,蓝老太君脸上一沉,刚要说什么,刘氏打断了她的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紫儿也是懂事聪明的,娘也别太担心了。”蓝老太君看着刘氏的眼神便将话咽了回去,刚才看丁紫一时太过开心,竟然忘记还有其它人,那些话也确实不该当着两个外人说。
“紫儿你没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啊,不过看你红光满面的,我确定你很好。”云希雨跳起来,一把抱着丁紫的胳膊笑点点的说,紫儿可是大齐第一个随侍却不用时刻入宫的女官呢,她说出去都有面子,眼睛笑的有如两个月牙,看的丁紫笑着直刮她鼻子。两人差点闹起来。
蓝老太君与刘氏又与丁紫聊了一会,知道其它人还有事,便以进内室休息为由先回了,只是离开前看着丁紫微微皱了下眉。大厅里便只剩下丁紫,云希文兄妹,蓝青凌与薛雨,倒是陷入了瞬间的平静里。
薛雨突然站起来,冲着丁紫行了一礼:“丁女官,在下有礼了。”
“薛小候爷这是做何,丁紫万不敢当,薛小候爷有事不妨直说。”丁紫瞬间明白了云希文信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指薛雨,只是让薛雨请求的岂会是小事,丁紫心下微微一沉,已经想着最好是拒绝了。
薛雨站定,看着面目带着浅淡疏离的丁紫,只觉眼前少爷如清水之芙蓉,便是明显拒人千里的气质,却难掩她一身光华,她才十三岁将来成长空间很大,以后不知会引来多少男子倾慕,同时想着自己的事,却不知道这话要如何开口。
云希文云希雨坐在一边,只是略显紧张看着丁紫,却不开口为薛雨说话,明显也带着几分拒绝。蓝青凌只是静静的饮着茶,眉头却有些舒缓。
“实不相瞒,今日便是我向希文兄请求邀丁上姐前来的,因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薛雨声音十分低缓动听,却不是女子的浅语柔媚,而是一种好似飘荡在空灵中的轻悠,让人神旌动荡,但丁紫并没受什么影响。
“小候爷但说无妨。”
薛雨沉了记才道:“实不相瞒,自从丁小姐为太后医了毒后,在下便时刻想见丁小姐一面,希望丁小姐施以缓手,替我祖母医治。”丁紫没有回答,薛雨继续道,“祖母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一直不见好转,之前也找不过少名医,连宫中御医也请过诸位,不过是开方子给我祖母缓解疼痛而已,效果并不明显。而我祖母体寒之症一直不见好,腿部开始肿胀破败,身上的疼与日俱增,让我们晚辈见了实在心痛不已,却无法帮到她。丁小姐既然解了宫中太医都无法解的毒,医术自然了得,所以我想请丁小姐为祖母看看,也好安了我们晚辈的心。丁小姐大可放心,无论事成与否,安国候府都会记下您这份情的。”
这国候府世代中立,一直坐稳候府之位,几代下来候爷之人性情都十分平和做事低调,从不惹什么麻烦,大齐对安国候府的人都十分敬重,丁紫也是如此。可是薛雨这个请求却让人有些为难,她也明白了云希文为什么以蓝老太君想念她为由叫她前来。
一是因为薛雨是外男,两人私下见面总是不便,二也是她们与她想到了一起。皇上圣旨才下,指名她为太后专属随侍女官,主要为太后照顾太后身体为其看病,说句好听的叫专属,不好听的那便是太后一个人可用的,便是皇后后宫贵妃想让她医治一下,也得要太后应允才行。当然太后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可是若是此次为薛雨之祖母白老太君医治,恐怕以后会少不了麻烦,那白老太君丁紫倒是不讨厌,当初在外祖母的寿宴上,白老太君一直与护国候府不对付的宁国候府文老太君对付,也算是在帮护国候府。让她去医下也未尝不可,但为文老太君医了病,其它人求到她这怎么办。丁紫不怕医,而怕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她隐约觉得这事不该应下,宫中两个贵人本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后拿这个说事,就不好了。
看着丁紫的沉默,薛雨有些急了,其实他也觉得此事有些唐突,而且看样子护国候府的人也不怎么想让丁紫接下,他也明白理解他们的考虑,可是每次见祖母疼的直呻吟,他便也觉得心里直抽搐,祖母疼他的种种都让他对祖母的疼痛更加在意。以前太医院那些太医为了怕他祖母身体受不住,开的那些药都是温和舒缓的,对祖母的病根本没有用。当时丁紫在宫中为太后治病的情况他多少也听到了,丁紫与其它太医的医法不同,且行为大胆,但从医治方法以及对毒的了解,却深知她的医术定然不错。他思来想去便想求到丁紫头上。
“丁小姐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但是丁小姐若给我祖母医治,我保证不会将你为祖母医病的事传扬出去且会保护于你,只要丁小姐能医好祖母,让她今后不再痛,便是丁小姐要的是我这条命,我薛雨也绝无二话!”
听着薛雨坚定的保证声,丁紫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那双平时见着十分淡然的眸子全是坚定,心里也有些动容。薛雨确实十分孝顺,这让她不禁想到蓝老太君,想到前世关心她的皇祖母,许久后,丁紫声音才缓缓而出:“好!”
薛雨满目欢喜,笑的像个大孩子,少了几分往日的脱尘绝俗之气,带着几分真实。
蓝青凌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本以为以丁紫的性子不会答应的,看着薛雨难掩开心的俊颜,眉紧紧皱起,身上的气势更冷的,看着其它人直侧目,而他一双泛着九幽井便的黑眸,恶狠狠瞪着丁紫不放,丁紫微挑着巴,却十分疑惑不解。
与薛雨约好医治的时间,又与云希雨聊了一会,此时蓝青凌已经脸寒气拉着云希文去骑马,薛雨心事了了一半也自愿跟去,丁紫在护国候府吃了午膳,便带着喜儿铃儿回府。
不过丁紫却没直接回府,反而先绕到后街逛起医馆来,这里的医馆也不是很多,五六家的样子,生意还可以,直到走至最后一家蒋氏医馆,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前去,丁紫不禁起了好奇抬步走近。这医馆收抬十分干净,摆放也很规据,只是医馆的学徒因为没有客人,精神不太后的坐着直打磕睡,看来这医馆生意不好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蒋凡你快出来,整天躲着像是缩头乌龟,你老子犯下的恶事你还有闲心开医馆,哼,就你们蒋氏这没有医德的医馆还是凑早关了的好。我劝你还是把你老子犯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说不定马尚书大人念在你们有悔过放过你们!”本来看到有人闹事,皱眉正想离开的的丁紫一听到马尚书立即停马,与喜儿铃儿缩着身子靠在一边的阴影里,马尚书府不就是马姨娘娘家吗!或许这件事对她正是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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